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夫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非10
冯霁雯此时闻言便立即对秦嫫说道:“嬷嬷方才带来的方子呢?交给小仙去庆芝堂把药都抓回来吧。”
她本想等今日御医过来之后,待御医看罢药方决定可要将和琳现下正服的药停了之后,再让丫鬟去抓来着,而既然玉嬷嬷这么说了,还是尽早将药抓回来备着为好。
晚一步不如早一步。
小仙自秦嫫手中将药方接过,当即便与小仙一道儿出门抓药去了。
“谢郎中特意嘱咐过,说是太太脾胃虚,最好是等早晚饭后再服药,大爷还不知何时回来,不如太太先将早饭用了吧。”秦嫫看着冯霁雯道。
太太自醒后里里外外便是一通张罗,身上还带着伤,她瞧着十分心疼。
但也心知家中如今正值多事之时,大爷刚被寻回便忙着进宫,二爷又身中剧毒,生死不明,家里没个能处理诸事的长辈,这些大大小小的事情除了太太之外,也没人能够帮着去做了。
也多亏了太太自嫁来到如今,从来没有半句怨言,处事虽算不上桩桩滴水不漏,但也没出过什么差池,自富贵官宦人家出来的小姐,能做到如此地步已算得上十分不易了。
也幸在大爷不光上进,也知冷知热,处处体贴太太,日子虽不富裕,却也称得上和美。
如今就只盼着这段风波能尽早渡过,朝廷早日将刺客缉拿归案,二爷转险为安,一切恢复如初才好。
可被再出什么乱子了
秦嫫在心底默默祈祷着。
另一边,在经过大臣们一天一夜的紧急梳理事情经过及商谈后续追查缉拿刺客之策后,今日早朝之上,余怒未消的乾隆除了对此番全权负责团河行宫出行一事的金简及永贵等相关大臣一顿严饬之外,又当众钦点了一人负责彻查此案
只是令众位大臣们吃惊的是,此人既非军机大臣,亦不属刑部或大理寺管署,而是那位八竿子打不着的崇文门税关监督、小小的内务府广储司郎中,和珅。
此人在皇上遇刺之时冒险引开刺客,自己却死里逃生乃是实情,理应论功行赏,可这算是个什么赏法儿?
这等举足轻重的大案子,可不是办齐了区区一个举人告御状这等小案子的经验便足以胜任得了的。
王杰头一个站出来提出反对之言。
紧接着还有刘墉等人。
甚至连都察院御史钱沣也一并提出了异议。
金简本也不赞同,但因自己有失察之罪在先,刚被乾隆训了一顿,根本不敢再冒头儿,只能闭口不言。
但事实证明他吭声不吭声其实并没有什么区别。
乾隆力排众议,执意要任命和珅为办案钦差,根本无意听取文武百官的意见。
刘墉得了父亲刘统勋的示意,只得退了回去。
王杰与钱沣却仍执意上谏劝说。
“和珅虽小有头脑,但此事非同小可,并非是他区区一个广储司郎中足以胜任的。依臣之见,此案还是交由一名沉稳练达,资格老练的能员干吏着手办理更为妥”王杰神色一派肃谨地皱着眉道:“还请皇上三思!”
ps:补昨天的断更,但码字速度实在太慢,大家不要等,明天早上再看吧,爱你们。
金夫 271 ‘局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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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沣等人也再度附议。
神情不明的乾隆冷哼了一声。
“好一个沉稳练达,资格老练的能员干吏朝廷若不是有你们这些能员干吏们里里外外操持着,团河行宫中又何以会冒出此等荒谬之事?”乾隆不掩饰语气中的不虞,冷笑着说道:“能员干吏?你们倒是给朕找一个出来,看看如今还有谁能够胜任此事?”
“”
四下寂静了一瞬。
别说一时之间真想不出谁适合来查办此案了,就算心中真有人选,又岂能由他们来开口举荐?
刺客逃的逃,死的死,除了一堆尸体之外再无其它半点线索,甚至无人知晓他们是如何潜入行宫内行刺的,明眼人一瞧都知道这案子只怕牵连甚广,十分棘手,哪里是那么好办的?
真要当众举荐谁,出于最基本的道德起见,也要先问一问人家愿意不愿意干。
可如今掂量来掂量去,有此能力担起如此重责的大臣们统共也就那么几位,谁能办谁不能办,难道皇上会不清楚吗?
这明摆着就是要借此堵他们的嘴啊。
王杰脸色变了又变,有些气闷,却又不甘于就此退却。
“朝中不乏有此能力者,皇上若一时拿不定主意,大可容后再议此事不迟。”王杰道。
如此他也时间私下同诸位大臣商议一番,共同推举出一位合适的人选来。
“如今刺客逍遥法外,还不知在密谋些什么,你却让朕容后再议此事?”乾隆如同听着了十分滑稽可笑的笑话一般,目光扫过站出来的十来位臣子们,道:“朕就奇了怪了,朕挑了人出来你们一口一个不赞同,朕要你们来选,你们却又说什么容后再议合着这案子干脆就放在这儿,不办了?”
“”
众人面面相觑。
王杰也被堵的哑口无言,脸色涨红。
“既有刑部与大理寺协同办理,还愁找不着有办案经验之人吗?和珅只是负责此案,又非是万事皆由他一人办理,朕看中的是他的头脑跟见地”
“可是皇上”
乾隆抬手打断了王杰接下来的话,拍板道:“就这么定了,由和珅担任办案钦差查办此案,既是拿不出更好的对策来,则无需再多言其它。”
此事便算是就此敲定了。
退朝后,众人脸色各异。
除了吃了一鼻子挂落的王杰之外,脸上最难看的无疑便是金简了。
他近年来在朝中可谓一帆风顺,纵然也有过几次小小波澜,却也都是零零星星,不至于闹到皇上面前来,更遑论是安排不周,让刺客钻了空子,致使圣驾置身险境之中险些铸成滔天大错的失察之罪了!
此等差池,往小了说是办事不力,可若被有心之人放大,却是一桩足以让他丢掉尚书一职的大过错!
虽然皇上今日只是严饬,并未谈及责罚之言,但这并不能代表皇上真的不会怪罪于他。
譬如袁守侗之前于三日之内,奉旨查办了郊外滋事的一伙恶匪,至今皇上也没提如何赏赐。
但皇上向来赏罚分明,想来不是不赏,只是没到时候而已。
罚自然也是一样。
金简越想越觉得不安,刚想着要如何尽量为自己脱罪之时,却见前方有一名小太监迎面行了过来。
小太监在他面前仅三步远处停了下来,而非避让至一侧。
原本正凝神想事的金简抬头望去。
他一眼便认出了这个小太监来。
无需小太监开口,他已径直说道:“走吧”
小太监应了声“嗻”,行在前侧方带路。
金简随同这名小太监一路不做停顿地从不常有人走的小径来到了景仁宫中。
“微臣参见娘娘。”
金简来至耳殿与嘉贵妃行礼,直起身来之际,却见一侧的椅上还坐着穿着朝服的十一阿哥永瑆。
“十一阿哥也在。”金简又行了一礼。
“舅舅不必多礼。”永瑆忙起身虚扶,叹了口气说道:“方才在朝上,皇阿玛的话说得未免有些重,让舅舅受屈了。”
“团河行宫之祸本就是微臣办事不得力,皇上所言皆是实情,臣无话可说。”金简道。
“舅舅总是这样地顾全大局。”永瑆又叹了口气。
嘉贵妃已经屏退了殿内伺候着宫女太监,只留了远簪一人在一侧换茶。
“兄长坐下说话吧。”
“谢娘娘。”
见金简落座下来,嘉贵妃适才开口说道:“今日早朝之事我已听永瑆说过了。”
“皇上竟将此案交由了那个和珅来办。”金简开口便道起了此事来:“我本有意举荐几位相熟的大人,怎奈我今日没有说话的机会,皇上又一意孤行,连王杰等人的意见也不肯听取半句。”
嘉贵妃半分不显意外。
反倒问:“兄长可知皇上为何要执意让和珅来办理此案吗?”
金简眉头皱的更深了些。
“皇上在早朝上说看中的乃是和珅的办事能力。”
“这是自然。皇上既将此事交由和珅,便说明对他是极信任的。”嘉贵妃道:“但更重要的还当是,在此案未查清之前,如今几位真正有能力的大臣,包括兄长在内,皇上已然不放心了。”
金简听得一震。
嘉贵妃这句话犹如醍醐灌顶一般让他霎时间清醒了过来。
团河行宫一案怎么看都不简单。
皇上或许不至于怀疑谁,但确实也已经不能再去信任谁了。
故才将此事交给了一个局外人。
“但让和珅来办亦是好事。”嘉贵妃道:“他若能趁早将此案查明,与兄长而言有利无害。”
虽然前世并没有发生这场团河行宫行刺变故。
但此案拖的越久,于金简而言无疑就越是不利。
毕竟失察的责任摆在那里,刺客一日不除,此事就一日无法揭过。
“兄长切记,务必要助和珅一臂之力。”嘉贵妃看着金简,凝声交待道。
ps:这是第二更,总觉得三更在十二点前发出来有点悬但答应大家的肯定会做到,即便在十二点后也肯定会写完哒,只是真的不建议大家等啦,太晚了,早点睡吧。
金夫 272 自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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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她命人往和宅送去令牌,冯霁雯却没有动用,而是找去了忠勇公府——
而如今和珅已然开始崭露头角,此次又护驾有功,如若再能将此案办成,被厚赏是必然之事。
不能再拖了,如今她要想尽一切办法将态度不明的和珅拉拢过来。
金简正色应下。
一旁的永瑆却不以为意地摸了摸鼻子。
不就是个擅长拍皇阿玛马屁的小小五品官儿么?
如果没有冯英廉帮衬着,他算个屁啊。
想到这里,永瑆不由地想到了和珅之妻、冯英廉的孙女儿冯霁雯,和金溶月早前跟他借暗卫来调查冯霁雯之事。
他昨日才从暗卫那里得知,金溶月竟是真的在调查冯霁雯。
本以为她只是说说而已,岂料竟是事无巨细地在让人监视着冯霁雯的一举一动。
甚至将冯霁雯从前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都给挖了出来。
金溶月如此‘重视’冯霁雯,可谓令他咋舌。
惊讶之余,又觉得女人间的小心思当真可笑。
他原本以为只有那些俗气的女子们才会如此狭隘并心思阴险地算计他人,没想到金溶月亦如此。
许多东西真的靠近了解之后,还真不如自己起初想象中那般妙不可言。
真是令人倍感失望啊。
……
和珅被钦点为办案钦差的消息比和珅回家的消息早一步传进了冯霁雯耳朵里。
冯霁雯听罢并不是太高兴。
这种不高兴一直持续到和珅回到家中。
和珅哪儿也没去,直接就回了椿院。
而回到椿院开口说的第一句话便是:“太太可醒了?”
得了丫鬟一句已然醒了,且还用了早饭喝了药之后,脸上这才算是露出了自醒来之后到现在为止的第一缕勉强称得上松缓的神色。
“太太,大爷回来了。”
小仙来至内室轻声禀道。
冯霁雯“嗯”了一声,张口便是:“把大爷的药端过来吧。”
小仙应下,转身去了。
刚撩过帘子走了进来的和珅望着坐在临窗的大椅上抱着净雪的冯霁雯,说道:“我前脚刚进家门,夫人后脚便让人端药来,真是让人不寒而栗啊。”
冯霁雯闻声望去,只见他一身官服未换,神情竟还如平日一般平静适意。
若不是他脸上尚且也有着数道草木的刮痕未消去,她甚至都产生了一种什么都未曾在他身上发生过的错觉。
冯霁雯不知是出于怎样的心情,莫名就皱紧了眉头。
他怎么还有心思同她耍贫嘴?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自清醒之后连话都甚少说的和珅也只有此时在她面前,才提得起精神笑一笑。
原本守在內间的小醒与秦嫫与和珅行礼过后,便一前一后退了出去。
房内除了趴在冯霁雯膝上酣睡的净雪之外,一时之间只剩下了夫妻二人。
和珅来到冯霁雯身侧的椅上坐了下来。
一直没吭声的冯霁雯到底还是没忍住开了口,却不是问他自己最想知道的要紧事——皇上如何会将此案交由了他来查办。
而是问道:“身上的伤……还疼着吧?”
当时在外林中只瞧见他一身血,却来不及去查看都伤在了何处。
和珅闻言唇边的笑意又柔软温和了几分。
“都是些皮外伤而已,早已不疼了。”他还笑微微地说道。
“皮外伤?”
她都听小仙说过了,他身上多是刀剑所伤。
还‘早已’不疼了?
难道他是去年受的伤吗?
偏生他还厚颜无耻地点了头,就跟说得都是真的似得。
冯霁雯想翻个白眼给他看。
“倒是夫人,此次为了我冒了这么大的险,受了这样的苦。”说到这里和珅倒不笑了,神情颇有些冯霁雯从未见过的复杂,沉默了好一会儿,适才又道了一句——
“夫人如此为我,我很过意不去。”
过意不去。
素日里巧舌如簧的一个人除此之外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他自问从未亏欠过谁。
平生第一次觉得亏欠她人,却欠了回最大的。
“碰到狼群只是意外。”忽有几分不自在的冯霁雯一语带过,并未给他机会多说,便转开了话题问道:“我听说皇上将团河行宫遇刺一案,交给了爷来查办,这是为何?”
见她一心挂念正事,和珅也暂时将心底柔软的情绪收起,道:“因为皇上没有别的人选。”
没有别的人选?
“可你既无办理此类案件的经验,又有伤在身,也并非是最佳的人选。”她看着和珅说道。
她并不是信不过和珅的能力,而是就事实而言,由他的身份来查办此案必然困难重重,况且大伤未愈,身体如何允许?
“我确实并非最合适的人选,但皇上清楚,我必然会是最尽心尽力查办此案之人——再加上,此事乃我自荐。”
他语气温润浅淡,却让冯霁雯听得一惊。
“你与皇上自荐查办此案?”
和珅微一颔首。
“为何?”冯霁雯努力没让自己的语气带上质问的味道。
他自己的身体如何难道自己不清楚吗?
谢郎中都说了,他需要静养。
他怎么还净往自己身上揽事?
且还是这么大一件事!
若说起初她得知此事只是因担忧而致的不高兴,那么如今便是气愤了。
他有野心有抱负,想要抓紧每一个机会的心情她并非无法理解,但能否考虑考虑自己的安危?
见她转头看着自己,眼中隐隐有怒意在浮现,和珅心下暖意攒动,心底的柔软似乎在随着呼吸越扩越大。
他忍不住缓缓伸出了手去。
掌心里布满了缰绳刮痕的手掌就轻轻落在了她头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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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让舅姥爷帮着整理了一下昨天和今天的月票名单,发现了好多月票,哭,不知道已经欠了几个月了,好像是两个月还是更多?
都记在加更楼里,等忙完婚事就补给大家~~~~~~~~~~~~
好了,快来不及了不唠叨了,爱你们么么哒晚安~~~~~~~~~~~~~~~~(未完待续。)
金夫 273 尽管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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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霁雯抬起的眼睛里所倒映着的他的眼神,不见了平日里如沐春风般的笑意,却格外地安静又温柔。
对上这样一双眼睛,冯霁雯怔住。
两双眼睛对视了片刻,和珅再开口,语气带着解释的意味,与她说道:“此番并非是为了其它,而是因为希斋。”
以往或许他所做的每件事情都有着自己明确的目的在,但此次,理由却十分简单。
“希斋?”冯霁雯因为意外而显得有几分反应迟缓。
待和珅再度开口之时,她已然明白了过来。
“希斋身上的毒除了元凶之外,只怕无人能解。我作为兄长,实不放心将此事交由旁人来办。”
不是他自大,认定了自己必然能办好此事,而是为人兄长最基本的责任心使然,让他无法纵由自己在胞弟危在旦夕之际,却不去拼尽全力。
冯霁雯默然良久。
在如此情况之下,她到嘴边的“可是”二字,如何也说不出口。
她想说,可是你的身体怎么办。
纵是静养,在短时间内恢复痊愈都非易事,更遑论是还要去操劳如此费心费力之事了。
但和琳的情况,她也清楚看在眼中,她作为一个有名无实的嫂子尚且十分担忧,何况是和珅?
再换位想一想,倘若出事之人换作是舒志的话,她必然也会做出与和珅相同的决定来。
里里外外,冯霁雯兀自想了好些。
和珅刚想着再说些什么来打消她的疑虑之时,却见眼前之人看向了他,一双又黑又亮的眼睛带着些妥协后的坚定。
她竟是干脆与他道:“爷既然想去做,那便尽管放手去做吧,不必担心家里,也不必担心希斋——希斋的毒虽然暂时无法可解,但我从静云庵玉嬷嬷那里得来了可压制毒性的药方,短时间内,希斋应无性命之忧。爷只管安心办案吧,余下的交给我便可。”
既然没办法阻拦,就全力支持他,尽力将弊端降到最低,与他一同面对吧。
和珅颇有些意外地看着她。
“但是——”冯霁雯又接着说道:“办正事固然要紧,你的也身体同样要紧,如此大事自该尽力,但绝不可逞强。”
和琳的命是一条命,他的命也是一条命。
和珅一时没说话,只是看着她。
冯霁雯被他看得莫名其妙,又微微皱了皱眉。
这人究竟有没有在听她说话?
“看够了吗?”她没好气地问。
和珅神情认真地摇头。
哪里看得够?
一辈子也看不够。
“辛苦夫人了。”他将心中那些不合时宜的话诸数压下,终也只道了这么一句。
而至于剩下的那些,他打算等一切都平静下来,再一字不漏,细细地说给她听。
此番经历,给了他无数惊险,却也让他明白了许多。
尤其是她,带给了他太多无法想象的‘惊喜’。
而半晌等来了这么一句话的冯霁雯却觉得好似一拳头砸在了棉花堆里,想要生气却又没法儿生气,无力地很。
罢了罢了,不管是他前几日晚上酒后胡来,还是此番不顾自身安危揽下这等差事,她都先记在心里头,等他将正事办完之后再与他清算也不迟。
如今当真不是添乱的时候。
她懂的或许不多,但最基本的轻重还是分得清的。
但是,有一句话她必须要说!
“能把手拿开说话么?”
搁她脑袋上搁上瘾了怎么着?
动不动就摸头,这是个什么毛病?
……
和珅在家中用罢饭,去看了趟和琳,便直接出门往刑部去了。
冯霁雯交待了刘全要时刻跟着他,另又给刘全备了两只药瓶儿,一瓶是伤药,是谢郎中交待每隔四个小时要换一次的,是担心和珅到时在外头忙着没空回来,再耽误了换药;另一瓶是从玉嬷嬷那里得来的止疼药粉,用来应对突发疼痛。
“你对他怎么那么好?”
刘全走后,随冯霁雯一同坐在正堂中的冯舒志语气不明地问道。
“他受伤了。”冯霁雯言简意赅。
“很重的伤么?须得这样。”冯舒志撇了撇嘴,道:“我瞧他精神倒还挺好的……”
“精神挺好?”冯霁雯皱眉,手指点了点手臂,又点了点胸前和腰侧,道:“上上下下的刀口剑伤加一起没有十道也有八道,你初学骑射时从马上摔下来磕伤一条腿,还疼得龇牙咧嘴呢,这伤真要搁你身上,你还不得躺床上动也不能动?你说得风轻云淡,真是没伤到自己身上不知道疼。”
“……”被她这么一通数落,冯舒志讶异地张了张嘴巴,好一会儿才得以开口说道:“我哪里知道他伤的这么重?随口一说罢了,你犯得着这么生气吗?”
“我哪里生气了?”冯霁雯瞪着他问。
这还叫没生气?
冯舒志一翻白眼,“呵呵”两声。
冯霁雯还了他一记白眼:“没事干就趁早回去,我这里一摊子事儿呢,可没空招待你。”
“我不回去。”冯舒志却道:“我已经派小野子回去传话了,在希斋哥痊愈之前,我要一直住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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