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夫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非10
嗯……这就是他近来总爱把家中大大小小的事情送到冯霁雯跟前,让她或主动或被动地去做决定的目的。
咳,这种东西,说多了都是套路,还是不讲了。
但该怎么做,当然还是要继续做的。
“对了。”浑然不知已身在坑中的冯霁雯忽然问道:“今日晌午爷回椿院找我,可是有事?”
这话听着很正常。
但和珅知道,这其实就是在问——对于今日你听墙角一事,是不是该说点儿什么?
“也没什么要紧事。”和珅很自觉地道:“恰巧听了几句夫人与紫云格格的对话,还请夫人见谅。”
他倒坦荡。
“听人墙角,可不是爷一贯的作风。”
和珅忙摇头。
“夫人这就错了,我向来又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正人君子。”
他说的一本正经。
又不由想到了自己当时自她口中听到‘也不是’三字之时的欣喜感。
当真称得上欣喜。
紫云格格问她是不是不喜欢他。
她答:也不是。
他回去的路上有多高兴,只有他自己知道。
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顿时都变得格外敞亮。
这种感觉,他还是头一回尝试到。
他才不管她是不是一时情急。
也不管她是不是出于搪塞。
反正他只相信自己耳朵所听到的。
这么一想,很擅于自欺欺人的和大人眼底不禁又盛满了笑意。
冯霁雯看了他一眼,刚听罢他拿一句自己本就非正人君子将此事带过,心想他约是真的未将她与紫云的谈话内容放在心上,便彻底安心了下来。
不管怎么说,她如今已嫁作人妇,再谈与福康安的过往,到底是不应当的。
如此,便勉强将他听墙角一事相互抵消了吧。
于是就道:“爷这话说的倒也没错儿。”
不是个光明磊落的正人君子。
和珅不以为耻地一笑,心情大好之余,含笑缓声道:“听闻京中近来十分时兴自西洋所产的一种叫做花露水的香水,与宋朝流传下来的蔷薇水大不相同,其香气尤为特别,最适宜入夏之后使用,浓而不烈,还可添清凉之感。”
冯霁雯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听墙角的话题说得好好地,怎么忽然给她安利起花露水来了?
这可真是实打实的一言不合就打广告啊。
“故而就给夫人买了一瓶儿回来。”
嗯?
竟不是打广告,而是送东西?
====
ps:和大人的第一份正经礼物——花露水。
哈哈哈~
目测搁现代这么送妹纸礼物简直就是一个大写的#不懂别硬撩#,以及#你神经病啊离我远点#
当然,夏天送花露水其实是很实用的,如果有人送我,我就很高兴。
#能不能有点追求啊喂#
我是非10,今天,我为花露水带盐。(未完待续。)
金夫 229 这碗软饭我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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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还是花露水儿?
可好端端地,他送她花露水儿做什么?
见和珅在樟树下止了脚步,冯霁雯便也跟着顿足。
果就见他自宽大的文衫袖中取出了一只不足两指长的细长儿正紫色印暗纹锦盒来。
和珅笑着单手将锦盒递到冯霁雯面前。
冯霁雯没急着接过来,而是看着他问道:“爷怎么忽然想起要送我东西来了?”
可别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到底这人做事都是有自己的‘章法’在的,她可不能一不留神再掉坑里了。
和珅望着她的表情,嘴角微微动了动。
他能说他很想笑吗?
他真正有心对她使那些‘小算计’时,她半点觉察不到。可他一片真诚之意摆到她面前时,她偏又跟只小猫儿似得东嗅一鼻子,西嗅一鼻子地试探着真假。
“只是觉着夫人操劳着家中大小事宜,着实辛苦,而我自问又从未送过夫人什么正经像样儿的东西。”他笑着说道:“又觉着这花露水香气不甜不腻,倒与向来喜欢熏寒兰香的夫人十分相衬——”
冯霁雯听得心情有些复杂。
这要搁现代,倘若有人对姑娘家说香水中你最适合用花露水儿,她想姑娘们的脸色大抵会十分精彩。
但眼下,她关注的重点却是——
“爷有心了。”冯霁雯看着面前的锦盒,有些不解地询问道:“可我听闻这花露水自西洋货商手里运到京城来,价格实在不菲,区区一瓶儿足以卖上一百两银子的高价——不知爷一下子是哪儿来的这么多银子?”
她发誓她不是在质问,而是单纯地表达疑惑而已。
家里每月维持中馈已是十分吃力之事,她几番欲拿嫁妆出去贴补家用,都被和珅阻止了,说是不能让她动用嫁妆。
但管家的到底是她自个儿,她有事儿没事儿自掏腰包地给家里添置些什么,为了瞒住他,一来二去地,倒自学了一手做假|账的好本领。
可和珅没钱这一点,她是万分确信的。
翻箱倒柜能抠出十两银子来她都要觉得吃惊了。
更遑论是整整一百两——
她如今管着和家的中馈,且这花露水又是送给自个儿的,故而他纵然会觉得自己管的宽,这笔账她也得问上一问。
虽然这看起来一点也不解风情。
“夫人是怀疑我暗中藏了私房钱不成?”和珅一本正经地道:“这等大罪,我可不敢冒认。”
“我可没这么说……”冯霁雯讪讪。
她哪儿有可能怀疑他藏私房钱?
换句话说,家里穷成这样,他倒是有私房钱可藏?
和珅见她神情,也不再同她胡闹,声音分外清朗地低低笑了两声。
“夫人大可放心,这花露水的来路绝对地清白。一非偷二非抢。”他实言道:“不知夫人还记得不记得,书房中原有一幅前朝沈周的画?今日我拿去典当了。”
冯霁雯微微瞠目。
“爷卖了沈周的画儿去给我买花露水?”她的语气颇有些不可思议。
这人怎么想的?
堂堂一个读书人,竟然沦落到卖名家字画儿来买、买花露水儿的地步了?
她莫名觉得十分痛心疾首。
他这么干,跟那些偷拿家里的东西出去换钱挥霍的纨绔子弟有什么区分?
这不是败家么……
虽然也真没什么家可败了。
可此人头脑一贯清醒,好好的价值观怎么说不行就不行了呢?
难道是把家中之事撒手丢给她之后,心态已然演变至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的地步了?
她简直觉得这不是她所认识的那个和珅。
和珅这边儿却是越细打量她的表情,便越是止不住眼底的笑意。
明明是花重金买礼物讨她开心来了,她却半点欣喜的意思都没有。
且还隐隐有要忍不住指责他的意思。
确实有,只不过在忍着没直说罢了。
女子收到礼物之后能有这种反应他实在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可莫名地,就觉得心里暖滋滋的。
他花这一百两银子时本就没觉得亏了,如今得见她此般反应,更觉得这东西买的值。
正所谓千金难买媳妇儿关心。
“爷赶紧把画儿给赎回来吧。”冯霁雯脸上一个大写‘你别闹’。
“死当,赎不回来了。”和珅答得十分轻松。
死当?
“那我让丫鬟回去取银子,再买回来。”冯霁雯皱眉道。
了不得多花几个钱就是了。
见她真的要喊丫鬟过来,和珅连忙笑着阻止道:“夫人别忙活了。那幅画儿刚被我当掉,后脚便有人买走了。”
冯霁雯闻言眉头皱得更深了。
这家败的,还真是一点儿退路都不给自个儿留啊。
“夫人有所不知,那幅画儿前几日曾被净雪不慎抓破了一角,虽着墨之处未有影响,但到底有了些许残缺,若不然,也不会只当得一百两银子的价钱了。”话罢又补了一句:“加之我向来不喜收藏残缺之物,这幅画儿本也没打算留的。”
他这个独特的‘收藏癖’冯霁雯是早就知晓的,可却不知这幅画儿竟被净雪给挠破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爷竟也没说一声儿。”冯霁雯叹了口气。
“无甚要紧。”和珅淡淡地笑道:“画既已经当出去了,东西也买回来了,这些细碎之事不提也罢。”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冯霁雯也再无其他话好讲。
只隐约觉得他若办事,总能办得不给别人留哪怕一丝一毫拒绝的余地。
钱应明那等大事也好,买瓶花露水儿送她此类小事也罢。
皆是如此。
“我这胳膊都杵好半天了,夫人再不接,我可要拿不住了。”某人一本正经地说道。
冯霁雯翻个了白眼。
伸手接过。
“爷下回可莫再如此了,这等可有可无的东西,不卖也罢。”
向来沉稳理智如他,竟也有被人跟教育不懂事的孩子一般嘱咐的时候。
望着她接过,和珅笑着露出一排整齐好看的白牙,倒真笑出了几分纯粹的孩子气来。
轻柔的晚风拂过二人面颊,香樟树后,黄昏正好。
……
初夏光景不长留,晃眼间,便进了七月里。
大伏的天儿,京城内外都跟架起了火炉子似得,里里外外地烤着,一连好几日的骄阳高挂,连出门都成了一件十分考验勇气的事情。
勇气可嘉的冯霁雯一早顶着闷热乘马车出了门儿。
有了昨日回英廉府时,在马车里热得头晕险些中暑的经验,今日她很有先见地吩咐了丫鬟在马车里放了盆冰块儿降温。
又一并交待了刘全在和珅的官轿里也每日必须放上一盆,清早出门直接去地窖里取冰。
她不是个不能吃苦的人,可因前世早亡的缘故也不是个肯委屈自个儿的人,将心比心,反正她手里头不缺这点儿银子,自也不愿看和珅遭这个罪。
可这样的用法儿根本不是和家这种情况能够用得起的,家中本也没有存冰,都是花高价钱从外头买回来的,而要从中馈中支取冰钱,每月就是全家人不吃不喝也不够拿来买冰的。
这笔账即便是想瞒也瞒不住。
冯霁雯只能跟和珅摊开了谈。
和珅自是不肯答应。
可是……自己无所谓热是不热,却是半点不愿意让媳妇儿跟着受苦。
于是,很擅于变通的和大人最终想出了这么一个法子来——让冯霁雯单独另立一册账本儿出来,将每月从嫁妆中支取出来的明细一笔笔地记下来,想怎么用便怎么用,想买什么买什么,但所花银两,日后他必双倍填回去。
也不管外面的人会不会戳着脊梁骨骂他吃软饭,反正他向来不介意旁人的目光,总之能不叫媳妇儿委屈便好。
冯霁雯听罢立即点了头。
如此一来倒省得她费心做假账了。
再者她这点儿小钱就是翻上十倍百倍,对日后的和珅而言也就是仨瓜俩枣的事儿,她半点也不担心他会有压力。
况且账本儿是由她来写,她届时能少报则少报一点儿,力求不占他便宜便是了。
而对于在现代吹多了风扇空调的冯霁雯而言,此时这放了冰盆的马车中也算不得多凉快。
马车帘随风鼓动,便有热烘烘的气流源源不断地钻进来。
冯霁雯拿帕子抹了把额角的细汗珠儿,道:“改明儿将这两边儿的帘子先给加厚钉牢了再说,热风进不来,多少能好些。”
小茶闻言积极地应道:“这事儿就交给奴婢来办!”
小仙却不赞同地说道:“太太您身子寒,伏天儿里正是治寒病的好时候,秦嫫也交待了好几回,不能热着了您,可也决不许您过分贪凉——这帘子不如还是留着通风吧?身子要紧,您且忍一忍。”
冯霁雯闻言一面挥着帕子扇风,一面皱眉点了头:“那就留着吧。”
小仙的话提醒了她,她这幅身子确实不宜过分贪凉。
了不得在出伏之前,尽量地少出门便是了。
小仙见她听劝,便露了笑意,拿起了扇子替冯霁雯扇凉。
“爷明日休沐,想是要去永贵府上看望拜都少爷,下午咱们从静云庵回来,记得提醒我去一趟半壁街,好备些补品明日让爷带去。”冯霁雯说道。
“是,奴婢记下了。”
这两个多月的功夫里,京城里没发生什么大事,不大不小的事儿却有几桩。
伊江阿被阿玛永贵险些打断了一条腿,便是其中一件。
算一算也就是四五日之前的事情。
起因似乎是永贵眼红跟伊江阿差不多大小的官宦子弟们成亲的成亲,生娃的生娃,就连昔日京城第一纨绔子弟于齐贤都娶了袁家的二小姐。
甚至伊江阿的铁杆儿、那个咸安宫官学里收过最穷的学生和珅也有了家室,他家儿子还是光棍儿一条,这说得过去吗?
永贵这做老子的实在着急得不行了,成夜成夜地睡不着觉,跟伊江阿他额娘俩人合计着旗下还有哪些没出嫁的姑娘门第低,又性情好的。
是的,专找门第低的。
不是不想找个门当户对的,而是门当户对的闺秀谁能看得上他家儿子?
尤其是近几年来,这小子名声都臭到京城百里之外了。
嘴贱不说,还爱撩个小姑娘啥的,真能撩个回家永贵夫妻俩也就不说啥了,可他娘的专撩得人小姑娘哭哭啼啼的,誓要与其结仇一辈子的这种撩法儿未免就太过智障了吧!
虽然说这大半年来忽然莫名收敛了许多,可干过的那些糟心事儿摆在那里,旁人哪里是说忘便能够忘得掉的?
所以找个大家闺秀什么的,就不作妄想了。
能找个脾气好点儿,适合过日子的小家碧玉也是不错的。
哪怕对方只是冲着他们永贵府的门第嫁进来,也没什么可说的。
到底除了门第之外,自家儿子身上也实在没什么其它能够拿得出手的东西了。
约是因为目标还算明确的缘故,夫妻俩前后忙活了小半个月,倒还真找着了一位合眼缘的。
光禄寺少卿尔格家的庶长女,样貌中等,性情贤淑。
能攀上永贵府这样的门第,对方不胜欣喜。
可这位小姐长了伊江阿三岁,也正是过了选秀的年纪,才得以自由婚配。
永贵两口子暗下合计了一番,觉得也还行。
不是有句俗话么,女大三抱金砖。
便不顾伊江阿的竭力反对,欲将亲事定下来。
可夫妻二人低估了儿子的能耐。
他搁自家闹不出结果来,干脆跟女方家杠了起来。
先是因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儿让人动手揍了这位小姐的胞弟,又在状元楼里跟未来老丈人尔格闹了一场,直让人下不了台。
尔格既怒又怕,连忙地便差媒婆上门传话:近来家中事忙,要不定亲的事儿就先搁一搁吧。
这自然是畏惧永贵府势力的体面话。
说是搁一搁,可这一搁,就别指望再有后戏了。
这便有了伊江阿挨打一事。
永贵恼极了,下手没个轻重,得亏永贵夫人拼死相拦,若不然伊江阿只怕要成为继汪黎隽之后、本年度京城第二位被家法处置成了跛子的获选选手。
而说到亲事,不免要提到紫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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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好在赶在了十二点前,总算写满意了~
跟大家报告个事儿,面部神经炎彻底痊愈了,没有留下任何后遗症!(王祖蓝版完美)
谢谢大家之前一直鼓励我~
总而言之有病及时治,保持乐观心态最重要~
大家晚安~
(感谢放在明天一并整理,今天没来得及)(未完待续。)
金夫 230 危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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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云与于齐林的亲事与两月前便定了下来。
成亲之日虽还未行商定,然而冯霁雯前几日自紫云那儿隐约得知,家里已经在为她备嫁妆了。
想来离下聘也不远了。
冯霁雯不由想到半月前和珅因应付几个同僚,被拉去了烟花之地,而据全程陪在和珅左右的刘全说,那晚曾撞见了成亲后被解了禁足的于齐贤带着一群纨绔子弟吃酒寻乐。
一直对和家兄弟怀恨在心的于齐贤欲向和珅找茬儿未遂,竟然拿楼里的头牌姑娘撒气,手段下作之极,详尽的刘全自不会与冯霁雯多说,恐污了她的耳朵,可也并不难想象。
于齐贤如何,冯霁雯并不在意。
她留意得是,据刘全说,当晚于统领家的公子、于齐贤的堂弟于齐林也在场。
虽说外面的议论多是在围着于齐贤在转,可实际上于齐林也参与了作弄羞辱那位头牌姑娘之事。
若说富家子弟未娶亲前跟着三五好友逛一逛青|楼,吃酒寻欢是京中常态的话,可如此行径,便太过于暴露人品之低下了。
此事她本犹豫是否要告知紫云,可不待她多做考虑,消息灵通的伊江阿便将事情捅到了紫云跟前。
百般‘唆使’着紫云借此闹上一场,推掉这门亲事。
紫云听罢却并没做过什么过激的行为来。
只是两家人于私下谈了谈,约是于家赔了不是,又保证日后定会好生管教儿子,奉恩辅国公府这边也不认为这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此事便算是了结了。
紫云起初还有些不忿,可最后到底也还跟着妥协了。
伊江阿却气得拉着和琳出去喝酒至深夜未归。
想到紫云与自己说起此事之时,她那幅隐隐带着不甘却又无可奈何的神色,冯霁雯忍不住轻轻叹了一口气。
正如紫云所言,身在宗室,许多事情皆身不由己。她如今,只能在夹缝中生存着,纵然有人愿意拉她一把,可她自己却又不得不顾虑良多,没有勇气逃离。
于是只能往好的方面想。
兴许没她想的那么糟。
兴许日子会过得很顺遂。
将下半辈子都寄予在了‘兴许’二字之上。
冯霁雯神思逐渐飘远。
不觉间,马车已在静云庵前缓缓停了下来。
马车外烈日灼灼,冯霁雯的心情却好了许多。
每回来静云庵看望太妃,她都是极高兴的。
可这回……不一样了。
她甚至十分后悔今日之行。
冯霁雯很想捶着胸口问一问自己大热的天儿不老实在家里带着,瞎跑个什么劲儿她究竟是?
这不是典型的没事儿找事儿吗?
一旁立着的小仙将头垂得低低地,挡住了脸,却遮不住烧红的耳朵。
一刻前,她与小茶陪着太太进了静云庵内,太太十来日未见太妃娘娘,高高兴兴地把带来的东西给太妃瞧,又给太妃剥了橘子。
太妃娘娘起初瞧着也怪正常的,让太太坐着陪她说话儿。
可说着说着,话题就朝着一个不正常的方向一路狂奔去了——
“多久了?”况太妃忽地问。
“您说什么多久了?”冯霁雯茫然。
“成亲多久了?”
冯霁雯认真地算了一算,又认真地答道:“有半年了。”
“废话。”况太妃略一皱眉:“你真当我不知你成亲半年了吗。”
“……”冯霁雯被训得有些云里雾里的,“那您还问我?”
况太妃眉头皱的更深了一些,口气略带无力地问道:“我问得是你的肚子至今还没动静?”
“那您这拐弯抹角地,问得未免也太隐晦了,我哪里能听得明——”
正打算将一瓣橘子送入口中的冯霁雯说到这里,声音戛然而止。
她微微张了张嘴巴。
继而僵硬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腹部。
噗……
怎么忽然说到这上头儿来了!
“真还没动静?”况太妃紧紧盯着她问道。
冯霁雯将橘子塞进嘴里,动作迟钝地嚼完咽下之后,方才讪讪干笑了两声:“这岂能有假。”
“怎么回事?”况太妃一脸严肃地问。
“我也……不大清楚。”
不知是说谎心虚还是其它什么缘故,冯霁雯脸红得可以。
“你自己的事情你竟也不清楚?”况太妃一脸无法容忍的表情问道。
“……”
冯霁雯选择埋头吃橘子,将这个话题搪塞逃避过去。
可一心要弄清问题根源所在的况太妃的却根本没打算轻易放过她。
“是他有病还是你有病?”
太妃娘娘语出惊人。
乍然接触到如此大尺度的聊天方式,冯霁雯不禁微微瞪大了眼睛。
这么直接真的好吗?
这个问题要她如何回答?
和珅有病没病她如何能知道?
可总也不能硬着头皮说自个儿有病吧?
未等到她开口回答的况太妃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美目中闪过一丝奇怪的神情,口气却越发严肃了几分,问道:“前段时日京中盛传和珅有断袖之嫌,可是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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