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金夫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非10
小仙手足无措地跟在她身侧。
“这个时候你去大理寺干什么!”福康安急声说道:“提审的人说不准已经到了,你莫不是想一同进宫?皇上正值大怒,你想送死不成!”
说她蠢她还不承认!
冯霁雯却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已经动作利落地系好了披风。
“此事尚不明了,你如此冲动行事,只会乱上添乱罢了!”福康安豁然抓住她一只手臂,将她拦住。
冯霁雯回头看着他。
“你也心知此时进宫必是送死。”她的声音有着异样的冰冷:“我进宫是送死,他进宫也是送死——可如此情形之下,我怕得却是他没命进宫!”
景仁宫先前没有办法直接对他下手,怕得是和珅一旦出事,他们会成为头等的嫌疑对象。可如今刺客进宫使计,和珅在宫中几乎再无信任可言,此时不管是有什么‘意外’发生,恐怕都是一个顺理成章!
景仁宫难保不会为了保证万无一失,而在皇上发落之前就抢先将所有变故除去。
况且,盯着他这条命的还有白莲教——谁知道西苑之变是不是他们的全部计划?
福康安怔愣了片刻之后,连忙追上前去,再次将她拦住。
“你不是向来信他吗?你们先前的计划不也都是那般地缜密精准?众所周知,他既然有着超乎常人的聪明,那必然就懂得自保,必然也知道如何能够化险为夷——”他的语气仍然很着急,却带了一丝难得的宽慰,还夸了和珅一番,他企图让冯霁雯冷静下来:“你这般冲撞,反倒误事。”
不料却毫不奏效。
“那只是旁人的看法罢了!于我而言,他不过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寻常人而已——”
他同样会受伤,同样会流血!
若不然,在云南之时,他腿上的伤是如何落下的?
冯霁雯急得恨不能立即飞身到他身边,却得福康安百般阻拦,焦急之下,竟道:“能活过今晚必然是好事,自有得是机会扭转。而若是活不过,能同他一起死,也是一桩好事!”
到底他们在决定做这件事情之前,已经做足了最坏的打算。
能活,必然要用竭尽所能地活;不能活,则也不必惧死!
看着面前这张分明还只是个小姑娘模样、却有着与年龄不符的决然与倔强的脸庞,福康安的心神恍然一震。
他几乎是不受控制地松开了她的手臂。
冯霁雯抬脚就出了正堂。
片刻后,福康安大步追了上来。
“我陪你一起去!”
都这个时候了,还迫着她抱着一腔所谓‘不误事’、实则于此时毫无用处的冷静,还让她老老实实地待在这里等消息——他才是真的蠢!
有福康安在,冯霁雯带着自告奋勇要跟出来的小茶,一路很顺畅地出了霁月园。
她二人乘一辆马车,福康安带着福英各骑一匹马在前面打头,一路疾驰在夜色中,往大理寺的方向而去。
夜色漆黑似墨,浓烈而安静。
忽然,像是有淘气的孩童不慎打翻了一碟猩红的朱砂,混入了墨中,越洇越阔。
“三爷,前头好像是起火了!”福英忽然出声。
福康安定睛去看,在临近他们不远处,不知何时起了一团火红。
冯霁雯听得福英所言,当即撩开了马车帘看。
“大理寺走水了……!”
不待他们做出判断,已有更夫飞奔着敲锣告知。
大理寺走水,实属罕见,家家户户闻言均掌了灯,有人披衣出门探着头看,三五聚在一处,不时就变得喧闹起来。
而住在大理寺对面前府胡同里的几户大户人家,当即遣了仆从们提桶端盆,帮着官差们一同就近解火。
急乱中,福康安下马揪住了大理寺中的一名官差问:“怎会忽然起火!”
寻常小吏不识得他是谁,却认得他身上宫中护军统领的衣着,以为是宫中派人前来询问,当即知无不言:“回大人……大理寺中不知何时被人淋了松油,宫中提审重犯的大人们刚到,后脚火就烧起来了,慌乱之下,忽然有一伙身份不明的黑衣人从大人们手里劫走了犯人……”
他话未说完,便被福康安打断了。
“劫走的是哪一位犯人!”
“正是皇上下旨提审入宫的和珅……”
福康安神情大震。
“可派人去追了!”
见他反应,官差畏惧地答道:“宫里奉旨前来提审的大人们非死即伤……大理寺已派人前往京衙调动人马前去捉拿,去宫中报讯之人方才已快马加鞭地进宫了——”
“可有以供追寻的线索?”这次问话的是冯霁雯。
她从马车中跳下来,已听到了福康安同这官差的对话。





金夫 593 还是女人吗?
www.telexh .com,最快更新金夫最新章节!
大火将四周灼得如六月酷暑般炎热。
浓烟阵阵,呛得人眼泪直流。
冯霁雯原本苍白的脸此刻也被火光映得红彤彤一片,一双眸子显得越发莹润,却盛满了异样的凝定。
官差被这双眼睛盯得一愣,见她是女儿身,迟钝了片刻之后,又看了福康安一眼,方才答道:“小的当时不在天牢内,故而并不是十分清楚……”
只知道当时厮杀得厉害,除了前去救火的狱卒们之外,余下的皆受了重伤。
“你们主事大人何在?”福康安语气焦急。
“大人怕是糊涂了……”官差硬着头皮讲道:“此时夜深,主事大人自然是在府上歇息。”
福康安当真是急糊涂了,还当是白日里众人当值之时。
“犯人是在何处被劫走的?”冯霁雯看着官差说道:“这你总该知晓,速带我们过去。”
他下意识地看向福康安。
福康安见状皱眉呵斥道:“还不快带路!”
官差忙不迭应下,虽然大火阻路,却也不敢妄加劝阻。
几人一路穿梭在还未被大火堵住的小径上,兜兜转转一盏茶的功夫复才来到大理寺天牢外。
劫走和珅的人显然意在声东击西,故而火势最大的是与天牢遥遥相对的案宗阁和大理寺前院,此处因火势控制还算得当,倒尚未被大肆殃及。
可这里的情形,俨然要比被烧得面目全非的前院更要可怕。
此时门口仅守着两名狱卒,而地上却横躺着数十具尸体,看衣着大部分是宫中前来的内监与侍卫,鲜血流得到处都是,更有身首异处者,断肢满目,可见方才是怎样的一番恶战。
应是等着主事的人前来做主发话,故而大理寺暂时并未擅做主张地将尸身处置。
走在前面的福康安挡在了冯霁雯身前。
“背过身去。”他说道。
岂料冯霁雯脚下连顿也不曾顿上片刻,竟绕过他,快步走了过去。
她来到两名仅有的黑衣人尸体旁边,蹲下了身。
顾不得去理会过于浓烈的血腥气带来的不适,她伸出手挽起其中一人左手的衣袖。
“太太,要奴婢帮忙吗?”小茶前来自荐。
“把面巾扯下来,再帮我看看他的手臂可也有着这样的图纹。”
小茶连忙照做。
“太太,都是一模一样的四个字——连同莲花的纹路也是一样的!”
冯霁雯心底一阵凛然。
福康安在一旁险些看傻了眼。
面前的主仆二人,丫鬟盯着一地的尸首眼睛瞪得贼亮,虽有那么一点点‘好吓人啊’,但更多的却是‘还是忍不住想看’,仿佛这满地的残肢断臂极大地满足了她对人体构造的好奇心。
而她的主子,此刻正端详着死者脖子上被一刀毙命的刀口,还按了按刀口周围的位置,待看罢,竟还就着死者的衣物擦了擦手上不慎沾到的血迹。
这还……是女人吗?
难道她把自己当成了老练的仵作不成?
一句‘你们在干什么’噎在嗓口没有说出来,心知此时不适宜说这种题外话,他走到冯霁雯身边,问:“又是白莲教的人?”
冯霁雯“嗯”了一声,站起了身来。
“我现在就派人在城中搜找,此时城门已闭,谅他们也生不出翅膀来逃出城去!”
冯霁雯点头。
搜城是必然的,即便福康安不搜,官府与宫里也会很快有行动。
见福康安这便要往下吩咐,冯霁雯忽然抓住他一角衣袖,见他看过来,当即就摇了摇头。
见她好像忽然之间不像来时那般火急火燎了,福康安心下存疑,但她见有意要避人耳目,便暂时按下话来,一同出了大理寺去。
他和冯霁雯一前一后进了马车。
“怎么了?”福康安皱眉道:“再不去追,恐会误事。”
“你瞧见方才天牢前转角处的石灰粉了吗?”冯霁雯讲道:“你派一支信得过的亲卫循着那石灰粉去追,必能找得到他们。”
福康安意外地看着她。
“石灰粉?你怎么知道是谁留的?你认为他被劫走之后,还能当着那些杀手的面给你留线索?”他一脸‘你想多了吧’的表情。
冯霁雯摇头:“是秦顾。”
秦顾?
福康安也听说过忠勇公府里的这个‘变态’——自小不跟同龄人玩,极不合群,只跟着他那个爹钻研各路武功的武痴。
秦顾暗下为和珅效力一事,他起初听闻,也甚感诧异。
“你如何肯定是他留下的线索?”
石灰粉谁不会撒?
那种凭借着一把石灰粉就能追缉凶徒的桥段难道不是只会出现在武侠话本里的吗?
冯霁雯对他充满中二感的反驳有些不耐,微微皱眉道:“我既然说了,自然有自己的依据——秦顾使的剑是程世伯所赠的寒铁剑,被寒铁剑所伤,伤口周围触之冰寒,与别处肌肤的温度有着极大差别。而方才那两名黑衣人的伤口便是如此,故而我敢肯定秦顾出现过。”
她一口气解释干净:“至于石灰粉,是我交待下的。”
近来她忧心和珅的安危,便命秦顾守在大理寺附近,留意着动静,说定一旦有什么变故不便告知行踪,便以石灰粉作为联络的记号。
没想到还真的用上了。
“……”福康安这才算是被说服了。
可是,“那你方才为什么不直说?”还挤眉弄眼地把他喊出来,这一来一回耽误的不是救命的时间吗?
白莲教将人劫走,为得可不会是真的救和珅出狱享福。
八成是给朝廷制造一个和珅被劫走的假象,更加坐实他勾结白莲教的罪名过后,到了没人的地方,反手就是一刀——
他这么想着,越发觉得冯霁雯这女人太耽误事儿。
真出了事儿,到头来闹着要一起死的人不还是她吗?
他送了冯霁雯一记冷眼之后,掀开马车帘就要跳下去。
“方才有大理寺的人在。若将这线索说出去,让他们赶在前头找到和珅,恐怕会让他的处境更加危险。”冯霁雯看着他的背影说道:“所以,我想求你一件事情——”




金夫 594 接人回府
www.telexh .com,最快更新金夫最新章节!
福康安的身形一滞。
他倒没有想到这一点。
皇上盛怒之下,再听到劫狱的消息,没准儿就是一个‘若有反抗,就地正法’的旨意。
且对景仁宫而言,也是一个极大的可趁之机。
可让他瞒着皇上,这不是知情不报吗?
他自幼放在心上的是富察氏世代忠于当今皇上,无论何时何地,决不可抱有私心的祖训。
但她方才……好像用了个‘求’字。
福康安眼中明灭了一阵。
“答应了。”
马车帘落下,将他的声音阻在了外面。
冯霁雯拔下发顶的玉兰簪,放在手心里握着。
他自接手白莲教事务以来,便没少跟白莲教打交道——知己知彼,应当多少能施展些保命的手段吧?
再不济,拖延些时间也好。
再退一万步说,有秦顾暗中跟着,真若动起手来,多多少少又多了一份生还的希望。
她只有这样想着,才能让自己勉强平静一些,得以有一缕心思去考虑接下来的计划。
……
次日,圣驾在西苑遇刺,十一阿哥为护驾身受重伤,和珅在大理寺被白莲教教徒劫走的消息不胫而走。
自数日前的廷审风波过后,一直静观事态发展的朝野上下一片震惊。
短短一夜之间,先是刺客混进内宫之中作乱,再是大理寺走水,案宗楼险些被付之一炬,重犯更是在眼皮子底下就这么被劫走——
天子大怒,内至内务府大小官员、内宫护军,外到大理寺上下,无一不被以‘玩忽职守’的罪名严饬重罚。
搜捕白莲教余孽的严令传至各大小衙门,和珅的肖像也被拓印成逃犯告示张贴在京城内外各个角落,以重金悬赏其踪迹线索。
城门禁严,出入皆要经过细致严苛的检查,官差时时出入在各大小场所进行严密的搜捕,官府恐担疏漏之责,秉着宁可错抓不能错放的原则,听风即雨,使得不少无辜之人被牵连下狱。
又因怕手段阴毒、杀人如麻的白莲教余孽出来作祟,一时之间,闹得整座京城之内人心皆惶惶不安。
更有诸多捕风捉影的说法在民间传开。
那彦成已急得整整一天滴水未进。
霁月园被重兵接管,不许任何人进出,他又四处找不到福康安的踪影,故而此时连冯霁雯是什么情况都不知晓。
这种束手无策的感觉让他一刻也平静不下来。
他坐在桌边,望着忽明忽暗的烛灯,只觉得一颗心就被悬在这火苗上燎着。
门忽然被从外面叩响。
他只当又是阿六来送饭,烦躁地摆了摆手,道:“……端回去,没胃口。”
门却依然被推开了。
“二哥,是我。”传入耳中的是少女带着叹息的声音,“额娘不放心你一个人闷在房里,让我来看一看你。”
瓜尔佳氏身子一直好不起来,轻易不敢四处走动,恐着了寒气,便交待了章佳吉菱过来劝一劝那彦成。
那彦成抬头看了她一眼,皱着眉道:“我想不出什么法子来帮她,心里头不是滋味——你且不必管我,我就想一个人呆着。”
章佳吉菱刚想出言劝说,却见原本收回了目光的那彦成陡然之间又抬起了头来看向她。
他动作突兀,眼神中带着异样的神色,而后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得,蓦地站起身。
“二哥?”
章佳吉菱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她的声音不过刚落地,那彦成已似一阵风一般冲了出去。
他一路疾步走,来到上房中。
“玛法在何处?”他脚下不做停留地问道。
仆人忙答道:“回二公子,老太爷在书房处理公务呢——”
他刚想问一句“可要通传”,却见那彦成那边已经快一步冲去了书房。
虽然急,好歹也守着一份规矩,没有直接推门而入。
他的手指在雕花门上急促地叩动了两下,喊道:“玛法!”
得了阿桂回应,他即是推开了门。
“急急慌慌的,又得了什么消息?”阿桂见他神情,搁笔问。
“孙儿忽然想到一处或许有用的关键来!”那彦成一口气说下去:“那日廷审,您迟迟未见月牙儿入宫,遂派人吩咐我前去霁月园查看月牙儿的情况,而我赶到之时,吉毓不知为何也出宫去了霁月园——彼时她言语间,似乎早已料到月牙儿前夕会中毒之事!”
当时他心急如焚,只觉得章佳吉毓言语阴毒,不可理喻。而事后因廷审之上,丁子昱直面指认了景仁宫,他心下有了定论,又因近来忙里忙外,竟一时没去细想这里头的‘先后次序’!
他这破脑袋,可真不灵光!
听罢此言,阿桂神情一变。
“你是说,阿毓她早已知道景仁宫要毒杀冯丫头一事?”
“我未细问,但从她当时的态度来看,是料定了月牙儿已经没命了——若不是提早知道,岂会这般笃定?”
阿桂细细地想了想。
他多年不在京中,对自己这个庶出的孙女并没有太多印象,只知道先前跟冯霁雯闹出过一出丑闻,落了个心思歹毒的名声。
吉菱被撂了牌子送回来之后,也隐约说起过在景仁宫时她这位大姐对她的算计,他因此忧心这个不安分的晚辈再做出什么有辱家门之事,曾亲自去信训斥过,要她安分守己些。
可并未得过回信不说,时隔已久,她更是连回家探亲都不曾有过一遭。
他平日事忙,也未一直将心思放在这上面,直到今日那彦成说起她或许得知景仁宫的阴私之事,定神去想,是认为依照章佳吉毓这等争强好胜的性格,即便不会被嘉贵妃信任,可留意去窥听之事倒是也极有可能干得出来。
“祖父,若她出面供述,便是十分有力的证据!”
阿桂点头,拿定了主意说道:“明日一早让人进宫传信,便说你额娘病况加重,思女心切,接她回家中探望。”
那彦成得了他的话,为生变故,次日亲自等在了宫门外。
太阳升过头顶,照在他的脸上,让他越发焦急起来。
他已足足等了两个时辰。




金夫 595 暴毙
www.telexh .com,最快更新金夫最新章节!
堂堂阿桂府,接姑娘回府探一回亲,景仁宫断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就算是要更衣收拾上一番,时间也够用了吧?
那彦成皱了皱眉。
又等了约半盏茶的功夫,视线中终于有了动静。
不料,等来的人却并非章佳吉毓,而是景仁宫里的一名掌事宫女。
……
回府的路上,那彦成的脊背一直冒着寒气。
午后申时,章佳吉毓的尸身被送回阿桂府时,覆着的白布都是湿的。
景仁宫里的人说,章佳吉毓投井了。
人是昨夜失踪的,她身边的丫鬟找不见主子,禀到了嘉贵妃跟前,嘉贵妃立即派了人去各处寻找,足足找了一整夜,次日天蒙蒙亮时,才有粗使宫女偶然在井中发现了她。
人被捞上来的时候,身体早已僵直冰冷。
“我的儿啊,你这是为了什么啊……你有什么难处,竟不能同姨娘讲……”
章佳吉毓的生母抱着尸身哭得涕泪横流,不能自已。
章佳吉菱站在一旁,脸上也有一丝悲伤的神情,可她看着那层白布,却是没有一滴眼泪。
她有一个不敢说出口的揣测——
章佳吉毓的心性非一般小姐们可比,尤其是之前污蔑冯霁雯后险被阿玛活活打死那次之后,她做事更是越发不择手段。而试问这样的人,怎会在使计让金溶月和她都先后被撂了牌子、八侧福晋之位已如她囊中之物之后,忽然投井自尽呢?
她觉得说不通,可更加不敢去想后|宫之中的那些阴私。
那彦成攥着拳,心里已有了论断。
他转身离开后院,去了前堂。
阿桂和长子阿迪斯坐在堂中,神情各异。
那彦成行礼罢,便道:“已让人验看过了,确实如宫中所言,是溺毙的。”
可他绝不会相信这是简简单单的溺毙。
“玛法,阿玛,你们说有没有可能是景仁宫察觉到了……”
他话没说完,就被阿桂抬手打断了。
“此事必然要查。”他的声音沉敛,目光带着冷意:“只是事情出在景仁宫,我们实难插手。待我与你阿玛商量一番,再做具体的打算。”
那彦成唯有点头。
到底人已经没了,真相又如明镜一般挂在心上,查与不查,已经并非当下的紧要。
即便查到底,闹得最大,至多也只是要到一个不知真假的说法而已。
想到这一点,他就觉得心中气闷得厉害。
回到院中,他忽然一拳狠狠地砸在了院中的老槐树上。
“少爷!”
阿六被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查看他可有受伤。
“不必管我。”
那彦成甩开他的手,大步径直回了房内。
他就是觉得不公。
英廉大人在牢中被奸人所害,如今痴痴傻傻,六亲不识;月牙儿和珅他们也要背上反贼的罪名,眼下均不知是何景况——他们原本的日子过得多好啊?又没做错什么事,何至于落得如此下场?
他不禁有一个大不敬的想法!
真想冲进宫里揪住皇上把他摇醒,问问他究竟长没长眼睛,究竟分不分得清谁忠谁奸,而作为掌权者的他究竟又冤枉了多少无辜之人!
那彦成空有一腔想法无处实施,最终只有无力地跌坐在椅中。
吉毓死了。
她固然有许多不对的地方,他亦嫌恶她十分,可她……总也不该如此不明不白地死去。
他心下有些难以言说的复杂,转瞬间想到冯霁雯,忽然又站了起来。
总这样下去根本不是个办法,他还是要去找福康安!
……
近来,原本清清冷冷的十一阿哥府上客似云来。
1...236237238239240...264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