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华楚王妃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香林
赵志江只觉得那条路如此的长,明明近在眼前,却总也走不到门口,他身后紧紧跟着管家和那个年轻的家丁。
终于,他的一只脚迈出了院门,身后的冰冷声音再次响起,“赵老爷,事情的严重性你应该知道,你是聪明人,该怎么做,不用我教你,你……好自为之。”
赵志江的身子微微一僵,随即,他点了点头,转身向着后院而去。
刚刚出了院门,心中提着的那口气一松,便感觉身上的汗早已经湿透了中衣。
就在他踏出院门的那一瞬间,不远处的树上,一双眼睛一晃,像两颗星辰,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意。
果然……没有在呢。
看着赵志江匆匆离去的背影,那双眼睛的主人思索了一瞬,身子一跃,如同一只黑夜间的幽灵一般,跟了上去。
乔云溪迷糊糊间,感觉手指尖似乎被热度灼了灼,她立刻睁开了眼睛,步惊寒的脸色泛起潮红,一双乌眉紧紧的皱在一起,嘴唇上也干得爆了皮。
乔云溪大骂自己怎么一不小时便睡着了,她知道步惊寒这是发烧了,背上的伤很重,在这个消毒之类的都落后的古代,感染、恶化是最要命的事。
她急忙起身,拿了脸盆和干净的帕子,去净房提了一桶干净的冷水,把帕子浸湿,用最原始的方法为步惊寒降温。
除了额头上搭着帕子之外,他的身上、四肢也都一一仔细的擦过。
他的皮肤光洁细腻,因为是习武之人的关系,肌肉坚实饱满,腰腿也更加修长有力,的确是一副好身材,乔云溪抿着嘴唇,把一切的杂念都抛到脑后,认真的为他擦拭,水换了几盆,步惊寒身上的热度终于慢慢退了下去,他脸上的潮红也慢慢恢复了许多。
乔云溪呼了一口气,看了看他被褪下的衣衫,这时候才想起微微脸红来,但又怕穿上了一会儿再烧起来还得脱一次,便直接搭上了薄被。
她把一切收拾好,重新爬到床上,天边已经亮了起来,阳光透过云层,直达天际,早起的鸟儿已经发出清脆的叫声,美好的一天,正要开始。
乔云溪拢了拢腮边的发,低头看到步惊寒的发也散开着,他的头发乌黑水润,像一匹散开的锦缎,真是让人爱不释手。
她捧起一缕,绕在指尖,轻轻的把玩着,垂着头,与自己的发相比,竟然分不出谁的发质更好来,她不禁在心中暗叹,这个男人……细节之处竟然比女人还要精致,只是那冷漠的外表,还有那让人不敢靠近的冰冷眼神,把这些美好的细节都遮挡住,让人只记得他的冷然如杀神的样子。
“你是……想着与我做夫妻发结吗?”微弱的声音传来,带着淡淡的笑意和隐隐的满足,穿过乔云溪的耳膜。
她心中一喜,松开手中的发,对上步惊寒的眸光,“你醒了?痛不痛?”
“不痛……”步惊寒扯着嘴角笑了笑,他反手抓住了她的手,她的手很凉,像一块玉,“辛苦你了……”
他轻轻的说着,带着淡淡的歉意。
乔云溪怔了一下,才知道他是指自己照顾他,为他擦身的事,她摇了摇头,低声说道:“你快点好起来,就算是谢我了。”
“我……迷糊中有些感觉的,”步惊寒握紧她的手,“听到那些水声,感觉到你的叹息,我不敢不醒,本来还想多睡一下的,便催促着自己醒来了。”
乔云溪的鼻子一酸,眼睛里蒙上水意,她回握了他的手,低头不语。
“怎么……又哭了?”步惊寒想抬手为她擦泪,乔云溪急忙自己擦了擦,摇了摇头,嗓子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没事了,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不过是些外伤,很快就可以好的。”步惊寒安慰道,“你放心,有你在,我舍不得离开的。”
乔云溪听到他这句话,又气又乐,鼻子嗡嗡的说道:“胡说什么?”
“云溪……”步惊寒说着,轻轻的闭了闭眼,“我好欢喜……我也好累,能不能……让我再睡一下?”
乔云溪点头说道:“好,好,你睡吧,我一直守着你。”
“你也睡……”步惊寒又睁开眼睛说道,乔云溪看着他眼神坚持,只能点头,顺从的躺在他的身边,拉着他的手,轻声说道:“好了,睡吧。”
本来只是想着骗骗他,等到他睡了再起来,却不想,这连日来的奔波和倦意在那一刹那全部袭击而来,乔云溪也沉沉的睡了过去。
等她再次睁开眼睛时,天光早已经大亮,她立即便清醒了过来,手比眼睛更快的去搭步惊寒的额头,还好,没有再发热。
撤回手时,才发觉步惊寒已经醒了,正浅笑着看着她,眼睛里的笑意和温暖交织翻涌,像春日里的潮润空气中的绿叶枝条,一点一点的萌发出来。
“你怎么不叫醒我?”乔云溪的脸色一红,还说要照顾伤员的,结果比人家醒得还要晚。
“我看你睡着很沉,昨天晚上又没有睡好,累了这许多天,难得让你好好睡一下,何况……我也没有什么事了。”步惊寒轻笑道,听他的声音的确是好了很多,脸色也红润了不少。
乔云溪松了一口气,“你一定饿了,我去让治伤的人进来,再给你换换药,再去准备一些吃的,还要给惊羽送个信儿,让他放心……”
“云溪……”步惊寒唤道:“有你真好。”
风华楚王妃 第31章:藏身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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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藏身之处
步惊寒吃过东西以后,气色又好了一些,也再次换过了药,那些外伤药果然很神奇,那些翻起的血肉虽然只是经过这么短的时候,但是已经不怕狰狞可怕,乔云溪看着治伤的暗卫给步惊寒包扎好,听他说已经没有了大碍,只要好好趴着不要动,养上几日再喝上几幅汤药便好。
“听到没有?大夫说了,让你好好的趴着不要动,”乔云溪看到暗卫出去,低声说道。
“大夫?”步惊寒微微一笑,“你说阿七?”
“难道不是吗?”乔云溪想着阿七那个奇怪而巧妙的箱子,有些好奇的问道:“他那个箱子,很特别,能不能让他帮忙给我做一个?”
步惊寒一怔,随即笑容越发深浓了起来,“阿七是他们当中最为灵巧的一个,无论是易容还是机关设计,都是最出色的,可是……这治伤嘛,便不是他最为优秀了,只不过,最擅长医术的阿容没有在。”
这还是乔云溪第一次听到步惊寒提起这些暗卫,他说得那般坦然,丝毫没有瞒她,她知道,这是他最为秘密的力量,没有之一。
而如今,却如此坦诚的在她面前剖露。
乔云溪的心中被什么填满,温暖、感动、及微微的酸涩。
她轻轻的笑起来,从内心的最深处发出的笑意,似一朵娇美的花在春风里一层一层的绽放,刹那间似乎最美好的春光在眼前呈现,“噢……那阿容的医术和惊羽的相比呢?谁更胜一筹?”
步惊寒看着她的笑容,忽然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心底深处微微一响,他知道,那就是曾经被乔云溪形容成“坚硬的心壳”的那段过往,她笑意间泛动的温暖,像春风吹入他的心底,那块曾经封闭的死地上,迎来了这许多年后的第一缕春风,心底间涌动的情意,像一抹绿芽,破土而出。
听着她轻松的提问,像两个人在话家常,而不是在讨论事关生死的秘密力量,他轻笑,手指绕着她的发,道:“他们两个是不同的,阿容更擅长的治疗伤痛,这些人经常出去执行任务,每个人都有几手治伤的基本本领,阿容更为精通一些,阿七那里的药,大多也是阿容做出来的。”
“为什么他们的名字这样奇怪?我还以为有阿七,就会有阿八、阿九……一直排下去。”乔云溪喃喃道。
“正是因为大多数人有你这样的心理啊,所以,我才跟他们说,名字,不过是个代号而已,没有必要遵循什么规律,自己喜欢什么,就叫什么,然后报予我就好。”
乔云溪抽了一口气,“你这个方法还真是特别。”
步惊寒挑眉笑了笑,“没有规律可循,才是最安全的方法,他们之间也不是特别的熟悉,只有那些经常一起执行任务的小组,才能彼此熟悉。”
乔云溪听着他的话,忽然对步惊寒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他不是冷漠孤傲,不是目空一切,而是一切都入了他的眼中,一切都进了他的心中,他的心细如尘,每一个细节都想得如此周到,如此完美。
“云溪……”步惊寒的眸光一沉,闪过一丝疼痛,乔云溪立即道:“怎么了?是不是伤口疼了?”
“不,没有。”步惊寒微微摇头,“其实当初,我训练这些人,并非是为了有朝一日争夺皇位,我从未想过……要什么九五之尊的荣耀,这皇家尊荣,这巍巍皇宫,在世人的眼中,在普通百姓的心中,是最美好的去处和向往,其实……他们不知道,那才是天下真正的最阴森最诡异的去处,披着金壁辉煌的外衣,却不只那些都是用鲜血洗过,用无数冤魂和白骨堆砌而成……”
他的语气越发的沉重,似乎一块块的巨石沉沉的压下来,让人的气息一点一点的抽离,渐近窒息。
乔云溪握住他的手,他的指尖冰凉,似乎触及到了往事的边缘,沉重而冰冷,他回握了她,无力的一笑,嘴角翘起一个悲凉的弧度,声音低低诉说:“我的母妃……便是葬身在那里。”
乔云溪感觉到他的指尖一颤,眼神也随之一沉并一冷,她知道那段往事一定极其沉重,不堪回首,她也意识到,步惊寒心中一直压抑一直装着的沉重往事,便是这一件了。1;148471591054062
她很想分享他的心事,为他减轻苦痛,但是,现在却不是时候,从步惊寒的情绪上来看,他一直都心存芥蒂,而且十分的激动,他现在身受重伤,如何能够经得起这样的波动?
她俯身,额头抵住他的,细腻的肌肤触在一起,感受着彼此的温度,“无论将来会发生什么,也不管过去发生了什么,都有我在你身边,如果你愿意说,我会很乐意分享你的喜怒哀乐,只是……无论什么事情当前,哪怕天塌下来,也请先你自己的安好为先。”
步惊寒的心底如冬日的冰凌化如潺潺温水,乔云溪的话一字一字像圆润的珍珠,跳入他心底的湖,荡出幸福温暖的涟漪。
“呜、呜……”两声有节奏的声响,打破了室内的平静,步惊寒的目光一锐,望向窗外,乔云溪立即察觉,“有什么事吗?”
“在窗子旁击掌,一声大一声小,然后再一声小一声大,最后再快速的击两声。”步惊寒仔细的交待道。
乔云溪知道,这应该是一个暗号了,她走到窗边,按照步惊寒所说的去做,很快,窗子一动,有一个人影闪了进来。
那人的动作很快,像一缕黑色的风,又像是一道黑色的闪电,突然一闪,便从眼前滑过,乔云溪再次仔细看了看,那人影已经飘至了步惊寒的床前。
乔云溪惊得出了一身冷汗,这人的身形如此之快,幸好是步惊寒的人,这万一……
步惊寒却是不以为意的样子,他看了看来人,平静道:“阿影,见过王妃。”
黑衣人立即转身,单腿点地,施了一礼,低声说道:“阿影见过王妃。”
乔云溪听到他的名字,不禁暗暗赞叹,这名字起得真是贴切,如果不注意的话,还真以为他只是一道跟在人身后的影子。
“起来罢。”
阿影起身,转身对步惊寒低声说道:“王爷,属下查过,人果然没有在,不过是声势打得足,引起人的误会而已。”
“果然如此,”步惊寒翘唇微微一笑,纹路里暗藏几分冷意。
阿影点了点头说道:“赵家留下了他的亲身卫队,但是,风行没有在。”
“那是自然,”步惊寒冷哼了一声,“他还是很惜命的,风行是他的护身盾牌,如何能够不跟在他的身边?派人去寻,找到他本人更好,找不到他本人,找到风行也便是找到他了。”
“是,属下明白。”阿影说罢,正在走,乔云溪突然上前说道:“太子不在赵家?”
阿影的目光一闪,垂下头沉默不语,步惊寒点头说道:“不错,预料果然不假,他只是在赵家安排了卫队,本人并没有在。”
“要如何去找?”乔云溪反问道。
“交给他们,很快就会有消息。”步惊寒看了一眼阿影说道。
乔云溪一笑,眼底闪过狡黠的光,脸上浮现一丝如狐的笑意,“我有一个主意,保证能够找到他,既快而且不用四处奔忙。”
“噢?”步惊寒一见她的笑意,不禁也跟着一笑,“你又想到什么了?”
“阿影,”乔云溪噙着笑意道:“散出消息去,就说这城中的第一青楼来了一个名妓,诗画双绝,容貌……更绝。”
阿影一怔,用眼神看了看步惊寒,步惊寒脸上的笑意更深,阿影刹那间也明白了乔云溪的意思,只是略有犹豫道:“王爷、王妃,风行为人小心谨慎,他恐怕……不会让太子前去。”
“区区一个护卫,若是主子真心想去,他能拦得住?”乔云溪侧首看了看梳妆台上的镜子,一缕光芒照射在镜上,映出里的人风华无双,她心中一动,“一旦太子出来,那便……拖住风行!”
城中的第一青楼自然是香月楼,城中的瘟疫刚刚过去,那些担忧了许久的人们,终于可以放下心来,纷纷想着找找乐子消除一下这些时日来的郁闷忧愁,而香月楼自然成了男人们的最佳选择。
很快,这城中便传来了消息,香月楼经过前一段时间的休业,最近新来了一个名唤楚云儿的姑娘,那姑娘才貌双绝,写得一手好诗画不说,还会弹数种琴筝,最重要的是,那姑娘容貌清雅,完全没有青楼女子的艳俗,反而端庄如大家闺秀,只需要一个眼神便叫人魂牵梦萦。
人的嘴向来是传播消息的最佳通道,能够把事情和人物最原始的样子描绘的物是人非,到了赵府后面那户朱门人家的时候,已经把那位楚云儿姑娘描绘得如同仙女下凡,连嫦娥也要逊色她三分。
风行微微皱眉,看着坐在椅子上喝茶的主子,他的眼角眉梢带着几分喜气,眼中的光芒更是晶亮,像是在打着什么算盘。
这种表情,风行太熟悉了,他知道,主子是想着出去了,那个香月楼的楚云儿虽然还未蒙面,便已经上了他的心。
风行叹了一口气,这次出京,太子有重任在身,出了京城到这里,他肩上的压力自然也更大,必然要十二分的小心。
只是这座城中,偏巧是之前楚王和九王所在之地,虽然有消息说他们已经返回,但仍旧不能大意。
所以,他便同意了太子想要在酒楼吃饭,并高调的包下了酒楼的做法,他的本意当然和太子不同,他是想着借此机会,看看楚王等人是否还在城中,如果在的话,看到太子到了这里,他们一定会好奇,想要打探一番。
如果不在……那么,便是最好。
赵府的关系他相信绝对瞒不过楚王,那么索性就随他去怀疑,他把太子的亲身卫队都留在了赵家,而他自己则和太子一起,就住在赵府后面的那一户人家,最危险之地便是最安全的。
风华楚王妃 第32章:守株待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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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守株待兔
太子喝完了茶,润过了嗓子,看了看窗外的天色,月亮已经爬了上来,洁白盈润,一缕轻云轻轻一挡,便像是戴了一层面纱。
据说……那位楚云儿姑娘的脸便如同这光洁的月,和她相比起来,那些庸脂俗粉简直就是萤火虫屁股上的那一点点儿可怜的光,完全不能相提并论。
那些美妙的词儿都用上了楚云儿的身上,描绘的此人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见,太子早已经坐不住,好不容易煎熬到了天黑。
他站起身来,就要向着门外走去,风行立即上前一步道:“殿下,您要去哪儿?”
“风行,本宫听说了,这城中的香月楼中有一位云儿姑娘,一头秀发像云,那肌肤也像云,本宫倒是想试试,她的身子……是不是也像云一样软?”
风行微不可察的一皱眉,“殿下,现在这个时候,恐怕……不太适合去那种地方。”
“现在是什么时候?”太子一笑,“风行,你不要忘了,这不是在京城,哪里还能不比在京城自在?”
风行沉默不语,心中却道:“这的确不是在京城,正因为不是在京城,所以才要时时处处小心。至于自在……安全面前,自在算什么?”
太子见他不语,提袍便要走,风行伸出手臂,轻轻一拦,“殿下,您真的不能去。”
他说得坚决,垂着眼睑,遮住眼中的神情,太子看着他的手臂一怔,心里也涌起丝丝怒气,他转头,看向风行的脸。
“风行,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他的语气森冷,完全没有刚才的笑意。
“属下知道,”风行依旧垂着眼睑,投下一层淡淡的薄影,“属下是在保护太子殿下的安全。”
“不需要,”太子硬梆梆的说道:“昨天晚上不是平安度过了?根本没有人夜探什么赵府,老四他们早就回去了,现在这里安全得很!”
“殿下,不要被表面现象所迷惑。”风行八风不动,字字静静。
“哼,”太子冷冷一哼,他抚了抚衣袖,袖口上的四爪金蟒冷光一闪,尖锐的爪子像是要撕裂夜空,破袖而出,“那么,你打算在这里软禁本宫多久?”
他“软禁”一词,用得着实厉害,风行霍然抬头,慢慢收回手臂,“属下不敢。”
“不敢便好,”太子一甩袖子,“你的职责是要保护本宫的安全,而不是限制本宫的自由,若是为了安全哪里也不许本宫去,倒不如你打个地洞,让本宫钻进去更为安全一些。”
他这一番话说得极其不留情面,风行的脸色微微变了变,他抿着嘴唇,绷成一条锐利的线。
他看着大摇大摆想要出去的太子,上前一步道:“殿下,您要出去,属下也拦不住,自当尽1;148471591054062力保护您便是,只是……属下有一个要求,万望您一定答应。”
“什么?”太子有些不耐烦的问道。
“请您……换身普通的衣服。”风行有些无奈的说道。
太子不过思索片刻,便点头同意,说得也是,这一身出去,未免太迢遥了些,他转身回了房间内,“啪啪”击了两掌,从外面走进来两个面容娇嫩的小丫环,身上穿着淡粉色的罗裙,款款走来。
风行垂着眼,看着她们两个走进,转身出门等候。
里面时不是传出女子的低低的吃笑声,还有太子那得意的笑,风行呼了一口气,心中怒火一压再压。
时间不大,太子便出来,这次比寻常要快很多,应该是急于去想见那楚云儿的缘故。
风行转头看着他,眉头又是一皱。
他换了一套衣服,但是这一套也并不普通,里面是烟灰色的长袍,质地是名贵的荧月锦,看似普通,实则华贵,寸锦寸金,特别是在月光和灯光下,轻轻一动,如揽了一身波光在身,光华自生。
外面套了一件薄得近乎透明的丝质软袍,松松的罩在长袍的外面,丝间夹入金线偶闪光芒,如碎了一天的星光。
任何人都不会相信这是一套普通的衣服,能穿得起这两件袍子的人,有几个?
太子却丝毫没有注意风行的神色,他手中握着玉骨折扇,击了击掌心说道:“这下行了吧?走吧。”
“殿下……”风行忍不住唤道。
“又怎么了?”太子微微侧首,却没有转回身,眉头轻轻的皱了起来。
风行听着他的语气,看着他的神情,最终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拱手施礼道:“请吧。”
太子转身,向着大门而去。
“殿下,属下给您安排了轿子。”风行指了指停在门口的八抬大呢轿说道。
“不必了,”太子晃了晃手中的折扇,望了一眼天边的月色,“本宫要走一走,好欣赏一下这月色才是。”
“可是……”风行急切上前,太子却警告他道:“马上要出去,别叫什么殿下,叫我公子便好。”
“……是。”风行无奈,只能同意。
主仆二人出了院门,本来想打听一下香月楼的所在之处,却不成想,刚走过一个路口,便碰到三个结伴而行的人,正在边走边聊着天。
走在最前面的穿黄袍子的那个手中也拿着一把折扇,一边扇着扇子,一边摇头晃脑的说道:“哎,我跟你们说,云儿姑娘可是懂诗画的,你们两个在这方面可不如我,别跟我瞎抢,到时候自己现了眼,还害我失去表现的机会。”
“哼,”中间的那个蓝袍子说道:“就你那两个也敢和云儿姑娘谈诗词书画?你看看你自己画得扇面便知道了,美女跟野鬼似的,好意思拿得出手吗?!”
后面的那个白袍人一摆手说道:“要在下说呀,还是在下和云儿姑娘谈一谈音律的好,音律可以陶冶情操,你们二位,身上的气息也太酸腐了,哪里做得了这种高雅之事?”
“哼!”前面的两个人齐齐一哼,“就凭你?弹个曲子像是没了牙的老太太在那里瞎哼哼,你也不怕香月楼的容妈妈把你赶出来?”
“那怎么可能?整个西坊大街你可着打听,只要我在香月楼一弹曲子,西坊大街上……”
“定然是家家闭户!”那两个人齐齐打击道。
“胡说!”白袍人急了,跳着脚喝道。
太子走在他们身后,眼中闪过厌恶的光,这三个人是什么东西?居然也想去香月楼找云儿姑娘?哼!真是赖蛤蟆想吃天鹅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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