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经阁的书只有我看得懂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鱼幺
说到无是非的功夫,其实也不是“劲”这么简单,应该说他……挺厉害的,所谓天下武功出少林,大钟寺的住持就是少林寺出身,寺中所藏关于佛修的秘书典籍没人看得懂了,拳脚功夫却一直在传承,无是非知道这是保命的本事,当然使出吃奶的劲儿来学。
巨石被掀开后,底下露出一个洞来,无是非就在洞前蹲下,将胳膊伸了进去。
他一边在里面掏一边嘟嘟囔囔地抱怨:“回自个儿家还得这么偷偷摸摸的,我也算个苦命的人啊。”
他在那洞里掏了许久,终于找出一套白色僧服,无是非将身上的衣服脱了,假发也摘了,包好后塞进洞的最深处,再熨帖地换上那套僧服,这才重新挑起扁担往大钟寺走去。
无是非每次下山都要作俗家人的打扮,他从来不暴露自己和尚的身份,哪天不小心在熟人面前露了底儿,也不许人说,说了他就会急眼。
寺门这时早就关了,无是非挑着扁担走到门前抬脚就踹:“开门!老子回来了!”
他踹了没几下,寺门便“吱呦”一声被拉开,从里面探出个圆溜溜的小脑袋,看见他后高兴地扑过来:“六师兄!”
这小师弟长得虎头虎脑,甚是可爱,无是非一见他就忍不住笑,他蹲下一把搂住扑过来的小和尚,担子移到右肩,左手则把小和尚抱了起来。
开门的小和尚才到无是非腰那么高,乖巧地抱着无是非的脖子甜甜说道:“六师兄,你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晚啊。”
“想师兄了啊?”
无是非一边往前走一边问道:“今天怎么是你看门,四师兄呢?”
“四师兄在师父那里,他们罢工了,联合起来找师父抗议,要把你赶出去哎。”
小和尚笑嘻嘻地看着无是非:“六师兄,你可得小心啊,师父说不定又要打你屁股。”
无是非朝天翻个白眼:“三天一小闹,五天一大闹,他们有本事就真让师父把我赶出去。妈的,一个个跟娘们儿似的,整天就知道闹事。”
“六师兄,师父说出家人不可妄言,不可秽语。”
无是非撇撇嘴他就长着一张只会秽语的嘴,能有什么办法。
无是非一手抱着小和尚,一手扶着担子,来到厨房后将它们都放在地上。小和尚仍是黏着他,眼巴巴看着无是非:“师兄,糖葫芦……”
“买了买了,师兄答应过你的事什么时候食言过。”
无是非笑着摸摸他的小脑袋,从框底翻出根糖葫芦递给他,小和尚顿时眉开眼笑,撕开包装便去咬上面的大米纸。
“师兄,你真厉害,每次下山化缘都能化来这么多。”
无是非蹲在他面前,捏小和尚软软的脸蛋:“师兄当然厉害,不过等你长大了,比师兄还厉害。”
小和尚靠进无是非怀里,倚在他身上吃糖葫芦,无是非摸摸他的光头,等小和尚吃掉一颗糖葫芦之后,才笑着问:“好吃吗?”
小和尚点点头:“好吃。”
无是非把他脸上的冰糖渣子捡下来扔进自己嘴里,说道:“是挺好吃的。”
小和尚跟无是非对视一眼,咯咯地笑起来,后者把他搂在怀里:“来,跟六师兄说说,别的师兄化缘化得都怎么样?”
小和尚很聪明,两只大眼睛圆溜溜地转了转,说道:“大师兄带回来一个菜窝头,二师兄带回来两个苞米,三师兄带回来一篮子小土豆……唔,其他的师兄我也不知道有没有化回来,化回来的都堆在厨房了。”
无是非往四周看看,厨房空空荡荡,他便挑了挑眉头:“今天没开火呢?”
怪不得又要闹,几位师兄怕是饿着肚子呢。
大钟寺规模不算大,寺里也就一二十个和尚,春暖花开的时候和尚们还能在山上开垦土地种种庄稼,到了冬天就有些难熬,只能勉强靠剩余粮食维持,今年冬天尤其艰难,粮食没剩多少,和尚们都饿着肚子。
没办法,山地产出的粮食量少,消耗多过储存,他们本该靠山吃山,奈何和尚是不能杀生吃肉的,只好挖些野菜。且大钟寺周遭住户多是穷苦人家,也没几家有闲钱上山供佛,所以大钟寺的香火并不是非常鼎盛,早年间还有政府拨款扶持,可是自从庙宇彻底脱离了政府,独立成一权之后,大钟寺的进项便骤然减少许多。
虽说庙宇如今也构成世界权力中心的一脚,但那种建筑金碧辉煌、香火鼎盛的都是府城里的庙宇,跟他们这些穷乡僻壤的小破庙没什么关系。
无是非咧咧嘴,笑得有些奸诈:“师父还说什么了没?”
小和尚点点头:“说了,让你回来去找他。”
无是非一愣,在小和尚光溜溜的脑袋上狠狠一弹:“这么重要的事怎么不早说,越长大越不乖!”
“哎哟!”
小和尚捂着小脑袋委屈地说:“六师兄又没问……”
“疼啊?”
“疼”
“下次学乖点!有什么事早点告诉师兄!”
无是非让小和尚继续吃东西,自己心里却发起愁来不知道他在山下耽搁这么久,住持生气没有。这寺庙不大,人也不多,自己做点什么都逃不过住持的眼睛,今天回来也没第一时间去见他,老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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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知道后肯定要问。
住持不会把无是非赶出去,打他一顿板子却有可能。
……但是打板子他也不喜欢!
第6章不识字的原因
无是非在住持禅房外整理了一下衣服,清了清喉咙,轻轻推开房门。他从门缝往屋里探出个脑袋,那动作跟看庙门的小和尚一模一样。
听见推门声,屋里六个光头突然齐刷刷转过来,见是无是非,众人竟默契地皱起眉,更有一人发出明显不悦的一声:“哼!”
无是非笑嘻嘻地说:“哟,诸位师兄都在呢?师父也在啊,干嘛呢,聊天啊?”
他说完从门外走进来,举起右手狠狠啃一口手中的柿子,发出咔嚓一声脆响:“小师弟说师父找我,没想到还找了另外五位师兄?巧得很啊,阿弥陀佛。”
“无是非!你又晚归!还不赶紧过来!”
大师兄脾气最暴躁,为人最古板,也最看不惯无是非这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无是非怀疑他每次看见自己是不是都要血压飙升,光溜脑袋上一根根青筋血管爆起来,他都替他难受。
“大师兄,你怎么又生气了,消消气,消消气。”
无是非笑嘻嘻地走过来,在空着的一个蒲团上坐下:“是不是没吃饱?没吃饱人就容易暴躁,我的柿子分你咬一口……”
他说着把啃到一半的柿子递给那和尚,对方冷哼一声扭过头去,只看着住持说道:“师父!今天一定要处置无是非。这斯整日游手好闲,早课不上,晚修不修,从早到晚不见人影,只知在山下胡作非为,大钟寺的好名声都被他败光了!”
无是非撇撇嘴,见他不理自己的柿子,便回手又啃了一口,嘴里还嘟嘟囔囔:“本来咱家也没啥好名声,成年累月不见人进庙烧香,佛祖像都破得掉泥渣。”
“不得对佛祖不敬。”
住持原本一直闭眼打坐装死,听见无是非嘟囔,这才微微睁开眼睛:“了非,你且说你师兄问责的有无道理,是否早课不上,晚课不修?”
了非是无是非的法号,他的名也是住持取的。
无是非,了是非……看得出方丈非常怕他惹是非了。不过无是非心知自己这一辈子是不可能不招惹是非的,住持的好意他只能心领了。
无是非对自己的名字挺有归属感,但是对“了非”这两个字却总是没感觉,大约因为从心底不觉得自己是个和尚吧?
无是非就知道住持要拿个错处处罚他,好给大师兄出气,要不然他肯定又要嚷嚷着把他赶下山,住持简直对大师兄宠上天,每次都要罚他。
无是非啃完手里的柿子,隔着老远把柿子蒂投进角落的垃圾桶:“师父,我不上早课晚课,是因为去做正事了嘛。不信你去厨房看看,我化了……”
“是,还是不是,哪里来的这诸多废话。”
住持严厉地瞥了无是非一眼,只不过他须发皆白,慈眉善目,这一眼对他没什么威慑力。
无是非翻个白眼:“是”
“既如此,那就罚吧,今晚你不要睡了,就在佛堂抄经。”
无是非抗议道:“你还不如打我一顿!”
让他抄经书?这不开玩笑么!他字儿都不识,笔也不会握,更别提写了,抄一夜经书还不得抄废了?
“就这样定了。”
住持说完就朝坐在中间的和尚说:“了悟,你去厨房看看,把了非化到的饭食处理一番,尽快用过晚饭,让他去抄经。”
了悟是个有点胖胖的和尚,笑起来很可亲。他从地上爬起来应道:“是,师父,弟子这就去。”
无是非坐在那里,眼睛一眨不眨地瞪着了悟,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了悟犹豫一下,指着无是非说:“师父,弟子一人忙不过来,让六师弟来帮忙吧。”
他说完意识到自己的意图好像太明显了,不自在地搓着手“嘿嘿”笑道:“厨房里的事,六师弟……比较、比较擅长……”
“好好好!我去给三师兄帮忙!”
还没等住持发话,无是非就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我给三师兄打下手!”
住持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坐在自己右手边的大弟子,叹口气道:“那你便去吧。”
“师父!”
无是非一下从地上跳起来,推着了悟往外走:“快快快!别耽误了众位师兄吃晚饭啊!”
好歹逃到厨房,无是非总算松了一口气。说是帮忙,他其实只坐在一旁看着火罢了。了悟出家之前在饭馆里当过厨子,后来家里遭了灾,求到大钟寺,住持见他还算有慧根,就将他留了下来。
无是非闻着空气里弥漫的面饼被热铁煎熟散发出的焦香味儿,心里有些嘀咕住持所谓的有没有“慧根”,其实就是看这个人对寺里来说有没有用吧,他怎么看都不觉得三师兄跟所谓的“慧根”沾得上边。
“六师弟,以后不要再惹大师兄生气了。”
无是非正发呆,了悟已经将一张饼烙好,甩进笸箩里,然后又开始烙下一张。他一边揉面一边背对着无是非唠叨起来:“一次两次还好,你总惹他生气,师父也不能一直护着你。”
无是非掐根麦秆叼在嘴里,这些麦秆堆压了一季,有股枯草味道,倒是不臭。他嚼着听着,心生郁闷。
“我哪儿惹他了,是他惹我,他看我不顺眼。”
不过真能让住持把他赶出大钟寺也好,他早就觉得当和尚麻烦,有时候好不容易在山上抓住只兔子,还得跑出去老远偷着吃,干他那些“生意”也不方便,如果被住持知道了,肯定要把他屁股打烂。
了悟回头看他一眼,不赞同道:“说什么胡话,师兄弟之间哪有看不顺眼的说法。”
无是非哼道:“怎么没有,了尘就看我不顺眼。我把他当大师兄,他把我当师弟了吗?一见我就吹胡子瞪眼,管得比师父还宽。”
了尘就是他们大师兄的法号,按理说无是非是不能叫师兄的法号的。
“大师兄说你那些也没错。”
了悟手里快速地杆出来第二张饼,一边说道:“他为人严谨,对自身要求极高,你总是这般玩世不恭,他作为师兄自然要教育你。”
无是非没反驳,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不是个合格的和尚。但是他还真不能去争取这个“合格”,大钟寺现在这种情况也不允许他“合格”啊,如果连他也“合格”了,庙里的和尚都得饿死。
至于了尘……他确实没坏心眼,但是想法与无是非南辕北辙,他期待大钟寺有一天能归编府城的寺庙体系,这样一来他们每年就可以得到一笔钱,和尚们生活也可以有所依凭。但是府城的庙宇对下面的小寺庙要求严格,对外倒是说要会一直选拔行为规范的寺庙进入他们体系,所以在了尘眼里,无是非就是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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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群之马,他们到现在都没归编府城也都是他的错。
这么大人了还能保持着一份天真的心态也算件好事吧。按照无是非的观点,他觉得即便大钟寺每个和尚都成为得道高僧,府城那边也不会理会他们,他不相信这些官方的人,更何况“转正”之前庙里的和尚难道要活活饿死?
了悟见无是非没再说话,以为他服软,也不再继续说这件事了。他将面饼烙好之后,从锅里起出来,整整五大张,掺了大量野菜和少许麦麸,烙得厚厚的,足够整个大钟寺的和尚填饱肚子。
尽管无是非带回来了两袋白面,了悟还是不敢把所有的东西都拿来吃的,这么奢侈的事情就算在秋季节也不能做,眼下年还没过,春天还早,还是得省着吃。
无是非也不是神仙,他不可能每天都带回来这么多粮食。
无是非帮了悟抬着笸箩和碗筷去大堂,准备开饭。了悟突然说:“六师弟,白面虽然好吃,却没糙面便宜。”
无是非歪头看看他,随即嘿嘿地起来:“三师兄,我出去化缘,自然是善主给我什么就化到什么,我也不能跟人家要求白面还是糙面啊。”
了悟看着他摇摇头这些东西一看就是拿钱买的,他又不是傻子,无是非只不承认罢了。不过了悟也没打算硬要戳穿他,该提醒的事他都提醒过,希望他能多注意些。
和尚们吃饭都聚在大堂,面对面围着长桌坐,也算热闹。只不过无是非今天特别点儿背,他对面坐的正好是了尘,对方一边吃饭一边严厉地盯着他,盯得无是非食不下咽就算勉强咽下去,他也一定会消化不良的。
于是他匆匆吃了几口饭就准备离席,了尘在他背后嗤笑一声:“师父罚你抄写经书,你往哪儿去?禅房在另外一边。”
无是非回过头咧咧嘴:“我去厕所,不行啊?”
早就知道躲不过这顿处罚,现在被了尘提醒却觉非常不爽。
不得不说住持每次的处罚都能戳到无是非的痛处,他今晚必须把金刚经抄两遍才能睡觉。这是无是非最头疼的,他不认字,也不想学认字,一看书他就昏昏欲睡。当年住持也不是没教过他,死活不学,再逼他就嚷着要还俗。后来住持大约也觉得无是非是块朽木,便歇了那个心思。
以至于他到现在还不识字。
只是,住持终究没彻底放弃无是非,他不能逼无是非学认字,就罚他抄经书,总算能跟“字”亲近亲近,说不定哪一天他突然就开窍了。但是罚了这么多年,也没见他有什么要开窍的迹象,而且只要一看这个书……一看这个书就……
无是非耷拉着眼皮盯着经书上密密麻麻的黑字,照葫芦画瓢,画了没几个字,突然一头栽在桌子上,睡过去了。
书与他来说,是最好的安眠药……
作者有话要说:
阿非是个窝里怂……但是他本人是非常张狂的!看到后面你们就会明白了!
第7章姜太公的钩
无是非在禅房一觉睡到大天亮,睁眼时太阳已经升起来了,窗外响起“咚”得一声钟响,无是非一个激灵从地上跳起,然后急急忙忙冲出门去。
大钟寺之所以名为大钟寺,就是因为寺里有口超大号的铜钟,听说是上上上上任住持找人打造的,就挂在藏经阁对面的塔楼上。每次晚课早课,都有人去敲,出了什么紧急状况,也要敲,最初它被打造出来用作何用已经不可考据,总之现在它是用来召集僧人的。
无是非破天荒地在早课时间出现,令其他僧人颇觉惊讶,倒是了慧见着他非常高兴,举起小手冲无是非挥挥。
了慧就是昨夜看寺门的小和尚,大钟寺中,他与无是非关系最好。
“六师兄,你今早怎么来上早课啦?”
无是非摸着他的小光头说道:“我如果再不来,大师兄肯定要挑拨师父打我板子。”
了慧点点头:“六师兄的屁股真可怜,隔三差五就要开花一次……哎呀!”
无是非回敲他脑袋的手,严厉地批评道:“不可秽语!整天屁股长屁股短的,师父听见要生气的。”
了慧心里气哼哼,嘴上却没反驳,他在尊重长辈这方面比无是非做的好多了,师兄教训他也从来不顶嘴。
“吵闹什么?”
无是非跟了慧说得正欢,突然有一人推门进入房中,正是了尘,他手里拿着一本卷起来的经书,配着一张严肃面相,确有几分严师之相。了慧最怕这位大师兄,在他面前总是噤若寒蝉。
了尘往无是非的方向看了一眼,冷哼道:“既然来上早课,就要遵守规矩,谁也不能例外。”
无是非早会听话听音,了尘又一向觉得他总是仗着师父的宠爱搞特殊,这句话已经不是指桑骂槐了,而是指着鼻子骂。
要不是还在被罚期间,他就跳起来跟了尘干一架!
无是非咬着牙磨两下,随后颓丧地叹口气,算了,了尘本来就看他不顺眼,真闹起来师父又要罚自己抄经书。
“诸位师弟请坐。”
了尘对着底下的和尚们点点头,然后自己也在蒲团上坐下来:“今日早课接昨日讲到的经文,了慧师弟,你先将昨日的内容背诵一遍吧。”
无是非看了旁边的小和尚一眼,后者倒不害怕,从蒲团上爬起来站好后便一字一句地背诵起来。了慧只有五六岁,站起来比坐着的众位师兄高不了多少,说话也奶声奶气的。不过他虽然年纪小,背诵经文时却吐字清晰,断章合理,听上去叫人觉得非常舒服。
一段经文背完,了尘的表情缓和下来许多,他满意地点点头:“不错不错,住持说你有慧根,果真说得不错。”
无是非在一旁撇嘴住持还说他有慧根呢,也没见了尘说“不错”。
他坐在了慧旁边,了尘一眼扫见无是非那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表情,顿时来了火气,他提高声音继续说:“小师弟,你天资聪颖,可不能跟着某些不学无术的人一起混,省得浪了你的天分。”
了慧下意识看了坐在旁边的无是非一眼,抿抿嘴唇,小手在底下拉住无是非的衣襟,小声说:“六师兄,你没带经书,跟我看一本吧。”
无是非看着他忍不住勾起唇笑了笑:“行,师兄跟你看一本。”
了尘所教授的内容其实很简单,因为除了“了”字辈的七个人,还有十几个上前不久,并没有被老和尚为弟子的和尚,住持说看不出他们有没有慧根,还要进行一些简单的学习,再决定是否下他们。
一个随时可能倒闭的破寺庙还搞这么多规矩……老和尚可真够清高的。
无是非坐在蒲团上走神,听着周围和尚的诵经声,又开始昏昏欲睡。只不过他昏着昏着,却突然感觉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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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袋里一阵震动,生生给他震清醒过来。无是非下意识摸进口袋,把里面的手机拿出来。
“六师兄……”
无是非警惕地看了了慧一眼,小和尚乌溜溜的眼珠直往前面瞟。无是非立刻意会过来,也往台上瞟了一眼,了尘正坐在那里闭着眼睛敲木鱼,无是非盯着他,压低身子让前面的师弟挡住自己,这才接通电话。
话筒对面传来一个甜美却迟疑的女声:“喂?你好,请问你是‘姜太公的钩’吗?”
无是非一个激灵回过神来,急忙捏着嗓子应道:“没错,是我。”
“姜太公的钩”是无是非在“黑市”这个网站用的网名,打电话找过来的只可能是想找他做生意。没想到百里鸣岐这么受欢迎,昨天他才刚把签名挂上去,今天就有人找上门了?
电话对面的人娇笑一声:“果然是个女孩子呀……啊,对了,想问亲签名的事,我看网站上显示的还是交易进行中,应该还没卖出去吧?”
无是非继续捏着嗓子说:“没有~妹子想要签名吗?”
“我打电话过来就是因为想要啊?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出来见一面么?”
“可以可以,我随时都行。”
无是非一边说一边忍不住翘起唇角他最近这是撞的什么财运,好事一桩接一桩地找上门,一定要卖个好价钱才行。
“只不过这价钱……”
电话对面一听他这样说,又笑了一声:“妹子想要什么价?尽管说就好,只要能到签名,价钱好商量。”
无是非下意识挑挑眉这是条大鱼啊?但是……怎么总觉得有点奇怪。
他轻笑一声:“既然小姐姐这么大方,那我们就直接见面吧,见了面才容易谈。”
“好呀,你说个地点吧,我去见你。”
无是非想了想,说道:“我现在在乡下爷爷家呢,瀛州清和镇,抽空过来见一面吧。”
清和镇是阴山隔壁的一个镇,两个镇之间隔着几座山,无是非宁愿多跑点路也要把交易地点定在隔壁,深谙“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的道理,坚决不能暴露自己的位置。
对面的女孩子稍微犹豫一下,还是同意了:“那今天三点半吧,等我到了清和镇再跟你说具体地点。”
无是非急忙应着好:“对了,我不纸币,只接受银子和铜板,妹子记得带好钱喔。”
纸币是政府发行的流通货币,虽说现在大多数普通人能够接受这种货币,放在地龙湾却不好使,纸币造假成本太低,地龙湾人才又多,眼一瞎就会被骗到血本无归。
“噢我懂我懂,一定带银子去。”
对面说完便挂了电话,无是非心里却犯起嘀咕听那妞儿的意思,她不在清和镇附近住?一般交易地点离得太远了,买家会有微词,甚至有些人还会因此放弃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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