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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夫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非10
这味药只有庆芝堂有,别的地方还抓不着。
“奴婢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听药堂里的人说药材刚到,便被人全部给抓走了……”红桃小声啜泣着道。
“分明答应了给咱们留着的,这不是言而无信么!”小茶怒道,又看向红桃道:“事关二爷的性命,你就这么空着两只手回来了?”
红桃闻言一时之间眼泪流的更凶了,委屈道:“药已经没了,我又有什么办法……”
冯霁雯被她哭的有些心烦,蹙紧了一双眉:“可问清楚这些药材都是被何人买走了?”
一到便全部买走,且还是这么大量,这事她怎么听怎么觉得不对劲。
她并未听说京城还有谁中了跟和琳一样的毒。
纵是其它的病症恰好需要冰茸,但也无须一次抓这么多吧?
“奴婢不知……”红桃摇了头。
这竟也没问?
冯霁雯对她无话可说,唯有对小仙吩咐道:“现在立即去一趟庆芝堂,务必问清楚是何人买走了全部的冰茸,若是问到了的话,纵是花双倍的价钱也要从对方手中买些回来,对方愿意卖出多少,咱们便买多少。”
以免再发生今日之事,能多备些便多备些。
小仙应下来。
“小茶往静云庵去找玉嬷嬷,问一问她静云庵里可有冰茸,若是有的话,暂借些回来。”
小茶也忙不迭点头。
两个丫鬟相继退下奉命办事去了,冯霁雯却仍觉得无法安心下来。
三虫三草毒毒性极强,最怕的便是毒性渗入五脏六腑当中,若是失去了压制,哪怕只是一日两日,后果都无法设想。
她只是想一想便觉得极危险。
接下来半下午的时间冯霁雯都是在不安中度过。
偏生小仙带回来的消息是最坏的消息。
小仙并未打听到自庆芝堂中买走冰茸之人的身份姓名,说是庆芝堂中的伙计只道来买药之人是个三四十岁的男人,衣着相貌普通,并未给药堂中人留下太深刻的印象。
衣着相貌普通的中年男人往京城一抓一大把,这要从何找起?
这条线索甚至可以直接放弃了。
冯霁雯唯有将希望暂时寄托在了玉嬷嬷那里。
如此又等了半个时辰有余。
小茶是一路小跑着回到椿院的。
她一走进正堂中,冯霁雯便瞧见了她手里头的包袱。
小仙也跟着眼睛一亮,喜道:“冰茸拿回来了?”
对上从自家太太再到自家娘亲那一双双期待从她口中得到确切答案的眼睛,小茶一时竟无法开口说话。
“……”
她……
小茶抓紧了挎在手臂上的包袱,露出了十分艰难的表情来。
“这是太妃娘娘让奴婢带回来给太太的香露……”小茶有些结巴地说完,不大敢去看冯霁雯听完之后的表情。
冯霁雯失语了片刻。
香露……
太妃这究竟是怎样的心理素质,才能在如此关头还不忘让丫鬟给她捎带香露回来?
“太妃娘娘还说了,这是和静公主最爱的牡丹花露。”小茶硬着头皮又道。
迎上自家娘亲不悦的眼神,她只觉得欲哭无泪。
她也知道说这些不合时宜,但太妃娘娘特意嘱咐过要将这话传达给太太听,太妃娘娘那等威严,她岂敢违背?
冯霁雯起初便觉得太妃让小茶带香露回来有些荒谬,如今听到这里更是觉得异常。
太妃久居宫外,出宫时和静公主都还没出生呢,她如何会得知和静公主喜欢什么香露的?
纵然从旁人口中得知,可她与和静公主素来没有交集,好端端地,提她作何?
冯霁雯隐约察觉到了什么一般,忽而问道:“太妃与你说这些话之时,身边除了玉嬷嬷之外可还有其他人?”
小茶愣了一下之后,连忙点头。
“还有一位眼生的嬷嬷,看穿着应是宫里来的。”
可太太是如何猜到当时有其他人在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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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明天家里要办事,就是地方风俗,结婚前要办的一场宴,过过彩礼啥的~~~日子越来越近了,迟迟觉得紧张起来,现在只希望一切顺利~
另外不必担心,以上纯属唠叨,明天会照常哒~(未完待续。)





金夫 278 ‘逼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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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霁雯目光微闪。
果然。
太妃此言并非是不合时宜的随口一提,而是避人耳目的隐晦暗示——
“将香露拿过来。”她对小茶说道。
小茶闻言不疑有它地将包袱解开,双手将盛放着香露的宝蓝色方形包缎锦盒递到了冯霁雯面前。
冯霁雯接过打开。
锦盒内镶着一层软绒蓝布,其间安静地躺放着一只天青色的圆形小瓷瓶。
当真就是一瓶香露。
除此之外再无其它。
冯霁雯微微皱眉,思索着太妃的层层用意。
她在太妃面前向来没有太多秘密,譬如与和静和恪两位公主之间的‘纠葛’,再譬如嘉贵妃的多番示好,她皆与太妃提及过。
一来是她将太妃视作长辈,总有一种无法言说的依赖与信任,二来太妃到底是宫里出来的人,总能给出她许多言语严苛却令人十分受用的意见。
所以,知道她于和恪公主有救命之恩的太妃,有此举动,只怕是在暗示她或可向宫中之人求助。
冰茸这种药材不常见,但不代表宫中也没有。
“小醒。”冯霁雯忽然抬起头来与吩咐道:“立即去一趟宫中,求见和静公主,与她说明二爷如今的情况,请她从中帮一帮忙寻些冰茸急用,来日我必亲自往毓秀宫道谢。”
倘若宫中药局中存有冰茸的话,那此事于和静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
或许真的能帮忙上也不一定。
而几个丫鬟中,数小醒见识最广,最为稳重,让她进宫来办此事再合适不过。
“和静公主?”小醒等人对冯霁雯的突然决定感到意外之极。
冯霁雯点头“嗯”了一声,正色道:“立即进宫一趟。”
“可太太并非朝廷命妇,若无宫中宣召,是无法进宫求见的。”秦嫫在一旁提醒道。
冯霁雯这才陡然记起这至关重要的一点。
长久以来她入宫多是受嘉贵妃召见,此时倒忘了像她这种无品级在身的普通妇人,确实是无法像命妇一般递牌子求见。
她皱起眉,一时之间不免犯了难。
“太太不如另想办法吧。”小仙在一旁轻声说道,“这味药虽不常见,但京城这么多家药堂,也未必真的就只有庆芝堂才有,不若奴婢几个四处打听一番,兴许能在别的地方找来一些也未可知。”
冯霁雯一面点头一面道:“找必然还是要找的。但玉嬷嬷所言也非虚,如此渺茫的机率摆在眼前,我们不能拿二爷的性命来冒险——若能多一条出路来,自然都要试一试看。”
这些道理小仙等人自然也懂,可她们要如何才能见到和静公主?
“可要派人将此事告诉大爷一声儿吗?”小仙问道。
兴许大爷能想到办法见到和静公主。
冯霁雯却摇了摇头。
“暂时不要告诉大爷。”
她不是分不清轻重独自硬撑之人,只是眼下的情况不比平时,和珅忙的正值不可开交之际,在一切办法用尽,确定再无半点可能找到解决之法之前,她暂时不打算再让他费心分心。
待实在没有了旁的路可走,再告知他吧。
“……小仙先带着阿芳在城中药堂中多问一问。”冯霁雯交待道:“另外让虎子去一趟谢郎中那里,与他打听打听可有什么办法找到这味药。”
小仙应是,片刻不敢耽搁便退下照办去了。
“太太别着急。”秦嫫见冯霁雯眉头紧拧,在一旁问道:“前几日过来为二爷诊脉的两名御医不知姓甚名谁?若是能找到这两位御医的话,兴许能在这上头帮上忙——”
“自从二爷有了药压制毒性之后,他们便未再来过了。”小醒摇头道:“想是在找出解毒之法之前,应是不会过来了。至于姓名,并未留意问起过。”
他们每次过来都是一副例行公事的模样,对二爷根本称不上如何上心。
纵然二爷是为护驾而身中剧毒,可到底是身份使然,他们所求似乎只是敷衍了事罢了。
秦嫫听罢一时也唯有沉默着。
而跟着冯霁雯一同皱眉想了半晌的小茶却忽然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不如让小舅爷去吧——”
几人闻言颇感莫名其妙地看向她。
“上回小舅爷还进宫跟和恪公主玩儿去了呢!”小茶进一步说道:“就是十来日前那回。”
“……”冯霁雯无声叹了一口气。
“那日是和恪公主生辰,小舅爷是同奉恩辅国公府的小世子一同持的请柬入宫参宴。”小醒横了小茶一眼,示意她闭嘴不要再继续添乱。
“是么……”小茶有些尴尬地抓了抓耳朵。
那****随太太回英廉府,听太太调侃了小舅爷几句,说是小世子永蕃同紫云格格讲了小舅爷跟和恪公主一起逗猫儿玩,后来小舅爷还挨了猫儿一顿挠,险些受伤这茬儿——她只听到这些,并不知小舅爷是因何进的宫,便当是小舅爷可以随时见到和恪公主来着……
她这脑子是不是真的不太好使啊?
怪不得娘常常说,别人能轻而易举想通的事情,一旦到了她这儿,就莫名其妙地歪掉了。
“我想起来了……”
冯霁雯却忽然有些怔怔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秦嫫看向她之际,只见她已站起了身来,疾步朝着內间走了进去。
小醒小茶跟了进去。
却见冯霁雯正站在梳妆台前,双手在妆奁盒中翻找着。
“太太要找什么?”小醒上了前问道。
“找着了。”
冯霁雯转过了身来。
小醒朝她手中望去,只见是一块儿拿红绳穿过的翡翠如意锁——
“此物乃和恪公主所赠,你拿它入宫,必然能够见到和静公主。”冯霁雯将如意锁交到小醒手中。
小醒接过来,思忖了片刻后,点头道:“奴婢这便下去准备。”
“等等。”冯霁雯却不知忽然又想到了什么,转头向小茶道:“将香露取来,一并带进宫去,给和静公主。”
给和静公主?
小醒看向冯霁雯。
只听她又交待道:“大大方方地赠予和静公主,不必特意避人耳目,便说是我的一点心意,请她笑纳。”
小醒隐约明白了些什么,应了下来。
又从头至尾捋了一遍,确认没有任何遗漏之后,冯霁雯方才让小醒即刻准备入宫。
望着小醒离去的背影,冯霁雯略略松了一口气。
她真是要好好谢一谢太妃给她提的这个醒儿。
太妃果然还是太妃,虑起事来当真是滴水不漏。
就连香露都给她‘备好了’——
太妃着意拿香露说事并非顺嘴一提,而是有意暗示她将此作为‘谢礼’送与和静公主。
平白无故的帮忙总归有些异常,而投人所好地送些东西再去求人办事,才是常态。
此举看似明目张胆,实则却是为了避人耳目。
而后|宫之中的风吹草动皆在嘉贵妃的掌控之中,这么做,无疑是十分有必要的。
冯霁雯一面期盼着万不要再出任何差池,一面又不得不感慨,无论何事,但凡与宫中扯上了干系,总要变得复杂到让人如履薄冰。
但有些事,却是不管如何麻烦,如何冒险,都是非做不可的。
……
而正如冯霁雯所想一般,小醒前脚刚回到和宅,后脚便有风声传入了嘉贵妃的耳朵中。
只是嘉贵妃最先听闻的是有关永琰之事。
有小太监来禀,说是十五阿哥派人去了御医院打听一味药材。
“他去打听这个作何?”嘉贵妃倚在亮紫色绣百鸟图的织缎迎枕上,阖着眼睛漫不经心地问道。
“娘娘,冰茸草乃是一味极稀少的药材。”远簪在一旁正色说道:“据奴婢所知,和家二爷所中之毒便须得此药来压制——药方是静云庵里的玉嬷嬷所开。”
这是两日前嘉贵妃命她特意打听过的,故而她记得十分清楚。
嘉贵妃闻言缓缓睁开了眼睛。
“和家二爷?”她眸中噙着一抹警惕之色。
难道十五阿哥与和家有什么她不知道的牵连不成?
“奴才正要说呢。”那跪在地上的小太监忙地又道:“十五阿哥乃是得了和静公主的意思,才派人去打听了此药——奴才还听说,今日和家有丫鬟进了宫来,特意给和静公主送了一瓶儿上好的牡丹花露。”
“给和静公主送花露?”嘉贵妃有些意外地动了动眉角。
又是丫鬟来送的。
无需多想,必然是冯霁雯的意思了。
她怎么找到和静那里去了?
嘉贵妃眯了眯眸,问道:“十五阿哥可找着药材了?”
“回娘娘,御医院中也没了此味药材。”那小太监细心说道:“奴才问了御医院总管几句方才得知此药之前是有不少存余的,只是今日一早便被十一阿哥手下的人给全部取走了,说是有急用……”
“永瑆?”嘉贵妃露出思索的神情来。
永瑆这几日奉了皇上之命在行宫中查找线索,已接连三天未有回宫了,如何会派人来取什么药材?
“去查一查药材送去了何处。”
“嗻——”
小太监退行了出去。
“让月儿过来一趟。”嘉贵妃动作缓慢优雅地端起茶盏,一面吩咐道。
远簪若有所思地垂首应下,行至殿外向小宫女交待了下去。
不多时,金溶月便被请了过来。
“月儿给姑母请安。”她面色平静地行礼,心中却略有疑惑。
“找你过来是有一件事情要与你商议。”嘉贵妃微微含笑说道。
“姑母折煞月儿了。”金溶月将头又低了低,道:“姑母有话只管吩咐。”
“你可听说过一味叫做冰茸的药材?”嘉贵妃径直问道,语气仍然温和。
金溶月却觉身形一僵。
“……”出于谨慎,她一时未有贸然作答。
嘉贵妃也不管她答是不答,又接着道:“今次奉了万岁爷之命彻查团河行宫遇刺一案的和珅你可识得?他家中唯一的胞弟和琳此前为救驾身中剧毒,如今正需此药来压制体内毒性——你若不着急用这冰茸的话,不妨拿出来救急吧。”
这话说得不可谓不直截了当。
仿佛已是笃定了金溶月手中握有此药一般。
金溶月脑海中一时炸开了来,种种思绪一同上涌,令她倍感猝不及防。
姑母为何忽然同她说这些?
甚至丝毫委婉的提醒或是铺垫都没有,竟张口便是让她拿药出来给和家……
这种感觉令她脊背都在发寒。
她下意识地想要摇头否认自己手中有这味名为冰茸的药材。
可又担心弄巧成拙,届时错上加错,更加难以收场。
“娘娘,小林子回来了。”宫女禀道。
“宣他进来。”
嘉贵妃看了一眼强作镇定,实则已经乱了阵脚的金溶月,拿若无其事的口气说道。
方才被差去打听药材去处的小太监躬身行了进来行礼。
“娘娘,据奴才所查,今日通过御医院从药局中取出的冰茸,直接被送去了金大人府上。”
“是月儿的意思吗?”嘉贵妃状似不确定地看向金溶月问道。
金溶月脸色微变,袖中手指紧紧绞起。
嘉贵妃看似和气,却如此不委婉的逼问方式,让她不习惯之余,甚至感到慌乱。
既已到了这个地步,嘉贵妃必然已经得知今日是‘十一阿哥’手下之人去支取的药材——
可她偏偏张口闭口将此事往她身上推……
仿佛早已看穿她所有的伎俩。
看似云淡风轻,实则并未给她留有任何余地。
她一时摸不透嘉贵妃的全部用意,但眼下她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姑母是为了冯霁雯,在逼她交出冰茸来。
金溶月忍不住咬紧了后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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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最近每天的时间都特别悬,非得赶在最后这么几分钟,好在不辱使命~~~~~~~~!
题外话系列:今天舅姥爷家正式来下聘了,忙活了大半天,晚上那会儿又上了街,早上又起的非常早,这会儿实则已经困的睁不开眼睛了,洗洗就睡了,大家晚安吧么么哒~~~~~~~~~~~~~
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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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夫 279 暗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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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姑母次次都这么帮冯霁雯?
说到底冯霁雯不过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外人罢了,姑母究竟为何要如此帮她?
甚至姑母此番堪称直截了当的态度,是从未在她面前显露过的。
这种感觉令得金溶月既是愤怒又是慌乱。
她强做镇定地看向表达完自己的意思便未再开口的嘉贵妃。
嘉贵妃仍是微微笑着,只是笑意远不达眼底。
对上这双眼睛,金溶月几乎是一瞬间便放弃了否认到底的想法。
她知道她没有办法再在嘉贵妃面前隐藏自己此番在暗下的所做作为了。
唯一的选择只是是不是要顺着嘉贵妃所给的这个‘台阶’而下——
“……姑母有所不知。”金溶月在心底组织了一番说辞,尽量平静而自然地说道:“姑母所提及的这味名叫冰茸的药材,乃是大哥自落水之后,大夫所开出的新药方中必不可少的一味药引。而因此药平日里不甚好找,可遇而不可求,月儿听母亲提起过一次之后,便对此药上了心,故才命人在城中药堂中多加留意了些。”
嘉贵妃闻言了然颔首:“原来如此。倒亏你有此心思,这般缜密,你母亲若得知你如此挂心亦风的病情,必然十分欣慰。”
金溶月微微垂首,似并未听出嘉贵妃的言外之意。
“但说来也巧。”嘉贵妃笑了笑,道:“你派人在宫外药堂里如此留意着,永瑆这孩子却在宫里头上起心来了,人在团河行宫里忙活,却还不忘派人去御医院打听,竟将药局里所有的冰茸都命人送回了金府去,你说巧是不巧?”
金溶月微微抓紧了手指,也拿有几分意外的口气说道:“……之前在十一阿哥面前恰巧也提及过一两句,却不知十一阿哥竟是给记下来了。”
“永瑆这孩子平日里是最难管束的,虽不忤逆,却过于闲散马虎。我说十句话,他能真正听进去两句就实属不易了。”嘉贵妃玩笑般,看着金溶月缓声说道:“这回能这么上心,还办得如此利落,乍一听还真不大像是他的作风。”
她的每一句话看似随意轻松,然而落在金溶月耳中,却令她如芒在背,站立不安。
十一阿哥曾对嘉贵妃明言过要赐她做福晋,故而嘉贵妃必然知晓十一阿哥对她的心思——
可在她面前如此隐晦的提及,却让人过于猜不透其用意何在。
她总觉得嘉贵妃在说这些话时,并不如表面看起来如此平静愉悦。
她只能僵硬地回以一笑。
因为这话她根本接不得,说什么都显得极不合适。
嘉贵妃似也无意在这个话题上多做停留。
“今日和家太太也命人去药堂找了冰茸,似是没能找着,才问到了宫里来。想来那药堂中的冰茸连同宫中药局里的存余,如今都在金府里了。”嘉贵妃拿随意却笃定的语气说道。
这回不待她再开口,金溶月便道:“既然和家也急需此药,那月儿即刻便让丫鬟出宫回府一趟,让家中下人送些去和家应眼下之急。”
嘉贵妃点了点头,道:“和家兄弟二人皆在此次救驾中有功,和琳若是出了事,朝廷脸上也无光。”
金溶月垂头道“是”,便道这便下去吩咐丫鬟。
却听嘉贵妃道:“你身边少不得人伺候,就让远簪去一趟金府传话儿吧。”
金溶月本准备退下的动作一僵,却也只能再应上一声“是”。
望着远簪奉命而去的身影,金溶月心底是说不出的愤懑与不甘。
说什么她身边少不得人伺候,分明是打着让远簪亲去,借此来向和家施恩罢了!
她里里外外费心忙活了这么一大圈,最后不仅没能如愿,竟还反过来遭了姑母利用,成就了她在和家人面前的好意相助——真是恶心透了!
金溶月压制着内心翻腾的怒气,又听嘉贵妃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退下之时脸上已有些不大能够挂得住。
“还是孩子心性。”见金溶月的身影消失在帘栊后,嘉贵妃微微动了动嘴角。
既沉不住气,又拉不下面子——
如今竟还动用了她早年给永瑆培植的暗卫。
还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事情。
这孩子的手伸得未免太长,也太认不清自己的身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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