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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恶后从良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陌上阿瓜
她心头慌乱,只见到他嘴唇微张,没有听清他说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像顾既明这种向来懂得明哲保身的人竟然会在千钧一发的时候护她周全,江采苓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连忙从袖笼中掏出了续命丹,喂到了顾既明嘴里。
“你这个恶女,给我儿子吃了什么!”顾国重口气不善责问道,“你这个恶毒的女人,竟然因为害怕输掉比赛,而杀害赫佳公主,这样的女子被说进我们顾家,这是要打入十八层地狱的!”
太医迟迟不来,江采苓扣住了顾既明的手腕细细听脉,但是顾国重的声音实在聒噪,便冷下脸冷声道,“给你儿子保命的东西,要是不想让你儿子死,就给我闭嘴。”
江采苓成为太后多年,为了让人信服,必要时一个眼神都会带着不怒自威的杀气。只是成为贺翎儿之后这种气势被故意敛起来,如今遇到今天这件事,浑身的气势没有半分敛展现在众人面前,就连盛怒中的赫连都有一些微愣,更被说此时已经双腿打颤的顾国重了。
顾既明唇边扬起了一抹笑意,然后侧头彻底晕了过去。
江采苓这件事情传到了圣上的耳朵里,郭昂震怒,当日就让江采苓一干人等入宫,准备亲自裁决。江雀本来很少参与朝中事情,也很少参加聚会,在府中听说江采苓出了事情,立刻拉着丈夫一同入宫。
议政殿不同于金銮殿,相对小一些,但是同样的金碧辉煌,是皇帝在早朝之外召见臣子同议政的地方。江采苓对这里的每一个柱子都十分熟悉,只是没有想到竟然会以此方式重新进来。
龙椅之上,郭昂少年老成,一双眸子含着怒火,看着低着头的江采苓,挥手一拍桌案,怒道:“江采苓,这件事你有没有要辩解的!”
大殿之上只有江采苓跪在地上,郭昂并没有让她起身,显然也是认定了她是真正的杀人凶手。她已经平复了心情,也看到了江雀焦急担忧的目光,虽然不知道是谁在背后谋划着这件事情,但是江采苓不准备坐以待毙。
这锅,她背够了!
“回圣上,民女此时也如圣上一样,对此事毫不知情。”
“毫不知情?”郭昂的怒火更盛几分,直接将手里的一打奏折扔到了江采苓身上,其中一个落在江采苓的额头上,瞬时间冒出来血迹,“朕万没有想到,你心思竟然如此歹毒,脑子也是如此愚笨,仅为了一桩婚事而杀了一个同一样的花季女子,而你知不知道,这样做会为两国百姓带来什么样的灾难!”
头上流出来的血掉落在大殿的红毯之上,晕染了更深的颜色,没过一会儿,那块变深的颜色又恢复了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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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的颜色,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江采苓心中道郭昂年纪还是太小,竟然看不清前面的弯弯绕绕,郭骁还有半年才能回来,也不知那时郭昂到底会不会将大周保管得完好如初。
想到这里,江采苓唇角扬起一丝自嘲的笑容,她现在自身难保,还有功夫担心大周的国运,还真是忧国忧民。
见江采苓不说话,郭昂道,“怎么不说话?”
“赫佳公主单纯善良、天真烂漫、才华出众,身为女子的民女见了之后都十分喜欢,如今意外身亡民女深陷悲伤无法自拔。如今有人暗杀了公主,还企图将罪名扣在民女的头上,其心必是对我国与南诏交好不满,定为异党,还请圣上一定要查明真凶,还民女一个公道,给南诏一个交代,以慰亡灵!”
“你不用狡辩了!”一个声音从门外传来,走进来的正是京兆尹曹轲,曹轲心中一直对自己侄儿的死亡耿耿于怀,自知没有办法扳倒顾既明,便将所有的怒火都撒到了江采苓的身上,如今终于抓到了机会,只见曹轲目光炯炯地径直走进来,拱手道,“微臣有事要奏!”
“曹卿请讲!”
曹轲沉声开口,“事发当时微臣也在现场,当时觉得一事可疑,便询问了一个人,没想到此人可以直接证明贺姑娘就是杀害赫佳公主的真凶!”
“何人?”
“回圣上,就是给相府送菜的人,朱三。”
“宣朱三!”
这时,一个布衣干瘦肤黑的男人走了进来,身体带着很明显地颤抖,可见是十分紧张,也不知是被绊了一下还是站不稳,扑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手撑着地,指甲中的泥土长年累月地种庄稼已经发黑,将头低得不能再低,有些结巴地说道“圣,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曹轲皱眉,在一旁说道,“朱三你无须紧张,你将事情细细讲来!圣上英明,自然有圣断!”
“小,小的今天正常去相府送菜,因为相府管家说过今日是公主和贺姑娘比拼的日子,送来的蔬菜一定要十分新鲜,所以小的就特意早起了一个时辰……但是没有想到,有一个姑娘拦住了小的的车,偏偏说小的撞伤了她,让我赔她一两银子,小的一年到头也挣不来了几个银子,当时就争执起来,耽误了好长的时间,所以送菜就晚了!”
郭昂皱眉,“这和贺翎儿有何关系?”
曹轲此时站了出来,恭敬回道:“回圣上,当时拦下朱三的女子正是贺翎儿的贴身侍女白荷,当时围观的百姓都可以作证!”
怎么可能?
白荷今日一直闹肚子,坐都坐不起来,更别说故意讹人钱财了。
江采苓眉头紧锁,看来布局之人做了完全的准备,脑海中忽然想起了前天偶遇苏清城时他说的话祝你有一个美妙的后天。
正文第三十四章柳明楼要见她
“传贺翎儿的侍女白荷!”
白荷此时肚子依旧不舒服,施礼的时候身子软绵绵的,眉间不禁形成一个川字,江采苓担忧地看着白荷,担心她的状况会不会被人说是殿前失仪,惹了惩罚。
郭昂细打量着,看白荷唇色泛白,脸色无血,口气不禁有所缓和,“白荷,你今日做了什么事情给朕一一道来!”
白荷跪在地上,紧张地说道,“回圣上,白荷从昨天开始肚子十分不舒服,所以今日我们姑娘去相府和公主切磋的时候奴婢并没有跟去。”
“就是她!圣上,就是这个女的,今天早上的时候故意撞了小的的车,在场的人都认得!”朱三在白荷说话的时候就开始打量,看到了白荷脖子上的痣之后立刻喊道,也忘了礼数,没等郭昂发话就站了起立。
“放肆!”曹轲喝了朱三一声,见郭昂没有不悦,才恭敬地面向郭昂说道,“微臣整理了前因后果,贺姑娘因为对自己的厨艺没有自信,知道相府当日必定会准备新鲜的食材,便故意让自己的丫鬟和朱三发生口角耽误时间,利用这段时间来谋杀赫佳公主!贺翎儿作为主谋,白荷作为帮凶,二人因为一已私利,竟然公然谋害公主,危害国家之安定,按照律例应该凌迟处死!”
“我没有!”听到凌迟二字,白荷整个人都愣在原地,冷汗布满额头沾湿了碎发,无助地看向江采苓的眼睛中含着泪水。
江采苓明显感觉出来这次事情是冲着她来的,白荷是无辜的,她无论如何也不会让白荷冤死。
投以安抚的眼神后,江采苓对着郭昂的方向磕了三次,次次用尽全力,额头上留下了斑斑血迹,顺着额头留了下来,再次抬眸时,眸中满是坚定的神色。
“若是民女一死可以让大周和南诏百年无争,那民女甘愿一死,但若是民女之死保护了这件事真正的幕后真凶,让其更加猖狂,不知道下次又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危害大周,那民女就算死,也要在死之前帮圣上查明真凶!”
“贺姑娘还真是能言善辩!”曹轲冷笑一声,“也不知道贺鸣山知道自己女儿做出这样的事情,会是怎样的恼羞成怒?亦或是,你们一家根本就是同谋!”
“曹大人,民女知道你因为你侄子的死而针对我,可是曹大人,你侄子的死和我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就算他强逼我画押并且私自设立刑堂,民女也没有伤他一点!”
“你!”
曹轲一时间哑口无言。
江采苓抓准时机,对郭昂和赫连王子说道,“圣上,王子,民女就算再愚蠢,也知道此时有关邦交,稍有不慎就会生灵涂炭!此事民女只是一个棋子,下棋之人是利用民女为他顶罪,但是就算民女被凌迟处死,赫佳公主的死亡也是两国之间的刺,正所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只怕此人是要挑唆大周和南诏两国的邦交,旨在逐一攻破,还请圣上和王子明鉴。”
郭昂眸中闪过了疑惑,很自然地就向垂着的珠帘后面看去,准备询问意见,可是看到空无一人的珠帘后面时,郭昂才恍然想起,江太后已经没了。
这个动作让江采苓不禁一愣,昭弘帝曾说郭昂并不是当皇帝的料,而且年纪尚小,遇到事情全有她来决断。所以她一直垂帘听政,郭昂遇到难办的事情总会看向她寻求她的意见。
没想到才两年半,竟然就养成了习惯。
“朕觉得贺翎儿说得有几分道理,赫连王子朕知道你一定想很快找到真凶为公主报仇,但是此事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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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可能是有人故意挑唆,公主心底良善,自然不希望有人因为她冤死,相信王子也是如此想的。”
赫连此时依旧陷在悲痛中,看向江采苓的眼神依旧是十分愤怒,但是他不得不承认,江采苓的话的确有些道理,于是犀利的眸子看向在场众人,“那本王子就给你三天时间,若是找不到幕后真凶,就让我南诏铁骑踏碎这洛阳城!”
闻言,江采苓不禁皱眉,凝眸看了一眼赫连,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了一个灵光,就在想抓住的时候,灵光却转瞬即逝。
郭昂毕竟年少,就算此时赫连讲出来如此嚣张的话,除了紧握双拳也没有做出反应。在场的其他人更是此时一个比一个像是缩头乌龟,连粗气都不敢喘。
郭尧还有半年之期回京,想起昭弘帝的遗言,江采苓不能坐以待毙,一双眼睛直直看着赫连,红唇轻启:“既然此事都纠结在民女身上,若是找不到真凶民女自愿承受凌迟酷刑,赫连王子何苦殃及百姓?
如果民女没有记错,赫连王子并不是继承人人选,若是此时出征我国,劳兵力,赋税骤增,民声载道,只怕赫智王子作为继承人也会多加阻挠。
届时赫连王子与赫智王子撕破脸,又与我大周有了嫌隙,等他年南诏帝王百年后,赫连王子又该如何自处?”
言罢,整个大殿安静得可怕。在场之人万没有想到,江采苓竟然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哪怕是已经练得不喜形于色的郭昂也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不是因为她的话,而是因为她刚才说话时候的神态。
像极了一个人,那个人总会揪着他的耳朵让他读书,总会拿杀了他换皇帝的话吓唬他,也总会在他睡觉不老实的时候帮他掖被角,也会在她生病的时候担心地调配药剂……
赫连眸色一震,没想到这大周朝廷上竟然有如此一个明白人,他此番来大周目的并非单纯为了南诏,而是为了自己的未来。
赫智是一个不容人的性格,等他继承大宝,便是他们兄妹的死期,所以来大周的目的便是与大周交好,近几年他一直暗中养兵,等父王百年之后他和赫智注定有一场血战,若是能有大周相助,他的胜算便多了几分。
赫佳了刚才的气焰,冷声道,“本王子刚才也只是一时气话,但若是你查不到杀害我妹妹的真正凶手,本王子定会让你承受比凌迟还要痛苦的惩罚。”
离开皇宫时,郭昂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江采苓不知何故,便敛眸错开了视线。
和白荷一同走出皇宫的时候,江采苓安慰着白荷,就在快走出皇宫的时候,倏然看到了熟悉的几只鸽子聚在一起吃食,一副没有防备的样子,脑中灵光一闪,趁人不注意将信鸽抱出了皇宫。
赫佳公主遇害的事情虽然仅仅封锁,但是民间已然有了很多人知道,朱雀街说书的人将这件事润色之后在茶楼讲了起来,吸引了不少人驻足观看,茶楼的生意好到爆满。
说书人醒木一拍,绘声绘色说道,“……只见到那赫连王子怒气中烧,眼睛瞪得仿佛铜铃一样,举着剑就冲着贺翎儿的脑袋看去,就在众人以为贺翎儿必死无疑的时候,只见顾相从十米开外的地方瞬间来到了贺翎儿的身边,只听到咔嚓一声,用自己的血肉之躯硬生生接下了这一剑!”
没过一会儿,官府就派人来,捉走了说书的,一众人生怕官府也请自己喝茶,作鸟兽状匆匆离开。
只留下了一个金衣服的小公子,长得眉清目秀,葡萄般的圆眼睛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仿佛是宝石一样璀璨,柳明楼手中把玩着金扇,听得很是入迷,他是一个爱钱的,正是因为爱钱,所以才格外热爱和平。
乱事的生意不好做,若是一不小心只怕脑袋都要搬家了。说书人虽然每次都会夸大一下事情,但讲的几乎都是从可靠之人得到的消息。如今他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觉得此事有诸多疑点,准备帮助这贺家姑娘捉到真凶,于是撩袍就去贺家拜访。
江采苓此时正在写信给郭尧,她和郭尧有着特殊的沟通方式,每次上面都会做标记,就算是有人半路截着这封信,也断不会明白信上面的内容。
“郭尧,见面如晤。我深知你到这封信会非常惊讶,然故事复杂,见面再言,总之再世为人。洛阳如今已不太平,有人暗中拨弄局势,诡谲难测,还请速以保护皇帝的名义回京!”
写完最后一个字符之后,江采苓将垫在其下面的那张宣纸放在烛台中烧了后,才匆匆走到了窗边,将这封信绑在信鸽之上任其飞走。
天色已经泛着夜幕颜色,夕阳渲染的艳丽美景又褪下了色,信鸽朝着塞北的方向飞去,洛阳已经入了深秋,此时塞北应该已经下雪了吧。
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
希望郭尧能立刻看到这封信,阻止这场阴谋。
江采苓的眸色一闪,脑海中不禁想到了顾既明为她挡剑的瞬间……
叩叩
听到敲门声,江采苓一惊,连忙关上窗户,就在此时,白荷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姑娘,奇珍居的柳老板来了,说是与你要事相谈。”
听到了白荷的声音江采苓悬着心回到了原位,接着听到了柳明楼之后,江采苓杏眸微眯,撑在窗沿上的手下意识敲打着节奏,柳明楼来这里做什么?
正文第三十五章噩梦
江采苓摘下头上戴着的发簪,这个发簪正是那日她戏弄柳明楼时候戴着的,她怕被柳明楼发现。看着铜镜中身着杏黄色罗裙的女子和那旧唐装扮的自己没有半分相像后,江采苓才披上兔毛披风去正厅。
走到正厅,柳明楼依旧是身着那身金灿灿的衣服,白鹤展翅的图样用着金线勾勒,双鱼戏珠的金色抹额绑在脑后的束带随着走路一晃一晃的,见江采苓出现,柳明楼葡萄般的眼睛闪过熟悉的神色,“是你?”
“你认识我?”江采苓皱眉,此时的她和柳明楼认识的她如今可是没有半点一样的地方,难不成柳明楼有着看骨识人的本事?
“你不就上次在那个劳什子淘珍居被人买下字画的人吗!”
闻言,暗自松了一口气,江采苓脸上也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原来就是你冤枉我和店家勾结的人!”
柳明楼脸一红,但是经商多年,早已经练成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了,脸上带着三分亲切,“这洛阳还真




重生之恶后从良 分卷阅读51
是小呢!上次是柳某唐突了姑娘,还望姑娘海涵!”
“柳公子说得哪里的话,既然都是误会,谁又能放在心上呢!”江采苓脸上浮着笑意,命人看座上茶后,开口问道,“不知今日柳公子来有何贵干?”
“听闻姑娘被冤杀害了南诏公主,若是三日中找不到真凶则会被凌迟处死,此事显然背后有人操控大局,狼子野心昭昭可见,此事关系重大,所以想以一己之力帮助贺姑娘。”
江采苓没有想到柳明楼竟然是这个目的,杏眸微敛,暗暗想着柳明楼如此做能有什么好处。
柳明楼似乎知道江采苓心中所想,葡萄般的眼睛一闪,似乎回忆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徐徐开口道,“我是商人,在商言商,一旦南诏与我大周开战,且不说我的奇珍居无人光顾,就说我柳明楼这条命都未必能苟活于世。我爱钱惜命,世间没有什么比这两样还要重要。”
江采苓曾派人查过柳明楼,得知他父母早亡,流落街头,因为长了一张像女孩子一样清秀的脸,从小就被人欺负,越发大了之后还总有一些人对他动手动脚。后来因为杀了人逃到了洛阳周边的明楼县,后来遇到了一个柳姓的商人,商人无后,见柳明楼机灵懂事,而且有着经商天赋,便留在身边当做儿子,而且帮他起名叫做明楼。
再后来商人辗转在洛阳落脚,也没有人知道柳明楼根本不是柳家的亲子
柳明楼因何杀人并没有查出来,但是以她对柳明楼的了解,他若不是遇到了危及自己姓名的事情断没有胆子杀人的。
看着柳明楼和小皇子相似的眉眼,如果不是柳明楼初见之时命人将自己敲晕,她一定会将对小皇子的亏欠悉数还在他的身上。
二人从头整理了思绪,柳明楼得知“白荷”讹人一事后,不禁道:“看样子是有人易容成了白荷的样子。”
“易容?”她之前对易容略有耳闻,但是易容术过程复杂,而且失传已久,她没有想到竟然还有人会使用易容术。
“如果白荷没有双胞姐妹,那么除了易容无法解释这件事,不过技法高超的易容师也是需要被易容之人的准尺寸,向来应该是与白荷相熟之人。我之前在南疆进货的时候得知此事,偶然听人提起,没想到这么快就遇到了使用易容术的人。”
“易容这件事的确是我没有想到的,此事我会调查,多谢柳公子了。”
柳明楼扬起笑容,“贺姑娘不必言谢,这也是为自己考虑,若是这件事情的结果与我无关,纵使是浮尸千里,我也会选择袖手旁观,说不定还会原地开一家棺材店。”
柳明楼金灿灿的身影消失在影壁后面,江采苓重新坐回红椅之上,杏眸中闪过一丝复杂。易容之术经过千年来的修缮和益,已经可以达到让最亲之人都无法看出破绽的境界,所以被前朝认定为邪术。如今重出江湖,势必会带来一场血雨腥风。
这两年多来,她于内除去有不臣之心的人,于外防范西域和南诏两个强国的一举一动,可是竟然没有发现这暗中还有一股要分裂大周的势力,这让她不禁开始思考,即使自己活到了和昭弘帝约定的三年,她能还给郭尧一个太平盛世吗?
“姑娘,晚膳了!”
白荷的声音打断了江采苓的思绪,抬眸,此时已经月挂树梢。
江采苓摇摇头,她此时胃口全无,起身走到门口的时候,见白荷气色好了很多,便侧头问道,“你身体可好些了?”
白荷弯了弯笑眼,“大概是见了天子,染了龙气,走了几趟茅房之后,如今已经大好了。倒是白荷连累了姑娘,三日后若是查不出来真相该如何是好?”
“分明是我连累的你,对了,顾相可醒来了?”
“顾大人已经醒了,姑娘的那个药丸止住了流血,听太医说若是没有那枚药丸,顾相恐怕有生命危险。”
江采苓点了点头,她给顾既明服用了还魂丹,便料到顾既明一定能转危为安,可是心中还是有隐隐不安。如今听到了白荷的话,才彻底放下心。
今天顾既明的所作所为的确是超过了江采苓的想象。外人只知道顾相有着潘安容貌,有着举世才华,却不知道他这个人有时候冷酷得让人生畏。
他站在相国的位置,不是为了先天下之忧而忧,更没有“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的宏愿。
而只是因为相国的位高权重,有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利,所作所为不过是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担君之忧。
他治水灾,杀恶后,为的就是十二个字。
月光如水清凉,照得庭院仿佛水底,树影婆娑,仿佛水藻柔柔。
杏色的罗裙被风吹起,江采苓裹紧了素白的披风,匆匆走回了房间,从贺鸣山书房中找了几本记载着易容相关文字的书籍,逐一读完之后,还是一无所获。子夜的敲钟声已经响起,江采苓想到明天还有做很多事情,熄了蜡烛之后,躺在床上,脑海中总是会浮现出今日顾既明挡在她身前时候的样子。
黑眸清凉温柔,仿佛对面是心爱的姑娘……
江采苓甩甩头,她越发地看不透他了,那么一个生性凉薄的人怎么会为她挡刀。
等明日,她还是去相府亲自看看他吧。
“啊”
与此同时,柳府响起了一声尖叫,阿才习以为常地从外室的小床上起身,快步走进内室将柳明楼床前的小灯点燃,黑暗的房间瞬间被暖黄色的灯光照亮。
只见床上的柳明楼穿着一件浅金色的宽大内衣,刚从噩梦中醒来,惊魂未定,葡萄般的大眼睛中流露出绝望和痛苦,半点不见素日中的明和狡黠。
额上的汗水黏着头发粘在脸上,平时束着抹额的地方如今露出来,只见到上面有一道很长的伤疤像是蟒蛇一样盘踞在额头上面,但是颜色不深,以至于不算狰狞。因为在噩梦中挣扎,宽大的睡衣滑到了肩头,致纤细的锁骨上面有个已经落疤多年的牙印。
“公子,咋又做噩梦了?要不要阿才让厨房做些安神汤送过来?”
柳明楼哑着嗓子,说出话的声音就像是漏风的锅盖,发出呲呲的声,“没事,你……先出去吧。”
“那你要是不舒服记得喊阿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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