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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术宅在古代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沉云香
“呼....”李文柏长舒一口气,直听到第九名还没有自己的名字,即使再怎么镇定也差点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毕竟在殿试上批判国策,不管用词再怎么谨慎也称得上是作死的行为了。
还好险险挂在了吊车尾的位置上,否则都根本无颜回去面对王行之和顾文二人。
唱名完毕,雍和帝再不停留,一挥袖子在众人山呼万岁的赞颂声中离去,只留给士子们一个飘忽的背影。
王敦茹若有所思地目送雍和帝离开,这些心思简单的学子们可能认为今科最得圣上青眼的是状元赵钰,然而只有他们这些在雍和帝身边服侍了几十年的人才知道,所有二十名新科进士中,李文柏才是最被雍和帝放在心上的那个。
二甲第十名,极其不显眼的位置,不会显得太过引人注目,以后行走官场名次也根本做不得准。
这是为了防止捧杀啊...
但愿这小子不会辜负圣上的期待吧,王敦茹微微低头,眼眸淹没在阴影中看不清楚,当殿直言抑商的弊端?果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殿试时被王敦茹报了名字的,就只有一个孔正没能进入前二甲,而只得了个没什么意义的三甲第一名,这自然是王敦茹的手笔。
“孔正,你可不要辜负本相的期待...”
至此,紧张的会试尘埃落地,留给这些新科进士的是足足十日的庆祝时间,这十日内,新出炉的进士们会参加皇宫准备的琼林宴,也会被各方邀请参与各种各样的诗会,同时还会尽其所能地打好关系。
同科之宜,在大齐官场是仅次于师生的牢固关系了。
当然,今日绝对的主角只能是高中一甲的三人,他们将会在金吾卫的护卫下骑着高头大马绕京城一周,享受全城百姓的欢呼,接受属于读书人至高无上的荣耀。
赵钰没来得及跟朋友们打声招呼就被侍远远地扯去准备,不知什么时候凑到一起的李文柏三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幸灾乐祸。
“这下有咱们状元公受的咯!”倪旭弘边走边打趣,“就赵贤弟那副清秀的小模样,不知道会不会被小娘子们的蔬果砸到鼻青脸肿!”
“诶诶诶,怎么说话呢。”于钧挤挤眼,“可不能再叫赵贤弟了,圣上可是金口玉言取了字,以后得叫有才贤弟!”
“哈哈哈哈!”
三人一阵爆笑。
出了皇城,倪旭弘和于钧回往来居,李文柏则还要去半山书院报喜,三人约定次日在往来居聚聚后便分道扬镳。
一路上看去,整个顺天都弥漫着喜气洋洋的气息,会试不仅仅是读书人们鲤跃龙门的盛事,更是顺天百姓们三年一度的狂欢节日。
在这样的氛围下,李文柏本就不错的心情变得越发雀跃起来。
很快,车把式赶在天色变暗之前将李文柏送到了半山书院,今日书院休沐,山中本应空空荡荡没有几个学生在才对,但李文柏一下车,就被一群又一群或熟悉或陌生的学生们围了起来,首当其冲的就是赵旭之。
“诸位这是...”李文柏咂咂嘴,突然有些不妙的预感。
果然,赵旭之一声令下,人群突然涌上前来,七手八脚地把手无缚鸡之力的李文柏抬起,猛地抛向天空:
“恭喜进士老爷!”
...
足足闹了半盏茶的时间,李文柏才终于被热情的学生们放下,双手双脚都已经有些发颤。
“诸位...”李文柏苦笑着团团一揖,“李文柏谢过诸位师兄。”
自然又是一堆七嘴八舌的祝贺。
此时还没有转学生之类的说法,李文柏入学不过才三个月,书院中除了赵旭之外都算是他的师兄。
“你...”赵旭之涨红了脸,憋出半天憋出一句,“你给我等着!三年之后,本少也一样会金榜题名,不比你差!”
赵旭之今年十六岁,三年后也不过十九,跟今科状元赵钰一样的年纪,也正是大好年华。
想起这小子此前种种,李文柏温和一笑:“好啊,我在官场等你。”
赵旭之脖子一梗,还待放些狠话,身后一阵冰凉刺骨的嗓音传来:“尔等堵在书院门口作甚?”
众学子后颈一凉,僵硬地转过头,果然看到王行之黑若锅底的面孔:“看看你们的样子,简直不知所谓!回去都给我抄《礼记》十遍!”
山长有命学生不敢不从,众人脸色瞬间垮下去,讷讷应下后一哄而散,只留下兀自苦笑不已的李文柏。
“你也一样。”王行之口中吐出冰碴子,“《礼记》十遍,一遍也不能少!”
自家老师为人最重礼数,知道这下是踩着了王行之的底线,李文柏虽觉冤枉,但盯着老师能冻死人的视线到底还是不敢辩解,只得乖乖低下头:“老师息怒,学生谨遵师命就是。”
王行之的脸色这才和缓下来,一扭头朝书房的方向走去。
李文柏默默跟在后面,不确定老师是否还在气头上,是以一路上都没敢主动搭腔。
本来计划中的报喜,就这样被兜头一盆冷水给浇熄了热情。
书房中,身着便服的顾文已经等候多时,见王行之带着李文柏进来本想恭贺两句,却发现两人的脸色都不怎么对劲。
“怎么了?”顾文用眼神询问李文柏,“是谁惹着老师了?”
李文柏无奈耸肩,表示一言难尽。
“好了,别顶着一张苦瓜脸。”王行之回到书桌旁的座位上,脸上终于带了些笑意,“虽然只是二甲第十名,好歹也算是进士出身,不算辱没了门楣,冠玉,恭喜你。”
李文柏这才松了口气,笑着拱手:“多亏老师这三个月来的教导,学生才不至于两眼一抹黑。”
“二甲第十,不错啦。”顾文笑嘻嘻地一巴掌拍在李文柏脑袋上,“陛下可是对你寄于厚望,千万别辜负了。”
“不光是陛下吧?”李文柏顶着顾文硕大的手掌抬头,“学生今日殿试时,可差点被相国大人的目光烧穿。”
“哈哈,谁让你引人注目呢。”顾文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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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当年你师兄我殿试之时,何止是主考官,根本就是全场的焦点好吗?”
“行了,少在那自吹自擂,多大年纪了也不嫌害臊。”王行之的心情看起来不错,“冠玉,琼林宴后便是放官,你可有想法?”
说到正事,顾文也严肃下来:“有想法尽管说,千万莫要迂腐,是想去崇文馆之类的地方熬资历,还是想入六部办实事?”
只要开口,为兄便能为你搞定。
从顾文的表情中,李文柏读出了这句话。
“老师,师兄。”李文柏问,“敢问您们有何建议吗?”
王行之摇头:“当年敬元放官为师就不曾插手,今日自然也不会插手,你无需在意为师的看法。”
“我也一样。”顾文拍怕李文柏的肩膀,“虽说按私心,当然希望小师弟能入吏部帮衬为兄三分,但最终决定的是你。”
即使李文柏早有准备,还是被顾文话中的霸气镇住了。
那可是吏部啊!贵为六部之首,历任尚书都默认为相国后补的吏部!
第85章改口
顾文一个五品郎中,就敢打包票能把自己安排进去?
他当自己是王敦茹或者孙显午吗!
一眼看出李文柏心中所想的顾文忍不住失笑:“冠玉,你也未太小瞧师兄了吧?若只是同进士便罢了,你可是正经的进士,安排进吏部做一个小小的八品主事有何难?”
王行之眸色淡淡:“冠玉,你若也没什么打算,便在六部中选一个感兴趣的吧,你不是一甲,去崇文馆翰林院并无太大意义,从六部开始稳扎稳打,对日后的仕途更有利一些。”
李文柏沉默半晌,最终道:“老师,如果可以,学生想外放离京。”
尽管顾文已经明示过希望他能留在京城做他的左膀右臂,李文柏还是这么说了,说完,李文柏垂下头,准备等待来自王行之和顾文的质问,他甚至都已经将可能会被问到的问题和最为合适的回答想好了,仅这一次,拼着王行之对他失望,也一定要坚持己见。
房中一时间陷入沉默,窗外的清脆的鸟叫声显得越发扣人心弦,已经到了深秋,马上就要入冬了,想必这也是最后一批南飞的大雁了吧。
过了一会儿,李文柏似乎听到了一声极其微弱的轻笑,不可置信地抬头,正巧撞上了王行之了然的双眼。
“为师和你师兄早料想到了。”王行之反而笑了,“近来王敦茹和孙显午两党斗争越发白热化,文武对立也越来越激烈,你若留在京城,想必迟早也会被逼着站队吧,外放去做做实事也好,得到时难做。”
“老师?”李文柏看看王行之,又看看顾文,“您们早料到了?”
王行之失笑着摇头:“以你的性子,肯乖乖留在京城才怪了,敬元方才也不过随口一说,说让你无需有心理负担不是一句空话,冠玉尽管宽心。”
“你师兄我也不是个废人。”顾文敲了敲茶几,挂起戏谑的笑容,“想要外放去哪里,可有想好?”
“额...”还没怎么反应过来的李文柏闻言一愣,老实答道,“还未想过,只是想去个能够做实事的地方,学生还有许多想法想要实践。”
王行之低头想了想:“敬元,你久在吏部,对此事有何建议?”
“以冠玉的资历,想要一上任便能做实事而没有多少掣肘,江南富饶之所是想都别想了。”顾文一巴掌拍在桌沿上,“塞北或者南疆,你选一个吧。”
王行之也赞同:“塞北和南疆虽苦了些,倒也是容易出政绩的地方,冠玉看呢?”
顾文的建议正合他意,李文柏想也不想:“我选塞北。”
虽然南疆塞北都是官员们眼中的流放之地,谁也不肯去的,但两者之间多少还是有些区别。
南疆到处都是沼泽和瘴气,十步一个少数民族,几乎所有民族都对汉人怀有敌意,汉人龟缩在聚居地不敢越雷池一步,上至太守下至县令都是如此,朝廷暂时也无心治理,就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新科进士过去根本没有任何作用,要治理南疆,非朝廷下定决心从上而下不可。
塞北就不一样了,最大的威胁来自草原人,百姓贫困落后也大多是因为匈奴年年进犯,当地民众大多也是汉民,且因为可供种植的田地较少,导致流民增多,对想要一心发展工业的李文柏来说没有比塞北更合适的地方了。
“塞北也好,总归是个事在人为的地方。”王行之略微想了会儿,点头同意,“你是二甲进士,放官只需通过吏部,陛下那里为师会去说,记住,脚踏实地,万不可胡作非为连累百姓。”
李文柏郑重答应。
选官之事自此算是尘埃落定,这个后门李文柏走得是一点心理障碍也没有,他又不是那等不学无术只知中饱私囊之辈,既然有这方面的人脉可以少走弯路,自己又何须客气?
但是,有一件事李文柏不得不在意,虽然非常微妙,但当他说出想要外放为官的时候,王行之和顾文的确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如果不是他担心之下一直悄悄注意着两人的反应,怕是根本发现不了。
***
次日正午就是琼林宴,新科进士们早早地等候在皇城之中,侍杂役忙碌地穿梭在大殿内外,生怕有哪个细节出了差错,那可就是掉脑袋的买卖。
今日琼林宴虽然雍和帝和大小官员都会出席,但新出炉的进士们才是绝对的主角,一甲三人分别由王敦茹、孙显午和一点存在感都没有的左相作陪,其余二甲进士们也都有一名四品以上官员同坐,同进士则依序递减,由五品以下官员陪同,一是为了彰显对进士们的重视,其二,也是朝中各大派系拉拢新人的好时机,进士们往后的去向一般也会在此时被决定下来。
李文柏和于钧、倪旭弘三人坐在二甲最末的席位上,作陪的乃是李文柏的老熟人,赵旭之的亲爹,工部侍郎赵成义。
赵大人表现得比寻常要亲民许多,不过数盏茶的时间,已经和于钧倪旭弘两个“小年轻”打成一片,俨然一副亲切长辈的模样。
李文柏当然也不曾受到冷落,只是相对其他二人来说疫力要高上不少,毕竟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身为王敦茹头号心腹的赵成义特地选择他们这个席位,肯定不可能只是叙旧的。
大脑正放空着,突然膝盖处一阵刺痛传来,李文柏眉头一皱,脑袋一转就看到于钧正疯狂地向自己使眼色,再一看,赵成义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举着酒杯笑眯眯地看着自己了,酒杯中是添得满满的浊酒,一旁倪旭弘的也是满脸尴尬,也不知举了多久。
“冠玉?”见李文柏终于回神,赵成义好脾气地笑笑,“怎么,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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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柏赶紧举杯起身,恭恭敬敬赔罪道:“学生施礼,万望赵大人恕罪,学生敬您一杯!”
说完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就端着茶杯的姿势朝赵成义深深一揖,然后才重新坐下。如今大齐是遵循古礼,讲究一个孝字,李文柏戴孝在身自在不必饮酒,但因朝廷求贤若渴,守孝期间仍是可以参加考试,毕竟若是考出来了,那长眠之人也会倍感安慰。
“你们这些年轻人呐,就是喜欢拘礼。”赵成义意思意思浅抿了一口,无奈笑道,“本官又不曾说什么,何至于就如洪水猛兽一般让你这么紧张了?”
这话自然是搭不得的,李文柏做拱手受教状:“赵大人言重了,学生惭愧。”
于钧也在一旁解围:“大人,冠玉或许是在为放官之事烦忧,绝没有怠慢大人的意思。”
赵成义摆摆手,表情中颇多无奈:“放官乃是人生大事,本官当然不会介意,尔等也无需如此拘谨,本官乃是王相国的门生,与你等也算是有些同门情谊了,叫声‘师兄’也是正常。”
王敦茹当了主考官,自然就是在做所有进士的座师,赵成义说这话并非没有道理,只不过大多数官员都自恃身份,官场上又最重礼节,一般不会有人刻意把称呼的问题提出来罢了。
此言一出,最受宠若惊的是于钧,只见其伸向食物的手剧烈地颤动,忙不迭地回拱手施礼:“大人太言重了,学生万万不敢。”
“有何不敢?”赵成义眯起眼睛,一改温和亲切的模样,面色沉了下来,语气也带了厉色,“诸位莫不是觉得,有本官这么个师兄辱没了名声?”
于钧浑身一颤,瞳孔蓦地紧缩:“学生不敢!”
倪旭弘和李文柏对视苦笑,也只得跟着一起赔罪:“学生等万万不敢。”
连拉拢人都这么的强势无赖,翻脸如翻书的本事用得炉火纯青,该说不愧是王敦茹的门生吗?
本来于钧的推脱应该说是极为知情识趣的行为,本来嘛,赵成义是王敦茹亲自认证过的学生,又已经是堂堂工部侍郎,跟他们这些名义上的半吊子学生根本不在同一个次元。
要是顺水推舟就这么改口,才是大大的不敬吧?
偏偏这个赵成义不按常理出牌,硬生生给于钧吓得差点心脏骤停。
三人躬身赔罪,没得到准许也不敢起来,然而赵成义半点开口的意思都没有,就这么面沉如水地盯着他们。
已经能隐隐感觉到别处的目光聚焦了过来,如果继续这样下去,他们三人不自量力竟敢得罪赵侍郎的消息恐怕会一夜之间满城皆知。
三人无论心里头想着什么,都不愿意得罪眼前人,最终倪旭弘还是先开了口:“赵师兄。”
于钧松了口气,也跟着恭恭敬敬唤了一声,虽然是叫的“师兄”,但听语气跟叫“大人”也无甚区别。
李文柏心下长叹一声,不管二人真正意思如何,众目睽睽之下这声“师兄”出口,就已经算是上了王敦茹的贼船,往后想下去是难上加难了。
不过虽说如此,赵成义苦苦相逼之下也没什么更好的办法,并且就当下来说王敦茹的大腿还算是最粗的一根,许多人想抱还抱不上呢,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
赵成义面色和缓了一些,挥挥手示意二人坐下,视线移向还未作声的李文柏,眼中的催促意味是显而易见的。
李文柏依然躬身不语,于钧看得着急,忍不住在暗中狠狠踩了李文柏一脚,意思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喊一声师兄又不会要了命,先把眼前这关过了再说吧!
第86章打嘴仗
于钧的劝告不是没有道理,但李文柏有自己的坚持,这声“师兄”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叫出口的,否则他选择远出塞北离开京城还有何意义?反正都是要卷入党争的旋涡,还不如一开始就答应顾文留在顺天呢。
赵成义的视线越发咄咄逼人,他此次过来,本就是奉师命要把李文柏笼络进麾下的,至于什么于钧和倪旭弘,只不过是附带而已。
半晌,李文柏终于开口,故作摇头:“赵大人,非是李文柏不知好歹,实在是不敢呐。”
“哦?”赵成义目光突地冷了三分,“本官既已说了不介意,你又有何不敢?莫非是瞧不起相国门生的身份?”
这口大锅当然不能背,李文柏面带为难之意,稍稍提高声音:“王相国乃国之柱石,有幸得相国一座师的名分已是幸运,赵大人诚心诚意,李文柏本不应该不知好歹,实乃家师门规极严,李文柏是万万不敢有违的啊!”
老师对不住了,事已至此,只能把您拉出来当挡箭牌!
赵成义一愣,似是这才想起李文柏是个有老师的人,但反应过来眉头皱得更紧:“又不是让你叛出师门另行拜师,座师本就是国朝惯例,王大人为何要就此事为难于你?”
“单是座师自无不可。”李文柏赔罪道,“但座师门下是无师兄弟之说的,学生若在此地厚颜无耻地认了您为‘师兄’,岂不是落了家师的面子,又置顾师兄于何地?天地君亲师,学生不敢呐!”
这无理取闹的姿态直把于钧和倪旭弘惊得做不出任何表情,赵成义一口气哽在心口差点提不上来。
这摆明就是不想上王敦茹一党的船,赵成义心知肚明,却偏偏没法继续拿道义颜面去压人。
因为李文柏所言是合乎礼法的!
在大齐,不仅一仆不能事二主,学生一般也不会同时拜两个人为师。
道理很简单,常言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总不能给自己找上两个“爹”吧?世间哪有这么好的事。
如果李文柏只是半山书院一寻常学子,这理由自然是不成立的,但他在王行之面前行过拜师礼,和顾文认了师兄弟的名分,又被王行之拉出来到处遛了一圈,早就落实了他王门关门弟子的身份,当然也就有资本说出这么一番话。
你还不能说他不对,因为座师之下的确不会亲热地去划分师兄师弟,不过是个政治名分而已,赵成义是王敦茹亲的学生,当然可以自恃身份让今科进士们通通叫他师兄,这是为了拉近关系,李文柏以不敢不尊师命的借口不从,在礼法上根本找不出毛病。
但找不出毛病归找不出毛病,不代表赵成义就不气。
“冠玉。”赵成义的表情稍稍凝滞,“你就非得如此生疏,要和本官乃至相国划清界限不成?”
这话说得就太重了,李文柏心下暗暗叫苦,却也只得赔笑,心思急动,刚准备说话,一声清朗的嗓音自赵成义背后响起:“哟,赵大人面色不太好啊?不知下官这不成器的师弟做了什么事,让大人气到此种地步?”
李文柏面色一松,顾文果然来解围了




技术宅在古代 分卷阅读170

他此前故意提高声调也正是为了引人注意,琼林宴王行之和顾文都有列席,王行之出面难会有些仗势欺人之嫌,李文柏的目的,正是为了把顾文给勾引过来。
他有自信,顾文一定会来。
有些话,他说是不自量力,顾文就不一样了。
果然,赵成义听出顾文的声音转眼便露出满脸笑意:“敬元不在席间陪咱们未来的栋梁们饮酒,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李文柏暗笑,这套近乎的工夫都是炉火纯青,一声“敬元”,瞬间就把关爱后辈的长辈模样给摆了出来。
顾文也笑呵呵地行礼:“大人这话说的,下官远远瞧见李文柏似乎把大人气得不轻,做师兄的哪还坐得住,自然得过来露个面,替自家这不肖师弟向大人请罪才是啊。”
虽然自称是“下官”,顾文的态度却一点也够不上谦卑二字,说是要请罪,话里话外却都透着股“你到底怎么欺负我师弟了”的意味。
赵成义是工部右侍郎,顾文是吏部考功郎中,两人的品阶足足差了一个台阶,但顾文半点没有“下官”的模样,赵成义也没有摆出“上官”威严的意思,看上去两人似乎站在同一水平线上。
若是虚职和实职之差,比如赵成义对王行之就只有表面上的尊敬,倒还罢了,但工部右侍郎可不是个虚职,乃是实权大榄的工部二把手,赵成义表现出的忌惮就不得不引人深思了。
如果不是亲眼见到,李文柏恐怕永远都不会对顾文在朝中的地位有实感。
恍惚间,两人已你来我往了几个回合,当着顾文的面,赵成义也不好直接说我就是要替老师抢你的学生,只能打着太极。
顾文却没有那么多顾忌,见赵成义没有直说的意思,干脆一转头看向李文柏:“冠玉,你来说说,是怎么把赵大人气成这股模样的?”
这便是让他实话实说,师兄来给你出气的意思了,李文柏摸摸鼻子,当然不会仗着顾文的面子作死,只无奈笑道:“是李文柏无礼,以为和王相国攀上了座师的名分,便可不自量力称赵大人一声‘师兄’,赵大人正教训学生,言已经拜师于老师在前,切不可朝三暮四,学生正在受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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