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帝国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殷扬
“大帅,光这样不够,我们有空,还可以在一起打打猎,那才叫痛快呢!”程不识笑着出主意:“与大帅上阵杀敌,人生快事!再与大帅追逐猎物,亦是快事!”
“这是少不了的!”周阳眉头一拧,笑着道:“说起未了之心愿,我还真有一桩没有做!”
“哦!”李广和程不识大感兴趣,忙问道:“大帅,是何事?”
“我想,容我解甲归田之后,教书育人,为大汉培养技艺方面的人才!”周阳转着眼珠,思索起来:“如今,大汉疆域已广,正是需要这方面的人才!我嘛,对技艺之学,还有些心得,做这事,还不错!”
周阳是现代人,比起汉人多的就是两千年的文明沉淀,他的所见所闻,皆非汉人所能比。若周阳能在汉朝留下星星之火,把文明的种子留在汉朝,那么,必将形成燎原之势,汉朝将会更加强大。
要让汉朝的文明、科技跃升千年,舍周阳这个穿越人士,还能有谁呢?若周阳不好好做这事,他这穿越虽然很值得,仍是有遗憾,不够完美。
在击破匈奴之后,再来传播文明与科技,对华夏的影响必将深远!
“大帅,你喜欢做老夫子?”李广偏着头颅打量着周阳,调侃道:“你得先留上一把胡须,再过上数十年,等你年岁大了,才能成为老夫子!”
“呵呵!”周阳畅笑起来:“飞将军,我说的是真的!我不是教他们知乎者也,是教他们如何制造更精良的装备,如何制造更好用的农具,还有车马之具。”
对于实用科技,周阳不见得比汉人了解得更多,可是,周阳在理论方面所掌握的知识,远非汉人所能比。若是周阳把这些知识嫁接到汉朝去,以汉人的智慧,必将制造出很多实用的工具,汉朝必针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如今,汉朝虽然击破了匈奴,疆域一下子扩大了很多,这是好事,也有隐患。隐患就在于,疆域太广,难以管理。若是科技跟上了,管理就会更加方便快捷,汉朝的疆域即使再广大数倍,照样能管理过来。
这才是汉朝目下最为紧迫之事!
“真的?”李广和程不识有些不信。他们知道周阳打仗很有一手,奇诡莫测。
“到时,你们就知晓了!”周阳信心大振,暗决定,一定要把此事做好。
三人说话间,卫青、公孙贺他们也围了上来,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着来年兵威宣示之后各自的打算。这些人中,除了李广和程不识打了一辈子仗外,余者都很年轻,来日方长,除了周阳有解甲归田之心,他们都觉得还没打过瘾,还想再打仗。
不是他们好战,实在是他们太年轻,年岁大的,还不到四十,年岁小的,才三十来岁,人生的时间还多着呢。
路上谈谈说说,倒也不寂寞,数日后,便赶到长安了。
正行间,申公前来迎接,一见面,申公滚鞍下马,三步并作两步,过来见礼:“见过大帅!”申公脸上全是笑容:“恭喜大帅,立此奇功,击破匈奴,华夏盛事也!”摇头晃脑的,赞叹无已。
“谢申公!”申公博学多才,机敏过人,周阳很有好感,飞身下马,抱拳回礼,一如既往的谦逊:“申公过奖了,这都是皇上英明,弟兄们用命,非我之功。”
“大帅,在下是真心诚意的赞扬!”申公的大拇指已竖了起来,差点把苍穹捅破:“千年的良机,一千年才有这么一回,奇功!奇功!”
这的确是千年等来的良机,朝中大臣如此盛赞,也在情理中,周阳只是笑笑。申公与众将见过礼,宣汉武帝的旨意:“大帅,皇上有旨,要你们不必去长安,直去先帝陵前。今日是先帝下葬之期,皇上已经去了,只等大帅你们赶去。”
一提起景帝,申公脸上的神色就有些黯然了,对景帝这个明君,申公非常欣赏。
想想景帝,为了击破匈奴,而奔忙一辈子,临到匈奴即将击破之际,他已经不在人世了,让人感慨万端。更让人感慨的是,他的葬礼竟然一拖再拖,一拖便是数月,是该下葬了。
周阳他们不会有异议,与申公一道,直去景帝的陵前。
景帝的墓地叫“阳陵”,在咸阳附近,离长安不算远。要去阳陵,就不必进入长安,周阳一声令下,大军改道,朝西而去,直奔阳陵。
没走多远,就遇到正朝西赶去的百姓,扶老携幼,一眼望去,全是人,不知道有多少。
“先帝之得人心如此,九泉之下该含笑了!”申公看在眼里,大是感慨。
在那个时代,皇帝是至高无上的存在,光是这一点,百姓就要为景帝披麻戴孝。更别说,景帝是个明君,他启用周阳,洗雪了平城之耻,高后之辱,让百姓打从心里爱戴。最重要的是,景帝刚刚驾崩,军臣单于就要起倾国之兵打来,为了战事,景帝的后事一直拖到眼下,这让百姓又是怜惜。
综合这些因素,景帝的葬礼,百姓哪能不赶去,哪能不相望于道。
“呜呜!先帝呀……”
“匈奴已经击破,先帝,您在九泉之下该当含笑!”
百姓一边赶路,一边流泪,呜呜哭泣。对景帝,他们发自内心的爱戴,他们的哭泣之声发乎真诚,具有催人泪下的力量,周阳他们听在耳里,心里不由得泛酸。
“大帅?”
百姓蓦然发现周阳他们赶来,对周阳这个击破匈奴的名将,百姓同样是发自内心的爱戴,一见周阳之面,仿佛见到久别的亲人似的,悲凄的脸上立时泛起笑容,笑得跟荷花似的。
只是,他们脸上泪痕犹在,有些不伦不类。
“那是何物?”
“是冒顿老贼的墓碑!”
“快看,是匈奴!是匈奴!”
“那是单于!是单于!”
“是单于?不象恶魔!人模人样呢!”
百姓马上就发现,给汉军押来的单于君臣。在他们的心目中,单于长着獠牙,虎口阔嘴,吃人不吐骨头,跟恶魔没差别。哪里想得到,一见之下,跟正常人没差别。
最显眼的莫过于冒顿单于的墓碑了。这碑到了北地,不再用雪撬了,改用马车。拉墓碑的马车很特别,其特别就特别在上面立了一块牌子,用汉字写着“冒顿老贼之碑”,汉朝百姓一见便能认出来。
冒顿,在汉朝百姓中,那是恶魔中的恶魔,最为可怕之人,要不然,他当年哪能干出围高祖,辱高后的事情。相应的,汉朝百姓对冒顿最是痛恨,见到他的墓碑,哪能不欢喜的。
“活捉单于!缴获冒顿老贼的墓碑!”
百姓真不知今日他们是该悲,还是该喜,吼叫声中又喜又悲,很奇妙的事情。
周阳他们的到来,对于百姓,无异于一剂强心剂,精神振奋,紧随着汉军朝阳陵赶去。
此时的阳陵,到处都是人,人山人海,百姓、各地名士,能赶来的都赶来了。汉武帝率领一众大臣,站在阳陵东边的路口处,正在等待周阳他们的到来。
将士们归来,这是大喜事,汉武帝必须要迎接。更别说,龙城大捷是千古未有的大胜仗,汉朝理应举行一个盛大的庆典。可是,要给景帝治丧,这庆典不能举行,汉武帝只能用亲迎来补偿将士们。
汉武帝脸色肃然,静立在路上。周亚夫、主父偃、董仲舒、卫绾、张骞、朝中大臣、各诸侯王、彻侯、列侯站在身后,黑压压一大片。他们个个脸色肃然,既是欢喜,又是泪痕宛然,都不知道他们是欢喜,还是悲伤。
“隆隆!”
一阵雷鸣般的蹄声响起,很有威势。
“来了!”汉武帝精神一振,眼睛猛的瞪大。果然,在目力所及处,只见一片红色的海潮,正朝阳陵涌来。
“真的来了!”群臣心神大振,伸长了脖子,眼睛瞪得滚圆。瞧他们那样儿,若不是汉武帝在这里,他们肯定是涌上前去了。
不能怪他们,实在是龙城大战活捉了单于,他们没有见过单于,很想好好瞧瞧。单于这个名词,他们是一点不陌生,就是没有见过其人,哪能不好奇。
不要说大臣们好奇,就是汉武帝也是好奇,右脚抬了起来,恨不得冲上前去,好好看个饱。可是,限于治丧礼仪,他不能去,抬起的脚只能放下。
群臣看在眼里,巴不得他冲上前去。汉武帝右脚放下,群臣那感觉不是踩在地上,是踩在他们的心口上,咯噔一下。
在他们的期盼中,周阳率领汉军来到近前,翻身下马,冲汉武帝见礼:“参见皇上!”
这有数千将士,一齐见礼,声音洪亮,响如雷震,威势不凡,震人耳膜。
汉武帝再也忍不住了,飞一般冲了过去,远远就张开双臂,大叫起来:“姐夫,你可回来了!你可回来了!你凯旋归来了!”
周阳万万没有想到,汉武帝还跟当年一样,似乎要给他一个熊抱,不由得有些发愣,正要提醒,已经来不及了。汉武帝已经冲到跟前,不管三七二十一,一个熊抱拥着周阳,欢喜得直蹦,一个劲的嚷道:“姐夫,姐你,你可知道?朕好开心,好开心!龙城大捷,千古未有的大胜仗呀!匈奴被击破,自此以后,匈奴不能再为祸边关了!”
不是汉武帝不够冷静,实在是击破匈奴是千年夙愿,一朝实现,对心灵的冲击力绝对够大。汉武帝还算是够克制的,若是换个人,早就跑到数十里,甚至数百里外去迎接了。
“恭喜皇上!”周阳冲汉武帝道贺。
“嗯!”此功的基础是汉景帝打下的,景帝启用周阳,推行军政改革,汉朝才变得如此强大。可是,此功毕竟是成于汉武帝时期,无论怎么说,这是汉武帝人生中最为浓墨重彩的一笔了,任谁都会欢喜无已。
不要说皇帝,就是普通百姓,也会感到自豪,他会说“我生在击破匈奴的时候”,只要与此事有一点点关系,都会让人自豪一辈子。
“父皇,父皇,你看到了吗?姐夫击破匈奴,得胜归来!”汉武帝明亮的眼中涌出泪水,轻声祷告起来。
李广、程不识这些将领忙上前见礼。汉武帝一一勉励,就是他的声音有些发抖,双手紧紧握成拳,太激动了。
最后,汉武帝在周阳他们的陪同下,检视此战的缴获。这些战利品中,有些会成为景帝的陪葬之物,他自是要亲自检视。
“哈哈!”汉武帝笑得嘴都合不拢了:“这是冒顿老贼的墓碑!有了此碑,父皇的葬礼增色不少!”
大汉帝国 第九十一章 晋升列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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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晋升列侯
在汉武帝心目中击破匈奴,活捉军臣单于,不如把冒顿单于的墓碑给弄到长安让他痛快的了!
要知道,在匈奴所有单于中,汉人最恨的便是冒顿单于了,连他的墓碑都给弄了来,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汉朝的耻辱得到最为完美的洗雪,冒顿困高祖,辱高后之事,后人提起来就会说“强如冒顿又能如何?还不是把他的墓给掘了,他的墓碑都弄到长安去了”。
历史上,正是因为汉武帝击破了匈奴,洗雪了耻辱,冒顿困高祖、辱高后这两件事后人知者不多。若汉武帝没有击破匈奴,那么,这两件中国三千年历史上最为耻辱的事件,说不定和“靖康奇耻”一样,让后人扼腕,让后人痛惜!
“砰砰!”汉武帝欢喜无已,双后不住在墓碑上拍打着,扯起嗓子,尖叫起来:“冒顿老贼,当年你困高祖,辱高后之时,可曾想到有今日?你想过吗?”
“老贼肯定想不到!”申公的声音同样尖细刺耳,红光满面:“那时的冒顿老贼,得意忘形,哪里想得到,他死后也不得安宁!”
“呵呵!”一片畅笑声响起,出自众臣、诸侯王、彻侯、列侯之口,极是舒畅。
这仇报得太爽了,虽说他们早已知道冒顿的墓碑给弄回来了,当亲眼见到时,仍是喜悦不禁。明明知道,今日是景帝的葬礼,不能笑,不能欢喜,应该悲伤,应该落泪才是,仍是忍不住要笑。
“大汉万岁!”
百姓感受着这喜悦的气氛,不由得扯起嗓子大吼起来,个个欢喜得热泪盈眶。
听着汉朝百姓爆发出的如雷吼声,军臣单于他们唯有低下头颅的份,胆颤心惊,大气也不敢出。来到汉朝,就是蹈入不测之渊,汉朝会如何处置他们,他们还没底,汉朝杀了他们泄愤也有可能。
然而,让军臣单于更加心惊的事马上就发生了,只见汉武帝踱到军臣单于跟前,明亮的眼中光芒四射,饶有兴致的打量着他。军臣单于的头颅低垂着,却也能感受到汉武帝如利剑般的目光,好象在剜着他的心似的。
“抬起头来!”汉武帝缓缓开口,声调并不高,却是自具一股不可抗拒的威势。
军臣单于万分不愿,却是不得不抬起头,只见汉武帝双眼明亮如同九天之上的烈日,打量着他。汉武帝的目光并不如何凌厉,可是,军臣单于看在眼里,有一股卑微之感,仿佛汉武帝是高高在上的主宰,令他不得不仰视。
其实也没错,如今的军臣单于是阶下囚,这气势已经弱了九分,哪能不生出此心。
“冒顿老贼曾想两君相见,你如今完成了他的心愿!”汉武帝的嘴角向上翘,一抹讽刺之意从嘴角掠过。
汉武帝这话是嘲弄、讥讽,让军臣单于恨不得有个地缝,立时钻了进去。
冒顿单于当年困住高祖刘邦,很想一举活捉刘邦,那样的话,就是两君相见。虽然冒顿中了陈平之计,最终放走了刘邦,汉人却是时时刻刻记着这等耻辱之事。
如今,两君真的是相见了。只不过,其结果却是与冒顿单于的愿望正好相反,军臣单于是阶下囚,汉武帝是胜利者。意思就是说,刘邦当年虽是蒙受奇耻大辱,但他的后人能干,能洗雪耻辱。而冒顿虽然一时之强,却是后人不肖,不能保持大业,最终落得败亡。
对于君主来说,还有比这更让军臣单于羞愤的事么?没有了!
“格格!”军臣单于羞愤难挡,身子不由得颤抖起来,牙关相击,发出清脆的声响。
听着军臣单于的牙关相击之声,伊稚斜他们深知汉武帝一句话让他感受到的耻辱一点也不比龙城大败差,却又无法安慰军臣单于,唯有暗中长叹一声。
“呵呵!”把军臣单于那副颤抖样儿看在眼里,一众大臣欢喜不已,发出一阵舒畅的笑声。还有比让匈奴的单于羞愤难挡,浑身打颤更让人舒心的么?
“这就是你的权杖?”汉武帝把黄金权杖拿在手里,略一把玩,笑道:“你的王座、王帐、王帐上的金鹰,早在数年前就给大汉缴获,就差这一件了。”
“砰砰!”把黄金权杖在冒顿单于的墓碑上敲敲,笑得嘴都合不拢了:“用权杖砸老贼的墓碑,这等事还没有过吧?哈哈!”
“哈哈!”一众大臣也跟着大笑。
黄金权杖是单于的信物,冒顿单于的墓碑神圣不可侵犯,匈奴单于是不可能做这等事的。虽是一件小事,仍是让人欢喜。
“中行说!”汉武帝的声音陡转高亢,厉喝一声,宛如平地一声雷。
“奴才在!”中行说一个激灵,应声而答,身子不由得弯成了九十度,一副本诚惶诚恐的样儿。
在被活捉的所有人中,若要问汉武帝最恨谁,无疑是中行说。至于军臣单于他们,汉武帝虽然痛恨,那毕竟是各为其主,军臣单于他们是为了匈奴的强大。而中行说,却是叛徒,背叛祖宗之人,谁能不痛恨?
“砰!”汉武帝手中的黄金权杖重重砸在中行背上,发出一声巨响。
“啊!”中行说惨叫一声,立时摔在地上,嘴里流血,脸色苍白,好似在土里埋过似的。
汉武帝毫无怜惜之心,右脚一抬,踩在中行说胸口,手中的黄金权杖指着中行说,声色俱厉的道:“你这阉祸,你身为汉人,却为匈奴做事,教唆匈奴为祸,你可曾想过,你的祖辈在九泉之下,为你蒙羞?”
声如雷霆,字字如雷,震人耳膜。
中行说落到汉朝手里,必然要受尽千般折磨,万般痛苦,就是没有想到,汉武帝会亲手揍他。作为皇帝,即使臣子有过错,也不能打,得由律法处置,这是为君之道。可是,中行说所做的事,让人切齿,汉武帝是怒不可遏。
对于汉武帝的处置,申公他们不仅不觉得过份,反而认为活该,扯着嘴角,冷冷的打量着在地上抽搐的中行说,没有一点怜惜之心。
“如今,你落在朕手里,朕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汉武帝怒气勃发,指着中行说吼叫起来,威势勃发,极是骇人。
对中行说这个叛徒,就是要让他受尽千般折磨,万般苦楚,申公他们点头赞同。
“皇上万岁!”对中行说,汉朝百姓也是痛恨无已,立时爆发出一片惊天的吼声,打从内心中赞成此言。
汉武帝喝斥一阵,心中的气愤稍泄,这才在周阳的陪同下,审视一番伊稚斜这些大臣。如今的匈奴大臣,个个噤若寒蝉,不复昔日凶威,凡汉武帝所到之处,个个恭敬得象哈叭狗,就差汪汪叫了。
“匈奴的大臣不外如是!怪不得败得如此之快!”汉武帝极是瞧不起,没多大兴致,便走开了,去检查战利品。
汉武帝没兴趣羞辱匈奴大臣,并不是说别人不会,不少汉朝大臣变着法子羞辱他们。虽然汉朝大臣的言辞一点也不粗野,可是,他们的话语却是字字如刀,宛如剜心刨肝一般,让他们难受。
战利品太多,汉武帝只是检视了一小部分,从中挑选了一些作为景帝的陪葬品。
诸事妥当,景帝的葬礼就要开始了。在这之前,有一小会儿歇息功夫。趁这功夫,周阳与周亚夫、南宫公主他们见了面。
周亚夫不用说了,欢喜得一张嘴裂着,哪里合得拢,嘴角的纹路清晰可见,宛如沟壑。
虽然这一仗不是周亚夫打的,可是,身为父亲,哪能不为周阳的成功欢喜的呢?
一见面,周亚夫尽拣好听的说,把周阳夸到天上去了。遗憾的是,周亚夫不善言辞,没什么新花样。
南宫公主见到周阳万分欢喜,周阳率兵上战场,她是担足了心事。当捷报传来时,她又巴不得与周阳团聚。如今是见了面,却是在景帝的陵前,在景帝的葬礼之际,作为女儿,她很悲伤,作为妻子,与夫君团聚,她又欢喜,她都不清楚她是欢喜,还是悲伤。
周阳他们的到来,是激情的催化剂,让百姓欢喜不已。同时,又为景帝的逝去而惋惜,如此伟大的君主,怎么就不长命百岁,万寿无疆呢?
时辰一到,董仲舒这个司仪官,开始宣礼。周阳只得暂别南宫公主,来到汉武帝身边站立着。汉武帝身边,必得三公重臣方能站立,可是,周阳刚刚打了胜仗归来,虽未封赏,想来离三公重臣也不远了。
再说了,周阳是景帝的爱婿,女婿如子,他不站这里,谁站?
乐手们奏起了哀乐,乐声阵阵,催人肝肠。汉武帝扶灵,周阳、汉景帝那些儿女从中相帮,诸侯王相随,大臣相伴,景帝的棺椁启运,朝墓穴行去。
在汉朝,棺椁多用漆棺,景帝是个节俭皇帝,虽是贵为帝皇,他的棺椁也不列外,寻常之极。唯一与寻常百姓棺椁有别的是,稍微大点。
周阳看在眼里,不得不感慨,景帝真不愧是中国历史上著名的节俭皇帝,其俭朴如斯!
在哀乐声中,景帝的棺椁给放入墓穴。接下来的,便是陪葬之器。周阳再一次见识了景帝的节俭,陪葬的物品是景帝使用了数十年的器物,矮几破损,短案缺了角,盏碟更是破旧,这就是景帝的陪葬物品。
景帝在生前,把他的陪葬一事都安排好了,亲自选定的这些器物。用景帝的话来说,这些器物用了数十年,用熟了,若是要换的话,太陌生。
景帝所用的棺椁、器物,加起来,也不过值三二十两银子。虽说比起寻常百姓的器物要丰厚一些,但作为帝王,却是太俭朴了。想想秦始皇当年,他在骊山造陵墓,轰动天下,费时费力,所用的器物价值连城,景帝与之相比,可以用寒酸二字了。
最后放入的是缴获的战利品,这些是要特有纪念意义的器物才行。一件接一件的放入,还真费时好长,谁叫周阳缴获的战利品太多呢。
汉武帝跪在地上,向景帝在天之灵祷告:“父皇在天之灵有知:大汉已经击破匈奴,活捉单于君臣,自此以后,匈奴不能再为祸边关!父皇当含笑九泉!这根权杖,是匈奴历代单于的信物,龙城大战缴获,请父皇过目!”
祝祷一完,汉武帝含着眼泪,亲手把黄金权杖放入。
这黄金权杖是匈奴单于的信物,不知道多少单于使用过。匈奴单于用这权杖发出的命令,多不胜数,多少汉朝百姓死在匈奴的弯刀下,都和此杖有关。用权杖来陪葬,这是对景帝的最好告慰。
军臣单于想反对,不仅无效,还会自取其辱,只有眼睁睁的看着汉武帝把黄金权杖放入墓穴。
“哎!”军臣单于长叹一声。
就在军臣单于长叹之际,只听“呛啷”一声,汉武帝拔出汉剑,提在手里,双目中厉芒暴射,对着军臣单于行来。
“你,你,你……”军臣单于不解汉武帝之意,惊惧不已。虽说他曾经以为这种日子生不如死,死了一了百了。可是,当汉武帝真要动手杀他之时,他仍是不由得一阵害怕。
“朕不会杀你!”汉武帝冷笑一声,脸沉若水。
“不杀我?”军臣单于惊惧之下,声音有些发抖。
“华夏费时千年,才抓了你这么一个单于,若是杀了,岂不是可惜?留着你,还有大用处!”汉武帝仍是脸色阴冷。
说得没错,象军臣单于这种人,若是一刀杀了,固然痛快,却是意气用事。留着他,还有很多用处,汉武帝是个精明人,哪会犯这种错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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