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梦

余皓从摩天轮下来以后，就一直被周连珠炮轰得神志不清，今天简直是自己人生里山摇地动、地壳剧变的一天，可置身其中就像做梦一般。
周又说：“你在想啥，老婆？”
余皓道：“先别说话，让我再静一会儿。”
余皓看着周，只觉得他实在太帅了，周调侃的笑容渐敛去，改而认真地与他对视。
“你长得真好看啊。”周说，“有时候我都看硬了。”
余皓：“……”
周：“好，不说话。”
两人就这么彼此对视，末了，周只坐不住，又突然说：“比谁先笑，先忍不住笑出来就算输。”
余皓哈哈笑了起来，笑得趴在桌上，觉得自己今天简直就是神经病。
“我今天哭太多了。”余皓说，“哭哭唧唧的，太尴尬了。”
周只笑着看他，又这么看了一会儿，余皓说：“我好喜欢你啊，周。”
周听到这话时，眼睛也有点发红，说：“我也是，我不知道我这是怎么了，你是不是什么时候进我梦里头，把我的心给偷走了。”
余皓深呼吸，渐平静下来，他觉得今天的一切给他的震撼，至少能持续整整一个月。
“你在想啥。”周又问。
余皓说：“刚刚是我的初吻，毫无心理准备就没了。”
周：“也是我的初吻。”
余皓“嗯”了声，周又说：“那再亲一个吧。”
余皓正想四处看看，周却大大咧咧，根本不管餐厅里有没有人，凑过来又亲了余皓嘴唇一下。
唇的温暖与绵软的触碰感令余皓有上瘾的感觉，亲了还想再亲。
“你在想什么？”余皓道。
“你真想知道？”周整理了下牛仔裤，笑着说。
余皓怀疑地看着周，周说：“我在想啥时候带你开房去。”
余皓被震撼到了，要……要这么快吗？周又说：“哥哥让我提前准备下，可我太紧张了，也没准备……”
余皓马上道：“这个可以不着急吧？我也……我也要心理准备下。”
余皓以前上论坛时看过一些图片，那些图片有点把他给吓到了，大多是来自外国的，那样一定很痛很不舒服吧！自己本来就是gay都需要做下自我建设，更别说周这种原本对男生没什么性幻想的类型。
余皓：“那个……老……老……”实在有点叫不出口。
“嗯？老婆怎么啦？”周倒是叫得很溜。
“我想问你。”余皓想来想去，总觉得还要再确认下，这时候，他蓦然明白了周刚说过的为什么要认认真真告诉自己的原因。余皓的不自信确实很多。
“说啊。”周答道。
“你真的……对男生有感觉吗？”余皓说，“有性欲吗？”
周：“哦？现在要讨论佛洛依德的性学与爱情心理学吗？”
余皓说：“不是，我只是怕、怕你……”说着迎上了周玩味的目光。
“对哥哥没有，对夏磊他们没有。”周道，“对凯凯没有，对薛隆更没有了……”
余皓差点一口饮料喷出来。周续道：“只对你有。”
余皓心想具体是什么感觉呢？这算周被自己掰弯了吗？他觉得有点对不起周。
“觉得很刺激。”周从余皓表情上看出他想问的，又想了想，说，“我可能是个双性恋？不信你亲我，我再让你摸一下你就知道我骗没骗你了。”
余皓本来是该说不用的，却转念说：“好的。”
周摊手，闭眼，余皓转头看看，临近黄昏，餐厅里已经没人了，便越过桌子，低头亲吻周，周拉起余皓的手按着自己，余皓知道他确实对自己有感觉。
唇分时，周睁眼，眼里带着笑意。
“要放烟花了。”经理说，“不去再玩点项目吗？还在那儿亲来亲去的。”
余皓的脸刷然通红，周道：“坐你店里谈个恋爱怎么了？没消啊！”
经理说：“送你们一套爱情对对碰吧，要打烊了！”
周过去拿了对对碰，寒暄几句，拉着余皓走了。离开餐厅时，一阵风吹来，夕阳鎏金，余皓对这个世界产生了一种不真实感，从现在开始，我和周就在一起了？以后我们要怎么过？未来会变成什么样？
周脱下外套，递给余皓，说：“有点冷了，你感冒刚好，穿上吧。”
余皓道：“我有外套……”
“听老公的话行不？”周看着他，又示意余皓看手里的情侣杯，意思是我们都在一起了。
余皓心道天啊，今天晚上我得怎么才能睡着？头又开始疼了。
周低头发消息，问傅立群他们在哪，又问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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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大家一起看烟花可以吗？”
余皓：“当然了……”
“我怕你还有点不好意思。”周自言自语道。
夜七点半开始会有烟花汇演，今天是暑假结束的最后一天，烟花汇演也比往常更为隆重，周找了张长椅，坐下并搭着余皓的肩膀。
“冷么？”周道，“冷的话抱着我。”
余皓笑道：“别这么撩，我会控制不住的。”
“撩一下怎么了？以前不能撩，现在总算能放开撩了。”周看远处，傅立群他们三三两两地来了。
余皓：“……”
周掏手机，灵活的手指把手机翻来转去，打开自拍，横着举起来，余皓以为他想拍夕阳下的摩天轮，周却侧过头，吻住余皓，按下自拍键。
“有人看呢。”余皓说。
“管他们的。”周若无其事道。
夜幕一点点地降下，直到天际化为一片紫红色，周看了眼手机，说：“薛隆今晚挨间查房，不能出去了。”
“我也想回寝室。”余皓今天简直被爱情冲昏了头，冲得都快想吐了，“待会儿看完就回去吧。”
周促狭地朝余皓扬眉，说：“那等我提前准备，去学习学习。”
余皓：“看书学习吗？性教育上可不教这个。”
周：“可以找凯凯咨询下。”
傅立群的声音在身后道：“少爷，你这就有点欺人太甚了吧。”
余皓吓了一跳，周道：“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说去学习学习的时候。”傅立群道。
岑珊笑得快要倒下来了，周道：“嫂子今天太奔放了，坐了几次过山车？”
“一下午吧，简直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太好玩了。”岑珊正色道，傅立群那脸色煞白，显然已经有点不好了。
傅立群道：“余皓，可怜可怜残疾人，给哥哥让个位置呗。”
余皓忙起身道：“你们坐。”
周道：“哎！就知道哥哥有眼色，谢谢您了！”
余皓：“？？？”
余皓正打算到一旁去站着，傅立群与周默契地分坐长椅上，傅立群坐下，伸手揽着岑珊的腰，让她坐在自己大腿上，周则揽着余皓的腰把他拉过来，也让他坐自己身上。
傅立群：“咱俩谁跟谁啊，不客气呐！”
余皓满脸通红，心想你们这是什么默契，周又伸手把余皓兜帽拉上，两人依偎在一起，烟花升起来了，“砰”的一声绽放开去，映亮了两人的面容。
余皓出神地看着烟花，周却看着余皓的脸，眼里带着笑。
“这个给你。”余皓低声说，从兜里掏出岑珊给的爱情符，周看着余皓，只是笑，不接。
“那个符就管今天用的。”岑珊道，“可以扔了呀。”
余皓：“可是这不是求爱情用的吗？”
周：“你就是爱情了，还求什么爱情？”
余皓：“…………”
“哎呀妈呀。”傅立群道，“周你别这样，老子今晚一个人睡呢！可怜可怜我吧！”
旋即焰火接二连三绽放，夜空下，犹如万千碎玉与坠星，惊天动地地映亮了天地，摩天轮喷发出了绚烂的色火焰，游乐场中所有人一起欢呼起来。
“我太喜欢这个摩天轮了。”余皓自言自语道。
第83章新生
回校的地铁上，一宿没睡的周靠在余皓的肩上睡着了，余皓看着对面车窗倒映出来的周睡容，心脏仍在狂跳不休。
此刻纵使有再多的话语，也无法描述他内心深处的震撼。他仿佛从过往的二十年的孤独生涯中挣脱出来，并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图腾的形态正在改变，缘因周的介入，他走进了一段全新的人生。
经过今天，万物有了新的表象，音乐有了新的意义，从前视若无睹的一切，都有了新的诠释。
直到现在，他仍有点不知所措，望向车厢对面座位时，看见岑珊正朝他们笑，拿起手机拍依偎在一起的他们。
余皓表面十分平静，内心深处则惊天动地地发生着改变，一股力量不断地将他内心世界里的一切统统摧毁城墙与烽火、宫殿与瓦砾。它们在爱情的巨大力量下，不断自发地重组，构建起一个欣欣向荣的全新世界。
我的图腾在重生……余皓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觉到，对于此刻的他来说，他的人生，仿佛有了不一样的目标，从今天开始，他的生命里，自己已不再是孤身一人了。
他侧头注视周，周熟睡的眉眼十分宁静。余皓想起今天自己甚至不知道要如何给周回应，这一切对他来说来得实在太突然，他更没有做任何准备，哪怕周把金属音乐盒递到他手里时，余皓什么也没拿出来给他……
我居然什么都没有准备，什么都没给你……余皓真是太懊恼与愧疚了。
不知为何，他想到了那句诗：我给你一个从未有过信仰的人的忠诚。
余皓怔怔地看着周，他熟悉的帅气面容在地铁的灯光下一时有点陌生，而就在此时，周闭着眼，侧头突然亲了余皓一下。
余皓：“！！！”
紧接着周若无其事地起身，让出个位置，朝一个刚下班的、疲惫得很却警惕不已、抱着包的女孩说：“你坐，我们马上下车了。”
余皓：“……”
余皓满脸通红，周睡了一小会儿，聚会神地刷手机，看下午发的朋友圈了多少赞，时而一瞥余皓，带着得意的目光。余皓道：“又装睡。”
“正好醒了，没装。”周自顾自笑道，“我是个诚实的人。”
“下次见啦。”众人纷纷道别，转山脚的班车回校，抵达宿舍时，薛隆正挨间查房。
“这学期开始学院评优，为期一年。”薛隆拿着名单，朝三人说，“千万、千万别出任何岔子，尤其你俩，周余皓……”
“知道啦。”余皓笑着刷手机，翻译的稿到账了，简直双喜临门。
周道：“绝对不给老师惹事！薛老师？吃块饼干？北海道带回来的……”
“不了不了……”薛隆生怕周整他，不敢吃他给的零食。
“没有耗子药的啦，薛老师。”傅立群道，“放心吧。”
薛隆尴尬地了，只觉得今天寝室的气氛有点不对，怀疑地看了两人一眼，再看躺在床上长嗟短叹、刚和女朋友分开、在寝室里还碰上俩室友好上了的傅立群。
“明天绝对、绝对不要迟到！”薛隆最后说，最后才关上了门。
周拿了衣服去洗澡，朝余皓道：“老婆一起洗？”
余皓：“不要闹！”
傅立群：“……”
周自顾自笑着进了浴室，傅立群道：“我有种要被你们虐到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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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的预感。”
余皓忙道：“我一定会让他敛一点的。”
余皓躺在床上，嘴角仍翘着，听见周一边洗澡一边唱歌，在浴室里声线很有低音炮的效果。
傅立群朝余皓道：“我想你嫂子了。”
余皓道：“你们才分开！”
傅立群：“得半年见不上面了，她得跟一位老师封闭式集训……”
余皓：“可以去看看她吧？”
傅立群开始和余皓分享他朝岑珊表白的那天，初三那年根本就没想过会成功，只是为了死心好好参加中考，没想到岑珊居然答应了……
余皓看着今天傅立群自拍的那张照片，屏幕里背后，周那欲言又止的神态与表情那是喜欢一个人时，总忍不住想看对方的神态。余皓直到这一刻才明白其中意味，后知后觉地遭到了那眼神的会心一击，翻了个身，趴在床上。
“我死了我死了……”余皓呻吟道，“我要死了……”
傅立群：“啊，半年不能见面，我也要死了……”
周洗过澡出来，寝室里已断电关灯，漆黑一片。
“睡了？”周在黑暗里朝余皓床上看。
余皓今天被折腾得七荤八素，电量彻底耗光，不知不觉就趴在床上睡着了。
“是的。”傅立群在另一张床上冷漠地答道。
周开了个冷光小台灯，打着赤膊，坐在书桌前把运动鞋小心擦干净，翻上床，越过床头栏，凑到余皓唇前，彼此呼吸交错。
“晚安。”周轻轻地说。
第二天，余皓感觉到周在亲他，瞬间睁开双眼，刺眼的阳光从阳台上照进来，一夜就这么瞬息间过去。
周站在床前梯上，已经穿上了一身运动服，说：“醒了？”
余皓抱着薄被坐起来，周却道：“起来洗漱。”
傅立群也换了运动服，在门口做热身等周，两人出门去晨跑，今天是新学期的第一天，余皓清醒后想到昨天发生的事，顿时一个翻滚，趴在床上。
“啊啊啊啊啊”
余皓要疯了，我和周在谈恋爱了？！他刚才在亲我？他怎么能亲得这么习惯这么自然？！
昨天的震荡波到了今天仍然余威不减，在他的神世界里疯狂地撞来撞去，余皓觉得自己起码得三个月才能习惯自己这人生境遇的改变。
他掏出手机，翻了下各个群，一切正常，群里正在开学问候。体育班上的同学没有一个人议论他们的，他有点按捺不住自己炫耀的冲动，可也没有什么朋友能炫耀，自己班上同学绝对不能说，否则肯定有麻烦……只能苦苦忍着。
陈烨凯给余皓发了个红包：【新学期加油，最近学院评估很忙，过几天找你吃饭。】
余皓本来也想请陈烨凯吃饭，正好叫周一起。
“早餐给你，我上课去了。”周满身汗，提着kfc的早餐回了寝室，“来不及洗澡了，中午等我吃饭。”
余皓刚洗过澡，头发还是湿的，一边擦头，一边有点不好意思地看周。
“笑啥？”周突然也害羞起来，寝室里只有他们俩，余皓知道周肯定是手机上点的外卖，跑到校门口去取了回来，再一路跑回寝室给他。
余皓亲了下周侧脸，周的脸刹那就红了，脑袋上就像在冒蒸汽。
“走了！”周换了件干净t恤出了门。
新学期开始了，这也是余皓有生以来第一次真正地开始谈恋爱，感想就是……难怪都说谈恋爱影响学习，确实太影响学习了。早上连着四节课他根本就不知道老师都说了什么，只想不停地摸手机看手机，看周给他发消息了没有。周也在上体能测试，偶尔会给他发几条消息，问他在上什么课。
余皓今年有统计学与概率学，下学期还有心理统计学，全是恼火的科目，大二一开始，课业就显得相当繁重，周最后说：【是不是影响你上课了？我忍不住总想找你，先不发了。】
余皓忙回复不会影响，周又发了一堆表情，余皓却被老师瞥见了，赶紧把手机好。这门实验心理学简直上得余皓度日如年，好不容易熬过去，出去时正要去食堂，周却已等在楼梯口，朝余皓道：“看哪儿呢？”伸手就来搭他肩膀，带他去吃午饭。
余皓道：“别太高调。”
周的动作本来也有点不自然，却道：“以前不也是这样？你怕毛。”
余皓忽然一想好像也是，他俩现在和从前仿佛没区别啊，只是早上多了个吻而已，以前周叫他起床也是摸摸他的头。
到了食堂打饭，吃饭，余皓和往常一样坐着等，周端着两个餐盘越过人群过来，傅立群已经狼吞虎咽地开吃了。余皓拿纸巾，擦筷子，越来越觉得，在一起以后真的和之前几乎也一模一样。
“想什么呢。”周笑道，那笑容里隐隐有点羞涩，“想喂我吃？”
余皓夹了菜，周凑过来吃了，两人对视笑笑，各自吃饭。
傅立群已经自动屏蔽了两人，吃饭的时候只看手机，余皓与周却都不刷手机了。吃饭时开始闲聊，周说他的体能测试，余皓说早上的课，就在这相似的生活里，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给你买个游戏皮肤？”中午，周问，“宝贝喜欢什么皮肤？”
傅立群血量-5。
“不要。”余皓说，“我玩游戏玩得不多。”
“那给你买个新电脑吧？”周又道，“苹果的，你接翻译方便，买最新最好的。”
“不用！”余皓马上一票否决。
傅立群血量-25。
周又问：“想要新手机吗？咱们买一对情侣的？”
傅立群血量-125。
余皓惊了，朝周道：“我手机还能用！你别乱花钱！”
周嘿嘿笑，朝余皓出示学院的奖金，自行车比赛，学院发了三万！并在体育系办公室外张榜，鼓励学院学生积极参与各项校外竞赛，以便当作评优资本。
“我想要！”傅立群终于忍不住了，“我想要啊！我想要新手机新电脑新皮肤！”
周：“……”
余皓：“……”
周：“那宝贝想要什么？都给你买。你自己说！学我已经帮你缴好了，饭卡给你充了一千。”
傅立群血量-200。
余皓道：“真的不用，留着当生活，你给我缴了学？已经缴了吗？好吧反正咱俩的钱放在一起花……不够的话用我这儿的钱就行。”
“嗯。”周道，“乖，想想要什么，都给你买，想吃啥都给你做。”
下午开年级大会，余皓跟往常一样，与周、傅立群以及体育班的男生们坐一起，余皓趴着看台上。先是人事调动，这学期陈烨凯正式调动任职讲师，教抓选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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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是梁金敏教大三社会学选修与社会心理学专选，一个暑假，学院聘请了八位老师，并在内部进行了岗位调动。
“咋不把薛隆换了。”前面有人交头接耳道：“跟个龟公似的，太猥琐了，败坏学院形象……”
余皓与周各戴一只耳机，余皓听一个专业公开课讲座，虽然完全听不进去。陈烨凯说话时，又引起了激动的议论，周道：“不许往台上看。”
余皓茫然道：“那我看哪儿？”
“看我。”周道。
余皓：“……”
余皓只得趴在桌上看周，心里却很爽，可以光明正大地看了。周两只手放在桌下不知道做什么，余皓好奇道：“你在干吗？”
周不让余皓看，示意他趴着就行，不多时，拿出来一个用一百块钱折成粉红色的心，递给余皓。
余皓：“……”
“少奶奶。”夏磊拿出一个用五块钱折的，低声说，“我用这个紫色的心换你这个红色的心换不换？喏你看，我折得比少爷好多了。”
周：“滚！”
晚饭后。
“晚上寝室要让给你们吗？”傅立群打完篮球，回来问余皓，那语气里充满了心酸与惆怅。
余皓在做今天布置的作业，一脸茫然地抬头，看傅立群。
“我可以去上网通宵。”傅立群抱着篮球，说，“你说声我就走了。”
“周呢？”余皓有点蒙，“你们不是打球去了吗？”
傅立群：“……”
两人对视几分钟后，傅立群道：“少爷说有点事儿，没打球，出学校去了。”
余皓一惊，不会是家里出什么事了吧，傅立群又道：“你们要那个的话，我可以把寝室让出来……”
“当然不用！”余皓道，“哥哥，我还没打算这么快就‘那个’……”
傅立群想了想，说：“好吧，需要就说。”
傅立群洗过澡，坐在一旁看余皓做作业，想了想，又说：“我觉得我过得太颓废了，难怪你嫂子老嫌弃我。”
“怎么会？”余皓一直认为傅立群其实是个很有趣的人，就是偶尔有点小懒，该勤快的时候还是很勤快的，“你想找点事情做么？要不要给自己定个学期结束前完成的目标？”
余皓计划这学期去社团部学个滑板，正想撺掇周和傅立群一起去，傅立群却道：“咱们年底打三人篮球赛去吧？”
“好啊！”余皓一口答应，突然回过神来：“可我篮球打得不好。”
“还行。”傅立群说，“在你们班上算很好的，咱们多练练，就当玩了。让少爷给你买双鞋，他也想参赛。”
周在体育项目里，十项有七项都是第一，专业课老师非常喜欢他，篮球和足球尤其不错，余皓也觉得自己应该积极一点，于是答应下来。
傅立群树立了本学期的目标，于是又心安理得地开始躺着了。
余皓给周发了好几条消息，心想到底去哪儿了，怎么还没回来。及至八点半后，周终于敲门回来了。
“怎么不回消息？”余皓道，“担心死我了！”
周一回寝室，傅立群又开始掉血了。
周拿出一个苹果笔记本电脑，若无其事地放在余皓桌上，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