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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夫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非10
他如今对绝大部分事情的决策权都还被嘉贵妃握在手里,但这点小事,想必还是能够做得了主的。
“表妹借他们作何?”永瑆怔了一下,问道:“你想要查谁的底细?”
“冯霁雯——”
金溶月未有隐瞒。
她要借他的人来查,即便想瞒也瞒不住。
“查她?”永瑆仿佛听到了十分好笑的笑话一般,“哈”了一声,道:“冯英廉家的孙女儿,那可算是咱们北京城赫赫有名的‘人物’了!你想知道什么,在闺秀圈儿里那么随口一问,还怕有什么问不出来的吗?”
冯霁雯有什么好查的!
金溶月却满口认真地道:“这么一个小忙,表哥都不愿帮我?”
她想查的,自然是表面上所不为人知的东西。
这世上谁都怀有着或多或少的秘密。
她这几日来已然想的十分清楚了,之前她之所以在冯霁雯身上吃亏,显是因为她对冯霁雯的了解太过表面了。
她要知道冯霁雯的全部底细和弱点。
比起一无所知的硬碰硬,这才是最冷静理智的做法。
“我哪里会是这个意思?不过是查个人罢了,你想查谁尽管查,表哥没二话儿!”永瑆一脸依从地道。
金溶月垂下眼,“多谢表哥。”
“跟我还道什么谢不谢的……”永瑆压低了嗓音,拉着她往怀里拽,刚要细细品受佳人在怀的感觉,金溶月却抵着他的胸膛错开了距离,含笑说道:“今日出门之时,与母亲说好了要在午时之前赶回去,若不能及时赶回,只怕要叫她担心了。”
永瑆闻言眼底闪过一丝不悦。
这算什么?
他这边儿才刚点头答应帮忙,她却抬脚就要走了。
这跟过河拆桥有什么区分。
心里不高兴,他面上却并不显露出来,只是道:“既然如此,那就尽早回去吧,也省得舅母挂心。”
反正来日方长,不急于这一两日。
就好比是桌儿上最好的那道菜,总要多等些时辰才能端上来任人品尝。
对于金溶月,他暂时还是有些耐心的。
永瑆笑着将人送了出去。
金溶月重新戴上幂篱,乘车离去。
然而马车刚离了定府楼街,刚拐进左侧的马状元胡同里,却忽然被人给拦下了。
“怎么回事?”
马车中,金溶月皱眉冷声问道。
阿碧连忙将马车帘撩开一道细缝儿,往前方看去。
只见是一名骑着棕红色大马的锦衣少年拦住了她们马车的去路。
而这锦衣少年,也并不陌生。
“姑娘,是福三爷……”阿碧的口气略有些紧张。
福三爷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金溶月闻言脸色也随之一变。
此处离十一阿哥的别苑仅仅隔了一条街而已,福康安会不会是察觉到什么了?
车夫显然也认出了福康安,故而也不敢出言要求他让开路来,唯等着马车里的主子发话。
迟迟不见车内有动静传来,福康安甚至要怀疑是不是自己认错马车了,一时将马往前又驱了驱,出声问道:“敢问车内坐着的可是金二小姐?”
车夫既不敢答是,也不敢答不是,脸色为难到了极点。
福康安见状不由皱了皱眉。
“姑娘……”阿碧看着金溶月,有些着急。
金溶月抓了抓衣角,犹豫了一番过后,最终是道:“问他缘何拦车。”
马车上虽没有金家的府旗,但也是她常坐的,福康安事后若有意查明她今日是否出了门,可谓是轻而易举之事,故而此时若是避开,反倒更会令他生疑。
再者,他不一定就知道她去了何处。
听她给了准话,阿碧遂也不作犹豫,揣着忐忑下了马车。
福康安认得她,确定了车里的人是金溶月无疑,英气勃勃的眉眼间顿时就生了喜悦出来。
这些日子以来,他没有一日不想着要见她一面,可偏生额娘看得紧,加之金溶月闭门不出,根本找不到合适的机会。
听阿碧上前行礼后,委婉地询问他为何拦住她们的去路,福康安遂才意识到自己举动欠妥,当即自马背之上跃下,来至了马车前,隔着帘子冲金溶月作了一礼。
“方才无礼突兀拦住贵府马车去路,不知可令金二小姐受惊了?”少年人难掩语气中的温柔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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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夫 215 ‘太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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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妨。”
金溶月的声音自马车内传出,带着福康安熟悉的清冷问道:“不知福三公子怎会在此?”
她如此一问为的是求一个明白,以确定福康安是否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东西——然而落在福康安耳中,却是对他少之又少的关注。
往前在外面遇到,向来都是他说一句金二小姐答一句,而从未有主动问及过他的事情。
故而虽然只是这么随口一问,却也令福康安感到一阵欣喜。
他忙答道:“今日随同额娘前来广化寺上香,额娘在寺中恰好遇到了愉郡王妃,王妃邀了额娘去郡王府小叙,我闲来无事,便在这附近转了转。”说到此处,笑道:“不料竟恰巧看见了金二小姐的马车。”
定府楼街走到头儿再过一条清水胡同便是愉郡王府。
如此说来,当真只是偶遇而已。
金溶月心下舒了一口气。
福康安此时又问了一句:“不知金二小姐怎也会来此?”
此处离金府甚远,起初看到马车他还当是自己眼花了。
这么久没出门儿的金二小姐来正黄旗的辖地作何?
“也是来广化寺上了炷香。”金溶月答的十分坦然平静。
福康安没有不信的道理,有的只是庆幸。
庆幸没在广化寺里遇到金溶月。
若不然让额娘瞧见了,为了防他,只怕根本不会给他片刻自由。
“那倒是巧了。”福康安道:“近来金二小姐为小人所觊觎,确实该上柱香拜一拜,好祛一祛这霉运。”
金溶月不置可否,并未接话。
福康安以为是自己又说错话了,不该再在金溶月面前提起静央楼之事来。
正有些无措之际,却听得金溶月讲道:“烧香求佛,图一个心安罢了。”
心安?
福康安听得这二字,只觉心口随之一阵酸涩,恨不能替金溶月受了如今外面这些流言才好。
“当晚之事会恶化到如此地步,与我也难逃干系。”连日来压在心里的愧疚感在此时不禁被再度放大,他略微放低了声音讲道:“我知道如今过错已经酿成,多说无益。金二小姐若心中有气闷有委屈,只管朝我发来,我绝无半句怨言。”
金溶月听得此言,沉默了片刻。
后才道:“此事错不在福三公子。”
福康安刚要再言,却又听她讲道:“但如今有我一事需劳烦福三公子代为跑一趟,不知福三公子近来可有空暇?”
“金二小姐但说无妨。”福康安甚至隐隐有几分雀跃。
能为金溶月做些什么,不管大小,皆是他如今求之不得之事。
感受到他格外热衷的态度,金溶月微微勾了勾嘴角。
此番她固然失去了太多,但有些东西却还是没变的。
“我想请福三公子代我去一趟和宅,向和公子及和太太带一句话。”
向和珅夫妻二人带话?
一听到与这夫妻俩有关的话,尤其是冯霁雯,福康安不由就觉得格外烦躁。
但话出自金溶月之口,他纵然再不乐意听,却还是仔仔细细地听了个完整。
这一听可不得了了……
险些没将他给气炸!
“请福三公子先代我赔句不是。”金溶月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被逼无奈的强撑之感:“但也请福三公子与他们说清楚了,此事即便有错,却也皆是我一人之过,与金府其他人并无干连——他们家中的下人要在四下议论我,我没有怨言,但还请口下积德,不要将我父亲与母亲等人也牵扯进去。”
“什么?”福康安顿时脸色就沉了下来。
此时阿碧在一旁很有眼色地接过话来,道:“昨日奴婢出府采买之时,在五味斋中恰巧撞见了和宅里的丫鬟在与人添油加醋地败坏我家姑娘名声,言辞间……对老爷及夫人也多有不敬之处。”
“随意弯曲事实且罢了,竟敢于人前妄议朝廷命官!这婢子莫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想活了不成!”
福康安火冒三丈。
真是什么样的主子教出什么样的奴才!
他不信如果没有主人授意的话,一个区区丫鬟会有这么大的胆子!
“若非是我如今处境特殊,一举一动皆有人时刻注意着,怕到头来又要引起外人不必要的揣测的话,我必定亲自登门去一趟和宅。”金溶月的语气听起来倒无半点怒意,可越是如此,便越让福康安觉得其隐忍的程度令人心疼。
吃了这么多亏,反过来竟还要向冯霁雯他们道歉!
金二小姐何错之有、何其无辜!
如今这世道难道真的就没有道理可讲了吗?
他越想越是气愤难当,“决不能任由和家的人再如此得寸进尺下去,我这便找他们去!”
太过分了!
他转身便要走,却忽然听得身后传来马车帘被撩开的动静。
“福三公子且慢。”
刚半侧过身的福康安闻声连忙转回头去。
这一瞧,直是觉得心中一阵抽疼。
马车帘被撩起一半,金溶月的形容显现在了他的视线当中。
未满十日不见,原本就有些瘦弱的姑娘如今的身姿更是羸弱到了极点,一身枝黄色衣裙颜色淡极,样式极为普通,也不见任何精致的花样,半点没有这个年纪的女儿家本该有的鲜丽。
她甚至还戴了幂篱遮面。
这是有多么害怕被人认出来,加以非议?
曾经的金二小姐是京城闺秀当中最受人尊重的第一才女,无论何时何地,所接受的目光无不是欣赏与推崇,怎么一夕之间,却要以如此模样来躲藏旁人的视线……
福康安很想看一看幂篱之下那张朝思暮想的脸庞。
但又极怕看到如今她会是怎样落寞委屈却又兀自强撑的神情。
“我实不愿见此事再度扩大,还请福三爷不要与和家再起冲突了。”金溶月嘱托道。
福康安的唇紧紧抿成了一条直线,强压下心头的起伏。
“我自有分寸,必然不会再带给金二小姐任何麻烦。”
他拱手一礼,未再多言,大步走向马匹,翻身而上,策马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此地。
望着他的身影消失在了胡同一端,金溶月遂才缓缓放下了马车帘。
她想,福康安根本不会听从她的嘱托。
但这正是她所乐见的。
……
同一刻,和家的马车刚在奉恩辅国公府大门前停稳。
小仙表情复杂地先行下了马车。
另一名‘粉衫丫鬟’也忙跟着她跳了下来,二人站在一块儿,其身形生生高过了小仙大半个脑袋。
“太太,下车了。”
‘粉衫丫鬟’捏着嗓音提醒道,倾身为冯霁雯将车帘撩开。
这一撩,便有一张涂脂抹粉、笑得格外谄媚的脸庞闯进了冯霁雯的视线当中。
平心而论,扮作女装的伊江阿因自身本就生的偏于白净,五官也不算过于硬朗的缘故,故而并不显得太过招眼,甚至不细看还真就像个身材过于高挑了些的丫鬟。
但由于知道眼前这货是个实打实的男儿,再见他一身丫鬟打扮,音容都十分卖力地朝着女儿家看齐,冯霁雯不免怎么瞧怎么觉得这画面颇为辣眼睛。
然而转念一想,伊江阿演的如此卖力,她也实在不好不争气地露出纰漏来,免得到时再拖了他的后腿。
冯霁雯调整了一番面部表情,搭着小仙递过来的手下了车。
她接下来要做的,便是尽量不去看伊江阿那张脸。
而此时,一阵渐缓的车轮滚动声传入耳中,一辆十分气派宽敞的油壁马车挨着国公府的墙根儿缓缓停了下来。
冯霁雯下意识地望去,只一眼,便认出了是哪个府上出来的马车。
马车中先后被扶下来了一名绿衣小姐与一位着姜黄色旗服、满头珠翠,贵气十足的太太。
“那不是阿桂府上的大太太吗……”小仙低声说道。
冯霁雯自也将人认了出来。
她与瓜尔佳氏不过也就见过两三面而已,而唯一一次说过话,便是去年年底咸安宫官学考核之时,瓜尔佳氏对她的一番敲打提醒,要她离韶九远些那一回了。
奉恩福晋是阿桂府上嫁过来的姑奶奶,瓜尔佳氏这个做嫂子的来走动走动无可厚非。
跟在瓜尔佳氏身侧的小姐是二姑娘章佳吉菱。
章佳吉毓被勒令禁足至选秀为止,如今自是没机会出门。
冯霁雯未有热络地迎上前去,却也未有失礼,先是让至了一侧让瓜尔佳氏前行,后又在瓜尔佳氏经过身侧之时,矮下身子规规矩矩地福了一礼。
这是晚辈待长辈的基本礼貌。
作为长辈的瓜尔佳氏也将面子功夫做的十分到位。
“这不是和太太吗?怎这么巧,可是找紫云那丫头来了?”她在冯霁雯身前驻足,笑的一脸和气。
冯霁雯不由想到当日在咸安宫官学里她也是这样地慈和,只是自其口中说出来的话,却委实令人不敢恭维。
她笑着答了句“是”。
二人随意地寒暄了两句,遂一同进了辅国公府的大门儿。
瓜尔佳氏带着几个丫鬟往前走,似有意同冯霁雯拉开距离似得,脚下不做停留,嘴上也不再有多余的一句话。
冯霁雯便也识相地放慢了脚步,未与之同行。
却见章佳吉菱也慢了下来,渐渐与她走到了一起。
“和太太,许久不见了。”小姑娘主动开口道。
她与章佳吉毓不同,早前接触下来已对冯霁雯放下了诸多偏见,虽平日里并无来往,但偶尔在外面遇到了,态度还是十分友善的。
冯霁雯向来是别人敬一尺,她便还一丈,当下回以一笑,客气地与之问候了一番。
“前几日,二哥来信了。”章佳吉菱说道。
“可是到云南了?”冯霁雯问。
昨日还听和珅说,大军已抵达云南行辕,开战之日不远矣。
“嗯。”章佳吉菱笑道:“二哥同我说了他一路上的见闻,很是新鲜有趣呢!”说到此处,便挑了几件好玩儿的讲给冯霁雯听。
冯霁雯听罢跟着笑了笑,点头道:“看来他倒是不虚此行。”
“是啊,看二哥信上说的,我都想去瞧瞧各地的风俗呢。不过人家都说这战场之上刀剑无眼,我真怕二哥他……”章佳吉菱的声音戛然而止,随后郝然地低下了头,讪讪地道:“我又说胡话了。”
她性格率真,说话常常轻重不分,这些日子虽因接近选秀而在家里学着各项规矩,可到底性子不是那么好改的。
“他是你二哥,你担心他自然是再正常不过的。”冯霁雯笑着说道:“可有阿桂大人在,我想纵然你二哥他有心想要以身犯险,阿桂大人也必然不会由他胡闹逞英雄的。云南总归不是所有的地方都要跟着打仗,这一点你大可以放心。”
章佳吉菱抬头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
一时间目光却是定在了冯霁雯身上,迟迟没能挪开。
以前尚且不觉得如何,可如今跟着教习嬷嬷学规矩习礼仪,才深觉其中不易,再观冯霁雯的一举一动,行走间的仪态,竟令她不禁有瞠目结舌之感——似乎教她的嬷嬷都做不到走路走的这样好看。
嬷嬷教的主要是‘规矩’,可身侧的冯霁雯不光给人一种极守礼的端庄感,更令人觉得赏心悦目。
真正有涵养的女子,都该做到如此细节吧?
往前她崇拜金溶月的才气,甚至包括那仿佛时刻都透着股高贵与疏冷感的一言一行,可如今许是因为听闻了静央楼一事,她忽而觉得活得那般看似清傲实则十分张扬,兴许并不是一件好事。
时刻被人盯着会不会犯错,怪累的。
她如今倒很想像现在这个‘改过自新’的冯霁雯学着一点,虽没有金二小姐高高在上的脱俗感,虽强硬起来还是那般地不肯吃亏,在外人眼中有几分刁蛮,但实则平日里却格外平易近人。
落落大方,毫不忸怩。
微笑时的气质,仿佛应了书中写着的那个叫做‘人淡如菊’的词儿。
不拘泥于一面,该怎么着时便怎么着,洒脱极了。
见冯霁雯若有所查地转头望来,章佳吉菱才意识到自己盯着她看了许久,委实有些失礼。
回过神来,这才道:“二哥在信中还问起和太太了呢——”
“是吗?”冯霁雯笑问道:“都说什么了?”
一旁扮作丫鬟的伊江阿连忙支起了耳朵。
他得替和兄好好留意留意这位‘韶九表哥’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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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略晚了些,今天下午临时出门儿上街弄了个身份证复印件,码字的时间给耽搁了。
题外话系列:今天带着旺旺出的门,我妈买西瓜的时候,它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竟然跳上了一个带着孩子的妈妈的电动车前面的踏板上,一只肥美的牧羊犬就这么乖乖地坐在上面!
我唤它时,它一脸懵逼的看着我,好像自己也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看看电动车的主人,瞪圆眼睛的表情仿佛在说:我是谁?发生了什么?我特么怎么会蹲在这儿?
被它给蠢哭了,也不知这智商是不是随了它上一任主人两米哥哥的缘故…




金夫 216 你有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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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固然信得过,可那彦成这小子往前在京城时,没少因为嫂子的事儿跟人急过眼,又是青梅竹马一块儿长大,谁知道他对嫂子是不是真的就只有兄妹之情这么简单?
伊江阿很是警觉地想着。
“二哥问和太太近来过的如何,可有什么不顺之事。”章佳吉菱与冯霁雯一面走,一面说道:“还说倘若和太太遇着了什么麻烦,但凡是阿桂府能帮得上的,万莫要见外,只管同阿玛讲。”
话末又加了一句:“阿桂府与英廉府乃是世交,这点不必二哥说,和太太也不该同阿桂府见外才是。”
可她近来在想,当初大姐口中那些带有嫉恨之意的话,有没有可能有一部分是真实存在的……
譬如,二哥待和太太究竟是怎样的一番感情?
换作从前,二哥必然不会除了家书之外,再另行单独给她来信的。
她与二哥的关系,跟大姐没犯错之前是没有区别的。
或因不是一母所出的缘故,又或许是她与大姐幼时的性子便不大招二哥喜欢,总而言之,二哥待她们,向来只是做到兄长该担的责任,而与真正亲密无间的亲情扯不上干系。
至于这封所谓给她的信上,除了对家中众人的一番问候之后,余下的……几乎全部是在问和太太之事了。
那封信她看了一遍又一遍,总觉得看似一派平静的字里行间,仿佛隐藏着许许多多隐晦而又欲言又止的复杂心事。
她尚且不大懂男女之情,但她至少分得清,那绝不是普通的兄妹之情所能够衍生出来的情绪。
冯霁雯正笑着答道:“你回信与他说一声儿,我万事皆好,要他不必担心——他这有事没事儿地,总盼着我不如意算怎么回事?”
听她开玩笑,章佳吉菱也接了一句:“……阿玛看了二哥写的家书,也皱着眉头说他洋洋洒洒地写了好几页,啰啰嗦嗦地跟个姑娘家一样,半点没有学到他的爽快劲儿呢。”
冯霁雯不禁跟着笑了几声,道了句:“章佳大伯父这话说的不无道理。”
二人带着丫鬟一路往前厅行去,一路上倒也相谈甚欢。
冯霁雯与章佳吉菱来至前厅之时,瓜尔佳氏已然落座,奉恩福晋章佳氏约是提前得知今日娘家嫂子要过来,故而也已在厅里坐着,旁边没有外人,她正同瓜尔佳氏说着家常。
听得脚步声,瓜尔佳氏只低头品着花茶,章佳氏则下意识地转头朝着厅门处望来。
“阿菱来了。”章佳氏亲切地道:“快过来坐着,尝尝这刚从广西运来的桂圆。”
章佳吉菱笑着上前行礼,喊了声姑母。
章佳氏好似完全没瞧见冯霁雯似得,与章佳吉菱说道:“这桂圆是今个儿一早宫里刚赏下来的,是专程从广西马不停蹄地运到京城来贡给宫里头的主子们尝鲜的,平素可轻易吃不着,你这丫头今日来得巧,算是有口福了。”
说话间,挑了两粒笑着递到了章佳吉菱手里头:“尝尝。”
仿佛章佳吉菱旁边儿的冯霁雯不存在一般。
冯霁雯岂能看不出她这是刻意给自己难看,却也并不觉得如何气恼,只是微微躬膝行了一礼,与之说明了来意。
听她说是来看紫云的,奉恩福晋答也没答她一句,只直接吩咐了丫鬟带冯霁雯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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