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足鬼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翊滋米
水会从稀泥的缝隙间流出来吗满胜胜不确定的稍微探头看。岂料此时,瓮里突然一道白光乍现,白光再如烟花般自己冲上了云霄。昏暗的夜空随之有了一丝灰白之色,瞬间风起云涌,又慢慢消停了下去。
会自己蓄水就算了,还会“放烟花”!这瓮实在是让满胜胜始料不及。就在白光放出的一瞬间,满胜胜被吓得向后退步,而且退得很快,一不小心也不知撞上了谁,被迫停了下来。
被撞的人捏住了满胜胜的双臂,用极其沉稳的音调说:
“没事的,别再退了,再退就要摔进包谷地里去了。”
这沉稳的声音满胜胜是再熟悉不过了,原来她撞到的人是魈居!
魈居富有磁性的声音从满胜胜耳后贯穿全身,立刻让她感到一阵酥麻。高大的身躯也如一道肉盾,将温暖从后背软绵绵地传递给了她,使她面红耳赤。
满胜胜无所适从,因为自被魈居“泼冷水”开始,只要是有关魈居的一切,满胜胜只要想到、听到、看到或触到,都会让她既尴尬又苦恼。
满胜胜赶紧红着脸挣脱了的束缚,挤出一句“我知道了”便朝旁边挪了挪。
庄园庆双手交叉于胸前叼着烟杆望夜空,云涌消退之时,他拔出了烟杆哈哈大笑说:
“哈哈,天就要亮了!”
满胜胜为了化解尴尬和五味杂陈的心情,立刻转移注意力的问庄园庆道:
“庄叔叔,这瓮怎么跟活着一样啊!它接下来还要干什么!”
庄园庆就跟打太极似的挥手召集大家说:
“不要担心,也不要害怕,这个瓮不是活的,活的瓮是第九个,在唐公公手里面呢!现在可以围着它坐下来了。”
结果大家面面相觑,谁都不肯第一个坐下来,应该是还有顾虑吧。庄园庆见状摇了摇头,第一个以身作则的在瓮的旁边坐了下来,众人才肯相继靠近。
满胜胜坐下来后,马上发现瓮身上的稀泥痕迹已经不见了,整个瓮焕然一新,浑然天成为了一个整体。看来,这瓮还有自我修复的功能。
“太神奇了!”满胜胜道。
庄园庆笑笑:“更神奇的还在后面呢,你想不想看看这瓮里装了什么东西”
满胜胜点头又摇头,既害怕又想看!同时,脑子里凌乱的闪过了一些东西!她皱皱眉头,用手指卷着自己的头发道:
“我想起来了!”
“什么你想起什么来了”庄园庆问。
“我想起二十多年前,你给我说的那个故事了!鴙岩和尚醒来后发现阿殇把她的瓮留在了自己的房间,然后在瓮里看见了什么!
……是真的吗庄叔叔!鴙岩在瓮里看到的东西,我们也能看到!”
满胜胜惊恐的望着庄园庆问。
结果庄园庆又开始拖拖拉拉的没来得及回答,就被高崇一把推了开去,高崇冲到瓮边说:
“管它是不是真的,看一看就知道了!”
当年,高崇的大儿子就是因为不小心看了瓮里的东西而变得疯疯癫癫的,所以这些年来,高崇一直是在探寻瓮的秘密但都无果。如今瓮被复原了,高崇早已是等不及想要低头朝瓮里看了。
高崇霸道的抱着瓮,如果不是满胜胜的阻止,他早就一个低头把整个脑袋都伸进瓮里去了!
满胜胜用手堵着瓮口大喊:
“不行不行!这个瓮里的东西看不得啊!”
。
第二百五十四章 瓮的真相(一)
“我儿子看得我就看得,让开!我一直等的就是这一刻,现在不看以后都没机会看了!”
说罢,高崇用蛮力扯开了满胜胜,一个人“独享”了瓮。满胜胜摔倒后卷土重来,还想再劝劝高崇,却被庄园庆一把拦下说:
“让他看吧。”
“可是庄叔叔,里面的东西看了会让人发疯的!高叔会像他儿子一样!”
庄园庆闭着眼摇头,并没再说什么,不知是在表示“不知道”还是“别管他”,满胜胜只好作罢,再说也来不及了,因为高崇终于如愿以偿地将脑袋几乎伸进了瓮里。
高崇看呀看,嫌天太黑视线不好,又去取了篝火照亮了看,结果看了半天后,竟然发起了脾气道:
“这……这什么破东西,瓮里除了一缸子的水外,什么都没有啊!”
庄园庆理所当然嘲笑他:
“要是有东西,我还能不慌不忙的站在这抽烟不阻止你啊!我看你真是想为儿子报仇心切,智商已经变成零了。
好好想想吧,我们现在既然身在瓮里,那眼前这第八个森罗之眼瓮定是个假货呀,它只是个复制品而已。也可以理解为真的瓮做梦梦见了自己,而我们都在瓮的梦中。”
听完庄园庆的话,高崇先是发脾气的一脚踢开了瓮道:
“什么!费尽心思搞了半天,这个瓮居然是个假货!”
瓮在地上滚了一圈,但瓮里的水却神奇的一滴都没洒出来。高崇随之万念俱灰,苦恼的坐在地上搓起了自己的光头。
庄园庆感叹:
“哎,可怜天下父母心啊。得了,别泄气老高,这瓮虽不是真身,但a货还是有可取之处的。你虽然看不见里面的东西,但满丫头能看见,就让她替你一看吧。”
搞了半天,还是得满胜胜硬着头皮上。
本来这活,满胜胜是极不情愿干的,因为一想到鴙岩和尚当年在瓮里看到的情形,就够满胜胜浑身发怵半天。可满胜胜见高崇看那黯然失色的眼神,又觉得自己心里堵得慌,感觉不帮忙过意不去。
满胜胜最终答应了高崇的请求。
梁海地自告奋勇要当满胜胜坚实的后盾,先是帮她将瓮扶了起来,然后寸步不离的守着她,怕她害怕而搂住了她的肩头。
满胜胜需要这份支撑,所以没有拒绝梁海地的触碰。
满胜胜胆怯的把头伸向了瓮口,斜视时,和高崇一样,她也先是看到了一缸子的水。然后在梁海地的支撑下,她把心一横,索性将脑袋移到了瓮口的正上方!
满胜胜倒吸一口凉气,梁海地能明显感觉到她全身都在颤抖,遂用了些力气抱紧了她。接着:
“啊!!!!!”满胜胜尖叫了一声!
梁海地立即做出反应,将满胜胜扯离了瓮!满胜胜随即看向了夜空,盯着空中巨大的圆月,下巴抽搐的愣了很久……
众人见状也跟着抬头看天,但天上除了一轮圆月外就是漆黑一片,遂又把头都低了下来。但满胜胜依旧在望天,眼珠在眼眶里四处游走,惊魂不定的!
见她已经僵着脖子半天没反应了,梁海地担心她精神出了什么问题,于是赶紧用双手使劲晃动着她的胳膊:
“你发什么呆呢小满!没事吧小满!”
满胜胜被摇晃着回了神,她让梁海地停手别摇了,再望着庄园庆上下牙齿打架似的战战兢兢说:
“我……我看到了,跟您说的故事一模一样,我看到了鴙岩和尚当年看到的东西!但是,天上没有……”
满胜胜的话没说完,但庄园庆是一早就知道内幕的,明白她想说什么,遂没什么好惊讶的点了点头。
高崇却极其不淡定,跟头熊似的横冲直撞到满胜胜身边,因为有梁海地保护未能碰到满胜胜的问:
“丫头,你没有疯!快告诉我,你到底看到了什么!你在抬头看什么!”
“高叔你别着急,大家也都别急,全都坐下来。这件事一两个字说不清楚,坐下来我慢慢告诉你们我看到了什么。”
高崇怎么能不急,他刚才误以为十年努力就这样竹篮打水一场空了,现在抓到了一点希望,自然是不肯松手。
但高崇也太过于“来势汹汹”了,对满胜胜死缠烂打不说,还裸露着几乎全身的肌肤,只有屁股上包着一块玉鲽给他的临时遮羞布,怎能不叫满胜胜尴尬的四处躲闪。
这看了瓮的没疯,没看的就跟疯了似的,庄园庆得想办法治高崇,所以索性使出蛮力,先给高崇披上了自己的外衣,再将他使劲扭回座位道:
“哎呀我的高祖宗,我看不是这瓮的问题,是你们高家本来就有发疯的基因,你看你在这跟头疯狗似的,把人家姑娘都给吓着了!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坐着,听她慢慢道来吧!”
高崇反抗:
“放手!什么叫疯狗,你这条老泥鳅净说瞎话,回头我让金眼吃了你!”
高崇火大,但骂归骂,也还算老老实实坐在座位上。而后大家也各就其位,就等满胜胜调节好状态后,将整件事娓娓道来。
满胜胜心悸不已的深呼吸了几下:
“……这个瓮很神奇,我在瓮里看到了跟鴙岩和尚相同的东西,但又有不同。首先,我先得给你们说说鴙岩看到了什么。”
见大家都在洗耳恭听,高崇也冷静下来不再胡闹了,满胜胜便再狠吸了口气后接着讲到:
“各位既然是天地鬼三派的知情人,知道的东西肯定比我这个小白要多,想必都听过鴙岩和尚跟阿殇姑娘的故事吧。”
众人点头,让满胜胜出乎意料的是,连马毅阳也点头了,看来自己真的是最无知的一个。她接着说:
“鴙岩被海蛇咬后失去了知觉,他以为自己死定了,却奇迹般地苏醒了过来。但再次醒来后,鴙岩发现自己正处在一片火海之中,甚至整个渔村都火光冲天。鴙岩在找遍渔村后,发现渔民们及阿殇不知去向!
后来,鴙岩回到了自己醒来的小木屋后,才发现阿殇竟将她从不离身的瓮放在了自己的桌子上,还留了一张字条。”
。
第二百五十五章 瓮的真相(二)
“但当时,鴙岩和尚并没有先打开纸条看看里面写了什么,也许也是因为没发现吧,从而先去探究了瓮的奥秘。”
满胜胜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应该是在为接下来的话语做准备,一停,高崇又急了:
“别啰嗦了,和尚究竟看到了什么!”
满胜胜无奈的看了高崇一眼,加快节奏道:
“鴙岩低头朝瓮里看,看见了……看见了瓮里火光冲天的,大火中有一间小木屋幸免于难,而木屋中有一个秃头和尚,正在弯腰看着一个瓮……
然后,瓮里的和尚突然抬头了!”
满胜胜讲完,高崇又急了!
他心想怎么说着说着又倒回去了,这个场景不是已经说过了吗,现在应该是说到和尚究竟在瓮里看到了什么,而不是周而复始的阐述和尚发现瓮到看瓮的过程。
不过还好高崇最终发现了此话的端倪,头顶大汗问:
“……你是说,鴙岩看到了自己!瓮里也有一个鴙岩和尚在小木屋里看瓮!”
“没错!”满胜胜严肃的点头道。
“那你刚才看见了什么难不成也是看到了你自己在低头看瓮”
满胜胜煞有介事说:
“不只是我,是我们!
我看见了我们所有人围着篝火坐,你们都注视着我,而我在低头看瓮!同样的,瓮里的我也抬头了!
这就是我说的,我和鴙岩看到了一样的东西的原因,我们都看到了我们自己!”
“你说过有相同也有不同,不同的点是什么呢”马毅阳问,他对此话题积极了起来,看来对瓮里的真相充满了兴趣。
满胜胜道:
“当鴙岩看到这一幕时,当然跟我一样是快速不敢相信的将头抬了起来,然后跟瓮里的自己一样疑神疑鬼的望向了头顶。
不同的是,我抬头看到的是黑漆漆的天空,而鴙岩的头顶上应该是小木屋的屋顶才对,但实际上不是,而是一个秃头和尚!”
“又是秃头和尚!”高崇难以置信道。
满胜胜吞口唾沫:
“没错,我不知道这么去阐述,你们能不能明白我的意思。也就是说,鴙岩和尚在瓮里看到了自己,而头顶上,又有一个自己在看着自己,并且头顶上的自己也急匆匆的抬头了!
瓮里的自己抬头发现了自己,而自己抬头又发现了另一个自己!这感觉就像……”
“这感觉就像鴙岩被关进了瓮里一样对么,瓮里发生的一切就像预言在现实中上演了,而且是一个无限循环,不知有多少个自己正在看着自己,然后冷不丁抬头,又发现自己被自己窥视着!”
梁海地接话到。
满胜胜点头:“嗯!”她接着说:
“不过还好,我虽然在瓮里看见了我们,但抬头却没有再看见另一个我。对了,这是怎么回事呀庄叔叔,为什么我抬头却什么异常也没有!”
庄园庆说:
“因为这个瓮是一个复制品,是被瓮自己复制出来的,它是一种复杂的意识产物,就跟我们此刻的存在一样。所以肯定不会如原版的瓮那么完备了。”
“哦……”
满胜胜终于舒了口气,还好自己看到的画面只是诡异而不惊悚,要不估计也得疯了。
满胜胜逐渐恢复了平静,这才意识到梁海地还将自己紧紧的搂在怀里,感激又觉得梁海地是在趁机揩油的说:
“没事了谢谢,你可以放开我了海地”
梁海地露出右脸的酒窝得逞一笑,放开手道:
“怎么十年来你一点个子一点肉都没长,我弯弯腰就能把你完全包进怀里,跟十年前一样。”
梁海地这话明显有些故意的成分,如果不是想唤醒满胜胜对他的记忆和好感,就是在故意说给谁听。
满胜胜早就决定“好汉不提当年勇”了,根本不吃他这套,甩甩胳膊说: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