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末之雄霸天下

“这乔巡抚还真是个多情之人，学生以为没什么不可啊，他如今的身份也不让曾家的荣耀失色。”
赵烈文放下了书信，轻声笑了一句。
“惠甫，你就别说笑了，老夫这头自从乔志清当上巡抚之日就开始疼个不停。别人不了解乔志清，你当真不知道他的事迹吗？”
曾国藩摇了摇头，苦恼的感慨了一声。
“大人赎罪，学生还真不知道乔志清是什么人，也只是在和渐甫（李鸿章）的来信中，听说过几次他的作为，说他是不世英才，渐甫对他倒是有很高的评价。”
赵烈文抱拳一时不知道曾国藩的意思。
“老夫怕就怕在这个不世英才上，一把剑往往都有两刃，能伤人亦能伤己啊。老夫也从各个渠道听说过乔志清在苏州的新政，每一件事都是惊世骇俗之举，他年轻气盛，对朝廷又没有敬畏之心，恐怕将来引起的祸患比洪贼更甚。”
曾国藩凝眉长叹，忍不住重重的拍在了书桌上，满脸都是忧色。
“大人是说乔志清会造反？”
赵烈文睁大了眼睛，他在李鸿章后来的来信中也隐隐的感觉到李鸿章的忧虑，只是刚才不方便说出来。
“此事变数太多，老夫不想用全家的性命做赌注，但若是老夫不答应，怕又会被天下人耻笑。难啊。”
曾国藩的心里又一次升起一股力不从心的感觉，上一次是在李秀成和陈玉成大破江南大营时，曾国藩羞愤的几乎要跳江寻死，身上毫无回天之力。
“大人，天道循环，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当今天下朝纲崩塌，人心不古，天下一统久矣，势必分剖离析。三百年必有王者兴，就算您能掌控了一时，也掌控不了一世，不如顺其自然吧。”
赵烈文也不知道从何说起，只是旁敲侧击的安慰了曾国藩一句。他对这个腐朽的王朝早已没有了信心，若是乔志清真像曾国藩和李鸿章所言，倒是符合《易经》中的命数，并没有什么惊奇的地方。
曾国藩背着身子面壁沉思良久，终于对赵烈文吩咐了一声，“老夫知道该怎么做了，你下去吧。”
“那学生告退了，老师还请保重身体。”
赵烈文看着曾国藩愁眉苦脸的样子，禁不住摇了摇头，抱拳退了下去。
“三百年必兴王者？”
曾国藩冷眉自问了一句，攥紧了拳头重重的拍在了桌面上。





清末之雄霸天下 157.第157章 捡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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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禄在收到乔志清“赞助”的军火后，很快投入了实兵训练之中。朝廷给的十万人的军饷，总共一百万两白银刚刚到位，除了在乔志清那里花了五十万两的军费，剩下的银子全部给八旗兵勇们分发了下去，没人足足分得了五十两的白银，一下子就把颓丧的士气全部调动了起来。
他这次对八旗兵为期一个月的特训可是下了狠功夫，完全照搬了清字军的编制把这一万多的兵勇编列成三个步兵旅，一个特战旅，特战旅下包括一个火炮团，一个工兵团，一个骑兵团。特战旅由荣禄亲自指挥。
军规军纪也按照清字军的针对性的制定了五条:吸食鸦片者斩、奸淫掳掠者斩、临阵退缩者斩、不听指挥者斩、同室操戈者斩。在军规军纪颁布之后的第二天，荣禄就派人抓获了一百多仍旧偷偷吸食鸦片的兵勇，当着全军的面一个不留，全部杀头。第三天这种情况显然有了好转，但还是有五十多的兵勇因为吸食鸦片被当场砍杀，第四天这种情况完全的消失，以前那些鸦片篓子，就算是身上再瘙痒难忍也咬着牙硬是坚持了下来，谁也不想因为这事情掉了脑袋，毕竟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过了这阵子再吸呗。
特训结束后，乔志清也被要求在检阅台上观礼。金匮城的八旗军营第一次显得如此的庄严肃穆，操练场的四面鼓声震震，旌旗飞扬。荣禄身穿一身的铠甲，跨着战马英姿勃发的走到观礼台前下了战马，对乔志清敬了个标准的解放军军礼，搭配着他那身铠甲的将军服，显得很是怪异有趣。
“报告巡抚大人，八旗新军列队完毕，请您检阅。”
荣禄声音洪亮，底气十足。一个月不见，脸上也被阳光晒黑了许多，比以前的小白脸倒是多了些冷峻的酷意。
“开始吧。”
乔志清回了个军礼，款款下了命令。
“是”
荣禄大吼一声，冲不远处待命的旅长挥下了手中的令旗。
“轰，轰，轰”
远处一刹那震起隆隆的炮响，二十门野战炮依次发射，直冲天际。
“齐步走。”
“一、二、三、四！”
伴随着一句句响亮的口号声，左旅的四千五百多兵勇在多隆阿的带领下踏步而来，手持洋枪，腰挎大刀，步伐统一，喊声嘹亮。
多隆阿的左旅是这万余八旗兵的精锐，都是四十以下的青壮年组成。
接着就是右旅、中旅、特战旅的方队依次而过，乔志清在观礼台上颇有意外的颔首微笑，这支军队估计也将是八旗军中纪律最为严明的一支了，荣禄还真是个带兵的人才，怨不得在历史上权倾一时。
观礼结束后，乔志清赞赏的为八旗将士们加油鼓劲了一番，便带着众宾客依次退场，回了苏州。
黄飞鸿带着亲兵也在这天从长沙返回，这一来一去竟在路上耗费了一个月的时间。
“大帅，这是曾大人给你的书信。”
黄飞鸿等了乔志清半天，终于见他回来，跟在后面进了书房，从怀里掏出了书信，递给了乔志清。
“怎么用了这么长的时间？曾国藩难为你们了？”
乔志清好奇的看着黄飞鸿，此处到长沙最多也不过一周的路程，怎么也用不了一个月。
“大帅，我们在路上遇到了一小股长毛贼，就顺手给解决了。还抓回来三个头头，现在就关在后院的茅房里，还没来得及移送大牢呢。”
黄飞鸿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对乔志清憨厚一笑。
“长毛贼？在哪里遇到的？”
乔志清瞪了下眼睛，边问边打开了信纸。
“就在芜湖府，我们走水路在那里登陆后，正好遇见湘军和长毛贼激战，幸亏曾大人给了我们路条，这才平安的穿过交战区。在路过一个小村时，发现了一百多长毛贼的队伍，我们就趁着夜色消灭了他们，然后包围了一个指挥所，里面的几个人看着挺像大官的，我们就顺手把他们活捉了回来。”
黄飞鸿神采飞扬的说完，似乎在讲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样，要知道他们一个联队也不过三十多人。
“这个曾大帅胃口可真大，收了我乔某的银子，还想让我交出兵权，娶他个女儿还非要搞的我倾家破产才行。”
乔志清苦笑着自言自语了声，合上了信纸。曾国藩给他开出的条件是，马上裁撤清字军，在江苏省由湘军驻扎后，乔志清方可迎娶曾纪芸过门。
“哦，大帅，属下离开时，曾家小家还专门让小人把这个手帕交给大帅。”
黄飞鸿忽然记起了什么，连忙又从怀里摸出一个手帕，递给了乔志清。
乔志清接过了手帕，微皱了下眉，不禁心里感动了下。这手帕很是普通，不过是他当时随手递给曾纪芸抹汗的，没想到她还一直带在身上。手帕上还用红色丝线缝了三个小子，“盼君来。”
“飞鸿，到后院看看那几个长毛贼去。”
乔志清长吸了口气，平复了下情绪便带着黄飞鸿去了后院。
柴房门口此时由一队的亲兵团团防守，乔志清过来后，亲兵门连忙敬了个军礼。
“把门打开吧，我想见见这几个人。”
乔志清微笑的吩咐了一声。
“大帅，你小心点，那个眼睛上有痣的长毛贼凶的厉害，属下们都揍了他好几次了都不老实。”
亲兵们笑着提醒了两句，说着就打开了房门的锁子。
“眼睛上有痣？”
乔志清惊讶的心里咯噔一下，莫不是把英王陈玉成给请来了，他就是两眼生痣，人称“四眼狗”。
房门打开之后，只见屋内横卧着三人，都被打的鼻青脸肿，口吐鲜血，痛苦的捂着肚子趴伏在柴草上。其中的一个年轻人的眼睛上果然长了两颗黑痣，犹如两颗眼珠子一般。
乔志清心里一时明白了一二，前些日子就有军情传来，说是陈玉成兵败从安庆撤军回来，没想到此次又出现在芜湖境内。
“英王，没想到大老远的把你给请到苏州来了。”
乔志清站在门口对着那年轻人轻笑了一声，故意诈了他一句，想肯定下心里的想法。
那年轻人显然吃了一惊，瞪着乔志清半天说不出话来。
乔志清看着他的反应，肯定了自己心里的想法，暗自偷乐一声，这个黄飞鸿还真是捡了个宝贝回来。朝廷悬赏缉拿陈玉成的赏钱可是不低，想来他在安庆府折腾了那么旧，曾国藩也一定恨他入骨，要是曾国藩知道陈玉成被抓到了苏州，肯定会满心激动的严令乔志清把他千刀万剐了。
“苏州？你是乔志清？”
那年轻人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瞪大了眼睛惊问了一句。
“正是本帅。”
乔志清笑了笑，让手下连忙给三人松绑，搀扶着三人在柴房外的石桌前坐了下来。黄飞鸿一脸警惕的在一旁守护，就怕这三人对乔志清不利。
“你手下的人还真是厉害，只有三十几人，就把本王的指挥所给端了，不错，在下正是陈玉成。今日才得以见到乔大帅，果然气度不凡，佩服，佩服。”
陈玉成失落的垂下头，抱拳赞叹一声。身边的两人也是满脸的羞愤，垂着头满脸的唉声叹气。
乔志清让手下端了茶水上来，给三人各自满了一碗，微笑的说道，“说来，本帅和英王还真是有缘分，本帅的手下也是碰巧才遇到了英王，倒不是本帅刻意所为。”
“碰巧？这天下还有这么巧合的事？你要杀就杀，休得再来侮辱我们。”
陈玉成身边的一个壮汉痛快的端起茶碗大喝了一口，满脸都是愤怒。
“若是我猜的不错，这位应该就是赖文光大帅吧？”
乔志清眯着眼轻笑着看着壮汉。
“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正是遵王赖文光。”
壮汉瞪了乔志清一眼，大声吆喝了一句。
“那敢问这位英雄的大名？”
乔志清笑着摇摇头，回头看着陈玉成身边的一位老成持重的中年人。
“在下扶王陈得才，乔大帅有礼。”
中年人恭敬的抱拳对乔志清称呼了一声。
“真是巧的很，英王手下的两位大帅也光临本帅这苏州城，真是让在下倍感荣幸啊。”
乔志清爽朗的大笑了一声，丝毫没有处置三人的意思。这三人无一不是太平军赫赫有名的大帅，也不知道为什么沦落到了芜湖，让黄飞鸿轻松捡了个便宜。
三人疑惑的皱起了眉心，不知道乔志清要搞什么鬼，要知道朝廷一直视他三人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马上除之后快，乔志清怎么可能放过这个立功受赏的机会。
“乔大帅，感谢你在寿州搭救本王一命，若不是你，本王早就被苗沛霖那个叛徒给暗害了。不管你准备怎么待本王，本王都不怨你。但还请你放过本王的叔父和赖兄弟，本王下辈子也愿意为你当牛做马，报答你的恩情。本王就以茶代酒，敬你一碗。”
陈玉成满脸严肃的称谢一声，端起茶碗就一饮而尽。
“英王，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要死叔父陪你。”
“是啊，大哥，我赖文光岂是贪生怕死的小人，要死我们一起死，不用求着狗官。”
陈得才和赖文光连忙同声应和，丝毫没有把生死放在心上。




清末之雄霸天下 158.第158章 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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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志清站起身子大笑了一声，冲赖文光凌然道，“我要是想杀你们，你们的尸体恐怕都早已经化成尘土了。本帅说过了，这只是一个意外，你们若是想走的话随时可以离开。”
“离开？”
三人齐声惊呼了出来。
“对，本帅又不指望你们升官发财，三位就当是来苏州游玩了。”
乔志清淡淡的回了一句，满脸都是无所谓的神色。
“早就听闻乔大帅恩义，今日一见果然都是真的。请受我三人一拜。”
陈玉成看着乔志清严肃的样子，不由的带头给乔志清抱拳跪下了身子。陈德才和赖文光在一旁也抱拳叩拜。
赖文光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致歉道，“乔大帅，俺赖文光是个粗人，刚才信口胡说了几句，你可千万别放在心上啊。”
“三位英雄快快起来吧，今日能结识三位已经是乔某的荣幸了，三位既然归心似箭，乔某也不久留了，就此告辞。”
乔志清抱拳回礼了下，把三人搀扶了起来。
“乔大帅，实在是军情紧急，我们三人在芜湖可还有数万的弟兄和湘军对峙。要不然，我陈玉成非要坐下来和乔兄弟痛饮上一番。”
陈玉成感其恩德，有些遗憾的抱拳告辞。
“乔兄弟，我们有机会再见，就此别过。”
陈得才和赖文光也抱拳告辞，对乔志清的为人也深感佩服，也不明白为何乔志清这么善待太平军？
“三位一路保重，改日再与三位英雄一醉方休，如今真是我们男儿建功立业的时候，三位以后若遇到困境，尽管到苏州寻我，本帅对天下的贤才都是来者不拒。”
三人闻言略怔的下，互相一望都没有说话。
乔志清轻笑着提点了一句，派亲兵亲自把三人护送出府，
三人走后，黄飞鸿不解的在一旁询问道，“大帅，这可都是长毛贼的重要人物，为什么这么轻易的放了他们。”
乔志清看着远处淡淡的笑着回道，“诸葛亮当年对孟获七擒七纵，本帅不过是擒纵了一次，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黄飞鸿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护送在乔志清的身边回了书房，边走边聊了些此次去长沙府的见闻。
晏玉婷已在书房无聊的等待多时，此时灵儿和惠儿已经放学多时，三人正聊的欢天喜地，乔志清进门后便立即安静了下来。
“飞鸿回来了，我就说怎么找不到巡抚大人了。”
晏玉婷看着黄飞鸿捂着小嘴轻笑了一声，灵儿和惠儿站在她的身后也抚嘴轻笑了出来。
“飞鸿拜见晏姐姐。”
黄飞鸿看见灵儿和惠儿显然有些怪异的红了脸庞，一时无所适从的抱拳冲晏玉婷招呼了一声，就匆匆退了下去。
乔志清盯着黄飞鸿的眼神看了半天，这才注意到灵儿的眼神也有些怪异，看着黄飞鸿说不出的涨红着脸蛋。倒是惠儿没有太多在意，只顾着看着姐姐偷笑。
“这些个年轻人一下都长大了。”
乔志清在心里嘀咕了一句，吩咐灵儿和惠儿出了门去，晏玉婷连忙乖巧的在他坐下后，给他按摩起了肩膀。
“乔大哥，你的那位岳父大人怎么说？”
晏玉婷满脸好奇的询问了一声。
“曾老头说了，想娶我女儿可以，但是要陪上整个清字军当彩礼。”
乔志清无奈的吐了口长气。
“看来他老人家不是很喜欢你这个女婿吗？”
晏玉婷坏坏的偷笑了一声，她巴不得乔志清娶不上那个曾大小姐。
“你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怎么我乔志清娶个老婆就这么难呢？”
乔志清捏了捏额头开玩笑的抱怨了一句。
“切，那是你自找的，我们苏州城就有三四个姐妹白白给你，你偏偏要去追求总督家的小姐，都要当爹的人了还傻乎乎的。”
晏玉婷瞥了他一眼，嗔怒了几句，突然发现说错了什么，急忙闭上了嘴巴。
“当爹的人？怎么回事？谁要当爹了？”
乔志清可是听的清清楚楚，连忙转过身子激动的看着晏玉婷。
“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
晏玉婷尴尬的捂着小嘴连忙摇头。
“好啊，连你个小丫头也学会隐瞒我了。看我怎么罚你，说不说？”
乔志清冲晏玉婷威胁的努了下嘴，说着就抱着晏玉婷的纤腰咯吱了起来。
晏玉婷没过一会就痒痒的挤出泪珠子来，连连告饶道，“我错了，乔大哥，你先放了我，我什么都告你。”
“知道错了，快点说。”
乔志清松了手，坏笑着威胁了一声。
晏玉婷连忙退到墙角，等气息平静下来，苦着脸说道，“咱俩可先说好啊，你可不能告诉别人是我告诉你的。”
“你说吧，就我一个人知道。”
乔志清看着晏玉婷有模有样的表情，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难不成自己真有孩子了，这也不可能啊，自己一直洁身自好，也就是和苏三娘亲热过一次。
“我今天就是去看苏姐姐的，她现在就在你上次去的那个女人村里休养呢，孩子已经有五个多月大了。”
晏玉婷老实的交代了出来，一下让乔志清震惊的瞪大了眼睛。
“好啊，你们一个个的合起伙来骗我啊，都五个月了大了，要是我不问，你们是不是打算永远瞒下去啊！”
乔志清突然暴躁的冲晏玉婷大吼了一声，把晏玉婷吓的猛然的打了个哆嗦，眼泪一下子就委屈的挤了出来。
“你冲我吼什么啊，你关心过这些事吗？不是忙着工作，就是忙着娶总督家的女儿，你把我们当回事了吗？”
晏玉婷满脸娇怜的努着小嘴反驳了一声，乔志清果然一时语塞，瞪着晏玉婷半会竟说不出话来，他却是好多日没有见过苏三娘，心里面也没有想过这个女人究竟在忙些什么。
乔志清长吐了口闷气，索性回过身子，奔出了书房，冲外边的亲兵大吼一声，“快备马，随爷到城南去。”
亲兵们哪里见过乔志清发这大的火气，连忙下去后院通知了黄飞鸿，带着一队的人马，全副武装的奔城南而去。
“坏蛋，就知道欺负我。”
晏玉婷看着乔志清远去的背影，一下子委屈的娇骂了一句，伏在卧榻上大哭了出来。
明月高悬，马蹄飞扬。
乔志清跨马冲在最前面，亲兵们打着火把紧随其后，不过半个时辰便穿着了吴庄，再往南行了五六里，便到了曾经视察过的那个女人村里。不过如今这个小村子完全都变了模样，村中的房屋显然加盖了一半之多，村民们也刚刚入睡，一听到马蹄的声音，连忙都小心的出来窥望。一见到马队的兵勇穿着清字军的衣服，倒也完全的放下心来，眼尖的认出了带头的乔志清，连忙兴奋的迎了上来搭话。
“是你啊，乔大人，你是来找苏姐姐的吗？”
乔志清下了马，那年轻女子见了他连忙作揖行礼。村民们一时弄清楚了情况，越聚越多，一时都给乔志清跪下了身子，大声致谢道，“乔大人，真的是你啊，俺们可算是见到你的真人了。”
“都回去休息吧，本官还有事要忙，就不多陪了。”
乔志清没心情和他们闲聊，连忙跟着年轻女子朝苏三娘的房子走了过去。
房子还是他先前来的模样，青竹环绕，芳草萋萋，此时寒冬已过，春天已刚露头脚。
屋里此时还亮着灯火，一个女子正在提针缝缝补补的投影印在窗纸上，就如同一幅安详的画一般，看上去很是让人放松，一下子满心的怨气全部消散而空。
乔志清把手中的缰绳交给了黄飞鸿，快步走到门口敲了敲门。
“谁啊，稍等一下，就来。”
屋里传来一句柔媚的回声，话落房门缓缓的打开。
两个人同时呆愣在了原地，只见苏三娘挺了个圆鼓鼓的肚子，一时对着乔志清竟湿了眼眶。
“你还是知道了。”
苏三娘淡淡的说了一句，扶着肚子小心的回过身子在秀床上坐了下来。
“三娘，这么大的事情你为什么要瞒着我？”
乔志清埋怨了一声，跟着她在床边上坐了下来，看着她圆圆的肚子，感受着那里面小生命的跳动，心里一时五味杂陈。
“志清，我不是跟你说过，我不求名分，只要能在你身边服侍着你就好。你和曾家小姐就要结婚了，我不想让你因为我添些无谓的麻烦。”
苏三娘看着乔志清低沉的脸色，显然有些过意不去的垂下了头。
“三娘，别说了，都是我不好，是我乔志清混蛋。跟我回家吧，明天我就八抬大轿接你过门，我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苏三娘是我乔志清的女人。”
乔志清面色坚毅，语气不容拒绝。
“志清，不能这样，我苏三娘是太平军的女匪，你这样大张旗鼓的宣告天下，朝廷一定会下令追责的。我不在乎那些名分，求求你了，就让我一个人安安静静的把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好吗？”
苏三娘着急的拉着乔志清的手满脸哀求的劝阻了一声。
乔志清显然安静了下来，轻抚着苏三娘那温柔的脸庞，蹲下身子紧贴着她的肚腹聆听着一个小生命的成长。在这一刻，乔志清才真正的明白，自己在这个世界不再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
“三娘，为了你和孩子，即便与天下为敌又有何妨呢？”
乔志清冷峻一笑，在此刻他已经是一个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