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夫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非10
“我原本想买瓶花露水儿赠你的,可一问……那小小的一瓶儿,竟然要整整一百两银子!”紫云边说边拿手指比划了一下瓶身的大小,直翻白眼道:“我在广州时,常常见姨母用的,都是姨夫从与他做生意的洋人那里要来的,半钱银子也用不着……怎地传到了京城来,竟比金子还稀罕了!”
末了又道:“一百两银子……干脆就抢好了!可就这还有人抢着买呢!”
冯霁雯:“正所谓物以稀为贵,说的便是这个理儿了。京城贵人多,不缺这一百两银子的人家多得是呢。”
她能说花露水这种东西,搁现代就是一驱蚊止痒的用处吗?
放在此时,却被普遍当成上好的西洋香水了。
她闻着还不如老祖宗传下来的各种香料香丸好呢。
“说到底就图个攀比呗。”紫云努了努嘴,道。
“也有人刚巧不短这点儿银子,为得就是图个新鲜。”冯霁雯笑着补充道。
譬如傅恒夫人和王杰夫人。
这二位可向来不是什么喜好与别人攀比之人。
紫云张口刚要再接上一句什么,却见秦嫫疾步自外间走了进来,形容匆匆。
秦嫫素来沉稳,这还是冯霁雯头一回见她如此匆忙急促。
她生怕是出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忙地问:“这么了?”
“太太您快收拾收拾,更衣梳发!”秦嫫道了这么一句,便立即向几个丫鬟吩咐赶紧去准备。
一屋子里的人都一脸茫然,不知是为了哪般。
“到底怎么了秦嫫?”冯霁雯不禁皱眉。
“宫里来了人传旨!这会儿在前厅呢!”秦嫫着急忙慌地来到冯霁雯跟前,见她还坐着没动,一脸哭笑不得地道:“我的太太哟,您快赶紧让丫头们给您更衣吧,大爷还在等着您一道儿前去接旨呢!”
秦嫫之前在英廉府时也不是没遇到过宫中来人传旨的情景,只是那时她不过只是冯霁雯的乳母,后来又被降去了花园里做事,接旨时往下人堆儿里一扎,别人跪她跪,别人磕头她磕头,只求一个不出错儿,何曾张罗过这些事宜?
“这可是大事!若没有吉服,那也要挑件儿鲜亮点儿的旗服穿着才行,月牙儿你先去更衣,我来帮你挑首饰!”紫云也换就了一副匆忙的神情催促道。
如此被众人以一番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收拾下来,前后不过一刻钟的功夫,冯霁雯只觉得自己从头到脚好似跟换了个人似得。
在一群丫头的拥簇下踏出房门的那一刻,她顶着浑身上下沉甸甸的首饰,浑然只有一个想法——天,不知道的还当是她要受封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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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差点赶不及在十二点前!这一顿匆忙,真是急的我比秦嫫还赶,好在总算赶上这趟车了!
大家晚安!
不说了快十二点了挥挥~~~~~~~~~~~~~~~~~~~么么哒!(未完待续。)
金夫 224 当上官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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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此她只能自我劝慰道:有备无患,谨慎正式些总比出差错来的稳妥。
一回生二回熟,这回就且当是先探一探规矩罢?
冯霁雯来至前厅时,果见来了位宣旨太监肃立在厅中,和珅与家中的下人皆候在一旁等候宣旨。
就连前两日刚被杖责后尚且无法下床走动的红桃,都被扶了过来听旨。
“和珅听旨——”
和珅撩起衣袍前摆躬膝跪下,面容也一改素日里的闲适随意,神情显得极为肃整。
其身侧的冯霁雯亦不敢有丝毫马虎轻视之意。
家中下人也忙地跟着下跪,个个儿将头垂得低极,向来胆小的芳芳更是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她余光瞥见弟弟虎子一双眼睛乱瞅,连忙扯了扯他的衣袖,一双紧张至极的眼睛里满含着不安的警示。
虎子年纪小,懂得不多,见状只是悻悻然地撇了撇嘴,不再乱看。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钮钴禄氏,常保之子和珅,因查办礼部科考纠纷一案功不可没,又念于御前当差之时事必谨慎,潜德宜表,深得朕心。今,特敕封为内务府广储司总办郎中,掌考核稽查六库事宜,以示表励。望尔切心当差,不负朕望。钦此——”
冯霁雯听得有些怔怔。
这是被封上官儿了?
竟还是个内务府的缺。
和珅双手接过敕封圣旨,叩头谢恩。
“和大人和太太快快请起吧。”宣完了旨的高云从适才露了笑意,望向和珅笑着道:“想当初和大人被万岁爷自尚虞备用处提拔至御前伺候,距今也不过才短短一个多月的光景,这一晃眼,竟要改称一句和大人了,乃是应了那句富贵自有天定,这人的时运来了,可真是挡也挡不住!和大人如今年少有成,日后前途必然更是无可限量——洒家就先在这儿跟和大人道喜了。”
和珅满面谦逊地笑了笑:“借高公公吉言,今次烦劳公公亲自跑一趟了。”
其话音刚落,刚转头要与刘全吩咐一句什么,却见冯霁雯身侧的秦嫫快一步上了前去,又听得冯霁雯讲道:“不知公公今日前来,未有提早备下好茶招待,还请公公勿怪。这点儿心意,全当是给高公公与各位小公公添一碗茶水。”
高云从见多了这种情形,闻声却不由多瞧了几眼面前这位立于和珅身侧正当韶龄,一身光华的女子。
衣着首饰固然华贵,可最要紧的还当是那一身落落大方、丝毫不输宫中贵主儿们的气质,硬生生地将通身上下浮华的珠翠之色都给折了下去。
倒没想着英廉府嫁过来的这位嫡出小姐,竟是被教养地如此出色。
怎地往前在闺中之时,却是那般恶名?
高云从压下心底的疑惑,面上笑盈盈地将秦嫫递来的红封接了过来,捏了捏分量,却是细细碎碎的散粒儿,和家家中情况不济,他早有得知,故拿碎银子出来打发他也不觉得如何意外,只是心中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快。
甭管怎么讲,他也是御前太监总管,宫里宫外也算是个人物,遭如此待遇,不免觉得有些被轻视了。
可余光一瞥方才不经意间被自己抠破了的红封一角儿,露出的却是金灿灿的颜色。
高云从眼睛一闪。
这里头装着是竟是瓜子儿金!
这出手可真够大方的。
刘全在一旁也瞧见了,捏捏自己准备的红封,顿觉得有些肉疼。
他跟着和珅苦日子过惯了,手里头攥得最多是就是铜板,能摸着银子的机会都少得很,更别提是金子了。
高云从脸上的笑意浓了些,又冲着和珅夫妇道了一番好听的吉利话。
冯霁雯将他方才收着红封之时的神情变化尽收眼底,知其虚伪,面上得体的笑容却半分不改,又客气地道:“公公不若坐下吃碗茶歇一歇脚罢。”
高云从含笑摇头:“洒家还赶着回宫去跟万岁爷复旨呢,便不多作叨扰了。”说话间,冲着夫妻二人拱手一揖,道了句告辞。
和珅命刘全相送。
高云从前脚刚离去,后脚堂屋里的气氛顿时变得热闹起来。
“恭喜大爷大太太。”老管家笑着上前来,浑浊的眼睛却是通红,“老爷若是泉下有知的话,也该含笑九泉了……”
老爷当年走的突然,是在外任上没的,当时什么都来不及交待安排,家中乱作了一团,若非是大爷这些年来里里外外地维持着,这个家怕是早散了。
而如今,和家的门楣总算又有了重新兴起的希望。
他想着便不由激动地落起了泪来。
“我说金伯,今个儿可是咱们爷跟太太的大好日子,您搁这儿哭什么啊!”刘全笑着上前来挤兑着。
性情憨厚的马三跟马嫂夫妻俩也劝了两句。
金伯这才止住了眼泪,一个劲儿地点着头哑着声音,笑里带泪地道:“好、好、好……”
“大爷……这个什么郎中是个官儿?是太医院里的官儿吗?”虎子挤上了前来,睁着一双机灵的大眼睛好奇地问道。
和珅与冯霁雯不由被逗笑。
刘全一巴掌拍到了他脑袋上:“不懂别瞎说!这可是内务府里的官儿!广储司知道吗?那可是给皇上管钱儿的地儿!”
广储司为内务府七司之首,由内务府大臣轮流每年换值,而总办郎中则是常在管事,手底下掌着银、茶、缎等六库事宜,说白了,确实是个管钱的差事。
“奴婢隐约记得这好像是个正五品的官儿?”秦嫫在一旁不甚确定地道。
她觉得自个儿没记错,可大爷办了桩案子而已,怎地就从御前侍卫破格被提成正五品了呢?
和珅似笑非笑地点了头。
冯霁雯也有些讶然。
可也只是一瞬间而已。
她能够想得明白,皇上看重的兴许不是这件案子本身,而是和珅透过这桩案子显露出来的办事能力。
才能得以被欣赏看重,这固然是一件好事。
看得出来,和珅虽然表面瞧着与往日并无区别,与得意忘形半点也挨不上边儿,但一双眼睛却是熠熠生辉,晃人心神。
虽这一切于他而言不过是刚刚开始,远不至于使他浮躁,然多年来的努力终于被事实所肯定,无疑是极令人振奋的。
撇去心底隐隐的担忧不谈,冯霁雯也有几分为他感到高兴。
和珅转头对上她的眼睛,心底顿时涌上一阵无法言表的暖意与满足感。
一步步达尝所愿,恰巧她就在身边相伴。
实乃人生头等之幸事。
和珅忍不住也扬唇一笑,甚少地露出了一排整齐雪白的牙齿来,竟有着几分极难得罕见的孩子气。
却并非是为了这功与名。
他笑望着眼前的冯霁雯。
远远站在一旁未参与进这欢愉的气氛当中来的红桃望着夫妻二人并肩而立的情形,心下犹如刀割一般。
她陪伴了这么多年的大爷……
如此出类拔萃,较旁人优秀上百倍不止的大爷……
为什么到头来她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拿这种眼神看着别的女人?
看着为一身海棠红旗服衬托出了几分娇艳感的冯霁雯,铺天盖地而来妒意顷刻之间将她整个人都卷了进去。
她满心都在重复叫嚣着一句话——
她不甘心!
……
事后,刘全欢天喜地地跑去咸安宫官学找了和琳,将消息告知他之后,与先生告了一天的假,又顺带着找着了难得来上课的伊江阿,半是向他传达自家大爷被敕封之事,半是透露了今个儿紫云格格来了家里找太太说话。
于是乎,伊江阿也高高兴兴地跟着过来了。
和琳更衣洗漱之后,跟着兄嫂前往了祠堂焚香祭拜祖先,将敕封的圣旨摆放于神龛之上,加以供奉,以示祖先神灵。
秦嫫带着几个丫鬟忙活得不行,一面按着冯霁雯的吩咐给下人们准备红包和要分发下去的点心,一面还要安排丫头出门采买新鲜的鱼肉蔬菜,以备晌午这顿大宴。
另一边儿,刘全忙活着家里的事情走不开,便差了虎子去英廉府给岳家报信儿。
至于和家兄弟在京中其他的一些亲眷,和珅认为并无特地告知的必要。
京城就这么大点儿,消息很快便会传开。
各人都在忙活着,是以眼下整座和宅里最闲的除了回去继续养伤的红桃之外,便只剩下伊江阿和紫云这两位客人了。
伊江阿在前厅里一个人枯坐了小半个时辰,便使了招儿差了憨厚老实的小茶将紫云从椿院诓来了前厅。
“月牙儿呢?”
紫云带着丫鬟一进来便问。
不是说月牙儿找她来前厅有事儿吗?
“和兄那边儿还有点事儿没安排完,嫂子跟着过去了。”伊江阿撒谎不脸红,“紫云格格不妨先坐着等会儿吧。”
不知自己为人所骗的紫云打量了他几眼。
伊江阿摸了摸脸,故作正经地问:“格格瞧我瞧的如此入神,莫不是我今日较往日又俊朗上了几分?”
紫云毫不客气地送了他一记白眼,冷笑了一声。
“你出门儿都不带照镜子的罢?”
其实伊江阿长得白白净净,瞧着清爽利落,虽在和珅这等人的映衬下显得逊色许多,但较普通人相比,一句好看还是担得起的。
只是这种好看在紫云所谓‘相由心生’的影响之下,早已被击的连渣儿都不剩了。
她方才之所以那么瞧伊江阿,是想确认他可还在因那日之事耿耿于怀。
毕竟当时来看,他气得委实不轻。
眼下的事实却是证明她想多了。
这人看着半点事儿也没有,好似当日之事从未发生过一般。
没皮没脸的人还真不能指望他会别扭。
如此倒是显得她太过于上心了些。
紫云撇了撇嘴,挑了张他对面离得最远的椅子坐了下来。
伊江阿望着她笑。
紫云竖眉瞪他。
“看什么看?”
“上回我跟紫云格格说的法子,不知紫云格格现下可有兴趣一听?”伊江阿笑眯眯地问。
“不劳烦了。”紫云斜睨了他一眼,便径直端茶吃。
“法子都想出来了,咱好歹听听不是?成是不成再另当别论呗——”伊江阿倚在宽大的椅子里,没什么形象地翘着个二郎腿,面上瞧着轻松,却忍不住暗自咽了几口唾沫,方才鼓起勇气来,拿开玩笑的口吻道:“格格若是觉得我多管闲事儿,居心叵测的话,那格格不妨就全当成是我……居心不良吧……”
呸!
怎么说着说着就不行了呢……!
真没出息啊他可真是!
伊江阿懊悔地简直想要找块儿豆腐把自己给就地撞死了干净。
紫云则微微张大了眼睛。
“你神经病吧……?”
好半晌,她才憋出了这么一句话来,且莫名其妙地……觉得脸颊有些发烫。
真是被他给恶心到了!
什么居心不良这等乱七八糟的鬼话他竟然也说得出来!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伊江阿有些慌乱地解释道。
其实就是这个意思?
只是措辞不当罢了。
乱了……真是全乱了!
“我管你是什么意思,总之你这张嘴巴日后最好给我放干净些。”紫云瞪着他道:“再过几****便要订亲了,你不要脸我还得要名声呢。”
伊江阿闻言呼吸一窒。
“订亲?”
他只觉得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紫云低下头吃茶,没理会他的吃惊。
“跟……那个于齐林?”伊江阿又问,眉心不自觉便紧皱了起来。
“你不是早便知道了吗?”紫云抬起头来看向他。
“……”
伊江阿望着她,久久才道:“你见过他吗?就要同他订亲?”
“看了画像的。”紫云似不耐烦与他说太多,就要转开话题:“月牙儿怎还没过来?”
“就单单凭一幅画像你怎能就答应嫁给他呢!”伊江阿有些急了。
紫云奇怪地看着他。
“那还有人连画像就没见过,单凭父母之命便嫁过去了呢。”她道:“许多新娘子都等到新婚当晚才知晓新郎官儿是什么模样的,那不也比比皆是吗?”
这自然只是随口的搪塞。
“你怎能与她们相提并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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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大家晚安^_^(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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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我跟她们有什么不同吗?”紫云显得浑不在意,“到底我阿玛与额娘已经代我相看过了,他们既都同意了,想必人是可以的。”
“可是……”
“好了别说了。”紫云打断了伊江阿的话,有几分不悦地看着他说道:“反正事情都已经敲定了,难道你就不能说点儿好听的祝贺我么。净在这儿泼我冷水算怎么回事儿?我说你这人损的未免也太不是时候了吧?”
伊江阿:“……”
他哪里是在损她?
他分明是比任何人都希望看到她过得顺心如意。
可是……
伊江阿嘴角扯出一抹苦笑,点了点头道:“是我问的太多了,格格莫要放在心上。”
突地见他此般正经起来,紫云却觉得说不出的不自在,一时也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也没觉得你是在多管闲事儿……你别误会。”
伊江阿只又点头“嗯”了一声。
气氛有几分凝结的尴尬。
紫云觉得这情形委实很有几分莫名其妙,她从不知她与伊江阿之间竟也出现如此令人别扭的情况。
他瞧着似不大高兴,兴是她方才的话说得重了吧?
可她不也跟他解释自己没有那个意思了么?
寻常时候也没见他如此小心眼儿过啊……
望着伊江阿强挂着笑意的一张脸,紫云越想心中越乱,下意识地便想打破或是逃离这种情景,是以咳了一声道:“那你先坐着吧,我去瞧瞧月牙儿她究竟在忙活什么呢,有没有我能搭上手儿的……”
说着便站起了身来。
伊江阿没有说什么,只转头目送着她与丫鬟离开了前厅。
而后,便是漫长的失神。
……
临近晌午头儿,被派去英廉府报信儿的虎子方才迟迟归来。
而令冯霁雯意外的是,冯英廉与冯舒志竟也过来了。
“本也是打算次日登门的,这样也符合规矩些。但转念一想,又没旁人,不争这一日半日的,刚巧今日休沐闲来无事,干脆就直接过来了。”老爷子刚被请进前厅中,见着孙女与孙婿,便笑着问道:“这不请自来的,可别是没准备我们爷俩儿的那碗饭吧?”
和珅闻言答道:“纵是真没准备,那小婿即便是不吃这一餐饭,也断没有令太岳与小舅爷饿肚子的道理。”
冯英廉闻言被逗得开怀发笑,冯舒志却悄悄撇了撇嘴。
这油嘴滑舌的,难道长姐要他跟和珅学的便是这个么?
若真如此,他才不要学呢。
“不过是加两双筷子的事儿,幸得菜没上齐,这会儿还没来得及动筷呢。”冯霁雯笑着讲道:“饭厅里还有其他客人在,有什么话容后再谈也不晚,祖父不妨先过去入座吧。”
冯英廉满含欣慰地看着面前并肩而立的孙女与孙婿,笑着点头道好。
午饭准备的极为丰盛,冯霁雯却没落着上桌儿,而是回了椿院。
一来今日有伊江阿这个外男在,多少有些不便,二来则是紫云也提议回椿院用,省得麻烦。
闺蜜二人坐在堂屋里边吃边聊,紫云忽而喟叹了一声,道:“当初你要嫁给和珅,我那时真是打从心眼儿里一万个不赞同,只担心你嫁过来之后会跟着吃苦……现在可好了,总算放下心来了。你的眼光,倒还真的不错。”
冯霁雯听了忍不住笑道:“如此倒是劳你为我担忧这么一场了。”
“只愿日后你这日子能越过越好。”紫云却没露笑,一边拿筷子往嘴里送饭,一边口气认真地道:“以前还不觉得,可如今再看,才觉得这个和珅确是个值得托付之人,甭管什么才学不才学吧,但我瞧得出来他待你是发自真心的好。”
冯霁雯听得一愣。
好一会儿才点头道:“是啊。”
平心而论,和珅待她确实不错。
而这种不错,他从起初便与她解释说明过了,乃是出自于他所谓的‘为人夫婿该尽之责’。
所以只怕不是紫云眼里所理解的那一种好。
但二人本就是名义夫妻,图得便是相互之间的相敬如宾,他待自己尽责,她自然也是以彼还之。
“月牙儿,我说句你可能会不高兴的话。”
冯霁雯笑道:“说来试试我会不会不高兴。”
紫云停下夹菜的动作,抬起头来看向她,犹豫了一下方才道:“我就是想说……你当初喜欢福康安喜欢的那么不给自己留退路,可谓用情极深,那时你选择嫁给和珅,可有想过自己日后对着一个不喜欢之人,日子会过得很艰难吗?”
按理来说她不该再提起这些往事,可她实在忍不住想知道。
冯霁雯却不知该如何回答她的问题。
因为喜欢福康安的人,从来都不是她。
她唯有将自己设身处地地试着想象了一番,然而却无力地发现,她根本没有办法做到让自己去想象自己曾喜欢过福康安那个家伙。
这实在太有难度了……
见她没回答,紫云便当她是默认了。
幽幽叹了口气,道:“不瞒你说,我如今便是这种心境,总觉得于家这门亲事虽好,却让我看不着一丝一毫对日后的期盼,想一想,只觉得暗无天日。”
罢了又道:“可倘若这个于齐林若能有和珅待你一半的好来对待我的话,我也就无憾了。”
“这可说不定。”冯霁雯笑着安慰道:“保不齐他待你更用心呢。”
这话在紫云做决定前,她绝不敢轻言,因怕有误导她做选择的成分在其中。
可如今紫云既要订亲了,那么这些话便只是心存好意的祝福了。
总不能眼睁睁地瞧着她还没嫁过去便一副心灰意冷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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