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夫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非10
那两名太医一听有这等‘将功赎罪’的机会,即刻都是松了一口气,哪来还有不情愿的道理,只等着嘉贵妃点头吩咐了。
不料却有一道声音赶在了嘉贵妃之前响了起来。
“倒不必如此麻烦。”那彦成身边的小厮说道:“我想……我应是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
众人闻言皆侧目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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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明天一早回老家,所以今天收拾收拾早点睡~
为什么大家都会觉得我上章的ps猥琐??女孩子之间的友谊难道不该是非常美好的吗?_(:3ゝ∠)_(未完待续。)
金夫 329 真是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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循着小厮的视线望去,只见他的目光凝在了石桌之上。
“……”金溶月见状蓦地一阵心惊肉跳。
她紧张地攥紧了手中丝帕,一时之间连呼吸都不由屏住。
“你该不是要说问题是出在了这茶点之上吧?”永瑆望向这个眉清目秀的小厮,莫名就来了几分兴致,也未再出言训斥他不懂规矩,随意插嘴,而是挑了眉说道:“可你若有此觉察力的话,方才岂会未注意到八侧福晋压根儿就没动过这些东西?”
八侧福晋有孕在身并不饮茶,点心也未有人来得及碰过,眼前这一碟又一碟,都是一块儿也没少的。
小厮未理会永瑆的话,反而凝神闭目,轻轻动了动鼻子,似在细嗅些什么。
“……哟。”永瑆见了更是发笑,“还闻呢?合着你这一闻便能闻得出来这茶水点心里有毒还是没毒?难道你还生了只狗鼻子不成?”
末了“哈哈”笑了两声。
他此言虽不中听,但也使得嘉贵妃与两名太医几人亦觉得这小厮根本就是在胡闹。
唯有和珅冯霁雯与那彦成几人尚在等着小厮接下来的话。
金溶月则仍是一颗心高高悬起,在未得到明确的答案之前,始终不得安心。
嘉贵妃面容不悦正要开口,却见小厮忽而睁开了眼睛。
只见他几步走到石桌前,一双圆圆的黑眼睛亮得惊人,语气相较于起初的不甚确定,此刻则成了十分笃定——
“答案就在这香炉之中!”他说道。
香炉?
众人无不是朝着那只不甚起眼、约巴掌大小的百鸟青铜镂空掐丝香炉看去。
只见其中青烟丝丝袅袅而起,在亭中飘散开来。
但因此处为御花园中,各处花草气息扑鼻,加之亭中茶香与花露水香气相融,故而倒嗅不出焚得是什么香。
“敢问这香炉是何时送来的?”小厮正色问道。
嘉贵妃看了他一眼,有着片刻的沉吟。
“你说问题出在了这香炉之上,却不知这香炉究竟有何不对之处?”嘉贵妃不答反问,眼神中含着浓浓的审视之意。
“这香炉本没有什么问题。”小厮道:“可这香炉里头焚着的东西却不大对劲——”
永瑆闻言冷笑了一声,问道:“信口开河。你如何得知这香炉里都焚了何物?”
“方才这亭子里气味太杂,眼下稍淡了些,我方才留神闻了闻,便闻出了许多不对劲来。”小厮一本正经却又微微皱眉说道:“这里头不止另又掺了麝香,还有乌头、天雄——甚至还有地胆。”
听他念出一个又一个药名儿来,倒像是真有那么回事儿似得,嘉贵妃神色不明地动了动眉头。
那两名太医则是互看一眼,皆露出意外至极的神情来。
金溶月的脸色更是一瞬更白过一瞬。
“……我说,你还真能闻得出来这里头焚了些什么东西?”永瑆仍是当成个可供调侃的笑料来听。
“那是自然,我自幼便是闻这些东西长大的,闻不出来的则罢,可但凡闻了出来,便必不会出错。”小厮语气笃定,却无半点骄傲自得之气,只是在阐明事实一般的口气说道:“这里头主要焚得是桂花,我方才所提到的那些药材投放的分量应都极少,可其中几味是孕妇极忌讳的,尤其是地胆,于孕妇而言更是带毒之物,若非是八侧福晋胎像早已稳固的话,只怕还不止是早产这么简单。”
若月份再短些的话,胎儿只怕当场便没了。
“你是何人?怎会熟知药理?”一名太医忍不住拿惊诧的语气问道。
“我……”
小厮刚要作答,却被那彦成打断了,代答道:“他家中世代行医,他确也是懂些皮毛的。”若换作平时,他大抵只会将小厮给揪回来,再道一句他胡说八道——可此事关乎着月牙儿跟吉菱,若真能帮得上什么忙,倒也可以一试。
小厮也没辩解。
和珅见状与冯霁雯交换了一记眼神,遂才说道:“娘娘,其言虽未必可以全信,但既有此疑问,不如还是检验一番用以求实为好,以免再真的遗漏了什么。”
嘉贵妃听罢略一权衡罢,便点了头。
两名太医会意,怀着半信半疑的想法上了前去,欲验明香炉当中究竟焚了何物,是否真的如那小厮之言一般,除桂花之外竟还掺了其它药材在。
金溶月几乎是全身僵硬地望着二人一步步来至石桌前,取过香炉,将香炉盖又拿了下来。
其中一名太医手中持着细长的银柄拨弄着香炉中的残留。
金溶月只觉得后背上的冷汗一层接着一层往外冒,令她不寒而栗之余,脑海中也有着短暂的无法思考。
紧紧握起的十指指甲嵌入手心皮肉之中,一阵阵疼痛感向上传达着,迫使她尽量保持着冷静。
不管如何……都决不可露出破绽来……
若不然,便是不打自招了!
“娘娘!奴婢……奴婢有话要说!”
两名太医正印证间,忽有人近乎失声般喊道。
闻声望去,竟见是章佳吉毓忽而站了出来,嘴唇紧张地翕动,眼神也不住地涌动着。
“你有何话说?”嘉贵妃定睛打量着她脸上的表情。
“奴婢……忽然想到了一处关键来……”章佳吉毓脸色有些张皇地说道。
嘉贵妃仍看着她,示意她说下去。
冯霁雯则疑惑地动了动眉头。
章佳吉毓这又要玩儿什么把戏?
这小姑娘还真挺爱给自己加戏的啊……
她正兀自思索间,却忽觉左手被人稳稳地握住。
这人无疑是和珅。
她有些愣愣地抬头,却见他一双如水墨画般赏心悦目的眼睛里写满了平静。
约是觉察到她的视线,他微微转过了头来。
眼神中似在告知她,让她静观其变。
而章佳吉毓接下来的一番话,却是超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今日在前殿之时奴婢身体不适,由吉菱陪着回了清苑,奴婢服药之后本打算歇息片刻,然因胸中闷结不畅,实是坐立难安,于是便离了房间,往后院花圃附近走了走,本是打算转一转便回去的……可却偶然之间听着了金二小姐同丫鬟的谈话——”
章佳吉毓说到此处,神情惊惶不定地看向金溶月,吞咽了一口唾沫,似十分紧张地说道:“奴婢听金二小姐说了什么药材之类,未得听清药名儿,却清清楚楚地听着了金二小姐交待了那丫鬟要将这些药材掺进桂花香丸里,一同放进香炉中去!奴婢起初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亦不知那些药材是何作用,只当是治病安神之类……可眼下出了这等事,才忽然想到原竟是……”
话至此处,再没有继续往下说。
也不必再往下说,众人已都是听得清清楚楚了。
章佳吉毓这话中之意,无疑是指这香炉便是金溶月从中做了手脚,才会致使八侧福晋早产!
不止是众人,金溶月亦是对章佳吉毓的言行大感震惊。
从章佳吉菱涂着一身的花露水儿出现之时,她便觉察到不对了。
后来又见章佳吉毓不遗余力地去踩冯霁雯,她更是确定了自己内心的猜测——章佳吉毓定是知道她的计划了!
她那时便开始后悔自己太过大意冲动,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已经没了退路可走。
但她如何也没料到章佳吉毓见形势不对,竟会跳出来咬了她这么一口……
且半遮半掩,并未如实道出她的全部计划,只称是‘隐约听到了一些什么’,以免自己再被冠上‘知情不报’的过错,而将全部的罪名尽数全推到了她一个人的身上。
她从章佳吉毓那双看似紧张不安的眼睛里,清清楚楚地看到了一抹讥讽和得意。
她知道章佳吉毓一直想将她从十一侧福晋的候选秀女中挤出去,暗下没少拉着章佳吉菱给她使绊子。
眼下竟连这种法子都使上了。
四下皆静了一静,众人皆沉浸在了这突如其来的情势转变当中,一时未能回神。
“简直荒唐。”约是慌极则静,金溶月看起来并无半分心虚之感,一双微微上扬的美目冷冷地盯着章佳吉毓,质问道:“你说我吩咐丫鬟使计来害八侧福晋,却不知我与八侧福晋几乎是从未谋面,我究竟有何道理要铤而走险地去这般害她?”
“我只是将我听来的如实说出来罢了,你究竟为何要这么做,我又如何得知……”章佳吉毓低声说道:“你与八侧福晋之前有没有过节我倒不知,可你与和夫人的过节,却只怕是无人不晓的吧?”
静央楼一事,彼时闹得人尽皆知。
换而言之便是在提醒众人,金溶月许是没有理由去害八侧福晋,却有着足够的动机去借此来陷害冯霁雯——
至此可算是将金溶月全部的算计都隐晦地道明了。
这情形,就连冯霁雯都快要看呆了。
真是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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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第一更~
二更应该在晚上六七点左右。
最近天气不好,一直下雨,整个人都潮潮的/(tot)/(未完待续。)
金夫 330 专业坑人一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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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的不说,就章佳吉毓这逮谁咬谁、钻完这个空子再钻那个空子,见风使舵的功力也真是没谁了。
先是跟着金溶月坑她。
坑她的同时连自己的亲妹妹也给坑了。
最后……竟然把金溶月这个‘队友’都给顺手儿坑掉了!
这专业坑人一百年的手段,可谓令人瞠目结舌。
她看得出来,在意识到自己被坑的那一刻,金溶月整个人都懵逼了。
然而金二小姐到底还是金二小姐,若论演技,她丝毫不逊色于章佳吉毓。
“我与和夫人往前如何,与八侧福晋有何干系?又与八侧福晋腹中的胎儿有何干系?”金溶月一脸清高,全然不似作伪,仿佛是受到了莫大侮辱一般,薄唇微微抖了抖,似在竭力隐忍着心中怒意。
“……那你要如何解释你与丫鬟的那番对话?”章佳吉毓语气看似只有疑惑,实则却步步急逼地问道。
“我今日从景仁宫前殿得了大宫女的传话,得知要随姑母前往御花园之后,便即刻回了清苑更衣收拾了一番,前后在清苑不过停留了半柱香的时辰而已,更不曾去过什么后院花圃——”金溶月言语逻辑清晰地说道:“本就是你信口胡诌诬陷之言,要我如何解释?”
章佳吉毓闻言微微咬了咬牙。
她倒不曾想到如此情形之下,金溶月竟还做得到如此镇定自若。
但她今日可不怕。
她所言虽真假参半,可金溶月害了八侧福晋却是铁板钉钉的事实。
“……娘娘!”
章佳吉毓倏地跪在了章佳吉菱身旁,面向嘉贵妃,红着眼睛道:“奴婢方才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点添油加醋之举!奴婢确确实实是听着了金二小姐同那丫鬟的对话,故才有此一说……娘娘倘若不信,大可命人彻查此事,从这香炉是从何处而来,香炉又经了哪些人之手……还有那些药材的来处,奴婢以为凭娘娘这般圣明,必是能够将真相查个水落石出的!”
嘉贵妃一时未有言语,只是看向仍站在原处的金溶月。
许是心虚所致,对上她的视线,金溶月竟浑然有种无处藏身之感。
“月儿设计害了八侧福晋?”永瑆这才迟迟地发声,却恍若是听着了天大的笑话一般,满眼荒谬地道:“额娘,这等疯话难道您也信得?”
末了见嘉贵妃面色很有几分不寻常,朝他投来了一道极不悦的目光,永瑆脸上原本讽刺的笑意便不由凝了凝,强自讪讪笑了两声,道:“当然,查必然是要查的,查明白了也就好证明月儿的清白了——也好弄清楚究竟是哪些人在背后捣鬼。”
听得此言,金溶月倍感心寒与讽刺。
不过是嘉贵妃一记眼神而已,他竟就当即变了脸色,连她也顾不上了。
这就是那个口口声声说日后有他在,要她什么都不必担心的十一阿哥吗?
“月儿,你暂时先回清苑去。”嘉贵妃再度看向金溶月,语气中一如既然地听不出喜怒来:“此事本宫自会查明真相,必不会叫任何人蒙受冤屈。”
金溶月听得心惊不已。
她知道嘉贵妃这么说,必然已经是真的对她起了疑心了。
若再去查,还怕查不出结果来吗?
此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她若当真就这么回了清苑,日后纵是想为自己辩解却也是回天乏力了……
但嘉贵妃已然发了话,她若再一味坚持多说,却又只会显得自己心中有鬼。
横竖地想,将诸般利弊逐一权衡罢,竟发现已完全没了法子可想,眼下的处境说是束手无策再贴切不过。
金溶月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她从未如此害怕过。
若说当初静央楼一事牵扯进去的是名声,那眼下之过,却是足以令她将如今手中仅存不多的筹码都被夺去,等着她的只怕就是全盘皆输了!
和珅与冯霁雯将金溶月的反应看在眼中。
二人都没有再开口的打算。
眼下之况,他们也没了再开口多说的必要。
因着那彦成身边的小厮辨出了问题所在,以及章佳吉毓的忽然倒戈,倒是让他们省去了不少力气来证明事实真相。
那彦成也是大松了一口气。
章佳吉菱亦浑然有种‘逃出生天’的庆幸之感。
章佳吉毓虽觉得有些不甘心,未能如愿看到冯霁雯被拖下水,但想着好歹也干掉了一个最强劲的对手,一时沉浸在得来全不费工夫的喜悦当中,也暂时没了其它心思。
总而言之,大家都普遍觉得事情落幕了,该撤了。
至于八侧福晋那边的情况,也非是他们能够掌控得了的,虽然遭此横祸的八侧福晋实为不幸,但眼下也只能够听天由命了——
可却没想到在撤之前,亭中又出了一桩变故。
这桩变故还不小。
金溶月……一头撞亭柱子上头了。
撞得不轻,当场见了红,血顺着的额头淌了一脸,人直接就没了意识。
临撞之前没忘决绝地强调自己从未算计过八侧福晋,可既是无人肯信她,那她不如死了干净,总好过遭人误解的好。
特么的这是明晃晃的以死明志啊……
人一旦狠起来,竟然连自己都不放过。
在离开景仁宫的路上,冯霁雯想到金溶月撞柱的情形,至今还觉得心情十分复杂。
“被吓着了?”
和珅温声问道。
冯霁雯回过神来,摇了摇头。
继而问道:“爷今日真是进宫面圣,从绛雪轩经过偶然得知了此事吗?”
和珅笑了笑。
“八侧福晋早产,原因未明之下,岂会有人敢擅自将情况说与我这个外臣来听。”
所以,进宫面圣是假。
偶然得知此事亦是假。
“那爷怎知我遇着了麻烦的?”
“有人去了刑部与我传了信。”
“……爷在嘉贵妃身边安插了眼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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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比预计中早了一点,写了整整一下午,这会儿有点累,歇歇吃晚饭去了~
今天是这两更,明天应该也是两更~
以后更新都尽量早一点~
今天就提前跟大家说句晚安啦^_^(未完待续。)
金夫 331 脸红的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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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算是。”和珅笑着答道,语焉不详。
冯霁雯也未多问,只又道:“今日之事,我一人应是应付得来的。你在刑部里忙着,实无必要亲自跑这一趟的。”
方才嘉贵妃也说了,他近来忙得很,早朝都给免了的,而今日折腾这一回,不必想也可知必然是耽搁了不少事。
“我若不来,焉知你应付不应付得来?”
还是亲自来一趟才放心。
再者,自家媳妇儿的事哪里还分大小,他巴不得能多点儿机会搁媳妇儿面前表现表现才好……
和大人将自己的想法剖析的十分透彻。
“……”冯霁雯噎了一噎,方才道:“我若是应付不来,必是会向你求助的。”
……求助?
和珅微一挑眉。
这词儿听着怎就这么别扭呢?
“夫人大可不必这样想。”他似笑非笑地说道:“其实不管今日事情大小,亦或是夫人是否足以应付得了,只要我得知了,便必是会赶来的。”
冯霁雯听了不免觉得不解。
“为何?”
“因为我是夫人的夫君。”和珅笑着答道。
这是什么话……
冯霁雯哑然失笑。
然又听他讲道:“若凡事都要由夫人自己想法子来解决,有麻烦时我亦无法做到及时出现,那夫人嫁不嫁我,又有何分别?”
她兴许还不懂吧。
于他而言,她有没有能力自己排除麻烦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
当然,能够自保无疑是最好的。
可纵然她有这个能力,他还是想要将她护在身后。
因为他从未将她当作过一个并肩的伙伴,而是一直将她视作他的妻子。
冯霁雯只当他指得又是起初刚成亲之时,他曾与她说过的那份‘为人夫婿该尽之责’——
然却不知为何,她所理解的同一种意思,在眼下,却令她有了一种截然不同的感受。
她忽而忍不住抬头悄悄看向了和珅。
恰见他正低头瞧着她,余晖中,眼睛里注满了温暖的笑意。
冯霁雯瞧见了,只觉得心底也都随着他眼中的笑意跟着暖了起来。
见她浸在黄昏中那双眉眼间一片柔和之色,似还泛着淡淡的愉悦,和珅忽而失起神来,不觉间竟忍不住驻了足。
见他止步,冯霁雯脚下也跟着一顿。
却见和珅只是望着她不说话。
“爷?”她疑惑不解,试探地唤了一句。
下一瞬,却见他缓缓伸出了手来,手掌落在了她头顶,轻轻揉了揉。
冯霁雯:“……”
又是这招。
这人怎么就这么喜欢摸她脑袋?
可四目相对间,得见他眼中一派浑浑笑意,冯霁雯却忽而觉得天地万物霎时间都无声静止住了。
和珅亦觉得胸口处此时此刻被填得胀满起来,他动了动好看的唇角,欲说些什么。
却被一道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
“和太太!”
前方不远处的岔路口处,行来了一主一仆,喊人招手的却是小厮。
是那彦成他们。
和珅与冯霁雯皆看清了来人。
那彦成带着小厮走了过来。
“和大人,月……和夫人。”那彦成习惯地要唤冯霁雯小名儿,到了嘴边又忙改口,反应虽还算快,却也将自己别扭成了一副极不自在的模样。
望着在黄昏中红透了一张脸的少年人,冯霁雯忍不住想笑。
和珅也在笑,只是眼中的情绪却与冯霁雯不大相同。
他决定,从今日起,他对喜欢脸红的年轻人都不会存有任何欣赏之意了。
和大人就这样做出了一个莫名其妙甚至有些奇葩、且任何人都不会在意的谜之决定……
“我们刚从绛雪轩那边回来。”小厮走到冯霁雯身旁,说道:“那个八侧福晋生下了一名男婴,母子平安——”末了又有些崇拜地道:“那位嬷嬷的针使得可真好啊,也不知她是哪一门的,我想找她说说话儿,她也不肯理我……”
说着就忍不住将眉毛耷拉成了八字形,满脸失落之色。
上回他让冯霁雯从中给玉嬷嬷传话儿,玉嬷嬷直截了当地就拒绝了他想要从中请教的提议,见也不肯见他。
冯霁雯几人对小厮一谈到医理便要脱离正轨的习惯已然习以为常,听了只是道:“此番能够母子平安,真是万幸。”
今日也就是凑巧碰上玉嬷嬷了,若不然,还不知会是何等可怕的后果。
“是啊,真是够惊险的。”那彦成看着冯霁雯问道:“方才你们跟着嘉贵妃回景仁宫,没人再为难你们吧?”
他指的‘你们’显然是冯霁雯和章佳吉菱。
“嘉贵妃倒没说什么,约是心中已经有数儿了。”冯霁雯道:“吉菱有些被吓着了,被丫鬟扶了回去,但也应无大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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