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足鬼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翊滋米
可满胜胜为什么偏偏会浮现起这段回忆呢,原来是因为桌子上的黑壳笔记本,跟当时卖糖葫芦的人交给她的笔记本,造型根本就如出一辙。
所以,满胜胜也算心中有谱了。
这个笔记本和这卷古书,一定是大叔故意放在这的,它们就是“好东西”。
那么,满胜胜就得好好看看笔记本和古书里的内容了。
有句话,满胜胜是让二十多年前卖糖葫芦的人给说中了的。卖糖葫芦的人对满胜胜说,这本笔记本,还是孩童的满胜胜固然是瞧不上眼的,但当她长大以后,定会挖空心思钻头觅缝的去寻找。
这多像一个精密的局啊,满胜胜跟着局走,最终又找到了这本笔记本。而孩童时期对这本笔记的不屑一顾,此刻倒化为了一股浓浓的求知欲,让满胜胜欲罢不能的想翻开笔记,找寻错过的、或迟来了这么多年的真相。
于是她索性先将古书丢在一旁,拿上笔记,就开始小心的翻阅了起来。
如果满胜胜没记错,笔记第一页的前两个字,就该是小时候自己并不认识的“鴙岩”二字,然后第一篇记述的故事,该是鴙岩与阿殇及一个瓮!
……
但可惜了,这本笔记本其实是个赝品,因为满胜胜迫不及待翻开它后,发现笔记只是个“徒有虚表”的本子罢了,里面空白一片,没有一滴墨水。
所以,带着复杂的心情,满胜胜只好放下笔记,翻开了旁边的古书。
古书十分脆弱,纸质潮湿又单薄,近乎“吹弹可破”,可想而知定是有不少年头的历史了。
而古书里的内容也十分简单,应该是一本花名册,记录了成千上万的人名。满胜胜一开始以为这是谁家的族谱,要不就是阎罗王的生死簿了。
不过,详细研究了一会后,满胜胜认定这本古书其实记载的是九家人的人口情况,相当于九个家族的族谱合并成了一本古书。
这九家人分别姓——柴、庄、马、欧阳、白、懂、满、叶。
而从名字的数量上来看,以一百年4-5代人来计算,这本九大家族合并的族谱中,排头的人应该是将近千年前的古人了。
另外,九大家族中还有姓满的,这让满胜胜不经怀疑,族谱上的满氏家族是否跟自己有些渊源。
于是她直接翻开了满氏族谱的部分,在成百上千的名字中找寻着满翊、满爱乐或是满胜胜的名字,可惜没找到。
满胜胜一家三口都姓满,而这族谱上偏偏没有他们的名字,这么看来,有可能是满胜胜多心了,这本族谱跟她其实没有什么关系。
但满胜胜还是留了个心眼,在合上古书前,着重看了看满氏族谱中排在最后的一个名字。
然后,满胜胜在那看到了“满月”二字。
这两个字重新掀起了满胜胜内心的波澜,她不明白,此满月会是自己的本名满月么。然后她又看了一眼“满月”二字,发现名字后竟被括号打上了一个小小的备注——祭!
“祭!”
满胜胜不自觉惊讶的喊了出来。
这个用鲜红的笔墨写下,再用括号着重备注了的“祭”会是什么意思呢,难不成是祭品!
“祭品……吃人……”
满胜胜喃喃自语,再综合最近听到的一些言论,她隐约觉得自己好似有了些头绪,许多蛛丝马迹正在她心中凝结成一张大网!
“马毅阳!”
满胜胜还联想到了他,于是赶紧翻出了马氏族谱的部分。
第二百二十八章 见过了吧
于是,满胜胜迫不及待的翻开了马氏的族谱,直接跳阅了最后一个名字,清晰无比的看到了“马毅阳”三个大字。
马毅阳也被鲜红的打上了“祭”的标签,这说明了马毅阳和满月的情况是一样的,就是不知这“祭”字到底指的是什么了。
这么看来,这像是族谱的古书,应该不是仅仅将九大家族每辈每代的人名记录在册这么简单了。满胜胜认为,这搞不好还真是本生死簿呢!
“哎……”
谜题如山,让满胜胜好不叹气。她合上了古书,将它和赝品笔记本完好如初的放在了一块,然后心事颇重的离开了小屋,走到了篝火通红的庭院当中。
满胜胜进小屋前,篝火旁还是空无一人的,而当她走出小屋后,已经见魈居他们不知是在何时赶了上来,正围着篝火在休憩了。
见满胜胜有些失魂落魄的从小屋中走了出来,梁海地第一时间关切的问了:
“小满!怎么样了”
满胜胜望着梁海地欲言又止,她也不知该怎么回答。接着,满胜胜无言以对的将眼神从梁海地身上移了开去,看见了站在梁海地身旁的大叔。
大叔依旧胡子拉碴的,并衣着褴褛,但状态却是十分清闲放松的,兴许一个人过得十分惬意。
大叔冲满胜胜笑了笑,还朝她挥了挥手,示意满胜胜赶紧坐到自己的身边来。
满胜胜点点头,不敢耽搁的便去了大叔身边,这样,她才能好好近距离的认清楚大叔究竟是不是满翊!
魈居本是坐在大叔身旁的,见满胜胜激动无比的走了过来,干脆起身给她腾出位置,自己则与满胜胜擦肩而过,然后躺到了一片百合花下,双手抱头便开始打起了盹儿。
大叔见状又笑了一番,哈哈哈的体恤魈居说:
“这孩子,一路吃了不少苦头吧,把你们交给我,他就放心了。”
满胜胜扭头看魈居,见他果真不皱眉头安稳的开始睡了,心里反而五味杂陈了起来。
满胜胜明白,魈居也许早就累到极限了,这一路,他任凭自己伤痕累累,多少天没睡过安稳觉,却还是将自己平安的送达了灯塔。他是该好好的休息休息了,待会再醒来吃点东西就再好不过了。
满胜胜甚是体恤魈居,所以也没跟擦肩而过的魈打招呼,而是目送他静静的去到角落打盹为止。不过,正当满胜胜准备填补魈居让给自己的空位时,她突然意识到还有件事没做,于是又去到了魈居身旁。
“魈居。”
满胜胜轻呼。
魈居闭着眼十分疲倦的哼哼:“嗯。”
“把你的鞋脱下来吧。”满胜胜说。
“为什么”
“你背马毅阳过河的时候,脚被热水河的河水烫得不轻吧!你不能一直这样捂着,趁现在有火,你赶紧脱下来,我帮你把鞋烤干。”满胜胜道。
结果,魈居大概是嫌麻烦的拒绝说:“就这样吧。”
满胜胜见他一副爱理不理的懒散样,又是心疼,又拿她没辙道:
“怎么,你是怕你的脚臭味能把我们全都熏死过去吗”
没想到,这句玩笑话反而破天荒的刺激到了魈居的自尊心,再累,魈居还是起身面无表情的脱掉了鞋子,把它交给了满胜胜,转而继续睡下。
满胜胜阴谋得逞的提着鞋去到了大叔身旁。
此时,大叔又笑了,还哼着奇怪的小曲,歌词是“大姑娘的情谊送给哥哥你……”什么的,也不知是哪个年代的什么歌,没人听过,却唱进了梁海地的心中。
梁海地的脸顿时阴沉了下来,随手拾起屁股周围的石子就往火里扔,打得篝火忽明忽暗,明显是在借石头泄愤。
梁海地这一举动引起了大叔的不满,大叔赶紧制止他道:
“你是小孩子吗,用这么幼稚的方式来发泄,要不,你的鞋也脱下来烤一烤”
梁海地听得出大叔是在讽刺自己,遂不愿继续坐在这,起身也朝一个偏僻的角落走了去,躺在车前草丛中仰望夜空,这个角落是能听到满胜胜等人的谈话的。
见梁海地一走,满胜胜嘴上是说着:“大叔,你别开海地的玩笑”,但心里其实也跟着松了口气。
之后,大叔用胳膊肘了肘满胜胜的手臂,很是八卦的问她:
“月月,你是不是在跟一真谈恋爱啊。”
“没有。”满胜胜苦恼的摇摇头。
“那……你们该不会已经结婚了吧!”大叔半严肃的调侃道。
满胜胜终于沉不住气了说:“大叔你别乱猜嘛,一真是有未婚妻的。”
“什么!未婚妻!”大叔惊讶,而偷听到了这话的梁海地,显然也是大吃一惊!
“诶!你小子什么时候有了个未婚妻啊!”大叔朝着大概已经睡着了的魈居大喊,所以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这个话题让满胜胜越听越是心烦,于是扭头正儿八经的喊了声大叔道:
“大叔,你到底是不是满翊啊!”
谁知大叔又在故弄玄虚的说:
“你自己看嘛,你看我长的像满翊吗。”
这下,满胜胜也就光明正大不客气的开始盯着大叔的脸看了。
一开始,大叔的脸长满了胡茬,让满胜胜很难辨认。不过,自己父亲的脸好歹也是看了十八年的,即使看不清大叔的脸貌,但就轮廓而言,大叔似乎长得并不像满翊。
满胜胜越看越觉得失望,终于断定大叔并不是自己的父亲满翊了,于是灰心丧气的说了一句:
“不是,你不是我爸爸。”
大叔叹了口气道:
“怎么,一看出我不是你爸爸就
跟焉了的皮球似的,有这么失望吗”
满胜胜瘪瘪嘴道:“我还以为自己成神探了呢,我找到了爸爸潜水服的头盔,及他的私人物品类似的东西,还有一些阴差阳错,让我以为他在这灯塔之上等着我呢。
我还用望远镜看到你在对我说话,我以为那是我爸爸的暗示。”
“可实际上,你已经见过他,虽然不是在我这灯塔之上。”大叔隐晦的说。
满胜胜抬头看着大叔莫名其妙的问:
“我见过我爸爸了!什么时候,在哪!”
第二百二十九章 权威人士
大叔点点头道:
“你应该是见过了的,就是那个穿着一身白色的潜水服,嗓子哇哇哇的那个老家伙啊。”
大叔说“哇哇哇”的时候面部表情十分丰富,可谓声容并茂,学得非常像,惹得满胜胜一阵发笑,立刻便想了起来大叔说的人是谁了。
“你是说,我爸爸其实是那个嗓子很难听的,穿着潜水服在海里游来游去的大叔吗”满胜胜问。
结果大叔哈哈大笑道:
“哈哈哈,如果你觉得他的声音比被踩了脖子的鸭子叫得还难听,那就是他了!”
“真的”满胜胜依旧怀疑。
“怎么,你们都相见了,你居然不知道吗。”
满胜胜摇摇头:“他救了我一命,还带我在海底畅游了很久。那里有一艘沉没的潜水艇,他又从潜水艇里找出了些东西给我看。
后来,我们坐在沙滩上聊天,他告诉我说他的嗓子是被自己给捅坏的,因为他把一些奇怪的蒲公英给吸了进去。
不过他始终没有摘下头盔,我便没有看见他的容貌,怎么可能会知道他就是我的爸爸满翊呢。”
大叔理解的点了点头宽慰满胜胜说:
“我不骗你,他就是满翊。也许他不马上和你相认,是有一些顾虑和出于一些自己的考量吧。不过没关系,天亮之时,你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
“天亮之时!”满胜胜的心忽然噗通了一下说。
“怎么,有什么不妥吗”大叔问。
满胜胜再次灰心丧气道:“我不明白您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这三足城的世界根本就不会天亮,您的话是另有玄机,还是说我跟我爸爸再也不能相见了”
“哦你是在担心这个呀,哈哈哈哈!”大叔这才恍然大悟的笑说。
满胜胜本是忐忑不安的,但看着大叔怡然自得的神态,听着他事不打紧的口气,心中的紧张感又渐渐的被平复了下来。
“嗯。您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满胜胜又问。
大叔回答说:“你误会了,我可不是在打击你的信心。这三足城啊就快天亮了,而你就是为了让天重新亮起来而来的不是吗。”
“你说的是逆日吗”满胜胜问。
大叔挠了挠耳朵说:“大概就那意思吧,不过我不喜欢用这个词,听起来神秘兮兮又恶心吧唧的,我还是喜欢叫它火山行动。”
“火山行动!”
“对啊,嘿嘿,不过时机还未到,时机到了你自然就会明白了。”
“那我接下来到底该怎么做呢我现在一点头绪都没有了。”满胜胜苦恼不已。
大叔拍了拍她的肩头,让她不必焦躁道:“暂时停一停脚步吧丫头,既来之则安之,现在时机未到,你还有些准备工作要做。而我,一直在这灯塔上等着你,就是为了把一切的真相都告诉你。”
真相这个词,满胜胜最近一直在提及它,一直在追寻,却又一次次的遭受打击。结果真相没找到,反倒是引出了一桩又一桩的谜题。
谁人都说自己手中握有真相,但每个人的真相都是有目的的,是被画蛇添足或是带有一己之私,被谎言包装得面目全非了的。
所以,大叔所说的真相,就真的是终极的大真相吗满胜胜不敢断言。但她至少可以知道一些简单的真相,比如:
“大叔您到底是谁啊您跟我爸爸是什么关系”她问。
结果大叔就跟老戏骨上了身似的,用惆怅的调调摇头晃脑说:
“哎,真是失败了,你居然还没认出我来,我估计就连小马同学都认出我来了,你怎么就能把我给忘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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