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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帝国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殷扬
“汉人?汉人杀来了?”
军臣单于的声音很大,远远传了开去,引得周围的兵士一阵紧张。人人拔出弯刀,准备接战,更有人撒腿就逃。
他们这些天与汉朝追兵周旋,早就成了神经质,一遇风吹草动,就要引起一阵慌乱。有时,乱了一阵,才发现是虚惊一场,不过是风吹得碧草沙沙作响而已,又哪里有汉军了。
他们之所以这么紧张,是因为汉军实在是太诡诈了,总是在最让人想不到的时候出现,总是在最想不到的地点出现,总是以最想不到的方式出现……
睡梦中,美梦正酣时,却突然发现,汉军已经冲到营里来了。
烤好羊肉,温好马奶子,准备饱餐一顿,却突然发现汉军好象潮水一般涌来,一把把汉剑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只有扔掉烤羊逃命的份。白忙一通,烤羊、马奶子便宜了汉军,汉军吃得天饱地饱,追杀更加凌厉,而匈奴还得饿着肚子逃命。
诸如此类的事情,层出不穷。
逃亡之路那是恶梦,好象追击他们的不是汉军,而是魔鬼似的,汉军早已不是匈奴熟悉胆小,不敢冲杀,骑兵不多的汉军。
好象汉军有不计其数的骑兵,追在他们身后的总是成群结队的骑兵,人人精神抖擞,骑射娴熟,剑法凌厉,遇到他们,就是死路一条,要想活命,只有逃跑的份。
是以,这些天下来,匈奴一路北逃,根本就组织不起有效的抵抗。
不是军臣单于不想重新集结军队,而是做不到。汉军来去如风,旋风般杀到,往往是军臣单于刚刚集结起一定数量的军队,又给杀散。
就这样,一路北逃,军臣单于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相同的事情,他原本有一颗豹子胆,可如今,已经成了神经质,稍有风吹草动,就以为是汉军杀来。黄金权杖掉在地上,发出的声音清脆响亮,能不让他多疑吗?
不经意间看见地上的黄金权杖,军臣单于终于明白过来,又是虚惊一场,捡起黄金权杖,大声喝道:“汉人被本单于杀光了!”
“乌特拉!”
单于如此英勇,把汉军杀光了,让匈奴佩服万分,兴奋的呼叫万岁。
听着一声又一声的乌特拉,军臣单于脸皮之厚不比长城差,也是由不得脸上一红,有些受之不起。
“大单于,大单于,我们如今该怎么办?”
进来几个人,正是匈奴的大臣左右贤王,右谷蠡王,左右大都尉,左右当户,一个个惊惶不安,好象无助的孩童似的,看着军臣单于。
他们中有不少人是跟军臣单于参与雁门一战的,给汉军一路追杀,吓破了胆。另一些人,是奉命攻打代郡、云中郡、定襄郡,可是,军臣单于大败,他们再攻打已经没有意义了,只能撤军。
该怎么办?军臣单于也没了主意。匈奴从未有过如此惨败,他一时之间哪里能接受,拿不出好主意:“中行说呢?叫他来出主意!”
“快,去把那阉祸找来!”
“大单于,就是这阉祸出的主意,害苦了我们。”
“把他喂烈犬!”
群臣对中行说的看法不一,嚷嚷不休。
在群臣的叫嚷声中,中行说走了进来。中行说淡定自若,仿佛没有听见群臣的叫嚷似的,不得不说,他是这些人中,最为镇静的一个了。
当然,这只是他的外表,他的心里可是翻江倒海。他虽然得宠,深得军臣单于倚重,可是,如此大败,他也难脱干系,军臣单于恼羞成怒之下,要拿他做替罪羊,就谁也救不了他。
“中行说,他们要本单于把你扔去喂烈犬,本单于以为这话有理,要是你不再出一个好主意的话。”军臣单于甚是玩味的看着中行说。
烈犬是匈奴的猎狗,这种猎狗纯以人肉喂肉,只吃人肉,凶猛异常。一旦给扔去喂烈犬,会给烈犬一口一口的咬食,那种痛苦,非人所能想象。
中行说暗吸一口凉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装作若无其事,问道:“请问大单于,此战是大匈奴的勇士不敢死战吗?”
“大匈奴的勇士,从不惧怕敌人,非他们之过!”军臣单于脸一抽搐,眼里掠过一丝痛色。他熟悉的勇士,尤其是数百射雕者,活下来的少得可怜。
“此战不是大匈奴勇士的过失,也不是将军大臣们的过失,何以失败呢?”中行说反问一句。
“你说,是何原委?”军臣单于问道。
“大单于,奴才以为,此战之败,罪责不在大匈奴的勇士,不在单于,不在大臣将军们,而是有人提前行动,泄露了大单于的谋划,汉人有所准备。”中行说意有所指的道:“这一战最紧要的就是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下雁门,夺取其攻城器械,才能攻破其他的城池。这一点,奴才数次提醒过大单于。”
中行说虽然有祸水他引的想法,却也是实情。匈奴的大臣们都知道,中行说曾当着他们的面,多次提醒过,一定要隐秘,虽然不少大臣忌妒他得宠,却也不能反驳。
“阿胡部!”
军臣单于紧了紧手中的权杖:“把阿胡部的人全部捉拿!本单于要治他们的罪!”
立时有大臣领命而去。
“来人,去狼居胥山传令,要左谷蠡王前来,他之败,非他之罪!”军臣单于败得比伊稚斜更惨,只能饶过他了:“传本单于的号令,调回征战月氏、东胡的军队,在单于庭集结,本单于誓报此仇!”
“昆仑神!”
“昆仑神!”
群臣一片欢呼。
“你们可打听清楚了,是何人用兵?”军臣单于盯着南方,恨恨不已:“是飞将军李广,还是程不识?”
到了现在,匈奴还不知道是给谁打败的,面面相觑,作声不得。
中行说小心翼翼的道:“禀大单于,是一个叫周阳的人谋划的。”
“周阳是什么人?”军臣单于眉头拧在一起:“你们听说过吗?”
不要说匈奴,就是汉人,也不知道周阳是何许人。知道周阳的人不多,主要是参与此战的汉军知晓,匈奴又哪里能知道了。
“你们都是猪,被人打败了,还不知道对手是谁!”军臣单于的咆哮声响起,犹如惊雷闪电,甚是骇人:“周阳,本单于与你誓不两立!本单于誓报此仇!”
“咣啷!”军臣单于飞起一脚,把面前的短案踢飞得老远。





大汉帝国 第三十四章 蠢蠢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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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禺,现在的广州,汉朝时南越国的都城。
现在的广州是经济发达之地,人口众多,繁华异常。而汉朝时的番禺,却是不毛之地,居住在这里的越族是蛮夷,未开化民族。
是以,番禺虽是南越国的都城,却是不大,与汉朝内地的县城相差不多,周回数里,稀稀落落几条街道,为数不多的房屋,很有越式风采。
一骑快马冲进了城,直奔一座广大的府院,这府不是南越王的王宫,是南越权臣吕嘉的府第。
快马一到,立时有佣人接过递角,赶去呈给吕嘉。
吕嘉四十多余的人,虽是身处不毛之地的南越,却也保养得极好,面皮白净,身材高大,一双眼睛明亮有神。正踞案饮宴,欣赏歌舞。这些歌女,既有美丽大方,热情火辣的越族妇人,也有内地的妇人,各有风情,吕嘉看得入神,身子前倾。
“丞相,这是长安来的急报!”佣人小心禀报。
吕嘉接过,略一浏览,一双眼睛猛的睁大了,一挥手,歌女退了下去。吕嘉喜滋滋的站了起来,不住踱步,喃喃自语:“汉朝把匈奴给打败了!打得大败!单于吃了大败仗!”
身旁一个年青人,是吕嘉的长子吕夷,有些奇怪的问道:“阿父,汉朝打了胜仗,对我们极为不利,阿父何故喜不自胜?”
“哈哈!”吕嘉极是自得,哈哈大笑起来:“夷儿啊,你有所不知。匈奴数十年没有吃过败仗,更何况还是如此大的败仗了,单于岂能甘心?我料定,单于必然会起大军再次南下,汉朝必将全力迎敌。汉朝善守,而匈奴善打yezhan,不善攻城,遇到汉朝的坚城嘛,那是一筹莫展了。汉军不出城,只会坚守,匈奴攻克不下,那么,这场大战不是一年两年所能打完的,一打就是兵连祸结数年,甚至更长时间。汉朝北顾不暇,能顾得上我们吗?此时正是我们动手的好时机呀!”
吕夷脸上泛着红光,大是欢喜:“阿父要怎么做?”
“效赵佗旧事,塞断五岭通道,汉军就不能从陆路南下。再把灵渠填住,汉军就不能从水路南来。”吕嘉紧紧一握拳,用力过度,有些发青了,几乎是唱出来的:“到那时,纵然我们在岭南闹得天翻地覆,汉朝皇帝只能发几道圣旨苛责一番而已,何足道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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闽越之地,主要是现在的福建省,在汉朝是不毛之地,人口稀少。
然而,在武夷山南,有一座巨大的王城,这就是“闽越王城”。闽越王无诸于高祖年间修建的王城,宫室极为壮丽。
一骑快马驰入王宫。闽越王驺郢很快就接到长安急报。
驺郢,身材高大,双眼明亮,一脸的络腮胡,威猛一大汉。略一打量急报,大声道:“来人,传余善,请刘公子!”
余善是驺郢的弟弟,个头不在乃兄之下,一脸的大胡子,看上去很是威猛,走起路来,蹬蹬作响。很快就赶到了,见过礼,问道:“王兄召我来,有何要事?”
“你看看吧。”驺郢把急报递给他,道:“容刘公子到了,我们再作商议。”
他所说的刘公子,是吴王刘濞的世子刘驹。当年吴王刘濞兵败,无处可逃,就逃去了东越。大侠剧孟千里追杀刘濞,最后斩其头。刘驹却侥幸逃得一命,不敢再在东越,逃到闽越藏身。这些年来,刘驹仗着对汉朝内情很熟悉,一直充当驺郢的心腹,没少给驺郢出主意。
刘驹很快就来了,此人面如傅粉,身长七尺,一表人才。不容他见礼,驺郢就道:“刘公子,长安传来急报,汉朝把匈奴打得大败,斩首近两万级,这是从未有过的大胜。”
“哈哈!”刘驹仰天一阵大笑,冲驺郢行礼:“恭喜大王,贺喜大王!”
“哦!喜从何来?”驺郢微觉奇怪。
“汉朝打败了匈奴,单于岂能甘休?”刘驹开始冒坏水了:“单于必然会调集大军报仇。这一仗,不打则已,一打就是数年。这数年里,朝廷无力南顾,大王正当趁此良机东并东瓯,南吞南越。”
南越、东瓯(东越)、闽越三国中,最有野心的就是驺郢了,时刻不忘攻打东越、南越。这话,驺郢一听,大是对胃口,不住点头。
刘濞当年逃到东越,东越不仅没有救刘濞,还提供方便,剧孟方才斩下刘濞的头颅。对此事,刘驹时刻怀恨在心,时刻不忘报仇,可以说,对东越是恨之入骨:“以大王之英明,要取东瓯易如反掌。东瓯王摇暗弱,不能驭众,大王当趁此良机灭了东瓯。再调兵攻打南越,如此一来,不出数载,大王所拥之地,比起朝廷相差不大了。到那时,大王就可以称帝了。”
要是把东瓯灭了,再把南越给吞了,所拥之地极为广大,现在的华南地区和华东部分地区都在里面,比起当时的汉朝,相差不多了。
真要如此,汉朝南方又会出现一个巨大的威胁。让人更加担心的是,要是和匈奴南北呼应,汉朝将陷于腹背受敌的困境。
刘驹此计之毒,无法言说。
这是一个美妙的前景,驺郢双眼放光,大是欢喜:“得刘公子之助,本王大事成矣!刘公子放心,令尊之仇,本王一定为你报。等他们打得不可开交之际,本王突然出兵!哈哈!”
“哈哈!”余善和刘驹陪着他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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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瓯。
东瓯王驺摇正看着急报发呆。东瓯是三越中势力最弱的一支,正因为东瓯最为弱小,无力自保,给闽越王驺郢惦记上了。
这么多年来,要不是有汉朝约束着,闽越王早就出兵,把东瓯给吞并了。
匈奴可是草原上的野狼,一旦给打疼了,就会不顾一切的扑上来。这一仗,汉朝能打赢吗?即使打赢了,汉朝必然是损兵折将,短时间内无法南顾。
闽越王一定会趁此机会,出兵攻东瓯,东瓯转眼即灭。
驺摇苦恼的抓着头发:“来啊,赶快修书一封,飞驰长安,请求朝廷发兵救我。”
明知汉朝此时出兵的可能性不大,对驺摇来说,总比什么也不做的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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睢阳,梁王宫里。
梁王把一捆竹简重重砸在玉案上,气哼哼的。公孙诡、羊胜、韩安国等人站着,小心翼翼,犯不着此时触他的霉头。
“大王,何事发恼?”公孙诡小心的问道。
“这个,这个!”梁王指着竹简:“皇上手抄的捷报,把斩首数、缴获数写得清清楚楚,他这是在打我的耳光!”
公孙诡赶紧闭嘴,不再说话。
韩安国却慢悠悠的开口了:“大王何须着恼?据我所知,皇上这次命周阳为将了。”
“你说什么?周阳为将?”梁王仿佛听天书似的瞪大了眼睛:“你没弄错?”
“禀大王,千真万确!”韩安国肯定的答复。
“哈哈!”
梁王大笑不已:“周阳一个乳臭未干的娃娃,他能懂得打仗么?要是命周裂嘴为将,本王倒是无话可说。裂嘴虽然可恨,却是一员不可多得的良将!周阳嘛,不知道学到周裂嘴几分兵略?等他打了败仗,那时,本王的机会就来了!”




大汉帝国 第三十五章 景帝的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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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信宫。
窦太后靠在软榻上,短案上摆着各式各样的虫罐,一声声虫鸣响起,仿佛置身田野间似的。窦太后脸上带着笑容:“宝贝儿,听着你的声音,老身就舒服。南皮侯,你怎么不说话?”
南皮侯窦彭祖个头不算太高,也不算矮,中等。一双眼睛略小,给人一种阴森的感觉。一身华贵的深衣,头戴进贤冠,毕恭毕敬的站在窦太后身侧,连出气都尽量小些,不要吵着窦太后。
“太后,您听虫声,我哪敢打扰您呢。”窦彭祖小心翼翼的回答,脸上堆着亲切的笑容,尽管窦太后看不见。
“听虫声就不能听你说话了?你今儿来,有什么事?”窦太后眉头一皱。
“太后明鉴。”窦彭祖声音非常恭敬:“太后,侄儿听说一件事,百思不解,这才来请教太后您。”
“哦!”窦太后的兴趣给提起来了:“何事?”
“太后,这事体大,侄儿虽想说与您知晓,却是不敢开口。”窦彭祖一见窦太后的兴趣来了,那是非说不可的,却来个一招欲擒故纵。
“说!我赦你无罪。”
“诺!”窦彭祖眼里闪过一丝阴狠:“太后,您可知皇上命何人为将了?”
“周亚夫!”窦太后想都没有想,脱口而答:“朝中大将,无如条侯之良者,他不为将,还能有谁?”
“太后所言极是。”窦彭祖很有拍马屁的技巧:“可是,皇上却是命周阳为将。”
“周阳?”窦太后声调有些高:“周阳何许人?”
周阳的名声在长安世家子弟中,那是响当当的。可是,这又哪里能传进深宫中的窦太后耳里。
“太后,您有所不知,这周阳不是好人呐。”周阳拳打窦昌一事,窦彭祖一直没有机会报复,这是少有的良机,哪会错过,调起三寸不烂之舌,中伤周阳:“太后,周阳是条侯的小儿子,庶出的贱胚!自小出入风花雪月之地,只知吃喝玩乐,哪里懂得军国之事,皇上命他为将,这不是儿戏国事吗?”
“岂有此理!胡闹!”窦太后的眉头拧在一起了。
“太后,侄儿别的不担心,就是担心南宫公主。”窦太后一副假惺惺模样,声音中含着悲切,仿佛南宫公主是他的女儿一般:“万一这一仗败了,南宫公主还不去受那无穷之罪?”
“砰!”
窦太后对南宫公主是怜爱万分,一听这话,哪里还能忍受,右手重重砸在短案上,喝道:“来人,给我把皇上请来!”
“诺!”立即有宫女领命而去。
“南皮侯,你下去吧!这事,老身自会处理。”窦太后声音有些冷。
目的已经达到,窦彭祖施礼告退,脚步轻盈得象在飞。
没过多久,景帝急匆匆赶来,见礼道:“太后召皇儿前来,不知有何事?”
“皇上,老身一向不问国事,本不该多嘴。可是,这事有关南宫的幸福,老身不能不问。”窦太后气哼哼的开口了,问道:“老身问你,你命何人为将?”
“太后,皇儿择一适当之人命将便是!”景帝瞳孔一缩,大是诧异。
窦太后拄着拐杖站起身来,手中拐杖不住在地上点动:“你说,你给老身说清楚,你命何人为将?”
“太后,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事了?”景帝很是奇怪。
“你不好意说,是不是?”窦太后的声音转高了:“那是因为你命一个只会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为将,不好意思说出口!周阳什么人?只会玩妇人,吃喝游玩赌博,这种人,你竟然命为大将,你儿戏国事!你儿戏国事!”
胸口急剧起伏,气得不轻。
景帝扶着窦太后的手放开了,退后几步,声音转冷:“太后,你是听谁胡言乱语?周阳以前是吃喝玩乐,出入风花雪月之地。可他现在改了,改了,不去那些地方了。”
“就一个世家子弟,他说改了就改了?”窦太后不依不饶:“就算他改了,那也要有才方能命将。你就如此草率行事?这会害死很多人!会害苦了南宫!”
“太后,你可知匈奴已经两败仗之事?”景帝眉头拧在一起。
“整个长安都传遍了,不,整个大汉朝都知道的事儿,老身能不知?”窦太后理直气壮。
“那太后可知,这两仗是谁谋划的?”
“谁?”
“周阳!”
“什么?周阳?他一个纨绔子弟,他能谋划如此大事?”窦太后根本就不信,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建章军校尉公孙贺,飞将李广,程不识,雁门太守冯敬,他们联名送来的捷报上,为周阳请功,这会假得了?”景帝的话锋一转:“太后,你即使信不过飞将军,信不过冯敬,信不过公孙贺,难道你还信不过程不识?程不识原本是你们窦家的马夫,你连你们窦家的人都信不过了?”
程不识虽是边关名将,却是出身低微,是窦家的马夫。窦太后发现其才,推荐给皇帝,才有今日之名将。
一听这话,窦太后的语气和缓多了:“你没骗老身?”
“春陀,去把捷报取来。”景帝没有回答,转身下令。
春陀应一声,就要飞跑而去,窦太后叫住:“罢了!老身信你的。可是,皇上,就算是周阳谋划的,那周阳也才多大一点?你就命他为将,是不是太鲁莽了?”
“一个人的才干和年纪有何关系?太公不遇文王,纵是活一百岁,也是无用。甘罗年十二,却给始皇派去出使赵国,不费一兵一卒而获十九城。”景帝脸上泛着光辉,眼睛特别炽热:“只要有才,哪怕是十岁,朕也要用!”
这些都是史实,谁也无法反驳。窦太后理亏,却不愿认输,拐杖在地上点动:“好好一个周亚夫,现成的将军,你不用,却用孺子,欠妥!欠妥!”
“周亚夫,周亚夫!”景帝的火气好象特别大,声音都有些尖细了:“本朝除了周亚夫,还有谁是名将?周亚夫在细柳治军之时,先帝就发现其才,却一直不用……”
“那是托孤重臣!”窦太后手中的拐杖点着地面,怒斥景帝:“先帝驾崩之前,不是拉着你的手说‘国有难,找亚夫’?”
景帝却是以强硬的话语回答:“先帝是为托孤,可是,七国之乱起,国无良将,兵无精兵。只有周亚夫一支细柳军堪称精锐,其余皆是乌合之众,就连梁王被围,朕数次三番下旨催周亚夫解睢阳之围。可是,周亚夫兵力太少,不敢去。要是先帝早用周亚夫,七国之乱时,朕会那般忧虑么?”
这些都是景帝这些年做皇帝的苦痛,字字句句真切,窦太后不由得愣住了。
景帝的声调更高,几乎是咆哮出来的:“十年后,周亚夫骑不动马了,挥不动剑,到那时,后辈子孙依靠谁?要他们再重蹈朕的覆辙?要兵没兵,要将没将?到那时,匈奴打来了,谁去应敌?”
字字指责,却是字字血泪,窦太后彻底无话可说了。
“朕这一次是要练兵练将,打败了就打败了!只要他们能总结经验教训,朕就满足了。”景帝说出用意。
这是深谋远虑,窦太后更加无话可说:“真要是那样,如何收场?”
“那就把南宫嫁去匈奴,平息单于的怒火!”景帝这话说得很冰冷,仿佛冰块似的,然而,景帝的眼里有一层雾气,胸口微微起伏。
“啪!”窦太后手中的拐杖掉在了地上。
景帝头一也没回,转身出宫。过门槛时,被绊了一下,要不是春陀手疾眼快扶住,肯定是摔在地上了。
“春陀,去查查,是谁来过太后这里?”景帝眼睛眯成一条小缝。
“皇上,是南皮侯!”
“窦彭祖,哼!”景帝的语气极为不善:“他应该学他的父亲,朕的大舅,闭门读书,不问世事!朕会让他知道,大汉的皇帝姓刘,不是姓窦!”




大汉帝国 第三十六章 弩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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