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被神宠爱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花嫁1937
湿热的衣服接触到空气,冷意渐渐传到身上。
寝宫里依旧是他一个人,寂静的可怕,然而这并不是最让人难以忍受的。
在太阳落入地平线另一端,黑暗侵袭进这富丽堂皇的宫殿后,这里便更像是某位帝王的长眠之地。
好在这座宫殿内同样设置了时间循环,在某个特定的时间,宫殿内的所有烛火瞬间亮了起来,温暖而明亮。
束星坐在床上,安静地等待着神明们的回归。
夜逐渐深了,束星往窗外望去,想看看月亮现在到了什么位置,然而出现在眼前的另一样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
束星眯起眼,一根几乎黑夜融为一体的羽毛缓缓落到窗台上,月光照着那线条流畅的羽毛,反射着流水般的光泽。
“乌鸦吗……”束星抬起头。
怎么可能会有乌鸦呢……
门外传来凌乱的脚步声,但就算那脚步再怎样杂乱无章,都无法掩盖来者只有一人的事实。
门被大力推开,撞到墙上,发出“砰”的巨响。尽管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结局,束星还是无法抑制地有些惊愕。
那是这个世界最初的神,真正的、完整的神明。
三个个体最优秀的部分组成了这位神明,他有着恶魔的犄角,背后巨大的蝠翼变成了黑色的羽翼,他有着最完美的容貌和月光般的长发,祖母绿色的眼睛像是某种纯粹的宝石。
神明跌跌撞撞地走到少年王的床边,他似乎在努力压制着什么,光明元素与黑暗元素在他身旁互不相让,仿佛在争夺着所有权。
神明探出手,束星下意识往后缩,却被拉住了脚上的链子。
“放手!你冷静一点!”束星寄希望于能让这状态明显不对劲的神明恢复清醒,声嘶力竭地喊着,却依旧被往回拖。
神明喘着气,凌空在束星的胸口画了一个魔法阵,于是束星便看见当初神明渡给他的半个神格从他的身体里脱离了出来。
神明重新回了那半个神格。
似乎因为三个人合起来的力量太过强大,半个神格支撑不住,这才导致了神明刚刚的状况。
现在有了完整神格的神明终于能够控制住自己,但显然并没有完全恢复,他需要时间来控制住那些力量。
虽然神明的身上有着三个人的不同特征,但束星还是觉得像面对一个陌生人般。
系统突然冒了出来,【告诉你个好消息,你现在能随时脱离这个世界了。】
【难道我之前不能吗?】
【有神格在你体内的时候的确不能。】系统之前没告诉过他这些,连这件事都瞒着让束星有点想掐死它。
神明刚刚稳定住体内几近暴走的力量,在他放松些后,疲惫感便卷了上来。他躺在束星旁边合上眼睛。
这是神明第一次晚上没有抱着自己睡,束星还有点儿不习惯。他面对着神明的侧脸,试图从上面找到更多熟悉的痕迹,找着找着便睡着了,于是一夜无梦。
第二天醒来时神明已经起来很久了,正坐在一边儿的椅子上看着他。并不是他起的很晚,太阳才刚刚冒头,而是神明根本不需要睡眠。
昨晚只是神明恢复的一个手段,闭上眼睛,不代表睡觉,只是在休息。
束星也坐起身,靠在床头,“我现在该叫你什么?伊撒?巴尔?还是亚瑟?”他开口道。
“贝尔芬格。”这是神明最初的名字,他不愿意从小孩儿口中听到那三个名字中的任何一个,尽管他现在拥有了所有的记忆。
他会嫉妒。
束星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没有了神格,那些人类的生理需求又回到了他的身上。
神明皱了皱眉,递给他一杯水。
“谢谢。”
束星一边儿喝水一边儿偷眼观察着神明面上的神情,显然神明有了三个人的记忆,那么也知道他是怎么骗他的了。好在神明暂时没有追究的意思,让小孩儿松了口气。
“神格暂时放在我这里,我会想办法尽快还给你。”
“本来就是您的,不用给我也可以。”束星希望最好神明百八十年都别恢复,他不想要那个鬼东西,真的!
神明没搭话,但显然没把小孩儿的话放心上。
生命树的果子吃的越多便越没有效果,神格不仅能让少年永生,随着融合时间增加,少年就算受了致命伤也不会死亡。
他想让小孩儿永远陪着他。
束星接着陪了神明一年。
神明还在稳定三种力量,想让它们达到平衡,所以神格也还在他的身上。他又抽了些新的天族进入王宫,和以前的天族一样神出鬼没。为了解决暴动,神明适当把法律修改了一部分,怕小孩儿生气,连着两天都没敢进门。
虽然这样说很怪异,但神明确实是在嫉妒着以前的自己。所以他带着束星去了他们和小孩儿曾经走过的路,比如舞蹈与烈焰之城巴巴卡沙。
在那里,束星重新为他跳了一支舞。红纱薄裙,白皙的身子若隐若现,勾的人心痒难耐。然而观众只有一个,这舞蹈也只为一人而跳。占有欲极强的神明不会让第二个人看见少年现在的样子。
接着是热情之都巴塞罗那,一年一度的法雅节又拉开了帷幕。当年遗憾着错过了少年的舞娘拉着她的伴侣在游丨行队伍中狂欢,火红的裙摆扫过少年王的白靴。
“等一下!我好像看到了熟人!”舞娘松开伴侣的手,往人群相反的方向挤着,踩了不少人的脚。
然而她找到游丨行队伍的末尾,也没再看到那曾经令她魂牵梦绕的身影。
她的伴侣也挤了过来,“找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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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娘摇了摇头。大约随着时间的推移后,她便会把那少年埋藏在心底的回忆里,偶尔才会想起。
法雅节的重头戏是冲天的篝火前男男女女们的告白,神明早就准备好了亚托斯山的泉水。这次由他向少年求了婚。
当年银发的神明走的太快,导致他没等到求婚的最后一个环节。这里的青年男女们饮尽泉水后,会在一个小木牌上写下爱语,挂到一旁山上的古树上。
今年神明等到了这个环节,他写好了后便要去看少年写的。小孩儿看见他看过来,手挡住那牌子不让他看。
最后终于是挂到了树上。
那树大约有很久很久的历史了,高大粗壮的树干延伸出无数枝条。树枝上已经挂了很多牌子了,五颜六色的绳子系在绿色的叶间,像是某种装饰。风一吹,木牌间相互碰撞,发出像是雨点打在瓦片上的响声。
人们已经走了,树前便只有神明和他的伴侣。他的小伴侣笑意盈盈地看着他,笑得神明的内心都柔了。他弯下腰,闭上那双祖母绿色的眼睛,吻落在少年眉间,珍惜的意味。
“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对吗?”
没有等到少年回答的声音,神明皱紧眉,似乎有某种腥热的液体溅到了他身上。神明睁开眼,忽然,他听到了一种不该存在于这里的声音。
“滴答……滴答……”似乎有水滴落在地。
然而今天是晴天。
神明把少年的身子推开了一点,那素白的衣服已经被染红了大半,少年指尖的戒指闪着寒光,往下滴着血。
神明想把神格重新渡回去,然而已经晚了,那条血管被整个割开,随着小孩儿缓慢的呼吸往外冒着血泡。
神明的身上也被他的小伴侣的血染红,那坏心眼的小孩儿已经死了,留下的不过是一口气而已。
神明双目赤红,拼命想把魔力往少年体内输去,然而却是石沉大海。
逐渐的,那口气也没了,海蓝色的眼睛也黯了下来,小孩儿面上却还是笑着的。
笑着什么呐?树下银发的神明像是被抽去所有力气般跪倒在地,撕心裂肺地哀嚎着。却没人能回答他了。
又是一年花开,古树上开满白色的小花。神明轻轻一跃便扯下了当年小孩儿挂上去的木牌。
巴塞罗那的人们说挂的越高,实现愿望的可能便越大。小孩儿个子矮又不愿意把牌子给神明,便随手挂在了最低的那根树枝。
然而现在这根树枝也已经长到了好几米高。
神明把手心里的木牌翻了个面儿,却发现不管是哪一面都没有写上字,这倒也挺合那小孩儿的性子。
神明望着那牌子许久,似乎看见了少年恶作剧得逞的笑,终究是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把牌子放进胸口处的口袋。冷冷的木牌贴着跳动的心脏,如同小孩儿冰凉的指尖。
神明不再管人类的事,大部分时间他都待在当初巴尔建的那个小树屋里,陪着那头脑袋有问题的龙。
或者说是那头脑袋有问题的龙在陪着他。
反正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神明把小孩儿埋在了树屋旁边,这倒是有些报复心理在里面。小孩儿喜欢自由,他偏要绑着他让他一直待在土里,小孩儿喜欢漂亮,他偏要让他漂亮的尸体腐化。
反正这小孩儿已经死了,总不可能从坟里跳起来打他。
他倒是希望那孩子来打他,可惜……
树屋里面因为太久没打扫已经积了一层厚厚的灰,神明今天终于打算把它打扫一遍。扫到三楼时,神明看到了桌上摆的十几只小纸船。
他自然知道这些是谁的杰作。
神明随手拿了一只起来,看了一会儿忽然发现纸船底端似乎写着什么,于是纸船被他拆了开,那字也缓缓展露在神明眼前。
歪歪斜斜的小字挤在那一小块儿地方,字丑的要死,一点儿也不像那喜欢漂亮的小孩儿写的,“无缘与你一同老去,铭心一场也算风雅。”
就那么几个字,神明翻来覆去地看,手撑在桌上沾了满手灰。他忽然就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下来了。
【除了花言巧语的谎言,告诉我,你还有什么?】
漂亮的少年眉眼弯弯,【我还有诗和远方。】
那坏小孩儿现在自由了,他呢?
整个世界瞬间崩塌,化作一个又一个碎片飞散开来。
第28章第28章狐之语〔一〕
高原的阳光带着丝丝暖意拨开翻滚的云雾,纯白的雪覆盖在地面积了厚厚一层,反射着阳光,像是冬季的特供地毯。
远方色的风马旗由绳结串联随风飞舞,但当地人更喜欢叫他们五经幡。旗上写满佛经,每飘动一次都意寓着向神明带去美好的祈愿。
少年模样的小道士深一脚浅一脚地在雪地中前进,尽管穿着毛皮制的靴子,然而不可避还是渗进了冰凉的雪水。
他用着一根大小刚刚合适的树枝随便磨成的手杖撑着自己愈发疲惫的身躯,缓慢地往视线尽头那色的一点走去。
小道士的头冠与遮风的面巾在昨夜被大风吹掉了,此刻一头乌发散开来,那被冻得惨白的小脸更显楚楚。褐色的眼珠是中原人常有的颜色,少年眼睛的颜色却更为纯粹些,像是名贵的金丝楠木般。
那少年眉如墨画,从雪中走来,娇柔的面相比那水做的女子还柔媚几分,怕是只有江南水乡才孕育的出这样的美人。那双桃花眼不笑时已是盈盈,让人不禁想着那小孩儿要是笑起来怕是要把人魂儿都勾去了。
松软的雪和被冻僵的脚让少年的行进速度显得有些让人着急,少年两旁是漫山遍野的桃树,光秃秃的枝丫上落满雪,晃眼看上去像是开出的白色花朵。
在太阳升到最高点时,小道士终于走到了此行的目的地。那村庄里的人早就在等着他的到来,房子的每根柱子上都挂着的风马旗正随风飞扬,仿佛在欢迎这位突然拜访的外族人。
近年来中原与周边通商日渐密切,这村子里唯一会说中原话的就是曾经去中原走过两年商的扎西多吉,于是村长便把小道士安排进了他家。
多吉的双亲都去世了,二十二岁的他还未娶亲,便独自一人居住在父母以前的屋子里,此刻多了个人倒是让他感觉热闹了些。虽然这中原来的少年除了必要的问答便不会开口,但屋子里好歹是多了些人气儿。
多吉看着少年深色的毛皮靴,找来木柴点燃扔进盆里,热情地把火盆端到少年脚边,让他把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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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了烤一烤,暖暖身子。
火光把少年白皙的皮肤映得如玉般,那双线条纤细的双足宛若匠人的心雕琢,脚背突出的趾骨与黛色的血管交错,让多吉不由得看晃了神,急急忙忙把视线转开。
他曾路过扬州,有幸得见一眼楼中楼的花魁,只是远远一眼,便让他记到了现在。
他从未见过那样的美人,如水般。
但面前这少年却比记忆中的花魁更胜一筹,美丽、又因为那面上拒人于千里外的冷漠而让人生不出其他心思。
好在少年是为男子,还是位求仙问道超脱凡尘之人,这样的容貌若是生在女子身上,恐会是场灾难吧……
这样漂亮的小孩儿,除了束星怕是没有其他人了。他在上个世界主动自杀,在快死的时候系统把他的灵魂拉到了这个世界,是以不管神明做什么都救不回他的小伴侣。
这个世界同样不太科学,有妖有怪,还有满天神佛。作为能接触到这些的媒介,做一名道士显然是最好的选择。
【刚刚那个世界崩溃了。】系统说。
【恩。】束星早就习惯了它的突然出现,随意回了一声,倒是不在意的模样。
他正在翻自己带了哪些符,把出行时乱七八糟塞进去的符咒分类放好,以遇见什么突发情况。在这个世界,他隶属于一个隐世道门。据传开创那道门的老祖现在已位列仙班,其门人虽隐世避居,但遇见有妖伤人之事还是会派出弟子,护了一方百姓平安。
久而久之,附近的人便称他们叫仙人,常有人送些香火或是自家的菜和家禽放到山脚,以祈求仙人的庇佑。束星管这种行为叫打牙祭。
这次也是,有个吐蕃人在城中求助,说是家乡发生了不少人失踪的事,门中人怕是个修炼不少年了的妖怪在作乱,便提出要派人调查。
但掌门正在闭关顿悟道意,排行第一和第三的亲传弟子又外出办事,长老们要坐镇祖山,这项重任便落到了束星这个二师兄身上。
想着其他小弟子去了也是白去,说不定还得搭上一条命,正好束星在山上待腻了想出去转转,带上保命的符咒便下山了,连张字条都没留。
因着束星不常下山,又生了副仙人之姿,小弟子们便把他传得神乎其神。此次下山小弟子们都以星星眼相送,好像已经能看见他们师兄大杀四方一样。
但其实少年只是被自己的师兄和掌门保护得太好了,谁舍得他出去受伤?
束星又打不过他们,只能一直待在山上。难得抓住这次机会有正当理由,二话不说小孩儿便火速拾下山去了。
上个世界莫名其妙的看谁谁发丨春debuff没带到这个世界来,束星也不在意。本来就不是自己生来就有的东西,丢了那便丢了,没有什么好可惜的。
这个世界系统只给了个大背景给他,其他一律不知,束星知道它能做的也就那么多,倒也没强求太多。
不知道这个世界有几个原罪,是什么原罪。
懒惰、嫉妒和贪婪已经搞定了,剩下的便是暴食、色丨欲、傲慢、愤怒。
束星倒是想到了一点,每个原罪都会带上自身的特性。比如代表懒惰的神明沉睡了千年,代表嫉妒的魔族嫉妒着接近自己的所有人。
他只要寻找带着这些特性的个体便好,虽然有些可能表现的不太明显,系统说这是七宗罪下意识的安全伪装。
把那些因为放的乱七八糟而皱巴巴的符咒整理好后,多吉的肉也烤好了。冬季不好打猎,加上经常有人失踪,食物来源便更加不稳定。但为了远道而来的仙人,每家每户还是都贡献了一点儿吃食。
束星也不推辞,抓着便开吃。这肉上抹了很多香料,光是闻上去便让人无法抗拒。
这世界的伙食比上个世界好。
在联邦时华夏的美食城便开遍了星系,束星有钱了之后也经常喜欢去那里吃,上个世界单调的面包和只放盐的烤肉曾让束星怀疑人生,直到后来他动手自己改善伙食。
今天天色已晚,他到这个村的时候已经正午了,等他安顿好已是下午。今天不太好出去调查了,束星打算等到明天再出去。
“那些人是在哪里失踪的?”
多吉一下没反应过来仙人在跟他说话,直到束星又问了一遍,“在桃林。”他飞快答道。
“桃林?”他来时便看见了那些桃林,当时并没有感觉到古怪。
“是。入冬以后族人们会在附近打猎,桃林也在里面。”多吉中原话带着点儿口音,似乎是很久没有说了,有些磕磕巴巴的,“进去桃林,很多人都没有回来,只回来了几个。问那几个人,都说什么都没有见到。”
“我知道了。”束星点点头,思量着是哪种妖。要是他对付不了,赶快闪人才是正确选择。
“您明天就要去吗?”多吉问道。
“天气好,就去。”束星简单答道,虽然没有那个debuff,但这张脸还是个祸害,所以这些年他便养成了时时刻刻对人都板着脸的习惯,话也少的可怜。
“那您一定要小心些。”显然向这位仙人搭话让多吉很是紧张,他无意识地搓着手,眼睛盯着火盆。
束星转头看向他,番邦人的脸上总带着高原的红色,被风和日光打磨得粗糙的皮肤,脸上带着真挚的笑容。感觉到他的视线,多吉越发紧张,明明是冬天,额上却渗出些汗来。
“……”束星重新移回目光,良久,他轻轻应了一声,“多谢。”
多吉受宠若惊地摆着手,“不用不用。”
这天晚上束星是睡在多吉床上的,多吉搬出储存的毛皮打了个地铺。
第二天一醒,束星便听说有人死了。屋外又开始下雪,仿佛昨天的太阳只是个幻觉,看来今天是去不成了。
多吉不是佛教徒,那家的人便来找他帮忙举行天葬,多吉答应了。
来的村民脸上没有异色,束星松了口气,幸好没有认为是他把人给克死的。
举行天葬的地点在山上,那里有个玛尼堆,经常有秃鹫聚集在那里。
束星站在窗边,忽然看见一个白色的影子灵巧地在陡坡上移动,如果不是仔细看,怕是会和雪景融为一体。
那似乎,是只在觅食的狐狸。
狐狸的毛皮是纯白色的,三角形的脑袋,尖耳朵竖起听着四周的声音。
那狐狸正在从山上离开,修长的四肢点地作为缓冲,蓬松的大尾巴为它保持平衡。
束星离开屋子往村外走,走到村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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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正好看见那狐狸已经跑到了桃林外。再走几步,它就能隐没在树林的雪景里了。
束星看着它,它也看着束星,或者说是他身上那身绣着八卦的道袍。
束星往前走了几步,那狐狸也不怕生,依旧站在原地,血红的眼珠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
“道长”多吉的声音传来。
狐狸的尖耳朵动了动,转身跃进了桃林中,不见了踪影。
第29章第29章狐之语〔二〕
天上的雪还在往下飘着,只是一会儿,便纷纷扬扬落了满肩。多吉的喊声由远及近,束星转过身,看着那穿着厚厚毛皮的番邦人踩着厚厚的雪跑到面前。
“何事。”少年声音清冷,如高山上的莲般遥不可及,让多吉一下便忘了自己要说些什么。
多吉张着嘴,直到被风灌了几片雪才想起自己要做什么。他急急忙忙把手上拿着的刀插到腰带里,被寒风冻裂的手解下自己身上的毛皮肩递过去。
“冷。”多吉看少年不接,接着用他那磕磕绊绊的中原话说着,“道长年纪小,容易生病。”
江南的人本就生的娇小,少年那张漂亮的脸虽时常板着,却仍旧带了点未脱的孩子气,看起来年纪小倒也无可厚非。
束星瞥了眼多吉腰间的长刀,这把刀他记得是挂在多吉家的一面墙上,刀柄系着五绳结,多半是为了举行天葬用。
大约是他回来取刀,看见自己在村口站着,便先寻了过来。
“不必,我就回去。”束星摇摇头,说着便要离开,多吉也不敢动手给他搭上,只得重新穿回身上。
一边送束星回去,多吉还在一边唠叨,“道长年纪小,应该多注意些,这山上比不得中原暖和……”
知道他是好意,但束星还是不眉一挑,说了自己的年龄,“在下今年三十又七。”
直到走到家门口,多吉张着的嘴还没闭上,站在门口看着那明显还是少年模样的人缓步进了屋。寒风呼啸而过,多吉又被风灌了好几口雪才反应过来。
他今年二十二,可那少年说他比他还大。
他曾听说有些道行高深的人可以做到童颜不老延年益寿,有些喇嘛也是这样,但此刻亲眼见到还是不惊讶。
多吉又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这才跑去做事。
这他倒是想差了,以束星那懒样子,道行怎么可能做到容颜永驻的地步?顶多是强身健体,要说道行能做到这些的,他大师兄和掌门长老们还差不多。
掌门今年六十高龄,看起来还像三十多,俊美如斯。而束星的师兄比他还要大了几岁,现今看起来也不过二十出头刚刚及冠。每次下山,折扇轻摇,那倜傥风流的模样不知勾了多少女儿家芳心暗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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