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潘病毒[犯罪]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海李
肃海四处看了看,没发现什么,正转身要出去,余光里忽然略过一抹红色。
“等等,你拿的是火腿肠吗?”他问道。
“啊?”
这个问题突如其来,让在场的几个人都一头雾水,祖平笑了笑,“怎么,肃队,饿了啊?”
肃海没理会他的打趣,一个迈步就到了高个子警察面前,正想将东西从他手里接过,忽然意识到自己没戴手套。
他看了一眼高个子,“你把它翻个面儿,正面让我看看。”
“哦……好的。”高个子警察连忙应道。心里想着难怪是鬼见愁肃海啊,突然一下气场两米八,自己明明比他还高了大半个头,被他这一眼看的,从尾椎骨到后颈,这一路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他一边想,一边把手里拿着的红色包装袋翻了过来。
“猪肉火腿肠?”肃海挑了挑眉毛。
“怎么了?”因为厨房站不下,转而去卫生间查看的季甜转了一圈又回来了,对着这个场面一脸不解。
“袁晴养宠物吗,猫或者狗?”
“不养啊,”祖平道,“我们进来的时候都查看过了,所有窗户都是封死的,根本出不去。这房子一个多月没人住,要是真养过宠物,肯定能发现尸体,但现在你也看见了,现场除了灰尘,其他的都挺干净。”
“哦……”
祖平挠了挠头,白馒头一样的脸上露出几分焦急来,“不是,肃队,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呀,咱们就几天没见啊,你怎么跟肖队一样了呢,真是急死人。”
“袁晴的档案显示她对猪肉过敏,如果她不养宠物的话,”肃海说着,回头看了他们一眼,“这个已经拆开了的猪肉火腿肠是谁吃的?”
***
以一包拆开了的猪肉火腿肠为突破点,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鉴识科的警察们又陆续在房子里的不同角落发现了其他的蛛丝马迹,然而种种迹象都指明了一个事实,袁晴在过世之前的一段时间,并不是独自一人生活的。
“这不应该啊,”祖平嘟囔着,“这种老式家属院又不像别的小区,门一关就是自己的小世界了,这里的邻里关系可以说还是比较亲密的,谁家今天来了客人,谁家出远门了几天不在,甚至谁家今天烧了红烧肉,香味儿都能飘满整层楼,不应该没人发现袁晴还有个同居人啊。”
肃海略想了一下,道,“再问一遍隔壁邻居。”
他说着迈开步子就往门口走,祖平一时没反应过来,等他走出了两步才连忙转身,追着道,“我问过邻居了,人家真的说平常没见过有人和袁晴来往密切,不可能是交了男朋友,而且袁晴过世以后,房子就一直空着。你还不相信我啊?”
“你就是这么问的?”
祖平莫名,点了点头道,“对啊,怎么了?”
“袁晴过世之后就再也没人住过,那刚过世之前确定是她一个人居住吗?没有男朋友,有没有要好的同性朋友呢?退一步来讲,如果不是朋友,其他关系的人有吗?”
“你这问的不都是……”
“废话”两个字在舌尖打转了一圈儿,又被祖平吞了回去,换了一种比较委婉的说法,“你这些问题不就是把我的拆分了一下,答案都一样啊?”
肃海已经走到了邻居门前,屈指在门上敲了三下,“现在对警察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人越来越少了,你问不到的地方,就算他明知道,也可能出于‘多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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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不如少一事’的心理,不会主动说出来,所以询问的时候当然是越详细越好。”肃海听到里面传来有人走动的声音,“你等会儿,我来问一遍。”
话音刚落,门就被打开了一道缝,从里面探出半个人来,白净的脸上还沁着细细的汗珠,鼻梁处有一道压痕,可能是长期佩戴眼镜留下的印记。
“你好。”肃海给他看了自己的警官证,“怎么称呼?”
男子把警官证递还回去,犹豫了一下道,“我姓王,王立杉。”
“打扰了,我是想再问一下关于袁晴的情况。”
“不是已经问过了吗?”王立杉嘟囔道。
“还有些问题不太清楚,麻烦您了,”肃海顿了顿,眼神通过开启的门缝,朝屋内扫了一下,“您现在方便说话吗?”
王立杉站在原地似乎是挣扎了片刻,最后心里的天平终于向一侧倾斜了过去。他慢吞吞地走出来,转身把门闭上,站在了肃海面前,“……行吧,你们快问,我炉子上还炖着肉呢。”
“谢谢。”肃海道,“您之前提到,袁晴过世以后,这间房子就再也没人住过,那我想知道在她过世之前呢?她经常住在这儿吗?是自己一个人还是和别人一起?”
“她住这儿啊,”王立杉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黏糊,大概是感冒了,“……她就这么一套房子,是她父母留给她的,她哪儿有钱买别的房子啊。”
“她生前都一个人住吗?”肃海又追问了一遍。
“……”
“袁晴的档案上显示她的父母早逝,没有其他亲属,您之前也说过她没有男朋友,按理来说她应该是独自生活的,”肃海顿了一下,眼眸微沉,盯住王立杉,“不过也不能排除有例外,您说呢?”
“这个我不太清楚……”王立杉像是躲避着他目光里沉甸甸的质问,害怕自己被这股威严而沉重的力量攫取住似的,垂下了眼帘,连脸孔都不自觉地埋低了,“我每天都要上班,在家的时间非常有限,本身也和她的关系一般,所以实在不清楚你问的这些,”他低声说,声音几乎小到听不见,“至少我从来没有见过有人出入她家,没有人来,也没有人从她家离开。”
听他这么说,祖平朝季甜挑了挑眉毛,意思是看吧?我怎么说的?
季甜没理会他,而是继续注视着肃海。
这种情况大概也在肃海的预想之中,因此他没有流露出半分多余的情绪,继续盯着王立杉,又进一步地问道,“你说你从没‘看见’过,那‘听见’过吗?或者‘感觉到’吗?你家和她家就是一墙之隔,这种老式的房子,隔音都做的没那么好,你有没有在什么时候,忽然感觉到她可能不是一个人在家这种情况呢?”
“……”
“好像有……是一个女人。”
第79章自杀游戏20
“副队,在袁晴卧室提取到的几根头发鉴定结果出来了,其中几根是袁晴本人的,有一根和袁晴的dna比对不上,很可能是凶手留下的,但是我们的数据库里没有样本信息。”陈佳期说。
“知道了。”肃海点了点头,把目前所有的已知信息进行汇总。
当天对王立杉的问询让整个案子有了一个新的突破。袁晴确实有一个同居人,并且是一个女人。
“她们有时候说说笑笑声音比较大,我在家偶尔能听见一两句,那个声音肯定是个女人,袁晴好像还喊她‘姐姐’……但是我从来没看过那个人。不管怎么说,她住了这么久,出来进去的,难会碰见那么一两次,但是真的一次都没有。”王立杉皱着眉,试图在原本就非常稀薄的回忆里找出一点影像来,然而很快他就发现这不过都是徒劳,“之前你们问的时候我没有提到这回事,也是因为这样……我自己有时候都不敢肯定是不是真的有一个人跟袁晴住在一起,要不怎么会从来没见到呢?……也说不定是我听错了,可能是电视的声音?”
虽然他的语气里满含犹豫,零碎的几分肯定也裹挟了一层猜测的色,但是肃海几个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都知道他说的这个人一定存在。
不然,袁晴家里储备的那些明显不是一个人分量的进口酸奶应该如何解释?
明明对猪肉过敏,也没有养任何宠物,冰箱里多出来的那袋已经拆开的猪肉火腿肠又应该如何解释?
“但是王立杉说他从来没见过这个神秘的同居人,这一点也很可疑啊,”陈佳期鼓起半边腮帮,不解道,“她这样就像是有意躲闪着,故意不被人看到,而且确实也做得很谨慎,我们后面问了那么多人,从楼上楼下的邻里到常年在院子里晒太阳聊天的阿姨,竟然没一个人看见过这个同居人,她这么煞苦心,为什么呢?”
肃海对这个问题反应平淡,他看了陈佳期一眼,又将眼神移到写满了线索和案件要点的白板上,“没人会无缘无故花这么大的功夫,她这么做,肯定有这么做的理由。”
“所以可能是什么理由呢?”陈佳期追问道。
肃海的目光又移到了另一块白板,上面用色的磁铁固定着四张照片,最外侧的那一张里的女孩子双眼紧闭,赤*裸的上半身布满大大小小的刀痕,血凝结后变成一道道狰狞可怖的疤。
是吕心蕙。
陈佳期一拍手,“对,我差点把这茬忘记了!因为这个神秘同居人之前就已经犯过案,先后杀害了四名死者,所以她才会有意识地躲避着所有人,待在袁晴家里闭门不出,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就是害怕万一事情败露,有人会认出她来。”
“嗯,”肃海点头,随即陷入了另一层思考里,“你说,袁晴知不知道自己这个同居人是个杀人凶手呢?”
“……”
明明是非常平淡的一个问句,甚至没有多少扬起的声调,听在陈佳期耳畔却如同惊雷一般,炸得她差点蹦了起来。
“不会吧……”她喃喃着。
“假设袁晴知道,那袁晴会是帮凶吗?还是说考虑到这个同居人大概是在半年前搬去和她一起住的,而半年前恰好是凶手停止作案的时候,所以袁晴并不是帮凶,她对之前的事情毫不知情,甚至她很可能就是凶手原本选定的下一个作案目标。然而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凶手不但没有杀了她,反而和她共同生活了起来,直到袁晴意外身亡,凶手决定替她复仇,于是才开始了第二阶段的作案。”肃海在这里停了一下,转向陈佳期,“怎么说?”
陈佳期诚恳地点点头,“有理有据。”
“……我是问你这个过程里凶手的诉求是什么?她出于什么动机?为什么她前面杀了那么多人,偏偏到袁晴这里停下了,袁晴和之前的孙杏、余凤珊有什么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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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凶手能在她身上得到什么?”
“……”陈佳期一愣,“我不知道。前面的受害人有男有女,各方面情况都不一样,和袁晴进行交叉对比之后,也没有发现某个共同或者差异巨大的点,这太奇怪了,看起来凶手选择受害人的标准像是随心所欲的,但是不应该啊。”
陈佳期说着,也陷入了沉思里,皱着眉头,十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着,偶尔在触控板上滑动两下,显然是在公安系统庞大的数据库里寻找着自己需要的信息。
反倒是肃海从思考里脱出身来,他抿了抿嘴唇,因为连日的忙碌,有时候一天下来也顾不上喝水,他的嘴唇已经泛起干皮,从边缘处细微的炸裂开,亟待水分的滋养,但他自己毫不在意。
有可能凶手的诉求并不是来源于客观上的,毕竟第一阶段里被害的几名死者无论从什么角度来看,都得不到一个共同的、看上去能够触发凶手的条件,这样的话,也许凶手的诉求是来自主观上的,她向这些死者提出了某个条件或者要求,孙杏等人没有同意,所以他们被杀害了,而袁晴同意了,才得以活下来。
那袁晴又答应了凶手什么呢?凶手之后和袁晴一起生活,是为了监视她吗?肃海随即否定了这个想法,不对,按照王立杉的说法,袁晴的活动是很自由的,他在过去的半年里像平常一样,看到过很多次袁晴一个人去超市、一个人买菜,可见如果袁晴想要逃离凶手的话,她有足够的机会,可是她都没有。更遑论凶手在她意外死亡后,还要执意将“害了她”的人全部杀掉为她复仇了,凶手大可不必这么麻烦,继续寻找下一个目标就好了,这才是正常的行为模式。
……会是在相处过程里产生感情了吗?两个人变成了好朋友,或者其他更进一步的关系,以至于凶手决心为她复仇?那这个时候的凶手已经不在乎自己当初向袁晴提出的要求了吗?她是有了新的可以满足这种诉求的渠道,还是说和袁晴生活的这半年里,她的这种诉求其实已经被满足了?
越往下想,冒出来的可能性就越多,虽然这些大部分都是肃海脑子里一闪而过的念头,但他还是挑选了一些稍微站得住脚的,记录了下来,留作后面的参考。
等他写完,抬起头看见陈佳期又是一脸的生无可恋,显然在刚才的时间里,她又进行了一场大海捞针。不知道多少次的一无所获不仅没有让人感到习惯,反而会使人更加焦躁,耐心和信心在后期被飞快消磨着,看上去是一大片茂密繁盛的泡沫,其实只要一盆冷水,就能够冲刷殆尽。
“关于凶手的动机先放到一边,”肃海强行把话题转开了,“还有一点,我们在勘察现场的时候,发现凶手应该走得比较匆忙,所以袁晴家里留下了相当一部分属于她的痕迹,床上掉落的头发、拖鞋底下粘着的口香糖、抽了一半的烟等等,但是却没有在任何一处提取到她的指纹,不说完整指纹,就连片段都没有。”肃海眯了眯眼睛,“假设她得知了袁晴的死讯,知道会有人在接下来的几天来到这间房子,她不得不马上搬走,在这种匆忙的情况下,她顾不上把可能会被提取到dna的残留痕迹处理掉,反而细心地抹去了自己在这个家里的所有指纹,这正常吗?”
***
相比于肃海这边的迟滞不前,肖正宸那头可谓是进展迅猛,在死者易沣遇害后的第三天,就已经基本锁定了凶手。
其实说来也并不复杂,自从所谓的“离奇自杀事件”开始以后,出于保密原则,也为了不引起社会恐慌,市委宣传科一早就跟各路媒体打好了招呼,所有流出去的报道都是掩盖了部分真相的,对死者身上的划伤只字未提。然而易沣身上除了有几处在和凶手搏斗推搡过程中造成的伤痕,还有几道明显是在他死后,凶手返回案发现场,用刀划伤的。
再加上之前已经排除了这起案件是他们一直追踪的凶手所为,那么真正杀死易沣的凶手,必然是知道“死者身上有自残痕迹”这个原本应该是保密细节的人。
这个线索一下将排查范围缩小了不少,除了参与办案的警察,肖正宸首先想到的就是“离奇自杀事件”受害人的亲属。有人利用从死者身上得到的信息,作为犯罪的便利,想要浑水摸鱼地将这起案件嫁祸给之前的凶手。
之后,肖正宸跟周沙还有其他几个警察,对截止目前的七名受害者亲属进行的挨个走访,并把他们的过往和易沣进行交叉对比,找出可能存在的利害关系。然而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这三十多人里,竟然没有一个符合这个条件。
他们中的大部分人和易沣没有任何交集,处于完全不同的两个圈子里,少数和易沣经济情况相当、社会地位相同的人,也和他没有利害冲突。
这些人根本就不认识易沣。
调查到这里看似是陷入了一个僵局,但是向来剑走偏锋,以“不按套路出牌”在局里闻名的肖正宸却有了新的发现。
“你猜猜看?”
第80章自杀游戏21
“……”
肃海对肖正宸这种说不清什么时候,反正就是时不时都会翻腾一下的俏皮劲感到一阵无语。他朝门里望了一眼,客厅里的电视正播着七点档黄金综艺,西装革履的男女主持人端坐在台前,字正腔圆地向全国人民传递刚刚结束的某次会议神及要领,谭佳薇刚吃过晚饭,难得没有玩儿她那个一刻钟也离不了的游戏,而是半靠在沙发里昏昏欲睡,汪勇和季甜坐在一处,一个拿了本书在看,另一个虽然眼睛盯着电视屏幕,却明显在走神。
肃海预感到这将是一通时间不短的通话,便自己走了出去,转过身的时候随手把身后的门带上了。
谭佳薇的房子是新买的,一梯三户,除了她已经住进来了之外,另外两户人家都没有真正地搬进来,只是偶尔回来住一住。
肃海走到楼梯间,这里有一面半开着的窗户,因为还没有经历太多的岁月风霜,此时还光洁如新。他在窗户旁边站定,听着电话那头肖正宸低沉的笑声,问他是不是猜不出来,准备认输了。
“我不猜,”肃海淡淡说,“你要是现在不想说,我可以回局里看报告。”
因为肖正宸自称不耐烦跟文书工作打交道,一看就困,所以目前二队里所有的报告都是交到肃海手里,由他看过以后,再根据情况不同,决定下一步应当怎么处理。也因此,倘若肃海想要知道一个案件的来龙去脉,根本不需要那么复杂,等到报告交上来的时候随便翻一翻就行了。
“你真是太无聊了,”肖正宸控诉着,话里还留着几分笑意,“反正你输给我一顿饭,我记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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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海总算知道自己过去总是莫名其妙被说“输了一顿饭”,然后被拽去一起吃吃喝喝最后买单的原因所在了。
空手套了一顿饭,肖正宸还是比较满意的,这时候也就不再卖关子了,直接说道,“这种情况下,我忽然想到,古小琦可能是个突破口。”
“古小琦本来是这些受害者里最没有进展的一个。因为她是外地人,独自一人来x市打拼,身边最好的朋友就是同事,所有的亲属和同学都远在s市。如果杀死易沣的凶手锁定在这些受害人的亲属范围里,那么从理论上来说,古小琦的亲属应该是最不可能的,毕竟受到种种客观因素的制约,使他们根本不可能和易沣产生交集。在对她的亲属进行调查的时候,我们拜托了s市的同行,调查结果也印证了我刚才的说法。”
“所以,在一开始就预料到会是这样的情况下,我们针对古小琦展开的调查其实是最简单而且松懈的。随后的调查陷入僵局,查无可查,每个人都没有嫌疑,凶手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我们只好重新梳理了这个案子,反复确认了每一个线索,确定不会是在这些环节里出现差错,我就倒回去想,唯一的一个可能性就是古小琦了。”
肖正宸喝了口水,吞咽的声音通过电话被传达到肃海耳边,听上去有些失真。
“排除掉古小琦那些根本不可能作案的亲属,还有没有人可能从她的尸体或者死讯上得到线索,犯下现在这个案子呢?当然有,”肖正宸轻声道,“发现古小琦遇害的当天,就是我带着季甜去她们公司调查她的社会关系的,虽然我们在询问的过程里尽可能地避提到她的死亡细节,但是通知死讯这回事,本身就不了要说的稍微详细些。而在这个过程里先后接触到的人,都有可能从我们的话里得到某种启发,从而掌握了别人不应该知道的死亡细节,并且在这一次作案里用上了。”
肃海几乎不用思考,就知道他说的这种情况极有可能存在,因为当时去公司调查的人是肖正宸。而如果是自己,按照自己的做事风格,根本不会出现无意中透露了案件细节的这种事情。而肖正宸不同,他本身是典型的不按套路出牌,他的办案方法、询问模式都有别于正常的警察,带着他独特的个人风格,说得直白些,就是有些天马行空,要是他无意间多说了那么一两句话,而恰好被杀害易沣的凶手捕捉到了,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我重新回顾了一下之前几次去丁当公司的情况,把接触过的人都一一列了出来,分别进行了调查,然而也没有什么进展,就在我觉得可能问题不是出现在这里的时候,我忽然想起来,其实我漏了一个人。这个人只出现过那么一次,而且跟古小琦和其他几个死者都没有什么交集,所以我们根本没有找她谈过话,但是她的可能性却非常的大。”肖正宸停了一下,似乎是想故意吊起肃海的胃口,结果等了等,除了被电波模糊的呼吸声一直持续,显示着对方还没有挂断以外,没有等来一句追问,肖正宸耸了耸肩,暗自叹了一口气。
“在古小琦遇害的当天,我和季甜去她们公司,在会客室里和行政经理谈话的时候,有一个女孩子端茶水进来,听到了我们在说话,不小心把茶水打翻了,导致我们不得不中途换到了隔壁的房间。就是这个女孩子一直被我们忘记了,现在想一想真是不应该,毕竟我还帮她拿过投影仪呢。”
接下来已经知道不可能靠肃海的主动提问来把对话进行下去的肖正宸索性也不再卖关子了,水银泻地一般说了这个女孩子名叫童瑶,是丁当公司业务部的一名员工。
“她和易沣之前在一次展销会上见过面,易沣这个人性好渔色,碰巧童瑶又长得非常符合他的审美,当时他就起了些不好的心思,但是碍于环境,童瑶连联系方式也没给他留,就匆匆走了。”肖正宸道,“而大约四天前,易沣偶然路过一家咖啡店,在那儿又碰见了童瑶,他就暗示童瑶,如果两个人能有更进一步的接触,自己可能会考虑开展业务上的合作。童瑶没答应,不着痕迹地把话题带开了,之后没说两句,就叫服务员过来买单。易沣当然不会让她出钱,自己刷了卡,当时他们点了两杯咖啡,一份果盘,结账时竟然刷了八百多钱,易沣当时没觉得不对,后来回到家,越想越有问题,自己托人打听了一下,才发现了童瑶的秘密。”
“童瑶是那个咖啡店的‘酒托’。”肃海直接说道。
肖正宸一愣,“你怎么知道?”
“贵的离谱的价格,长得好看的女孩子,人傻钱多的冤大头,这三者放到一块儿,答案不是很明显吗?”
“啧啧,厉害了我的海。”要不是两个人正在通电话,对方看不见自己,肖正宸真心实意地想给自己的副队点个赞。
“才不是你的海,”嘴比大脑快了一步,肃海反应过来后只好强行假装刚才那句不是自己说的,“继续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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