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潘病毒[犯罪]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海李
“啧,那他这是玩儿哪一出?”韩耀宁用食指和拇指摩擦着下巴,“我跟你认识了这么多年,还合作过这么多次,我尚且都挤不进你那片海里去,他这是想什么呢?”
沈亭暄选择性地只听到特别甜的部分,笑眯眯地重复,“我的那片海。”
“……哦,不好意思,现在还是公海。”
“……”
“所以梁惊鸿最近有电影电视剧要上映吗?”韩耀宁想了想,“……没有。那是缺少曝光所以消一下你?也不至于,刚拿了金梅花,广告和杂志多的恐怕他都没时间休息了。他的工作室新签了和你同类型的女艺人想要踩着你上位?……他连工作室都还没有呢。”分析了一通,韩耀宁不得不面对一个非常有可能的答案,“他大概是真的喜欢你。”
“……”沈亭暄眨了眨眼睛,“可我只喜欢小海呀。”
“我知道,真的,你不用总是给我重复,”韩耀宁耸了耸肩,语气里带着几分莫名的轻快,“想一想,接下来我能看到什么戏码,老人……不,视帝与海?”
***
这片海现在显然不平静。
关于娱乐圈的消息,肃海向来是被动从季甜等人那里接到的,但这一次却是例外。
原因就出在他和沈亭暄你进我退的这么多年以来,他第一次,小心翼翼地,注册了一个平常根本不会用到的微博,在工作间隙偶尔刷一刷,看到好笑的可爱的内容还会时不时点个赞,虽然他的关注列表里只有一个名字,认证里带着闪亮亮的v,写着演员沈亭暄。
所以肃海昨晚就知道了这件事情,被“梁惊鸿隔空示爱沈亭暄:爱你一天不够”这种大写加粗的知音体标题搞得一晚上都没睡好,没来由的心烦气躁。
这戏偏偏还没完。
作为被喊话的一方,乐水工作室在两个小时后就出面进行了说明,官方地表示谢谢对方的喜欢和肯定,如果以后有类似的合作机会,在戏里圆梦也很不错呢,最后客气地祝愿大家友谊长存。
只是梁惊鸿偏偏不按套路出牌,根本就是一脚踹翻了这架好不容易搭好的,能让双方都平稳落地的梯子,嫌不够热闹似的,又给火上浇了一把油。
梁惊鸿v:听说城墙上的夜景很美,夏天没有雪人,但是我有满天的星星@沈亭暄
肃海凭借着多年从警生涯所锻炼出的敏锐,觉察出所谓的“满天的星星”一定不是什么普通的星星,果然,一点开评论,就看到大片“五十年来最大规模的双子座流星雨”刷屏,还伴有“晴,云层稀薄,空气质量良好,可见度极高”这种来自五花八门的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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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件的截图,肃海的心情更糟了。
粉粉黑黑还在四方混战着,他想关掉微博求得片刻不被扰乱思绪的清净,但是又忍不住继续往下看去。
送上祝福、求在一起的网友占了绝大多数,也有忽然从一片喜气洋洋里冒出头来的人,信誓旦旦地说这是沈亭暄用来转移视线的手段,为的就是把自己从“于念朗杀人事件”里彻底撇清,还有的冷艳高贵,表示这条大腿抱得好,梁惊鸿已经斩获了视帝,并且凭借《半壁江山》拿到了诸多奖项,如今正是实绩在手,如果不是出自沈亭暄的阴谋,实在没什么理由要通过这样哗众取宠的方式来洗粉。
然而以上的每一条评论,都让肃海觉得特别窝火,这簇火苗就一点一点地,在他的胸腔里燃烧着,把隐秘滋生的愤怒和暴躁都烧成石头,通红通红,又沉甸甸地坠着,等待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砰”地一声炸开,露出里面烧化了的芯来。
肃海看了一眼和沈亭暄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昨晚她做了几样新菜,发照片给自己看的那个时间,她一本正经地问自己看上去可以吗?得到肯定的回答以后,就发了好几个大笑的表情,然后说图片是认真修过的。后面还有一个小视频,也没什么内容,就是她一边尝菜一边自我点评着,这个盐不够,那个油又太多了,笑嘻嘻地说不过她会抓紧时间学习,等他去的那天就一定可以做得很好了。
她的每一个字都像是蘸着蜜写完的一笔一划,里面的糖分多得几乎要从手机屏幕上析出,只是在她伸手去盘子的时候,不经意地露出手腕处一点被热油烫红的痕迹,她也没察觉。
肃海鬼使神差地把视频点开又看了一遍,目光从沈亭暄弯弯的眉眼一直落到她白皙修长的手指上,她正握着一双筷子,把一头咬在嘴里,犹豫着下一个尝哪道菜才比较没那么折磨人。
然后肃海竟然忍不住吞了吞口水,说不清屏幕里那么多景象,到底哪个更加秀色可餐。
……啧,更烦躁了。
***
几个处在风暴边缘的人偷偷摸摸地凑在了一块儿,说话声音都不敢太大,害怕惊扰了正在狂躁中的凶猛野兽。
“这个梁惊鸿到底是什么来头?”周沙平时不关注娱乐新闻,这会儿说起来也是一头的雾水,“他是哪个级别的演员,”他说着回想了一下自己认知里的几个知名男演员,“梁朝伟?”
“想什么呢……全国有几个梁朝伟啊?”陈佳期不禁为他这可怕的思想咋舌,“梁惊鸿嘛,也许是五年以后会成为梁朝伟那样的也说不定?”
周沙心领神会,“看来是有点嫩。”
季甜叹了口气,说道,“早几年看《今夜无人入睡》的时候,我还挺喜欢他和沈小姐演的那对cp的呢。我记得特别清楚,有一场戏是互相暗恋的两个人终于要表白了,约好了晚上一起去跨年倒数,结果当天下了很大的雪,梁惊鸿为了给沈小姐一个惊喜,就算好了时间,拜托几个学生把自己堆成一个雪人,只剩下一双眼睛在外面。没想到沈小姐那边因为一些事情迟到了,来了之后又怎么也找不到梁惊鸿,眼看着倒计时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地减下去,马山就要进入新年的时候,她特别着急,然后在人群里那么一回头,就看到了不远处那个孤零零的雪人。沈小姐跑过去,路上还摔了一跤,又站起来继续跑,梁惊鸿也从雪人里冲出来,眉毛头发上都是白茫茫的,在最后几秒钟,两个人终于抱在了一起,进入了新年。”
“好甜呀。”陈佳期被她说的有些心动,捧着脸想象那个画面,深夜,人流拥挤的广场,背后星光璀璨,女孩子着急地四处张望着,想看一看喜欢的人在哪里,却没发现,早就有一道温柔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周沙一脸的问号,“这是有病吧?”
“你不懂。”
“我怎么不懂,这就是电视剧才这么演,要换成是我给你来这么一出,你难道还会感动哭了?不打我都谢谢你啊。”
“……也对。”季甜被他说服了。
“所以你动摇什么呀,要高举副队的旗帜,这样才能获得最终胜利,”周沙咧开嘴笑了笑,“副队,你说是不是?”
肃海从眼尾的余光里看了他一眼,“你上周的报告还没交呢。”
“……”
随后肃海面不改色地从他旁边走了出去。
第62章自杀游戏03
肃海记不清第一次听到沈亭暄说“我喜欢你”是什么时候了。
只是隐约记得那应该是在沈亭昭去世之后。沈亭昭还在的时候,她可没现在这么大方,总是跟在哥哥身后,偷偷地拿眼睛看他,偶尔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地去牵一牵他的衣角,被他发现以后,又红着脸飞快把视线转移到别处去。
沈亭暄的哥哥沈亭昭是大了他几届的师兄,他刚毕业进入警局,就和沈亭昭成为了搭档。沈亭昭为人风趣幽默,个人能力又十分突出,知道他那会儿和家里关系闹得生硬,就经常叫他一起回去吃饭。而沈亭暄比哥哥小了十二岁,那时候还只是个看不出美色的初中生,沉迷各种各样的电视剧,每次都得被哥哥强行关了电视,这才肯乖乖地去写作业。
他和沈家兄妹一直相处地很好,后来还察觉到了沈亭暄不知从什么时候滋生的,属于少女的那一点粉红色的小心思,为此短暂地烦恼过。
沈亭昭也看出来了,只是多灌了他两瓶酒,笑着说,“都怪你长得招人,我下次得挑亭暄上学的时候带你回去。”
还年轻的肃海兴许是因为酒喝得太快,兴许是因为这话里有某种说不清的成分,一时呛得满脸通红。
然而这之后没过多久,后来沈亭昭就去世了。
在一次配合缉毒警察行动的过程中,为了掩护他,被毒*贩的子弹击中,当场死亡。
从那以后他就再也没办法坦荡地面对沈亭暄。那时候她才十四岁。
沈亭昭的葬礼结束以后,他还是定期会去看望沈亭暄,两个人在不大的房子里相顾无言,说什么都怕惊扰了好不容易才有片刻平息的悲伤。肃海不敢去看她的眼睛,甚至不敢把低垂的头抬起哪怕一毫分的距离,沉甸甸的愧疚和负罪感就蹲坐在他肩头,像冥冥中睁开的一双眼睛,冰冷地注视着他。
他去的越来越少,取而代之的是给沈亭暄打越来越多的钱。那时他刚参加工作,每个月只领不到三千块的薪水,留一些够日常开支,剩下的全打给了沈亭暄。
沈亭暄给他打了很多次电话,也约了他很多次,甚至有几回逃了晚自习,背着书包在警局门口等他下班,然而他们的谈话每一次都无疾而终。
道德和道义像一块湿透的棉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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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稀烂,又带着几分沉重,生生的堵在了他的胸口,每一个字,哪怕是被满腔的热血烫过,都挤不出这团棉花,最后被黏糊糊的裹在一起,阴冷潮湿地等待生锈腐蚀。
沈亭暄也许是知道了他这种近乎逃避的心情,也许是被逃避了太多次,磨出了少年人的心性,也渐渐地不来找他了,他们变成了两个看似毫无关系的人,决口不提当年,而后在时间的洪流里各自行进,越走越远。
原本的剧本应该是这样的,用来换取观众的一声叹息,说上一句不痛不痒的有缘无分,连眼角处的微微湿润都不必有,原本就没有开始,所以也谈不上结束。
可是不知道从哪天开始,那大概是一个万物复苏的春季,沈亭暄忽然敲开了他家的门,笑眯眯地站在一片融融的光里,见他露出几分惊讶和不知所措的神情,就不由分说地塞给了他一件礼物,不等他拒绝,就率先开口说道,“小海,好久没见啦。”她停了一下,抬起头细细地看他的眉眼,像是要把这些日子的空白都填补回来一样,“我是来告诉你一声,我考上大学了,学表演,以后你就可以常常在电视上看见我啦。”
“……恭喜。”无数翻腾上来的语言又被一层层压下去,最后挤到嘴边的,只有干涩的两个字。
“我请小海吃个饭吧?”
肃海摇了摇头。
“哦……那也没关系,”沈亭暄那时就已经显示出几分好演员的功底来,对他的拒绝毫不在意,或者说强装着毫不在意,还微微笑了笑,“本来还有一句话想说,不过也不是吃饭的时候才能说的,不吃饭的话,那我就直接说好啦。”
“我喜欢你呀。”
“腾”地一声,肃海整个人都燃烧起来了。这是他第一次经历如此直白、不加修饰的告白,女孩子捧着一颗赤*裸的、热忱的、满怀情谊的心站在他的面前,认真又坦荡,想要假装着勇敢,又忍不住偷偷攥紧了手,甚至连眼皮都在轻微的发颤。
却遮掩不了眼睛里的光芒,轻盈而明亮。
“我喜欢你,是出于我自己的意愿,因为我觉得你值得,跟其他任何事情、任何人都没有关系。哥哥在那个时候会做出那样的选择,也一定是出于他自己的意愿,觉得你值得。”沈亭暄说,语气里带着一股莫名安抚人心的力量,“虽然这件事情我们都要消化很久,用很长的时间才能变得好一点,但肯定都会走出来的。我去上学以后,大概小海就不会再见我了吧?我们就用这段时间自己愈合一下,可以吗?”
“……”
“我现在还是很喜欢小海,所以想当面跟你说出来。也许等以后我消化了所有的情绪,就会变得不喜欢你了,那个时候,大家可能就会都比较轻松一点,也说不定呢。”她说着,眼睛半垂着,遮住了里面的一点泪意,“我走啦,还有,不要再给我打钱了,这些钱我也用不完,为了给你挑一个合适的礼物,想了好久呢。”
“就这样吧,小海,再见!”
然后就是几年时光匆匆而过,沈亭暄再也没来找过他,偶尔打几通电话,说一说不相干的话题,撒撒娇,像是忘记了当年的事。
那时的她虽然还没什么名气,在各个片场里辗转,拍一些依稀露出半个侧脸的角色,却真的像夏天啊。
对每一件琐碎的工作,对每一次他漠然的回绝,都可以毫不计较,也毫不畏惧,继续报以无限的热情去拼命贴近。她大大的张开着双臂,又真诚又勇敢,每一次都鼓起全身的力气,像一颗小太阳,只管燃烧,哪怕黑夜吞噬了它所有的光,又有什么关系呢?天总要亮的啊。
看了一遍回忆才知道,她好像从那时候起就从未改变过。肃海抱着双臂,将肩背倚靠在身后的落地玻璃上,于是一大片的阳光里就多出了一个微微垂着头的人形阴影。大概还是有一些不一样吧,至少现在比那时有名气太多了,所以也会更加地敛一点,但是对自己,她好像又从未变过。
总是大大方方地说“喜欢你”,说“想你了”,抓住各种机会试图拉拉手或者蹭一蹭,被自己无数次的拉黑,又无数次地从黑名单里闯回来,偶尔也说一说小情绪,却很快又自己消化掉,恢复成那种不知忧虑的样子。
肃海禁不住皱了皱眉头,是因为她总是这样,不论是通电话还是见面的时候,只要和自己在一起,就没有不快乐的情绪,所以自己才仿佛毫无顾忌,也毫无愧疚,一再地拒绝、无视她吗?
她是怎么把这么多的,足以打垮一个人的冷漠,用很短的时间消化掉,等到下一次,又像重新积蓄好能量的小太阳,欢欣鼓舞着围绕着他的呢?
她在满怀热情地给予和如抱寒冰的被拒绝之间反复的每一趟,都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呢?
肃海从来不是一个因为畏惧结果,就会放弃思考的人,而偏偏此时,他的心里生出了大量抗拒的情绪,像夏天雨后墙角处的野草,稍一晃眼,就茂密地蔓延出一片。
肃海点了根烟,狠狠吸了两口,试图让这股烟草的味道潦草地掩盖住一切。他心里未尝没有结论,只是迟迟不愿意去触碰。然而这个盒子里装着的未知和不确定,还有长久以来积压的愧疚和负罪感,混杂着一声声的“小海”,一句句的“我喜欢你”,像是伊甸园里结出的果实,随着时间流逝,散发着愈加诱人的甜美气息。他分明知道不能再靠近了,不能再多看一眼,却总是忍不住。
之所以会有今日种种,还不是因为他过去毫无付出、只是一味地凭借和倚仗沈亭暄的感情吗?说着再也不来往,说着就当做毫无关系的两个人吧,却还是给她留那么一点点希望,叫她总是追在后面,消着她不吝惜给予的热情和赤诚。
然而另一方面,他又比谁都清楚,这世界上的任何事物,都要遵循守恒定律,感情也同样。没有谁的感情会像水管里的自来水一样,可以被另一个人毫无负担、毫不计划地去使用和挥霍,它是一湾春夜里的溪水,一开始总是丰沛的,欢腾的,无限延伸的,却总有消耗殆尽的一天,带着或喜或悲的情绪,在烈日底下晒干了,露出枯竭的河床。
他的这湾溪水,最后会汇到别人的河流里去吗?因为那条河又宽广又温柔,或许跟它有着相同的目的地,他们会不会就此交融,而后远远地绕开了他,奔向完全不一样的未来呢?
肃海不自觉地挺直了背脊,全身的神经都在此刻绷紧了起来。平常用来记录无数繁杂的犯罪信息的大脑,忽然毫无预兆地腾出了许多位置,顶上的灯也打开了,白炽光强烈异常,照着底下似乎是无所遁形的“梁惊鸿”三个字。
梁惊鸿,三十二岁,内地著名男演员,从出道至今参演过的电视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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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多达二十余部,并且在今年凭借着主演的电视剧《半壁江山》获得了金梅花奖最受欢迎男演员,迎来了事业的新起点。梁惊鸿出道至今,一共谈过三次恋爱,本人对待感情十分坦荡,基本每一段恋情到一定程度,都会向媒体和粉丝公开,但还处在追求阶段,就这样大张旗鼓的,沈亭暄确实是第一个。
想来想去,肃海都觉得有些不好,梁惊鸿和他年龄相当,但在普罗大众的价值观里,却比他成功太多了,已然到达了这一阶段的巅峰,剩下的成就如何获取,似乎都只是时间问题。此外,他和沈亭暄有一样的事业,处在同样的圈子里,共同的兴趣和话题大概只多不少,在有了这么多有利条件之后,他更不必背负什么沉重的回忆,这样他们相处起来应该会很轻松。
梁惊鸿甚至会比他更加喜欢她,能加能够全心全意地去珍惜她,虽然并不想承认,但肃海还是意识到,他最不想拿出来和别人的比较的感情,偏偏是他最薄弱的地方。
他露出一个无声的苦笑来,像幼时生病了,不得不吃下药片,喝很多很多水,嘴里却依然弥漫着那种散不去的味道。
一番悄无声息地对比之后,肃海更烦躁了,把手里烧到尽处的烟头捻灭了扔进垃圾桶里,铁皮的翻盖晃晃悠悠,生涩地发出咯吱咯吱的动静。
表面上看不出来,其实内里的他颇有些垂头丧气,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拿出手机来,拨了一个电话出去。
“小海?”对方的声音里透露着明显的惊讶,像是怎么也想不到会突然接到来自他的电话。“怎么了,突然打电话给我?”
“姐……”话到嘴边了,肃海却有些难以开口。
肃更吃惊了,她的这个弟弟从小就是天老大我老二的作风,平常肃浠在家里这么吞吞吐吐都不了要被他冷着脸说两句,今天这是怎么了?
她想着,推开了手边正在处理的文件,整个人靠进了舒适的沙发椅上,半闭着眼睛,准备听一听大龄青年的烦恼。
肃海索性一咬牙,“姐,这些年我名下的资产都有些什么啊?”
“……”肃强忍着没从沙发里弹起来,而是保持着十二分的克制,暂时不去想一向对这些不甚在意的弟弟今天到底喝了什么假酒,冷静地说,“你等等,我这就叫会计上来给你统计一下。”
第63章自杀游戏04
梁惊鸿带给肃海的烦恼很快就被后者抛之脑后了。
这当然不是因为肃海听了公司会计给他罗列出来的一堆个人资产之后,心情大好,觉得自己完胜梁惊鸿,所以将此事翻篇了,而是数月前在社会上引起广泛关注,最后因为所有的线索都查无可查,不得不暂时封存的“离奇自杀事件”又再一次发生了。
这一次的死者名叫古小琦,二十三岁,在一家大型互联网公司做前台,相貌十分出色。她一米六五的个头,身材匀称挺拔,皮肤白皙若雪,一张脸只有巴掌大小,因为有八分之一俄罗斯血统,她的眼睛是盈盈的蓝色,仿佛盛有一片盈盈晴空,鼻梁高耸而挺直,却没有一点凌厉,反而给整个人增添了立体的美感。
周沙一边比对着照片,一边在尸体旁边蹲了下来,啧啧叹道,“这次凶手一定是特别恨她,”等到鉴识科的同事拍完了现场照片,死者被从阳台的晾衣杆上放了下来,他伸出手把死者原本垂在面前的头发稍微往旁边拂开,露出一张刀痕纵横交错的脸来,“这张脸都划得没办法看了。”
“这次的死者和之前的一样,都是在死前身中数刀,随后上吊而死。”肃海甚至连笔记都不用翻,这个案子在他心里挂了太久,他几乎每隔一段时间都要拿出来重新想一遍,因此对之前的所有细节都了若指掌,仿佛历历在目,“这是这个系列案子中第二个脸上也被划伤的死者,而之前的出现这种情况的死者吕心蕙,确切的说脸上只有一道划伤,从左脸中间一直斜向下延伸到下颚,而且伤痕较浅,据法医的结论,更像是死者在刺向自己肩膀时,对距离的掌握出现了偏差,这才不慎将脸上划伤。”
陈佳期耸了耸肩膀,也蹲在了周沙的旁边,一起去观察尸体,“这次可不像是不慎划伤的。”
肃海转过身,问季甜道,“死者个人情况调查得怎么样?”
季甜说道,“死者古小琦是s市人,在这里并没有亲属,这套房子是她租来的,目前一个人独居。今天早上九点十分左右,她公司的同事发现她没有去上班,给她打了电话,但是并没有人接听,等到九点半,长乐区派出所的民警接到7号楼的钟先生报案,称早晨起来的时候,无意间发现对面楼某住户的阳台上有女子上吊自杀,民警赶到之后,这才发现死者的死状和之前几起案子如出一辙,立即向局里汇报,就转到了我们这里。”
肃海的一边的眉毛微微动了动,“死者不是本地人?”
“对,这也是另一个出现变化的地方。”季甜说,“之前的四个死者,只有余凤珊是临近的凤凰市人,但距离x市并不远,坐高铁的话,单程一个小时就能到达,其余三个死者,都是从小生长在本地的。而古小琦不是,她去年才从s市来到x市,为了和她男朋友在一起。”
“男朋友呢?”
“两个月以前分手了。”季甜说着,撇了撇嘴,小声咕哝道,“零距离的恋爱也靠不住,爱情本来就靠不住。”
“咳。”肃海咳了一声。
季甜立刻假装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继续说道,“以防万一,我稍后再去了解一下死者男朋友的情况,确认他的作案嫌疑。”
“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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