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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帝国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殷扬
不是他的胆子不够大,实在是尸体太多了,让他无法承受。若是许昌在这里,见到眼前之情景,肯定会吓破胆,大叫妈呀都有可能。
而百姓却是在清理尸体,见怪不怪了。自从大战结束后,百姓就赶来清理尸体,数日过去了,仍是没有清理出过所以然来,这清理一事,不知要何日方休。
窦婴发现了两个不同寻常处。一是清理尸体的多为老弱妇孺,年青力壮的年青人却是一个不见。一打听之下,方才明白,原来丁壮追击匈奴去了。
汉军大胜的消息一传出,边关百姓振奋异常,欣喜若狂,闻风而动,带着农具,去追杀匈奴。当时,到处都是匈奴遗弃的战马,百姓能骑马的骑马,不能骑马的步行,一句话,非追上匈奴不可。
留下来的,只有那些年纪大的,生病的,跑不动的。
另一个就是不见一个兵士,留下来的是受了伤,无法行动的汉军,能跑得动的汉军一个不见。这不需要想也能明白,他们追击匈奴去了。
“不知追击战如何了?”窦婴朝北一望,红色的长城依然雄伟,却是不见追击的汉军回返。不要说汉军,就是追击的百姓也不见一个。
他们还没有回来,说明追击战很顺利,看来收获不小。匈奴经此大败,是不可能组织得起有效抵抗,窦婴倒不为追击的军民担心。
感慨了一阵,窦婴拨转马头,回到汉军的营地。
汉军的营地用作救治所,大量的伤兵给抬到这里,进行救治。北方的大夫,不管年纪大小,只要能治救的,给当地官员请了来。有些大夫更是学徒,人手不足,他们只有上阵的份。
“呜呜!”
一阵哭泣声传来,哭得甚是伤心。
窦婴心念一动,寻声望去,原来哭的是一个五十来岁的男子,正是景帝派来的仓公。
仓公,是汉朝有名的名医,中等个头,脸上有着特有的光辉,一双眼睛特别明亮,自具一股清雅之气,让人一见大生好感。
此时的仓公,哭得眼睛红肿,泪水把衣襟都沾湿了,伤心得好象儿女亲人死了一般。
“仓公,你为何哭泣?”窦婴大是好奇。
“窦大人。”仓公有些不好意思,抹抹眼泪,红着一双眼睛:“我是在为将士们流泪。这场大战虽然胜了,可是代价是如此之大。我身为医者,治病救人,见过死人,就是没见过么多的死人,心里不好受。”
“我也不好受!”窦婴点点头,一脸的肃穆:“仓公,你这里看到的,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匈奴的营地,长城下,到处都是尸体,人尸马尸,多不胜数。没有二十万,也不会差得太多。”
“这么多?”仓公再次震憾了。
窦婴微微点头,没再说话,快步而去。
周阳不在,窦婴这个钦差就是北地最大的官员了,充分行使权力,征发百姓清理尸体。尸体一定要在腐烂之前处理掉,要不然,明年会引发大瘟疫。
另外,窦婴征发工匠,为战殒将士打造棺椁。
对这件事,边关百姓无不是赞成,出力的出力,不能出力的就出钱。一时间,木材紧俏,根本就不够用,百姓拆了门板做棺椁。
棺椁需要好几万,需要的工匠、人手、材料、时间,都不在少数。窦婴把许昌以及十几个大臣派去监工。许昌他们先是害怕,后来见多了死人,也习惯了,胆儿大了些。虽然不情愿,也不得不去忙活。
在窦婴的主持下,各种善后事宜有条不紊的展开。
数日之后,终于有追击的百姓回返了。
百姓的回返,不过是追击军民凯旋归来的序曲罢了。自此以后,陆陆续续有百姓、汉军返回。
这一天,窦婴得到一个让他振奋的消息,周阳回来了。
对周阳这个人,窦婴一点也不陌生。说起来,两人还有一段师生缘,虽然是不欢而散。好歹窦婴做了周阳一天师傅,周阳如今建立这么大的功勋,他这个师傅也跟着沾光,早就在盼着周阳回来,好好恭贺一番,叙叙师生情谊。
一得到这消息,窦婴二话不说,骑上战马,飞也似的赶去迎接。
等到赶到营门口时,早就是人山人海,前来迎接的百姓、汉军不计其数,人人脸上泛着异样的光辉,仿佛在等待英雄归来似的。
周阳率领汉军,以弱击强,以少胜多,大破匈奴,已经是一个传奇了,边关百姓早就在流传周阳的故事,版本极多。周阳归来,他们怎能不来迎接?
对于汉军,那就更不用说了。正是在周阳的谋划下,汉军才有一连串的胜仗,汉军打从心里爱戴周阳。
百姓也好,汉军也罢,个个伸长了脖子,盼星星,盼月亮一般,盼着周阳出现。
窦婴大是感慨,周阳如此深受爱戴。人生若此,夫复何憾?
许昌他们也来了。许昌之所以来,一是来欢迎,二是满足好奇心。他中伤周阳而获罪,若不讨好周阳,周阳要刁难他,他是吃不了兜着走,不敢不来。
上次与周阳见面,是在朝中,匆匆一晤而已。当时并没有觉得周阳有多了不起,可是,一到了北方,他竟然是如此的了得,好象长有三头六臂似的,打得匈奴大败而归。他是怎么做到的?许昌还真是好奇。
“来了!来了!”
“大帅来了!大帅来了!”
百姓与汉军齐声欢呼,无不是挥着胳膊,扯着嗓子大吼。
窦婴一瞧,只见一队汉军从北往南驰来。他们的驰骋并不快,比起正常的驰骋慢了太多。费了老大功夫,终于看清了,这是汉军没错,并不是窦婴想象中的生龙活虎一般的汉军,正好与窦婴期待中的汉军相反。
个个衣衫褴褛,军服没有了,身上只是套着盔甲。盔甲套在身上,好象穿在竹竿上似的,宽松得紧,不住晃来晃去,因为汉军个个瘦削不堪,尖尖的下巴,瘦削的脸蛋,和猴儿有得一比了。
脸色苍白,没有一点血色,好象在土里埋过似的。眼睛布满血丝,红得象宝石,还闪着嗜血的光芒,活脱恶魔的红眼睛,很是骇人。
就这样的汉军,能打败强横的匈奴吗?许昌大是怀疑。
可是,他接下来不敢再有这想法了,他的嘴巴张得老大,可以塞进两只鸡蛋了。
汉军的腰间挂着人头,一颗又一颗,没有十颗,也有七八颗。不要说腰间悬着人头,就是马背上也放着不少人头。匈奴的长发相结,一颗颗头颅给串在一起,少则十数颗,多则数十颗,随着战马的驰骋而不住晃动。
人头的表情丰富多彩,有张大嘴巴的,森森白牙露在外面,好象嗜血的魔鬼,极为骇人。眼睛怒突的、一脸惊恐的……人在临死前的表情大汇聚,让人瞠目,让人结舌。
“呃!”许昌嘴里发出一阵磨牙的声音。
这几天,他虽然见了不少死人,可是,就没有见过如此骇人的景象,惊讶得一颗心快从胸腔中蹦出来了。
“残暴不仁!”
“暴虐无道!”
随许昌来的那几个大臣,不住摇头,指责起来。
“匈奴砍你狗头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残暴不仁?”立即有百姓不满的回敬起来。
这几个大臣立时惊觉,此时说这话很不明智,若是给周阳听去了,他们有好受的,赶紧闭嘴。
可是,已经晚了,百姓指责声一片。
“只会胡说八道的腐儒!”
“这样的人也配做大臣,我呸!”
听着百姓的指责声,这些大臣吓得脸色发白,生怕百姓恼羞成怒,找他们的麻烦。
好在,他们的担心没有出现,因为周阳到来,吸引了百姓的注意力。
“大帅!”
“大帅!”
在百姓与汉军的欢呼声中,周阳策马而来。
此时的周阳,脸色苍白,明亮的眼眸黯淡无神,眼里布满了血丝,身形瘦削,只有个人形,却没有人的姿容形体,就是给猴披张人皮,和周阳一般无二了。
背上的披敞破败不堪,大洞小眼的,不知道有多少。
腰间的人头,还有马背上的人头,不下于三四十之多,这是周阳战绩的最好明证。
“大帅!”
窦婴、许昌,还有那些大臣,齐向周阳见礼。
周阳手按在马背上,一双红眼打量着他们,好象见到陌生人似的,半天不说话。
窦婴忙道:“大帅,我是窦婴,魏其侯。这是许昌许大人。”
“到家了!”周阳却是答非所问,说出的话让他们摸不着头脑。
这也太无礼了!
许昌大是不爽,虽然他是来讨好的,却也不能给周阳如此漠视。
窦婴眉头一挑,颇有些不悦。他是钦差大臣,奉皇命而来,周阳就算是立下天大的功劳,那也不能如此对待他,更别说,他还做了周阳一天师傅。
就在他们不爽的时候,周阳摇摇晃晃,仿佛喝醉了酒似的,从马上一头栽到地上。
“卟卟!”
撞击声不断响起,马背上的头颅好象下雨似的摔了下来,砸在周阳身上,把周阳的胸膛给盖住了。
“呼噜噜!呼噜噜!”
酣声大作,竟然出自周阳之口,整得山响,好象这是柔软的榻似的。
人头盖在胸膛,就是周阳的锦被。
“这这这……”窦婴和许昌他们惊讶得差点一头栽在地上。
如此奇异的酣睡,在人类历史上,有几次?要不是亲眼所见,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世间竟有如此奇异之事。
“砰砰!”
就在窦婴许昌他们惊讶之际,只听一阵急骤的滚鞍落马声响起,汉军一个接一个从马背上摔下来,砸在地上,呼呼大睡。
不少马背上的人头摔落,把兵士给盖住了。
可是,熟睡中的汉军一点也没有察觉,个个睡得又香又沉,酣声大起,整得跟山响。
呼噜如此响亮,多少时间没有睡过觉了?三天?五天?十天?半月?
多少时间没有睡过觉就是连他们自己都不清楚,谁又能弄得明白呢?可是,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他们很长时间没有睡过觉了。如今,回到营地,心神一松,再也支撑不下去了,就这般睡着了。
“快,抬进去!”
有人率先反应过来,大吼一声。
一语提醒人们,百姓和汉军齐动手,把汉军抬起,飞也似的往营地里跑去。
窦婴飞身下来,抬起周阳的脑袋,只见周阳软得跟面团似的,一颗脑袋摇来晃去,呼噜声不断。
“许大人,搭把手。”窦婴抓住周阳双肩。
“啊!”许昌哪做过这种事,更别说,还是让他一直不爽的周阳。可是,处此之情,又不能推辞,只得抓住周阳的脚,与窦婴一道,把周阳抬进了营地。
不知道周阳多少天没有洗过脚了,臭气、血腥气、汗味混在一起,难闻之极,可把许昌给熏得差点呕吐起来。
窦婴和许昌把周阳抬进帐幕,没有榻,只能放在地上,垫了些衣物,这就是周阳的榻了。
许昌不住摇头,眼里闪着幸灾乐祸之意。周阳越是倒霉,他越是开心。
“胜仗就是这样来的!拼出来的!”窦婴看着地上的周阳,大是感慨。
这话说得很对,若是没有边关将士的浴血拼杀,哪来如此胜仗?
仓公带着药囊进来,不等窦婴吩咐,蹲下身,抓起周阳手臂,给周阳把脉,一双明亮的眼睛习惯性的眯着。
“仓公,情形如何?”窦婴问道。
“难以想象!难以想象!”仓公不住摇头,大是感慨:“如此疲劳,他们是如何撑下来的?”
略一停顿,道:“窦大人放心,这是疲劳过度,只需调养些时日就能复原。啊!”
一声惊呼,又细又尖,蕴含着无比的震惊。
“仓公,怎么了?”窦婴吓了一大跳,周阳是这么多年来对付匈奴最有办法的将领,干系重大,千万不能出事。
“大帅受伤了,好多的伤。”仓公一脸的震惊,把周阳身上的盔甲脱下,露出身上的伤口,竟然有十数处。
“这么多?”窦婴吓了一大跳,忙道:“仓公,你快给治治!”
“诺!”仓公应一声,取出刀具,开始给周阳取箭簇治伤。
仓公医术极高,一双手灵活异常,一只只箭簇给取了出来,上好金创药。抹抹额头上的汗水:“还好,没有伤筋动骨,只是皮外伤,养些日间就行了。可是,大帅操劳过度,身子极虚,没有一个月不能复原。”
略一停顿:“何止大帅虚弱不堪,将士个个虚弱,极待休整!”
窦婴无言的点点头。
许昌把熟睡中的周阳打量一阵,既有快慰、也有感慨,究竟是喜还是悲,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心情极为复杂,长叹一口气。
周阳的回归,不过是汉军大量回返的开始。
决战分出胜负之后,周阳率领汉军去收拾左贤王。左贤王望风而遁,逃去河套之地。周阳再率领汉军折返长城,费时已多。等他们赶到长城,匈奴能逃的都逃走了,不能逃的不是给汉军杀死,就是给汉军俘虏了。就是伊稚斜也放弃长城逃了。
至于汉军,能追击的都去追击了,没有去追击的,都是受了伤,无法行动的。
周阳率领的汉军是最后一批越过长城的。是以,他们人数虽然不少,其战果却不大。进入长城以北的汉军在李广、公孙贺、程不识他们指挥下,痛击匈奴,杀伤无数。
周阳把汉军分散,分头追击。大股匈奴都给李广他们干掉了,周阳只能喝点汤,一连追了几天,这才收兵回来。
程不识、公孙贺、公孙建、冯敬、秦无悔他们先后回返。
他们的归来和周阳差不多,疲惫不堪,人人带伤自是不用说。他们一到营地,就完全放松下来,摔到地上,呼呼大睡。
最有特色的回归,不是周阳,是公孙贺率领的建章军。他们用布绳把自己拴在马背上,一路睡回来。当他们回到营地时,汉军百姓得一个个从马背上把他们抱下来,抬进营地。
数日之后,追击的汉军除了李广都回来了。
李广迟迟不归,周阳他们倒不担心他的安危。匈奴如此惨败,不可能对李广进行反扑。再说了,李广一代名将,见机不对,他还不会跑?
李广迟迟不归,说明他们有重大发现,匈奴的大人物给他盯上了。李广回来,一定有好消息,周阳他们甚是期待。
在周阳他们的期盼中,李广回来了。
李广归来,必有重大收获,周阳他们兴冲冲去迎接。





大汉帝国 第九十六章 骄人战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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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骄人战绩
一场战争,战果最大的时候并不是大战之时,而是追击,这是战争的铁则。
汉军此次的追击,很好的诠释了这一铁则。追击战,给汉军杀死的千长、百长、什长、裨小王、相、封都尉、当户、且渠,不知道有多少,成千上万不是问题。给汉军俘虏的就有数十个部落王、相国,千长、百长、什长、裨小王、相、封都尉、当户、且渠就更多了。
可以说,汉军的战果相当丰厚,远远超出了周阳的预期。
可是,匈奴的重臣,左右贤王、左右谷蠡王、左大将、左右大都尉,左右都尉还没有落网。这些人是匈奴重臣,若是能抓住一个或者数个,那是何等的让人惊喜。
周阳他们带着十二分的厚望前去迎接李广。
远远看见李广骑着追风宝驹,疾驰而来。追风宝驹奔行如风,好象一道白光在掠过,优美流畅,快捷无伦。
“追风驹!”周阳他们惊呼不已。
追风驹之神骏,周阳他们多次见识过了,如此宝马终于给李广缴获,那是何等的让人振奋,周阳他们兴奋不已。
“单于的坐骑!”一声惊呼未了,周阳他们的惊呼声紧接着响起。
追风宝驹是军臣单于的坐骑,给李广缴获了,那么军臣单于不是给李广抓住就是杀了,这是天大的喜讯。
周阳他们乐得直蹦,欢呼声响成一片。
若能活捉军臣单于,那是最好的。若是不能,杀了他,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真要如此的话,汉军此次大胜就是以完美收场,让人再无遗憾。
周阳他们的兴奋之情,可想而知了,飞也似的迎上去。
李广骑着追风宝驹,疾驰而来,却是没有了以往的威凛虎气,脸色苍白,一双兔儿眼似的红眼睛,下巴尖尖,脸膛瘦削,好象生了一场大病。
打仗真辛苦,连李广这样的猛将都禁受不住。
“飞将军,单于呢?”程不识远远就嚷了起来。
这话正是周阳他们要问的,一齐盯着李广,静等他的回答。
“不知道!”李广沙哑的声音响起,带着几许气愤。
“你这什么话呀?”程不识浓眉一轩,有些没好气的问道:“追风驹都到你手里了,你还能不知道单于的下落?是不是给你杀了?”
追风宝驹是军臣单于的坐骑,是他的依仗。若不是追风宝驹神骏非凡,他早就死在李广箭下了。夺了追风宝驹,还能不知道单于的下落,这话谁会信?
“不是!”李广的回答依然很大声,却是更加沙哑。
“你没杀他?那你让他走脱了?”程不识想也没有想,脱口而问。
“不是!”李广的回答还是这两个字。
“砰砰!”归来的汉军从马上摔到地上,呼呼大睡,跟周阳归来时的情形一般无二,呼噜整得山响。
周阳忙命令兵士上前抬起,送往营地安顿。
李广在马背上摇摇晃晃,随时可能会摔到马下,一双虎目慢慢的阖上,这是睡着的征兆。
“飞将军,你快说呀,你把单于怎么样了?是死了,还是怎么?”程不识忙催促起来。
“不知道。”李广的回答多了一个字,由两个字变成了三个字。身子已经歪斜了,向地上摔去。
程不识手一伸,把扶住,把李广从追风驹上抱了起来,横抱在身前。
“我追着单于,他走投无路,跳进了沼泽。”李广坚持着说到此处,再也忍不住了,眼皮彻底合上,打起了呼噜。
他这呼噜比起周阳的要响亮三分,好象在打炸雷似的。
听着李广的呼噜声,周阳他们你瞧瞧我,我瞧瞧你,一脸的不甘心。李广说到紧要处竟然睡着了,这不是存心吊人胃口吗?
单于的下落,是周阳他们最关心的事情,要想知道结果,只有把李广叫醒。可是,看着李广睡得那么沉,谁忍心把他叫醒?
即使咬咬牙,狠狠心,要叫醒他,瞧李广睡得那般沉,能叫醒吗?此时此刻,就是杀了他,他也不会醒过来。
“哎!”
周阳他们万分不甘心,也是不得暂抑好奇心,摇摇头。
程不识抱着李广,向营地赶去。到了营地安顿好,叫来仓公,给李广治伤。
李广虽是多力善射,箭术之精,独步千古,也是中了十数箭,众人大是感慨此战之惨烈。
治好伤,李广身上的痛楚顿减,睡得更香更甜了,酣声更响三分。
周阳盼着李广早点醒来,告诉他们单于的下落。可是,李广偏偏不醒来,一天过去了,还是在大睡,两天过去了依然在沉睡,三天过去了,还是没有醒……
周阳回来,一觉睡了三天就醒过来了。李广竟然超过三天,这纪录够骇人的了。
南越,王宫。
须发皆白的赵佗,斜靠在软榻上,手杖放在身边,一双老眼紧闭着,一动不动,仿佛一尊雕像,若不是他的胸口还在微微起伏。
“见过大父!”
赵胡的声音响起。赵胡一身寻常深衣,轻松异常,神采奕奕。
“哦!是胡儿!”赵佗猛的惊醒过来,握着手杖,坐直了身子,笑呵呵的打量着赵胡:“胡儿,你去了一趟大汉,见识了大汉的地大物博?”
“大父,孙儿不去大汉,不知大汉之富饶,远非我南越国所能比呀。”赵胡眼里闪着异样光辉:“久闻大汉地广人众,物产丰饶。当时,孙儿就想,再好也好不到哪去吧,不就是有饭吃,有衣穿。可是,孙儿此去,算是见识了大汉的富厚饶给,百姓是丰衣足食,安居乐业。孙儿还听说,长安的陈粮是层层相因,积了一层又一层,朽坏不可食呀!”
“嗯!”赵佗微微晃着雪白的头颅,赞许道:“大汉的先帝和当今皇上,都是仁德之君,节俭持国,百姓能有如此明君,真是福气。”
“大父,孙儿还听说,长安国库里的钱多得没处用,连串钱的绳都坏了。”赵胡很是向往,一说起来就是滔滔不绝。
“要是我们南越国有大汉那般富饶,那该多好!”赵胡眼里射着艳慕之光。
在当时,南越国地广人稀,属于未开化之地,经济极为落后,很不发达,在汉人眼里,那是苦寒之地,气侯炎热而又潮湿不堪。
比起富饶的汉朝,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根本就没法比。
赵佗笑道:“胡儿啊,大汉是很富饶,可是,他们的皇帝缺乏眼光,少雄略。这钱呐,存在那里,又不能生钱,变成死的了,得花出去。大汉北有匈奴,为祸数十年,南有我们南越国、闽越和东瓯,可以说四面皆敌。虽然我们南越、闽越、东瓯不如匈奴强横,那也是蕃外之邦,变幻莫测,哪有握在手里稳妥?”
手杖在地上重重一点:“再说了,要对付匈奴,就得先定南方。唯有把南方收复,方能集中全力与匈奴一战。汉朝皇帝宁愿让粮食朽杯,让钱烂掉,也不拿出来花,不用来收复南方,差矣!差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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