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潘病毒[犯罪]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海李
“想说就说了,我就是这样想的嘛。”沈亭暄笑眯眯地。
第13章行凶预告13
杜安娜拿着房卡刷开沈亭暄的门的时候,万万没想到自己会遇上一个衣衫不整的男人。
“……”
“你是谁?”关键时刻,杜安娜一把关上了门,隔绝了有可能徘徊在门口的探寻目光,铁着脸看着肃海。
肃海对沈亭暄这个经纪人有印象,但鉴于大部分都不是什么积极正面的标签,所以他从来不愿意提起,这时候便默默地用浴巾裹好了自己的八块腹肌,走到主卧门口敲了敲,“沈亭暄,你经纪人来了。”
杜安娜亦步亦趋地追在他身后,“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她又打量了肃海一番,看他明显是一副才洗过澡的样子,头发上甚至还在滴着水珠,不由得语气更加暴躁,“你,你都干什么了?”
通常对待跟自己没什么关系的人,肃海都是“仿佛当你不存在”,这个时候也不例外,只是又敲了敲沈亭暄的房门,“快出来,别磨蹭。”
杜安娜还想追问什么,肃海便稍微转了头,从眼角里分去目光看她,没什么情绪,但莫名而来的压迫感好像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浓稠了一般,杜安娜短暂地愣了一下。
于是肃海转头进旁边的卧室换衣服去了。
“才五点……”沈亭暄有些迷糊,“杜姐?”
“刚才那人是谁?!”杜安娜反应过来,不由更加羞恼,“你知不知道你自己是个什么身份,怎么能随随便便带男人回房过夜?这酒店里处处有监控,被拍到怎么办!现在外面都以为你跟凌坦因戏生情,你可倒好,自带男小三插足,嫌今年的料不够多的吗!”
前面沈亭暄都还安安静静地听着,后面她越说越不像样,说到“男小三”的时候,沈亭暄一张俏脸顿时黑了下来,“我希望你对我和我的朋友有些基本的尊重,好好做个经纪人,而不是随便造谣吸引眼球的营销号。”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杜安娜被噎了一下,更加火大,“我还不是为了你好!你……”
“有事就说吧,”沈亭暄不想再跟她争执,她们二人在很多方面的分歧几乎已经发展到不可调和的程度,也不是没有沟通过,但无不以失败告终,最后不是一方暴跳如雷就是双方都火冒三丈,不了一个愤而离场的结局。这两天她脑子里装着的事情太多了,实在没工夫再装下一个气急败坏的杜安娜,便走过去在沙发上坐下了,略显疲惫的摆了摆手,“别吵了,他就是我一个朋友,这两天湘湘不在,过来给我帮帮忙。”
“什么朋友?”杜安娜露出不信任的表情,“我怎么没见过?”
沈亭暄不想解释那么多,“就是朋友。”
“……你最好自己小心点。”
“所以你过来是有什么事?”
说到这里,杜安娜仿佛才想起来的样子,一点一点的阴翳又迅速在眉梢聚集起来,“还不是因为你的粉丝!”她说着拿出手机,点开微博,“你的粉丝也太猖狂了,就算再不满意你跟凌坦的恋情,也不能动手打人啊!何况对方还是个记者!一言不和就敢公然动手,谁家的粉丝都没这样的!今天放出绯闻的是记者,他们打了,明天要是公司炒作,他们还不把公司砸了?!这是什么粉丝,这简直是粉圈毒瘤!”
“第一,我跟凌坦从来没有什么恋情;第二,”沈亭暄也沉下脸来,“打人固然不对,你也没必要扣这么大的帽子上来,花钱的时候他们是粉丝,犯错的时候就是毒瘤?”
杜安娜气急败坏地把手机摔在她面前,“我不想跟你说了,你自己看吧!这么大的事情,我还不能说两句了?说一句粉圈毒瘤都是轻的,没骂流氓都是我脾气好!”
沈亭暄皱着眉,拿过手机花了五分钟了解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
说来也简单,凌坦之前让助理拍一些自己和沈亭暄的照片,通过媒体放出消息炒作cp的时候,联系的是圈内小有名气的一个记者,名叫田瀚云。这个田瀚云因为之前跟拍过选秀新星赵真和她的老师之间的恋情,从而吸了一批热爱八卦事业的粉丝,后来又陆陆续续爆料过某名模和投资商深夜秘会,某主持人隐婚生子,一来二去的,倒在圈内也混出了些名堂。虽然这些料真假混杂,但在不明真相只能被媒体引导的八卦群众看来,他的料可信度还是很高的。这次凌坦找他,也是看重了这一点。
就田瀚云发出的长微博来看,他是在15日凌晨,也就是大约凌坦坠楼的七个小时前,从工作室下班回家的路上,走到背街的小路上时,突然被从后面来的粉丝抓住,叮铃哐啷一顿乱打,虽然对方只有一个人,但是武力值爆表,他又一下被打懵了,没反应过来,等察觉事情不妙想跑的时候,对方更是抓住他不松手。由于是深夜,路上没什么人,即便他大声呼救也没用,整个殴打过程持续了五分多钟,对方在这期间不止一次撂狠话,叫他说话注意点,别干不该干的事。
田瀚云一想,自己干这一行,这些年得罪的人虽然不少,但真要拾自己也不用等到现在,早些时候就动手了。唯有前些日子刚爆出的凌坦沈亭暄恋情,这会儿还热腾腾地冒着气儿,网络上也仍有一波接一波的动荡,昭示着还未散去的余波。
这件事现在还没发酵起来,田瀚云的长微博发布于昨天中午1点,因为恰巧撞上了凌坦意外坠落事件,吸引走了大部分媒体和观众的目光,故而他的这条微博目前转发评论都还没过千,只有少数人知道。沈亭暄搜索关键词看了看,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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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大的动静。但在互联网时代,这种事情的传播速度还是很快的,操作得好了,甚至可能给偶像本人带来极差的影响,更何况田瀚云本人也是做媒体这一行的,不可能白白放过这个热点。
沈亭暄放下手机,“田瀚云的伤势严重吗?”
“不知道,”杜安娜没好气地说,“我一得到消息就往你这儿赶,听人说他今天要去医院检查,到时候就知道结果了。”
这句话一说,连换好了衣服出来倒杯水的肃海都忍不住露出了点惊讶。
沈亭暄压了压有点冒头的火气,“这件事不能在电话里说吗,你过来有什么用?趁着事情还没扩大,先接触一下田瀚云,看看他那边是什么情况。”
“我就是过来接你一起过去的啊!”杜安娜说起这个来就异常烦躁,“跟我们关系还不错的一个媒体人,刚才跟我通过电话了,今早就是他陪田瀚云一起去医院,说田瀚云态度很坚决,一定要见你,不然一切都谈。”说着她又看了看沈亭暄,“你快点儿换身衣服,跟我一起过去。”
“你疯了吗?”如果有表情包,那么此刻沈亭暄的脑袋上一定排列着“不可思议”这四个大字,她简直已经搞不清自己经纪人的思维回路,正要说些什么,被旁边的肃海按住了肩膀。
肃海把手搭在她的肩上略做安抚,自己则淡淡开口道,“不好意思,但我目前没有从这件事情里看出沈……看出亭暄一定要跟你过去的理由。”
杜安娜挠了挠头发,一绺翘着的刘海被她拨到了后面,“田瀚云一定要求,这七个字你有哪个字听不懂吗?”
“他有什么证据能够说明打人的一定是亭暄的粉丝?”肃海抿了抿嘴唇,“现场留下了什么证明对方身份的东西?还是对方说话里提到过沈亭暄这三个字?再退一步说,他有什么证据证明对方是粉丝,而不是其他什么人?如果什么都没有,不好意思,我不同意亭暄过去。”
杜安娜被他这一连串的问题问得愣神,仿佛感受到了来自字里行间的强硬和冷冽,她慢了好多个节拍,几乎是迟钝地,捕捉到了最后一句话:“你不同意?你是什么身份,能够代表沈亭暄?”
肃海低头看着她,目光轻轻略过她的肩背,最后停留在她白皙小巧的耳朵上,那里正在一点点变红,仿佛昭示着主人隐秘的心情。
沈亭暄想也没想,一句话几乎从许久之前就偷偷酝酿、此刻终于得到机会见了天光,便迫不及待地从喉间滚了出来,字字都带着叮咚的响,一下下敲在心上:“我全听他的。对不对、好不好,都听他的。”
“……”
肃海的嘴角略略有些弧度,很快又被他强压下去,仍旧是一脸平静地看着杜安娜,“拿高薪不是为了让你当个漂亮的传声筒的,回去努力工作吧,慢走。”
“……你赢了。”杜安娜说,深深看了一眼坐在一旁正小鸟依人的身沈亭暄:“沈亭暄,我们回头见。”她快步走了出去,转身之际,只余白色的外套下摆划出的一道小小波浪,印在浅薄的天光里,转瞬不见了踪影。
第14章行凶预告14
因为凌坦的意外受伤,《孤独症候群》剧组不得不第二次暂时停工,一方面抓紧时间召集编剧,争分夺秒地再改剧本,一方面积极公关,打通各个媒体关节,让事件的焦点停留在凌坦本身而不要发散到整个剧组,同时紧急协调其他各项事宜。尽管如此,网络上仍是产生了不小的声音,不管出于什么原因,短短两个星期,女二号和男主角的相继受伤,不了让人对剧组采取的安全措施感到质疑。一时间,唐淼淼和凌坦的粉丝、热闹不嫌事大的路人,纷纷跑到剧组微博底下发表看法,评论里一半“安全第一,工作第二”,一半“祥瑞御”,让负责网络宣传的工作人员哭笑不得。
沈亭暄的微博底下也十分热闹,大部分是来自粉丝的关心,生怕她也沾染到什么不好的运气而出些意外,间或夹杂着几条“沈亭暄有毒,凌坦也中招了”之类的言论。
人心惶惶。
这种粘稠沉闷的气氛从网络蔓延到了现实,整个剧组从上到下的工作人员似乎都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焦虑。导演组和制片方几个人围在一块儿,小声嘀咕着是不是开机的日子没选好,或者有什么禁忌没注意,不然从业这么多年,怎么就这次这么倒霉。
作为为数不多的几个知情人之一,尽管沈亭暄心里沉甸甸的仿佛压着一块巨石,但面上却不能带出分毫,毕竟,和意外事故相比,故意伤害造成的恐慌无疑更大、更深刻。
“我们已经做出了明确的表态,不会换掉凌坦和唐淼淼,至于他们两人的伤情和恢复状况,我们也会随时向大家汇报。”临时担任发言人的副导演张瑞邻面对几十架长*枪*短*炮,面不改色地说道。
“那请问贵方在男主角和女配角相继缺席的情况下,如何安排之后的拍摄计划呢?”
“我们的编剧团队已经到位,正在里面开会,想必很快就能给出一个令大家满意的答案。”张瑞邻避重就轻地答着,一边再次强调,“不论是凌坦还是唐淼淼,都是非常优秀的演员,我们一定不会放弃他们,而是尽最大努力完成拍摄。俗话说得好,不经历风雨,怎能见虹,我们经历的所有事情,恰恰证明我们是经得住考验的,我们的剧,也是值得所有人期待的。”
“请问凌坦这件事已经定性了吗,确定是意外事件而不是其他?警方有介入调查吗?”
“确实是意外,这点我们十分确定。”张瑞邻露出又沉重又遗憾的表情来,“至于警方介入,我想就不必了吧,剧组里已经组织了调查小组,专门负责这件事情,就不再浪警力资源了。”
他说完,不动声色地看了看手表。旁边的工作人员一直关注着他,见状,立刻站起来走到记者们跟前,“不好意思,今天的发布会暂时就到这里了,谢谢大家赶过来……”
张瑞邻趁机起身,往内场走去。
尽管有保安拦着,记者群里也产生了不小的骚动,大家心里都明白,张瑞邻这番话其实什么要紧的都没说,全是官腔,拿到这点儿消息回去写个新闻都得靠自己发挥,因此都想多问几个问题,你推着我,我推着你地往前,企图冲破保安的拦截。
其中一个记者眼镜都差点挤掉,被人群推推搡搡,重心不稳就摔了出去,好在疾走了两步缓了过来,一抬头,正好堵在张瑞邻前面。他连忙扶了扶眼镜,“请问张副导,田瀚云被打事件是不是跟沈亭暄有关?参与爆料凌坦沈亭暄恋情的主要人物都先后受伤,您认为这是单纯的巧合吗?”
“田瀚云?我不认识。”张瑞邻一阵风般地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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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亭暄关了电视,刚才还围绕在身边的嘈杂声音顿时间消失无踪了,她想了想,拿起手机给张瑞邻发了条微信:需要我做什么吗?
张瑞邻隔了几分钟回了过来:需要,到时候告诉你。
沈亭暄:发布会很棒。
张瑞邻:全靠稿子背得好。
沈亭暄笑了笑,不再回复,仍旧把手机放到一边去,转头看坐在沙发里思考的肃海。
他正十指交叉地抵着下巴,嘴唇微抿,略显严肃的表情一半在阳光里,一半隐匿于无声的阴影。沉默悄悄在房间里铺开,从阳台半敞开的窗帘到门廊处一人高的展示酒柜,都仿佛染上了靛青的沉静。
直到外面有人按响了门铃,趁着肃海还没起来,沈亭暄先一步开了门。
“副队。”
因为昨天事发突然,问话的时候漏掉了凌坦的替身演员,所以陈季二人一早便找了过去。
“怎么样?”
陈佳期摇了摇头,“没什么新进展。”她说着打开了一瓶矿泉水,喝了两口又道,“原本我们还在想,会不会凌坦这次确实是意外,只是‘代人受过’,真正的凶手并不是我们一直在追踪的那个嫌犯,而是另有其人,他的目标原本是全磊,嗯……就是凌坦的替身演员,所以他通过某种方法弄松了栏杆上的螺丝,准备让全磊‘倒点儿霉’,但是没想到凌坦临时要求自己上戏,才发生了后面的事情。”
“对,这个推论建立在我们仍然认为,嫌犯原本是在应援会的时候对凌坦下手,但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的基础上。至于到卡片和作案时间先后的问题,我们也倾向于这是嫌犯失去‘秩序’的表现。”季甜补充说道,“因此,我们早上找到全磊的时候,对他做了这方面的询问。”
陈季二人是在影视城的篮球场上找到全磊的,他作为一个武打演员,保持着自己早上健身慢跑的习惯,季甜和陈佳期向他走过去的时候,他刚刚跑完了三千米,正短暂地休息放松一下。
两个人说明了来意,他非常爽快地答应配合,看上去心情还不错。
“你是临时知道凌坦要求自己上那场戏的吗?之前他没有跟你或别人打过招呼吗?”
“对,”他点了点头,“确实是临时知道的,他没跟我说过,至于有没有跟别人说过,我就不清楚了。”
“可是那天早上准备开始拍摄的时候,你好像并不在现场?”
全磊耸了耸肩,“我前一天晚上跟朋友喝酒,吃了点儿烤肉,有些闹肚子,拍摄之前上厕所去了。”
“虽然只是替身的戏份,你应该也很看重吧?就我所知,你是按戏份拿钱的,”季甜注意观察着他的表情,“凌坦这样,你心里会不舒服吗?”
“当然。”全磊没有否认,承认的十分干脆,看到陈佳期露出了点惊讶的神色,甚至还笑了笑,“毕竟他多上一场,我就少拿一场的钱嘛。但是这种事儿呢,我其实也习惯了。”
“怎么说?”
他摸了摸光滑的下巴,略想了想,开口道,“其实也没什么,大部分演员嘛,如果没什么太大的风险、能自己上的时候,都不太愿意让我们上,尤其是凌坦这种,入圈多年,好不容易才红起来的,能多露一秒的脸,绝对不只露半秒,你们懂吧?”看陈季二人点了点头,他又接着说道,“而且替身演员要求身高体重什么的,所以圈子其实挺窄,我跟凌坦也不是第一次合作了,他是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做法,我心里有数。”
“那你对他不满吗?”
“那倒不至于,我又不止赚这一份钱,平常没安排的时候,我也接别的戏,有安排再提前过来。所以不至于为这点儿事对他下手。”
陈佳期笑了笑,“这可不是我们说的啊。”
全磊也笑,“你们没说,你们就是暗示。”
“那你自己呢?平时有跟谁发生过冲突吗?”话锋一转,季甜问道。
“嗯?”全磊似乎是没想到她会这么问,不由愣了一下,“你们问这个做什么?”
“随便问问。”
“唔,我自认为人缘还行,毕竟混这个圈儿,人情方面还是很重要的,没结过什么仇。”他想了想,“而且我也比不上那些红了的明星,更不会挡谁的路,让人看不顺眼。”
“他说的基本属实。”季甜看着笔记本上的记录,把当时的询问过程简略地说了。“我跟佳期后面又问了问经常跟全磊在一起的人,包括剧务、化妆师和其他替身演员,甚至是影视城里的保安,他们都说全磊是个非常好相处的人,很热心,不会跟人结仇。”
“所以,这就推翻了我们一开始的猜想,这次的意外并不是针对全磊而凌坦意外中招,”陈佳期说着,皱起了眉头,“我们又回到了原点”
客厅里一时间静的没有半点波澜。
直到沈亭暄长长的呼出一口气,从旁边拿了纸笔摊开:“我们从头梳理一下这件事。”她边说,边在纸上写下了第一个数字:“抛开前情提要,首先是凌坦放出他和我的绯闻,从客观上来说,这件事对我和我的形象确实造成了一些负面影响这符合我们之前对嫌犯作案动机的推测,然后这里又恰好有个非常合适的机会,凌坦出道十周年应援会,于是我们针对这个应援会,做了一系列准备工作,作为大家努力的回报,在整个过程里,凌坦都平安无事。接着,”她又写下了“2”,并在旁边画了一个小小的三角符号,“在应援会当天晚上的九点半,客房服务员李月玲在打扫对面房间的时候,将卡片放到了房间门口,我们则是在九点五十三分发现。”
“据李月玲的说法,她是下午三点五十左右遇见嫌犯,对方拜托她将这个卡片放到我的房间,她因为工作繁忙而忘记了,直到晚上才想起来。这里存在的问题是,这一次我仍旧和之前一样到了卡片,但是嫌犯却没有作案,针对这种情况,我们有两种推测”沈亭暄停了一下,见大家都没有什么异议,便在后面画出两条线来,继续写道:“一、嫌犯并没有改变自己的‘标记’,按照他的原计划,寄出卡片和作案是紧挨着的,但是碍于我们之前的工作做得还算到位,他在整个应援会中间没有找到合适的下手机会,不得不放弃了,然而这时卡片已经交给了李月玲,无法拿回;二、嫌犯主动改变了自己的‘标记’,因为他已经不在乎时间上的先后顺序了,他变得更肆意、更随性,也更危险了。”
“最后就是昨天早上,凌坦在拍戏时意外从天台上跌落,这里还是有两个问题:一、这次跌落确实是意外事故。如果是,那么卡片上暗示‘坠落’的作案手法应该怎么解释,或者这是一次针对全磊的作案,但根据目前调查的情况来看,基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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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排除这种可能;二、这次跌落并不是意外。那么根据对维护人员、苏定和替身演员全磊的询问,他们都不存在作案动机和作案条件,但如果是嫌犯亲自作案,他怎么能做到提前知道凌坦的拍摄计划,知道凌坦会要求自己上戏,最后巧妙地避开了监控,到达片场,将特定的栏杆螺丝弄松,从而达到在拍摄时使其承受不住撞击力度而坠落的目的?”
简要地把各项可能都罗列出来以后,沈亭暄放下了笔,对着这些条条框框陷入了沉思。
陈佳期看了半天,百思不得其解,小声嘀咕着,“既然我们基本排除了其他人的作案可能,那么就只剩下嫌犯本人了,可是他是怎么做到的呢……隔壁停车场的监控探头二十四小时拍摄,中间没有任何间断,也没有被篡改的痕迹,在检修完后到凌坦出事的这三十六个小时里,确实是没有其他人出入过天台了。”
“而且就算他通过某种方法得到了拍摄计划,顺利潜入了天台,甚至知道凌坦会临时亲自上戏,他又怎么确定拍摄时凌坦会撞击哪一片栏杆,所以故意去把螺丝拧松呢?”季甜补充道。
她说完,三个人面面相觑,每个人脸上都是大写加粗的疑惑不解,十分烦躁。
“也许,这确实是个意外。”几乎一直没有作声的肃海忽然伸手,从桌上拿起了那张写满字的纸,眼眸深处仿佛有缓慢流动的潮水,正向外涌出一点点深沉的颜色。
“可是”陈佳期张了张口,异议到了嘴边,不知为何又咽了下去。
肃海从来不说没有把握的事情,他关于案件的每一次推测,是脑海里进行了许多遍、推翻又重来,不停尝试去探索、构建任何一种可能性之后的结果,这个过程既复杂又枯燥,很耗神,但他从不表露分毫,只是如同往常一样平淡的说出。
“我们或许应该换个思路。”他缓缓地说着。“我们回到嫌犯本身,先不去管他本人的体貌特征如何,从蒋微、唐淼淼这两个案件中可以看出,他主要是采取长期关注受害人,通过网络定位、亲自蹲守等方式,达到了解受害人的行踪、接触受害人并伺机下手的目的。但这样的方式,并不适合凌坦。凌坦几乎天天在影视城里拍戏,就算偶尔外出,也一定是乘坐保姆车,身边跟着两个助理和一个保镖,有时还有经纪人,出入的也基本都是公众场合,并不方便嫌犯作案。即使就是在影视城里,每天从酒店到片场的这段距离,他的身边也一定有人,嫌犯想要接近他,实在是非常困难。
“再说回天台。我们已经几次三番地勘察过现场,除非嫌犯有隐形衣,否则他不可能避开监控进入到天台,就算他进去了,他又需要多好的运气,才能恰好弄松了螺丝,而这个螺丝,就是使凌坦坠落的那片栏杆上的?”肃海一字一句地说着,最后做出了结论,“所以,这样看来,我个人倾向于凌坦的坠落确实是一个意外事件,与嫌犯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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