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恶后从良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陌上阿瓜
刚才还躺在水灵棺材里的江采苓尸体不知何时消失不见,而堆放花圈的宫墙旁边突然出现了一个女子的身影,接着,宫墙开始渗血,显出“还我命来”四个血淋淋的大字,众人面色惊恐连连后退,仿佛看到了与地狱连通的大门。
那个女子的剪影和江采苓有着九分相似,众人更加认定这是鬼魂杀人,一时间人心惶惶。
江采苓摇头,那不过就是一个投影而已,而且这个东西还是她发明的,专门用来吓唬胆小的宠妃和不听她话的皇子用的,都是她玩剩下的东西,没想到还有人在用。
思前想后,她觉得这件事是冲着她江采苓来的,可是她到底结了什么仇人,竟然在她死后还要摆她一道?
果不其然,下一刻阴风扫过,空气中的血腥味道阵阵传来,凄厉的声音再度响起,“江采苓还会再害人的!你们快跑!不然就会被她吸尽阳气的!”
此言一出,人群沸腾,惊叫连连。
“真的是江太后的鬼魂作怪!幸好我家与江太后素来没有恩怨!”
“这是恶灵啊!会不会我们都是江太后要杀死的人!我不要死!”
灵堂整个乱了起来,有的人拿着脖子上挂的佛牌开始祈祷,有的人惴惴不安,生怕江太后恶灵误杀了他,也不顾御前侍卫手中明晃晃的红缨枪,拔腿就要跑出皇宫!
“何人在宫中闹事!”顾既明清冷的声音传来,带着浓浓的威严。
他在朝堂和百姓中的声望很高,又是小皇帝最信赖的人,所以顾既明的出现无疑给大家一个不小的威慑。
乱糟糟的灵堂重新归于平静,宫墙上的血字依旧渗着血,看起来十分的骇人可怖。
“顾相,刚才安和长公主显灵,告诉我们这都是江太后恶灵所为,在座诸位都是栋梁之才,你将我们困在这里,若是殒了性命,折了的可就是半个国家,您可担待得起!”说话的是一个世家公子,眉眼中全是恐慌。话音一落,众人连声附和起来,嚷嚷着要离开。
顾既明皱眉,回头向血字的反方向看去,眉间的川字才纾解开来,黑眸淡淡扫了一眼众人,吩咐身边的侍卫,“你去将左边第二个灯罩摘了!其他人搜搜周边有没有什么可疑物品。”
侍卫脚尖轻点,轻身跃到高处,摘下了灯罩递到了顾既明的手中。
灯罩拿下的瞬时间,墙上的血字消失了,而空气中的血腥气味却没有消散。
“顾相找到了,有人在丧厅外洒了狗血。”其他侍卫搜寻回来说着,手中拿着两个装着狗血的空瓷盆子。
顾既明点点头,让他们拿着血盆子下去,接着指骨分明的修长手指从灯罩中拿出一个雕刻复杂的纸盒,一端带着小眼,一端贴着字画,不过是一种戏法,在灯光之下就会呈现图像。
清冷的眸子淡淡扫过众人,拿过旁边宫人手中的无风灯放在小孔的一侧,红墙之上再度出现了血字和女子的“gui影”,移开灯光之后,便只剩下了朱红宫墙。
将手中的东西放在身边的侍卫手中,顾既明凉声说道:“刚才大家看到的血字和女子身影其实都是有人故意制造的骗局,诸位不必慌张。”
“可是江太后的尸体为何会转眼间就不见了呢?”那公子继续问道。
顾既明闻言,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快步走到了空无一物的水晶棺材前,背对着众人,江采苓不知顾既明此时的表情是惊讶、困惑还是其他,却看到顾既明身形一顿,那一顿也不知怎么,就让江采苓有些难过。
江采苓自知她坏事做得太多,立幼帝、把朝政、杀老臣等等,死了之后得被人鞭尸,为了以防万一她就研制了一种在人死后一段时间自动化水的药丸,她研制出来的当天就吃掉了药丸,反正她没有子嗣后代,除了对她恨之入骨的人以外没有人会在意她到底留没留全尸。
后来她遇到了顾既明,想着即使她死了,顾既明也会好好善待她的尸体,不会让阿猫阿狗动她的,说不定他们会有孩子,逢清明寒食,孩子总是要去拜祭她的。想到这里,她着手准备研制解药。
她曾道,“顾卿,等我死了,你就将我放在水晶棺材里,我已经命人打造了一鼎,就放在库房中,里面有千年寒冰,放在里面不会腐烂,你要是想见我还能看看。”
对面传来清朗的声音,仿若峡谷间穿流的清风,“不会的。”
后来没过多久,在解药快研制成功时,她却被一剑毙命。
当时她没有觉得这个回答有问题,现在回想起来,才明白她当时以为这三个字的画外音是“你不会死的”,如今看来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我不会想见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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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的!太后她不是恶灵,尸体也不是消失了!”倏地,江雀站了起来,声音不大,却足够让每个人都能听到。
“你知道些什么?”
“回顾相,妾身江雀,曾是江太后身边的女官,这根本不是众人说的恶灵作案,而是太后为了防止百年之后有人对她尸体不敬,服用了一种能在断气后三天内将肉身化为水的药丸,如今太后想必就是……”江雀声音充满悲伤,说到最后字不成句,哽咽失声。
顾既明白玉刀削的脸上并没有惊讶的神色,黑眸中一闪而过的情绪让江采苓并没有察觉出其中情愫,沉默半晌,他才沉声开口,“江太后是何时服用的?”
“先皇驾崩之后。”
江采苓站在孟云的身后,一双黑黝黝的眸子直直地看着顾既明,企图在顾既明的脸上寻找出一丝半点的伤心之情,然而顾既明始终是一身清冷,一双狭长的眉眼中无悲无喜。
她探究的目光或是太过炙热,顾既明转头向她的方向看去,江采苓迅速将头低下,躲在孟云身后面,敛去眸中的神色。
顾既明的视线并没有在她身上停留很久,命人将水晶棺椁移走之后,顾既明单独问了江雀什么,江采苓会读唇语,然而顾既明似乎为了防止别人窥到,二人皆是背身谈话。
心中浮上疑惑,这顾既明想要问江雀什么事情呢?
就在细想的时候,江采苓觉得手上很痒,发现一只毛色金黄的小狗舔着她的手指,小狗眼睛湿漉漉的,毛发顺滑柔软,摸起来手感极好。当江采苓手指尖轻轻扫着它的毛时,小狗发出“呜呜”的声音,十分享受地蹭着江采苓的绣鞋,毛茸茸的尾巴一摇一摇的,样子极为顽皮可爱,看起来十分兴奋,像是许久未见的主人终于归家一样。
“汪汪!”
这只狗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江采苓。
这是元德二年顾既明送她的,听说是西洋那边的品种,温顺喜人,最适合陪伴无聊的人。
那时正赶上内务府前来送进贡西瓜,江采苓不是很喜欢动物,总觉得终归是牲畜不比人,外人那拿骨头逗一逗就会摇尾乞怜、跟着旁人走。
一个小小的金色毛团湿漉漉的眼睛看着江采苓,短短的尾巴一晃一晃的,很是乖巧地站在那里,任是看到的人都会被这可爱的模样柔化了心脏。
江采苓当时正烦心如何拿下一个开国老将军,抬眼正好看到了绿油油的西瓜,便随意开口,“就叫阿瓜吧。”
她对阿瓜也不是很好,心情好的时候才会摸一摸阿瓜柔软的金毛,大部分时间都是顾既明陪着它的。那时顾既明作为辅政大臣,有权利在宫中休息,她还特意将离着她未央宫最近的一处宫殿专门留给了顾既明,阿瓜会经常跑去顾既明那里,可是每每晚上还是回到江采苓的未央宫。
冬天稍冷的时候,阿瓜还会睡在江采苓的床榻上,江采苓每次要赶下它,它就会用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无辜地看着她,好像她是一个大恶人一样,以至于后来她睡觉的时候已经习惯身边有一个金毛团子的存在了。
没想到,她重生成旁人,这阿瓜竟然能认出自己,江采苓俯身摸了摸它柔顺的毛发,觉得分外感慨,小小的牲畜比起人要好太多,等过阵子,她准备和孟云商量买一只和阿瓜一模一样的狗子。
顾既明回头便看到一人一狗亲近玩耍一幕,眉头不禁一皱,阿瓜向来不喜欢和陌生人亲近,怎么与贺翎儿如此熟稔?
之前曾有一个宫婢见阿瓜乖巧可爱,大胆摸了摸,结果阿瓜十分躁狂地吠起来,吓得宫中再无人敢接近阿瓜。
贺鸣山见女儿和一只狗玩耍,轻声咳了咳,江采苓才重新站好,拍了拍阿瓜,做出一个向远处扔东西的动作,阿瓜立刻欢脱地跑了过去。
这是江采苓经常做的动作,阿瓜很黏她,她嫌烦,就经常这么赶走它,很多时候顾既明都是在场的。
江采苓或许没有注意这些,但是顾既明却留意到了,如今看到熟悉的一幕,墨色黑眸一动。
正文第四章族长来找茬
就在这时,一群侍卫绑着一个黑衣蒙面男人就走了进来。
为首的是一个娃娃脸的青年侍卫,江采苓之前见过,是顾既明的亲信之一,九歌。
九歌走到顾既明身前,拱手施礼,“大人,刚才属下听您的吩咐在圣上的寝宫外面埋伏,果然看到了一个可疑之人。”
顾既明分析没有错,这些人想利用这种戏法制造恶灵一事制造宫闱混乱,趁乱行刺圣上。
顾既明摘下了蒙面人的黑布,露出一张邪魅俊脸,江采苓看得眼熟,好像曾经见过。
“说,你是受何人指使!”九歌厉色说道。
男子玩世不恭地“呸”了一声,眉眼充满邪气,“你叫声爷爷,我考虑要不要说。”
“你!”九歌显然被激怒,抬剑就对着男子的喉咙处。
“你长得倒是秀气,是我喜欢的类型。”月亮突破乌云倾洒满院银辉,剑刃反射着冷冽地寒光,男子扬唇一笑,说不来的邪气。
九歌一张脸不知是怒是羞,剑尖逼近了几分。就在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男子凑近剑剑,直直地撞在九歌的剑刃上,血溅三尺,当场死亡。
倒地的男子脱去邪魅之气,月华照在男子的脸上,江采苓几乎脱口叫出一个名字。
未眠!
不忍地闭上眼睛,这种反应对于一个尚未出阁的女孩初次见到血腥场面来说再正常不过,因而没有人会发现江采苓紧握拳头的手微微颤抖,即使发现了,也会以为她是害怕。
那蒙面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初和江雀一起跟着她的未眠。
未眠是江雀的干弟弟,家人在发大水的时候死了。他当时不过是八九岁的年纪,出宫采购路上江雀遇到,见他可怜,便偷偷将江采苓不吃的点心送出宫送给未眠。
后来江采苓发现,见小孩骨骼惊奇,便将他送到了昆仑山学武。未眠在老皇帝驾崩的时候出现过一次,小小孩童已经长成了翩翩少年,护她稳妥成为太后之后又回到了昆仑山。
与那时不过是三年光景,未眠再次出现,却是以这种方式。
目光不禁看向江雀,发现后者脸上并没有悲伤的表情,眸中一闪而过的不甘和无奈被江采苓捕捉到,不禁让她更加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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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雀和未眠虽然不是亲姐弟,但是比起亲姐弟还要亲,怎么如今未眠横死,她眼眸中却没有半分悲伤?
看到未眠之后,她更加确定今天这个恶灵一事与江雀脱不开关系,因为她帮她做过这种道具。江雀的手十分巧,逢年过节时候要贴窗花,江雀便会顺手为她剪一个小像,栩栩如生,刚才顾既明从那个箱子中举起的侧颜小像与她神韵极像,其他人断不会做得如此逼真。
“该死,竟然自杀了,你们将这个人扔到乱坟岗吧!”九歌回了剑,脸上的恼怒羞红还没有完全消退,招手让其他同伴将未眠拖走。
顾既明细细打量了未眠的尸体之后移开了目光,对着众人朗声说道,“抱歉,因为此事关系到圣上安危,所以将诸位留在宫中,如今真凶查明,各位可以离开了。”
事情没有那么简单,顾既明心中是这么想的,江采苓又何尝不知。
回到府中之后她就连声称困,等众人熟睡之后换了深色衣服便去了乱坟岗。
天空猩红,月色微弱,星光全无。
秋初的夜风吹得十分的阴冷,乱坟岗在城郊,江采苓租了一匹良驹,快马加鞭,不到一炷香之间就赶到了乱坟岗。
乱坟岗很多尸体杂乱地陈放着,堆成一座小山,有的没有脑袋,有的身上全是窟窿,血腥卷着腐烂的恶臭味道迎面扑来,这些气味吸引来附近的野狗饿狼,不少尸体上可见被尖锐牙齿撕咬的痕迹。不过,今天这里应该事先被人撒了驱兽药,没有野狼野狗过来分食。
走在尸体之上,江采苓并没有任何不适,反而发掘商机,觉得应该推广她的化尸水,这样一来,就算死了,也不会腐烂生蛆,等狼狗分食,活着的时候争抢体面,死后总不能不管体面了。
她之所以来这里,是怀疑未眠根本没有死。她之前研制过一类假死药,可以造成死亡现象,但深层的伤口会在当时立刻愈合,表面伤口却会源源不断流出鲜血,伴随着脉搏消失、呼吸停止的现象,造成死亡假象。
她记得在江雀的嫁妆里她将很多的奇门之药都放在了一个小盒子,里面就有这个假死药丸。
“未眠!”熟悉的声音传来,是江雀的声音。
未眠嫌弃地拍了拍身上的衣服,上挑的凤目含着不甘神色,“如果不是安和意外死亡,我们计划就成功了!”
看着生龙火虎的未眠,江采苓一沉,果然是这样。
“安和不是你杀的?”
“当然不是,安和那个老女人见我好看就要与我亲热,估计将我当成哪个男宠了,我虽然男女通吃,但是也只喜欢好看的人,安和的年纪都能当我娘了。当时旁边一个人也没有,我从来不动手打女人的,打不成就得躲啊,后来我就跳进水里离开了,后面的事情我也不知道。”
原来是这样,江采苓没有想到安和竟然是因为垂涎未眠的美色,一时色迷心智,见美人跳进水里便也跟着跳进了水里,而她又不会水,身边也没有太监宫女,自然挣扎着挣扎着就一命呜呼了。
“本来是想杀死那小皇帝的,没想到遇到安和这个意外,这次没得手,顾既明一定会加强宫里的安全,到时候我们在想杀小皇帝就难了,倒是你,堂堂昆仑主,怎么竟然敌不过那些侍卫。”
未眠低头,嘴里嘀咕了什么,江采苓没有听清,只听见后面未眠朗声道,“姐,你放心,小皇帝害了太后,我一定会为太后报仇的!”
江采苓豁然明白,原来他们以为郭昂杀了她,想要杀了郭昂为她报仇。
她幸得重生,想简简单单地过完正常人的一生,不想复仇,也不想旁人为她复仇。于私人情愫她的确有怨,但她和顾既明本就是站在两个立场上的人,只能感叹自己技不如人,难敌美色,导致满盘皆输。
未眠武艺出众成为了昆仑主,但是性格纯良,心思谋略方面远比顾既明逊色;江雀心思缜密,只是心性柔软,手腕不够狠毒。
顾既明心细如尘,缜密冷静,最主要是手段高明,冷酷无情,他们二人联手也断不是顾既明的对手,反而会将自身性命搭进去。
这是她最不想看到的。
想到这里,江采苓屏息折身躲在灌木丛中,将手放在嘴边制造空灵之感,模仿着前世的声音幽幽开口,“雀儿,未眠,是你们吗!”
“娘娘?”江雀立刻听出了江采苓的声音,一开始以为出现幻听,和顾既明四目相对确定彼此都听到了江采苓的声音之后,眸中闪过激动。
可是转念,江雀的眸中就染上了怀疑,“是谁在装神弄鬼,还不快速速现身!”
未眠手握在剑柄上,仿佛下一刻就会利剑剑鞘。
“雀儿,还记得哀家再见到你第一眼说的是什么吗?十年以来,你倒是依旧机敏缜密,哀家虽然没有让你大富大贵但也没有让你死无葬身地。”
你这个女娃机敏缜密,你可想好跟着我有可能会一生荣华富贵,也会一朝死无葬身地?
这是江采苓对雀儿说的第一句话,当时四下并无旁人。
闻言,江雀眼中迸出闪亮的光,眸中带着不可置信的泪光,“娘娘,真的是您吗?”
“听闻你们想为哀家报仇,哀家不放心,从黄泉路上折返回来,就是想告诉你们不要给哀家报仇,你们自己过好自己的生活就好了。”
“可是娘娘,郭昂害死了您!”
“不,不是他,总之你们不许再为哀家报仇,明白吗?”
“明白了……”江雀回道,可是明显有着不甘心。
江采苓想了想,继续开口,“哀家知道你们的好,贺家的千金贺翎儿与哀家甚是投缘,若是贺家有难,你们能帮就要帮一把,也算是帮哀家了,记住了吗?”
虽然二人并不知道贺翎儿怎么会和太后有缘,但是太后说有缘就是有缘,于是恭敬回道:“雀儿、未眠明白了。”
这次江采苓“显灵”,让江雀彻底放了复仇的执念,而且得知江采苓死后没有怨恨十分释然,心中也觉得安慰,对太后口中说的贺翎儿生出几抹好奇。
乱坟岗装神弄鬼之后,一连几日江采苓都闲来无事,在房间中套路白荷,让她不知不觉讲了她想知道的事情。
贺鸣山虽然是贺氏家族最有出息的一支,但是却是庶子,族长为人古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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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究嫡庶,十分偏爱贺家嫡支,奈何贺家嫡支是一个扶不起来的阿斗,贺家嫡支主事人是贺鸣山的堂兄弟贺鸣海,这贺鸣海有是一个正室三小妾六个填房,生了一子二女,除了小女儿贺湘湘是一个可人儿之外,一个比一个荒唐:
长子贺宗耀强抢民女差点闹出人命,长女贺潇潇婚前失贞众人皆知,总之这个家都是混乱不堪,族长总会以贺家共同繁荣的说辞让贺鸣山想办法解决,俗点说就是擦屁股。
如今,族长又来了,为的还是贺宗耀,而且还特意叫来了江采苓。江采苓总觉得这次事件有关她,简单梳洗,穿着一身杏色罗裙就去了前厅。
正文第五章让你妹妹代替你嫁进顾家
一进到前厅就看到一面色红润老者,神矍铄,一身藏色双排锦褂,白色胡须半长,仙风道骨模样。
“翎儿见过族长。”
族长也打量着江采苓,这是他今年第一次见到她,比起印象中的娇娇女孩大不一样,一双明眸透着机灵,给平凡的五官增色许多,通身散发逼人贵气,施礼动作行云流水,仿佛是受过宫中教习嬷嬷训练一样标准流畅。
短暂的惊讶过后,族长和贺鸣山开始谈正事。贺宗耀这次赌钱又输了,对方不要钱就要砍他只手,贺鸣海实在没辙了,求助族长,族长便找贺鸣山了。
二人本是兄弟,进一家祠堂,贺鸣山只能应下,族长满意地点点头,以长辈身份告诫江采苓以后要注意德性,“翎儿,听闻你不想嫁给顾相?”
孟云想说什么,被贺鸣山握住了手,摇了摇头。
江采苓不知道这个族长到底目的是什么,但是她毕竟是在宫中斗了十年的女人,应付一个族长绰绰有余,于是乖巧回答,“族长,我不明白您的意思,婚姻大事靠得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由得翎儿想还是不想。”
贺族长发现这贺翎儿比起之前能说会道许多,原本要说的话竟然堵在了唇边,花白的胡子微微颤抖。
“族长,若是有什么事情请您直言,若是翎儿能帮上忙,定会尽己所能。”
族长见贺翎儿有这态度,摸了摸花白的胡子,道,“当年你祖父和顾相外祖订下了娃娃亲,但是婚书上并没有提及是贺家哪个女儿要嫁给顾既明,你看你六妹一心爱慕顾相,本族长就想着既然都是贺家儿女,成人之美是大好事,不如你就让了这个婚事给你六妹。”
江采苓这才明白族长打的是什么如意算盘,无非是想利用贺湘湘和顾家攀亲的机会抬高贺鸣海一支的地位。
贺湘湘,位列洛阳十二贵女之中,貌如春晓之花,灼若芙蓉,皎似朝霞,而让她声名远扬的是那一双巧手,一首《凤囚凰》弹奏得如诉如泣,如怨如慕,及笄后贺鸣海一家可谓是门庭若市,求娶名帖络绎不绝。
江采苓正愁着如何摆脱和顾既明的婚事,没想到竟然有送上门的机会,心中早就乐开了花。表面为难地看了一眼爹娘,一双明眸似乎有着不甘和隐忍。
“族长的深意翎儿知道,明人无须说暗话,顾相是女子良配众所皆知,六妹仰慕顾相情有可原,翎儿愿意成全。但是错失顾相这位良配翎儿实在心有不甘,短时间内更是找不到能与顾相匹敌的男子。这婚可以让给六妹,但也想请族长做一个证明,我贺翎儿以后的婚嫁除本人之外无需干涉!”
贺鸣山和孟云不是迂腐之人,如果不是之前和顾既明有娃娃亲,他们也会答应贺翎儿与苏清城的婚事。
可是这个族长不一样,今天她让了婚事,便认为她是软柿子,明日族长或许就会将她嫁给别人。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大逆的话吗!你……”族长气得吹胡子瞪眼,指着江采苓说不上来话。
贺鸣山此时也站了出来,虽是文人,讲话却掷地有声,沉声对族长说道,“族长,虽然当时没有定下是哪位小姐,但是当初算的姻缘却是用翎儿的八字算的,整个洛阳百姓也都知道我们翎儿是顾相的未婚妻子。”
族长冷哼一声,“但是顾家未必如此想,湘湘容貌才品在京城都是有名声的,而贺翎儿恐怕没有几个人知道。”
闻言,江采苓才想起来,近三年但凡是宫中宴会前去的都是贺鸣海一家,贺湘湘也是靠在宫宴上献艺才声名鹊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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