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恶后从良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陌上阿瓜
接过了白玉茶杯,顾既明将书卷放在一边,不经意般幽幽开口,“你懂医?”
“我没读过医书,但是这些道理我还是知道的。”
“你给我服用的药丸很有效,之前也有人送过我一粒一模一样的药丸,不过现在那个人却不在了。”
江采苓知道顾既明说的那个人就是她,心中一惊但是表面面不改色,风轻云淡地问道,“你和她是好友?”
“不是,我和她连朋友都不算,她死了,应该说是普天同庆,皆大欢喜。”
一句“皆大欢喜”让江采苓想到了在她死后第三天自己独自在面馆吃面时,道路两旁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的景象。
江采苓心中苦笑,心中道:江采苓啊江采苓,你还再期待什么?
她从来没有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辩解过半分,之前做太后的时候是不能够辩解,重生之后则是懒得辩解。这么多年,江采苓终于忍不住为自己辩解道:“江太后把持朝政多年,但江山依旧是太平鼎盛,或许……她也不像是大家口中说得那么不堪吧。”
“那你又如何解释她杀尽开国老臣呢?”
“或许……是因为这些老臣有着不臣之心,江山易攻难守,一些人即便是食君之禄,享受着钟鸣鼎食,但是欲望却在盛世的温床中滋生出更多的野心,他们不知足于现状,他们要爬到万人之上的位置,即便是一人之下,他们也不想再忍受。”
“所以错杀一万,也不放过万一?”顾既明的眸子黑得发亮,看着江采苓仿佛在斥责她滥杀无辜,幽幽注视下,江采苓觉得自己身无寸缕般被顾既明看得一清二楚,仿佛透着自己看着其他人,江采苓不禁止住了启唇说话的冲动。
她不知道这些人倒是有没有谋逆之心,但是他们既然在名单之上,她就会一一除掉。
哪怕就像是那个小皇子,她再不忍心,终究还是要除去的,不是死在她手里,昭弘帝也会派其他人动手的。
昭弘帝向来不喜欢孤注一掷,除了她,一定还有别的眼线。
太阳又升高了许多,房间里熏着的药膏如今也只剩下药渣,这个布局清雅的房间陷入了无尽的安静,给人一种压抑之感。
江采苓想着说多错多,倒不如不说,索性目光打量起这个房间。蓦地,一幅画卷扑进了她的视线,那是她曾经为顾既明画的小像,当时顾既明正在和御史大夫争辩土地规划的事情,她知道顾既明一定会说服御史,于是就顺手拿着笔照着顾既明的样子画了一个小像,后来送给了他。
就在江采苓心中不知是何滋味的时候,顾既明继续开口说道,“可是我很想她,她总是会在我无聊的时候逗我发笑,也会在我觉得寂寞的时候同我讲话。
所有人都在欢庆的时候,我却想着一件事,我无法陪她上穷碧落下黄泉,但若有来世我希望是那个人惹她开心,排遣她寂寞的人。”
清朗的声线因为受伤的缘故有些低沉,仿佛带着颗粒版的沙哑,却意外地温柔和动听。
江采苓望着那双黑眸,一双如墨漆黑的眸子映着她吃惊的神色,一双杏眸毫不掩饰地流出震惊的神色。
如果是梦境,为何如此真实……
这样的话如何能从顾既明口中说出来……
接着,江采苓因吃惊而睁大的杏眸眼底泛起了嘲讽的神色。
很想她?
想她什么,想她被一剑刺穿时候仍然对他抱有期待吗?想她如何愚钝蠢笨陷在他的美男计中吗?
想到此处,江采苓也不顾及克制自己,冷笑开口,“好一个上穷碧落下黄泉,本来以为顾相一身清冷不近女色,却没想到也是一个痴情种,也不知普天之下哪个女子能得到顾相的真心,还真是三生有幸,祖坟上冒了青烟。”
“你明白吗?”顾既明拉住了江采苓的手腕,手腕处传来的触感明明是清凉舒适的温度,江采苓却觉得无比的炙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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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顺着那片皮肤,漫山遍野的野火蔓延在她身上的各处皮肤上,形成燎原之势,大有风吹又生之感。顾既明的每一个呼吸,对于江采苓来说就是吹来不散的那阵风。
为了防止自己被烧成焦黑色的干尸,江采苓甩开了顾既明的手就匆匆撩帘子走出。
如今还是捉拿真凶要紧,江采苓甩甩头,将心中的念头都压了下去,朱三因为有作伪证的嫌疑,所以被关押在大理寺的地牢。
江采苓匆匆地赶到大理寺,经过牢头的带领终于将曹轲的证人朱三带来。
只因此案甚是特殊,江采苓也得有诏令才得以审讯朱三、
监牢的环境相当之恶劣,看得出事先有人清扫过,但是依旧充斥着潮湿的霉味已经各种混在一起的臭味。
只见朱三此刻浑身邋遢,蓬头垢面,如同街边的小乞丐。江采苓正经危坐,冷眼看向朱三,这份气势,倒是叫人感到畏惧。她问道:“你昨日说,可是这位姑娘撞得你?”
朱三抬头看向白荷,言辞激愤:“就是你,就是你这丫头想要讹我的钱!”
白荷向江采苓身后一躲,眼中含泪,委屈巴巴的说道:
“姑娘,我昨日做了什么你可是知晓的。”
这白荷她自然是信的,但若是这朱三人好处作伪证如何?
江采苓抬眉,不紧不慢的问:“你是如何知晓是眼前的姑娘的?”
朱三冷笑:“贺姑娘若是不信,不如看看你家丫鬟脖子上是否有一点痣!”
闻言,江采苓皱眉。
一旁白荷扑倒在地,哭道:
“姑娘,你可要信我,我断然不会做这没脑子的事。”
对,白荷的后劲确实有一块痣。她轻敲桌面,示意旁人将白荷扶起。
“白荷,我是信你的,要相信清者自清,你我没做的事就是没做,现下你先出去等我。”待白荷出去后又将头转向朱三,“你可知,根据律法,做伪证之人,其罪……”
江采苓顿了顿:“可诛,事关国家者,诛九族!”
朱三顿时一愣,不由得冷汗淋漓,他颤抖的说道:“姑娘,我身为一卖菜的菜农,做何事也不可能做伪证,我家虽说贫苦,可却也未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我向来眼力劲儿比较好,昨日我看的清清楚楚,那姑娘同姑娘侍女一模一样,尤其是脖子那处的痣!”
见朱三模样诚恳,倒不是骗人,尤其是白荷那颗痣,是确确实实的存在,自己没做过杀害赫佳的动机,更何况白荷昨日全身绵软乏力,怎可能爬上摘星楼,将一个完全可以放到她自己的公主推下楼?
“光凭一颗痣,叫人如何认定那人就是我的侍女?”
朱三坐在紧皱眉毛,认真想到:“那姑娘身上有种很奇特的香味!小人家中贫困不知是何味道,但知道那味道极其好闻!”
香味?那不妨从香味着手。
“既然如此,那你不妨认认那种味道是我家侍女的香味。”
不多时,侍卫便端上数个香包,一一的放置在朱三面前。江采苓指着众多香包:
“你且闻闻。”
这里有着数十个各种香味的香包,许是江采苓的“诛九族”将朱三吓到了,朱三拿起香包仔细的闻着。然后随着骤减的香包朱三的眉毛也皱的越来越紧。
半响,他说道:“都不是那种味道。”
江采苓对他的回答并不感觉到吃惊,她站起身来,仔细问道:“其中没有?”
“姑娘莫不是故意捉弄我?专弄没有的味道!”朱三满脸愤懑,江采苓不管他径自从众多香包中取出其中一个,又叫人传来了白荷。
待白荷进后,江采苓将手中的香包掷在朱三怀中,又叫白荷凑近朱三,叫朱三仔仔细细的闻。
这乃是白荷的贴身香包,香包这种东西,带的久了,就连自己身上都会有香包的味道,断然是不可能短时间换下并且换味道的。
朱三也是知晓这个理,他讪讪然:“那味道……浓郁中还带这点清香,有些像是薄荷的味道。现下不是这位姑娘,那后天该是如何面对?”
后天?江采苓头脑中电光火石般的闪过一句苏清城的“祝你有一个美好的后天。”
苏清城家也有做香料生意,而且他目前是最有嫌疑的人,不妨去他家看看。
“白荷,我们去苏府!”
正文第三十八章有人闹事
白荷十分不解,皱眉问道:“姑娘,现下去苏府做什么?”
心中想着:莫不是自家姑娘还忘不了苏家公子?
但不由她多想,两人便匆匆的赶到苏府。苏家是富商巨贾之家,不用担心御史台那些人在皇上面前参一本“奢侈轻骄”,端的是飞阁鎏金,名花贵草,仆人如云,豪华至极。
江采苓顾不得看苏府的恢弘大气。叫人通报后便匆匆的进府,不多时走到了大厅,便看到了一身妖孽气质的苏清城慵懒地靠在座椅上,脖颈上围着一圈毛绒的领子,衬得面色如玉,勾人的桃花眼水光潋滟。
修长的手指拿起一个晶莹紫葡萄,放进了红润唇中,紫红色的葡萄汁液溅在了唇边,便伸出粉舌舔去。一举一动充满风情,想那商纣王的苏妲己也没有如此妖孽美艳。
苏妲己,不,苏清城见到江采苓桃花眸中闪过光,坐直身子启唇道:“小翎儿如今来我苏府里可是又想我了?艳云,没见到小翎儿风尘仆仆吗,还不上茶润润喉咙。”
江采苓不管他的戏弄,直接问道:“听说洛阳城最大的香料生意是苏公子掌管?”
一旁的侍女递过来茶,只闻一阵茶香夹杂着一缕香味,江采苓不禁多看了一眼,却没有见到容貌。
“小翎儿要买香料?早说啊,我让人抬一箱子送到你们府上,何苦走这么远的路。”
江采苓在他说话间又仔细的闻着,这味道使人心旷神怡,但不过多时,又已经消逝。江采苓再闻时,又只有那缕茶香却没有了方才的提神醒脑。
方才的味道……莫不是茶香?
江采苓不由得思索,心想这要能再次闻一下这种特殊的味道。再次喝了口茶,只见盏中茶叶有浮有沉,由卷至舒,清呷一口,只感觉芳香四溢,唇齿留香。可是却少了方才那股特异的芳香。
她缓缓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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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茶倒是好喝,苏公子可允我再讨一杯?”
“这有何不可!”苏清城转头对一旁的侍女说道:“你没看见小翎儿盏里没茶了,还不去添些。”
说罢,苏清城便要过来拉江采苓的手,要让她坐在他的身旁,江采苓皱眉,却也甩不开那只手,只得由着他坐在他身旁。
这边艳云又上了茶,闻到那袭鼻的香味,混着这茶倒也有着说不出的滋味。江采苓不禁抬头看去。
只见眼前女子,艳骨媚肌,柔情万种。虽说身上只着着常见的下人衣裳,但却一点都没影响她那浑身的撩人的媚气,一双上扬的丹凤眼,望向江采苓,那红唇边似有似无的娇笑更添韵味。
在她还是江太后的时候,不知碰到了多少美人,但像眼前这般的女子却也不曾多见过。不由得便又对苏清城这人提高了警惕,身边有如斯美人,奈何纠缠她江采苓?
江采苓闭上眼睛,又仔细的嗅了嗅,分辨着香气。
谁知耳旁便传来苏清城那带着魅惑的声音,“小翎儿只闻得到茶香,叫我心里有些烦闷呢。”
江采苓闻言莞尔:“近来杂事缠身,弄得头昏眼花,心神不宁,不知公子可有推荐提神醒脑的香料?”
苏清城皱皱眉,看向江采苓时也不由的叹息:“小翎儿这就问错人了,生意场上的事情我倒是懂得不少,不过小翎儿所说的香料什么提神醒脑,可真真为难在下了。不妨,待会儿我叫管家待你去我们在铺子去,叫里面的调香师好生给小翎儿调制一个独一无二的香料可好?”
早已料到这是和苏清城脱不了干系,他拒绝也是极有可能的,不过现下还有有了个十分重要的线索。
这边苏清城又将头靠近江采苓:“小翎儿,如今你也来找我了,那便不要在生我的气了可好?”言罢,便有拂上了江采苓的脸。
江采苓皱眉表示头疼,由白荷搀扶着站起身来,气若游丝:“多谢苏公子好意,不知怎的,翎儿突然觉得昏沉,只怕是想早些回府早些歇息。已在公子此处耽搁已久,叨扰了。”
说罢,便由着白荷搀扶着走出了前厅。
坐回软轿上,江采苓敛眸沉思,苏清城生性谨慎,之前因她是顾既明未婚妻身份而加以利用勾引,如今利用价值不在,就想借赫连的手除掉自己。
这果然是个狠心的人,棋场对弈之事,能因一颗棋子盘活整句,但若是一颗已经失去“气”的棋子,那必然只能是牺牲品。
帘子外面,白荷担忧问道:“姑娘头可还疼?”
“无碍了。”
白荷这才知晓自己姑娘方才是装的,以为自家姑娘是因为苏公子的拒绝而伤了心,她叹了叹气,幽幽的埋怨:“这苏公子也真是,姑娘你不要因他伤了自己的心,都说这商人重利轻离别,就苏公子这翻脸不认人的本事还真不如我们顾相好呢。”
顾相……
江采苓停下脚步,不禁想到顾既明握住自己的手,想到那句“上穷碧落下黄泉”,想到了那句“你明白吗?”
她何须明白那么多,上辈子累,这辈子做什么也要那么累,自己只明白要将眼前的事解决掉,不替任何人背锅就已经知足。
今生只求岁月静好,一身平安。
“姑娘,姑娘!”
只感觉自己被晃动了几下,她回过神,隔着帘子问道:“何事?”
“姑娘,前面有一群人闹事。”
江采苓闻言皱眉,素手撩开帘子看了过去。刚踏出前脚,只见大街上传来一女子的惊呼:“大家快看!这刚从苏家走出来的人真是贺翎儿这个祸水!”
祸水。
江采苓红唇冷笑,真的是好久都没听到这个词了呢。
绣鞋踏出轿子,只见远处钱兰站在人群高出,纤纤手指指着江采苓,“贺翎儿,你害死了南诏公主,竟然还敢出来!今天我就要拿着你的命去给赫连王子请罪,让两国不要开战。”
话音刚落,人群就炸开了锅,拿起了手中的菜刀,锄头等家伙,冲着她就追来。
“快!打死这个妖女!”
“这妖女不死,只怕难平南诏国的怒火。”
江采苓眉头一皱,知道是钱兰煽风点火,如今人多势众,他们完全不是对手。
目前形势对她来说极为不利,拉着白荷就向后跑去。
不知跑了多久,后面的一群人非但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反而人群还越来越壮大,江采苓拉着白荷跑的上气不接下气,转过一条小巷,又绕过一面大街。
“贺翎儿!你,你这祸水,你还能……跑到哪儿去!”
听闻身后的人也有些喘,此刻江采苓和白荷也没好到哪儿去,贺翎儿身体底子本就差,如今一折腾,江采苓只感觉头脑中空空如也,胸口因喘不上气而十分疼痛。她脸色苍白,却毫不犹豫的拽着白荷往前跑。
突然,江采苓只感觉眼前一黑,身体一软,就要跌在地上。
正在这时却被一只手扶住,将她捞起。另一只手则将白荷拉起,只感觉自己身体一转,再次睁眼时,自己已经靠在巷尾的一颗百年的古柳树那粗壮的枝干上,得以空暇她拼命的喘气。
江采苓还未看清那人的脸,只感觉那人高束青丝,背对自己,形容十分消瘦,看身量倒像个女子。她手持一柄宝剑,三下五除二便将带头的几人打趴在地,其余的人见领头的被拾,也不敢上前,只得远远的拿着一双双充满怨念的眼睛看向江采苓。
这倒是让江采苓感到可笑,向来人都爱捡着软柿子捏,现如今碰到厉害的了,又只能远远的埋怨。
只见那女子那剑尖指着其中一位男子,冷声责问:“一大群男人,追着两位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真是大丈夫!”
听闻此声,江采苓只感觉十分熟悉,可半天也想不起来。
那趴在地上的那人抬头愤愤道:“这位姑娘!那贺翎儿只因怕自己输了比赛而杀掉南诏赫佳公主,那赫连王子可也是说了,将要踏平这洛阳城,试问这般祸国的女人我们不将她捉住押给赫连王子还做何事!”
这时,那持剑女侠方才转过头来看向江采苓,只见这位女子双眉修长,眸光看来似刀似剑,面上不具一丝表情,就如同一块冰一样,身上那灰色的衣袍恰好的凸显出她的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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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侠低声开口,“四妹,你还好吗?”
一声“四妹”,江采苓这才知道,此人正是贺潇潇!
没想到撩起额前发的贺潇潇竟是如此貌美!江采苓心知贺潇潇是逃了婚,此刻只装自己不识,她微微的扶了扶身子。
底下的人依旧咒骂着,江采苓眸光一冷,她站起身来,在那粗壮的柳树上好似一片将要被风吹落的柳叶,但她却站的直直的,周身气势压人,显得她十分具有威压,令人十分畏惧,不禁让几位打算开口咒骂的人乖乖的闭上了嘴。
江采苓自然心中不快,但是依旧维持着冷静,朗声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这般浅显道理各位应该明白。我一个小女子,如何去杀害一国之公主,若是我真有那个本事,可会还被你们追打得如斯狼狈?各位听信流言,正中布局人之计,如今在天子脚下,百姓就自乱了阵脚!”
短短一段话,众人脸上布满歉意,纷纷朝江采苓道歉,表示自己不会听信谣言,只待结果。
夕阳西下,将人影照得纤长。
待众人走后,贺潇潇便将两人从树上放下。
“潇潇,幸亏你及时出现,多谢。”江采苓接着浅笑道,“你长得很好看,若不是叫我四妹,我根本认不出来。”
贺潇潇脸色微红,转移话题道,“你确实给我带来了很多不可思议的事,今天就算是快要过去了,你可查到什么?”
闻言,江采苓脸上恢复正色,“苏府侍女艳云,帮我查一下她。”
正文第三十九章验尸
是夜,月朗星稀,乌鹊南飞,帘外寒风萧瑟,刮得门外的那早已光秃秃的树枝嘎吱作响,使人无心安眠。
江采苓早已经洗漱躺好,翻来覆去却是如何都睡不着,索性点燃了蜡烛,起身坐到桌案旁边。
虽说今日没有找到关杀害于赫佳的凶手,但心中已是了然,此案定与苏清城少不了联系。千丝万缕像是缠绕在一起的细绳,剪不断理还乱,除了猜测此事与苏清城有关,一点头绪也没有。唯一的线索就指望在贺潇潇的身上,今后如何安排贺潇潇在自己身边也是一个问题,轻轻叹口气,心中宽慰自己道: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低叹间,脑海中又浮现出顾既明的脸,想着他所说的话,就连白荷推开房门也不知晓。
白荷笑呵呵进来,“姑娘,夫人亲自下厨做的芙蓉糕,说是姑娘最爱吃的,还告诉早早休息。”
看到白荷手中拿着红木食盒,点点头让她放在桌上。
“你先去休息吧。”言罢,白荷告退,江采苓拿起一块芙蓉糕,白糯色的糕点晶莹透明,中间的芙蓉馅子混着玫瑰汁越加粉嫩红润,看起来让人食欲大振。她轻轻捏起一块放入嘴中,不禁感叹,这母亲手艺果然湛。起了兴致,江采苓有拿出了藏在床底下的一坛梅子酒,揭开酒塞,房间顷刻间芳香四溢。
不过多时,一盘芙蓉糕便已经被江采苓吃光,梅子酒也一坛见底。
脑子昏沉沉地靠在椅背上,窗被风吹开,吹进的凉风也没有解了江采苓的醉意,唇角扬着笑容,纤纤手指握着狼毫,沾点笔墨,洋洋洒洒在宣纸上面写着什么。
下笔恣意,字体飞扬,写得正是曾经寄给顾既明花笺上的词,“落花水中落,流水东去流。”
落花不能再枝头,流水怎能复西归。
江采苓痴笑地看着墨迹,口中轻轻喃着,“阿夜,我们啊……”
半梦半醉中,江采苓似乎看到了一张清冷俊朗的脸,一双黑眸中盛着细碎的星光,温柔将她抱在怀中……
窗透初晓,江采苓一觉醒来,宿醉让额头有些疼痛,抬手揉了揉额头,发觉自己躺在床榻上,被子盖在身上,就连昨日被风吹开的窗户也紧紧闭上,心中想是白荷做的,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江采苓准备去淘珍居看看,头戴帷帽,做往日旧唐时的乔装打扮,又怕那日帷帽掀开之事再度发生,将脸上的白色脂粉厚涂了一层,然后敷上浓重的腮红,知道连自己都看出本来模样之后,才悄悄离开贺府。
淘珍居人声鼎沸,十分热闹,门外还排了好长的队列,虎子忙着维护秩序。江采苓没想到生意竟然如此红火,就在惊讶之时,忽然听到人群里说,“这淘珍居果真稀奇!”
“怎生个稀奇法?”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吧,这淘珍居先是由青玉先生前来为其剪,昨日还传出这店里的还魂丹竟然救了顾相,你可知顾相当时伤可见骨啊!”
本就是为了敷衍众人为何她有能让顾既明起死回生药丸的借口,却不想有人听到传了出来,这对她有利有弊,优势是扩大名声,增加入,但劣势就是极其容易将自己身份暴露。
青娘最先看见门外的站着的江采苓,让郝峥帮忙拓出一路好让江采苓进来,进入了清静的里屋。
江采苓翻了几页账簿,发现从昨日起,店内益更是翻了一番,就在要离开时候,郝峥却拉住江采苓的袖口说道,“姑娘,关于赫佳公主一案,我还有些事情要对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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