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炮灰,要逆袭么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duoduo
韩朴猛地睁大眼,再度压低声音,道:“他不想打仗!”
“是啊,他不想打仗,”琴歌耸耸肩,叹道:“连你都看出来了,他不想打仗。”
韩朴道:“连我都看出来了,那齐人岂不是……”
琴歌淡淡道:“齐人自然也能看出来。”
韩朴道:“不是吧?秦王身边能人不少,秦王自己也算英明,难道就没有一个人看出来齐人是在故意试探?”
琴歌道:“他们不是看不出来,而是根本没有去看。说到底,他们根本没有将北齐放在眼里,一群化外野人,先暂时稳住他们,等缓过气来,一口就吞了,哪里值得他们用心研究?”
琴歌笑笑,语气中带着些事不关己的懒散:“所以大秦现在最大的问题,不是齐人的试探,而是这些年走的太顺了,这么多年他们一直都是主动进攻的一方,把自己当成了四处狩猎的无敌猛虎,从未想过也会有人将他们当成势在必得的猎物……”
“先前还以为,应付过去齐人的试探,让他们不大举入侵就万事大吉,现在想来,便是应付过去有什么用?齐人已经有了争夺天下之心,而秦人,直到此刻尚无全面开战的意识,一旦齐人入秦掳掠时发现大秦应对无力,一样会增兵南下。而这个时候,只怕攻强守弱且原本就疲惫不堪的大秦,会手忙脚乱,说不定就一败涂地了。”琴歌道:“大秦,多是兵强将,却缺了一个心细如发、善于剖析全局的谋士,还缺少……”
“什么?”
琴歌耸耸肩:“……一盆冷水。”整个大秦现在都处于脑子发热、狂妄自大的状态。
韩朴唉声叹气,道:“那现在怎么办?”
琴歌看了他一眼,道:“你说我们两个是不是吃饱撑的?吹皱一池春水……关卿底事?”
韩朴眼巴巴的看着他:“琴歌……”
“你还是赶紧搬家吧!”
韩朴翻着白眼看天,日他娘的!
第22章世界二公子琴歌
琴歌这次终于顺利的到了南安茶馆,也无需人指引,径直带着韩朴上了二楼雅间。
雅间布置的极为致,颇有江南风韵,伙计送了壶茶进来,替他掩上门便出去了。两人闲话片刻,门再一次被推开,琴歌抬头一看,顿时微微一愣。
来人一身青衣,五十来岁模样,身形高壮,双目炯炯有神,只是两鬓已然含霜,面上亦难掩风霜之色。那人神色激动,一进门便拜倒在地,声音颤抖哽咽:“老奴连横见过公子,都是老奴无能,让公子受了这么多的罪……”
已是老泪纵横。
琴歌亦鼻子微酸,弯腰将他扶了起来,温声道:“我记得连叔不是领着商队去了齐都吗?怎么……”
连横起身抹泪道:“老奴那个时候是在齐都,接到消息以后,就立刻将手里的货物半卖半送给了一个齐商,连夜便赶了过来。可那个时候,公子已经被关进了宫里。老奴活动了许久,才让几个大臣答应去劝谏秦王放人,谁知道还没个准信,公子您就……”
他顿了顿,道:“这次老奴无论使多少银子,都没有人敢帮忙说话,老奴实在没法子,买了一堆亡命之徒准备劫囚,幸好公子您福大命大,自己出来了,不然……”想也知道,在秦都劫囚,那是九死一生的下场。
琴歌引他坐下,给他斟了杯茶,道:“连叔辛苦了,让连叔这般劳心劳力,是我的不是。”
连横忙起身道不敢。
琴歌按他坐下,道:“连叔勿要如此,我自幼无父无母,从小到大,唯有连叔对我关爱备至,我也是真心将连叔当做长辈尊敬的。”
连横叹了口气,道:“公子看得起老奴,老奴也对公子说句心里话,公子这次,实在是太傻了!成家那些人,根本就不值得啊!”
琴歌苦笑,他如何不知道成家不值得,可那个时候,成家的人逼着他,楚王的圣旨逼着他,加上同来的还有他暗中仰慕已久的二皇子易安,不知怎的脑子一乱,竟就应了。
他父亲成涵是成家的外室子,并不被承认,成涵三个月大的时候,母亲病重,抱着他跪死在了成家门外,成家人才不得不让他进门。因为一方面鄙夷他的身份,一方面恨他母亲败坏了成家的名声,成涵进了成家之后,过得连体面些的仆妇都不如。
同是成家子,成涵天资聪颖、过目不忘,本该前程无量,可是成家人说他出身低,不许他参加科举,让他去打理庶务。成涵也确实是人才,接手成家生意之后,数年内就让成家的身家翻了数番。可惜成家人并不感激,反而觉得是自己赏了他一口饭吃,一面挥霍着他挣的银子,一面瞧不起他。
琴歌出生的时候,成涵在外地做生意没能来得及赶回去,琴歌母亲月子里得了风寒,成家人以大过节的不吉利为由,不许人去请大夫,结果好好的一个人就这么去了。
成涵回府得知此事,一气之下带着刚满月的琴歌离开了成家自立门户,还带走了大批掌柜、伙计。成家人这些年被成涵养的奢靡惯了,他一走,成家的生意一落千丈,眼看一日不如一日,顿时又急了。
到底商人地位低下,成涵能不顾自己,却不能不顾琴歌的前程,熬了他们一阵,就带着琴歌回了连家,并逼他们将琴歌记成嫡脉嫡子。
而后成涵虽依旧帮成家打理生意,却不再那么用心,只一心养育唯一的儿子琴歌,以及给儿子挣私房钱,最后在琴歌十一岁的时候,撒手人寰。
“算了,不提这个,”连横自觉失态,将眼泪抹干,打起神道:“公子,老奴已经安排好了退路,公子三日后再过来,到时候老奴送公子回楚。”
琴歌摇头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连横声音略提:“公子!”显然不赞成琴歌的任性。
琴歌安抚的一笑,道:“我自然要回的,但不能这么偷偷摸摸的走。”他若就这么走了,秦钺只要一道旨意,他到了哪里都只能如阴沟里的老鼠一般活着,何其无趣?
连横急的跺脚:“可是公子,秦王他……他怎么可能会放你走?”
琴歌淡淡一笑,道:“我也不需他放。”
连横愕然:秦王不放,如何能光明正大的离开?
琴歌看了韩朴一眼,很没眼色坐在那里看热闹的韩朴只得怏怏的出去守门。
琴歌这才道:“我今日过来,也是想让他们通知连叔你过来一趟,既然连叔你在,那就最好不过了。”
连横知道琴歌要说正事了,肃然道:“公子请吩咐。”
琴歌嗯了一声,问道:“连叔常年往来各国之间,不知道此刻在秦都,可有认得的齐人?最好是有些分量的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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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连横点头道:“老奴这次来秦都,就是和几个齐商一路同行,他们在大齐背景不小,若不是有他们在,老奴也不能这么快通过齐境。”
琴歌目光微闪:“连叔是和齐人一同来的?是他们主动结伴,还是连叔你的要求?”
连横道:“老奴当初急着来见公子,哪里肯多事?自然是他们主动。”
琴歌微微一笑,道:“那就最好不过了,这些齐商中,应该有人曾有意无意向连叔你打探西秦之事吧?”
这时代,商人也往往只专注一条路线,如连横这般见多识广、哪个国家都熟知的人是凤毛麟角,如有人要打探消息,找他是最好不过的。
连横讶然道:“公子怎么连这个都能想到?不过老奴走南闯北多年,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他虽问了,却被我搪塞了过去。”
琴歌笑笑,道:“那连叔不妨哪日喝醉了酒,再偶遇他一回,有些话,清醒的时候不能说,但喝醉了酒却可但说无妨了。”
连横立刻明白他的意思,正色道:“公子您吩咐。”
琴歌道:“但凡西秦之事,他问什么,你答什么……便是不问,有什么趣事儿也不妨说说,最重要的,有几件小事,要讲给他听。这次南来的粮商获很大,送来十几车的粮食几天就脱手了,价位还很不错;西秦朝廷去年买的做士兵冬衣的布料钱,到现在还没付清,布商在秦都等了几个月了,急的都要跳河了;韩地那边到处都是匪患,最近商队都不敢经过……”
连横点头,道:“这些事儿都是有的,粮商、布商、还有韩地被打劫的商人,我连名字都能说的出来!老奴还知道一些与这个差不多的,也要说吗?”
琴歌嗯了一声,道:“他问到就顺势提起,勿要刻意多说。”
“老奴省得。”
琴歌又继续道:“别忘了最后再说一句醉话:都说秦王勇武,怎么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给伤了呢?这秦王未也太好杀了吧?幸好秦王没事,否则这大秦就完了……”
连横听得头皮发麻:“公子,您这是要……”
“连叔猜的不错,”琴歌微微一笑,接口道:“我就是要秦齐大战,要齐人刺秦。”
连横心脏砰砰直跳,吞了口水,声音干涩道:“然、然后呢?”
琴歌对连横的表现很满意,他父亲留给他的这位忠仆,谋略虽略有不足,但执行力却极高,凡是点头应了的,便是再难的事,也能最快最好的完成。
“此事之后,连叔便先离开秦都,省的卷入此次风波,等一个月后再来。”琴歌道:“若是他们行刺成功,大秦将会大乱,暂时无人主事,我们各方打点一下,料想应能公然离开。便是不能,等北齐进犯中原,因秦王已死,大秦仓促之间必然抵御不住,但他们根基尚在,缩防线之后,应该可以稳住形势。此后秦齐两国在中原对峙,南楚的分量便会大起来,那时候,再想要谋求回楚,理应不难。”
连横点头,只要秦钺死了,还有谁会坚持留下一个质子侍从不放?又问道:“那若是万一失败呢?”
“若是刺杀失败,两国交战也必不可。西秦这十年来年年征战,早把国库折腾空了,如今是捉襟见肘。若无变数,这一战他们是未打先输,除非秦王肯主动放弃韩、魏大片土地,集中兵力抗敌。”琴歌顿了顿,才继续道:“大秦的劣势之一,便是粮草匮乏,我记得父亲一直刻意囤积粮食和马匹,连叔这些年也积攒了不少,介时拿少许出来向秦王赎买于我他秦钺若不想当真的昏君,他便不得不答应。”
连横听得连连点头,眼睛发亮:“老奴明白了!”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需要连叔去办。”琴歌道:“请连叔发动人手,帮我找一个人。”
“找什么人?”
琴歌微微沉吟后才缓缓道:“这个人姓柳,爱自称柳郎,人生的俊美风流,最喜欢留连秦楼楚馆戏园子。他爱给青楼姑娘们谱曲、弹琴,爱给戏子写戏,高兴的时候,还会上台去唱上几句……他爱热闹,你只管在最繁华的城池去找他就是。”
“找到以后呢?”
琴歌微微一笑,道:“找到以后替我问问他,可还记得当年长湖之约?如今我写了一折大戏,问他敢不敢来唱。”
连横道:“老奴明白了。”
正事说完,两人又闲聊了几句,连横留下一大包金银玉器,这才不舍的离开。
琴歌送他到雅间门外,关上门坐下,韩朴推门而入,道:“琴歌,就算秦齐大战必不可,你也不用再加上一把火吧?”
琴歌道:“我不仅点了一把火,还泼了一盆水,你怎的没看见?”
韩朴恍然,道:“你是说刺杀?”
琴歌嗯了一声。如果不用铁一般的事实,如何能让他们知道,这些他们看不起的化外之民,其实将他们当成了口中的肥肉?
韩朴道:“可要是万一他们直接开战,不刺杀呢?”
“不会,”琴歌道:“只要让齐人相信大秦如今外强中干,两国大战必不可,那么刺杀秦王之事也就成了必然,因为利益太高,而风险太小若刺杀成功,秦国大乱,齐人可长驱直入,一举夺得大半中原,若刺杀不成,后果也不过就是打仗,反正本就准备打仗不是?而且秦王大婚在即,最好的机会就在眼前,他们就算猜到可能有陷阱,也抗拒不了秦王身死可能带来的巨大利益。等齐人刺杀失败,秦人反应过来以后,自会封锁消息以拖延时间,调集兵力以仓促应战,这样至少不会一开始就一败涂地吧?”
他虽不喜欢大秦,但是更不喜欢齐人,如果两国对峙中,齐国优势太大而转头去灭了楚国如果楚国灭亡势不可,他宁愿灭楚的是秦,自少楚人到了秦国还是百姓,而不是牲畜。
韩朴点头。
琴歌道:“你这几天也别闲着,我不是说过,齐国有一个能控制的了王猛的人在秦都吗?这个人分量绝对不轻,当是北齐智者一流,刺杀之事他必然要亲自安排。只有他动了,才好将他找出来,你帮我盯着点儿,我对这个人好奇的紧……额?你想说什么?”
韩朴道:“你有没有想过,要是万一他们刺杀成功怎么办?我先说好,我是绝对不会去保护秦钺或者通风报信的!”
琴歌低头喝茶,淡淡道:“要是成功了那是他秦钺无能,死了活该,与你我何干?”
韩朴瞪着他,好半晌才道:“我怎么觉得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呢?”
琴歌耸耸肩:“你要这样想也无不可。”
韩朴顿时无语。
第23章世界二公子琴歌
出来已经是午时了,酒楼和茶馆都坐过一阵,但两个人却还饿着肚子,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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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和韩朴都不是委屈自己的人,也不上车,转身进了最近的酒楼。
点了菜,挨窗坐着一边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一边闲看街景,韩朴看着外面穿梭的人群,又回头看看懒洋洋靠在椅子上的琴歌,忽然道:“琴歌。”
琴歌目光飘过来:“怎么?”
“我要谢谢你。”
琴歌愕然:“嗯?”这个人忽然这么正经,还真让他有点不适应。
韩朴舒服的伸个懒腰,道:“琴歌,你知道吗?自从师傅死后,我活的就像一只尾巴着了火的狗,一只快要被逼疯了的野狗……直到现在,我才感觉自己重新活了过来,有心情看看风景,有时间看看太阳,甚至闲的蛋疼的时候还会想想天下大势……八年了啊!八年!你都想象不到我这八年过得是什么日子。”
他摇摇头道:“如果那个老家伙还在,我一定会指着他的鼻子大骂,你凭什么决定老子的人生?凭什么让老子为了这些莫名其妙的理由,去拼命、去送死?骂到兴起的时候,我说不定还会动手,将他揍的趴在地上爬不起来……可是他死了,就那么腿一蹬、眼一闭,就去了,你说,我找谁说理去?”
韩朴眼圈有些发红,道:“其实我也知道,我所谓的了了愿,不过是投机取巧罢了,可是,我是真的不想继续下去了……琴歌,谢谢你让我终于有理由将自己解脱出来。”
举起茶碗道:“敬你。”
琴歌和他碰了一下,喝了一口又放下,淡淡道:“我同情你,不过不管怎么样,你也别想让我傻乎乎的将大碗儿茶当酒一样灌下去。”
韩朴一噎,翻了个白眼,道:“就烦你们这些世家子,一堆的臭毛病!”
心中的莫名酸楚随着这一声笑骂飘飞无踪,起身道:“怎么还不上菜?我去厨房催催,顺便也给余生点几个菜带回去对了,你知不知道他喜欢吃什么?”
琴歌不假思索道:“喜欢油盐重一点的、有些嚼劲的肉类,不喜欢韭菜和蒜,嗯,这个不一定,也可能是因为这两样东西味儿重才避开……你要给他带菜的话,就点这几样好了。”
琴歌念了两道肉、一道鱼、两盘蔬菜和一道清汤,又道:“鱼的话,你和厨房交代清楚,找一条大些的,别的地方不要,只用鱼肚子。菜如果要用蒜入味,做好以后要挑出来……嗯?你瞪着我做什么?”
韩朴眼珠子都要鼓出来了,道:“你不是只比我早认识他一个时辰吗?怎么知道这么多?”他不过就是随口问一句,根本就没想过能得到答案,谁知道琴歌竟说的真像那么回事儿似得。
琴歌理所当然道:“用眼睛看啊,难道他会说给我听?”
韩朴掰着指头数道:“你一共就比我和他多吃了一顿早饭而已!而且那小子腼腆的不行,只吃面前的几道菜,而且一二三四,按顺序一道一筷子就一起吃了两顿饭,你到底是怎么看出来他喜欢吃什么的?”
琴歌看了他一眼,叹道:“第一,他只吃面前的菜,不是因为他腼腆,而是不愿意将胳膊完全伸直,因为这样反应会变慢。第二,虽然他按次序吃菜,但哪怕同样是肉,部位不同、沾不沾汤等味道也有区别……你要不要我一道一道说给你听?”
“好吧,”韩朴放弃了:“别的也就算了,可是我记得鱼他只吃了一块就再也没动过了,汤更是尝都没尝一下,你确定点这两个,不是故意刁难他?”
琴歌好脾气的解释道:“鱼他只吃了一块,不是不喜欢,而是因为他对付不了鱼刺,后来每轮到该吃鱼的时候,他的手都会稍稍顿一下,才越过去动下一盘,可见他还是喜欢的。还有,他不喝汤,也不是因为不喜欢,而是因为他从来没喝过汤,所以我才让你带回去他尝尝。”
“你怎么知道……”韩朴泄气的一挥手,道:“算了我不问了,我说你一天累不累,吃个饭都想这么多。”
琴歌诧异道:“看一眼就知道的事,还需要想吗?”
“我……”韩朴张口又闭上,最后无力道:“……我去点菜。”
琴歌道:“这会儿府里已经开饭了,余生想是吃过了,你若真想请他,不如让他们晚上做了送过去。”
闻言韩朴却忽然神起来,笑道:“我敢打赌,他这会儿肯定还没吃!”
琴歌不以为然,道:“余生这样的人,没有意外的时候,生活应该是极规律的……”
韩朴打断道:“你这就不懂了,这世上,有些人多少年都是一个人吃饭,但等他尝过和别人一桌吃饭的滋味以后,就下意识的不想再一个人用饭了……他现在肯定还等着呢,你要不信,咱们打赌?”
琴歌看了他一眼:“赌什么?”
韩朴很有气势的拍掌,道:“谁若是输了,就亲手为对方做一桌饭菜,如何?”
琴歌慢悠悠道:“你的饭做的比厨娘好?”
“那怎么可能,不过……”
琴歌打断道:“那我为何要和你赌?”
韩朴一噎,片刻后道:“琴歌。”
“嗯?”
韩朴翻了一个白眼,道:“有没有人说过,你这人有时候真的特别无趣?”
琴歌大笑,道:“这句话倒是说对了……我这个人,最不喜欢的就是让别人觉得我有趣。”
又道:“既然你说余生还未用饭,我们带回去同他一起吃?”
……
第二日,秦都许多人都被一阵浓烈醉人的酒香惊醒。秦人自认最好烈酒,但是却连听都没听过,这世上有这种只闻闻味儿就让人欲大醉三天的美物。
质子府外,挤满了被酒香吸引来的人群,质子府中,琴歌一手执剑,一手执壶,仰头从壶嘴接住一道酒线,满意的叹了口气:“这才是酒啊,只可惜浓烈虽有,香醇却还差的远,日后还是自己酿的好。”
他毫不怀疑自己能酿出这个世上前所未有的美酒来,酒和剑,这两样东西似乎是深藏在他灵魂深处的本能,只是显然酒这一项技能解封的更加容易些。
酒过半熏,琴歌一跃而起,长剑横扫,醉意朦胧中,一种熟悉感油然而生,琴歌哈哈一笑,仰头将壶中美酒一扫而空,酒壶随手一丢,然后寒光乍起……
片刻后,不知道从何处晃悠回来的韩朴眼睛一亮,道:“好剑法啊!来来,我陪你过几招!”
下一刻化为惊怒:“喂!你玩真的?”
紧接着,一连串的惊呼声、惨叫声在小院中响起。
“停停停!要出人命的!”
“认输!我认输!不打了!”
“琴歌!琴歌!我韩朴啊!看清楚了,我是韩朴,韩朴!别打了!真的不能再打了!妈的,你还打!”
“余生!余生!你死哪儿去了!快点来救命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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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后,小院的大门紧闭,依旧鼻青脸肿的韩朴和余生并肩坐在房梁上,看着在小院天井中练剑的琴歌,叹气。
“你说,一样的酒,为什么有的人喝了就跟吃了仙药一样,有的人喝了却只能把自己灌成一滩烂泥?”
余生将酒葫芦递给他,道:“你再试试?”
韩朴接过葫芦,犹豫了一下打开,再犹豫了一下又盖上,叹道:“我还是等我一个人的时候悄悄的试吧!”
他很怕自己像几天前一样,飘飘然、熏熏然,天旋地转中忽然感觉到一种有我无敌的寂寞,于是拔剑指向半醉半醒的琴歌:“琴歌,来战!”
再然后的两天,他对着镜子都认不出自己来。
又道:“真没劲,他喝醉的时候,几招把我打趴下,他清醒的时候,我几招把他打趴下,想好好过几招都不行,余生,还是我们两个来打吧?”
余生摇头道:“我的武功只适合杀人,不适合打架。”
韩朴扭头瞪着余生他才是刺客好吧,这句话应该是他的台词!你抢词了知不知道?
余生被他瞪的莫名其妙:“怎么?”
韩朴默默扭过头去,问道:“你喝过汤没有?”
余生道:“喝过。”
韩朴心情大好,嘴角一翘,随手掰下一小块瓦片砸在琴歌身边的树上,正要说话,只听余生道:“前几天你带回来的,还有……很小的时候应该是喝过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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