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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夫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非10
冯霁雯听到这里,已是震惊不可名状。
这么说来,团河行宫一案幕后的主使……竟然是刑部尚书袁守侗?!
可他不是十一阿哥一派吗?
缘何要谋划刺杀圣驾?
“袁守侗……”冯英廉眼中也是震惊一片,不可置信地道:“袁家为山东第一大士族,在山东士子中名望颇高,朝廷对其又一直存有招揽之意,故而早年便赐下了袁家与阿桂府的亲事,去年更是特允了袁守侗进京封官……”
如此龙恩浩荡之下,袁守侗非但不存有感恩戴德之心,却反过来不顾整个家族的兴亡刺杀圣驾!
“袁守侗究竟受何利益驱使,竟敢做出此等株连九族之事来?”冯英廉不住地摇着头,压低了声音道:“十一阿哥如今绝无可能冒此大险……”
此事兹事体大,纵是关上门来说一说,都让人觉得脊背发凉。
“我已然暗中详查过了,此事与十一阿哥并无关连。”和珅正色说道:“纵然是金简金大人,至今也未察觉自己之前借与袁守侗的那一万兵力之上出了问题。”
“此事乃袁守侗一人所为?”冯英廉再度被惊道:“……他怎会如此胆大包天!”
“所幸是他一人所为。”和珅莫若有所指地道:“也多亏了他如此胆大包天。”
若不然,这件案子他办是不办?
冯霁雯闻得和珅此言,细想他话中之意,不免觉得十分惊险。
确然。
此事若非袁守侗一人所为,而是受了十一阿哥指使的话,只怕还真不是如今尚且势单力薄的和珅足以触碰得了的。
而和琳,无疑也只能成为牺牲品。
好在不是。
“此前金简曾多次在明面上授意袁守侗助我办案,可袁守侗表面答应,暗下却阳奉阴违,不仅未对我有丝毫助益,反倒多次与我使小绊子。”和珅边回忆边道:“起初我以为金简不过客套之言,而袁守侗则是因我在刑部办案,皇上置他堂堂一个刑部尚书于无物,他心下不满,适才多有情绪——至今才知,他不过是在刻意阻挠我办案罢了。”
冯英廉听罢道:“原来还有此等内情,怎之前未听你提起过?”
“官场之中鱼龙混杂,自然是什么脾性之人都能遇得到,他之前虽暗中有些小手脚,但多不值一提,不至于真正妨碍到我,故而我并未放在心上——”直到他查出京郊流匪一案上,袁守侗真正坐不住了,他才觉察到袁守侗的异常之处。
听他如此说道,冯英廉倒有些意外。
刚涉足官场,本该是少年意气之时,他却能有此胸怀,看得如此之开。
不在不该计较之时与人计较,以免耽搁正事,这与其说是大度,更该称之为明智。
冯霁雯也在看着和珅。
“金大人一直在帮爷?”她问道。
她与金简虽然未有过接触,但其为嘉贵妃兄长,一举一动想必多半都与嘉贵妃脱不了干系。
没想到嘉贵妃一面与她示好,金简那边在前朝竟也没闲着。
和珅点头。
冯英廉在一侧说道:“金简从不是会做无用功之人,他肯出手帮你,定是想拉拢于你。”
“我官职低微,不值一提,还远不值得金家如此耗费心力。依孙婿之见,金家应是想借我来拉拢太岳父。”
“你在内务府中掌管着广储司,官居五品虽算不上如何拔尖,但你别忘了,你如今另一头可是掌管着崇文门税关衙门,这只怕才是金简最为看重的。”冯英廉看着孙婿,提醒道:“可党争一流,自古以来便非忠直之臣所为不说,更非自保之道。你向来心思通透,理应懂得这个道理。”
“孙婿明白。”和珅虚心应下。
只是与冯英廉的耿直不同,他有着自己为人处事的一套原则。
但他绝不会越过党争这一条线。
冯英廉也信得过和珅的头脑,点了点头就此按下了这个话题,接着案情继续说道:“可说到最后,眼下尚有一事难办。”
一直在一侧旁听的冯霁雯也猜出了冯英廉的忧虑。
“十一阿哥与金简只怕没那么容易会任由你来处置此案。”冯英廉说道。
虽说袁守侗谋划刺杀圣驾,并非得十一阿哥授意,但袁守侗确是金简一手扶持到了刑部尚书的位置上。
且更加说不清的是,金简不漏声色地暗中借了一万兵力与袁守侗,而正是这一万兵力让袁守侗钻足了空子。
此事当真被和珅抖露出来的话,金简哪怕真的没有一丝悖逆之心,却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十一阿哥只怕也难逃被皇上猜疑的下场。
他们岂会因为一个小小的和珅便坐等着自己被牵扯进去?
冯英廉面露忧色。
此番和珅查清此事,竟还不知是福是祸。
可和琳又断不可能不救。
和珅不置可否,似乎并不以此为忧。
他道:“可关键在于十一阿哥与金家同此事并无任何干连——他们若真有心遮掩,反倒会引火烧身。”
“利弊权衡之下,难保他们不会为保周全而铤而走险。”
“兴许会吧。”和珅笑了笑,并未否定太岳父的话。
还笑?
冯霁雯一瞧见他这种状似随意的笑,便觉得这厮八成又要算计谁了。
而冯英廉听罢和珅这句“兴许会吧”,不由语结了一瞬。
兴许会吧?
这不是句废话么?
面对如此没有意义的回应,他竟无言以对。
唯有又问:“如今你手中都有哪些证据足以证明袁守侗有谋划刺杀之嫌?”
“除了袁守侗与金简借兵却未用在追剿流匪之上这一条之外,暂无其它确凿之证。”和珅答完又补充道:“倘若福三爷愿意出面作证的话——”
冯英廉眼角一阵抽动。
“……”
就这一个在金家与十一阿哥的势力操控之下,根本起不到什么卵用的证据,却还得建立在福康安愿意出现作证的前提之下才用得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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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凭这个,究竟要如何才能扳倒袁守侗这棵大树?
现在的年轻人办起事来会不会有点太乐观了……
冯英廉觉得这情形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麻烦许多。? 燃?文小? ?说 ? ? ?.?r?a?n??e?n?`
偏生又听和珅继续讲道:“有袁守侗在,刑部中人对我皆是表面顺从,实则暗下多有掣肘。我能查出借兵一事,还是靠得使计引开了袁守侗的注意,加之有京衙相助,方才得以顺利查明真相——而此时,只怕袁守侗已有察觉了。”
老爷子听罢已是满脸愁容。
孙婿这案子查的不容易,他体谅。
可也就是说如今根本没有能力再去搜找证据不说,还很有可能已经被袁守侗被盯上了?
若金简再知晓个一星半点,这下不是双面树敌吗?
可查到这个地步,想要收手为时已晚。
眼下仿佛已被逼入了一个死胡同里,说是进退两难也不为过。
可打眼一瞅和珅却半分愁容也无。
冯英廉不及去问,已听得孙女在他前头抢先开了口——
“爷接下来有何对策?”冯霁雯看着和珅问道。
他如此焦心于和琳之事,倘若当真对当下形势没有半点应对之策的话,绝不可能做得到如此轻松。
有些东西她想不到,祖父亦想不到,却不代表和珅也想不到。
他最擅长的,便是想别人所不敢想——
……
天色将晚之际,阴云逐渐散开,反倒有了转晴的迹象。
金简从兵部回到家中,前脚刚踏入正院,就见管家捧着一摞账簿带着两个下人自院内行出。
“奴才给老爷请安。”管家一手托着账簿,一手打了个千儿,躬身行礼。
金简看了一眼他手上托着的账簿,最上头那册之上赫然是‘聘单’二字,神色不明地冷哼了一声。
金家长子金亦风即将便要迎娶汪士英之女,管家今日前来,显是跟金夫人尤氏确认下聘的礼单来了。
“夫人定了多少抬?”金简问道。
“回老爷,暂定了六十六抬。”
六十六抬?
金简皱眉。
他这夫人当真糊涂。
溺爱长子,只顾想要将亲事办的体面风光些,却不知眼下的时机根本不适宜大肆操办喜事。
他在团河行宫圣驾遭刺一案中有着失察的罪名在,皇上虽还未治罪,但已几番严饬,如今若再大操大办地给儿子冲喜,那不是作死吗?
还好他问了这么一句,若不然真依着她的意思来,指不定又要惹出一堆麻烦来。
“统统减半。”想到汪士英那张嘴脸,金简冷笑着道:“冲个喜而已,何至于如此铺张。”
汪家的女儿用了什么手段,汪家自己应当清楚。
明媒正娶已是给足了他们面子,若还想样样都与官宦人家娶妻之礼相同,也不想想他们配不配得上。
管家听出金简声音里的不悦之意,也不敢多嘴去问,只垂首恭敬地应了下来:“奴才这边回去修减礼单。”
金简这才抬脚朝着正堂走去。
还未入得正堂,便听闻有说话声传入耳中。
正堂之中,尤氏坐在上首,下面左右各坐着金亦禹与金溶月。
“父亲。”
兄妹二人各自起身向金简行礼。
金简先是“嗯”了一声,适又看向金溶月,问道:“月儿怎么回来了?”
“是我想女儿了,让人进宫传的话儿,求了贵妃娘娘让月儿回家小住几日。”尤氏代女儿回答道。
“既是在宫中选秀,如今牌子留是不留还是未知,三天两头地往家中来回地跑,像什么样子。”金简撩袍而坐,沉声道:“女儿不懂事,难不成你也跟着不懂事吗?”
“我……”尤氏愣了一下,继而道:“我不过就是想见女儿了而已,加上亦风眼见便要成亲,我让月儿回来帮着张罗张罗,有什么不对?再者道了,贵妃娘娘不是也没说什么吗?你在这儿跟我置的什么气……”
当着两个孩子的面,金简懒得同她争吵,只满脸不耐烦地说道:“如今一堆糟心事还未处理干净,你就少添些乱吧。”
还有方才那个聘礼礼单,他想想都来气。
莫名其妙被训了几句,尤氏还觉得有些委屈。
“我知道团河行宫一案至今未破,你两头儿都被压着,心里头不好受,可总也不能一进家门儿就跟我们娘俩儿撒火吧?”
金简不悦的叹了口气,未理会她的话。
真觉得他不容易,就不该再说些话给他添堵。
“今日我自刑部回来之时,恰见袁大人带人匆匆赶往了团河行宫,许是有什么进展了也不一定。”金亦禹适时地出声与父亲说道:“若是刑部能够尽早破案,届时父亲再与圣上请罪,想必纵然是罚,也不会如何重罚的。”
“是重是轻,还要看破案之后的结果。”金简自鼻间重重出了口气儿,忧虑道:“案子牵连越广,我的失察之责便越大。”
金亦禹听到这里,只有道:“如今只能等结果出来了,父亲暂且静观其变吧。”
但直觉告诉他,这桩案子背后的隐情只怕没那么简单。
他如今在刑部虽然只是个小小书办,并未参与到破案之中来,但光是耳听目见,便可知此案追查起来十分不易——他数次见到和珅,皆是忙得片刻歇息也无,就连吃饭上药的间隙,手里都还攥着案宗细看。
和珅是什么样的人,他很清楚,若非真是遇到了难题,决不至于如此。
据说和琳如今已是危在旦夕,连那压制毒性的冰茸都已起不了太多作用了。
想到此处,金亦禹不由看向了坐在自己对面的妹妹。
他想与她谈一谈,却已不知还能够同她说些什么。
她从不肯听劝。
觉察到兄长的目光,金溶月微微抬了抬眼睛,却是看向了金简。
“父亲手中可还有事要去处理?”
金简闻言不置可否地看向她。
“出宫之时,姑母托我向父亲捎了几句话,须得单独告知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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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简疑惑地皱了皱眉。?rane?n? ???.?r?a?n??en`
嘉贵妃有事多是命暗卫传话与他,亦或是借故请他前去景仁宫,今日怎会让月儿传话?
且又言明须得单独告知他,可见是隐秘之事,不宜泄露。
这就更加说不通了。
尤氏与金亦禹也皆看向金溶月。
金简却仍是站起了身道:“既是如此,你随我去书房说话。”
金溶月随之起身。
望着父女二人前后离去的身影,尤氏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忽而笑了笑。
金亦禹跟着笑了笑,问:“母亲笑什么?”
“你姑母如今已让月儿帮着传信,看来是芥蒂全无了。”尤氏念了句阿弥陀佛,道:“如此一来,月儿在宫中,我也就可以彻底放心了。”
金亦禹唇边的笑意却微微凝了凝。
他认为虽不见得如此,但还是希望真如母亲所言吧。
不管如何,他还是希望自己这唯一的妹妹能够过得好一些。
“如今你大哥也要成亲了,虽然这个姑娘我同你父亲都不是太中意,但好歹你大哥也算是成了家了。”尤氏对长子的病情绝口不提,只是又看向二儿子说道:“可母亲最操心的还是你。”
难得有跟母亲坐下话家常的机会,金亦禹脸上一直挂着笑:“母亲操心我什么?”
“你这孩子什么都好,又得你父亲看重,从不给家里惹什么麻烦。可只有一样,你如今正值婚娶,母亲这两年来暗中替你相看了不少姑娘家,你却一个也看不中——再这么拖下去,哪里还有好姑娘肯等着你?”尤氏语重心长地说道。
金亦禹闻言有些头痛。
感情之事,他求得是一个顺其自然,两厢情愿,怎能勉强得了?
可自己也清楚,倘若真想找一个自己中意,又应父母亲之愿门当户对的姑娘家,只怕是难如登天。
论这一点,他倒是十分羡慕和珅。
与冯家小姐本不是门当户对之人,却因入了英廉大人青眼,而撇开了门第之见——冯家小姐虽此前名声不济,或因此故才存有下嫁之意,但对和珅也从未存有过轻视之意。
他偶然去过和宅数次,一座不大的院子四下皆被打理的井井有条,下人也个个恭敬懂礼,人虽不多,却贵在气氛十分和谐,由此便足以看得出家中女主人管家治家时的态度。
他亦看得出夫妻二人相敬如宾,且有许多一致的地方。
譬如二人都钟爱书法,且都写的一手好书法。
感情建立在相互欣赏的基础之上,方能长久。
门第与其它,不过是有则锦上添花,无则不伤大雅的非必要条件,他犹记得之前和珅与冯小姐成亲之时,外面议论诸多,可不管是和珅,还是和太太,都未曾受到过这些所谓的流言蜚语影响。
日子本就是两个人过起来的,同其他人有什么关系。
许多时候,他当真羡慕和珅。
……
“说吧,你找为父究竟何事?竟还要单独与我说。”
书房中,金简在太师椅上坐下,张口便向女儿问道。
金溶月闻言微微一怔之后,道:“父亲一眼便看出来了。”
“你姑母若真有要事需要单独传到我的耳朵里,又岂会让你从中转达。”金简看向坐在下首的金溶月,一双因疲惫而略显浑浊的眼睛里一派平静。
“父亲果然还是比我了解姑母的性子。”金溶月似笑非笑地道:“但我确有一则重要的消息要告知父亲。”
见说着看金简,道:“与团河行宫一案有关——”
金简闻言眼睛微微一眯。
“什么消息?”
“于父亲而言,这只怕是一则坏消息。”金溶月语气微凝,在金简的目光注视之下,缓声说道:“和珅已经查明团河行宫刺杀圣驾一案的幕后主使是何人了。”
“查到了?”金简脸色肃然地问:“是何人主使?”
为何又要道于他而言是坏消息?
金简脑海中飞快思索之际,金溶月已道出了答案来。
“此人不是生人,正是与父亲交好的刑部尚书,袁守侗。”
“……什么!”金简瞳孔倏然紧缩,继而冷笑了一声,斩钉截铁地道:“袁守侗?绝无可能是他,他有什么理由刺杀皇上?”
又看向女儿,目含探索地问道:“我尚未听说和珅查出了什么眉目来,你是从何处得来的消息,知他查到了袁守侗的头上的?”
“父亲不必管女儿是如何得知的,不妨先听我把话说完。”
金简狐疑地看了她一眼。
自打从静央楼一事过后,他这个女儿似乎对他未出面替她挽回名声一事存下了记恨之意,与他疏远了许多不提,说话做事也让他这个当父亲的越发看不透了。
尤其是入宫选秀之后更甚。
“你往下说。”他说道。
“听说父亲之前曾私自借过一万兵力给袁守侗用以调查京郊流匪一案。”
金简眼神一变。
这她又是如何得知的?
“但父亲可知,袁守侗并未将这一万兵力用到追剿流匪之上,而是借此在团河行宫内外做了手脚。”金溶月看着满眼意外的父亲,又问道:“难道父亲不曾怀疑过当初区区十余流匪,是如何接连数日躲开了刑部布下的天罗地网,且还能在郊外继续生事吗?”
“实则这一切都是袁守侗的安排,从这些忽然出现的流匪,到追查多日没有结果,再到同父亲借兵,都是为了密谋行刺圣驾。”
“……”金简震惊之余,却也在不停地思考着金溶月话中的真假。
可金溶月所言每一句,似乎都极经得起推敲,并不像是空穴来风的猜测。
其实他从团河行宫出事当日起便在猜测幕后之人的身份了。
这些刺客似乎十分清楚团河行宫当日的布防,和圣驾的具体所在。
他不是没有怀疑过出了内奸,但思来想去,皆没想到符合条件之人。
而袁守侗……
他只能说他太过于信任袁守侗了!
加之当日袁守侗之子袁池也因乱失踪,寻了数日方才寻回,且还受了重伤的……如此他便更没可能去怀疑袁守侗了。
而若此事当真是袁守侗所为,那他的心机未免也太深了!
长久以来,他竟然毫无察觉。(未完待续。)




金夫 296 ‘献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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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袁守侗身为山东士族嫡子,究竟有何理由要冒险刺杀圣驾?
“月儿——”金简看着金溶月,再度问道:“你到底是从何处得来的消息?”
“是从何处得来的消息并不重要,父亲纵然得知了,也没有任何意义。??? ? ? ???.?ranen`重要的是,眼下的局势对父亲极为不利。”金溶月拿提醒的语气说道:“和珅已准备上疏朝廷了,届时事情传开,且先不论会不会被有心人利用从中中伤父亲,单说皇上,就凭父亲私自借兵给袁守侗一事,只怕也不会对父亲的动机毫无怀疑吧?”
金简听得已是后颈发凉,冷汗直冒。
他十分明白女儿这些话并非危言耸听,甚至还是往轻了说的。
整个朝廷无人不知袁守侗入京之后乃是他一手提携。
借兵一事若被捅了出来,更是触犯国律之举。
更加别提是同刺杀皇上一案扯上瓜葛了……
那可是足以令他与嘉贵妃前功尽弃的罪名!
“我之所以同父亲说这些,便是担心父亲会无辜遭到此案牵连,要父亲早做准备。”
早做准备?
“依女儿拙见,袁守侗本无道理刺杀圣驾,也无人会怀疑到他身上来。”金溶月若有所指地说道:“就连父亲,不也是被蒙在鼓里吗?更遑论是其他人了。”
“你的意思是让为父帮袁守侗开脱?”金简眼神微紧。
“这对父亲而言,并非难事。算来算去,挡路的也只有一个和珅罢了。”金溶月看着金简的眼睛说道:“总好过被拖下水,再无翻身的机会来得好。”
金简闻言眼底一片沉色。
他在官场里摸打滚爬了半辈子,能有今日的地位,一些见不得光的阴私之事本就没少做过。
除掉一个和珅,确非难事。
但此事真假尚且有待调查,要如何处理干净,更要细细思忖衡量才行。
金溶月见状便知自己的目的已达成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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