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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子先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之赫蓝
顾非也望着折断的鲜花,心里咯噔一下。
他想也没想,冲





橘子先生 分卷阅读108
进前门后院看了一下,没看到人,又跑回屋里,一间房子一间房子的找。
整个过程没有持续多久,两三分钟的事情,顾非也在二楼找到了睡在躺椅上的潘烟。
外面有轻轻的风,合着细细的树叶沙沙声,再远处是高远的蓝天。
非常安静的氛围,让人跟着心里一松。
原来是睡着了么?
顾非也轻轻走向前,目光所及处,似乎地上散落了些什么。
下一秒,他踩上了小小一粒药片,脚底药片被碾碎的触感像根刺,突兀地刺破了这一刻的安静假象。
脑子里像是炸了遍惊雷:“妈……”
医院永远充满了消毒酒的气息,来来往往的愁苦人类。走廊里不时经过的脚步声,细细碎碎的说话声,让原本就头大的人脑子突突作响。
顾非也等在手术室外,思绪乱成一团。
太后为什么要寻死?她那一整瓶的安眠药是怎么弄来的?
是这大半年间发生的事情太多,她接受不了从而做出的选择?
可是明明最近已经步入正轨,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明明前两天还在念叨哪家餐厅的菜好久没吃,要儿子带她去吃。
怎么会?
再者,她一面服用药物,一面一个电话让他回去,到底是下定了决心还是动摇了?
如果说那时候她后悔了,最快最保险的方法难道不是打120?可是,潘烟的通话记录里显示,除了顾非也,她谁也没联系。
顾非也整个人恍恍惚惚,似乎被一种难以言喻的无力感包围这个家还以一个虚假表象存在的时候,顾令昭是怎样的,潘烟又是怎样的,短短一年,一切都物是人非,让人看不清认不得。
随着时间慢慢溜走,顾非也于恍惚中挣脱出来,这时候才后知后觉,慢慢品出了一丝“万一潘烟这次抢救不回来”之类的害怕味道。
几分钟后,顾非也点开了潘烟的微信。
同一时间,顾灵赶到,神情之间满是担心:“现在怎么样了?”
“还不知道。”顾非也摁住眉心,声音有些嘶哑,“我不知道她……”
顾灵摁住顾非也的肩膀,随后轻轻拍了拍:“会没事的,不要着急。”
两个人低声交流了几句,又过了一会儿,顾灵手机震动了起来:“我去接个电话,很快就回来。”
顾非也点点头,大约是应了一声的,可嗓子有些干,“嗯”得不是太分明,他继续捧起潘烟的手机,翻看微信。
其实他早该想到的,通话记录里没有端倪,总归其他软件里找一找,总归有蛛丝马迹。
但他没想到,就这么一翻,直接就找到了原因最新联系人里,有个大约是才加不久的号。
-难道不是你自己的问题?你呀,可恶又可怜,生的两个儿子都是同性恋,他嫌你恶心,当然不会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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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非也将这几条信息反反复复地看,渐渐地感觉手脚冰凉,无知无觉一样,手机几乎要掉到地上。
好一会儿,他勉力起手机,静静地等在手术室外。
潘烟算是抢救回来了,但是人一直没醒,顾非也一刻不停地守着,一副茶饭不思的样子。
顾灵自然是看不下去的,准备了饭菜带到医院,打开食盒,递出一双筷子,劝:“再怎么难受,也要吃点东西。”
“姐……”顾非也抬头,一双眼睛里满是彷徨。
“嗯?”
终归还是说不出口,顾非也起了个头,却无论怎样也继续不下去。
顾灵怎么会不知道他心里有事,见状只是安抚地说:“先吃饭,什么事都吃饱了再说。”
顾非也勉强扒拉了几口饭,再也塞不下,他终于下定了决心一般,试探地问了一句:“顾舟,是我哥吗?”
问到这个程度了,自然是知道了些什么。
顾灵稍一思考,轻轻点头:“是。”又补充,“其实这次他回来,就是为了你表哥那边的事,现在事情解决了也就回去了。”
顾非也的表哥的事,说的就是潘烟侄子在公司兴风作浪的事了。
顾舟回来帮忙,从头到尾,没让潘烟知道,更别提顾非也了。
顾非也下意识地问:“他回哪?”
“英国。”
顾非也沉默。
顾灵低垂着眼睛,轻声说:“不怪他。”
她没有再多说什么。
说什么呢?说潘烟和顾令昭的不是?
已经很清晰明了了。
为什么这么多年潘烟他们都不肯告诉他他有个哥哥,大概是性向原因,顾舟和父母决裂,并且一走就是二十几年。
顾非也已经知道了潘烟寻死的原因,或许以前的顾舟、顾令昭的事情已然是压弯了树枝的积雪,而他顾非也自己,在其中扮演的角色,无非是那个给了潘烟最后一击的人。
此刻他是个什么想法呢?
对潘烟前所未有的愧,可是越愧疚,脑子里聂哥眉眼含笑的样子越发清晰。
顾非也并不知道当初顾舟出柜出得到底有多惨烈,潘烟夫妇对待顾舟最残忍的时刻,还不存在顾非也这个人。
而自从顾舟出国,潘烟对待小儿子,却是另一种疼法。
不管是原本就疼爱,还是因为移情作用,顾非也从小活在潘烟无微不至的关爱当中,潘烟从来没有做过一件对不起他的事情。
甚至此刻,顾非也无意间被出了柜,四十米大刀对准儿子还是对准自己,潘烟选择了自我了断。
站在顾非也的角度,能得到的信息只有一点
他的性向,伤害到了潘烟,全方位的。
从顾灵和顾舟的相处来看,可见顾灵对同性恋这件事是持包容态度。
如果想要寻求认同或者帮助,向顾灵坦白或许是不错的选择,但坦白后呢?
是劝一个因为这事想不开的人想开点,还是迎合想不开的人的想法,放弃聂哥?
顾非也知道,但凡潘烟能想开点,顾舟不至于二十多年不往回踏一步;而让他放弃聂哥,他可能也会向想不开看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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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潘烟仍在昏迷中,聂细卿给了顾非也一个电话。
聂细卿这段时间忙到令人发指,隔着电话都能听出来他的疲惫,如果是平时,顾非也早就把自己打包送到他面前,解乏解闷,随便他用。
然而现在,他只能睁着一双已经隐约布满了血丝的眼睛,尽量用平稳的语调和聂细卿讲电话。
第75章
顾非也度过了漫长的两天,第三天,潘烟终于是醒了。
这次潘烟出事,从送医院抢救到脱离生命危险,亲朋好友基本没有通知,所以不会有多少人来探望。
病人需要静养,接下来家庭内部问题也需要解决,一晃又是两天。
说来也奇怪,这对母子分明都清楚这次出事的导火索是什么,在医院也分明有很多机会可以摊牌,却谁都没有开口先提,只是一个病床上躺着,一个病床前照顾着。
顾非也不是太清楚潘烟是怎么个想法,就他自己而言,不先开口的理由倒很充足
潘烟身体还太虚弱,万事都得等人稍微康复了再说。不过真要深究下去,他也不得不承认,缄口不言的根本原因还是归结于四个字:没有底气。
是的,没有底气。
顾非也处在一种无形的焦虑中,一面希望能够尽早沟通,所谓今日事今日毕,一直耽搁着也不是个事;一面又害怕一旦沟通不善,稳不住潘烟的情绪,到时候就连目前平静得有些诡异的表象都保不住。
总之难得很。
聂细卿于漫长的黑暗中漫无目的地走着,脚下虚浮,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一脚踏空,下一秒,浑身一个激灵,惊醒了。
和刚才昏暗的梦境不一样,醒来后的四周是白茫茫的一片,糊成一团。
聂细卿闭了闭眼,缓了好一会儿,随着意识回笼才慢慢看清周围他在医院,这一觉睡得很不安稳,身体很累。
如果说祸不单行,大概可以指顾非也和聂细卿同时遭遇了挺麻烦的事,一样的倒霉,难兄难弟。
再说心有灵犀这个词,非要勉强掰扯,也能指这两个人“不想让对方知道自己这边不太乐观的情况而选择了扯谎”这种行为顾非也那边焦头烂额不肯多说一句,聂细卿这边,人还搁医院里躺着,愣是假装自己正在忙工作,昏天黑地的那种忙法。
这个时间段,两个人都没法去见彼此,一个实在没时间,一个则是不方便。
于是各自“忙碌”着,也算是一拍即合。
聂细卿是在回国之后出的事,那是个雨夜,聂细卿有点发烧,独自走在小巷的时候忽然被人袭击。
被人袭击这种事,一年前也发生过,或者说,聂细卿长这么大,类似的情况不说经常出现吧,也绝对要比一般人要多得多。
怎么个多法?主要体现在他的父亲聂长宁去世,聂文骞娶林栖梧的那几年。
小白菜一样的那几年,幸亏身边有个丁义章护着,否则坟头草怎么着也得有一米八高了。
天下着雨,窗外一片雾蒙蒙,聂细卿回思绪,没由来的,突然很想顾非也。
但这个时间段他不敢去招顾非也,按照往日那人的“劣迹”,他只要一透露出想见对方的意思,顾非也那边无论多忙,都会想办法挤出点时间。
现在聂细卿人不在渡城,和顾非也离得挺远,相对安全。但开一夜车过来见他一眼然后再回渡城这种事,说不定顾非也真能干出来。
聂细卿受的是刀伤,伤口看着可怕,却不致命,就是非常痛,流了好多血,需要静养一段时间。
行凶的人已经被抓到,据那人交代,没别的事,动机无外乎就是最近手头紧,想劫个财。
聂细卿寻思着没那么简单,加上有个很明显的怀疑对象,定时炸弹一样,这个时候,肯定是不想让顾非也在自己身边的。
顾非也倒着水,忽然,潘烟冒出一句话:“我都是快死的人了。”
突然之间杀过来的一句话,没头没尾,顾非也的手在半空顿了一秒,又接着将水杯倒满:“怎么说这种话?”
也许是身体虚弱的缘故,潘烟没什么神,有气无力地回:“我都六十几岁了,要是个寿命短的,早就走了。”
如果是往常,顾非也肯定又是一通“我家太后身体这么棒肯定能够向一百岁看齐”之类,但这种轻快的话,要说也得先看看周围的空气。
顾非也帮潘烟掖好被角:“妈,医生说你恢复得很好。”
潘烟不知道是听进去了还是没听进去,只是自顾自地说:“非非啊。”
“嗯,我在。”
“是真的吗?”潘烟问。
其实是不是真的,她很清楚,否则也不会走到那一步,但她还是想亲自问一问,亲耳听一听。
这是潘烟住院的第六天,在此之前,两个人几乎是不怎么说话的。
这么久,潘烟终于还算提起这件事了,顾非也看着她,点头:“是真的。”
潘烟没有说话,她微微侧身蜷起手脚,闭上眼睛。
安安静静的,似乎是累极了。
过了好一会儿,就在顾非也以为她可能睡着了的时候,潘烟又说:“你再等等,好不好?”顿了顿,“等我不在了你就自由了。”
潘烟的脸上没什么血色,两鬓白发有些刺眼,配合着说的话,让人见了真会产生她将不久于人世的感觉。
她的语调很轻、很慢,却钝刀子似的,拉锯撕扯,毫不含糊。
顾非也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忽然翻涌的难受:“我对他是认真的,妈,我从来没有这么喜欢过一个人。”
潘烟过了几秒才开口:“我活着的时候,不想看你走这条路。你就当是施舍,好不好?”
大体最深的执念就在这里了,明知道无论生死都无力改变什么,却还是坚持着不肯松口。
这话大概还可以这样理解想要我活着同意,那是不可能的了,我死后你倒是可以做你想做的事情,反正那时候我也管不着了。
而没有生病的人一直强调自己时间不多了,是否也可以看作是另一种软刀子式威胁呢?
她能走出第一步,就能走出第二步,而顾非也一旦退了一步,最终又将退到




橘子先生 分卷阅读110
哪里?
生活本来好好地过着,忽然有天,有人扔过来一道选择题,要求顾非也舍弃其中一个。
潘烟,或者聂哥。
顾非也花过很长时间想过这个问题为什么简简单单的生活非要过得这样杀气腾腾,为什么他非要做这个选择题不可?
他是个正常独立的人,选择和谁过一辈子,自己最有发言权,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怎么就非要听你意见听他准许,怎么就这样为难了?
这不应该,这很荒唐。
脑子里拎得够清楚,却还是会在潘烟的日渐消瘦与形容枯槁中败下阵来知道自己没有错,知道是对方想不通,但二十年的母子亲情,他是真的见不得这样皮包骨头孤立无助的潘烟。
站在潘烟的角度,她这辈子真算是坎坷,“出轨”和“出柜”这两个词阴魂不散,你方唱罢我登场,在她的人生中砍出了几道纵横的伤疤,丑陋而又狰狞,见不得碰不得。
可顾非也自己的立场呢?他聂哥呢?
或许人都有执念,都有自己坚持的对与错。
这一天,母子俩谁都没有说服谁,顾非也丝毫不肯松口说分手,潘烟也没有用和很多年前对顾舟用的高压手段也许是人老了,一来没有当初的力和能力,二来怕小儿子重走大儿子的老路。
于是双方暂时先这么拉锯着。
转眼潘烟出院。
经过这些事,顾非也的暑假正式宣告余额不足。
就要大四了。
自潘烟出事以来,顾非也很长一段时间都胆战心惊的,每天晚上都睡不踏实,永远在做同样的噩梦。
梦中潘烟对他说:“分手吧,你不怕我死吗?”
又说:“你真的要因为和男人在一起,不顾妈妈的死活了吗?”
场景切换,顾非也又回到了本该飞去见聂细卿的那天,同样接到了潘烟的电话,而这一次,他回到家,却没来得及把人送到医院。
梦中肝胆俱裂丝毫不掺假,醒过来一头一脸不知道是汗还是什么,当然更少不了提心吊胆。
顾非也真是怕了潘烟,怕狠了的那种,但他知道,一旦自己显得太过紧张,让潘烟得到哪怕一丁点“他非常害怕她会自杀”的讯息,被捏住了软肋,那么在接下来的拉锯战中,他就会处于被动地位。
他并不想和聂细卿分手,一点也不想。
当两个人都“心怀鬼胎想避开对方”的时候,见对方刚好也忙心里会松一口气,比如顾非也,比如聂细卿。
而当顾非也这边准备开学,潘烟那边也不是半步都离不得的时候,顾非也开始寻思聂细卿这次忙得太过火;与此同时,伤好了很多已经不妨碍见面的聂细卿,也开始发觉这次两个人似乎“淡”了很多。
“不是出什么事了吧?”两个人都这样想着。
于是顾非也开学这天,几乎“忙”了一整个暑假的聂细卿出现在了r大,逮住了同样“忙”了一整个暑假的顾非也。
见到聂细卿的瞬间,顾非也差点哭出来,不过好歹压住了,再一看聂细卿,瘦了很多,差点又绷不住。
在校园,不好有太多动作,聂细卿只是站在原地看着顾非也:“忙完了吗?”
顾非也含糊地“嗯”了一声。
“跟我来。”聂细卿带着顾非也坐进了他停在不远处的车里。
车里还是那股淡淡的橘子清香,顾非也深吸一口气。
眼睛见着了旧人,鼻尖似乎还残留着的医院里的倒霉酒味被定情香气势汹汹地赶跑。
“你怎么来了?”顾非也摁了摁眉心,借着摁眉心的动作遮住了眼睛。
他心里无奈,怎么能一见面就这样,可体内有水份上赶着要去参与大气循环,他留不住能有什么办法。
不敢做多余动作,生怕一动就露馅,憋得耳朵火辣辣的。
一张纸巾递到了面前。
顾非也这个倒霉孩子接过纸巾,然后正大光明的哭了一分钟。
聂细卿先前一看他,就知道这家伙有事闷着,所以第一时间把人带到了车里。
在车里哭,总好过在校园里接受他人的注目礼。
等顾非也哭过了,也喝过了聂细卿递过去的水,情绪基本平复,聂细卿开始审了:“说吧,出了什么事。”
顾非也鼻尖红红的,眼睛也红红的,开始寻思说辞。
第76章
这回能被揪住审问,纯粹是顾非也自己没绷住,本打算憋死不说,现在看来这条道是行不通了。
“那个时候,我发现我爸出轨,当时连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我妈都纠结了很久。”顾非也靠在副驾驶上,“聂哥,能先开车吗?我想去你那。”
聂细卿发动车子,沿着校园铺满书卷气的车道,缓缓开出学校去。
顾非也接上刚刚的话题:“后来我想想,我就是一直以来顺风顺雨惯了,忽然起个风就怕被风刮闪了腰。”
秋高气爽,阵阵风透过半开着的车窗,吹拂到他的脸上。
“后来风起得比那会儿更大,就觉得之前的事不能算事了。”顾非也忽然转头看向聂细卿,“所以我想,其实现在觉得困难的事情,再过一段时间,可能也不算困难了吧?”
又像是自己给自己灌鸡汤,又像是在向聂细卿确认着什么。
“是的。”从婴孩到成人,能承受的当然是越来越多,只不过按照人的不同,承受上限不一样而已。聂细卿忍不住看了一眼副驾驶上咸鱼瘫的人无打采和坚定以某种微妙的比例神奇地糅合到了一起。
顾非也扁了扁嘴:“人果然应该出来走走,聂哥,看到你,我就忽然想通了。”
我看你嘴巴都扁了,并不像是哪里想通了的样子,聂细卿这样想。
绿灯亮起,车子静静地开出去,聂细卿说:“想通了什么。”
“我要斗争到底。”顾非也兜了一圈不远不近的话题,发表完感言,终于开口说到了正题,耷拉了脑袋,唯独右侧翘了一小撮头发,隐约冒出个小尖尖,挺神的,“我妈知道了。”
聂细卿静静地听着,车子也在匀速向前,似乎并没有多大的惊讶。
也是,这种事情




橘子先生 分卷阅读111
现在不知道,也会在以后的某一天知道,或被发现,或主动坦白,早与晚的而已。
有忠实听众,话题起了个头,剩下的基本是想到哪里说到哪里,顾非也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了一路,但主题思想只有一个,那就是“聂哥你放心,打死我也不变节”。
整个事件当中,顾非也没有提潘烟以死相逼的事情,只说她身体出了点问题,自己前段时间一直在医院照顾她。
车子停到了停车场。
关于这事怎么解决,什么时候解决,肯定是要开始着手做的,但顾非也看起来需要吃顿饭,然后爬到床上好好睡一觉,什么都等他休息好了再说。
“中午想吃什么?”聂细卿问。
顾非也自己喝了口水,暂时性地歪在副驾驶上:“想吃面,加两颗溏心蛋。”
“好,给你做。”
半小时后,顾非也吃上了加了溏心蛋的面,顺带喝了包酸奶,吃完也不顾饭后立即洗澡有啥不好,冲了个战斗澡,然后钻进了被窝。
“聂哥,陪我睡一觉。”
聂细卿拿着吹风机,在床上把人的头发吹干,拾妥当后,钻进被窝搂住顾非也。
开着空调盖着被子,单纯睡了一觉。
这一觉说不上睡得多好,但绝对比这段时间所有的睡眠质量加起来都好,至少没有做恶梦。
顾非也快要醒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聂细卿早就醒了,他保持着抱住顾非也的姿势,在顾非也要醒不醒乱动的当儿还安抚地拍拍顾非也的背以为他做了梦,稍作安抚,没想到人直接醒了。
上一次这样安静的相处,似乎在两个月之前。
顾非也蹭了蹭聂细卿的胸膛,手不知道怎么扒拉的,忽然触摸到了一块并不平整的皮肤。
聂细卿本想阻止,可是两个人但凡是在一起,朝夕相处的,身上多块疤肯定瞒不住对方,于是也就任凭顾非也坐起来查看他的后背。
倒霉的顾非也紧紧地拧着眉,看清了那道疤先前没看见,指腹摸了好几道,现在看见了却又觉得不忍心碰,因为这道疤看起来太疼了。
顾非也看向聂细卿,意思是“你告诉我怎么回事”。
风水轮流转,几个小时前的审问者变成了被审问的人。
聂细卿解释:“那段时间看你那么忙,不忍心让你分心,所以就没有说……”然后他就看到了顾非也的嘴角有点往下拉的趋势,聂细卿忍不住想缓和气氛,“可能是我看起来很有钱,所以被一个劫财的盯上,不小心弄的。”
“你怎么就不……”顾非也没说下去,他闷了半天,说:“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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