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梦

“喜欢上你和喜欢你是两个概念啊。”周说，“你指哪个时候？”
余皓：“能别老吃我豆腐吗？”
“你是我老婆不吃你豆腐吃谁的？”周说，“快，暗了，要做什么实验？”
“等等！”余皓说，“停下！”
过了一个区域后，雾气神奇地退了，现出一片虚空，他们所在的地方，竟是一道大陆的裂口，再往外，就什么都没有了！然而背后的雾气又缓慢地追了上来，而地面正在不断地往虚空中延伸！
“这是什么意思？”余皓说，“这里就是潜意识的边界吗？”
“不懂。”周眼里带着迷茫，“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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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来过。”余皓正要说话，周的眼神却有点涣散，做了个“等”的动作，余皓刹那明白了，金乌轮的提示出现了！
“对，这里是潜意识边界。”周出神了好一会儿，才解释道，“但边界是不断延伸的，因为你的意识世界随着感知在蔓延，推动潜意识不停往外扩展。”
“金乌轮告诉你的？”余皓说。
周点了点头，两人一同望向那悬崖下的空间，一片黑暗。余皓听周说过，金乌轮的提示出现机会很奇特，在最初周打开进入梦境能力时，无论碰到什么现象，金乌轮都会直接在他的意识里引发解释，但随着他知道的越来越多，解释也就越来越少。
“可以下去看看吗？”余皓又问。
“走。”周脚踏筋斗云，与余皓飞出悬崖，飞往那深渊中。余皓十分紧张，感觉也很奇怪，他正在探索自己的潜意识边缘？
“看不到底。”余皓不时回头看悬崖，他们已经离开那悬崖很远了，雾气像瀑布般缓慢从大陆的边缘坠落，落进深渊中。
“看得到。”周放慢了速度，说，“有底。”
他们犹如被银白色的光球包裹着，缓慢降向深渊的底部，这里堆放着杂乱的几何图形，余皓内心顿时浮现出一个念头。
记忆废墟！
“这里是我的记忆废墟。”余皓抬头看高处，瀑布般落下的雾气在空中幻化出几何线条与闪光的碎片，不断滑下。
“嗯哼？”周说，“你要在这儿做什么实验？”
余皓牵着周，环顾四周，寂静，清冷，空旷，无边无际，他喃喃道：“这里会有边界吗？”
“最好别再跑了。”周说，“全黑的，万一迷路就麻烦了。”
“往前走点。”余皓说，“不离开峭壁附近。”
他始终握着周的手，两人走到一大片废墟里，余皓说：“这些就是被我忘掉的……记忆碎片。”
周点了点头，余皓说：“你可以用火焰把它重组，对么？”
周皱眉道：“你怀疑你也失忆了？”
“不。”余皓答道，“不是这意思……我想，嗯，我想让你试试，还原一段已经被我忘掉的记忆。”
周：“什么记忆？不对，你都已经忘了，更说不出来了。”
“对……”余皓说，“大概是……一种，类似于噩梦的记忆。”
周听得满头问号，余皓说：“一个小屋子，或者一扇门，什么都好，试试？”
周虽然很迷茫，却只得勉强一试。
他打了个响指，手中幻化出火焰，火焰顿时扩散为环，横扫出去，余皓惊叹道：“真美！”
就像奇迹在记忆废墟里温柔地发生，又像星球碰撞，迸发出猛烈的光火，四周的碎片在金火的力量下开始重组，呈现出一个房间，房间里，熟悉的人朝他走来。
“这是我爸？！”余皓道，“很小的时候了！”
周说：“接下来？”
“不是这个。”余皓答道。
周便撤去金火，记忆又轰然破碎，消散，余皓道：“刚刚发生了什么？”
周：“你说不是这个。”
余皓有点混乱，说：“你重现了什么？”
周笑了起来，搂着余皓，侧头在他唇上亲了亲，说：“别问了。”
余皓说：“再试试。”
周抬手，平扫，五指间再次撒出一道光火，犹如灿烂的星河。
余皓：“这是……邻居家里。不对，不是这儿。”
周再，记忆破碎，没等余皓询问，周突然说：“我想我知道是哪儿了。”
余皓：“？？？”
周一手抬起，举过头顶，打了个响亮的响指。
轰然光火迸发，四周变幻了颜色，两人出现在了一座封闭的水泥房里。
余皓：“！！！”
“你想说这儿？”周问。
水泥房中放着几个木箱，中央有个炭炉，地上还铺着褥子，窗户灰蒙蒙的，窗上还贴着胶带。
“是的。”余皓喃喃道，“也许，可是我为什么，会忘了这儿？”
周没说话，余皓奇怪道：“我不应该会忘掉这么重要的事情才对啊，算了，这不重要。”
周握着余皓的手稍微紧了紧，说：“你究竟想做啥？”
“这个地方象征着什么？”余皓寻思道，“死亡，对吗？”
水泥房没有门，余皓依旧牵着周的手，一手试图去推窗，窗门是封死的，他又去看墙壁，那个本来应该有门的地方，门奇异地消失了。
第152章病历
周说：“想出去？”
“不。”余皓说，“我想找一扇门，一扇通往下一层意识的门。”
周没有插话，只是安静地看着余皓。
余皓忽然转头，看房间中央的炭炉。就在这时，金乌轮的意识交流出现了！余皓又一次感觉到了金乌轮的提示！
“我懂了！还需要一把关键的钥匙！”余皓马上说，“打火机！有吗？”
周示意余皓摊手，在他的手掌中央一点，余皓手里出现了一个打火机，他走上前，躬身，点燃了那个炭炉。
炭炉发出红光，房间开始幻化！这一刻余皓知道他也许触及了真相……
红光幻化出一阵光雾，周警惕地看着那炭炉，下一刻，炭炉突然熄灭了，四周开始扭曲，房间变形，墙壁现出怪兽般的巨口，周道：“当心！”
余皓：“等等！”
他缓慢走上前去，抬起手，手中迸发出银光，在那银白色的光芒照耀下，墙壁的变化逐渐平息下去，现出了一扇门。
周：“妈的，这是什么意思？”
余皓回头，与周十指相扣，要上前推门，周却先于他，按在了门把上。
“打开看看？”周道。
余皓的呼吸快要停止了，他缓慢地点了点头。
周按下门把，轻轻朝外推去。
一道奇异的光照了进来，紧接着，门外出现了诡异而扭曲的空间！破碎的平面、斑斓的色泽，以及扭曲的城市，这扇门开在了半空中，两人站在门口，朝四面望去，无论哪个方向，都显得一望无际！
余皓：“集体潜意识，真的有这地方！”
周关上了门，余皓道：“等，让我再看一眼！我看见了什么东西……最深处！光的来处！”
“别了。”周说，“我感觉不安全，金乌轮提醒我，让我别迈出去。”
余皓：“可金乌轮没有朝我说。”
“别冒险，”周似乎有点生气了，“不是不让你来，想清楚了再来。这对于你来说有什么意义？”
“行。”余皓说，“今天先到此为止吧，把这个房间留着。”
周提醒道：“你会做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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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
“不会的。”余皓坚持道，“如果你又把它摧毁了，这里的事就怕全忘了……等等，你是不是已经摧毁过一次了？”
周与余皓刹那都静了，两人注视彼此，余皓沉声道：“你把这个房间，从我的记忆里头抹掉了？”
“对。”周平静地说。
余皓说：“是我要求的吗？”
“因为你做噩梦了。”周答非所问道。
“什么时候？”余皓又问。
周：“第一次来我家过年。”
余皓点了点头，周有点不安，问：“生气了？”
“没有。”余皓摇头，这个时候，他发现水泥房中再次出现了一扇门，却是开在另一个方向，在它原本的位置上。
余皓推开门，阳光照了进来，他们又回到了记忆的表层世界中。
“太神奇了。”余皓惊叹道。
“这段记忆恢复了，”周走到阳光下，朝余皓说，“于是它出现在了表层世界里，就在它原来的地方。”
这里是一片银杏林，就在宫殿的后花园中，附近没有任何npc，整个场景显得静谧又诡异，余皓说：“离我的图腾这么近？”
“宫殿里有这么一个地方太违和了。”周解释道，“不是我不尊重你。”
“确实。”余皓道，“是我我也希望把这东西搬走。那就这样，我还得再想想，晚……”
倏然间一阵剧烈摇晃，梦境世界开始动荡，余皓与周一先一后醒了。
“余皓？”傅立群的面容出现在面前。
“对不起，我想你们应该没在办什么重要的事。”陈烨凯在房门外说，“但事出突然，我觉得不能再拖了。”
周起身，余皓看了眼手机，陈烨凯在半夜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静音下全没接到。
欧启航说：“你们在梦里吗？怎么不叫我们？”
余皓说：“一点小事……怎么了？”
陈烨凯给余皓看手机，上面是他昨天半夜发的消息【黄霆失踪了】。
余皓顿时清醒过来，凌晨五点半，陈烨凯显然是匆忙赶来的，一宿没睡。
“黄霆失踪前，最后见的人是你。”陈烨凯问，“他说了要去哪儿吗？”
余皓还不太清醒，努力摇摇头，周在微波炉里热了几杯牛奶，放在桌上，说：“正想找你们，昨晚刚回来，一时没顾上。现在人齐了，顺便就交换下信息吧。”
余皓勉强喝了点牛奶，飞快地说：“这件事内情非常复杂……可我没想到，他为什么会失踪，抓他做什么？”
“你慢慢说，”欧启航道，“别着急。”
余皓从与黄霆见面的那天下午开始回忆，傅立群也是刚听见内情，众人听到黄霆生病那一段，一时都静了。
“他让我帮他联系医生。”陈烨凯说，“病得这么重吗？你看过他吃的药没有？”
余皓摊手，将黄霆、金乌轮的几乎所有事都复述了一次，众人沉默片刻，周眼望陈烨凯，说：“和咱们猜的差不离。”
陈烨凯神色凝重，傅立群说：“问问那个医生，他得了什么病。”
陈烨凯点头，低头发微信，欧启航说：“他不会被自己的上司关起来，也不会是哥的上司……”
“秦国栋和他挺熟。”周道，“他连我也没扣下来，更没有抓他的理由。”
“唯一的可能，就是姓赵的那个了。”欧启航说，“我见过他，就在咱们那件事不久以后。”
傅立群道：“我觉得有点儿不对。”
欧启航说：“我也觉得。”
余皓抬手说：“加一。”
“你还加一？”陈烨凯焦虑道。
余皓：“我从最开始就觉得有问题，太奇怪了，从离开南陆以后，再没有任何人找上门来，这件事里，任冲、赵梁、秦国栋，明明三方都清楚得很，可是就没有一方先发制人来找周，里头一定有什么问题。”
欧启航说：“是不是还有什么特别的阴谋，恐怕惊动了咱们？”
周：“也许，凯凯，病历发来了吗？”
“怎么说？”傅立群问。
“再生障碍性贫血。”陈烨凯道，“妈的，那家伙告诉我是肺炎！”
“不是有医保吗？”余皓说，“应该治得起吧。”
陈烨凯与医生聊了几句，头也不抬道：“第一次看完以后在等医院床位，建议骨髓配型，也不好好养着……”说着电话来了，陈烨凯接了电话，聊了几句，说：“是，对的，我会想办法找人。”
挂了电话后，众人都盯着陈烨凯看，陈烨凯说：“任冲。”
周：“赵梁找过你没有？”
陈烨凯一怔，说：“你怎么知道？”
周嘴角微翘，与陈烨凯对视，陈烨凯答道：“他昨天白天，亲自来了我们学校。”
众人顿时震惊了，余皓道：“说的什么？”
陈烨凯答道：“请我去喝杯咖啡，当时我忙着上课，没空搭理他，拒了。”
余皓心想真是逃过一劫，陈烨凯要答应跟着走了，说不定也会和黄霆一样，被关起来。但这正说明了，赵梁已经失去在体制内的某些能量与关系，不敢光天化日下把人带走并拘留。
“去梦里找黄霆？”陈烨凯朝周问。
周靠着椅子，一晃一晃，沉吟不语。
欧启航道：“知道他在哪儿就好办了，从他不敢直接带走凯叔这点可以看出，应该不存在公权私用的情况。”
傅立群：“就怕万一，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哪儿呢？”
“为什么抓他，”周说，“这点要先想想清楚。”
“抓他应该是想从他口中套出我说过的话。”余皓说，“可是既然想知道，为什么不直接来问我呢？非要大周折地找一个第三方吗？”
周说：“充满了各种可笑的疑点。”说着又抬眼，看陈烨凯，陈烨凯眯起眼，说：“或许因为除了余皓的消息，还想得到关于任冲那边的内情？”
众人一时又不吭声了，周沉吟片刻，余皓仿佛心有灵犀，微妙地体会到了周的念头。
余皓：“你怕会是什么想引咱们过去的陷阱吗？可是能有什么陷阱呢？我不明白，要找咱们麻烦，直接下手抓人不就好了？咱们都没权没势的，能怎么抵抗？”说着摊手。
周拈着金乌轮，迟迟没有下决定，众人都等待着。而后，周把金乌轮了起来，说：“暂不。”
周瞥向陈烨凯，说：“先分头调查。”
“行。”陈烨凯对黄霆十分担忧，却也没有违拗周的决定。
“你负责赵梁。”周说，“我找我们老大，余皓，你找林泽打听，上次不是已经问过一次了？”
“没有明确的消息。”余皓皱眉道，“我再去催下阿泽吧。”
“你俩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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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想了想，欧启航却道：“我去找上次的医生问问，那个催眠医师我觉得和霆哥很熟，说不定能问出什么关键线索。”
“那我去另一家医院吧。”傅立群说，“打听下他的病情。”
周说：“行，都出发吧，大伙儿等我通知。”
众人便散了，余皓背上包去单位，司徒烨陪金伟诚去采访了，林泽在办公室里坐镇，一见余皓便问：“怎么？碰上什么事了吗？”
余皓：“表现得很明显吗？”
“脸色这么难看。”林泽说，“没看今早的报道？”
余皓想起今天忘了看新闻，林泽递给他一张报纸。
“见报了？！”余皓惊讶道，“这么快！”
报纸上是余皓采访的传销专题，林泽说：“这次转载和社会话题的规模，比上一次还大，你自己做下热度分析吧。”
余皓现在对他的专题全无心思，简单答道“好”，心里则一直担心着黄霆的安危。林泽也不多问，两人在办公室里各自安静坐着，一时只听敲键盘声。余皓想问上次拜托他打听赵梁的事，又担心这么贸然地问，会不会太直接。
“责编过完正月十五就来报到，”林泽说，“到时候你可以轻松点。”
“太好了。”余皓勉强笑了笑，两人又陷入一段时间的沉默里，余皓与林泽共事近半年时间，非常清楚他的风格，只要不主动开口求助，林泽总是很有耐心，把解决问题的机会留给每个人自己，但余皓一旦开口，林泽就会将这件事管到底。
他不想把林泽拖下水，也不想让他接触到这等匪夷所思的案件里。
“需要放你一天假，休息下不？”林泽又问。
“我刚休息过，没问题。”余皓开始分析专题热度，记者群里全是找他打听南陆消息的，每次都是新闻一出，就马上有人一窝蜂地开始揭老底。有时候余皓觉得中国不是没有好记者，只缺几个冲锋的，成功冲进舆论阵地，身后的大军就会浩浩荡荡地开过来，管你什么三聚氰胺还是传销跳楼，记者大军一到，分分钟把你碾成白地。
“上次打听的那个赵梁，”余皓说，“有消息了么？”
林泽一边回微信，一边头也不抬地答道：“你下一期的专题？”
余皓没回答，知道这对话要非常慎重，林泽说：“有时候，没有消息也是一种消息。”
余皓倏然懂了，这么久没有得到回复，不是林泽没有去帮他查，而是查出底细后，为了保护他的安全，不想告诉他！
“换一个专题吧。”林泽虽然不知道余皓想做什么，但他丝毫不怀疑余皓搞事情的能力。
“他是纪委的人？”
“不是。”林泽答道，“他们和纪委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
“等等……”余皓说，“这不是一个由中央管辖的特别调查组么？”
“组？”林泽抬起头，注视余皓。
余皓说：“第一次认识，是在郢市。”
“下去调查欧伟红的事儿吗？”林泽答道。
余皓：“你知道？”
林泽：“别忘了我看过你的简历。你确定想听？余皓，我建议你不要去接触他们。”
余皓：“我有一个朋友……”
“那天来的条子吗？”林泽又说。
余皓知道什么都瞒不过林泽，如果说在他认识的人里，有谁能一眼看穿事情的本质与前因后果，那么一个是黄霆，另一个铁定就是林泽。周胜在他的思考，比他们慎重得多，没有经过推断，不会下决定。
“对。”余皓说，“我一定会很谨慎的，告诉我吧。”
“那是你的朋友，”林泽说，“什么程度的朋友？”
“一个在我被冤枉的时候，愿意相信我的人。”余皓答道。
“有时候也不一定是相信你，只是相信他们的专业直觉。”林泽说，“不过既然是这样，我可以给你大致说一下我得到的消息，年前就已经帮你问过了……”
周骑着共享单车，西服外套飞扬，背着个黑色的运动包，在胡同外还了车，刷门卡进单位，朝同事们点头，敲敲门，进了负责人肖简的办公室。
肖简正在对着镜子涂口红，看也没看周，秦国栋赫然也在场，周拉过转椅，说：“我想……”
“老板等你一早上了。”肖简说，“我出去一趟。”
周注视肖简，肖简朝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经过他身边出去。秦国栋在办公桌前泡茶，周拿起玻璃水壶，到一边去接了开水。
“正在谈给你转正的事儿。”秦国栋的声音沉稳、有力，说，“上班也有一段时间了，感觉单位怎么样？”
“像个黑社会，”周说，“不过我喜欢。秦总，我想，今天在办公室里等我这么久，应该不是和我聊转正的事儿的，对吧？”
秦国栋从茶叶罐里往外舀茶叶，说：“看来小黄确实是你们的好朋友。连寒暄几句的工夫，也等不及了？”
周沉吟不语，秦国栋认真地泡茶，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我以为他和您关系很好。”周说，“如果您不想管的话，我也不浪您的时间了。”
秦国栋说：“小黄的安危，比起你自身的安危，哪一个更重要？”
周说：“我会看实际情况，我像是莽撞的人吗？”
秦国栋答道：“再加上余皓呢？”
周不说话了，秦国栋给他斟茶，想了想，说：“我千提醒，万提醒，让你妥善保管你的私人物品，没想到最后还是被老任取走了。周，我觉得有时候，你不像我想象中的这么聪明。早知道……”
“还不如锁你的保险箱里呢，”周笑道，“是吧？”
秦国栋说：“给我，我拿来有什么用？周，你是不是还没搞清楚一些事情的关键。只有把那东西拿在自己手上，赵梁也好，老任也好，谁也不敢来动你，不敢动和你关系密切的人。小黄被抓，这个锅得你自己背。”
周沉默不语，眉头拧了起来。
秦国栋说：“我记得，古希腊曾有一位神明之子，叫作安泰，只要站在大地上，他就能源源不绝地从地面获得力量，最后赫拉克勒斯设法使他离开大地，勒死了他。”
周始终沉默，秦国栋又说：“现在他们成功地拿走了对你来说最重要的力量来源，下一步要抓走你，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周终于开口：“连你也挡不住他们？”
“我只能尽量。”秦国栋说，“我与老任，只是合作关系。与赵梁，几乎没有什么谈判的余地。”
“你不想把它据为己有么？”周说，“说实话，老板，我最开始是不太相信你的。”
秦国栋看着周，现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
“我如果想要脑电波集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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器，在你来北京的第一天就下手了，还会等到现在？”秦国栋答道。
周答道：“那可不一定，毕竟万一下手没成功，我只要找个没人的地方一躲，你们总不能不睡觉吧？”
秦国栋说：“你也太小看我的专业能力了，周，真想下手，我这一生里，从未有过败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