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帝国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殷扬
“哼!”左贤王大是不爽,冷哼一声:“快说。”
“大人,大单于有令,要你立即率军北上,与大单于汇合,撤往草原。”兵士终于一口气把军臣单于的命令说完了。
“好!太好了!”左贤王根本就没有回过味来,欣然应允,猛的发觉不对劲,问道:“你说什么?撤往草原?你说错了吧?”
在他的心目中,汉军败局已定,军臣单于的命令除了让他进攻以外,不会有其他的。是以,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现在总算是清醒了。
“大人,我没错!”传令兵士肯定一句:“大人,我们败了!大单于正向草原撤退。”
“败了?”左贤王和他的亲信们齐声质疑。
按照匈奴推算,汉军必败无疑,全军上自单于,下至普通兵士,谁个不是如是想呢?乍闻此言,要他们相信,不是一般的难,是很难。
“大人,我们败得很惨!”兵士吸口凉气,这才道:“决战之日,我们战死近好几万。”
“好几万?”左贤王根本就不信,声音特别高昂,质疑道:“几万大匈奴的勇士呐!就算是几万头猪,让汉人去抓,也要好长时间,怎么能在一天之内就战死这么多呢?难道汉军有秦军那般勇猛?有那么多的飞骑?有那么多的强弩?”
当年河套之战,秦军打败匈奴的两大利器,就是强弩与飞骑,这让匈奴印象深刻,数十年过去了,仍是没有忘记。
“大人,汉军虽然没有飞骑,可是,他们的强弩比起秦军并不少。”传令兵士张大其词:“汉军的弩阵厉害得不得了,那弩矢之密集,就是苍蝇也别想逃生。单于本部精锐给射杀了好几万。”
河套之战,蒙恬投入的秦弩就上万架,加上各种弩和手弩,不下五万之数。而汉军的弩阵,总共才上万架弩,秦弩才四千多一点,差距很大。
可是,匈奴破胆,传令兵士要不张大其词都不行。
“呃!”左贤王嘴里传出一阵磨牙的声音,半天没有回过神来,直愣愣的杵着,嘴巴张得老大,可以塞进一只羊腿了。
一众亲信也如他一般表现,惊愕万分。
“汉军有弩阵?”半天之后,他们终于回过神了,齐声问道。
“要不是有弩阵,我们哪会败得这么快?”传令兵士肯定一句。
左贤王不得不信了,他的美梦破碎了,不仅不能截杀汉军,不能攻打汉朝城池不说,还得赶紧撤,要不然,汉军腾出手来,他想走也走不了。
“传令,向北撤!立即撤!”左贤王当机立断,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命令一传下,匈奴先是一阵质疑,根本就不相信匈奴会败。一再询问之下,知道匈奴败得很惨,不得不相信。
兵败如山倒,对军心士气的打击相当之大,匈奴的士气骤然大降,匈奴骑上战马就逃,连帐幕都不要了。
五万匈奴哪象生力军,盔歪甲斜,衣衫不整,匆匆带上弯刀、弓箭,开始向北撤去。
左贤王性格谨惧,骑在战马上,却是双眉紧拧:“来人,快去北方查探。大单于如今在哪里?”
立即有兵士领命而去。
“来人,立即查探西方。”左贤王略一沉吟,又下达了命令。
“大人,为何要查探西方?”有亲卫不解的问道。
左贤王没有回答,只是一个劲的叫派人去。亲卫只好不问,派人去查探西方。
“西边有消息了吗?”没走多远,左贤王就问话了。
“大人,你为何不问北方,问西方?”亲卫更加好奇。
“北方有长城,那是羊圈的圈门。一旦给汉军占领了,我们就出不了羊圈。”左贤王担忧的拧起了眉头。
“啊!”
经他一提,亲卫也明白过来了。长城坚不可摧,任你弓劲兵利,在雄伟的长城面前,也是无丝毫用武之处。若是汉军占领了长城,数十万匈奴就给堵在北方了,别的不说,只需要饥饿就足以把他们全部打倒。
“向西,那就是河套!”左贤王往西一望,以诗人般的口吻赞美起来:“河套之地,土肥草青水美,是难得的牧场,北方不能去,我们可以往西撤,去河套。”
河套对匈奴有着莫大的吸引力,气候比起漠北更加温暖宜人,土肥草青水美,是难得的牧场,到了那里,就是到了安乐窝。
亲卫一听这话,眼睛放光:“大人,快下令,我们往河套撤。”
“先得打探清楚单于在哪里。”左贤王很想下令往西撤。可是,若是不明情况就撤退了,那么,军臣单于怪罪下来,他可吃罪不起。
“禀大人,大单于的消息打探清楚了。”侦骑疾驰而来,随他而来的还有几个一身是血的匈奴。
“他们是大营的勇士。”侦骑喘着粗气:“他们了解情形。”
这几个一身是血的匈奴正是匈奴大营的败兵,他们之所以向南逃来,是因为黑夜中不辨方向,本想往北逃,却是向南逃了。
“快说,大单于在哪里?”左贤王急惶惶的问道。
“大人,大单于在哪里,哪知道。”兵士的话差点让左贤王从马背上摔下来:“我们的肉干给汉人焚毁了,汉军趁机进攻。我们饿着肚子,与汉人打。我们拼着一死,要把鲜血献给伟大的冒顿单于,前面的死了,后面的冲上去,没有人退缩。可是,打着打着,我们饿了,没了力气,开了不弓,挥不动弯刀。”
一提起匈奴的倒霉事,这个兵士就气愤不已:“汉人可恶可恨,更可憎!他们竟然在开战之前吃了战饭,我们哪能打得过汉人。就这样败了。”
周阳对匈奴最后一击的时机把握得非常好,最关键的是让汉军在战前吃了一顿饭。若是匈奴也吃饱了,这一战还有得打。
一顿饭,决定了这场战争的胜负,堪称战争史上的奇谈了。
“少吃了一顿,就败了?”左贤王第一次听说这种事,惊奇得差点把眼珠砸在马背上。紧接着,就数落起来:“亏你们还是大匈奴的勇士。大匈奴的勇士,饿上一天半天,算个屁呀!一顿就把你们饿垮了?”
大漠苦寒,食物不丰,匈奴挨饿是很正常的事情,人人练就了这种本事。
左贤王责得有理,可是,那是在正常情况下,一顿不吃,没什么。这是战争,在战斗中饿饭,那能一样吗?打仗对体力的消耗太大,一顿不吃,谁有力气去打?
这个匈奴万分委屈:“不打仗,饿一顿两顿也没什么,可这是打仗。”
“接着说。”左贤王也发觉责备得过头了。
“后来,我们的尸体填满了壕沟,汉军踩着我们的尸体冲进了大营,乱砍乱杀。”匈奴开始陈说他所知的败兵之象:“兵找不着将,将找不着兵,大单于去了哪里,谁也不知道。”
乱兵最是混乱,兵找不着将,将找不着兵,混乱不堪,谁知道单于在哪里呢?
“这个……”竟然败到这种地步,连单于在哪里都不清楚,左贤王还真是没有想到,大是愕然。
“大人,我们现在怎么办?”亲卫忙提醒。
“撤!往西撤!要快!”左贤王略一沉吟,立即下了决心。
当年的河套之战,头曼单于还能稍稍约束军队,军臣单于在哪里都没人知道,匈奴就没有败得如此之惨过。
在这种情况下,左贤王率领五万军队北上,一定会撞到汉军。不要说周阳,就是他左贤王用兵,也会如此做。一定要在汉军扑来之前,撤往河套之地。
河套对匈奴太有吸引力了,那是美好的家园,无不是向往。命令一传下,匈奴大声欢呼,欣然撤往河套。
左贤王一点也不敢大意,一边率军疾赶,一边派出侦骑,四处打探汉军动向。到了天明,依然没有汉军追来。
赶了小半个晚上,向西已经近百里之程了。若是汉军要对他动手,应该朝南扑去,直奔安陶,他如今的位置,早已不在汉军的打击范围内,左贤王大是放心,下令歇息。
到了歇息的时间,问题就暴露出来了,匈奴的帐幕基本上没有带。只有为数不多的匈奴带上了帐幕,稀稀疏疏的帐幕支起来,乍一看,就象一群败兵。
这让左贤王很是不爽。好在,他的帐幕是带上的,亲卫支起来,左贤王一头扎进帐幕,抱头大睡。
左贤王虽然是匈奴的二号人物,位高权重,由于匈奴没有什么政事,即使有事务,见了面三言两语就说清了。长期以来,养成的习惯就是没事喝酒,喝醉了睡大觉。
他这一睡,竟然睡到一日上三竿,方才醒来。
匈奴大败之际,他却能睡得如此之觉,真是个有福之人。
醒来之后,又觉得饿了。好在亲卫烤好了肉干,胡乱吃了些。一边吃,一边询问军情,得到的答复都是一样,没有汉军追来。
汉军很可能判断他向北去,说不定在北方等他。等不到他,就会扑向安陶。汉军到了安陶,发现左贤王逃了,再折而向西,这就要浪费不少时间,他还有的是时间,左贤王一点也不着急。
过了饷午,匈奴再次动起来,往河套撤退。
一下午就在行军中度过,仍是风平浪静,没有发现汉军。左贤王更加放心了。
到了天黑的时候,他下令扎下营盘歇息。匈奴扎下营盘,没有帐幕,只能露宿。
早已是深秋初冬之际,天气极冷,晚上更甚。匈奴给冻得不行,只好升起营火,在营火旁睡了下来。
五万大军围着营火,打起了呼噜,睡得极沉。
夜晚中,放眼一放,只见营火遍地,好象夏季夜晚的萤火虫似的,多不胜数,尉为奇观。
左贤王在他的帐幕中,进行着匈奴千年不变的习惯,吃肉喝酒,喝醉了就睡上一觉。今天这撤退,他还是挺自得的,没有去送死。心情不错,不免多喝了几杯,然后抱头大睡,没多久,就酣声如雷,整得山响。
宁静的夜晚,一轮明月高悬。皎洁的月光洒在大地上,把大地染成一片银白色。
月光下,正有一支军队在前进。这支军队不是控缰而行,而是仍由战马前进,马上的骑士则是伏在马背上呼呼大睡。他们之所以没有掉下来,是因为他们给布绳绑在马背上。
这支军队正是周阳率领下的汉军,他们的目标是左贤王的五万大军。自从一离开长城下的匈奴营地,周阳把汉军一分为三,一部分警戒,其余两部睡觉。
之所以只要一部警戒,是因为匈奴新败,不可能组织得起有规模的攻击,得抓住时间让汉军恢复体力、精力。
三部轮流警戒,经过一天的行军,体力、精力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可是,汉军仍是很疲惫。一场大战下来,数日也不能恢复。现在正是追击的大好时机,不能让他们歇息。
打了胜仗,若是不追击,战果不会太大。战果最大的时间并不是打败敌人的时候,而是追击。追击的时候,敌人早就丧胆,没有抵抗之心,这才是收获的时候。
一阵秋风吹来,拂在身上,好似冰块似的冰凉,周阳一个激灵,醒了过来。微一动手脚,疼得直呲牙。不仅牵动了伤口,更在于冻得跟冰块似的,手脚发僵。
略一打量,周阳问道:“有左贤王的消息了吗?”
“还没有。”身边的冯敬醒过来:“大帅,左贤王会不会是撤得太快了?我们追之不及。”
“很可能!”周阳对这判断大是赞成:“左贤王性格谨慎,他一旦开逃,会比兔子还要快。我们疲惫之师,要追很难。再追一程,若是没有发现,就收兵回去。”
左贤王部的五万兵马,是高悬在汉军头上的利剑。若是他撤回河套,这威胁也就不复存在了,周阳的目的也就达到了,虽然有遗憾。
“不知道程将军、飞将军他们在长城下打得如何?”冯敬朝北一望,拧紧了眉头。
“收兵之后,我们就赶去。”周阳也想知道北方的截杀情况。
“大帅,大帅!”赵破奴的声音响起,一阵急促的蹄声中,赵破奴疾驰而来。
借着些微的星月之光,周阳看清了,赵破奴红着一双眼睛,眼里全是血丝,疲惫不堪。大是心疼,问道:“你没歇息?”
“大帅,发现左贤王了。”赵破奴的声音中带着无比的兴奋:“他就在我们前面五十里处。正在宿营。”
“发现了?”周阳和冯敬同声问道,话中蕴含着无比的欢喜。
左贤王要逃,哪是周阳率领的疲惫之师能追得上的,这一喜非同小可,周阳双手紧握成拳:“太好了!他不急着逃,那就是等死!”
“大帅,不是他不急着逃,很可能他以为我们会扑向安陶。到了安陶,我们发现他不在了,再向西追,这要浪费很多时间,足以让他逃走。”冯敬兴奋的赞扬起来:“可是,他没有想到,大帅竟然料在机先,我们不去安陶,直扑西南。”
“是这样的!”赵破奴接过话头:“匈奴走走停停,并不急,左贤王说不定现在正做着美梦呢。”
“匈奴营地是怎么布置的?”周阳问道。
问清了情况,就要动手了。赵破奴笑道:“那是什么营地,毫无章法。”把匈奴营地一说。
周阳笑道:“今夜月黑风高,正是杀人夜!”
右手紧紧握住了剑柄。
大汉帝国 第九十章 大破匈奴(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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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大破匈奴(十)
命令一传下,沉睡中的汉军给叫醒。一听说左贤王就在前面,汉军的睡意顿消,战意高炽。匈奴五十万大军,就剩下这五万完好无损,要不把左贤王给收拾了,这场大胜就有了不小的遗憾。
战前进餐,这是战争的铁则。汉军已经一天没有吃到熟食了,他们这一天吃的是生马肉。那是出发时,在匈奴营地顺手割下来的。
他们掏出贮备的生马肉大嚼起来。匈奴营地,到处都是死马,要割马肉再方便不过了,汉军带得不少。
周阳取出马肉,往嘴里送去,一口咬下去,又冷又硬,好象石块,差点把牙齿都蹦飞了。
早上离开营地时,战马刚死,马肉还是热乎乎的,吃起来有些松软。到了现在,不仅冷了,还结着薄薄的血花,要不硬都不行。
周阳使劲咬着马肉,那感觉就象在吃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生肉似的,非常不好。
可是,没得选择,只得吃了。周阳把一块马肉啃完,嘴里疼得厉害。要不是牙齿好,早就给蹦飞几颗。
马肉冷硬,吃到胃里,就跟吞下冰块似的,让人从里到外,凉了个透,不时打着冷颤。
就是这种难吃的马肉,汉军却是吃得津津有味,大口大口的咀嚼着,夜晚中,传来一片“格吱”声。
等到咀嚼声停歇下来,周阳一声令下,汉军略一检查装备,结束停当,骑在战马上,排成战斗队形。
周阳把汉军分成四队,从四个方向同时杀入。安排完了,一拉马缰,率先冲了出去。
“隆隆!”
如雷的蹄声打破了夜晚的宁静,震得大地都在颤抖。
匈奴营地,营火成堆,匈奴兵士倒在营火边上,和衣而卧。冷风吹来,吹得火苗乱蹿,禁受不住的匈奴,懒洋洋的朝火堆挪挪,又进入了梦乡。
能不给凉风吹的匈奴不多,只有那些带上了帐幕的匈奴才有这资格。在帐幕里升起一堆火,倒头便睡,那个暖和劲,跟现代社会开空调有得一比,帐幕中的匈奴睡得很沉。
匈奴东一堆,西一簇,毫无章法之可言。
只有为数不多的匈奴在巡视。夜晚太冷,这些巡逻的兵士不时搓搓手脚,或是走到就近的火干堆旁取暖,
“隆隆!”
突然,远远传来闷雷似的声响。
“蹄声?”
匈奴自小生长在马背上,对蹄声是太熟悉了,一听便知:“哪来的蹄声?”
正惊疑间,蹄声更近了,声响更大了。沉睡中的匈奴给惊醒了不少,摇着昏昏沉沉的脑袋,迷茫的打量起来:“什么声音这么响?”
“汉人杀来了!”
也不知道是哪个匈奴率先反应过来,惊惶的尖叫起来。
虽然他们没有参与决战,可是,决战的情景随着败兵的到来,早就传遍了。此时的匈奴,提到汉军,不再是蔑视,而是害怕,仿佛听见魔鬼的名字一般。
匈奴数十年来不把汉军当一回事,如此害怕汉军,还是头一遭!
“汉人杀来了,快逃啊!”
匈奴立时炸了锅,睡意全消,飞身上马,疾驰而去。
尖叫声响成一片,匈奴奔相逃命,好象豆子一般,撒向各处。一口气功夫,就逃掉不少。
幸好匈奴是和衣而卧,要是在帐幕里睡觉,要逃就没这么方便了。
帐幕里的匈奴给惊醒过来,忙着找裘衣皮帽,忙乱之中,哪里找得到,你拉我扯的,好好的裘衣给撕烂,管不了那么多,胡乱穿在身上。找刀的找刀,找弓的找弓,实在找不到,光着身子,冲了出去,寻到战马就逃。
他们比起露宿的匈奴狼狈多了。
“大人,快醒醒!”亲卫盯着熟睡中的左贤王,强忍着心惊,唤起来。
“呼噜噜!”
左贤王睡得正沉,酣声如雷,不时咂吧着嘴唇,口水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大人,汉人杀来了!”亲卫没办法,只得提高声音。
回答他们的,依然是左贤王如雷的酣声,还有梦呓:“汉人杀来了?”
“大人,汉人杀到营里来了!”亲卫惊喜的回答,却发现左贤王没动静,原来是梦呓。
“这可怎么办?”亲卫还算忠心,没有扔下左贤王逃命,却是束手无策。
“汉军威武!”
就在亲卫无计可施时,冲天的战号声响起,直上九重天,震得大地都在颤抖。
对汉军的战号,匈奴是再熟悉不过了,汉军已经在冲锋了,亲卫吓得一哆嗦。
“汉军杀来了?”左贤王一咕噜坐了起来,一脸的惊惶:“快,快逃!”
飞也似的跳到地上,却发现没有穿裘衣,光着身子。手忙脚乱的抓起裘衣皮帽,在亲卫的帮助下,三两下套在身上,顺手抓起弯刀,就往外冲。
刚跑几步,这才记起用惯了的硬弓没有带,叫嚷着:“弓弓弓!”
亲卫忙把硬弓和箭壶递过去,左贤王接过,三两步冲出了帐幕。
此时的营地里,叫嚷声响成一片,到处是狼奔鼠蹿的匈奴,哭爹叫娘,乱成了一锅粥。
左贤王久历战阵,一听便知汉军来得不少,少说也有几万人。如此之多的汉军突然杀到,匈奴哪里能够抵抗,唯今之计,只有逃为上。
主意一定,飞身上了战马,一拍马背,疾驰而去。一众亲卫忙跟上。
左贤王逃了一阵,大是惊奇,汉军怎么追到这里来了?他们不是应该向安陶去的么?难道他们已经去过了安陶?
他到现在也没有想到,周阳根本就没有去安陶,而是直奔西南,正好追上了他。
匈奴的营地,其实就是一块原野,只不过有匈奴,有火堆罢了,无遮无拦的,便于汉军攻击。同样的,匈奴要逃命,汉军也不好拦截。
当汉军冲到时,已有不少匈奴逃走了。再过一会,逃走的匈奴更多了,没多久功夫,所有的匈奴开始了大逃亡。
匈奴一逃,周阳就知道不对劲,忙派出汉军去拦截。可是,哪里拦得住,匈奴跟溃堤的洪水一般,四散逃命,要拦也拦不过来。
实在没办法,周阳只有指挥汉军追击。
一直追到天亮,汉军不仅没有追上匈奴,距离反倒是拉得更远了。主要原因在于,匈奴的骑术比汉军高明得多。匈奴自小生长在马背上,这骑术真不是盖的,控马之术非常好,远非汉军所能及。
周阳率领的汉军,并不是骑兵,主要是弩阵兵士。他们带着拆开的强弩,骑着战马,算是骑术最好的了。可是,比起匈奴仍是有不小的差距。
其余的汉军就更不用说了,都是步兵,临时找到战马骑上的。更有些人胳膊断了,没法控马,只能靠两条腿,哪里追得上匈奴了。
周阳望着匈奴逃走的方向叹息不已:要是有一支精锐骑兵在手,左贤王别想逃!
可惜的是,周阳手中的唯一骑兵并不在身边,而是给公孙贺率领去追杀军臣单于了。
周阳万分不想放弃,不得不放弃。
略一清点,这次的战果并不大,斩首只有三四千,只能算是撸了几根粗壮的猪毛罢了。
“大帅,能有如此斩获,也没白跑,不用再惋惜了!”冯敬自己也是惋惜不已,却是安慰周阳。
周阳微一点头道:“收拢军队,去长城。”
“飞将军他们兵少,不知道追击如何了?有没有抓住单于?”冯敬面朝北方,很是向往。
周阳一声令下,汉军重新集结,朝着长城进发。
决战分出胜负之后,汉军一分为二,一部分追击单于残部,另一部分对付左贤王的五万生力军。
如今,左贤王逃走,其对汉军的威胁已经不复存在,是该把两部汉军合在一起的时候了。
路上,周阳他们谈得最多的就是北方的追击战战果如何。
周阳他们不知道,北方的追击战正在上演一幕奇观,一幕从未出现过的奇观。
这事,还得从决战当晚说起。
匈奴一登上长城,欢呼不已。欢呼之后,马上就下了长城,开始了向大漠的逃亡之旅。
在汉军的截杀下,在匈奴的自相残杀下,匈奴损失惨重,比起决战之际还要重。可是,仍有不少匈奴逃上了长城,算是捡回了一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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