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恶后从良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陌上阿瓜
贺潇潇不知道江采苓竟会问这样的问题,眸中染上吃惊的神色,随即化成了一抹无奈,“的确遇到了一个,算是两情相悦,但是我总觉得自己蒲柳之姿配不上那样的人中龙凤。而且我害怕……我不是一个聪明人,当初我和谢也算是举案齐眉,可是后来还是落得难堪下场。”
“所以,你明明有许多办法可以悔婚,可是偏偏选择了自毁名声,是不想嫁人了吗?还是说,你在等他?”
面对着江采苓那双看透人心的眸子,贺潇潇不禁垂眸,“那样的人中龙凤,就算我名声没有受损,也不敢奢望。”
二人拿起茶杯,浅浅喝了一口,房间中充满了安静的气氛。
西斜的阳光照了进来,空气中的浮尘被染上了亮光,像是灵一样浮浮沉沉,谁能想到这些尘埃竟然也有如此动人的一面。
江采苓打破了沉默,“今日辛苦四姐了,若是四姐想好了,随时可以来我这里,虽然我不知道会不会如你所愿,给你新鲜的生活。”
“好。前阵子我就听说我爹要将我嫁给一个乡绅当续弦,过段时日便可以改头换面,重获新生。”
二人分别之后,江采苓脑海一直回响着贺潇潇的话,不知不觉轿子已经到了家门口。
脚尖刚落地,就听到管家急匆匆走过来,“姑娘,顾相来了,如今正在正厅等您。”
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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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明,他来做什么?
江采苓双眉微皱,缓步走到正厅。看贺鸣山和顾既明正聊着什么,贺鸣山眉眼满意地看着顾既明,赞叹道,“顾相果然是才思敏捷。”
“贺仲先生谬赞。”
江采苓落落走进,款款施礼。
顾既明应该是下了朝就来了,如今穿着一身官服,胸前绣着的仙鹤栩栩如生,愈发衬托出他清冷仙气,不应是处在凡俗中。
“翎儿回来了,顾相正好有关于比赛的事情要和你说,你也不要有太大压力,你之前不就喜欢在小厨房研究美食吗,为父相信你。”
江采苓忍不住扶额,喜欢研究美食不是她,是贺翎儿。
贺鸣山离开之后,整个正厅只剩下二人和四个伺候的丫鬟,今日既然他来了,那她正好就将事情问清楚,问一问他怎么就不能放过她。
“顾相,我正好也有事情对你说,”然后转身对白荷一众人说道,“你们先下去吧。”
“是。”
众人散去之后,江采苓看着顾既明,一字一句开口道,“比赛那日,是你用内力控制我的手腕的吧?”
“是。”
“顾相,关于我和赫佳公主比赛的消息也是你放出去的吧?”
“是。”
“为什么?”
顾既明墨色的眸子闪过一瞬间的复杂,江采苓还来不及细细探究,整个人就被淡淡的似青草香气包围。
江采苓瞳孔瞬间缩小了一圈,僵硬地被顾既明环在怀中。
短暂的碰触,下一瞬,顾既明便松开了手,眸中神色依旧是清冷,若不是泛红的耳尖,江采苓只觉得刚才的拥抱是一个错觉。
“我不讨厌你,就算是拥抱我也不讨厌,我不想事去找另外一个让我不讨厌的人。所以,我只能不让你从我身边逃走。”
正文第二十九章宋青玉
被人说成是一个不讨厌的人,不会是高兴的事情。
江采苓抬眸看着顾既明,只见他一双墨色的眸子中充满着暖意和温柔,像是春风扫过白雪,像是杨柳扫着湖面。
那颗沉寂的心不知怎么又跳动了起来,越来越剧烈,仿佛是要跳出胸膛去对面男子的脑海中看看,看看那暖意的反面是不是冰山一样的阴冷刺骨,看看那温柔的背后是不是藏着无底的漩涡。
可就算是江太后的时候,除了那夜一身白衣浮动的月光,顾既明从来没有对她如此温柔。
鼻翼间的青草香味仍未消散,杏眸中翻涌着惊涛骇浪,内心陷入了天堂和地狱的对话。
江采苓,难不成对他而言你是一个不讨厌的人,就让你满足了吗?让你重新心动了吗?
你别骗自己了,你根本还没有忘记他。他的言外之意你听不出来吗,你是他唯一连拥抱不会讨厌的人,普天之下,除了你别无二人,你就是他的独一无二。
心口的位置隐隐作痛,如果现在的她对他来说是独一无二,那么曾经的江采苓又算什么?是他厌恶到无法触碰、无法拥抱的人吗?
明明,都是她啊……
一双杏眸重新恢复了清明,雪白色绣着双鱼的手帕在眼睛上拂过,白锦上出现了点点湿润,江采苓缓缓开口说道,“翎儿只求一生顺遂,不求夫君能闻达于诸侯,亦不求家中金银雕琢。洛阳城中有多少名门千金都想成为顾相的良配,顾相又何必偏偏选我。翎儿自知才艺鄙陋,模样中等,若是顾相婚后遇到了另外一个你不讨厌的人,那时翎儿又该如何自处?”
江采苓说完之后,黑白分明的眸子直直地看着顾既明,顾既明则低垂着眼眸,许久都没有开口,一张白玉雕刻出的深邃脸上似蒙着淡淡的迷雾般,让人看不透此时的情绪。
就在江采苓以为顾既明是生气了时候,头顶飘来一句话,“金银财富亦或是声望名声,不过都是你的借口,你就那么讨厌我……”
讨厌吗?
江采苓低低叹口气,她何曾讨厌过他?就算是当剑刃刺入了她的胸膛,皮肉刺穿的声音通过骨肉传递到耳中,就算是那时,她都没有讨厌过他。
他要是的天下太平,没有妖后垂帘听政,确保百姓安居,盛世江山。
而天下太平,江山盛世也是昭弘帝对她说的临终遗言。
殊途同归,本是一样的目的,就算是他对她不屑一顾,她也没有怨过。
爱情这种东西,本来靠的就是两情相悦,一厢情愿地一往情深到头来感动的只有自己。
“顾相,我不讨厌你,相反你的才华、你的面貌、你的地位还有你的一切我都很喜欢,若我是男人,毕生心愿便是能成为你这样的人中龙凤。我不讨厌的人有很多,但倾心之人必是我钦慕爱慕之人,所以无法体会你为什么会娶一个仅仅是看着不算讨厌的女子度过此生。”
顾既明没有说话,抬脚走出来正厅大门,大门被推开,外面此时已经华灯初上,星光熠熠,今是月末,空中无月,没有了明月的光芒,星光倒是分外闪亮,遥遥看去,星汉灿烂,宛若一条银色光凌洒满夜空。
跨出了门槛,清冷的声音从门外响起,“这次比赛你全力而做,无论输赢,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结果。”
言罢,一身绛紫色官服的身影渐渐走远,融进了夜色中。
白荷见顾既明离开,关切地走了进来,看到江采苓坐在末席的椅子上,一双眼睛看着门外,但是却没有发现她进来,眼底流露出落寞神色。白荷眼观心,对着后来准备进来的丫鬟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然后静静地立在江采苓不远的地方。
江采苓的确是没有注意到白荷的进来,顾既明刚才那句话的言外之意她听得很清楚:比赛就算输赢,你的嫁娶都和我没有关系。
顾既明一向是一个言必信的人,他这么说,便是有办法搅黄这个婚事。
可是,明明她从再世为人之后就想着和顾既明解除婚约,如今他答应了,她应该满心欢喜才对,为何……心中像是有一块闷石一样堵着自己,如何也高兴不起来。
顾既明是她的光,在她最难熬的时光中出现,惊艳了最初的相遇,给予她继续完成昭弘帝遗愿的动力。
她每每听到流言蜚语说她是妖后恶后的时候,心中怎么会不难过,时间长了,柔软的心底不是习惯了中伤,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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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千疮百孔绽开流血之后结成了一层厚厚的痂变得麻木起来。
至始至终,她都是一个人。一个人面对偌大的前朝,郭昂年幼,又处处与她作对,总觉得是她还得大皇兄失去了皇位,总觉得她随时随地都会要他的命。
顾既明的出现,让她开始憧憬起身边有人相伴的美好。
心中倾慕,心生爱慕。
心底有一个声音在叫嚣,她说,“江采苓,你是不是傻,心中既然有他,为何偏偏一心想退婚,如今退婚眼看着要成功了,你在哪里又矫情起来。”
因为欺骗。
他刚才说贺翎儿是他唯一不讨厌触碰的人。
她之前没少对顾既明动手动脚,一想到之前每每触碰到他的时候,心中升起的厌恶,都让她无法接受。
那夜的拥抱亲吻,他为了除掉她,压抑着多少的厌恶呢?
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
江南岸可以在春风后重新萌生,明月可以缺了又圆,爱情呢,在经历过肃杀之后可还会重生、重圆?
江采苓闭上眼睛,修长的指尖瞧着黄梨木桌子,上面盛放的茶杯和杯盏因晃动也发出了轻微的清脆声响。
无月,无眠。
第二日,江采苓准备认真地准备一下比赛,在纸上罗列着需要采买的清单,身上肩负着是大周百姓的期待,既然顾既明说无论输赢,她也没有必要非输不可。
江采苓简单梳妆之后,穿着一件杏色如意云纹衫,外罩一件雪白镶毛披风,折好清单放进袖笼中,去采买之前先去了一趟淘珍居。
今天是淘珍居开业的日子,郝峥一见到江采苓没有乔装,便知道她不愿出面,便自顾张罗着伙计。
匾额如今挂在了铺子上面,一个仙风道骨的青布衣男子站在人群中,赤脚散发,脸上胡须修整干净,面容有着细微皱纹,从眉眼便可知年轻时是一个俊朗男子。
此人便是江采苓在宫中的书画师傅宋青玉,自称青玉居士。
宋青玉的盛名在洛阳城中可以说是文人雅士尽知的,正处不惑之年,在盛名鼎极时候选择退隐田园,一直以来就算有再多人登门赐字赐画,都被拒之门外。
人群见到宋青玉之后沸腾起来,有人神色十分激动,有人则保持怀疑。
“这是宋青玉?七年前还是儒雅先生,怎么如今成了这副样子?”
“你懂什么,竹林七贤你可曾听过,魏晋名士喝酒、纵歌,肆意酣畅,不拘礼法,谁有规定人生而必须穿鞋吗?”
“青玉居士可是七年都没有出现过了,怎么今日竟然能被一个小小店铺请来?难不成这个店铺的主人是什么大人物?”
众人议论纷纷,江采苓处在人群中,笑着看着宋青玉。
前些时日郝峥提到牌匾之时,她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宋青玉。
昭弘帝为了培养她,请来的每一个夫子都是术业顶尖的,宋青玉便是其中一个,宋青玉从来就不是传说中的儒雅俊才,每日上课的时候懒懒散散的。
还记得一次课上,正好是清晨,宋青玉没有对江采苓表现出其他人那种鄙夷或是谄媚,而是坐在木椅上面倒头大睡,醒来之后又从袖笼中拿出一壶桂花酒坐在红木桌子上自斟自饮,一眼都没有看江采苓。
此时已经日上三竿,房间中满是桂花酒的醇香气味,阳光倾斜进房间的阳光变得格外耀眼,还可见得空气中的三千浮沉。
“夫子?”江采苓低声唤了一声,宋青玉还是不为所动,直到一杯酒喝了,才看到江采苓这个大活人。
放下手里的酒盅,“你之前画过画,看过书吗?”
“不曾画过画,但是读过几本书。”
“那丹青八成是学不会了,已经过了最具灵气的年纪。”
江采苓信以为真,忙道,“夫子,采苓会认真学习的。”
“你这个女娃着什么急,话还没有说完,幸好你遇到了本夫子,就算是过了年纪,仍然可以成为一代宗师,你可愿意?”
“愿意的,我愿意!”
宋青玉此时漫不经心,教学的时候比起任何一个夫子惩罚得都要狠,最狠的一次让江采苓在太阳底下举着一个沉重石块站了一天一夜。
每当江采苓想放弃的时候,宋青玉就会面露不出意料的神色,然后举着酒杯嘲讽道,“果然吧,连这点苦都吃不了,还是滚回去洗衣服吧。”
人争一口气,江采苓就是靠着这样的嘲讽,硬是坚持完成了。
从那之后,握笔画线条时的确稳了许多。
正文第三十章怎么会是她?
三年学习,江采苓的丹青和书法都有了很大的进步,尤其是丹青,妙笔如生,栩栩动人。只是这是暗中学习的,旁人也不会知道宋青玉是江采苓的师父。
宋青玉临走时,送来江采苓一支木雕和画卷,画卷卷着还没展开不见其中,木雕是和江采苓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的样子,将少女的迷茫和无措刻画得淋漓尽致,世人皆知宋青玉擅长书画,却不知这雕刻木雕也是能手。
江采苓依依不舍,知道他不喜欢金银俗物,特意从御膳房要了几坛子酒,是他最喜的桂花酿,派人拉着满一车,一经过那车的身边,都能嗅到清淡的桂花香味和浓烈的酒味融为一体,“宋夫子,他日若是酒不够了,尽管同学生说。”
“你是我带过最差的学生,若是有麻烦,可别来找我。”宋青玉一双眼睛黏在酒坛子上移不开眼,也不看江采苓半眼,转身就要离开。
就在出宫门后,朱红色的宫门沉重地关上,一身玄色青布衫很快就消失眼前,侍卫重新落锁,江采苓依旧站在原地没有离开,宋青玉的声音透过窄门缝传来,“反正你脸皮比这城墙薄不了多少,找我也无妨。”
宫门内的女子扬起笑意,心中轻轻说道,不会的,离开这宫门,就不必在趟这摊浑水。
然而七年之后,江采苓还是厚着脸皮去找他了。
宋青玉住在明镜山的山腰处,江采苓没有乔装打扮,让白荷束了双环髻,穿了一件素净衣裳,抱着郝峥送来的桂花酒,就动身去了明镜山。
江采清晨去的,看到一个小房子的时候已经是正午了,日头高悬,照着落英缤纷的大地。
沿着落叶堆满幽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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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尽头看到了一个木头和茅草堆砌而成的小房子。篱笆围成了一个院子,上面冒着些许的绿意,在房子旁边有三两只鸡趾高气扬的漫步落叶中,一个木桩上面栓了一个驴子正在嚼着草,一只黄狗看到有生人走进“汪汪”地叫了起来。
听到犬吠,宋青玉撩开头发,透过窗棂看到门口站着梳着双环髻的素衣少女,手中的酒杯一顿,脑海中不禁闪过了一个人,那是他最得意的学生,也是他管教得最严厉的学生。
只是,那个孩子如今已经成为了人世间的一缕芳魂。
“你走罢,老头子我不见客人。”
“宋夫子不过七年,怎么就成了老头子,你的桂花酿可还够?”
“你……”
“如今我可是厚着脸皮来找您了,您可别因为我是您带过最差的学生而不想见我。”
宋青玉赤脚走到门口打开了木扉,头发连着胡子,脸上带着醉后的微醺,朗声一笑,“七年,你倒是丑了许多。”
宋青玉是一个看透生死名利之人,也没有过问江采苓死而复生的事情,二人各捧着桂花酒,仿佛回到了七年前,师生二人对着前朝的名家之书画评头论足时的快意恣意。
欲买桂花同载酒,仍似,少年游。
思绪回到淘珍居现场,宋青玉在人群中看到了她,像是不认识一样扭过了头,然后抽出了一卷话轴交给了郝峥,“听闻你们设了一件雅室,专门放着一些字画。”
郝峥不可置信地接过画卷,道谢之后,宋青玉就骑着驴子离开了。
宋青玉七年来唯一的作品面世,众人无不激动万分,有人一想到自己的作品可以和青玉居士的画作放在一起,连忙回家去拿自己的得意之作;有人则是想到这家铺子能请来宋青玉这样的人物定是厉害的角色,准备趁着开业酬宾多买些东西。
江采苓看着客满为患的淘珍居,唇角牵动着些许笑意,就在踏步就进去的时候,便看到空无一人的奇珍居门口气鼓鼓地站着一个金衣小公子,葡萄般的眼睛中明显地闪烁着嫉妒。
柳明楼看着顾客云集的对家,只觉得生气。
淘珍居明摆着是要和他的奇珍居扛上啊!还有那个披头发的赤脚之人是谁,看样子明显就是一个疯子乞丐一样的人物,怎么就值得这些人如此追捧!
上次那个古怪的丑女人就是从这家铺子里走出来的,而且那个掌柜的还走出来帮她,联想起初次见面时丑女人要和他合开店的事情,柳明楼豁然想到,难不成这家店就是她开的?
柳明楼心中闪过瞬间的后悔,若是当初答应了和那个丑女人合作,就算是五成分红也比现在要好。
可是一想到上次那个丑女人竟然害他被打,粉白的脸上又浮现出薄怒,“哼,不过就是买几个药丸竟然也敢称‘珍’,哪里像是我们货品琳琅,她就是几天的热闹,要不了多久,这些客人就又会回到我们奇珍居!”
江采苓看众人纷纷在前厅选购药丸,在旁厅中挂字画的人也不少,却没有人张罗买字画,江采苓觉得这样不行,在众多画卷中挑了一个画风不错的画,笑着开口,“掌柜的,你这画可卖?”
郝峥笑着走过来,知道江采苓的用意,于是朗声说道,“卖的,我这雅室除了青玉居士的字画不出售之外,一切展位上的字画都可出售,益全归作者本人。画这画的公子并没有定价,这位姑娘看着出价,若是也有人看中此画就看谁出价高。”
“那好,这画布局巧,大量的留白让人心生舒畅,简单寥笔便勾勒出飞鸟姿态,看着这幅画卷让人也仿佛有着冲上九霄般自在,这人未来不可估量,我出五十两。”
众人闻言,其中一个布衣男子面露惊讶地看着江采苓,他画了许多年,从来没有人这么评价过他的画,更没有人会出五十两买他的画,他们一家人一年的吃穿也不过是二十两银子够用了,一时间愣在原地,受宠若惊。
“我出一百两!”
一个娇俏的女子声音传来,江采苓回头望去,看到了一个身穿绯色罗裙的明艳女子,外面罩了一件灰色狐狸毛披风。
正是钱兰。
钱兰并不是多喜欢这画,而是因为江采苓看上了,所以觉得必须要将这画抢到自己手里。
“二百两。”
“二百五十两!”
江采苓看着钱兰志在必得的样子,红唇扬着笑意,“那这画便让给钱小姐好了。”
那男子听到自己的画作竟然拍到了二百五十两,连忙咬了一下自己的手臂,生怕是做梦。
待钱兰付过账后,江采苓又凝神细看着墙上的作品,纤纤素指指着另一副题字,还没有说话,只看到钱兰请先一步开口,“那个字画多钱,我要了!”
那副字上面写着李太白的“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郝峥忍着笑意,一脸正经地回答道,“这位小姐,那副字作者订的价是三百两?”
三百两?就算是洛阳城中小有名气的才子雅士一副十四个字的作品也没有这么贵。
江采苓看到钱兰迟疑,“这幅画笔锋虽然出,但是整体布局还是稍微逊色。”
钱兰以为这是江采苓的障眼法,她熟悉各种胭脂水粉,并不懂字画,既然江采苓一开始是想买下这副字的话,这定是好的,于是启唇说道,“我买下了。”
“我出四百两!”人群中又有人喊出了声音,是一个中年男子。
四百两买一个默默无闻之人写的字,这想一想都觉得滑稽,而这个男子却幽幽开口,“你看这笔锋神韵,像谁?”
“翩若游龙,笔法苍劲……像极了青玉居士!”
“正解,你看这运笔笔像是得到了青玉居士的真传一样,但是整体看来和青玉居士的风格有大相径庭,行书遒劲自然,铁画银钩,恰似鸾回凤舞,可见不是刻意模仿,后生可畏啊!”
这句话说得让江采苓心中一惊,这幅字正是她写的,没有想到这个中年男子竟然眼睛这么毒辣,竟然能看出得到了宋夫子的真传。
听到有人这么称赞这幅画,钱兰更觉得是一个好的,“我出五百两!”
郝峥笑着看着江采苓一眼,然后转过身,“五百两,还有人出更高的价吗!”
“五百五十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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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百两!”
喊道六百两的时候,已经有人迟疑,方才的中年男子又喊道,“七百两!”
人群都沸腾起来,七百两买十四个字,纷纷想见一见这个令羽是何许人也。
钱兰虽然位列在洛阳十二贵女中,但是她也知道有许多人都会嘲笑她的才华浅薄,若是今天能买到这副字,这位令羽先生会对她感激不尽之外,旁人也会夸赞她慧眼识英雄。
于是,钱兰气沉丹田,笑吟吟开口,“七百五十两!”
没有人在继续喊价,郝峥等了片刻之后,亲自摘下了字,递到了钱兰的手上,“小姐,这是你的了。”
付过一千两之后,钱兰包括其他人都好奇这个令羽是何许人。
郝峥望了江采苓一眼,见江采苓点点头,才笑着说道,“令羽,是为翎字,这副字的作者正是贺仲先生家的贺翎儿姑娘。”
“什么!”钱兰脸上的喜悦还没有褪下,指着江采苓不可置信地道,“怎么可能是她?”
正文第三十一章偶遇苏清城
“你刚才明明指着这副字,要买下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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