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帝国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殷扬
“皇上龙体康健,实乃大汉之福!”申公率先拜倒在地,向景帝道贺。
景帝的身体不行,一直是申公他们这些大臣的心病,如今景帝无恙,要他们不欢喜也不行,主父偃、周亚夫、董仲舒跟着跪下道贺。
“不是朕的身子好了,是朕的心情好,这才精神不错。”景帝笑呵呵的道:“长城大捷过去七年了,大汉之军再奏凯歌!你们知道吗?这可是东胡,连秦始皇都没有收的东胡,朕收了!朕收了!朕收了!”
景帝的心情实在是太好了,一个说了三个“朕收了”,声音陡转高亢,大声问道:“你们说,后人如何评说朕?”
皇帝最在乎的是什么?就是史书的评价,后人的口碑,汉朝收了东胡,这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大功业,要景帝不欢喜都不行。
此时此刻,景帝那感觉,就象是在云端,轻飘飘的,好象在飞似的。
“自盘古开天以来,东胡就在为祸华夏,兵连祸结数百年,虽有司马错和秦开击东胡之伟业,可与皇上收东胡比起来,不过是萤火之光与皓月的差别。”申公能说会道之人,迎合景帝的意思,赞扬起来:“后人一定会说皇上是千古一帝!”
申公如此说话,一是因为景帝的心情难得如此好,不得不顺着他的意思夸赞。二是,收东胡的意义确实很大,后人赞景帝为千古一帝,未必不可能。
“千古一帝?”景帝品评一下,哈哈大笑:“过了!过了!朕虽有败匈奴,洗雪耻辱的武功,还收了百越,收了东胡,可是,最大的敌人是匈奴,朕没有击破,当不得此誉!只有击破匈奴之君,方能称千古一帝!”
景帝虽然欢喜,倒也没有失去理智,自我评价很中肯。
在三大边患中,最强盛的是匈奴,最难对付的是匈奴,收百越,收东胡,都不及击破匈奴难。虽说数年前那些战,打得匈奴没有脾性,洗雪了平城之耻,高后之辱,离击破匈奴还远着呢。
“皇上圣明!”于景帝的贤明,申公他们不得不服。
“还有一个好消息,太子还没告诉你,那就是张辟彊归来了!”景帝把手中的捷表递给申公,笑道:“张辟彊,一言定邦之士,终于归来了!”
“张辟彊?”申公、主父偃、董仲舒、周亚夫他们不由得一惊。
张辟彊的名声并不显赫,真正知道他的人并不多。可是,申公他们哪有不知晓张辟彊为何人的道理,听闻他归来,无不是惊讶莫铭。
“这仗打得好啊,不仅收了东胡,还打出个人才!”景帝笑得很畅快:“人才,朕不嫌多!传旨给张辟彊,要他协助周阳,处理好东胡之事。待到凯旋之时,他再随大军一道回来,朕要重用他!”
要不是张辟彊当年一计,保全了陈平、周勃这些柱石之臣,哪里能够诛灭诸吕,现在的天下说不定姓吕,不姓刘。对这个神龙一般的人物,要是不重用,那就不是景帝了。
“对了,东胡与华夏为敌,数百年,至今方收,容大军凯旋之后,朕要献俘于高庙,你们要好好准备准备!”景帝的欢愉之情丝毫不减。
景帝击败过匈奴,收了百姓之地,可是,都不及收东胡的意义重大,这是开天辟地以来的大事。收了百越之地,汉朝的地域广阔得多了,可是,那是秦始皇平定过的地方,哪象东胡,这是景帝始收。
“诺!”
此言正是申公他们心中所想,无不是轰然应诺。
如此盛事,几代人,甚至十几代人都不见得能遇上一次,申公他们赶上了,人生之大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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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胡,汉军营地。
周阳正和李广他们在帅帐里商议军机,突然之间,周阳面前的茶盅荡漾起来,茶水泛起了波澜。周阳瞳孔一缩:“匈奴大军到了!”
“匈奴来了?”李广他们还没有看见茶盅里的变化。
“走!去看看!”周阳猛的站起身,手按在刀柄上,大步出帐。
“真的来了!”卫青看见茶盅里的变化,跳将起来,跟在周阳身后。众将紧跟而出。
众人在周阳的率领下,来到营地边,朝北一望,只见远处烟尘弥漫,好象一条怒龙,朝南扑来。
“真的是匈奴来了!”李广不住搓手,激昂的道:“几年没与匈奴大战了,终于等到机会了!给我们等到了!”
“是呀!”公孙贺他们齐声附和。
虽说日前之战,汉军用一万骑兵击败三万匈奴,打了一个不错的胜仗。可是,与即将到来的大战没法比。瞧这阵势,此次东征的匈奴应该全部赶来了,那将会有一场恶战,这正是公孙贺他们期待的。
日光下,只见不计其数的狼旗出现,匈奴排着整齐的战斗队伍,铺天盖地的冲来。人头攒动,海潮一般涌来,马蹄踏处,土翻草衰,连蚂蚁都别想活命。
侯产儿骑着宝驹,身如铁塔,率军赶来。
“对了,我想起来了,侯产儿那马是烈阳驹!”李广突然指着侯产儿大叫起来:“匈奴的三大名驹啊”
“追风驹不也是侯产儿的宝驹吗?还不是成了大帅的坐骑,这一次,我要夺了他的宝驹!”公孙贺打量着侯产儿胯下宝驹,眼中光芒四射,极是炽烈。
烈阳驹是匈奴三大名驹,赤电和追风驹都为汉朝缴获,唯有烈阳驹没有出现,若是给夺了,那可是天大的喜事,称得上完美!
日前大战时,众人忙着评估汉匈奴战力,没往这方面想。
“好马呀!好马呀!”众打量着烈阳驹,大是欢喜。没有武将不爱宝驹的道理,众人恨不得马上就给夺了。
一场大战,即将爆发。
虽说日前之战,汉军大占上风。可是,匈奴拥有近乎汉军两倍的兵力,这一战必是一场硬仗,对于汉军来说,真正的考验来了。
大汉帝国 第十九章 惊天血战(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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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惊天血战(一)
匈奴铺天盖地的开来,方圆数十里的地域都给淹没了,那种声势,很是让人震憾。
匈奴身负弓箭,腰悬弯刀,排着整齐的战斗队形,杀气腾腾,虽然离得很远,那种杀气已经扑面而来,周阳他们能清晰的感受到。
“这个侯产儿,真是铁了心!”李广笑得很欢畅:“要是在数年前,我们自然是对付不了,如今嘛,他越是拼死一战,匈奴的死伤越重!”
“我们是巴不得!”公孙贺附和一句。
如今的匈奴,有了不错的号令与约束,运用汉朝兵法,有了严整的阵势,其气势大不相同。同样是二十万匈奴,比起数年前,其声威强得多了。
匈奴在离汉军营地十余里的地方停了下来,开始安营扎寨。
“大帅,我们可以抓住机会进攻。”公孙建有些等不及了,眼里闪着异样光辉:“七年了,七年了!”
七年虽然不算长,可是,对于他们这些一心击破匈奴的热血志士来说,那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趁匈奴立足未稳,果断的发起进攻,这的确是不错的想法,深谙兵道。
可是,周阳却是摇头,朝匈奴一指,道:“没机会!”
只见侯产儿率领数万匈奴,在营前列阵,不用想也知道,那是在防备汉军进攻。
“这个侯产儿,心思缜密!可惜了,他是匈奴的大将!”李广先是赞叹,紧接着就是惋惜不已。
侯产儿的确是一员不错的良将,可惜他是敌人,若是汉军将领,那该多好。
“是有些可惜!”周阳微微颔首,声音突转冰冷:“越是如此,侯产儿越是得死!”
“大帅放心,侯产儿交给我便是!”李广手已经握住大黄弓了。
匈奴成阵非常迅速,没多少时间,便扎起了营盘。外面一道坚固的寨栅竖起,把营盘守得跟铁桶似的。营地里的帐幕,一座接一座,一眼望不到头。帐幕横成行,竖成列,秩序井然,道路纵横,若是一处受攻,立即就会得到增援。
“哈哈!”公孙贺指着匈奴的营地,猛然发出一阵畅笑声:“匈奴不是骂我们,说这是羊圈吗?匈奴怎么自个住进羊圈了?”
汉军扎营,必是要立寨栅,匈奴才没有这习惯。匈奴一直讥嘲汉军的营地,那是羊圈,汉人胆小,才住进羊圈。而匈奴,是草原上的狼,不屑住羊圈。
数年前的那一战,匈奴在军臣单于的严令下,也立起了寨栅,尽管寨栅很简陋。可是,那是在吃足了苦头后,不得不采取的措施。侯产儿这次扎营,是匈奴一赶到便竖起寨栅,把整个营地护在里面,不给汉军一点偷袭的机会,这可是匈奴历史上的第一次,这说明匈奴是真正的破胆了,要公孙贺不讥嘲几句都不行。
“匈奴什么时间变成了胆小的羊?不再是草原上的狼了?”李广拈着胡须,笑得特别开心,却是语含讥嘲。
“几十万人的性命,若是匈奴还一点也不改变,那就是奇事了!”卫青的看法与众不同,却是一语切中了要害。
匈奴的营盘一立起,匈奴大军一队队的开了进去,侯产儿最后一个进入营地。自始至终,侯产儿小心翼翼,硬是不给汉军进攻的机会,众将又是一阵不满。
“走,我们好好商议商议,这一仗如何打!”周阳转身,大步朝帅帐行去。
每次大战之前,周阳都会听取众将的意义,找出最好的战术战法。众将紧跟着周阳,来到帅帐,各自找位子跪坐下来。
周阳吩咐一声,兵士送上茶水,周阳扫视一眼众将,只见众将眼里闪着炽烈的战意,战意冲天,大是满意:“这一仗如何打,你们都说说。”
“大帅,依我看,这一仗打起来,我们虽是战力不错,毕竟只有十万大军,而侯产儿手握二十万精锐。”一说起正事,李广就变了一个人,脸一肃,脸上的笑容不见了:“虽说日前一战,匈奴战死近万,加上受伤的,有一万两三千失去战力。如今,侯产儿手中的能战之兵,有十八万六七千,几近我们的两倍,这一仗必是硬仗。”
“飞将军说得对!”公孙贺很是赞同:“匈奴不仅兵力远超我们,再者,匈奴此次东征,明里说是收东胡,恢复实力,那不过是搂草打兔子,顺带的。匈奴真正的用意,就是要把大汉引到东胡腹地,与大汉大战一场,一是洗雪耻辱,二是削弱大汉,三是可以从东胡牵制大汉,为即将到来的大战做准备。”
说得很对,匈奴这次出兵东胡的根本目的,就是为即将到来的汉匈奴大战创造更加有利的条件。若是收了东胡之地,匈奴的地域更加辽阔,口众更多,牛羊骏马更多,控弦之士也会多,匈奴的实力就能恢复。
要是收了东胡之地,匈奴与汉境的边境线就拉得更长了,超过万里,这对汉朝来说,是一个沉重的负担,难以防守。
匈奴来说,无城廓之守,边境之处除了草地还是草地,即使汉军要去滋扰,顶多就是杀一些牧民,掳掠一些牛羊,这对匈奴没什么损失。
对汉朝来说,边境全是城镇村庄田园,不能不守。要守的话,那得多少兵?要耗费多少财力?
更重要的是,可以把汉军吸引到东胡腹地,利用匈奴的优势,把汉军击破,甚至全歼,这对即将到来的汉匈奴大战有莫大的好处。
这是周阳、主父偃他们剖析情势后,得出的结论,早为李广他们熟知,再次听来,仍是心惊不已,忍不住骂上几句。
“再者,侯产儿前日战败,憋了一口怨气,定是不服气,他会驱使匈奴进行血战,是以,这一战异常惨烈。”公孙贺的声音突然拔高:“呵呵!越是如此,匈奴的伤亡越大,我们一定不能错过歼灭匈奴的良机!”
“说得好!”公孙建大声赞同:“长城大战时,单于不是用血誓来激励匈奴与大汉血战吗?结果又怎样?匈奴死伤无数,五十万匈奴,有多少逃回去了?”
“哈哈!”长城大战时,军臣单于在给汉军包围的情况下,不得不用血誓激励匈奴,匈奴悍不畏死,一波接一波的冲锋,可是,在汉军密集的弩阵面前,任何的努力都是徒劳的。
那时的汉军,主要依靠弩阵来杀敌,骑兵和兵步皆不是匈奴的对手。如今的汉军,已经拥有了陌刀、弩阵、骑兵这三大利器,三个兵种配合,那就是一台恐怖的绞肉机,足以把匈奴碾成碎片,匈奴冲上来,那就是送死。
这前景实在是太美妙了,李广他们要不欢喜都不成。
“虽然你们说的都是实情,可是,这不是破敌之法!”周阳脸一肃,李广他们的笑声戛然而止:“我们要商议的是,如何与匈奴打这一仗。”
“这个……”李广思索着道:“大帅,依末将想来,侯产儿一定会派出军队,前来试探我们。我们趁此机会,把匈奴给歼灭了,打击匈奴的军心士气。”
“嗯!这想法不错,末将赞成!”公孙贺不住点头。
两军对阵,先派出小股军队进行试探,摸对方的底,这是古代战争的常规打法。
“第一次试探,匈奴败了,必会派出更多的兵力来试探,借此挽回颜面。直到侯产儿以为决战时机成熟,才会与我们决战!真到那时,匈奴一败再败,士气低落,军心不稳,损失惨重,要想不败都不行。”公孙建于这说法也是赞同。
众将你一言,我一语的商议起来。
“大帅,张先生来了。”赵破奴快步进来,向周阳禀报。
他说的张先生是张辟彊,因为张辟彊虽是奉周阳之命主管收编治理东胡一事,毕竟还没有正式官职,只能称为先生了。
“二叔祖?”周阳大是欢喜,道:“快请,快请!”
张辟彊没有官职,是布衣之士,可是,他的名声极是响亮,在座之人于他极是敬仰,忙站起身,跟着周阳出去迎接。
“不必那么多礼!”周阳他们还没走几步,只见张辟彊和张不疑快步进来。
张辟彊一袭曲裾深衣在身,一派仙风道骨之慨,精神矍烁,一脸的笑容,极是亲切。
张不疑一脸的笑容,不时在周阳和张通身上打量,一个是爱孙,一个是心爱的孙女婿,要他不关注都不行。
“二叔祖,你们怎么来了?”张通上前见礼,有些好奇的问道。
汉军一进入东胡境内,灭了东胡,剿灭乌桓,收获极是丰厚,事情也很多,只有交给张辟彊去处理了,谁叫他对此道最是拿手呢?是以,张辟彊一直没在军中,而是在后方。
“如此大战,一生能有几次遇上?我能不来吗?”张辟彊笑着回答。
这倒是,周阳微一点头,请张辟彊和张不疑二人坐下,笑道:“二叔祖,我们正在商议如何打这一仗,还请二叔祖多加指点。”
张辟彊才智绝高之士,精通韬略,听听他的意见,于此战有莫大的好处。嘉纳善言,一直是周阳奉行的准则,这是周阳统兵不败的一个原委,自然是不会错过张辟彊。
“大帅言重了。”张辟彊接过兵士送来的茶水,一边喝着,一边道:“你们议得怎么样了?我能听听吗?”
“二叔祖要听,哪有不可以的?”周阳扼要把众将的看法说了:“二叔祖以为,这一仗要如何打?”
“哈哈!”张辟彊把周阳略一打量,笑道:“大帅胸有成竹了,何必问我呢?”
“我是有一些想法,可是,能听听你的想法,不是更好吗?”每次大战前,周阳都是成竹在胸。尽管如此,仍是要听取众将的意见,进行完善。
“好!为将者,必是要听取部下之言,择善而纳之,方能立于不败之地。”张辟彊点头赞许,话锋一转:“飞将军他们所说,皆是寻常打法,要是我所料不差,侯产儿不会如此打!”
“这个……”李广他们大是诧异,惊疑的打量着张辟彊。
“要是我是侯产儿的话,先歇息一天半日,容匈奴恢复过来,然后精锐尽出,与大帅决一死战。试探之事,就不必做了。”张辟彊目中精光闪烁。
“为何呀?”公孙贺大是不解:“侯产儿是挟愤而来,志在雪耻,若是不能探出我们的战力,这于他没有好处。侯产儿是一员良将,不会不懂此理。”
“是呀!是呀!”李广他们齐声附和。
“原委不在别的,在于匈奴拿我们的弩阵没办法!”一直没有说话的卫青,开口为李广他们释疑。
陌刀、轻骑兵、弩阵,这是汉军的三大利器。这三大利器中,威力最大的就是弩阵了,一旦弩阵发威,必将是毁天灭地的,不要说匈奴,就是有着极好防护能力的汉军也不敢撄其锋芒,因为强弩完全能够洞穿汉军的铁甲。
侯产儿已经与汉军骑兵打过一仗,领教过汉军骑兵的厉害,着实难以对付。可是,比起汉军的弩阵,汉军骑兵还是比较好付的,至少匈奴可以凭借兵力优势来取胜。要是对上弩阵,匈奴根本就没有一点还手之力,只有给屠杀的份。
至于陌刀,匈奴还没有见识过厉害,尽管得到一些零星情报,却于具体情形并不知晓。不敢怎样,总不会比弩阵更难对付吧?
要是按照正常情形来打,先进行一番试探,那无异于在给汉军送菜。几道菜送下去,侯产儿的兵力优势就越来越小,这对他很不利。
侯产儿要想打赢这一仗,只有依靠兵力优势。与其给汉军送菜,不如一拥而上,凭借兵力优势击溃汉军。
更重要的是,以汉军骑兵的战力估算,如今汉军的战力远胜以前,每打一次就会损失不少兵力。这对军心士气的打击很大,侯产儿不得顾忌。
周阳一解说,李广他们恍然大悟。李广抚着额头,沉思道:“匈奴一拥而上的话,着实难办。再加上匈奴拼命,这一仗不好打呀!”
匈奴拼命有多厉害,长城大战时,汉军就领教过了,给汉军制造了高昂的代价。侯产儿肯定会驱使匈奴拼命,这是没有悬念的。
“呵呵!”张辟彊笑了:“飞将军勿忧,大帅成竹在胸,自有破解之道。”
“我们这么来打!”周阳笑着把想法一说。
“这?”李广、公孙贺、公孙建、秦衣、秦无悔、张通他们个个睁大眼睛,难以置信。
就是连张辟彊、卫青都有些难以置信的打量着周阳。
“自古以来,就没有这种打法!”李广他们惊疑之下,异口同声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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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奴营地,侯产儿的大帐中,一众将领环坐,侯产儿坐在主位上,面前摆着一只羊腿,一革囊马奶子,侯产儿大口吃肉,大口喝马奶子,好不快活。
一众将领狠狠对付着羊肉、马奶子,油水四溅。
阿胡儿虽是匈奴小王子,其行事作风和汉人有些相近,没有象侯产儿那般大吃大喝,浅斟慢酌:“左谷蠡王,这一仗要怎么打?”
“先歇息好!要弟兄们吃饱、喝足、睡好,明日一早,与周阳决战。”侯产儿扯下一块羊肉,塞进嘴里,大嚼起来。
“左谷蠡王,汉人虽然可恨,可是,其战力非同小可,我们三万打不过一万汉军骑兵,是不是先派出军队,试探一下。”阿胡儿沉吟着道:“听说汉军还有一种大片刀,很是了得,就是没有见其用过。若是不明究里,岂不是要吃亏?”
陌刀在平定睢阳和收百越时使用过,要想一点讯息不泄露,那是不可能的。对于陌刀,匈奴是道听途说的多,只知道很重,至于如何使用,却是一点底都没有。
阿胡儿这是稳妥之法,一众将领齐声赞同:“是呀,左谷蠡王!昔年的大战,就是大匈奴不知晓汉军还有弩阵,这才吃了大亏。”
昔年的大战,汉军一直把弩阵留到最后才用出来,这让不明情形的匈奴吃了大亏,打了一个数十年没有的大败仗,这些匈奴将领记忆犹新。
“不管大片刀有多厉害,也不会比弩阵更厉害了!”侯产儿的嗓门很大,声音很高:“只要没有弩阵厉害,我们何惧之有?最难对付的,是汉军的弩阵,若是不精锐尽出的话,哪里打得过?”
汉军的弩阵有多厉害,匈奴一辈子,十辈子,也不会忘记。那是无解的,去多少人,死多少,一听这话,一众将领立时无言。
“既然左谷蠡王决定了,不知这一仗如何打?”阿胡儿沉思着道。
“我们精锐尽出,周阳必是全军应战,只要他们离开营寨,我们就可以派出一部分兵力牵制住弩阵,然后派出精锐的勇士,从背后包抄汉军。”侯产儿的虎目中精光闪烁,明亮如九天之上的烈日:“汉军一向把骑兵用来保护两翼,其背后是最弱的,周阳的正面肯定是弩阵。只要我们攻破了汉军后背,就能拿下弩阵。”
不得不说,侯产儿的想法很好,弩阵是远程杀伤利器,一旦给匈奴靠近了,就发挥不出威力,也就破了。
“好办法!”阿胡儿不住点头:“我们还可以派出大军,对两翼进行猛攻,要周阳分不出兵增援后背。虽然汉军的骑兵战力不错,我们要牵制住他,不是问题。”
“哈哈!”
侯产儿他们仰天大笑起来,畅快异常:“这一仗胜定了!”
大汉帝国 第十九章 惊天血战(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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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惊天血战(二)
晨曦初上,曙光初露,新的一天开始了。
“呜呜!”
如怨如诉的号角声打破清晨的宁静,远远传了开去。
这是匈奴集结的命令,刚刚吃饱喝足的匈奴,背负弓箭,腰悬弯刀,骑着骏马,赶来列阵。如今的匈奴,号令不错,列阵时,不再象以前那般叫嚷半天,而是除了蹄声、号令声外,没有别的声响。
匈奴的阵势很快就完成了,在侯产儿的指挥下,开出了营地,朝南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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