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夫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非10
“可你饭还没吃呢!”见他真的就走,冯霁雯下意识地往前追了两步。
“让刘全连同伤药一并送去刑部吧。”和珅头也未回地道。
实际上他真正忙起来根本觉察不到饿或不饿,之所以有此一言,皆是出于不愿让冯霁雯继续担心。
冯霁雯望着他的背影一阵无奈。
火急火燎的……就不能等会儿吗?
罢了,如此关头,爷们儿在外头办正事儿,不该管的她暂时还是别去多管了,免得好心办坏事,一不小心再添了乱。
“太太,火盆取来了。”
冯霁雯转头望了一眼屋内,面无表情地道:“……放进去烘一烘屋子罢。”
人走了,只能烘一烘屋子了。
……
晚间,冯霁雯让冯舒志去看了看和琳的情况,得知还算稳定之后,方才安心歇下。
可这一觉她睡得仍不安稳。
刚入睡之际便噩梦连连,惊醒了数次,重新闭上眼睛却又是可怖的梦境。
而极不容易自梦境之中抽身,已值深夜之际,睡得本就不算沉的冯霁雯却又被一阵低低的噪杂声吵醒了过来。
意识模糊地睁开双眼,熄了灯的房内光线昏暗,而一窗之隔的院内却是灯火通亮,窗外夜风呼啸,几道人影自院内投在窗纸上,在窗纸翕合之下显得有些怪异,而听声音竟是秦嫫和几个丫头在说话。
冯霁雯动了动干涩的眼睛。
这都什么时辰了?
丫头们还且罢了,可秦嫫从不需要守夜,大半夜的不歇着这都在忙活些什么呢?
“秦嫫,可要将此事禀与太太吗?”说话之人是小仙,语气中皆是拼命压制着的恐惧感。
“慌什么。”秦嫫低声呵斥道:“太太近来忙里忙外心力交瘁,又在养着伤,极不容易早歇了一回,如何能因为这种事情将其扰醒?事情既已发生了,那么也不急于这一时解决——待明早太太醒了之后,再细禀与她也不迟。”
越是这样的事情,越是不能慌。
做下人的全都慌了,主子瞧见了也容易跟着没了主张。
小仙先是颤颤地应了句“是”,继而又犹豫道:“可马嫂一家都在外头等着呢……”
“让他们先回去,告诉他们,此事爷跟太太一定会给他们做主的。”
小仙应下匆匆去了。
不过片刻,却忽有女人凄厉的哭喊声传进了冯霁雯的耳朵里。
在此之前冯霁雯已要起身披衣,此际闻声更是立即唤了秦嫫进来。
“太太怎么起来了?”
秦嫫来至內间之时,披着裘衣的冯霁雯已自行将纱灯点亮。
“家中出了何事?”冯霁雯放下手中火折子,抬起头来问:“外头可是马嫂在哭?”
秦嫫闻言便知今夜之事眼下是瞒不住冯霁雯了。
却还是尽力劝道:“也算不得什么急事,眼下时辰太晚,不适宜说事,不如太太您先歇着,待明日一早奴婢再跟您细说此事可好?”
冯霁雯知她是担心自己近来事情太多,身体与精神只怕是扛不住,故而才有意拖延不讲。
可马嫂向来老实本分,眼下都哭着找过来了,她既是听着了,便也没有装聋作哑的道理。
“既是早晚都要解决,还是先将马嫂请进来吧。”冯霁雯说着便往外间走。
秦嫫闻言犹豫了一下。
“太太,眼下您还是不要亲自见马嫂来得好。”
“究竟出了何事?”冯霁雯皱眉看向她。
至此秦嫫也没了别的法子,唯有据实以告。
“太太……芳芳没了。”
“什么?”
没了?
冯霁雯心底‘咯噔‘一下,霎时间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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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让大家久等啦,抱歉抱歉,这章本可以在十二点前发的,但一直想多写一点,再多写一点,加上龟速,所以就到现在了,但这章更新还算是昨天的,今天的白天再继续写,爱你们么么哒~~~~(未完待续。)
金夫 288 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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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前,在后院儿里发现的尸体……说是当时身子还是热着的,但人已经没气儿了。”秦嫫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以防再惊到刚醒来的冯霁雯。
可这些话已经足够让冯霁雯惊异交加了。
“人是怎么没的?”她追问道。
好端端的一个小姑娘,怎么说没就没了?
秦嫫闻言犹豫了一下,适才答道:“是被削尖了头的粗竹穿透了身子……那些竹子本是管家之前得了二爷的吩咐,命虎子削尖了放在后院儿里晾干,说是要做什么竹桩练武用的……”
冯霁雯听罢更觉诧异无比。
遭竹子穿透了身子而亡……
怎会有如此怪异的事情发生?
“方才奴婢已随管家去看过了,那些竹子本都是横放在木架上晾着的,因为竹子的一头儿抵这墙,所以芳芳应当是不慎撞上去的。”秦嫫尽量简单地描述道。
实则那场面血腥的她现如今回想起都觉得可怖。
人斜倒在地上,两只尖锐的竹子从腰后穿过腹部,血流得到处都是,混在雨水里,染红了大半边院子。
而芳芳至死都没有闭上眼睛。
冯霁雯听罢神情复杂地皱紧了眉。
她昨日在和琳院子里的时候,芳芳还过来帮过忙,后来还得了她的吩咐送了谢郎中出门。
这才短短一日的功夫,竟就忽然出了这样可怕的事情!
但不管怎么说,这种死法都实在太过蹊跷了。
“随我去后院看一看。”
具体是怎么个情形,她还需亲自看一看才行。
“这可使不得!”秦嫫想也不想便道:“……这种东西哪里是您能看得的?”
下人出了这样的事情,如何也轮不到当家主母亲自去查看现场。
况且眼下又是深夜,外头还下着雨。
“无妨,我不忌讳这些。”冯霁雯说着便要往外走。
倘若没有必要的话,她亦不愿亲自去看这种场面。
但如今和珅忙于正事,管家金伯年纪也大了,能力与精力俱跟不上,家中没有个能够主事的人,她若再不多上心些,如何能给马家夫妻一个像样的交待。
“太太……”秦嫫快步追了上来,道:“不是奴婢僭越,而是此时太太当真不宜前往,太太想要查看些什么,不妨跟奴婢讲,奴婢必然事无巨细地回禀与太太听。”
说话间,人已拦在了冯霁雯前头,满眼的劝阻之意。
“太太就听秦嫫的吧。”守在外间的小醒也出声劝道:“秦嫫向来心细,若有什么可疑之处,必然不会漏掉的。”
“是啊太太……”
从院中行进来的小仙亦不赞同。
对上一双又一双反对的眼睛,冯霁雯倍感无奈。
然心知秦嫫等人皆是护主心切,出于她的感受考虑,也说不出什么责怪之言来。
她犹豫了一番,最终只能交待道:“那秦嫫再跑一趟仔细看看四下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还有芳芳身上,最好检查一遍可有别的什么伤痕,将确切的死因确认清楚了——如果当真是死于利竹之下,务必更要将周围的情形再查看一遍,好弄清楚她为何会被利竹伤到。”
秦嫫一一应了下来,当即也未做耽搁,带着小醒便去了。
冯霁雯则让小仙请了马三与马嫂进来说话。
夫妻二人带着儿子虎子一同进的堂屋,马嫂哭得站也站不稳,悲痛欲绝。
冯霁雯好言安慰了数句,但也心知如此关头这些话起不到任何作用,当务之急,还是将事情的真相弄清楚要紧。
“你们可知道芳芳为何会去后院吗?”
马嫂在冯霁雯面前不敢哭出声来,泪水却仍停不下来,由丈夫跟儿子扶着站在那里,死死咬着下唇不停地摇头。
眼睛同样通红的马三出声回答了冯霁雯。
他声音憨厚沙哑:“回太太,晚上芳芳她娘见厨房里的炭烧完了,恐明日一早准备早饭再去管家处支取会耽误,便让芳芳立即去找了金伯取些炭回来,可谁知这一去便是一个多时辰也没见人回来,让虎子去找,才知芳芳她竟是根本没去金伯那里……奴才几个急了,就在府里四处地找,可谁知最后竟然……”
马三说到此处,声音陡然一哑,再没有办法说下去。
马嫂也再难掩悲痛,忍不住放声哭了出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满含悲切地道:“奴婢在和家已是呆了二十余年,这二十多年来扪心自问没背着主子们做过一件亏心事,还请太太看在奴婢一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儿上,别让芳芳她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走了啊!”
“你……你别在太太面前乱说话……”马三低声地道,欲将妻子拉起。
“怎会是乱说话?芳芳她好好地怎么会去后院,又怎么会往竹子上头撞呢!”痛失爱女的打击之下,向来不善言辞的马嫂活像变了个人似得,重重甩开丈夫的手,又朝着冯霁雯连磕了几个响头,泣不成声地道:“奴婢求太太彻查此事,也好让小女在九泉之下得以瞑目啊……”
小仙在一旁瞧得眼泪都忍不住掉了下来。
冯霁雯亦是十分心酸。
“马嫂放心,此事我必然会给二位一个完整的交待。”
倘若当真别有隐情的话,那更是要彻查到底。
不光是因为这是一条性命,也是出于整个和宅的安危考虑——忽然出了这样的事情,不查清楚的话,换作是谁只怕都会觉得心中不安。
冯霁雯让人送了马三一家三口离开椿院之后,又坐了一刻钟的功夫,秦嫫方才带着小醒折回。
或是因后院里的情景实在不好看,二人此际的脸色看起来都有些发白。
“按照太太的吩咐奴婢都仔细查看过了。”
“可有异常之处?”冯霁雯看向秦嫫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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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明天的话至少会更个一万字补偿大家,这个军令状先立下了!
另外就是这个点儿舅姥爷还是拖地干活,这家伙干了一晚上的活儿了,之前没结婚前这货跟我说‘我从小被家里惯坏了,所以对我来说给你倒杯水已经付出很多了,你可能不觉得有什么,但你见我给谁倒过水?’,我:“……???”
而结婚后,无疑他已经迅速熟练掌握了洗衣服洗碗擦桌子拖地等多种技能,真是世事难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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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嫫摇了摇头。
“从后院的情形来看,并没有什么不对之处——除了竹竿之外,后院里原有的东西都在原来的位置上,皆没有动过的痕迹。而且从甬道到芳芳遇险的位置,脚下地面上有两道长长的滑痕,青苔明显被磨掉了,所以芳芳确是撞上去的无疑。”
话罢又推测道:“想是雨天路滑,天又黑,脚下打了滑。”
冯霁雯听罢却是问:“后院里可多了什么东西?”
“有一只西瓜灯,还有一把竹伞,已经问过马嫂了,这都是芳芳得了她的吩咐离开厨房时带着的。”秦嫫道:“除此之外,兴许是雨天的缘故,后院里除了那两道磨掉了青苔的滑痕之外,连对脚印都没能留下。”
秦嫫确实心细如发,该留意到的几乎全部留意到了。
所以此事虽看似异常,但种种细节表明,事情真相并不如表面来的这般蹊跷吗?
冯霁雯皱了皱眉,暗暗摇头。
哪怕这些迹象都表明此事只是一场意外,但尚且有一点如何也说不通——
芳芳明明是得了马嫂的吩咐去了管家处取炭的,怎么会无缘无故去了一到晚上便落锁,根本没人会踏足的后院?
马三夫妻也称不知芳芳为何会去后院,所以原因为谜,与芳芳没有任何直接接触的冯霁雯更加不可能知道。
冯霁雯的目光没有焦点地落在了条几上摆放着的一只粉彩花卉贯耳瓶上,脑海中一遍遍过滤着近来家中发生的事情。
最开始是和珅和琳在团河行宫一案中一个失踪,一个中毒,她为寻和珅也险些丢掉性命,而案子至今也没个明确的眉目。
还有压制和琳身上所中之毒所需用到的药材冰茸,先是药堂里所有的冰茸都被人抢先买走,就连宫里也没能找出哪怕一钱半钱来,最后却还是一个不愿透露姓名之人出手解了燃眉之急。
今日和琳情况恶化,在鬼门关走了一圈,极不容易被玉嬷嬷保下一条性命,又被告知最多撑不过三五日。
现下大半夜的,芳芳不知为何去了后院中,又出了这样的事情。
这一桩桩、一件件毫无头绪之事,看起来似乎并无任何牵连,可都如一团团迷雾一般浮在眼前,令人如何也看不分明。
见冯霁雯不知在想些什么,眼底眉间皆布满了疑窦的模样,秦嫫略猜出了几分大概。
可事情总是要一件件来解决的。
“太太看可要先将芳芳的尸体安置下去?”她向冯霁雯询问道。
冯霁雯闻言回过神来,却是看向灯影绰绰的窗外。
“雨可停了?”
没听到雨声了。
“已不算大了,看样子应当很快便能停了。”秦嫫答道。
“那就先别动后院里的东西,包括芳芳,也暂时不要擅自移动。”
秦嫫意外地看向冯霁雯,问:“太太打算作何?”
“让人来验尸。”冯霁雯目光笃定。
“验尸?!”秦嫫闻言低呼了一声。
小醒也惊讶地看向冯霁雯。
冯霁雯点头“嗯”了一声。
“……太太这是何意?”秦嫫压低了声音道:“芳芳之死虽是意外致死,但死因总归有些离奇,如今家中正值多事之秋,此事倘若再宣扬出去,只怕到时又少不得诸多议论猜测啊太太……”
“若当真请人来验尸的话,只怕到时没的也要被说成有的。”小醒出声道:“芳芳显是意外身亡,验尸一事,太太还是三思为妙。”
说的冷血一些,大户人家死个下人,根本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情,既然没有明确的迹象表明死因有异,那么最省事的做法便是就此揭过。
而非是大动干戈地请人来验尸。
“既然事出蹊跷,自然还是一一排除意外致死之外的所有可能才最妥当。”冯霁雯说道:“我不光是要弄清芳芳的死因,更是想确认真相背后可还有其它不确定的隐情——如此才能给马嫂一家一个完整的交待,安稳人心。”
不光是马嫂一家,还有府中其他下人,甚至包括她自己,也同要求一个心安。
秦嫫听出她这重意思,一时不由也犯了犹豫。
她们光想着要大事化小,尽量别惹出什么风言风语来了,却是遗漏了这一面。
秦嫫进退两难地说道:“可是验尸总归太过于招人眼目了。”
“这种事情自然不能明着来。”冯霁雯道:“我打算让祖父帮忙从衙门找一位仵作来,暗中将人请到家中来验尸。”
秦嫫闻言顿了顿,到底也点了头道:“这也是个办法……”
既然主子坚持,又并非真的不可行,那她也没有再多劝的道理。
末了又问:“可太太要先将此事告知大爷吗?”
“事情没确定之前,暂时别惊动大爷。”
如今和珅只怕是最忙的时候。
秦嫫听从地应是。
“事不宜迟,现在便让人去一趟英廉府。”冯霁雯交待道。
现在赶过去,待到英廉府时,天色应还未亮,应当刚好能赶在祖父上朝之前。
为了以防万一,又嘱咐道:“让人沿缸瓦市往刑部街走,沿途留意着英廉府的官轿,以免同祖父错开了。”
“是,奴婢这便去办。”
屋外雨水转停,仅有廊角屋檐下仍有水滴滑落,风也渐止,唯有穹顶之上密布着的乌云却仍一块紧挨着另一块,迟迟不肯散去。
……
直至早朝罢,北京城也未能见着太阳的踪影,天色仍是阴沉沉地。
路边积水犹存,马车轮每每碾过,便要溅起一阵水花。
抬轿的轿夫个个儿也是打足了精神留意着脚下,生怕一不小心打了滑,再惊扰到了轿中的主子。
都瞧得出这是二品大员所乘的官轿,沿途百姓车马避让了一路。
冯英廉一下早朝,出了紫禁城便直接往驴肉胡同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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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夫 290 大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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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霁雯早料到老爷子会过来一样,自己没胃口用早饭,却没忘替老爷子备下一碗热乎乎的养胃粥。
冯英廉一下轿刚被请进来,就灌了一碗小米南瓜粥进肚。
“仵作可来看过了?”冯英廉问。
冯霁雯点头。
“已然看罢回去了。”
冯英廉听罢忙问:“可有异常?”
虽然他这个孙女儿已然嫁出去了,但和家没个能够主事的长辈,和珅如今又无暇过问这些事情,他只能诸事多操一操心了。
“仵作也道尸体没有异常之处,确实是遭了尖竹穿腹而亡。”冯霁雯若有所思地说道:“现场更没什么疑点,故而最终确定为不慎脚滑,撞到了竹尖上。”
等同是费了这么多功夫,结果还是跟秦嫫她们最初猜测的相同。
“既是没有异常之处,那便说明此事并非有人刻意为之,一切皆并非你想象中那般复杂。”冯英廉看着微微蹙眉的孙女,问道:“如此结果,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冯霁雯摇了摇头。
“尸体跟现场都没有可疑之处,但尚且有一点如何也说不通——谁也不知道芳芳究竟为何要去后院。”
冯英廉闻言未有回答,只是问道:“你在下人面前也是这么说的?”
“自然不可。”冯霁雯会意地道:“表面上,我只能暂时息事宁人,对此疑点绝口不提。”
纵然是面对得了仵作的验证仍然不肯相信女儿就这么遭遇意外身亡了的马三一家人,她也只能多说些安慰之言,而非是跟他们一同讨论芳芳究竟为何要去后院、这个表面看来已经没有任何意义的问题。
这一点纵然要查,她也只能在暗下悄悄地查,而不能再像今日验尸这般在家中大张旗鼓了。
“不错。”冯英廉赞许地点头。
孙女嫁过来之后,在为人处事上面,俨然又成熟谨慎了许多。
如今还知道从大局着想,还知道稳定人心了。
正所谓近朱者赤,多亏他当初眼睛亮,选了个好女婿。
冯英廉很不地道地将功劳全都归功到了女婿的身上……
冯霁雯对老爷子的此番心理活动一无所知,一门|心思仍是放在眼下的正事上头,“我打算先从身边找线索,故而方才召集了下人前来,一是为了给府里的人一个说法和交待,二来是欲观察一番可有人表现反常——但出了这等事,一时之间人心惶惶,纵是小亭她们也战战兢兢地恐惧不已,故而暂时倒是分辨不出什么来。”
冯英廉点头“嗯”了一声,道:“那就不妨再等一等。”
“只能如此了。”冯霁雯微微叹了口气,眉间一派忧愁。
近来真是多事之秋。
……
冯英廉离开和宅已是临近正午的事情。
冯霁雯本打算留他在家中用午饭,冯英廉却称还有事需要处理,待改日得空了再过来。
上完课了的冯舒志也跟着冯英廉一道儿回了英廉府去,却并非是回去住,而是说一场雨罢,天气骤然冷了许多,他需要回府再收拾几件厚些的衣裳过来。
竟俨然有一种就此要在和宅过冬的打算……
冯霁雯觉得这小子这么住下去总归不是个办法,这都住了多久了?
堂堂一个英廉府的小少爷成日住在出了嫁的姐姐家算怎么回事?
再这么下去,是不是都要改姓和了?
可老爷子看起来一点儿也不着急,大有一种最好再多住些时日的赞同感。
就连芜姨娘也没说派个人来催一催,问一问,就好像压根儿没这个儿子似得。
面对这样一家人,冯霁雯有些发愁。
可眼下她若赶人的话,这小子必然又要拿什么要留下来帮忙之类的借口来堵她的话,故而还是暂等这段忙乱期过去之后,再将人给送回去吧。
“太太。”
秦嫫从外面进来,手里捧了只景泰蓝条形锦盒,说道:“紫云格格派人送来了一株百年老参,说是一点心意,希望能帮得上二爷。”
“紫云让人送来的?”
“是格格身边儿那个叫阿欢的丫头送来的。”秦嫫说着走了进来。
冯霁雯望向被秦嫫搁在肘边茶几上的锦盒,不由道:“……这丫头是哪里来的这么好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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