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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妻名分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为伊憔悴
前面走的萧夫人听见,微笑回头望着她一眼,“徐夫人想家了?”
大徐姑娘遮掩地道:“偶尔想起来。”
萧夫人微笑着转过头去,脸上的笑意高深莫测。
小韩夫人无心赏花,她是和燕夫人一块进王府,互相谈不上亲近,女人又是小心眼,暗地里较劲,燕夫人总是压她一头,她妒忌燕夫人,可是随着王府众多女人加入,竞争对手就不是她们二人,又后来王爷娶了王妃,王爷整个心都系在王妃身上,对二人日渐冷淡,小韩夫人把对她的嫉妒的心,慢慢就淡了。
燕夫人走了,她应该高兴,可是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唇亡齿寒,王妃要清理内宅,是不是那日自己也就落得和燕夫人一样下场。
众妾心态各异,各自想着心事,突然,听见王爷差了声呼唤,“王妃,绾贞,你怎么了?”
众妾惊觉,王妃好好的突然摇摇欲坠,不是王爷抱得及时,险些栽倒。
王爷一迭连声喊道:“来人,传御医。”
“绾贞、绾贞”
未等去传御医,王妃那里娇滴滴唤了声;“王爷,妾身没事。”
一旁侍候的闫婆子适时插嘴道:“王爷,王妃大概是夜里没睡好,睡眠不足,王妃总说这园子里有哭声,闭上眼就能听见。”
众妾都不傻,一下子明白,王妃这是要以此为借口,清除异己,不知下一个倒霉的是谁?





嫡妻名分 第一百二十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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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暖和,王府的人都出来走动,午时,吃过晌饭,就都在外面消食,主子过一刻就要歇晌了,这功夫下人们替换着吃饭,比较空闲,下人三三两两的站在院墙下,树根底下闲聊,
就见王府西北方向走来一个丫鬟,众人都识得,这是府里王爷的侍妾大徐姑娘屋里的丫鬟,正脚步匆匆往上院走,众人皆打着招呼,她好似有心事,爱答不理的,身后众人一直目送她进了上院的门,俱是好奇。
就有一个丫鬟悄声道:“听说王妃头晌逛花园子时,差点晕倒,王爷吓得也无心赏花看景,匆匆回来了,几个侧妃夫人花时费力地妆扮,结果还没逛上一炷香功夫,就散了。”
另一个知道内情的说,“听说王妃这阵子总闹着不好,说府里邪性,王爷准备找几个姑子来,给王妃诵经。”
“没准真有不干净的东西,那日我夜里出去登东,眼前一晃,好像个白东西,唬得我魂都散了。”说话的是一个媳妇。
“你眼花了吧?”
“谁知道呢?”
这厢议论,方才那丫鬟进了上院,里外真是两重天,上院里丫鬟出出进进,皆摒心静气,走路脚高抬轻落,生怕弄出一点声响。
厅堂卷起的珠帘里飘出安息香气,就听见里面有动静,王妃的声儿传出来,“王爷出去了?”
“王爷看王妃睡着了,嘱咐奴婢们好好侍候王妃,王爷有事说出去一趟,一会就回来。”
大徐夫人房中的那丫鬟上了台阶,跟门口守着的丫鬟说了句什么,那丫鬟急忙匆匆进去堂屋,去东间碧纱橱内,一会,有丫鬟挑起东间茜素红锦帘,稍扬声儿:“王妃让进去。”
那丫鬟敛了神色,低头看着脚下地砖,迈步进了东间。
前后盏茶功夫,那几个院墙下站着闲聊的下人,就见从正院里出来几个媳妇婆子,像是有要紧事,往王府西北方向,有问好的也不搭话,一阵风似的过去了。
众人诧异,窃窃私语,这几个王妃跟前的人都绷着脸,气势汹汹的,“这府里又发生大事了。”
半个时辰后 ,大徐夫人就被带进王妃正院。
大徐夫人迈进明间,就觉得气氛刹那变了,王妃身旁立着一干丫鬟仆妇,皆肃穆,不声不响,似乎有大事发生,徐姑娘莫名其妙的就被带了来,下人只说王妃命徐夫人去上房,别的一概不说。
徐姑娘看这声势,就预感祸事临头,头晌王妃逛园子时,突然昏倒,就是风雨欲来的征兆,王妃当众羞辱妹妹,她就知道王妃绝不会善罢甘休。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大徐姑娘心反倒坦然,上前给王妃请安,“婢妾见过王妃”
“嗯,来了”沈绾贞端坐罗汉床上,似笑非笑地望着徐姑娘,“徐夫人,王府住得可满意?”
徐姑娘知道这就开始了,恭敬地道:“还好”
“是还好吗?”沈绾贞轻笑两声,“我怎么听说你年下哭,是嫌做王爷的侍妾委屈?”
徐姑娘一愣,没想到她提起这件事,心下惊诧,自己特意躲在园子里无人的地方哭一场,难道有耳报神,王妃怎么会知道。
既然王妃什么都知道了,她也不瞒着,“是,婢妾年下想家,哭一场来着。”
“是想家,还是想别的?”
徐姑娘心里明白,王妃这是故意刁难,事出起因,一定在妹妹身上,王妃这是想拔出萝卜带出泥,不能连累妹妹,就道:“婢妾知罪,就是想家中父母,没别的意思,请王妃责罚,婢妾没有怨言。”
“我听说不是你一个人哭,还有……”
这时,外间丫鬟报,“小徐夫人带到”大徐姑娘吃了一惊,一回头,看见妹妹进来。
朝着沈绾贞忙道:“此不干我妹妹的事,王妃降罪婢妾,跟我妹妹无关。”
小徐夫人不似她姐姐坦然,有点胆怯地行礼,声音也弱弱的,“婢妾给王妃请安。”
沈绾贞看着她,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小徐夫人是不是也想家,不想呆在王府里?”
小徐夫人一惊,她虽然胆小怕事,但脑子不笨,又有燕夫人前车之鉴,王妃当众奚落自己,心里早有点知觉,听王妃语气,她年轻沉不住气,立时惊慌地道:“婢妾不想离开王府”
沈绾贞嗤笑几声,揶揄地道:“不想离开王府?那是恋着王府荣华富贵,还是恋着……”
小徐姑娘脸顿时红了,垂头不语。
大徐姑娘的脾气是不肯受辱,一旁道;“婢妾姊妹迫于无奈,不是非要留在王府不可。”
“好,有骨气,小徐姑娘呢?你也是?”沈绾贞盯着小徐姑娘问。
小徐姑娘急忙摇头,吓得都快哭出声来来,“婢妾不想离开王府,王妃别撵婢妾走。”
“是吗?不想离开?”沈绾贞数声冷笑,“本王妃心意已决,你二人收拾收拾,我也不想作孽,想家,就送你们回家乡吧!”
小徐夫人如雷轰顶,一动不动傻站着,大徐姑娘心头一阵惊喜,忙跪下叩头,“谢王妃成全”
看妹妹还愣愣地站着,伸手扯了下她的衣摆。
小徐姑娘却哇地哭出来,‘咕咚’跪下,伏地叩头,“王妃放过婢妾,婢妾不想离开王府,求王妃开恩,婢妾是喜欢王爷,婢妾从今往后再也不偷看王爷了,王妃留下婢妾,做奴做婢,婢妾都愿意,就是别撵婢妾走。”
小徐夫人哭得像泪人,悲悲切切,沈绾贞想,这又一个燕夫人,就对大徐姑娘道:“徐夫人劝劝你妹子。”
大徐姑娘低声劝妹妹,又想拉妹子起来,小徐姑娘只是跪着不起,哀哀哭泣,转脸又求沈绾贞让她留下。
沈绾贞摇摇头,啧啧道:“你越这样我越是留你不得。”
闫嬷嬷在一旁,厉声道;“别不识抬举,王妃没说卖人,已是天大的恩典,趁王妃没改主意,还不赶紧收拾了,老奴送你们离开。”
闫嬷嬷声儿又低了几分,“这还是看在你们没有作恶的份上,王妃才格外施恩,在若搅闹,拉出去卖了,哭都找不着地。”
大徐姑娘一听,赶紧叩头,“谢王妃恩典,婢妾姊妹马上离开。”
说吧,扯起她妹子,就走。
闫嬷嬷带着一干下人看着,她姊妹收拾,押着离开王府。
走了一半,小徐姑娘说啥也不走,掉转头,就要奔王妃上房,求王妃留下她。
闫嬷嬷见状,使了个眼色,一干仆妇婆子,不容她强挣,硬是扯着她出了王府大门,车子早已备好,闫嬷嬷又嘱咐送她们的人几句,车子朝城门方向驶去。
赵世帧回府之前,已处理得干净利落。
王妃一系列的举动,震慑侧妃夫人们,侧妃夫人们老实许多,请安也不敢无故迟到,请假。
现在沈绾贞用早膳时,看着身旁站着的姬妾队伍短了,剩下两个侧妃三个侍妾。
暮春时节,谷雨过后,大厨房安排的食谱都是清淡菜肴,早膳粥有小米、山药、红枣等七八样。
沈绾贞示意盛上一青花小碗山药粥,绣菊盛完,萧夫人接过,放在沈绾贞跟前桌子上,萧夫人做这些时,自然一点不觉勉强。
小韩夫人把装着参蒸鳝段的青花矾红描金菊花深盘挪过放在沈绾贞身前,韩侧妃象征性的接过巧珊手上拿的白釉蓝纹小鱼碟子,里面夹着王妃爱吃的紫椿芽炒竹笋。
薛瑾和沈绾珠站着不动,看着萧夫人二人向王妃献殷勤,很看不上眼。
吃过早膳,沈绾贞接过韩侧妃捧上的雀舌茶,轻啜一口,抬眼扫了站在下首的沈绾珠一眼,“明儿是母亲生日,沈夫人是同我一道走,还是自己回娘家去?”
沈绾珠犹豫了一下,心里翻腾开了,上次年下同她一道回娘家,她和王爷成双入对,是众星捧月,自己身孤影单,落了个很没面子,这次找个借口不同她一起,就道:“王妃先回去吧,婢妾要顺路买些东西。”
“好,那沈夫人自便吧!”
“都退下吧”众人得她一句,都行礼退出。
赵世帧晚间回来,夫妻一处吃了晚膳,对坐喝茶,沈绾贞道:“明儿是母亲寿辰,我要回娘家一趟。”
赵世帧端着茶碗,抬眼看她,眼神里有一丝歉疚,“我不能陪你去,让你一个人回娘家。”
沈绾贞隔着一层水雾笑盈盈看他,“妾身没打算让王爷陪,王爷有正事忙。”
赵世帧笑道:“那本王怎么补偿王妃?这阵子事多,冷落王妃。”
沈绾贞眼波流动,“王爷,妾身想去春游,一定要王爷陪,王爷就算补偿妾身。”
赵世帧看她眼巴巴地盯着自己,不忍拒绝,心里也想出去走走散散心,就呷口茶水,“还有吗?还有什么要你夫君做的,一块都说出来。”
沈绾贞听他痛快答应,眉开眼笑,讨好地说,“暂时没有了,想起来,跟王爷说,妾身帮王爷捏捏,松松筋骨。”
赵世帧满意地道:“这还差不多。”
赵世帧就半歪着,任她轻柔捏按,沈绾贞毫无章法,各处揉捏,赵世帧笑话她道:“王妃这套指法师从何人?本王浑身舒坦极了。”
沈绾贞挑眉,抿嘴笑,“独创,从来没给人试过,王爷是第一人。”
赵世帧猛地跃起,沈绾贞不备,被他扑到,赵世帧小声在她耳畔道:“本王的独门绝技,也未曾试过,就在王妃身上一试。”
吴氏的寿日,没有大办,就单请了娘家亲眷,和几个相好的夫人太太,酒宴时辰还早,吴氏陪着几位夫人就坐在抱厦内喝茶闲聊,其中一个礼部右侍郎的夫人花氏,道:“听说你家三姑娘嫁去王府,拿住错,把侍妾撵了几个,王府的姬妾才老实了?”
提刑按察佥事的夫人郑氏,也悄悄地道:“这事我也听说了,你家三姑娘听说善妒,拢着王爷,不让接近别的侧妃夫人,不知宫里太后娘娘若得知,会是什么反应?”
“那还用说,太后本来答应婚事就迫于无奈,你家三姑娘又行事莽撞,回头好好劝劝你家三姑娘,妒妇名声传扬出去,把自个毁了。”这几位夫人知道安王妃不是吴氏亲生,才敢这么说,不然话烂在肚子里也不能说。
吴氏有点意外,这事她才听说,大概沈府是安王妃娘家,都背后议论,当面谁肯得罪人,这几位夫人是自小手帕交,今儿才肯告诉她。
几个人正说着,外面丫鬟进来报,“三姑奶奶回来了。”
几个人互视一眼,话头打住,吴氏赶紧站起身,出去迎安王妃。
吴氏率沈府女眷,降阶相迎,王府大轿直接抬入中门,沈绾贞下轿,吴氏带着府中女眷跪行大礼,沈绾贞伸手扶住嫡母,“母亲不必多礼,今儿是母亲好日子,女儿当拜母亲。”
寒暄两句,搀扶嫡母去上房,吴氏像是不经意地问:“你五妹妹怎么没一道回来?”
沈绾贞挎着嫡母胳膊,道:“五妹妹说半路买东西,一会就到。”
吴氏瞅瞅她,不像撒谎,想起几位夫人的话,问:“你身体还好?”
沈绾贞笑笑道;“好”
吴氏悄声道:“没怀上?”
沈绾贞摇摇头,吴氏看身后一干女眷后面跟着,离有段距离,二人可放心说话,不怕听了去,就小声问;“侧妃夫人也没有怀上的?”
沈绾贞老实地道;“没有”
吴氏目光有点异样,“王爷身体可好?”
沈绾贞知道她拐弯抹角是想问的什么意思,就道:“好”
吴氏像是不经意地道:“两个侧妃进王府快一年了吧,怎么肚子里也没有动静。”
“没有”沈绾贞只好装糊涂,任外人说去吧,也管不住别人的嘴。
沈绾贞回答简单,似乎不想深谈,吴氏从中也摸不清头脑,暗想,外界议论纷纷,安王爷独宠王妃,看来不是捕风捉影,她不是自己亲生,不用操心,可庶女不贤,她这嫡母名声也不好,没教养好,想到这里,就赔笑道:“姑奶奶,我听说传言不知是不是真?”
沈绾贞猜到她要说什么,故意装糊涂问,“什么?”
吴氏笑容更深了,“说安王妃不许王爷去别的姬妾屋里,可有此事?”
沈绾贞斟酌片刻,道:“腿长在王爷身上,王爷想去,随时可以去,我不拦着,若王爷不去,我也不能赶人,让王爷不痛快。”
吴氏刹那明白了,是安王爷自己不想亲近其她小妾,她像是随意地浑身上下打量她,三姑娘身子略显单薄,不像是个能生养的。




嫡妻名分 第一百二十六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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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寿宴有一会,沈家姊妹聚在偏厅,沈绾贞见到四姑娘沈绾云,沈绾云今儿穿了一件洋红缂丝宝相花纹长褙子,面色细润如脂,眼中溢出光彩,沈绾贞拉着她问:“过得怎么样?婆婆没难为你吧?”
沈绾云得意地道:“两房分家了,我们出来单过,原来的宅院大嫂她们和婆婆住着,我们夫妻搬出来,住在我陪嫁的宅子里,你妹婿也老实了,不是他娘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婆婆来过两次,这是我娘家的房子,我婆婆腰杆也直不起来,我公公被罢官,打击不小,底气不足,我也不看婆婆脸色,如今她儿子吃我的穿我的,她那还有脸说别的,我把从前的事拿出来说,我婆婆一脸羞愧,也不敢指使她儿子和我闹,从那以后,再也没好意思来。”
沈绾云真正表现出嫡女气派,她婆婆大概对她真不了解,以为儿媳是面团,任她揉扁揉圆,沈绾云的性子像极了吴氏,城府很深,含而不露,懂得适时出手。
“房子还宽敞够住?”沈绾贞自她那日走后,惦记她是否被公婆怪罪,丈夫埋怨,今儿一见她神气活现,就想,婆家落魄,对她反而更好,免受婆母欺压,她绝不是百依百顺懦弱性子,她婆婆是把她错看了。
“我陪嫁那个宅子是三进院落,就俩夫妻住也宽敞,另有我陪嫁四个丫鬟两房人,分家出来后,又另买了两个丫鬟,雇了厨娘,家里人口清净。”
沈绾云只顾着高兴,话就多起来,“我陪嫁的铺子地段好,每月有不少进项,还有田庄,出产的东西自家吃不了,大部分可以拿去卖,也能赚一笔不小的数目,沈绾云自顾自说着,沈绾贞想她手头的现银一定不少,她的两个庶妹陪嫁连她十分之一都不及。
沈绾云娘家是往上走,她婆家是一败涂地,沦为庶民,两亲家地位天壤之别,她婆家是打叠起精神反而奉承她,那还敢像原来,她终于扬眉吐气。
沈绾云又道:“我婆婆和大嫂一块住,也想像对我似的,可大嫂根本不理她那茬,我婆婆几次挑刺,都被大嫂堵了回去,也就偃旗息鼓,不声不响地。”沈绾云可算出来口气,心情畅快,对沈绾贞也不似未嫁时冷淡,话也多起来。
沈绾贞回头看沈绾玉呆坐,问:“六妹妹身子大好了?”
沈绾玉面色灰白,强挤出一点笑容,“大好了,谢姐姐惦记。”
沈绾云可能是心情好的缘故,对姊妹不似原来冷落,关心起来,“几次没见到甥女,妹妹找机会抱来,我上次逛街,看见好玩的东西就买下,都带来了,走时妹妹给甥女捎回去。”
沈绾玉眼圈红了,伤起心来,低头,小声道:“爹派人把我送回吴府,公子不让我见女儿,说什么怕我这病气过给她,把她抱到少夫人屋里养,也不让我看,我半夜睡不着,整宿坐着。”说吧,眼泪劈里啪啦地落下。
“妹妹好好和表兄说说,想必也能理解你一个做母亲的心。”
“公子不听,就信少夫人的,都不照面,想说几句话都难,那两个通房盯着紧,我好不容易寻机会说上两句,也被她们搅合。”
沈绾玉肩背抽动,伤心欲绝,沈绾贞想,当初她爱吴景兰,一门心思要嫁入吴府做妾,大丫鬟端云的话,她置之不理,鬼迷了心窍,这才一二年功夫,就如同陌路人,可见妾的地位卑微,视同玩物,在男人心里没有多少分量的,不得宠的正妻,比得宠的小妾来得体面尊贵,沈绾玉曾经以为那就是情爱,男人爱妾,爱的是花容月貌,没有了这个本钱,剩下什么。
沈绾贞眼光落在她衣领处,雪白肌肤上一块暗红,显然是病愈后落下疤痕,似乎听说吴景兰有洁癖,怎么可能重新喜欢她。
沈绾贞和沈绾云互看看,现出无奈表情,无疑沈绾云是聪明的,这世道,男权至上,聪明的女子像沈绾云,总有一日会过好自己的日子,也有蠢笨傻人有傻福的,沈绾玉显然不是。
沈绾贞看她难过,总得说两句场面话,安慰几句,“妹妹不用太过伤心,甥女是妹妹十月怀胎生下的,母女连心,大了懂事了,自然就和你亲近了。”
沈绾玉抹了一把泪,身旁丫鬟又递过一条新帕子,“姐姐不知,妹妹不是惦记甥女,你甥女抱去她嫡母房中教养,总比跟着我这个娘好,我是怨,那两个通房见缝插针整我,公子听她二人人挑唆,曾经的情意全抛,视我如陌路人,恨不得我一日离了他的眼,才清净。”
沈绾贞心里愁叹,沈绾玉敢情不是为女儿伤心,惦记着吴景兰那点可怜的薄爱,开始就该看明白,跟吴景兰不会天长地久,还说什么放在她嫡母那里好过她自己养,做人糊涂如此,还能指望她有什么好下场。
这时,门口丫鬟喊了声,“吴府表姑娘们来了。”
八姑娘沈绾馨看几个姐姐聊天,她人小,插不上嘴,一听吴府表姑娘,急着穿绣鞋下地,她的丫鬟忙忙替她拿过绣鞋,胡乱穿上。
吴爱莲和吴慧莲先后进门,吴爱莲被退婚后,全变了一个人,沉静内敛,罕言寡语。。
吴氏姊妹与沈家姊妹见礼,沈绾贞与吴爱莲不亲厚,看着吴慧莲木讷憨厚,对她很和善,吴慧莲一进门就奔八姑娘,二人见面很是亲近。
沈绾云拉着吴爱莲的手,笑着问:“听说妹妹议亲了?”
吴爱莲娇羞地点点头,小声道:“还没定准”
沈绾云道:“最后说是那家?”
“武安侯陈家”武安侯陈家家世显赫,武安侯是武将出身,家中三子,二嫡子都很有出息,年轻轻就立有军功,吴爱莲要嫁的当然不会是嫡子,是武安侯庶子,而且是续弦,听说这庶子前妻遗下一嫡女,着急想娶填房,教养嫡女,吴爱莲父母权衡再三,有意定下这门亲事。
这厢热闹,沈绾珠和她姨娘张氏躲在张氏屋里说话,“姨娘,我上次托付你的事怎么样了?”
张姨娘迟疑了一下,“就是找以前侍候三姑娘的丫头,我打听了,那丫鬟回了乡下,乡下住址,府里没人知道。”
沈绾珠有点失望,泄气地坐在炕沿边,老着脸,张姨娘见状劝道:“我说姑娘,自古鸡蛋别往石头上撞,你才说三姑娘开发三个妾,不是没把你怎么样,这还不是顾念姊妹情分,就是她不念姊妹情分,还顾忌人言,若连自己妹妹都容不下,外人都会道她刻薄。”
“这样的日子你让我忍到何时?不是她碍事,嫉妒吃醋,王爷能不往妾的屋里来。”
张姨娘不说话了,心里琢磨,连王爷边都沾不上,这怎么能生出孩子。
“姨娘帮我盯着点,有那丫头的消息立刻告诉我。”
张姨娘点点头,料说啥她也听不进去,自己又烦心宝儿的事,就闭嘴不说了。
沈绾贞和众姊妹闲聊一会,就有丫鬟来喊,“请姑娘们出去,酒宴开始了。”
席上都是自家亲眷,没拘束,气氛轻松,吴氏召唤沈绾贞坐上席,沈绾贞婉拒,说日子久了没见众姊妹,正好一处聊聊,吴氏看都是自己人,也不勉强。
沈绾贞看姜氏、吴氏、薛夫人还有几位夫人坐上席,甄氏带领丫鬟站在上席侍候,沈府的一干小妾通房在厅堂门口不显眼的地方,按了席面。
还好伯府詹夫人未来,见面徒增尴尬,詹家削了爵位,这种场合也没脸露面,何况曾经的儿媳做了王妃,更不肯来往。
沈绾云挨着沈绾贞坐,小声道:“姐姐还记得庭表兄曾经为她宠妾灭妻的那个叫英娘的女人,生下一女,前头那个通房已产子,养在夫人屋里,她后生下又是女儿,就无人看重,她一个人带着听说住在一处偏僻的小院子里,整日也不出屋,几次求去,詹家不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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