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妻名分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为伊憔悴
侍女退下,把门关上,赵世帧看房中无人,走去五斗橱中取出早已备好的一碟子点心,放在沈绾贞跟前桌子上,往她跟前又推了推,“饿了吧,快吃吧。”
沈绾贞就早起垫点,一整天都没吃东西,早已饿了,一直有宾客,没有新娘子当着人吃东西的。
她舒袖中伸出青葱指,瞅了他一眼,眼睛就盯在那碟子上,快速地拿起一块梅花式样的点心,放在嘴里咬了一口,又接二连三地几大口把一块点心吃下肚,舔舔嘴,又拿起一块。
他瞅着她吃,看她吃得极快,喉咙动一下,像是要噎住,忙递给她一盅茶水,她接过咕嘟嘟喝下,又吃了一块,咽下最后一口点心,才长舒了一口气,饱了。
他看她唇角沾着一块点心渣子,忍不住探身笑着撩起袍袖,就要为她擦拭,她偏头避开,怕弄脏了他的喜袍,抽出帕子抹抹唇角,就又不好意思,垂下头。
寝殿燃着大红孩儿臂粗的喜烛,火光跳动,他目光如醉,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你累了吧?”声儿有点黯哑。
这暗昧问话,她不敢答,累了就是要宽衣,然后就是…..她目光闪烁,偷眼瞅他,正好他在瞅她,她吓得忙躲开眼,
他心里紧张,两手直搓,她也紧张得两手捏住衣角,汗都出来了,正这时,殿外喜娘一声:“王爷和王妃早早歇下吧。”
王爷的洞房也无人敢来闹,他借机站起身,伸出手,她低头看他伸过来的手,犹豫着把手伸过去,他牵着她,走向塌边,她只好随着,俩人并肩坐在榻上,离得很近,几乎挨在一起。
他侧头看她,寝殿高烧银烛,她低垂粉颈,脸儿已是绯红,如涂了胭脂一般,他嗓子干涩,呼吸有点急促,亲自走去外间,殿上无人侍候,都躲出去,他掩上房门。
她在他掩门的一瞬,心砰砰乱跳,垂眸不敢看,盯着自己脚尖,她低垂眼帘,看他脚步朝她走来,到了跟前,停住,她紧张得呼吸都快停顿,心跳加快,身子微颤。
他站在她面前,气息不匀,掌心潮润,紧张得躯体紧绷。
洞房红烛昼夜燃着,是不熄灭的,她的心不由乱乱的。
他双手捧起她的脸,她一下子对上那双明亮似星辰一样黑眸,他目光灼灼,热血上涌,终于把持不住,欺身上来,把她压倒在塌上。
他手忙脚乱地要为她褪去身上繁复的喜服,她看他由于紧张激动,大手笨拙,忙活许久也没能如愿,急迫得脸孔都涨红,心里颇为心疼,她忍住羞涩,动手解衣,里外几重,到最后,身上只剩下一层轻薄的里衣,通亮的烛火,照得她雪白的*隐约可见,她停下手,实在羞于在继续下去,他早已等不得,动手三两下扯去那层淡烟似的薄纱,顿时,满室生春,他再也无法自制,去衣,回身伸手一把合上帐幔。
外面趴着窗根底听房的人,只听帐子里,王妃嘴似被什么堵住,发出含混不清呜呜声,憋了许久,一时吃疼,一声娇呼,不经意溜出口,只半声就咽了回去,洞房中隐约听见,男子呼呼粗喘,女子压抑呻.吟声。
又过了许久,帐子里,呜咽声,她委屈落泪,他一下子慌乱,翻身下去,捧起她的脸,轻轻吻去她挂在腮边泪珠,温柔声道:“怎么哭了?”
她又呜咽两声,他更加着慌,陪着小心哄她,“是我不好,太心急了,别哭。”
她含糊喃声,“疼。”
他拉开帐幔,烛火照进,他惊见,榻上竟斑斑点点的鲜红,他惊呆了,好半天,他目光雪亮,唇角徐徐扬起,“你,是头一次…..。”
她小小鼻翼渗出细汗,嘟着嘴,委屈地小声道:“那你还不轻点。”
他心疼地俯□,一下下吻干她脸上每一滴泪珠,满是歉意地道:“对不起,我以为,你…..”
“我什么?”沈绾贞娇嗔。
他埋头吻遍她每一寸肌肤,“我要沐浴。”她却突然冒出一句。
他停住,又恋恋地亲了亲她的薄唇,翻身下地,突然,他拦腰抱起她,她惊呼,离开卧榻一瞬间,她赶紧抓住一个单子蒙住光身子,惊悸地问:“去那里?”
他低头贴贴她的惊慌的苦巴巴的小脸,含笑戏虐道:“我的王妃这般美妙玉体,抱出去炫耀一下,让那些听房的人干眼馋。”
“什么?”她惊呼,就要挣脱他怀抱,用粉拳捶他的胸,“放手。”
他笑容更深,看她急得小脸都红了,轻声道:“你不是要沐浴,我服侍你。”
她羞涩在他怀里扭动身子,“不要,我自己来。”
他紧紧抱着她,也不放开,像是怕谁抢了去,碧纱橱里放着早已备好大大的木桶,里面盛着香汤,上面浮起一层淡如薄烟般水雾,他甩掉她身上的单子,抱着她迈进木桶。
这种坦诚相对,她羞臊得眼睛都不敢睁开,任由他服侍清洗,他宽大的手掌,放轻柔,划过她娇嫩的肌肤,她心里一阵痒麻,身子慢慢热起来。
她闭目,敏感地觉察出他身子起了变化,他掌心滚烫,覆在她妙处,摩挲抚弄,稍顿,他食指轻轻一挑,她嘤咛一声,羞红脸,头埋在他胸前,心肝突突地跳,他轻声急促在耳畔道:“还疼吗?”
她重重点点头,他停住,慢慢离开她身子,站起身,大步迈出桶外,拿起搭在椅背上的棉帛,伸手把她从水里捞出来,用棉帛裹紧,抱着她,走回暖阁,轻轻把她放在榻上。
她沐浴这功夫,侍女悄悄进来,换上干净单子,她阖眼,身上棉帛散落,她赶紧伸手抓住,裹紧身子,她听见他喘息声重,睁眼一瞧,唬了一跳,见他站在塌前,直盯着她,深眸里燃着一小簇火,唇角紧抿,脸憋得紫涨。
他极力克制,她知道他忍得难受,促急,于是不忍,把裹住身子的棉帛放开,小声说,“我不疼了,你……。”
说吧,又脸红,为自己的主动不好意思,他舔了一下发干的唇,强压下那念头,披着宽松袍子,推门出去。
她心里不是滋味,咬唇暗怨自己该忍着才是,她一直细听殿外动静,殿外悄无声息,她担心,夜里清寒,他穿得单薄,她一直盯着门口,终于,门‘吱呀’一声,她从红毡帘子底下看见他脚步往里间屋来。
她轻声问:“冷吗?”她已穿上中衣。
他走近,大手放在她小脸上,她一把抓住,冰凉,用力扯他上来,拉过一铺被子给他捂住身子,她双手隔着被子环住他,双臂短了一截子,合不拢,她却吃力地拥着他,试图温暖他。
月光洒入帐中,二人相拥而坐,也不睡,看窗外一轮明月。
她依偎着他,喃喃细语,他伸出手,握住她的小手,“你终于成为我的王妃。”
“王爷。”
“不许叫王爷。”
“夫君。”
“叫王爷我就…..”
“咯咯咯。”
天快明时,她和他才迷迷糊糊睡了,她紧紧贴着他。
她醒来,睁开眼,看身旁榻上空空的,掀起帐子一角,屋子里通亮,静静的,侧耳听外间,没有侍女走动声,她有点慌乱,新婚第一日就起晚了,还要进宫给太后、太妃、皇上、皇后请安,她焦急,眼睛四处寻找衣裳。
这时,他走进来,神情头很足,带着一股清晨的新鲜味道,晨曦打在他脸上,他缎子般光洁肌肤,干净明亮,他轻轻贴她脸颊,她要起来,他按住她,逗她道:“睡一会,来得及,我派人和母后说了,晚些时候进宫,就说我昨晚累了。”
她惊呼,羞得脸似红布,“王爷?”
他看她信以为真,开心笑了,“是母后派人来说,冬天寒冷,别空着肚子进宫,吃过早膳在去不迟。
她想起身,朝他瞄一眼,小声道:“王爷先出去,我要换衣裳。”
她一起,中衣滑落,露出光润洁白的削肩,他唇贴上,她吓得赶紧把中衣往上拉了拉,他促狭笑了,“我侍候你更衣。”
她使劲晃头,这大白天的,他万一安奈不住,用强,她只能顺从。
他弯腰,凑近她脸颊嗅了嗅,看她紧张躲闪,他直起腰,呵呵笑着,才走出去,招呼下人进来侍候。
正殿上,二人对坐吃早膳,她早起,面色滋润,粉嘟嘟,鲜娇水嫩,像能捏出汁水的蜜桃,她闷头吃,想起昨晚肌肤相亲,有点羞涩不敢看他。
他面前摆着一碗粥,手握着汤勺在碗里来回搅动,半天也不吃,眼睛却盯着她,看她小小红唇一张一合,有擒住她的小嘴,砸一口的冲动,她猛地抬头,看他盯着她看,眼睛直直的,再看两旁侍女,都别过脸,抿嘴笑,她嗔怪白了他一眼,他才醒过神,憨憨地笑了。
吃过早饭,她进里间换上正装,她出来时,他早已穿好大衣裳,耐心好性地等她,她往出走时,他盯着她双腿,把她看得不好意思起来,夜里一番折腾,她身子酸痛,下.体有肿胀之感,走路细微带出来,被他瞧破。
他有点后悔,昨晚洞房之夜,太冒失了。
他不骑马,陪她乘大轿子入宫。
她昨晚没睡好,马车一晃悠,她头搭在他肩头,他偏头摸摸她脸颊,“睡吧,到了我叫你。”
她忽然想起,坐直身子嘱咐道:“王爷,太后面前不能说漏嘴,唤我王妃,我唤王爷。”
他笑了,一把揽住她的香肩,“放心吧,你已经是我的女人,没人欺负你。”
他取笑她,“你还是我当初见的那个牙尖嘴利没规没距的女子,现在怎么这般胆小?”
她往他怀里拱了拱,“谁让我喜欢上一个人,从此就小心翼翼,生怕那人会不满意。”
她细语莺声,划过他心头,痒痒的,还未来得及做什么,轿子停住。
“恭请王爷,王妃下轿。”
他气恨,帮她缕了下有点乱的发丝,强烈的饥饿感。
嫡妻名分 第一百零九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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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绾贞和赵世帧轿子直抬入后宫,在慈宁宫门前歇轿,走出轿子外,沈绾贞望了一眼,巍峨壮丽的慈宁宫,长长吸了一口气,缓解紧张情绪,赵世帧看着她,目光满是温柔和鼓励,抓住她的手,紧紧攥住,牵着她往宫门走。
“王爷和王妃到了。”太监一看见安阳王的大轿,一路小跑,回太后。
二人上了台阶,那进去回禀的太监从里面跑出来,“太后娘娘宣
王爷和王妃进殿。”
沈绾贞的手让赵世帧攥着,心里不自在,怕太后不满意二人亲昵,就要抽回手,怎奈赵世帧攥得紧,抽了几次,没抽出来。
当二人转过富贵牡丹苏绣屏风,她猛地一下把手抽出来,就见郭太后高座明黄锦塌,正在往门口看。
郭太后虽贵为太后,也是一个普通的母亲和婆婆心理,她不能当着太后的面跟她儿子过于亲昵,让太后不喜。
沈绾贞故意放缓了一步,去半步跟在赵世帧身后,赵世帧明白她的用意,心中好笑,径直上殿。
太监已铺上褥垫,二人同跪下,行叩拜大礼。
“好了,石头地怪凉的,都起来吧。”郭太后比婚前态度和蔼多了。
二人行过礼,谢坐,赵世帧坐在上首,沈绾贞挨着他坐在他的下首。
“昨儿累得够呛,不是说让你们晚点过来,怎么这么早就来了?”郭太后嗔怪,心疼儿子,心想,大概一夜没睡好,还起个大早。
“是王妃着急给母后行礼,崔着过来。”赵世帧是替她在母后面前说好话,沈绾贞瞅了他一眼,心里感激他时时刻刻为她着想。
郭太后看一眼儿媳,“安王妃昨儿也累得不轻。”太后看样子对她懂事还算满意。
沈绾贞欠身,“王爷婚事,母后操心最多,臣妾托母后的福,得以清闲自在,若说累,母后最是辛苦。”
给沈绾贞娘家的聘礼,是太后一手操办,和皇后商量拟定聘礼单子,这笔聘礼当然该由宫中出,不能由王府出,皇家娶媳妇也同民间一样,为聘礼的事,郭太后是煞费苦心,务求最好,皇后乐得奉承太后,度着太后的意思办,沈绾贞这几句话,太后听着心里舒坦。
“知道就好,哀家就没白操这份心,别以为哀家总是故意难为你媳妇。”这话是对她儿子说的,太后意思是看我对你媳妇多好,你还不领情,为你媳妇忤逆母亲。
赵世帧嘿嘿笑了,“儿臣知道,母后母仪天下,怎会是普通妇人可比。”
郭太后笑了,儿子这句恭维奉承话把她抬高了,她心里妥帖,连带对儿媳态度和蔼起来。
“今后有王妃替哀家照料王爷,哀家也就放心了。”
沈绾贞忙起身,恭敬地道:“臣妾谨遵母后命,定当尽心竭力,不辜负母后信任。”
“日后都是一家人,王妃不用太拘谨。”郭太后看沈绾贞由于紧张,大气都不敢喘,诚惶诚恐,几次拿眼睛看儿子,看儿子脸色行事,她曾担心儿子是软柿子,被媳妇拿捏,没有主见,现在一看,沈氏也不像她想象中骄纵,她个性刚烈,却也有贤惠女子温顺一面,对她有了几分好感。
郭太后又对儿子道:“王爷已经成婚,哀家已同皇上说了,朝堂的事,也该多上心着点,替皇上分忧。”
“母亲,朝中大事儿子不感兴趣,如果母后非要儿子学点什么,让儿子回去考虑考虑。”
安王是个封号,代表一定的尊贵地位,但是相应担任一些官职管些事,才有真正的实权,郭太后对儿子的期许很高。
沈绾贞坐在赵世帧下首,从他说话语气听出,丈夫并不热衷朝堂之事,而且一直刻意回避,初见时,她直觉他桀骜不驯表象下,隐藏很深的东西,那么现在她或多或少知道那是什么。
“这也好,你新婚,先歇息两日,等想好了告诉我。”郭太后不太满意,可儿子不想干的事,强迫不了,就像娶妻之事,最后还不是由着他,儿子个性低调,无心政事,媳妇的话,可能比她这做母亲的管用。
于是道:“你先回去,你媳妇留下,我有话说,一会她还要去各宫拜见皇后、太妃们。”
赵世帧神色犹豫,身形未动,“母亲还有何话说?”显然对母后不放心,怕母后为难沈绾贞。
“哀家难道会吃了你的王妃,你放心吧!我们娘们亲热亲热,聊些闲磕,一会哀家派人送她去皇后和太妃们宫里。”郭太后心想,婚都成了,哀家下她的脸,等于下儿子的脸,她丢脸,儿子能拣着什么。
赵世帧瞅了沈绾贞一眼,沈绾贞微笑朝他点点头,示意他放心去吧。
看儿子下去,郭太后道:“你们如今婚也成了,王爷也该把心思放在朝廷的事上,你是他的妻子,就该多劝着他。”
沈绾贞站起身,恭敬地听着,答应是。
“这后宫你就去拜见皇后、贵太妃和太妃,别的人不用一一见了,反正大后个年三十,后宫家宴,都能见到,皇后、贵太妃和太妃说什么,你只管听着,不用多说。”
郭太后怕她新过门,不知道宫里的事,这宫里头,哪一个不是揣着十二个心眼,简单的一句话,内里可能暗藏着玄机,她既然做了她的媳妇,就是一家人,有共同的利益相关和厉害关系。
沈绾贞听着,一一答应。
“崔公公,你带王妃去各宫里行礼。”
“是,太后娘娘。”
从慈宁宫出来,沈绾贞暗暗出口气,一抬头,见赵世帧站在宫门口等她,她心里一热。
走过去,小声笑道:“王爷怎么还没走?”
他一把把她扯过一旁,紧张地问;“母后没难为你吧?”
天上飘起小雪,甬道上铺满薄薄一层,她看他肩头落着雪花,轻轻用手弹去,悄声道:“没事,不用担心。”
他拉着她走下台阶,崔长海识趣地离开一段距离跟在身后。
赵世帧看崔长海跟着,放心了。
“王爷回去吧,妾身一会就回去了。”
出了垂花门,二人分开,崔长海跟上来,打起伞遮住她,赔笑道:“王爷对王妃可真好,这一会也不放心。”
沈绾贞回头看看,赵世帧还站在雪地里,望着她的背影,头上的雪花飘飘扬扬,王文贵从门房跑出来,在他头顶撑起油伞。
“王妃,坤宁宫离此最近,还是先去皇后坤宁宫吧。”后宫中除了太后,皇后位分最为尊贵,宫中历来是个重规矩的地方,上下尊卑,不能乱。
坤宁宫在后宫中轴线,高大厚重的宫墙,有凝重之感,二人行走在中间甬道,沈绾贞只能见头顶那一方天,心想,这宫里的气氛压抑沉重,赵世帧在深宫里长大,没有自由,童年大概缺少乐趣。
这段路不短,沈绾贞缓步走着,一边与崔长海闲聊,问他些太后的喜好,饮食习惯,等一些琐事。
崔长海听安王妃问得详细,就连太后几时起身,几时歇晌,都问到,崔长海瞄了她一眼,除了问太后起居,安王妃别的再不谈其它,真是个谨慎心细的女子。
到了坤宁宫门前,早有太监回李皇后,就有太监哈腰说,“皇后娘娘请安王妃进去。”
崔长海留在外面,沈绾贞一人徐徐上殿,行大礼,“臣妾拜见皇后娘娘。”
李皇后和煦的声儿传来,“安王妃免礼,赐座。”
沈绾贞谢恩,起身落座。
“本宫对安王妃早就有耳闻,今儿总算见到了。”李皇后细瞧这沈氏,虽然样貌清纯,但送去安王府的姬妾那一个都比这沈氏长得美貌,偏偏安王就喜欢她,李皇后觉得纳闷。
“让皇后娘娘见笑。”沈绾贞欠身恭敬地道。
“三弟重情重义,难得的好男人,你二人经过一番波折,走到一起,是上天注定的缘分”李皇后知道太后一杯毒酒的事,对她果敢,倒是佩服得紧。
“托皇后娘娘的福。”沈绾贞欠身。
李皇后看这安王妃少言寡语,恭敬有礼,丝毫没有巴结讨好之意,对她不免高看。
想起皇上嘱托,像是随意地问:“皇上说了,三弟如今已娶亲,朝中的事也要操点心,不知三弟是何想法?”
这是拿话试探她的意思,如安王热衷权势,夫妻一体,她定会帮夫君谋算,况皇后先开口提,安王若有心参政,她就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李皇后看着她,等她的回答,沈绾贞有点为难,太后让自己劝王爷进取,她要怎么回答,才能不开罪太后,又不让皇后误会安王有野心,伴君如伴虎,关键时,错说一句,有时就招来杀身大祸,她略一沉吟,“王爷没同臣妾说起,臣妾也不懂朝堂之事。”
李皇后盯着她,若有所思,安王妃不热衷此事,对权利没表现出过多*,看来皇上主张不错,安王妃只是普通女子,没有野心,跟安王倒也相配。
说了会闲话,沈绾贞告退出来。
崔长海等在宫门口,看她出来,迎上前,“奴才以为王妃还要有一会出来,没想到这么快就出来了。”
二人下了台阶,天放晴,雪住了,太阳露出脸,暖和的阳光,照到她身上,她还是觉得冷飕飕的,也许是这宫殿到处是冰冷的石头堆砌,没有热度。
沈绾贞在闵贵太妃宫门外略等,就有太监高喊:“安王妃觐见。”
崔长海来时路上也未提闵贵太妃,有些个话不能拿到面上说,此刻,崔长海只朝沈绾贞深深点下头,沈绾贞就明白,这个主不是善茬。
她进宫门,余光瞥见,贵妃榻上端坐一个高贵的中年妇人,和太后年纪相仿,却没有太后凌厉之色,笑容安详。
沈绾贞倒身下拜,“臣妾给贵太妃娘娘请安。”
闵贵太妃忙吩咐左右,“快把安王妃搀起来,礼数都免了,我们娘们头一次见面,这俗礼怪烦的。”
说着,就招呼沈绾贞坐她身边,沈绾贞稍一犹豫,便听话地坐到她身旁,闵贵太妃拉住她的手,“这几日数九,正冷,王妃大冷天过来,瞧着身子单薄,可别冻着。”
“不碍事。”沈绾贞接触她的手,柔软又细腻,是一只女性温柔的手。
闵贵太妃热络,嘘寒问暖,沈绾贞听着竟有亲近之感,这是前朝除了太后,后宫第二尊贵的女人。
“安王妃看着弱不禁风,要好好调理,我一上冬,老病就犯了,每年都吃方御医开的方子,很管用,本宫让他去王府给你看看,开几剂汤药,调理调理。”闵贵太妃似乎对她格外关心,比太后正经婆婆来得亲近。
“谢贵太妃娘娘,臣妾身子骨结实。”她不想联系宫里的人。撇清少些事端。
闵贵太妃之子二王爷历王坐镇西南,是唯一一个拥兵在外的王爷,先皇在世之时,曾立有赫赫战功,在朝中威望甚高,皇上待之手足情深,甚为倚重。
闵贵太妃看在她身上的眼神闪了闪,“也好,王妃年轻,不像我这老婆子镇日十病九痛的,不离药罐子。”
闵贵太妃又絮絮地说了些别的,沈绾贞趁她说话间隙,起身告辞,边往出走,边想,闵贵太妃和蔼可亲,可这笑容的背后,总有些许别的什么。
崔长海看见她身影从宫里出来,迎上去,小眼睛朝她脸上瞄了几眼,“王妃,是顺脚先去曹太妃宫里?”
“好”沈绾贞下了台阶,崔长海紧紧跟着,“二王爷已有几年都未回宫过年,听说年下回宫,如今已在路上。”
“历王妃也跟着一道回来吗?”
“那是自然,历王府几年无人住,新近修缮,听说已收拾妥了。”
说着,就到了曹太妃的宫门,沈绾贞对这里熟悉,曹太妃和詹家沾亲带故,上次见面沈绾贞还是詹少夫人,这才没多久,就变成安王妃,双方见面有点尴尬。
宫门口却无人,没有一个太监,崔长海拖着长声,“安王妃求见太妃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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