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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术宅在古代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沉云香
“这大冬天的,上哪儿去挖野餐。”李文柏叹息,“商人逐利,囤货居奇也不是什么稀奇事,看来只能靠平仓救济灾民了。”
在京城待了几个月,朝廷加税的事李文柏多少也听说过一点,据说是为了筹集军,雍和帝思虑再三才出此下策。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自从雍和帝登记以来,大齐各地就大小叛乱不断,北边草原蛮族又年年打卡一样准时南下,百姓生活不安定,粮食产量提不上去,每年的军却眼看着不断上涨,常言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不管雍和帝作何想法,加税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可和其他地方不同,交合的情形尤为严重。
“本官到任前去户部问过交合的税赋情况。”李文柏冷笑,“明明上交的和往年没什么区别,户部看在北疆确实困难的分上没有追究,却没想到...”
与此同时,县城郊外施五庄园的前厅里,被临时请过来的孔正正在面无表情地干着卖队友的勾当。
“大人,不是下官多嘴。”孔正扯扯嘴角,“这个李文柏,还真不是你们能硬刚得起的。”
施五领着县丞一职,属从七品,孔正这个监察御史只是从八品,生生给矮了一级,是以在施五面前也得自称“下官”。
“笑话!”蒋勇嗤笑,“一个小小的县令而已,孔御史是对咱不了解,才被那什么李文柏吓破了胆吧?”
“不得无礼!”施五假意呵斥,面上看起来却显然和蒋勇想的一样,但嘴上还是说道,“请孔大人指教?”
孔正这个队友卖得心安理得,嘴皮子上下一碰,就差点连李文柏的内裤颜色都给爆出来了:
“新科二甲进士,广陵府豪商,这些想必二位大人都知道。”
“但他还是当朝国子监祭酒王大人的得意门生,吏部考功司顾郎中的嫡亲师弟,二位大人可知晓?”
“除此之外,这个李冠玉与当朝辅国大将军、关中军主帅贺青大将军是通家之好,与贺家少将军平辈论交,在朝廷平乱之战中立下军功,被圣上亲口赐下飞骑尉的勋位,二位大人又可知晓?”
“最重要的是,他还是当今圣上面前的大红人,圣上曾不止一次地说李冠玉是大齐朝未来的国之栋梁,二位可知晓?”
每一个名头压下来,施五的面色就青白一分,到最后,已经是完全失去了血色。
孔正轻敲茶盏:“所以,下官实在是不懂,二位大人为何非要跟李冠玉过不去。”
“孔兄未言过其实了吧?”蒋勇还是不太相信,“这个李文柏背景如果真如此深厚,又为何会来交合这么偏远又穷不垃圾的地方,当什么劳什子县令?直接留在京城不是更前途无亮吗?”
不等孔正回答,施五已经说出了答案:“想必,是来镀金的吧。”
“正是,老实说,就算没有二位大人使绊子,李冠玉想必在交合也待不上多长时间。”孔正勾出一丝恰到好处地讽笑,“和下官不同,最短一年最多不过两年,等李冠玉攒够政绩,恐怕也就该离开交合了,继续走他的康庄大道了吧。”
施五深吸一口气,脑海中思绪电转,对孔正说得话还是半信半疑。
他不过是在昨夜的宴会上看出孔正和李文柏不合,这才想着拉拢一二,说不定以后能派上用场,怎知这么一问,李文柏的弱点没挖出来,却挖出个这么不得了的出身。
看出施五和蒋勇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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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怀疑,孔正讽笑更甚:“施大人明明三令五申,衙门当差的衙役胥吏今日都不准露面,李冠玉却转眼就凑够了三班衙役捕快,难道还不说明问题么?”
蒋勇一个激灵:“你知道那些人的身份?”
“当然,本就不是什么秘密,京都的人都知道。”孔正的眼微微眯起,“那些可不是庄丁打手之类的草包,跟着李冠玉的这一百来人,全都是辅国大将军府的家丁,正经的关中军锐,上过战场见过血的那种。”
“那...”蒋勇还想问什么,却被施五的轻咳声打断。
“咳咳,多谢孔大人相告,否则我施五得罪了这么个大人物都不自知啊。”施五颤巍巍站起身,朝孔正浅浅拱手,“今后有什么用得上的地方,孔大人一句话,我施家无有不应!”
孔正面色一紧,匆忙起身回礼,略微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大人言重了,孔正还有公务在身,这就告退。”
施五亲和地点点头,又唤来管家再三嘱托要将孔大人安全无事地送到交合城,换来孔正更加受宠若惊的表现。
“父亲。”蒋勇早就没心情去管什么孔正不孔正的了,此时满心满眼都是李文柏的后台是否是真,“父亲,您觉得这个姓孔的话,是真的吗?”
“八九不离十,这种事他没必要撒谎。”施五面露不屑,“何况这种人为父见得多了,出身穷苦被人看不起,看起来一副清高模样,只要稍微赏几口糖吃就受宠若惊,这种人,不会随意欺骗他的‘明主’,他还要‘士为知己者死’呢。”
“那...”蒋勇问,“要不要让当差的兄弟们去服个软?虽说天高皇帝远的,京城那些大老爷不算什么,但贺大将军,可不定什么时候就要班师回朝,路过咱们交合了啊!”
“服软是要的,但不是现在。”施五早已不见了初听时的惊慌,“派人去把小五叫回来,让事先招呼好的商人们先按兵不动,等明儿个三子的消息到了再做决定。”
蒋勇点点头,没多想施五话中的意思,反正他对这些向来不擅长,只需要听命打打杀杀就好。
然而千里之堤毁于蚁穴,施五没想到的是,当整座县城都笼罩在他的淫威之下时,县衙里所有的差人的确都对他唯命是从,但当李文柏从天而降,还一夜之间就召集了这么多凶神恶煞的壮汉顶替了衙役和捕快的位置之后,施家的威严便不可抑制地有了松动。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对代表皇权的县官视若无睹,也不是所有人都愿意豁出一切赌在施家身上。
胥吏的任大权可全都掌握在县令手中,若真玩得太过丢了饭碗,就算施家愿意给口饭吃,但到底不如吃公粮来得稳定有面子。
想要竞争这口公饭的,在大多数人都食不果腹的交合,可是大有人在。
第100章府衙小吏
县衙门口,换上了一身整洁公服的钱德兴果不其然又被拦在了门外,守门的衙役还是一副鼻孔朝天的模样,说什么就是不认。
钱德兴这才感到有些不对劲,莫非这李文柏真的胆大包天,敢把他这个五爷心腹的职位给撤了?
越想越不对劲,再看看守门的衙役,怎么看都觉得有些眼熟,突然,钱德兴脑中灵光一现,心中寒意骤生,再顾不得打探消息的任务,留下一句狠话便慌慌张张地跑了。
一夜无事,到了第二天晌午,李文柏还在和一堆账本埋头苦战,县衙外却迎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
钱楷今年五十多岁,年轻时仗着识文断字的优势,塞钱进县衙做了个小小的文书,至今已有三十年,有个不怎么年轻貌美但温柔贤惠的妻子,一男一女两个孩子,算是生活美满。
和大多数塞钱进县衙当差的人不同,钱楷既不贪财也不好色,选择县衙只不过因为吃公粮稳定安全,只要伺候好官老爷,也不必担心什么时候就丢了这个饭碗,他毕生最大的野心,也不过是想碰上个好说话的县令老爷,升他做县里的师爷,也就算是了了平生愿。
同时,和交合县几乎所有人一样,施家对钱楷来说,也是个碰不得的庞然大物,他深深地知道,在交合,得罪县令或许只会让他丢了饭碗,但得罪施家,可是会小命不保!
所以当钱德兴带着施家的口信来找他时,钱楷几乎没有怎么想就一口答应了下来,毕竟历年新县令上任都要来上这么一回,被外放到交合的一般都是些没有背景的小人物,往往最终都只能屈服。
想来这次的县令也一样,既如此,又何必跟钱财过不去呢。
可钱楷没想到的是,一觉醒来,什么事都变了,媳妇儿慌慌张张地告诉他县衙里塞满了公差,全都是些生面孔,连捕头钱德兴都进不去,听街坊邻居八卦,好像有人听到钱德兴和守门的衙役争执,听说县令大人已经把钱德兴的捕头一职给撤了。
钱楷听得手脚冰凉:“你说的当真?这新县令真这么大胆?”
“大家都在说呢,再说了,我亲眼看到钱德兴那混账东西夹着尾巴被赶跑,还能有假?”媳妇儿急得团团转,“哎呀,这可怎么办,那钱德兴有五爷撑腰,你可没有啊!”
“还有啊,街坊们都在传言,说县令老爷放下话来,衙门不差人,不愿去的以后就都别去了!”
“钱楷啊你说你,没事儿跟着瞎掺和什么劲?这下好了,公差也丢了,五爷的大腿也没抱上,以后咱们一家子可怎么办咯。”
钱楷被吵得头疼,干脆裹上被子蒙头大睡,眼不见心不烦。
可一闭上眼,媳妇儿的话又阴魂不散地出现在脑海里,钱楷是越想越心烦意乱。
他是一家子唯一的生活来源,要真没了差事,他们一家恐怕就得和城外的那些村民一样,住茅草棚吃野菜为生了。
这种苦,手无缚鸡之力的钱楷怎么吃得起?
犹豫再三,钱楷终于还是决定,等天亮亲自去衙门打探打探,要真像街坊邻居说的,这也才一天,赶着向县令老爷表忠心应该也还来得及;要是假的,他转身就走,想来也不算违背五爷的吩咐。
于是,一大清早衙门刚开门,一身青布长袍的钱楷就偷偷摸摸出现在了县衙对面儿的早点摊上,鬼鬼祟祟地观察着。
这一看,果然发现衙门里外人满为患,身着公服的差人进进出出颇为热闹,也确实都是些凶神恶煞的生面孔,一看就不是交合人。
钱楷心慌了,他再不犹豫,在桌上扔下一块铜板就朝大门走去,钱楷决定赌上一赌,赌赢了,前途无亮,赌输了,大不了再夹着尾巴去找五爷赔罪。
衙役尽忠职守地伸手拦人:“站住,干什么的?”
钱楷满脸堆笑:“小兄弟,在下县衙文书钱楷,前些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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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沐,今日销假回县衙点卯。”
“文书?”衙役上下打量着钱楷,“真的?”
“千真万确。”钱楷点头哈腰,“小兄弟不信的话,可以去看衙门的公差名册。”
衙役们只得到了不准钱德兴进门的命令,这个什么钱楷却从没有听说过,两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人道:“你等着,我先进去通报。”
钱楷自然是千恩万谢,老老实实站在门外等候。
衙役熟门熟路找到书房门前,却见房门紧闭,李二带着两个守卫正按刀守在一旁,不由得上前问道:“大人在忙?”
“嗨,还不是那些账本的事儿。”李二说道,“你不老老实实站岗,来这儿干什么?”
李二现在摇身一变成了捕头,算是他们的顶头上司,衙役不敢怠慢,当下便把钱楷的说辞原原本本复述了一遍。
“文书?”李二第一反应也是不信,“这交合县的差役胥吏不是都被那什么五爷嘱咐,见不着人么?这个钱楷从哪儿蹦出来的?”
“属下也觉得奇怪。”衙役说,“但那人言辞凿凿,说不信可以查公人名薄,头儿,您也知道我大字不识一个,哪里认得什么名薄...这不,只能来请示大人了。”
李二赶人的话已经到了嗓子口,不过转眼一想,文书,不就是李文柏想找的认字的先生吗?于是改变了主意,让衙役先在外面等着,他进去禀报。
李文柏彼时已经折腾了一整夜,等待整理的账簿却一点没有减少的迹象,正烦躁着,此时听李二汇报钱楷之事,不由得眉心微皱:“这人从哪儿蹦出来的?”
不怪李文柏不信,实在是两日以来的所见所闻,无不显示着施家已经将这交合县城经营成了铁板一块,这个钱楷此时出现,真是怎么看怎么蹊跷。
“属下也觉得奇怪,但想着这人识字,要是真的,说不定能帮上大人的忙,所以...”李二谨慎地问道,“要不,属下让人把他赶回去?”
“不了,让他进来吧。”李文柏说道,“会会这是何方神圣,刚好本官也歇一歇。”
李二领命,出门把李文柏的意思转达给了衙役。
钱楷在门外像热锅的蚂蚁一样乱转,听到李文柏传唤的消息不由大喜,急忙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布袋塞在衙役手上,赔笑道:“兄弟辛苦,一点点心意,兄弟千万下。”
衙役像接了个烫手山芋,赶紧回手把钱袋扔回去,厌恶道:“少来这套!你小子恩将仇报,想害死我不成?”
“不不不,不敢。”钱楷满头雾水地把钱袋回去,对这个新任县令的好奇又多了几分。
文书和底层的衙役一样,在县衙里都属于不入流的小吏,但钱楷好歹在衙门干了三十年,按资排辈,平日里不说横着走,至少上上下下的胥吏多少还是会给这个老人面子,被个守门的衙役如此呵斥,对钱楷来说已经很久没有经历过了。
但常言道一朝天子一朝臣,面对这么恶劣的态度,钱楷不仅一点不忿都没有,反而更加的毕恭毕敬识时务,是他能安安稳稳在衙门待上这么多年的原因之一。
一进书房门,钱楷先是被“漫山遍野”的账簿惊了一下,反应过来后跪地行礼,又惊讶于这位传说中新任县令的年轻。
“属下钱楷见过大人!”钱楷恭恭敬敬地低头行礼,心中却不开始嘀咕起来。
看这位大人的穿着打扮竟是还没有及冠?这么年轻被就高中进士,却被外放到交合这种穷乡僻壤,别是在京城得罪了什么人吧?
这么想着,钱楷就有些后悔,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听风就是雨,常言道嘴上无毛办事不牢,这新县令大人不会是一时兴起才打算和施家对着干,其实根本没什么后台吧?
至于衙役差人,这年头到处都是逃难的饥民,只要给吃上一顿饱饭什么都愿意干,凑上百来人根本算不上什么问题交合没人敢,从京城北上一路这么远,总有人敢吧?
钱楷低着头沉默不语,面上却风云变幻,只差把“后悔”二字刻在了脸上。
李文柏看得好笑,对钱楷的话却已经信了三分,这是个彻头彻尾的懦夫,但懦夫有懦夫的用法,在这个时候,没什么城府的懦夫用起来反而安心。
“钱楷。”李文柏故意沉下脸,“本官昨日便已上任,你为何现在才来?莫非是不把本官放在眼里!”
“属下不敢!”钱楷越发肯定李文柏只是个满腔热血的毛头小子,心中越发叫苦不迭,“大人,属下内人病重,前些日子特意请了假,为了照顾家内才...”
“哦?”李文柏面色果然好转,“那尊夫人病情如何,可有好转了?”
钱楷赶紧顺杆爬:“不瞒大人,家内现在还是卧床不起,日日需要人照料啊。”
言下之意,我都已经说得这么惨了,你就发发善心,赶紧让我回家继续照顾病人吧!
火候差不多了,李文柏冷哼一声,吓得跪在地上的钱楷浑身一抖:“钱楷,你好大的胆子,胆敢谎言欺骗本官!”
第101章武将
“属下不敢啊!”钱楷慌忙解释,“大人明鉴,贱内确实病重卧床...”
“还在狡辩!”李文柏抽出一张纸甩在钱楷面前,“好好看看,看清楚再决定要不要继续编下去!”
钱楷颤颤巍巍地捡起纸,刚看了一眼面色当即吓得发白:“大人,这,这是?”
却原来这上面竟记载着钱楷一家两日间的所有动作,几时几刻出现在哪,遇上何人,说了什么话,全都记得清清楚楚,上面分明写着,就在昨日,钱楷家的婆娘还出门转悠了一圈,买了些干菜回家。
“这,这...”钱楷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大人,属下...”
李文柏嗤笑:“如何,想好说法了吗?”
第一天进城他就吩咐了贺府跟来的家丁盯梢交合的公差,并将行踪整理成册上交,原本只是为了以防万一,也没一一看过,钱楷的行踪也是刚刚命人找来的,没想到正好派上了用场。
钱楷已经悔得肠子都青了,支支吾吾半天,除了请罪什么也说不出来。
李文柏倒是没想到这人能蠢到如此地步,不过也正好,给了他一个逼问的借口。
“说。”李文柏眼中阴云密布,“昨日为何没有前来?”
“属下...”钱楷欲哭无泪,只恨不得一棒槌敲死昨夜胡思乱想的自己,好好在家里呆着有什么不好,非得来县衙撞运气,这下倒好,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其实你不说,本官多少也知道。”李文柏笑,“但本官知道,和你说与本官知道,这性质可是完全不一样的,钱楷,你可明白?”
这就是□□裸的威胁了,豆大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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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从钱楷面颊上滚落而下,钱楷死死低着头不敢和李文柏对视,嘴巴却依旧闭得死紧。
知道这是施五常年来在交合的淫威所致,但对于这么个墙头草,李文柏是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钱楷啊钱楷,你怎么这么糊涂呢。”李文柏起身缓缓走出,官靴踏在地砖上,在钱楷心中敲出沉闷的声响,“从迈进县衙大门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背叛了。”
“现在,只有本官能救你。”李文柏说道,“是从这里被赶出去,两头不讨好,还是抱紧本官的大腿护得家人平安,可就全看你了。”
钱楷双眼紧闭,太阳穴青筋鼓起,显然内心正做着激烈地思想斗争。
李文柏也不继续逼迫,只静静等待着。
终于,钱楷像是下定了什么重大的决心一般,深吸一口气,声线止不住地颤抖:“大人,属下要是说了,您能保证属下一家性命无忧吗?”
“这有何难?”李文柏拍拍手,守在门外的虎子应声而入。
“大人!”
“知道他们是谁吗?”李文柏松开捏住钱楷下巴的手,起身走到虎子身前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他们在跟着本官办事之前,可都是关中军的锐将士,有他们保护,你家人能出何事?”
“关中军?”钱楷浑身一颤,“北上打匈奴的关中军?”
“大齐还有第二个关中军吗?”李文柏笑笑,“只要你一句话,本官马上命他带人暗地里保护你的家人,如若不然...”
话没有说全,钱楷却已经心领神会。
狠狠地咽了口唾沫,钱楷闭上眼,视死如归地说出了那个名字:
“是,施五爷...”
“很好。”李文柏大笑,“虎子,带上两个兄弟去钱楷家,把夫人和孩子都接过来。”
“是!”虎子领命而去。
钱楷大惊:“大人?!”
“放心吧,本官向来一诺千金。”李文柏把钱楷从地上扶起来,“施五在外面势力太大,保护得再严密也难有疏忽的时候,不如干脆让夫人和孩子住进县衙,反而安全。”
“是,谢大人照顾。”钱楷苦笑,尽管知道家人一进县衙就成了李文柏眼皮子底下的人质,但事已至此,他已经完完全全背叛了施五,还能回头不成?
这个年纪轻轻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县令,做起事来竟然和施五不相上下,端的是杀伐果断。
话已说开,钱楷马上进入了为人属下的角色,问道:“大人是在查阅本县账册?”
“正是。”李文柏也不隐瞒,“钱粮、税赋、库存、土地、壮丁,全都是烂账,头疼啊。”
钱楷久在县衙当差,做的又是文书的活计,当然知道账册之乱是多么的过分,但他一不是历任县令的心腹,又和施五没什么关系,自然也就称不上知道多少内幕,此时李文柏说起,钱楷有心想搜刮出什么消息立功,却最终发现还是无可奈何。
李文柏本也没想着能从一个软骨头文书身上套出什么话,此前也不过是为逼迫钱楷交出投名状而已,当下安抚地笑笑,示意钱楷不必介意,便又坐下开始伏案作业。
李文柏不在意,钱楷却不能不在意,现在他一家上下荣辱性命全都掌握在李文柏手里,要是老拿不出什么实质性的东西,哪一天新主子怪罪下来根本承担不起啊!
钱楷站在原地绞尽脑汁,半晌,终于眼睛一亮:“有了!”
李文柏正专心核对着账本日期,突然被打断不耐烦地皱眉:“大惊小怪的,什么有了?”
“大人,属下记起来了!”钱楷献宝似的凑上前,“就在上月,钱捕头去城外的郑家屯抓来一批壮丁,当时师爷急病不在,属下便被临时叫去充数,按钱捕头的吩咐,没有记在衙门的名册上,而是记在了另一本账册上面。”
“哦?有此事?”李文柏感兴趣地扬起眉毛,“详细说说。”
见新主子果然感兴趣,钱楷信心大振,当即一五一十地将那日的详细情况说了一遍。
但钱楷毕竟不是施五的心腹,根本接触不到多少核心信息,当日也不过是协助将被征来的男人一个一个按姓名登记在册而已,至于为何而征,事后又被送去了哪里都是一概不知。
不过知道这些已经足够惊喜了,没想到在钱楷一个小小的文书还能供出此等情报,李文柏态度又亲热了几分,招来李二亲自嘱咐要给钱楷一家安排个妥当的住处,千万不能委屈了他们。
钱楷自然是千恩万谢,高悬的心脏放下几分,又主动请缨道:“大人您日理万机,这些文书工作就交给属下吧?”
李文柏刚好也正有此意,于是又勉励了钱楷几句后就将书房让了出来,交合政事千头万绪,他当然不能被核查账本之事拖住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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