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美貌冠天下[重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岫青晓白
“你是你家……第二十三个孩子?”江栖鹤迟疑着发问。
陆云深摇头:“只是一个编号而已。”
江栖鹤不再多问,只道:“你若仅仅因受凉而发烧,我这儿有一些药能治。”这言下之意,便是如果陆云深方才说了谎话,是死是活他就管不了了。
少年垂下脑袋“嗯”了一声。
江栖鹤斜倚门框,朝对面的屋子扬了扬下巴,“外屋有一张躺椅,你去睡会儿,我留在这煎药,药好了叫你。”
那边外屋内屋仅一帘相隔,想着里头睡着一个和江栖鹤极其亲密的人,陆云深就不大愿意去。他抱着膝盖将整张小木凳坐住,好似要把自己钉在上面,沉默几息,他缓缓抬起头,只见脸颊泛红,漆黑眼眸水色湿润。
“我在这里等药。”陆云深小声道。
此情此景,江栖鹤觉得他像极了一条害怕被主人抛弃的小奶狗,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随便你。”
说完,江栖鹤过去把躺椅搬到厨房中,本就不大的空间瞬间显得逼仄。陆云深躺上去,江栖鹤又把被子递给他,让他裹上。
“是你的被子吗?”陆云深仔细瞅了瞅,探头问。
正在打火的江栖鹤眉梢轻挑:“难不成你想盖江眠的?”
“那个人叫江眠?”
“对。”
“你们都姓江。”
“他是我哥。”
陆云深眨了一下眼,用被子把自己裹得跟颗蚕蛹似的,不再说话。
江栖鹤在煎药壶把药煎上,又去外面打了盆水绞湿帕子,叠整齐想铺在陆云深额头为他去热,但转头一看,这人脸上还套着个面具。
他眯了眯眼,凝视面具许久,伸出手去摸了摸,发现这玩意儿也烫。
再烧下去怕不是要把面具给烤化了。江栖鹤一边想着,一边把帕子用食指顶住,转了一圈。
细碎水珠飞溅而出,有几滴落到陆云深面具上,江栖鹤灵光一闪,重新把帕子折好,覆上被面具遮挡的额头。
接着他又揪了一下陆云深脸,这小屁孩虽然看上去脏兮兮的,但皮肤滑又嫩,捏起来十分舒服。
江栖鹤感慨地一“啧”,双手上阵,把这位二十三兄的脸挤出各种表情。陆云深不太舒服地皱了皱鼻子,抬手一挥打在江栖鹤手背,这一声在只有柴火噼啪与沸水咕噜的厨房里,格外响亮,好在是没把自己吵醒。
“行吧。”江栖鹤悻悻手,转身继续守着火炉。
陆云深果然是因为受凉而发烧。一碗浓苦的药下去,不出一盏茶时间,烧就退得七七八八。
江栖鹤打着呵欠拾厨房,然后在小木凳上歪了半宿。醒来时,睡在躺椅里的人成了他,而陆云深正蹲在灶前烧水。
天光大亮,清风微拂,江栖鹤半睁着眼看了不远处的人许久,然后抬





美貌冠天下[重生] 分卷阅读105
手招了招,轻声道:“过来。”
陆云深把最后一根柴加进去,丢下火钳,转身快步而来。
歪在躺椅上的人探了一下少年脸上面具的温度后,唇角轻轻上挑,“病好了?”
虽然是个问句,但语气极为肯定。才睡醒的他声音微哑,又透着点绵软,惹得陆云深眼睫轻颤。
陆云深在江栖鹤身侧站了半晌,直到灶上水沸,才问:“你多大?”
“多大啊。”江栖鹤掩唇打了个呵欠,语调拖得极长,“今年约莫十四了吧。”
十四。
陆云深在心中重复了一遍这个数字,又垂眼看向江栖鹤,目光一寸寸在他脸庞上描摹,只觉得这人极不符合年纪。
他面容稚嫩,眉眼未完全长开,但那一双眼睛却分外透彻,没有半丝天真与迷茫。这人给他的感觉,应是大他许多。
“你不信?”江栖鹤坐起身来,微微一笑,“你又是多大?”
陆云深垂在身侧的手缩了一缩:“我不知道确切的,但不是十二,便是十三。”
“比我小,那得叫哥哥。”江栖鹤扶着陆云深肩头起身,往锅里瞟了一眼,“准备煮什么?”
陆云深指了指靠墙而立的竹篓,道:“我去河里叉了条鱼。”
江栖鹤目光落到陆云深脚上,鞋倒是干燥,看不出什么痕迹。他的手在陆云深肩膀按了一下,语气凉丝丝的,“行啊,大病初愈就敢下河摸鱼,是觉得药很好喝?”
“我一去就叉住了,没在河里泡很久。”陆云深往后挪了半寸,黑眸瞬也不瞬地凝视江栖鹤,说得极为认真,“真的,我不用再喝药了。”
“你若是生病,我不会再管你。当然了,你帮江眠搞到了药,作为报答,我去武器行帮你搞一把好刀。不过先说眼下的事,鱼你准备怎么吃?”
江栖鹤话题跳得很快。陆云深感觉到肩头那只微凉柔软的手移开,然后想到一把好刀可比那包药贵多了,接着又思考起这条鱼要怎么弄。
虽说这些年来,陆云深都是自己一个人过,但手艺实在不怎么样,通常是菜煮熟后捞进碗里就开始吃,而现下他不仅仅是为了自己才煮鱼,还想让江栖鹤吃……
陆云深犯起了难,江栖鹤弯了一下眼睛,道:“你是打算烧一锅开水直接将鱼丢进去?”
“当然不是!”陆云深红着脸否认。
“那你打算怎么弄?”江栖鹤追问。
少年“我”了半天都没有下文,江栖鹤没好气地把鱼从篓子里抓出来,塞到陆云深手上,说:“把鱼剖开、刮掉鱼鳞,我先去看看江眠,然后来弄。”
陆云深道了声“好”,目送江栖鹤搬着躺椅从厨房离开。
江眠才醒来不久,江栖鹤在屋里和他说了会儿话,才回到厨房。灶上水正沸,案板上鱼已经剖好,江栖鹤眸眼一转,向陆云深露了一手,做了道清蒸草鱼。
第67章番外少年篇(四)
少年篇(四)
别人家饭桌上的清蒸草鱼,姜切丝蒜拍成末藏于鱼肚,上头撒着葱花香菜及色泽鲜亮的剁椒,底下汤汁浓郁,油色清亮;而江栖鹤端上来的这盘清蒸草鱼,鱼被剖好时是什么颜色,此时依旧是什么颜色,大睁着眼瘫在盘中,呈一个扭曲的弧形,再看盘底,清汤寡水,没半点料。
偏偏江栖鹤并不觉得自己比旁人差了,郑重且严肃地把鱼放到桌子中央,然后搁下三碗饭江眠已经能够起身下地,此刻与陆云深对坐,他先是向这少年道谢,又问了一些问题,可对方却不怎么搭理他。
江栖鹤的到来打破沉默,陆云深没有立刻看那条鱼,而是唰的抬眼,望向江栖鹤。
“看我干什么?是嫌弃我毁了你的鱼?”江栖鹤给其余两人分筷子,递向陆云深时,还顺手给了他一个爆栗。
江眠略带责备地看了江栖鹤一眼,拉着他坐下,低声道:“舍弟顽劣,还望小兄弟见谅。”
“昨天我们已经打了一架,现在这不过是摸一摸,算不得什么。”江栖鹤无所谓地耸肩。
江眠问:“为何打架?”
“打都打过了,纠结原因干什么。”江栖鹤一副你不准多问的表情,将鱼肚子上的肉夹到江眠碗里,催促他:“快吃快吃,你都好几天没正经吃饭了。”
他们之间的相处,与陆云深平日里见到的兄弟不同,融洽得很是微妙。陆云深视线在两人间徘徊,没想到又被江栖鹤打了一下。
“你也快吃,难不成昨晚那碗药能管一天饱?”
陆云深这才开始吃鱼。
鱼的味道很普通,因为没怎么放作料,就比白水蒸的多了些咸。但在陆云深看来,却是好吃极了。
嗯,肉质鲜嫩,滑不留口,一点都不像草鱼应有的口感,若非这鱼与他剖开后一个样,他都怀疑江栖鹤偷偷摸摸换了鱼。
三人吃着,江眠起了话头,说的是今日出月镇时疫之事。
“这次时疫非同寻常,虽令我等修行之辈中招,但不过一副药就治好了,真是奇哉怪哉。”一口鱼肉裹着米饭下肚,江眠低声对江栖鹤道。
江栖鹤挑了挑眉,用不高的语调道:“这些日子我一直在城里跑,约莫有了个猜想,现下你终于大好,我便能不再管你,自己去查找缘由。”
江眠偏头问:“不需要我帮忙?”
江栖鹤又给他夹了一筷子鱼,没好气地说:“要是你出去,再染上那鬼玩意儿疫病了怎么办?”
思量许久,江眠叮嘱了句“小心为上”。
陆云深安静地仿佛不存在一般,直至江栖鹤吃完放下碗筷,嚯然起身,主动拾桌子。
对于吃饭这块,江栖鹤与江眠向来是分工合作,做饭的人不洗碗,洗碗的人不做饭,陆云深主动,江栖鹤也不当他是客人,还支使他把锅刷了,语气十分理直气壮。
“我想和你一块儿去。”端着碗盘从江栖鹤身边走过时,陆云深忽然开口。
“行啊。”江栖鹤回答得很快。这令陆云深有些吃惊,他本以为这人会拒绝的。
“你的猜想是什么?”陆云深问。
江栖鹤没回答,而是起身在他肩膀推了一下:“先去洗碗,然后带你去一个地方。”
陆云深只得抱着这几个碗快步走去厨房。
江栖鹤陪着江眠在狭窄的院子里散了会儿步,没过多久就被陆云深找出去。两人先是去了一趟武器行,这里的老板给了江栖鹤一个卷轴,外加两柄铁剑,然后往东而行。
“老头子没借给我刀,也不知道你用不用得惯剑。”江栖鹤把其中一把剑分给陆云深,这铁剑极其普通,一看便知是次品。
“我都行的,那把刀也是路上捡的。”陆云深偏头看了江栖鹤一眼,“你呢?平时都使剑?”




美貌冠天下[重生] 分卷阅读106
江栖鹤笑了一下,日光耀白,眼角泪痣晃眼,他说话方式一如往常,懒得力气,“我都没有剑,上哪儿去使剑?”
话虽这么说,可陆云深不那么认为,江栖鹤明显练过剑法,从昨天他们打的那一架看出的。但陆云深没将这想法表露出来,只问:“接下来去哪儿?”
江栖鹤把那卷轴递到陆云深面前,示意他打开,并道:“这是出月镇发布的江湖任务调查此次时疫产生的缘由,赏金是一百两。若你与我一道完成,这酬劳便对半分。”
接着,他又道:“我这些天一直在观察,发现造成时疫的极有可能是从东山那边吹来的风。”
陆云深扫完后将卷轴还与江栖鹤,道:“我不要钱。”
“哟?”江栖鹤讶然,眉梢一挑,直勾勾盯着陆云深,“那是有什么别的企图?”
这话让陆云深脸颊泛红,他抿了一下唇,瞥了眼江栖鹤又低下头,道:“我是时疫的受害者,想查个根源,若是有人为非作歹,便为自己报仇。”
江栖鹤微微一笑:“这个理由很不错,不过说好的给你弄一把好刀,我会做到。”
陆云深瓮声瓮气地说了声“行”。
江栖鹤在江眠指导下修习过自家心法,而陆云深似也接受过训练,两个半大的少年脚程比寻常武夫快多了,不过两个时辰,就已离开出月镇,来到东边山头。
山名为盟,不高,但树木幽深,一片苍莽。有一条山道曲折往上,看得出常有人涉足此地。
“但凡出月镇中死了人,就会葬到这座山上。”江栖鹤边走边对陆云深道,“据说这山风水很好,能旺整个镇子。”
但旋即话锋一转:“不过,在搜山之前,我们要先去一个地方。”
“去哪?”陆云深问。
“山上的守夜人身体出了点岔子,我过去说说,帮他巡一晚山,讨要点工钱。”江栖鹤道。
第68章番外少年篇(五)
少年篇(五)
巡一晚的山,这便意味着他们要在山上待一日一夜。陆云深点了点头,示意江栖鹤带路。
守夜人住的地方离山脚不远,陆云深听江栖鹤熟练地与他讨价还价,将价格从巡一晚上三十文加到了五十文。
“你很缺钱?”离开后,陆云深忍不住问江栖鹤。
江栖鹤挑着眉反问:“我看上去像那种不缺钱的人?”
陆云深看了他许久:“你不应当是会为了钱而奔波拼命的人。”
你应当悠闲地坐在家中吃茶逗鸟,或是邀三五好友打马畅游。
后面半句,陆云深没说出来。
青衣一角被路旁的花枝勾住,江栖鹤垂下眸眼,抬手拂开,道:“一个人应当是怎样一种人,通常由不得选。”
他语气很淡,声音极低,看上去情绪不太好。陆云深登时以为自己说错了话,但没想到江栖鹤竟笑了一下。
“再说了,你不也很缺钱?”江栖鹤眉眼轻弯,眼底光芒流转,“毕竟,有钱人是不会跟我来这种鬼地方的。”
“就算我有钱也会和你来的。”陆云深反驳他,但说完又摇了下头,改口道:“哦,若是我有钱,我也不会让你来这里,随便找两个人替我们把事办好就成了。”
江栖鹤没忍住抬手揪了一下陆云深的脸,“你这小孩,怎么这么会说话呢?”
陆云深垂下眼,反问一句:“你不也是小孩?”
“我比你大,该叫哥哥。”江栖鹤把话说得煞有其事。
“可你连自己兄长都直呼其名。”陆云深道。
江栖鹤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这是我与江眠之间的事,你做好你该做的便行了。”
陆云深:“……”
少年瘪了瘪嘴,提着剑跟在这人身后,一连喊了十几声“江栖鹤”。被叫的人听得头大,反手就是一个脑瓜崩,可就是此时,一直安静的林子里忽然起风了。
江栖鹤立时将手按在剑柄上,侧耳细听。
这风很是奇怪,与江栖鹤曾经在此感受到的不同,没有半丝草木泥土的味道,几乎可以算作无味,而且有些黏腻。
“顺着风来的方向去找找。”陆云深抓了一下江栖鹤衣袖,压低声音道。
江栖鹤“嗯”了一声,拔出铁.剑,快步朝前,但走了几步,竟被陆云深绕了一下,位置换到他身后。
“小屁孩儿……”江栖鹤没好气叫了他一声。
“我感觉到了。”陆云深头也不回地朝他摆手,“这山里有一股很玄妙的气息。”
“玄妙?”江栖鹤问。
陆云深:“我说不出具体的,等到了位置,大概就能清楚了。”
江栖鹤低声道了句“行吧”,跟在陆云深身后,加快脚步往高处走。
出月镇的人一般不会把坟埋在山脚,越往高处走,立在坡上的碑越多。近日里因着时疫,镇上死了不少人,许多坟都很新,引魂幡在风中飘摇,洒在地上的黄纸仍在兜兜转转。
江栖鹤和陆云深一前一后从这些新坟前擦身而过,渐渐的,在风里感觉到了一丝异样。
“发现了吗?站在坟墓周围,与远离坟墓,吹来的风是不同的。”江栖鹤叫住陆云深,手在风中随意一抓,捻了捻,轻声道。
陆云深手按在剑上,细细打量周遭:“应当是有人想利用这些坟墓做什么。”
江栖鹤:“利用坟墓,引气于外,将整个出月镇的人杀死?”
陆云深:“不好说。”
“你方才说的玄妙气息,源头还没到?”江栖鹤没好气一“啧”,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绕着剑穗上的流苏。
少年目光落到他手指上,过了几息,又将脑袋垂下:“对不起,就在刚刚,那气息散了。”
“这有什么好道歉的?”江栖鹤笑了一下,将手指从流苏中抽出,轻轻在陆云深额头一弹,“气息散了又不是你的错。”
陆云深伸手捂住面具,抬头时,江栖鹤视线已经移开到了别处。
“走吧,先把整个山头转一遍。”江栖鹤又道。
两人继续前行,沿着小径盘旋往上。这座山山顶葬着一个历史久远的家族,姓谢,但绝大多数谢家人已不在出月镇,早已迁往了其他更为繁华的城镇,只留下一支在此地守墓。
江栖鹤边将此说与陆云深听,边找了块背风的石头坐下,往四方打量。
山顶好风光,能将整个出月镇尽眼底。艳丽春阳之下,穿镇而过的河流明亮如带,绿野蔓延开来,姹紫嫣红的话点缀其上,仿佛一张绚烂的毯。
“从远处看,这座镇子还是挺好看的。”江栖鹤不由道。
陆云深默默接下系在腰间的水囊,给江栖鹤递去。
“我不渴。”江栖鹤摆手。
“没下毒,我从你家院子那口井里




美貌冠天下[重生] 分卷阅读107
打的水。”陆云深固执地将水囊凑到江栖鹤唇边。
“好吧。”江栖鹤掀起眼眸,瞥了少年一眼,“恭敬不如从命。”
江栖鹤就着少年的手喝了一口水,然后伸着懒腰起身,在谢家一座又一座的坟墓间逛起来。路过最顶上那座时,他“哟”了一声,“这家祖上还挺厉害的,是个将军。”
第69章番外少年篇(六)
少年篇(六)
“等等。”就在江栖鹤扫完墓志铭,打算伸手摸一摸时,陆云深兀然出声,说完后还拽住他手臂,拉着他后退起码半丈远。
“哟,你挺敏感的?”江栖鹤捻着手指,低低一笑,“就是这座坟,阴气比旁的都重。”
陆云深蹙起眉心,“你知道还伸手?”
“反正死不了。”江栖鹤说得轻描淡写。山风勾起衣袂,他理了理衣袖,抬眼望过去,又道:“总归是要试一试的,不然怎么能完成任务拿到赏金呢?”
“我去。”陆云深低声道,把江栖鹤往后方又推了好几步,才走到那谢姓将军的墓碑前。
比起盟山上藏的其他人,这座坟墓要气派许多,但完全不似一个将军的规格,充其量也就一家族族长的架势。
陆云深提剑在手,绕着这坟包走了一圈,然后覆掌上去。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幽蓝光芒亮起,气浪以这座坟为中心往四周扩散,将少年掀到在地。江栖鹤上前想要扶起他,哪知这光芒又亮起第二次,袭向江栖鹤。
两个人一前一后倒地,皆是晕了过去。
夜来乌啼,但漆黑幕布中无星无月,盟山上当真是伸手不见五指。陆云深醒来时,还以为自己瞎了。
他适应了许久,才在黑暗里看出点轮廓与影子,旋即发现有个人倒在离他不远处。
这人只能是江栖鹤。
陆云深当即爬过去,摸索着把江栖鹤半扶起来。
“嘶”他把江栖鹤半抱在怀,也不知是碰到了何处,竟听见这人痛呼一声。
“对不起,我……”
陆云深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只手捂住唇。
在他怀里的人睁开眼睛,一双浅琥珀色的眼眸灿若星辰。
江栖鹤脸上惯有的懒散褪去,唇角微抿,神情偏冷。他另一只手扶上陆云深手臂,渐渐地越抓越紧。
“有东西来了。”江栖鹤对陆云深做了个口型。
陆云深亦是有所察觉,他垂下的手按住腰间的剑,准备着随时反手攻击。
不同于树叶响动的之声由远及近,那东西可以没放轻脚步,任自己暴露在两人可察觉的范围内。
想明白这个道理,江栖鹤也不屏息装石头了,他翻身坐起,伸手勾回自己掉到不远处的剑,扬声道:“来的是谁?”
没想到那东西竟回答了:“嘻嘻,你猜呀?”
江栖鹤翻了个白眼,拉着陆云深站起来,道:“你猜我猜不猜?”
“我呀,我猜你不会猜!”
那东西本是笑嘻嘻的,但这句话说到末尾,音调却陡然转高,语气凌厉。与此同时,一阵黏腻的风自平地升起,将江栖鹤与陆云深包裹住。
陆云深提着剑要往前探,却被江栖鹤拉了一把。
“都说相逢即是缘,你可否告知我,出月镇的时疫,可是你造成的?”江栖鹤扬声问。
“呀,怎么能说是我造成的?”那东西在黑暗中现出身形,竟是不及成人腰高的孩童模样,她扎着两个羊角辫,手里还拿着一只风车。
“这明明是谢家造成的。”“孩童”抬手指向两人身后的墓碑,“如若他们家当年,不把我妹妹强抢了去、折磨至死,我怎么会心生怨恨,将自己献祭给妖怪?”
“这还是出月镇上的人自己造成的。”她又一指山脚,“如果镇上的人不联合起来,阻拦我妹妹逃走,我又怎么会让风吹遍这个镇子呢?”
“说来说去,都是谢家,和这个镇上的人自己做的孽。”说着,她狂笑几声,步步逼近江栖鹤与陆云深,“至于你们两个,竟然有胆量在盟山上来,我就特地允许你们待在此处,看着这个镇上的人是怎么被我折磨死!”
陆云深想也不想就将江栖鹤护在身后,可后者半点情都不理,出口挑衅道:“折磨?就你弄出的时疫,一副药下去就好了,我看你是活在梦里吧。”
“呵,这所谓的时疫,只不过是我搞出来玩玩的,真正的大招,还在后面!”“孩童”勃然大怒,振臂高喊着,漆黑夜色中,她的眼睛里仿佛燃着烈火。
她开始低声念起咒文,黏腻的山风从江栖鹤与陆云深周围抽离,吹向山脚的出月镇。陆云深抬了一下眸,反手将剑握紧,自原地暴起,横斩而去。
“孩童”避得轻巧,但也暴露了弱点他在行动过程中,是无法念咒语的。
“瞧瞧你,修行不到家就敢出来为祸人间,这不是来丢面子的吗?”江栖鹤竟笑起来,边说边挽剑出手。
1...323334353637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