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帝国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殷扬
“大汉万岁!”
将士们发出惊天的咆哮声,直上九重天,震得天上的浮云为之碎裂。
这事早就知道了,当从周阳嘴里说出来,仍是具有振奋人心、让人热血如沸的力量!将士们挥着胳膊,扯起嗓子,吼动山河!
吼声持续了老一阵,这才停歇下来,周阳接着道:“冒顿老贼,平城围高祖,遗书谩高后,华夏之辱,前所未有!是时,大汉草创,国力衰弱,不能与匈奴争锋,高祖、高后忍辱含垢,行和亲之策,为大汉争取时间。如今,大汉已强,破匈奴于龙城,歼灭匈奴一百七十余万!匈奴已破……”
“大汉万岁!”一片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响起,打断了周阳的训话。
击破匈奴,是华夏无数志士的夙愿,他们奋斗了上千年,都没有实现。如今,给汉军实现了,这份激动,这份喜悦,远非笔墨所能形容,将士们几乎陷入了疯狂之中,挥胳膊的挥胳膊,挥刀的挥刀……激动到疯狂的所有举动悉数显现。
汉军将士们也是人,在如此巨大的激动袭来之时,哪能不吼叫,哪能不陷入疯狂?
“呜呜!”在将士们的欢呼中,不断传来哭泣之声,那是将士们激动得哭了。
击破匈奴已是既成事实,可是,当周阳当众宣布出来,告知将士们,那就是正式结论,仍是具有让人激动的力量。话一出口,周阳激动得不住打颤,双拳紧握,紧抿嘴唇,脸上泛起了红光,眼中精光暴射,这是周阳来到汉朝最为激动的时刻了,尽管周阳经历了很多,激动的次数也不少。
李广、程不识、卫青他们哪一个不是如周阳一般激动呢?李广、程不识二人更是掩面而泣,他二人深知这胜利得来之不易。
激动持续着,直到过了许久许久方才渐渐平静下来。周阳平抑一下心神,接着训话:“从此以后,匈奴不能再为祸边关,百姓不用再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北地安宁了!这都是你们的功劳,是你们用鲜血、用性命换来的!你的功绩将永载史册!你们的子孙,将以此自豪!你们的英雄故事,将会永远被传颂!”
在周阳的演说中,将士们人人热血沸腾,做出如此伟大的功绩,被后人传颂那是铁定了的,还有比这更让人欢欣鼓舞的么?
不可能有了!
“汉军威军!”将士们激动的吼起了战号,冲天的战号直上云霄!
“弟兄们:我命令你们,把冒顿老贼的坟墓掘了!挫老贼的骨,扬老贼的灰,要老贼死亦不得安宁!”周阳猛的一扭头,右手朝着龙城西北一指,威猛不凡。
“挫老贼的骨,扬老贼的灰,要老贼死亦不得安宁!”对这事,将士们最是欢喜了,谁叫冒顿当年太强横,把前所未有的耻辱强加给汉朝呢?
在将士们的欢呼声中,周阳一拉马缰,追风驹欢嘶一声,撒蹄便奔,来到山脚下,周阳飞身下马。李广、程不识、卫青他们跟着跳下马来,站在周阳身后。
“上山吧!”周阳一声令下,拾阶而上。此时的山道上,早就给清理出来了,匈奴的尸体给搬走了,冰雪也给清理了,这都是匈奴在汉军的监视下完成的。
李广、程不识他们随着周阳上山。在他们身后的是,战功卓著的将士们,他们此战砍下的人头不下于一百,或是抓住了匈奴的大官,特的给周阳挑选出来,参与这次盛典。
掘匈奴祖坟这事,千古之未有!不要说千古未有,自三王五帝以来,三千年华夏历史上就没有过,这是盛典中的盛典,将士们无不以参与此事而自豪!
在他们身后是几个身材壮硕的兵士,抬着一块沉重的石碑,正是“破龙城碑”,上面刻着司马相如的《破龙城》文。掘了冒顿的坟墓之后,就要把这块碑放在冒顿坟墓所在之处。
山道虽是给清理出来了,仍是不太好走,这是周阳不骑马而要步行的原委。众人秩序井然的来到山巅,周阳扭头一瞧,只见山脚下大军云集,一片红色的世界。旗帜漫卷,舒展如画,格下雄壮,汉军气势如虹,波澜壮阔,很是振奋人心!
“有此雄师,何愁匈奴不破!”李广欣慰无已。
这话有点晚,匈奴已经给击破了,可是,仍是得到众人的赞同,一片附和声响起。
兵士们赶来牛羊,开始摆香案,准备祭祀。今天要祭祀的不是别人,是高祖刘邦。因为他给冒顿围在平城,差点成了冒顿的俘虏,今要掘冒顿的坟墓,一定要祭祀他,不仅仅是礼仪,更是一种告慰!告慰那些为击破匈奴而奋斗不息的先辈!
军臣单于、伊稚斜、阿胡儿这些被活捉的匈奴首领、大臣、部落王给汉军押了上来,今日观礼,少不了他们。没有他们,就太没趣了。
这些平日里威风八面,杀汉朝百姓如屠猪宰狗一般的凶人,个个耷拉着头颅,没有一点生气,个个胆颤心惊,胆大如伊稚斜也是脸上变色,不住发抖。
军臣单于仍是那般木木呆呆的,跟木偶一般,要他东便东,要他西便西,要他站就站。
香案摆好之后,李广充当起了司仪,大声道:“祀山川,祭高祖!”声音洪亮有力,让人振奋。
秦汉之时,对山川的祭祀很是重视,是以排在头里。周阳拈起一柱香,点燃,开始念祷词,祭祀山川。这祷词是周阳他们商议的结果,不算太好,没有文人写就的那般华丽,却自具一股自强之气,胜在雄奇。
“高祖在天之灵有知:臣周阳、李广、程不识、卫青、张通、公孙贺、公孙建、秦衣、秦无悔、丁隽,有功将士,告慰高祖在天之灵,匈奴已破!”周阳拈着香,大声祭告。
“轰隆隆!”
突然之间,一声惊雷响起,天摇地动,风云失色。
今日的天气虽然不是雪花飞舞,天空阴霾,却也不见太阳,有些阴沉沉的,还不至于打雷。冬日打雷,不是不可能,却极是少见,这让周阳他们大是惊奇,不由得抬头向天。
只见天空出现一朵巨大的火烧云,方圆数十里。原本天空是一片乌云,没有一点红色,更不可能有火烧云,这让周阳大是惊愕。
“那是高祖!是高祖!”李广他们仰首向天,看着天空的火烧云,欣喜难言,一脸的虔诚样儿,仿佛信徒见到上帝一般。
“高祖?”周阳大是惊讶,李广他们也太能扯了吧,把云朵认成人物。再一细瞧,这火烧云还真象个人脸,就是大了些,突出的那是鼻子,还有嘴形,眼睛。
“这个……难道真是刘邦?”周阳有些怀疑了科学的真实性了。
“高祖是赤帝子,仗三尺剑,斩白蛇,揭竿而起……”程不识一脸的虔诚,突然之间,虎目瞪圆,指着天空,大叫起来:“那是白云,正给红云压着!是白帝子!是白帝子!”
周阳一瞧,果如程不识所言,天空上又出现一朵洁白的云朵,正好在红云下方。两朵云好象在打架似的,红云占了上风,白云在逐渐减小,一点点的消失,而红云却是一点点膨胀,越来越大。
刘邦有很多传说,一直流传至今,其中最著名的莫过于他斩白蛇一事了。刘邦本是泗水亭长,押送徒投去骊山,徒役们不时逃走,刘邦想到即使他到了骊山,也会给问罪,干脆把徒役放走了。有十几个徒役认为刘邦为人不错,愿意跟随他。
刘邦好酒贪杯之人,把酒喝醉了,派一个人去探路。这个探路的人回来说,前面有一条大蛇拦路。刘邦酒醉得厉害,也不管蛇可不可怕,口出狂言“壮士行,何畏?”乘着酒兴,仗剑而行,斩杀白蛇。当时,刘邦醉得太厉害,斩了白蛇后,醉倒在路上了。
后面的人跟上来,说有一个老太太在哭泣,他们问老太太为何哭泣,老太太说她的儿子给人杀了。有人就问她,你的儿子为何被人杀了?老太太就说她的儿子是白帝子,化为白蛇,挡在路上,却给赤帝子杀了,她就是为这事哭泣。
这些人以为老太太骗人的,要揍她,老太太却突然不见了。他们见到刘邦,把事情一说,刘邦大喜,自此以后,以赤帝子自居。
这故事在当时妇孺皆知,李广他们太熟悉了,一见到火烧云象人脸,就说那是高祖刘邦,因为刘邦是赤帝子,变成云朵的话,应该是红色的。
李广他们看着两朵打架的云朵,欢喜不已,齐声叫好:“原来白蛇就是冒顿老贼呀!大汉击破匈奴,这是天意呢!”
刘邦是赤帝子,斩白蛇子一事,将士们谁个不知?无不是欢喜不已,齐吼:“大汉万岁!”
周阳抚着额头,有些愣愣的想“难道真有神谕?”对这事,周阳是无法解释的,有很多的现象,就是在两千年之后的今天,仍是无法解释,权当吉兆吧。
“冒顿困高祖于平城,陷华夏于危亡之地,诚华夏之奇耻大辱也!臣今日掘冒顿老贼的坟墓,为高祖洗雪耻辱!”周阳接着念祷辞。
“轰隆隆!”又是一声惊天动地的巨雷响起,似是在回应周阳的祷词。
“天现祥瑞!天现祥瑞!”李广、程不识他们不比周阳,他们对这种事最是信服,还有在掘冒顿坟墓之际,让刘邦亲眼看见更让他们欢喜的么?
“掘冒顿老贼的坟墓!”李广这个司仪官扯起嗓子嗥得山响,三两下蹦到冒顿坟前,右手抚着冒顿的墓碑,笑呵呵的道:“冒顿老贼,你可曾想到有今日?你坏事做得太多,就是死了,也不得安宁!”
“抬起头来,眼睛睁大点!”程不识冲伊稚斜这些匈奴大臣吼得山响:“你们看清了,大汉是如何掘掉你们祖坟的!”
“抬起头来!”李广又蹦到军臣单于身边,笑得嘴也合不拢了:“当年长城大战前,你派人挤兑我李广,我就说,要你看好祖坟,小心给我掘了,这不就要掘了?”
李广笑得鼻子眼睛挤作一团,跟笑弥勒没差别。军臣单于应声抬起头,盯着冒顿的坟墓,一脸的呆滞之色。
“大帅,墓碑是你的!”李广把一把陌刀递给周阳,笑呵呵的道:“别弄坏了,我们还要运回长安呢!”
冒顿的墓碑绝对是最好的纪念品,若是弄回长安,留给后人观瞻,一定能振奋人心,不会有比这更激动人心的东西了!
周阳接过陌刀,来到冒顿墓前,举起陌刀,劈了下去。周阳虽然不是陌刀手,对陌刀使用还是很熟练,刀光似练,狠狠劈在墓碑下面的冰块上,
“砰!”一声巨响,冰屑纷飞。
周阳一刀接一刀下去,把冰块砸开,李广用力一摇,墓碑开始松动了。周阳再一阵努力,墓碑全松了,程不识一蹦就过去,与李广合力,在卫青他们的帮助下,把墓碑给抬走了。
略一打量墓碑,完好无损,周阳大是满意。
李广、程不识、卫青他们握着陌刀,来到冒顿坟前,开始掘冒顿的坟墓了。坟墓上的冰雪虽厚,却是经不住陌刀的劈砍,很快就给劈开了。
陌刀不仅是杀人利器,用来掘坟,也是一绝!
打开冒顿的棺材,尸身已经腐烂,兵士上去,把骨头扔到火堆上,一把火化为灰烬。然后,兵士带着骨灰,四处抛洒。
冒顿这个匈奴历史上最为伟大的单于,自此不复存在,只存在于史书中。
李广他们把墓地削平,与平地没甚差别,方才住手。兵士抬着石碑,放了上去,再固定住,刻石勒功就算完了。
“轰隆隆!”刚刚把石碑固定住,天空又传来一声惊雷,周阳抬头向天,白云已经不见了,火烧云急速退去,很快就不见影了。来得有多快,退得就有多快。
“真的是神谕?”周阳有些把捏不准了,就算是巧合,也没有这么巧合吧?
“高祖一定很欣慰!”李广、程不识他们仰首向天,个个笑得跟开心果似的。
若这火烧云真是刘邦的话,还有比他亲眼见到掘了冒顿的坟墓更让他开心的么?刘邦被围平城,是华夏自盘古开天地以来,最为耻辱的一件事了!周阳他们挖掉冒顿的坟墓,又是自盘古开天地以来,最为痛快的一件事了!没有比这报仇更彻底的事情了。
伊稚斜他们神色木然的看着周阳他们掘掉冒顿的坟墓,个个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瞧他们那模样,这不是他们心目中的圣地,根本就与他们无关似的。
“弟兄们:冒顿老贼的坟墓已掘!挖匈奴的祖坟,隳龙城!”周阳站在山巅,正式下达了命令。
汉军把匈奴赶了出来,去各个山头掘历代单于的坟墓。一队队匈奴,跟瘦狗似的,拖着虚弱的身子,在汉军的监视下,开始拆毁龙城了。
龙城虽是匈奴的圣地,却很粗陋,经历了战火的洗礼,龙城早已破败坏堪,只不过具有城的形状罢了。在汉军的监视下,匈奴努力拆毁,没怎么费事,龙城就给夷为平地了!
若不是熟知此地的人,乍一看,还真不知这里曾是匈奴的圣地,跟寻常旷野没差别,周阳要的就是这种结果。
“哇!”多日木木呆呆的军臣单于终于回过魂了,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哭声。他的哭声如夜枭啼叫,赛过给轮了一千回的委屈妇人!
大汉帝国 第八十四章 汉武帝的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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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汉武帝的雄心
长安,白雪皑皑,一片冰雪的世界。寒风凛冽,吹在身上,犹如刀子在割肉一般,隐隐生疼。
因为景帝驾崩,汉朝处于国丧期,百姓对景帝这个明君极是爱戴,处于一片悲伤中。可是,景帝驾崩两月了,却没有举行国葬,这让百姓万分不解,更有人私下议论,猜测多端,却莫衷一是。
为了配合这次出兵龙城,景帝的丧事是很好的幌子,百姓做梦也是想不到,要不多加猜测都不行。
洛城门,一仍如昔,百姓进进出出,络绎不绝。守城兵士肃立城头,紧盯着进进出出的百姓,好象木桩一般。
“龙城大捷!活捉单于!歼敌一百七十余万!”一个沙哑的声音远远传了开来,蕴含着无尽的喜悦。
不是别人,正是聂壹率领的报讯队伍,他们从龙城一路疾驰,路上不知道吼了多少遍,嗓子沙哑,却掩饰不住他们的激动之情。
“龙城大捷?”行人听在耳里,并不是一如既往的相信,而是奇在心头。
“大汉在国丧期,不能用兵,怎么可能有龙城大捷?”
“活捉单于,我倒是想,可是,不能用兵,怎么活捉单于?”
“更不用说,歼敌一百七十余万,哪有那么多?”一百七十余万这个数字太庞大了,长安百姓无法相信:“不要说是人,就算是一百七十余万头猪,让人去抓,也要费很多时间呢。匈奴再可恨,那也是人,长了脚的,会跑呀,怎么可能歼灭这么多呢?”
一个个猛摇头,一副听到天方夜谭的样儿。
就在百姓的议论声中,聂壹他们来到近前,百姓瞧清了,这是鸿翎急使,从他们的着装来看,一点不假,可是他吼叫的话太难以让人相信了。迎接他们的并不是欢呼声,而是一片怀疑的话语,还有不信的目光。
“你们瞧,这人象个奸商!”
“奸商的胆子越来越越大了,竟然敢谎报军情!”
“抓住他,报官!”
聂壹的长相很象商人,绝对不象个间谍,这是他成功的重要因素。可是,眼下他这长相却给他添了不少麻烦,怎么看聂壹怎么不象出生入死的兵士,十足十足的奸商模样,百姓一人呼,众人和,拦在聂壹身前,大声喝斥起来:“站住!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谎报军情!拿下了!”
“拿下!”一群百姓冲将上来,要把聂壹他们抓住。
这次回长安向汉武帝报捷,说起来是很荣光的事儿,却是让聂壹很不高兴,因为事情远远不如他想象的那么顺利。一路上,听不到百姓的欢呼声,听到的不是喝斥声就是指责之言,这种情形聂壹见得多了,倒也不慌乱:“住手!这是大帅亲手写的捷报!让路!”
“嘿!你竟然敢诬蔑大帅,你吃了熊心豹子胆?”聂壹不提周阳还好,一提起周阳,却是惹得百姓更加不满,谁叫周阳在百姓心目中的地位很崇高,百姓自觉应该维护周阳的名声。
“你们要怎样才相信?”聂壹很是郁闷,在回归的路上,遇到过类似的情况,那时节,仗着马力可以甩开百姓。可是,这是长安,人来人往,想甩也甩不开。
“我们就是不信!”百姓异口同声的回答,抓马缰的抓马缰,拽腿的拽腿,一副非把聂壹送官不可的样儿。
“住手!住手!”就在这时,看守城门的兵士忙着过来,把百姓推开。
聂壹终于松口气,刚要说话,可是,一句话没有说出口,就给兵士训斥起来:“好啊!你个奸商,胆大包天,竟然谎话连篇!走,见郅都大人去!非治你罪不可!”
这个报捷真是别开生面,竟然要见官了,聂壹很是气愤,高声喝道:“这是大帅写的捷报,火漆印的,你瞧清了!还有大帅的印玺!”指着捷报,递在兵士面前。
“哼!”兵士冷哼一声,不屑的道:“瞧你这奸商,就是个作假之人!你要作假,自然不会露出破绽!走!”
连周阳的印玺都行不通了,聂壹那郁闷劲头,别提有多难受了。就在这时,只见一个官员快步过来,大喝一声:“怎么回事?”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有苍鹰之称的郅都。
守城兵士对郅都极是敬畏,忙上前见礼。
聂壹见到郅都,仿佛见到救星似的,忙上前见礼:“聂壹见过大人。”
“你叫聂壹?为何敢顶撞官差?”郅都一双明亮的眼睛在聂壹身上溜来溜去,仿佛在审贼似的。
“郅都大人,你明断是非,怎么与他们一般没见识?”聂壹听在耳里,郁闷在心头,把捷报在郅都面前一晃道:“郅都大人,他们识不得大帅的印玺,你不会识不得吧?”
“捷报?”郅都接过捷报一瞧,用火漆封好的,上面有周阳的印玺。他与周阳可是老相识了,周阳刚到汉朝时,就是他审的案,他对周阳另眼相看,多加关注。作为朝廷大员,郅都自然不会如守城兵士那般没甚见识,细加辨认,果然是周阳的印玺,假不了。
郅都并没有马上说话,而是陷入沉思,眉头紧拧着。
“大人,你说话呀!皇上在等着呢!”聂壹真想一个耳光把郅都打醒。
聂壹的想法很快就变成了现实,只见郅都右手抬起,重重拍在自己的脸上,大叫一声:“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快,清道!”
“大人,清什么道?”兵士还没有回过神来,愣愣的问。
“为鸿翎急使清道!”郅都大喝一声,具有雷霆之威。
兵士对他本就畏惧,虽是不愿,也只得清道:“让开!让开!”
望着疾驰而去的兵士,聂壹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一拍马背,带着人跟了上去。
可是,百姓兀自不相信,指点着聂壹的背影,议论纷纷。不能怨百姓,实在是此战的战果太大,大到让人难以想象的地步。再者,还是在国丧期,汉朝不能征伐,要让百姓相信不是一般的难,是很难。
以往,每当有捷报传来时,长安百姓都会欢呼不已,长安处于欢腾之中。可是,华夏有史以来最大的一场胜仗,其捷报传到时,却没有欢呼声,没有喜悦之气,唯有质疑与猜测!
堪称一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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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宫,养心殿。
汉武帝这次没有望向北方,而是望向西方,双目炯炯有神。
自从周阳率军北征以来,汉武帝都是望着北方的,今天竟然改了方向,这让申公、主父偃、董仲舒、周亚夫、卫绾,还有张骞大是惊奇。众人想问,又不好问。
过了老一阵,还是直性子的周亚夫最先忍不住了,试探着问道:“皇上,你为何不望北方,而是望向西方呢?”
“周亚夫,你是朝中的名将,打仗,你很有一手,你说呢?”汉武帝并没有回答周亚夫的问话,眼睛瞪得更大了,目中光芒闪烁。
对这问题,周亚夫哪里回答得出来,只得老老实实的回答:“皇上,恕臣愚昧,不解皇上之意。”
“皇上,你为何要望西方而不是北方?你一向不是望向北方的么?”申公见周亚夫大窘,适时出声,一是问询原委,二是为周亚夫解围。
“朕不望北方,而是望西方,那是因为匈奴再劫难逃,此战之后,匈奴已破!虽然朕还未收到捷报,可是,以朕料算,捷报在近日便可传到!”汉武帝转过身来,问道:“你们说,匈奴一破,大汉该当如何作为?”
“是呀!”主父偃是个优秀的战略家,很是明白,这么多年来,汉朝一直以对付匈奴为主,可以说汉朝的人力物力财力十之八九都投到这上面去了。匈奴一破,汉朝的战略方针就要重新调整,不得不预先谋划:“匈奴一破,大汉北方的威胁就彻底解除了。接下来,大汉该如何作为,我们应该商议个方略出来。”
“嗯!”对这说法,众人大是赞同,申公微微颔首:“自从三王五帝以来,华夏皆受制于北方的胡人!春秋战国之际,胡人更是入侵中原,差点把中原腹地都给占领了。大汉击破匈奴,北方的威胁已经不复存在,大汉的军略国策皆要重新布署。”
匈奴一破,汉朝面临着三千年华夏历史上最好的战略态势,比起秦朝的战略态势还要好。在此以前,华夏最好的战略态势就是秦始皇时期了。秦始皇统一中国,收了岭南,使得中国不再受到南方的威胁,战略态势大为改变。再打败匈奴,头曼单于远遁,北方的压力有所缓解。可是,那时节,东胡人仍在不断滋扰,匈奴只是败,没有破,还有死灰复燃的可能。
如今,东胡已灭,匈奴再破的话,汉朝的北方战略环境前所未有的好。是该趁这时机,好好谋划谋划汉朝的未来。
以前,申公、董仲舒、主父偃他们的精力都放在击破匈奴上去了,没有好好思量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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