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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夫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非10
福康安立即问:“可派人盯住了?”
“已经派了十人蹲守。”
“干得好!”福康安动作迅速地翻身上马,又问:“哪家酒楼?”
“回三爷,是状元楼。”
素以接待权贵官宦闻名的第一酒楼?
福康安面上大惊,一怔之后,猛然夹紧马腹,拍马前往。
福英带人紧随其后。
一队人马很快赶至正阳门大街,将状元楼前围了个水泄不通。
见此情形,酒楼内的伙计一愣之后,连忙端着笑脸迎上前来。
“福三公子大驾光临,不知是要宴客还是……”
福康安未理会他的话,已跨步走进堂内,环视一周过后,重声道:“我乃奉命查搜状元楼,案情查明之前,任何人不得离开半步!违令者就地正法!”
“这……这是出什么大事了?”堂中的食客皆为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感到惶惶不安,四下开始躁动起来。
状元楼里的伙计虽然平日里见惯了达官显贵,可遇到过最为棘手的状况也仅是权贵子弟吃醉了酒打架闹事,像今日这般情形,也是头一遭碰见,虽怕坏了店里的名声,却也不敢加以阻拦,唯有立即跑去后堂寻掌柜前来出面做主。
“敢、敢问这位官爷,这状元楼里究竟是出了什么大案子……又为何将我等皆困在此处,不允离去?”又一位书生模样的年轻人壮着胆子上前问道。
他身旁的同伴也面带谨慎地问:“该不是同反贼……有关?”
近来城中最令人不安的莫过于白莲教余孽之事了。
此猜测一出,人心更是慌乱不已。
此时,掌柜已闻讯赶来,见福康安负手站在柜台前正打量着四周和二楼的方向,他连忙上了前来行礼。
“你便是这状元楼的掌柜?”福康安看了他一眼,问道。
“小人正是,不知福统领忽然带人前来……”
他不待问完,福康安便等不及地说道:“我此番乃是奉命追缉一位在逃盗贼,有人声称见他一刻钟前进了你这酒楼之中——公务在身,还望掌柜能够派人引我等仔细搜查此处。”
他只字不提和珅与白莲教,一来是不想引起更大的骚乱,二来意在迷惑与此事有关之人。
福英称那报信之人是将信报给了这名掌柜,他尚且不知此人扮演的什么角色,自然不可将目的直接道出。
掌柜闻言眼底神色微闪,很快换上了肃然的神色,应承道:“这是小人分内之事。”说罢,立即招来了几名带路的伙计,将此事吩咐了下去。
福英带人分数路搜查。
那掌柜看了一眼楼上,又道:“二楼几处包间里有几位贵客在,贸然打搅怕是不妥,不若先由小人前去道明缘由,跟贵人们陪个不是,待将人疏散了,再由各位官爷上楼仔细搜查,不知福统领意下如何?”
福康安闻言看向他。
做生意的都不想得罪有身份的客人,这本是一个无可厚非的提议。
可福康安却冷冷地道:“不劳烦了,事情经过自有福某亲自说明,既有贵人在,更不可马虎耽搁,以免那盗贼伤人,再捅出篓子来。”
说着,便带人亲自上了二楼前去搜查。
掌柜一怔之后,心知无法阻拦。
他立即回了后堂,环顾了一番再四周搜查的侍卫官兵,便折身绕去了挨着后院池塘而建的一处别致的竹屋前。
见四下无人,他连忙叩门。
门只被人从里面打开一道细缝,掌柜压低了声音说道:“搜查的官兵突然赶来了,动作如此迅速必然是泄露了风声……来人乃是福康安,此人难以拖延应对,眼下情势极为不妙,属下已让人备了车马,还请您立即出城!”
“什么!”
屋内之人诧异了一瞬,而后声音极低却满含杀意地质问道:“好你个大清狗贼……可是你放出去的信?”
这话显然不是冲着掌柜,而是另有其人。
竹屋内还有其他人。





金夫 606 和珅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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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屋内传出一声男子的轻笑。
“我终日不离此处,要如何才能将消息放出去?再则,眼下我身为在逃重犯,一旦被官府的人发现,下场只怕不比总舵主你好到哪里去。”清越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来,“只怕是贵教做事不干净,才让人追上了门来吧?”
“你既知如此,还能笑得出来!”男子恼怒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慌张:“快跟我走,若不然你也是死路一条——”
“万万不可啊!”掌柜连忙劝阻道:“现下满京城还有谁没见过此人的肖像?您若带上他,根本出不了城!”
“可……”难不成他冒险入京,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吗?
男人犹疑了片刻之后,忽然拔出了腰间的利剑。
“速速将皇宫布防图画出来!否则,我要你生不如死!”
“和某乐意之至。只是此图绘制起来十分复杂,少说也要半个时辰之久,不知总舵主可等得起吗?”这道声音仍旧听不出一丝慌张,语气犹胜闲谈一般自在。
“你……”持剑之人既是焦急又是不甘。
“快!跟我去搜那边!”
官兵的声音隐约传来,催得掌柜越发心急如焚。
“万不可再耽搁了,您身份贵重,若今日在属下这里出了差池,属下即便是死,也无颜去见我大明列祖列宗啊!此人已经无用,当立即杀之以绝后患!”
“没有布防图,我们要怎么刺杀狗皇帝!”男人失控地喝道,仍不甘心就此放弃这个千载难逢的绝佳机会,一再逼问道:“你既号称满清第一聪明人,定当还有别的办法!现在就给我画,能画多少画多少!”
男人将纸笔豁然推到对面坐着的人面前。
和珅觉得这情形有些好笑。
他不知道此人哪里来的自信觉得他会在‘死’和‘画了再死’之间选择相对麻烦的后者。
固执的贪欲再加上突如其来的危险,果然会让人变成蠢蛋。
尤其是这种尚且年轻,急于想要有建树者。
“久仰总舵主大名,不知可否一睹真容?就当是和某的一个交换条件。”
“舵主不可中了此人的奸计!此人诡计多端,极为狡猾,属下疑心他定另有所图!”疾步赶来的掌柜一把扯过男子,连连劝道:“属下已将官兵暂时引到别处,舵主需尽快趁此时机离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您务必要以自身安危和大局为重啊!”
男子虽仍不甘心,但也知眼下已是别无他法,唯有顺从掌柜的安排由人护送着离开此地。
他前脚刚走,掌柜便取出袖中的匕首刺向了和珅。
下一瞬,匕首却落在了地上。
“你……不是中了我教的绵骨散吗?”掌柜惊异地看着轻而易举便化解了他的攻击、已然站起了身来的和珅。
“忘了说了,和某早在三日前就已服了解药。”
掌柜脸色大变,拳下生风,当即朝着和珅袭去。
今日若杀不了此人,那么状元楼这个他辛苦建立多年的消息网也必将暴露!
平日看起来厚道客气的状元楼掌柜,实则却是个深藏不露的练家子,且出手狠准,招招取人要害。
可他尚且来得及将身手完全施展,便被一记飞镖由颅后穿透额头,鲜血顺着额心往下蔓延,待倒地之后,死不瞑目的眼睛里仍布满了不可置信的神色。
“属下见官兵前来,心知生了变故,复提前来此。”秦顾上了前来,问道:“大爷可知福三公子为何会突然寻至此处?”
大爷原本的计划现下都被打乱了。
和珅摇了摇头,抬脚出了竹屋。
他也不知道福康安怎么来了,但想必也是歪打正着。
一阵脚步声传近,想是方才的打斗声惊动了在附近搜查的人。
秦顾忙问:“大爷现在是何打算?”
和珅站在原处,没有要走的打算。
“只能顺水推舟,送一半功劳给他了。”他似笑非笑地说道。
虽然计划被打乱了些,但结果相差无几,时机也差不多成熟了。
“是、是和珅!反贼和珅在此……速去禀告福统领!”
官兵瞬间将和珅包围了起来。
福康安赶到之时,犹感不太现实。
可当他看到那个人竟是一身干净的长衫,好整以暇地站在那里之时,终于忍不住了……
看来他这段时间日子过得不错啊!
他冲上前就是两拳。
极为诧异的秦顾刚要有动作,却被和珅拦住了。
这两拳他受下无妨,到底这段时日福康安替他做了一件最重要的事——
“福统领需立即派人快马加鞭赶至各个城门,命城门守防全面封锁京城,不许任何人进出。”和珅抬手按了按受伤的眼角,一边对福康安说道,“另外……”
“你一个在逃反贼,凭什么教我做事!”仍火冒三丈的福康安打断了他的话。
和珅抬头看了他一眼,而后转身进了竹屋内。
福康安跟进屋内,却见他正弯身铺纸。
“你到底又打的什么主意!”
未理会他的恶言相向,和珅边蘸墨边解释道:“我引了白莲教总舵主入京,只因福统领的突然造访,惊动了此人,想来现下应正在出城的路上。”
“白莲教总舵主?!”福康安眼底一惊。
他固然对和珅的怒气未消,却也拎得清事态的紧急,当即吩咐了得力下属赶往各大城门传信。
“他蒙着面巾,故只看得见眉眼轮廓,听其声音年纪应在三十上下。”和珅将绘好的画像递给福康安。
福康安命人前去拓印,又欲差人往各大衙门调派人手,在城中搜寻此人下落。
“内子近来如何?”将此事安排妥当之后,和珅与福康安问道。
见他一提到冯霁雯,脸上再无方才交待正事之时的淡然,而是一种自眼底透出的柔意,福康安心下一阵发堵。
“原来你还记挂着她,你可知自你失踪以来,她整日……”他话说到一半,忽觉自己似乎没有什么立场来替她鸣不平,唯有心境复杂地将一番指责的话咽了回去。
罢了。
隔了片刻,他将情绪平复,方才看向和珅说道:“她进宫去了,此时应当正在面圣——”
“为何进宫?”和珅倏然变了脸色。
当下形势,宫中凶险犹如虎口……
或应当说,她一旦离了霁月园,处处皆是能要她性命的鬼手!




金夫 607 求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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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云庵的大门被拍得一阵阵“哐哐”作响。
前来此处拜访之人本就少之又少,而即便是有,也不曾听过这般急促大力到有些失礼的叩门声。
玉嬷嬷正思量着来人会是何人之时,又听得喊门的声音分明是一位男子,立即便皱了眉头。
该不会是吃醉了酒的疯汉在城外迷了路,亦或是神经失常的疯癫之人找上了门来撒泼吧?
是以她并未立即取下门闩,只语气不善地道:“此乃清静之地,闲杂之人勿要无礼叨扰。”
听到动静,门外之人仿佛寻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立即高声道:“还请嬷嬷开门,有重伤之人需要嬷嬷救治!”
玉嬷嬷听得此言,冷声说道:“静云庵不是医馆,还请移步别处。”
且不说闻名想找她医治之人不在少数,她要如何治的过来,单说静云庵历来不许男子踏足的规矩,就不允许她随意开这两扇门。
“等等!嬷嬷且等等!”门外之人连忙喊道:“是和太太指名要晚辈前来向嬷嬷求助!这身受重伤之人乃是阿桂府里的公子,还请嬷嬷出手救其一命!”
玉嬷嬷闻言一怔,而后立即转回了身去,打开了大门。
门一开,便是一股极刺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定睛看,乌压压一群身材高壮的男人堵在外面,最前面的两个人扶着的那位浑身是血、双眼紧闭,面色已然透出一层灰白之色的年轻男子,正是她曾偶然见过数次的那彦成!
“车里还有两名伤者,请嬷嬷救治!”听声音,这便是方才喊门之人了,玉嬷嬷极快地看了他一眼,并未认出是哪家的公子,然眼下人命关天,又有冯霁雯的托付,她唯有道:“找两个人将伤者抬至前院客房,余下之人一应等在外面,不可入内!”
年轻人知道这已是看在冯霁雯的颜面上才能做出的天大让步,当即松一口气,连声应“好”,立即吩咐手下将已经失去了意识的那彦成抬了进去。
玉嬷嬷快步去了药房取药。
静云庵建成数十年,这还是头一回坏了规矩。
且还是她私自做主,未经太妃准允。
但霁月园眼下如此情形,冯霁雯既是托人求到她这里来,想必也是没了别的法子。
况且,此时的静云庵,也没有再一味死守规矩的必要了。
况太妃在得知此事之后,未去多问受伤之人,而是请了那名送那彦成来治伤的年轻男子过来问话。
前堂内,少年看着端坐在椅上的况太妃,不由地瞪大了眼睛。
这真的是“太妃”这个辈分的人吗?
这样貌气质……该是神仙吧?
明知这个想法尤为不切实际,但他第一反应便是如此。
听况太妃问及他的身份,他连忙答道:“晚辈拜都氏伊江阿,家父永贵。”
“原是永贵的儿子。”况太妃看着他,问:“你是如何受了冯氏所托?章佳公子又为何会受此重伤?”
她自非探听八卦之人,只因事出突然,又必然关系着冯霁雯,才由不得她不问。
伊江阿立即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扼要地解释了一遍。
他自听闻和珅之事后,便立即动身从云南赶回。此行路途遥远,哪怕昼夜不分地赶路,路上也用了近二十日之久——得亏了他阿玛派去保护他的几十名随从都是个顶个的练家子高手,若不然这一路下来,普通人只怕早已散了架了。
他刚进城就带人抄了近路往霁月园赶,谁知就在这条近道儿的一条少有人经过的暗巷中,遇到了正处于生死攸关之际的冯霁雯。
幸在他带的人多,自身折损了十余人,方才堪堪取胜。
“本打算就近找医馆医治,但嫂子怕刘全儿会被人认出,又恐普通大夫医术不够精湛,耽误了救治,便在当场做了简单的包扎,又立即托我赶来此处请玉嬷嬷相助。”说来也巧,这城中不知出了什么乱子,城门严闭,若非他素来有着广阔的人脉,险些还出不了城。
“那她自己又去了何处?”况太妃面上虽然还算镇定,但听得早已提心吊胆。
伊江阿皱眉摇头。
他问了,但冯霁雯没说,只道另有要事要办。她交待罢便借了他的马离去,当时情况紧急,他也没来得及过多追问。
况太妃紧紧皱着眉,竟生出一种坐不住的紧张感来。
她独身一人,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在这阴诡涌动的京城里该是何等凶险?
她能去哪里?
况太妃正反复推测着,忽听伊江阿说道:“她当时身上穿的乃是宫中内监服,想来……多半是要出入官家之地。”
他离开京城许久,印象中冯霁雯还是那个衣着清雅,臂中总抱着只猫儿,一举一动都端庄悦目的和太太。可今日乍一瞧见的却是一身易装,满脸满手是血,眼睛发红却还能思虑周全地向他叮嘱安排,而后向他要了只水壶,匆匆将身上的血迹擦洗干净之后,翻身便上了马离去。
那幅动作迅速利落,刚经历过一番生死却连缓一口气儿都没缓的架势都快给他看傻眼了。
那股劲儿,只怕是他这个上过战场的爷们儿都比不了。
但这也确实没什么好值得高兴的。
伊江阿在心底叹了口气。
若非是遭遇了天翻地覆的变故,哪个自幼养在闺阁里的娇娇女能被磨出这等强大的心性来?
真是时运不佳。
他自顾自地感慨罢,刚想着不能在此处久待,还需回城打探和珅的消息之时,却见况太妃倏然站起了身来。
她眼底的神情翻涌着,攥着锦帕的手也在越收越紧。
伊江阿初回京城尚不了解具体形势,只推测冯霁雯易装是为出入官家之地……可她却清楚,冯霁雯要去的绝不是简简单单的部府衙门!
看来她这一回,是抱定了主意不留一丝退路了。
她便知道,她将那孩子并着净雪一同送过来,便是做好了有去无回的准备。
却不知就是今日。
况太妃望着堂外,将眼前的景物一寸寸看尽。
……




金夫 608 杖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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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亭轩内,一阵阵凄惨尖利的叫声传出。
这叫声越来越弱,直至完全消失。
“娘娘……”汪黎芸身边丫头小念脸色苍白无血色,声音同双手一样颤抖得厉害,眼睛里盛满了恐惧。
娘娘竟然把嘉贵妃派来送点心的宫女给杖责而死了……
就因为这宫女态度有些傲慢,说了些酸里酸气的话,娘娘就让人将她拖了出去给活活打死了。
这可是嘉贵妃身边的宫女啊。
这下可不是给嘉贵妃得罪狠了吗?
都说有身孕的女人脾气不好,她有生之年终于亲眼见识到了这所谓“脾气不好”的可怕之处。
“娘娘,现在咱们要怎么做才好……”
“派人去一趟景仁宫,便说本宫身子不便,还请嘉贵妃娘娘屈尊来一趟应亭轩,本宫有几句话想亲自问一问她。”汪黎芸的声音不疾不徐,竟是平静之极。
这句话更将小念惊的魂不附体。
一旁的掌事嬷嬷也赶紧上前道此举不妥。
“这宫女不单单在本宫面前趾高气昂的,还送了这掺了山楂粉的点心过来,莫不是想让本宫滑胎不成?如此大事,本宫自要找嘉贵妃亲自问个清楚才行。”汪黎芸的语气冷得仿佛结了冰,眼神更是迫人,那嬷嬷当即也不敢多言。
话很快传到了嘉贵妃耳中。
嘉贵妃正在等着别的消息——她早已知晓冯霁雯今日要进宫,故安排了杀手拦截,可至今尚未有得手的消息传来,心下正恐出什么差池之际,忽然听得应亭轩里传来的话,顿时气笑了。
“这惇嫔吃了豹子胆不成,竟敢动咱们宫里的人。”一旁的嬷嬷沉声道:“这分明是故意给娘娘难看!”
她有孕已久,胎象早已稳固,岂会是一块儿掺了一星半点山楂粉的点心就能动的了的?
这贱人可真够矫情的。
“大约是仗着皇上看重她肚子里的这个老幺,又想着皇上近来对本宫成见未消,想借机替她那位早死的情郎出一口恶气罢?”嘉贵妃冷笑着说道:“本宫还以为她有多能沉得住气呢。”
“娘娘,既然如此,咱们可也不能中了她的激将法,回头皇上那边儿再……”
嘉贵妃站起了身来。
“本宫只是去瞧瞧这位妹妹罢了。”
忍着难受,不忍又怕惹皇上不满。
惇嫔打的约莫就是这个主意了。
可她到底还是不够了解皇上,不知这后|宫之中皇上最为厌恶的便是恃宠跋扈之人。
她作为后|宫之主,当然可以大度一些不追究此事,可若换个法子传到皇上耳朵里,结果可就未必了。
这点手段,还敢在她面前耍弄。
嘉贵妃刚离了景仁宫不足半刻,便有报信的太监赶到。
“奴才有十万火急之事需禀于娘娘,还请姑姑速将娘娘请回宫中。”
远簪看了一眼他的神情,便料到了他口中十万火急的消息是什么。
定是刺杀失败了。
“我亲自去,你且等着。”
“有劳姑姑!”
远簪快步出了景仁宫。
应亭轩地处偏僻,须得绕过御花园。
途径御花园时,心神有些摇摆的远簪陡然想到那晚她值夜时听到的话。
‘孩子的嘴是最不严的,淹死了也干净。只是你做事太不小心了,怎会如此大意?’
掌事太监赵喜连忙请罚。
阴私之事她听过不少,可九格格还那么小,性子又那样和善……
远簪走在此处,不敢往西园的方向看哪怕一眼,且后背冒着凉气。
她不由加快了脚步。
嘉贵妃乘着步辇,自然没有她走得快,将出御花园之际,她就隐隐瞧见了景仁宫一行人。
她欲上前去,脑海中却忽然闪现了一个问题:九格格这样的事情往后究竟还会有多少?
和太太此番是恰巧逃过了一个死劫……
她此时若上前去,嘉贵妃折回,必然还有再有动作……
那她这种行为又算什么呢?
远簪又忽然想到今日听闻霁月园要被查抄、府中家眷明日皆要被斩首示众的消息之后,她的胞弟找到她,说是和大人定是被冤枉的,求她想个法子救救和太太——她知道和珅对胞弟有救命的恩情,更知谁黑谁白,可她要怎么救?
难道要她出面揭露嘉贵妃吗?
且不说她根本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一两句证词全然起不了作用,单说自保这一点,便不允许她做出如此冒险的举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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