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站住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沙里
“岳母快别这么说,青岚是我的妻子,照顾好她是应该的。”徐文英连忙回道。
“你这孩子心地就是好,我们青岚不知道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遇上你这么段好的姻缘。”
“哪里哪里。能娶到青岚也是我的福分。”
“只可惜她身子不济,没能早点为徐家开枝散叶,我这个做长辈的看着啊,心里着实过意不去。”沈夫人眼光闪烁地说道,暗暗地观察着她女婿。
徐文英一听,心里有些不悦,碍于长辈的面子,委婉地说道:“孩子的事不着急,我和青岚都还年轻,把身子骨养好了才是正经。”
“对,对,要把身子养好。”沈夫人一听这话,不好再接下去了。心思一转,又说道:“前阵子青岚来信说,在山庄里太孤单,很想念家里的妹妹,我今天啊,就顺道把烟儿也带了来,让他们两姊妹能好好叙叙。”
坐在沈夫人下首的沈江烟,颌首低眉地听着二人说话,听见沈夫人提起她,便微微抬起头来,眉眼含情,脸若芙蓉,眼波流转间与上首的人对了个正着,惊得她赶忙移开视线,羞怯地又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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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头。
见对方像只受惊的小兔子般躲开视线,徐文英饶有兴致地看着佳人含羞带怯的模样,“既如此,岳母和二小姐就在山庄里住上几日,一解青岚的思念之情。”不待对方回答,又接着说道:“这会青岚必是在初夏院,我让啊贵给二位带路,想必岳母此刻也很想见到青岚吧。
沈母见不好再坐下去,只好说道:“只是自然。我和烟儿便去看看青岚。”
啊贵上前两步施礼,率先走出了大堂,把一行人领去了夫人的院子。
徐文英没耐心招待这些心思各异的女人,徐家人口简单,他母亲早逝,父亲身边只留下一位随伺多年的钱姨娘,照顾他饮食起居,这位姨娘也是安分守己,即使在山庄里没有女主人时,也从不插手徐文英的事情。自他娶了沈大小姐后,更潜心待在颐心堂照顾父亲,不过问其他事情。虽然徐文英年少风流,也没少出现在花街柳巷里,但正是在这些地方,他见到了形形色色的痴男怨女,在那风月楼里,你为财我为色,来来往往,虚情假意。不少跟他谈买卖的老爷公子们,后院妻妾成群,乌烟瘴气,家中鸡犬不宁的比比皆是。有道是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徐文英觉得能够遇到心思纯净的沈青岚,确实是自己的福气。
此时青岚正坐在窗前,仔细地缝制着手里的衣服,听夫君说他过几天要出远门,来回怕是要两三个月,让她心里一阵不舍。自去镇上游玩那日回来后,两人像久别新婚似的,虽白日里徐文英一样在山庄里忙碌,但是晚上都过来和她黏在一起,日子过得蜜里调油般。想到连日来的温情暖语,青岚眉眼俱是甜蜜。
“少夫人,夫人和二小姐来了。”泠儿急匆匆地进屋通报,把青岚拉回了神。
“娘和妹妹来了。快请进来。”青岚连忙放下衣服,走到外厅。
此时泠儿已经把人带进了堂屋,青岚赶忙请人坐下。
沈夫人不客气地坐在上首,看着泠儿说道:“岚儿,你这丫头怎么还是冒冒失失的,你常年身子不好,要是管束不了这些小丫头,我让吴妈妈过来帮帮你。”
泠儿在旁边一听,害怕地瑟缩起来,眼神求助地看向她家少夫人。红槿一见,上前两步为沈夫人和二小姐倒茶,退下时唤泠儿去准备茶点,自己则站到了青岚身后服侍。
“娘,泠儿只是性子活泼些,回头我会训斥她的,不必劳动吴妈妈。”青岚没有在意沈夫人的口气,轻声细语地回着她。
“你就是心太软了,迟早得被这些丫头给爬到头上。”沈夫人冷哼了一声。
“娘和妹妹什么时候到的,怎么没有派人先来通知。”青岚笑语盈盈地问。
“姐姐不欢迎我们吗?两年不见,我可是很想念姐姐呢。”沈江烟娇俏地说着,她坐下后就细细地打量了这间屋子,这会已经看了个大概,发现里头的摆设用具,虽看起来低调简单,那成色却是上好料子才有的。
“妹妹怎么如此说,姐姐只是没能及时去门口迎接,心里觉得过意不去。”青岚怕引起误会,忙解释道。
“为娘想着过来看你,写书信还得多些时日,索性就带着你妹妹过来了。”沈夫人端起手边的茶,轻啜了口,顿时满口生香,禁不住夸道:“这茶可真香。”仔细瞧那茶汤,黄澄晶亮,茶香清鲜。
“这是夫君给我的金镶玉,引了后山的清泉冲泡的,娘若是喜欢,我这里还有些,到时给您带回去。”青岚见沈母喜欢这君山银针,也不吝惜,只是这大方的做派,落到沈氏母女眼里却成了炫耀。
“这些小东西姐姐想必多得很,如今你可是这山庄里的女主人,妹妹今日来,见这桃花山庄果然很气派,姐姐可真是有福气。”青岚一听这话,没有接口。论伶牙俐齿,她可说不过这个妹妹。
于是这母女俩便在山庄里住下了,接下来的几天,徐文英在山庄里几次偶遇沈江烟,刚开始还应邀陪她游览一下桃花山庄,次数频繁后索性躲进了书房,白天不见客,晚上直接去往初夏院歇息。
这天傍晚他正走进初夏院,听见里面传来说话声,进了屋便见到沈氏母女俩坐在厅里,于是上前行礼,“见过岳母。”
沈江烟也起身向徐文英见礼。前几日她暗暗向山庄里的下人打听,尽挑着徐文英会去的地方去,果然碰上了几回,但是这两日却听说他一直在书房里,整日地不出现,只好拉着沈母过来初夏院,坐到这时才等来了徐文英。
“文英来了,这两天听说你很忙,尽日地在书房里不出来,这样可不好,别把身体熬坏了。”沈夫人一见来人就关心地说道。
“劳岳母挂念了,过几日我要出趟远门,短时间内回不来,这山庄里的事需要提前处理好。”徐文英坐下,一脸平静地说道。
沈夫人一听他要出远门了,心里暗暗地盘算。
当晚,四人用完了饭,徐文英就派人把这母女俩给送了回去。眼看着人走远了,暗暗松口气,他回身进屋,见到青岚略显疲惫的脸,不禁心疼地问:“可是坐了一下午?”
“嗯。”她在山庄里散漫惯了,平时都没有长辈需要她伺候,这几天连着招待母亲和妹妹,让她想起了在沈家的时候。那时候她没了亲娘,爹爹又常常不在宅子里,面对继母和妹妹这两人,她向来都是小心翼翼地,不敢有半点轻慢。
徐文英心下一沉,暗暗思忖着,在他走之前可得把这两人给送出山庄去。
没两日,那沈夫人就到了沈老爷的书信,要她们母女赶紧回去。沈夫人见信上语气催促,不好多留,只好像徐文英请辞。离开山庄时,马车上的沈江烟一脸不甘心地说:“娘,我们就不能再多住几日?”
“为娘也不想就这么走了,可是你爹的信急催我们回去。”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信里没说清楚,回去再说了。”
“娘,这桃花山庄可真是富有,姐姐当初怎么攀上这门亲的?”
“那丫头的母亲原与这桃花山庄的夫人是闺中密友,两人在孩子几岁时便定下了这桩婚事,只是没过多久,两个女人都相继去了。哼,要不是两家老爷都只认沈青岚,这山庄少夫人的位子,还指不定谁坐呢。”这沈夫人是在沈青岚母亲去了之后,才抬为夫人的,两年前,在沈青岚备嫁时,瞧见徐家送来的聘礼,她就动了心思想换成自己的女儿嫁到桃花山庄,可惜没有得逞。不过沈老爷为沈青岚准备的嫁妆,还是有大半被她动了手脚。
第12章闯祸
徐文英安心地和白苒上路了,两人各骑着马,带上徐家的一众家丁,朝颍川镇出发。
而季枫这一行人,在带上李蕊儿之后,一路上倒是顺利,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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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发生什么事情,在乘船穿过颍川后,众人便来到了颍川镇。
“让开,让开。。。”热闹的街市上突然传来几声娇喝,接着东街的拐角处开始人声嘈杂起来,路上的行人闻声都往两边避让,只见一俏丽的红衣女子迅速地往前跑着,嘴里不停嚷着让开,她身后则跟着一群手拿棍子的大汉,正对她穷追不舍,跑到岔路口的李蕊儿,见这里街道开阔,对她有利,便停下脚步,转身挥动手里的长鞭,朝追着她的人迎面甩去。
那群大汉没想到这姑娘会突然转身攻击,急刹住脚,跑在前面的两人闪避不及,当头吃了李蕊儿一鞭,直趟地上滚了起来,后头跟着的人一见,赶忙后退几步,警惕地盯着她。
李蕊儿见这群人害怕了,得意地仰头笑道:“哈哈,你们怕了吧,别以为我是好欺负的。再敢过来,我叫你吃鞭子。”
大汉们见她鞭子厉害,不能靠近,突然一人转头说着什么,几个人就抄起了旁边摊子上的桌椅板凳,朝前扔了过去。李蕊儿见东西都朝她飞来,开始左闪右边躲起来,刚躲开一个凳子,转身迎面一张长桌就快砸上她了,一扬手,用鞭子把长桌劈成了两半,正松口气间,后背猛地一痛,人抵不住向前扑了两步,正要扬手挥鞭,手腕一阵剧痛传来,手指一松,鞭子掉在了地上,剩下的人一见,忙上前把人擒住。
这下子轮到大汉们得意了,“哼,这下子看你还有什么花招。”大手一伸,捏住了李蕊儿的脖颈,“小丫头胆子不小,敢来砸我们行乐坊。”
“你们这群骗子,我看到你们手里偷藏的骰子了,被我当场揭发出来,恼羞成怒了吧。”李蕊儿一点也不怕对方的气势,不甘示弱地说道。
“看样子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就不知天高地厚了。”汉子恶声恶气地说,抬手正要甩她两个巴掌,掌心蓦地一痛,“谁?”抬头怒喝。却只见迎面一条长凳飞来,忙后退挥棍打开,接着眼前人影一闪,腹部被人一脚踢中,飞身倒地。抓着李蕊儿的两人,还没看清怎么回事,也被人打飞了出去。李蕊儿突然肩上一紧,被人提了起来,一闪神间,已经与来人落在另一条街上。
“多谢季大侠又救了我一次。”李蕊儿笑眯眯地抬头看向来人。
只见季枫黑着脸回道:“不只一次。”
“知道啦知道啦,这你都要算,堂堂大侠,小肚鸡肠的。总之你放心,我一定会报答你的。”李蕊儿又一次拍着她的胸脯保证。
季枫叹气。自从带上这李蕊儿之后,他就没过上清净日子。没到颍川镇之前,他顶多就是耳朵受罪,到了颍川镇之后,这女人简直像放飞了山野的闯祸,每天都能惹出烂摊子来给他拾。
话说当初也只是答应一同赶路而已,到了地方之后应该分道扬镳了,可是这个李蕊儿不知道给众人灌了什么迷魂汤,除了季枫,其他人对这女人都热情得不行,硬是把人留在了熙攘客栈,这管家刘叔还把她食宿也给省了。
“你再给我惹事,我就把你丢进颍川。”季枫阴测测地说道,他发现跟这女人没法讲道理。
“哎呀,我好怕怕哦,等下我就去找刘叔,说你欺负我。”李蕊儿抬出了靠山,一脸不怕威胁的样子。
“我真要扔你,你可没机会回去告状。我警告你,这里是颍川镇,连官府都不管的地方,你再这么冒失下去,惹上不能惹的人,到时求我帮忙也没用了。”季枫不客气地跟他说明这里的情况,这颍川镇地处乌都国和兰熙国的交界,原本从这里穿过的颍川,被横着的雾隐山一挡,一分为二,到了下游,不知怎么地又汇成了一条,把中间这块地与两岸隔绝了起来,形成了这个小洲,因为地方不大,看着又是穷山恶水的,两国的官府都不搭理这块地方,因此那些在国内犯了事的人都往这里跑,据说还有些隐士高人。几百年下来,倒形成了这个繁华的小镇,只是这镇上有些规矩,外来的人可不要随便去挑战,在这里可没有王法。
“好啦好啦,我会乖乖待在客栈的。”见季枫不像说笑的,她还真担心被丢进水里。这颍川镇的传闻她以前也听说过,如今有机会来见识见识,她怎么会放过,至于这几天发生的那些事情,她只能说纯属意外。
见李蕊儿听进去了,季枫心下满意地把人带回去。一进客栈,李蕊儿就甩下季枫直往后厨奔,到了就扒在门口朝里喊,“王妈王妈,我饿了。”
“哎呦,蕊儿回来啦。别急别急,等会就给你把饭菜送上楼去。”一身材丰腴的老妇人高兴地说道。她一见这个漂亮姑娘就喜欢的很,人美嘴甜的哟,后来听说家里没人了,如今无亲无故的,心里更是怜爱起来,这几日对她很是照顾。
“我直接在这里吃好,不劳王妈送上去了。”李蕊儿一改在季枫面前的刁蛮劲,乖巧地和王妈说道。
“那怎么行呢,这里油烟重,熏着你可不好。”
“没事没事的。”李蕊儿径自在厨房里的小桌子坐下。
王妈见她坚持,就不拦她了,只是帮她把小桌子移到了门口通风处,再从灶台上把热好的饭菜端给她。此时外头掌柜吆喝着传菜,王妈便转身端上盘子出去了。
只剩下李蕊儿在厨房里大快朵颐,她中午在赌坊里围观得太兴奋,连饭都忘记吃了,此刻才觉得饥肠辘辘。把饭菜吃了大半后,李蕊儿才直起身,恢复淑女形象慢慢吃着,突然闻到一阵醇香,转头一寻,发现角落里放着半坛子酒,盖子也没盖好,香气溢了出来。
李蕊儿突然来了兴致,转头左右看了下,见没人过来,就偷笑着把酒拿了起来。
此时天色已暗,季枫在大堂里想找刘叔,问问师兄和徐文英有没有来信说到哪了,却在大堂里遍寻不到人,便接着抬脚往后厨走去。没想到没见着刘叔,却看到在角落里抱着酒坛子傻笑的李蕊儿。
季枫扶额,才多会没见,就姑娘就成这副德性了。无奈地把人拎起来,拖拽着带回她房间,可是这李蕊儿不仅清醒的时候不安分,喝醉的时候更不安分,季枫使劲地掰着缠上腰间的手,心里暗骂自己多管闲事,自己不管她等下厨房的人也会把她送回房的,怎么就管不住手把人带出来了。这下好了,缠上身了扒都扒不下来。
李蕊儿觉得前头老是有东西在撬她的手指,不耐烦地放开手,季枫正松了口气,突然前面一重,见这可恶的女人换了个方向又缠上了他,这次手圈在里他后腰,掰起来就不顺手了。
“咳咳嗯。”
听见前面传来的干咳声,季枫抬起头,瞬间石化了。
此时白苒和徐文英正站在季枫身前不远处,看着他与美人依依不舍的情景。徐文英心里不住地感叹:兄弟啊,大哥没白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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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啊,才这么十来天,你就有女子投怀送抱了,这速度有你大哥我当年的风范啊。
白苒则阴沉着脸死盯着季枫,季枫见状赶忙把放在李蕊儿肩上的手拿开,眼神焦急地想说些什么,又碍着徐文英在场。
突然“啵”的一声,不只季枫再次石化了,前方看着的两个男人也被惊到了。原来是李蕊儿突然抬头,踮起脚尖在季枫脸颊上亲了一口。季枫心里一阵狂风刮过,直喊这丫头绝对是报复是报复。
第13章白苒的心事
“砰!”季枫又一次吃了闭门羹,他哀怨地瞪眼,就躲这个门,他都快躲成条件反射了。突然旁边伸出一长臂掰过他的肩,只见徐文英一脸严肃地看着他,嘴里说道:“季枫,你不会是有病吧。”有姑娘投怀送抱还不高兴,居然要上来贴人冷屁股。
“你才有病呢。”季枫一把扯下肩上的手。
“走走走,我们喝酒去,别杵在这丢人现眼了。”边说边把人拉到了大堂去。
过了半晌,李蕊儿边扭着脖子锤着腰出了房门,心想宿醉真是好难受啊,怎么她一觉醒来后背这么痛啊,难不成她昨晚梦游跟人摔跤去了。季枫要是听到她心里想的,肯定冷哼,他没把这可恶的女人直接扔走廊上已经仁至义尽了。
下了楼后,看到大堂里的季枫,李蕊儿还颠颠儿地跑过去打招呼:“季大侠,早上好啊。”
一听到这噩梦般的声音,季枫放下手里的酒杯,一双大眼幽幽地看着走过来的女人,一言不发。徐文英一见,立马来了兴致,能让季枫吃瘪的人可不多,能让他吃瘪的女人就更不多了。扬起亲切的笑容,徐文英站起身开口道:“这位可是李蕊儿姑娘?”
李蕊儿看着眼前这个风度翩翩的男子,见他说出自己的名字,警惕地问:“你是何人?怎么会认识我”
头一遭搭讪被姑娘戒备的徐文英,笑容略一僵,忙唰地一声,挥动扇子掩饰一下尴尬,“自家客栈里招待了一位漂亮姑娘,想不知道都难呢。刘叔可是经常夸姑娘你呢。”
一听是这客栈的主人,李蕊儿立马换起笑脸上前,“原来是徐少庄主啊,我这一路过来,听说了您好多事情呢,您可真厉害。”一路上,刘叔和那些车夫大哥们,动不动就说起桃花山庄和他们的少庄主。
“哦?”徐文英把这姑娘请上桌,感兴趣地问她都听说了什么,李蕊儿兴奋起来,叽叽喳喳地说了起来。
季枫不理他们,默默地继续喝他的酒,在想要不他换张桌子喝得了。
“哈哈哈,姑娘你可真是风趣。”这女子不简单呐。一抬眼却见白苒下了楼来,徐文英站起身开口唤他过来。白苒闻声转头,见季枫竟然与昨晚那女人对坐喝酒,不禁暗骂这禽兽见异思迁、喜新厌旧、始乱终弃。想当做没看见走开,脚却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
季枫没想到白苒会愿意过来,期期艾艾地看着人走近坐下,满脸的欲言又止,就差写上“师兄你听我解释”几个大字了。
“蕊儿姑娘,这位是白医白公子,你别看他年轻,他医术可是高明得很。”徐文英对李蕊儿介绍道。
“白医?青侠白医的白医?”李蕊儿惊讶地说。
“正是在下。”白苒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那青侠呢?”她问。
“不就是这位了?”徐文英下巴点着季枫。
诶?
徐文英见李蕊儿没回神的模样,笑着说道:“你不知道,你们可是一道来的。”
“又没人跟我说。”李蕊儿嘟起嘴,懊恼地反省着自己这几天的所作所为,她该是得罪了这位赫赫有名的大侠了,不行,得想办法补救。
“哎呀呀,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啊,我给两位敬酒赔罪啦。”说着伸手想去拿酒壶。却被季枫手快拿走了,他警惕地看着她:“不准你喝酒。”
“诶,凭什么呀,别以为你有名就可以欺负人啊。”李蕊儿指着叫道。
“蕊儿姑娘,你酒量浅,他是怕你又喝醉罢了。”徐文英看两人架势,赶忙打圆场。
“哼,不自量力还不自知,没羞没燥的女人。”这下子李蕊儿怒了,一把撸起袖子,准备跟季枫拼命。徐文英赶紧长臂一伸,挡在了两人中间。
一旁的白苒不想欣赏这出闹剧,转身出了大门,季枫一见,后脚忙跟了上去。徐文英见惹事的人拍拍屁股走了,只好自己留下来哄哄这小姑娘。
白苒一路沿着街道慢慢走着,身后落后两三步的季枫也亦步亦趋地跟着。两旁的商贩不停开口叫卖,街上的行人来来往往地在他们身边穿梭,可是季枫心里只有那清爽的白色背影,只要有那人在的地方,他的眼里就只有他了。想起以前在毒谷里的时候,他也是经常这样跟在那人身后,此时此刻,季枫觉得很安心。
而前面的那个人,也觉得很安心。自从那晚之后,白苒不知道该以什么态度来面对这个师弟,刚清醒的时候,他想杀人的心都有了,可是十年来的朝夕相伴,又让他迅速打消了这个念头,当初他下药整他,把他丢下,是为他心中的怒气,也是为他心里的不知所措。后来,在山庄不见他的那段时间里,他努力让自己忘掉那一晚,就当没发生过,希望两人能够回到从前,可是在知道他跑去喝花酒的那天,他根本就控制不了自己的心绪,完全无法把心思放在他的书上,在听到他说要娶媳妇的时候,他觉得自己胸口被什么堵住了,正如昨晚,他看到那两人相拥时一样,胸口闷得他快无法呼吸了,那温馨的情景一直盘旋在他的脑海,让他彻夜难眠。
“这不是白医吗?”听见有人道出了他的名号,白苒停下脚步看向前方一行人,“这是巴山派的人。”季枫见状,走上前轻声提醒。
“青侠果然也在。”为首人见状笑着说。只见那人身着黑色劲装,腰系长剑,方脸粗犷,印堂发暗,一双粗眉下的细眼此刻游移不定,“在下魏平远,久闻青侠大名,此次大会不知可有机会切磋一番?”
“季某随时恭候。”季枫扫了对方一眼,不示弱地回答。
“那就武林大会上见。”魏平远说完,便带着一行人离去了。
两边的商贩们见又有人互相约战,已经见怪不怪了,因武林大会临近召开,镇上突然涌入了很多武林人士。街上时不时地有各方短兵相见,约定届时台上一战。这镇上的居民都乐呵呵地瞧着热闹,这颍川镇,可不是个讲道德仁义的地方,谁有武力财势,谁就可以在这里过得风生水起,历年来这里正邪两道此消彼长,一山总有一山高,你来我往地打得好不热闹。
你说这平头百姓不是得遭殃了吗?这就是这镇子的奇特之处了,因为没有官府,百姓们都默认,只要你让他安生过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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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日子,他们就愿意给这里的一方霸主上贡,给多给少给什么看自个能力,不许挑剔,要是你哪天嫌东西少了,想施压他们,那就过不上安生日子了,要知道这里的平头百姓可不是外头那些种田读书的子弟,个个都有祖上传承下来的看家本领的,一旦你对哪个百姓出了手,整个镇子的人就会倾巢出动,把人都给驱逐出去,那围绕小镇的汹涌奔腾的颍川,可是埋葬过敢于挑战这个镇子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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