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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恶后从良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陌上阿瓜
江采苓睫毛遮住了眼睑,“易容之事我在书上读到过,本来以为是一种失传的古术,却没有想到真的有人能做到易容换脸。”
苏清城点点头,掩藏住了眉宇间的神情,语气中流露出来不经意的关心,“你最近越发没有神了,我明日让首辅过来给你瞧瞧。”
江采苓摇了摇头,低头的时候正好看到了苏清城桌案上的白宣纸,上面描绘着一个眉眼明媚的女子。
江采苓双眉紧紧皱在一起,抬头看向了苏清城,目光复杂。
苏清城也不躲闪,修长的手指拿举起了宣纸,目光在江采苓的脸上和纸上的画像之间流连,唇边扬起了一抹艳丽如罂粟花的笑容,“你觉像你吗?”
江采苓淡淡开口,“你想做什么?”
“不出三天,栾清城就会逼宫,我以平乱名义带兵,会直接让父皇退位。”
“然后呢?”江采苓不明白这和画像有什么关系。
“登基大典之后,我会给你想要的东西。”
江采苓在心中算了算日子,再过半个月,顾既明应该能到达南安城中。
接下来的事情,江采苓并不担心。
她能想象出楚皇一旦得知当年心爱女子死亡的真相,心中是该怎样的情绪翻涌。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将杀人凶手当做可以信赖之人,这对于贤妃的亡灵来说,是多么的嘲讽。
经过这样的打击,楚皇势必元气大伤,而老虎一旦出现颓势,那就是一网打尽的最好时机。
江采苓不再理会苏清城为何会画她的画像,一双黑黝黝的杏眸深深地注视着他,“无论是你是想杀兄弑父,我都不会多管闲事,但是你不能伤害谢澄一家。”
苏清城唇角一扬,抬头回回视着江采苓,看着对面女子脸上熟悉的五官,他却觉得变得陌生起来,眼神有一瞬间的飘忽,不知是对话还是自言自语,轻声说道,“原来你是有心的啊。”
“什么?”
“没什么,你先回去休息吧,后面几天的事情我会安排妥当,你不需要操心。”
听着推门声和渐行渐远的脚步声,苏清城眼尾浮现出了一丝失望。
你如果真是有心,为什么要骗我呢。
琥珀色瞳孔的眼底闪过了一袭妖艳的暗红神色,让刚刚进来禀告事情的艳云看到,后者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
苏清城所言的确属实,楚皇得知了当年心爱的女子是被皇后等人所杀,情绪十分激动,甚至不顾众大臣的阻拦将皇后和太子等一干人等变出为庶民。
栾温之不甘心自己唾手可得的霸业在一个是人是鬼都不知道的鬼影中被迫放弃,当即联合了吴将军和其他营下旧部在晚上的时候意图逼宫。
皇宫中血流成河,刀剑的碰撞声、士兵呐喊声、妇孺的惨叫声不绝入耳,火光照映得天空像是鲜血染红的红色幕布,恐慌和杀掠笼罩在南安城甚至是整片楚国的夜空。
杜念玉当晚破天荒地来到了院,一脸柔和的笑意,仿佛听到的不是血腥的厮杀声音,而是世间最美妙的管弦琴乐。
贺潇潇本想着要赶走她,却见江采苓摇摇头,并且让其他人退下。
房间中没有点燃蜡烛,但是皇宫中照天的火光如同巨大的太阳,照映着十皇子府的一草一木、一人一景都十分清晰。
杜念玉走到站在窗边的江采苓身边,唇角渐渐扬起,声音中却带着悲天悯人的情绪,“采苓妹妹,为了能得到救你性命的雪龙参,如今生灵涂炭,可如你所愿?”
江采苓的唇角抿成一道直线,冷冷地看着杜念玉的脸。
那张脸上没有半分的动容,只有着高扬着的笑容,柔和的眉眼一如当年,可是却让她觉得分外陌生。
她已经不再是那个会保护她,劝她凡事多忍让的玲珑了。
心底浮现出了一丝悲伤,感叹地开口说道,“玲珑,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
闻言,杜念玉忽然笑了起来,撕开了柔善的面具,“这么多年的过去了,你难道没变吗?刚入宫那会儿你多好啊,一副出生牛犊不怕虎的样子,跟在我身后喊我玲珑姐姐。
可是现在呢,你手上的沾染的人命不比我少吧,你又凭什么指责我的变化?我现在真的后悔,当时为什么心软没有毒死你,不然,我亲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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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会被你害死!”
想起了周国皇宫发生的一幕幕,江采苓眼中闪过了痛苦,“曼陀罗花毒你都用上了,我不知道你当时若不是心软,想用什么办法杀死我?”
两个人已经回不到当初了,在记忆中相互依偎取暖度过宫中难捱夜晚的两个要好姐妹似乎是她们共同编织的美好的梦。
如今这个梦彻底破碎了。
不,在很早之前就已经支离破碎。
话不投机半句多,这场对话并没有继续下去。
当晚,谢侯率领谢家军冲进皇宫保护陛下。夺位的战场并非仅在皇宫,在楚国其他地方也是战场,谢澄和苏清城手下部队在边境的部下正截断着栾温之军队的增援。
等皇宫中再有消息消息传来,已经是一天一夜之后了。
楚皇身边的大太监带领着众人浩浩荡荡地走进来十皇子府,宣读圣旨:
“十皇子栾清城,久叶祥符,夙彰奇表,天纵神武,智韫机深。今平乱前太子逼宫夺位之政乱,今传皇帝位于清城,所司备礼,以时册授。公卿百官,下至士民,宜悉祗奉,以称朕意。”[注1]
江采苓跪谢接旨,蒲扇似的睫毛遮住了眸中的神色。
楚皇,终是传位了。
正文第174章登基大典
新皇登基大典和册立新后安排在同一天,苏清城一直忙活着皇宫中的事情,自从那日之后便没有回到十皇子府。
江采苓却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如今已经是胜券在握,可是她心中还是有着隐隐的不安。
这种不安渐渐滋生蔓延,每每夜晚这种感觉都会压迫得她无法安睡。
贺潇潇端着水果走了进来,对屋子中的一众侍女说道,“你们先下去吧。”
房间中只剩下了她们二人,贺潇潇走到了桌案前,低声和江采苓说道,“九歌传来口信,他们现在已经在孟县一户私宅中安定下来。”
孟县距离南安不远,加之如今新皇登基,想要进入到了天子脚下势必会严查,在孟县暂时落脚也是最好的选择。
江采苓黛眉舒展,“九歌可说了阿夜的情况,他现在身体如何?”
贺潇潇迟疑了一下,“顾相已经昏迷来了多天了,不过九歌让你放心,当年转命时的巫医已经找到了,巫医说若是能在十天之内拿到雪龙参,顾相没有大碍的。”
江采苓听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明日就是顾既明的登基大典,最晚等到晚上,她就能拿到雪龙参了。
之后,马不停蹄赶到孟县,时间完全足够了。
江采苓问道,“对了,未眠还是没有消息吗?”
贺潇潇摇摇头,“说来也怪,他那天无声无息离开之后就像是蒸发了一样,柳老板那里我也打听过了,一样没有消息。”
此时,门外响起了男子的声音。“娘娘,属下庆山,有要事求见。”
打开了门,只见到庆山满脸笑容,一身行头已经换成了宫中御林军统领的装束。
庆山身后还跟着无数的仆人,手中都拿着沉甸甸的红木箱子,每个箱子盖子都是大大地打开,可以清晰地看到了里面装满了名贵的物品,珊瑚玛瑙、金银珠宝、绫罗绸缎等等。
庆山道,“明日是殿下的登基大典,同皇后册封一起举办,按照旧历您今日本应在宫中休息的,只是皇宫因为前太子逼宫而部分损坏,如今还在整修阶段。还请您某时三刻参加盛典,届时会有人前来接您。”
庆山说话说得客气,江采苓淡淡地点点头。
她住哪儿都无所谓。等她册封过皇后之后,就会以身体抱恙的原因远离前朝和后宫,等过了几个月,便可以成她染疾亡故。
等那个时候,朝廷稳固,苏清城就想册封谁就册封谁,和她没有关系了。
贺潇潇却不如江采苓般淡定,眉头一皱,对庆山问道,“那杜夫人和府中大部分的人都去了哪里?”
庆山回道,“其余人都安排在了偏殿,凤仪宫被烧毁得严重,目前还在补修当中。至于杜夫人……”
庆山的话一顿,没有继续说下去。
江采苓倒是猜得八九不离十,都说小别胜新婚,苏清城和杜念玉多日不见,自然相思蚀骨。今天就被接到了皇宫中也不足为奇。
江采苓打了一个呵欠,“行了,我明白了,你回去复命吧。”
这些天都没有睡好,如今万事俱备,心中紧绷的弦终于放松了,困意也席卷而来。
而,充满困倦的江采苓错过了庆山眼底闪过了一丝愧疚。
……
第二日,某时三刻。
一路上热闹欢腾,大街小巷充满了喜气的气氛,全然不见前几日的肃杀之气。
江采苓乘坐的马车在下马碑前停下,她身着皇后盛装,一袭皇后朝服长长的裙摆逶迤在地。
这并非是江采苓第一次穿皇后朝服,心中也没有多大的起伏。
她现在唯一想的事情就是等登基大典之后就找到苏清城,得到雪莲参后就立刻赶往孟县。
缓缓走下了马车,跟着宫人的脚步来到了举行庆典的地方。
一路上,一些宫女太监看到了她都露出了一副惊讶的神色,然后都匆匆地低下头离开了,犹如洪水猛兽席卷而来。
江采苓不禁对身边的贺潇潇说道,“阿潇,我今天看起来很恐怖吗,为什么她们看到我都一副见到牛鬼蛇神的表情?”
贺潇潇也觉得疑惑,然而这些天外面的消息出奇的安静,她没有得到了半点不好的风声,于是出言劝慰,“可能因为你是未来的皇后,他们心中才会畏惧。”
还没有走到正式举办新皇登基的场地,便听到了丝竹管弦奏乐的声音,如雷的鼓点一声声敲响,气势十分恢弘。
大殿正门正对着一座八十一阶高台,高台之上陈列着九鼎青铜大鼎,金灿灿的龙椅位于九个大鼎的中间,在眼光的照耀下显得十分的刺眼。
黄、白、赤、玄、缥、绿六绶带装点高台,磅礴大气,身着各品级官服的官员位列站在高台之下,文武百卿颇为壮观。
“娘娘。”庆山一直守在大殿门口,见江采苓来了,庆山迎上去恭敬说道,“新皇登基大典之后就是皇后册封仪式,娘娘您且现在这里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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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儿。”
江采苓点点头。
这里是整个大典现场里高台最远的地方,遥遥一看,几乎看不到苏清城清晰的五官。
文武百官悉心听着苏清城的陈词,无人发现未来的一国之母已经站在了他们的身后。
高台之上,苏清城冕服加身,冕冠遮住了眉眼,一身玄衣腰系白罗大带,玄衣肩部织着日月龙纹,背部织星辰、山纹,比起往日的慵懒邪魅,多了几分帝王的堂堂霸气。
江采苓微微地摇摇头,感叹造化弄人。谁能想到洛阳久负盛名的风流客苏清城竟然有朝一日能成为一国之君。
若不是亲眼见到,她也不会相信。
按照旧例,若是禅让帝位,太上皇需要亲临新皇登基大殿,传授传国玉玺,然而楚皇却对外今日抱恙未来。
苏清城神情严肃,手中高举竹香,祭祀天神,“皇天上帝,后土神只,皇帝臣城,楚有天下,历数无疆。父皇恩德,升坛受禅,告类上帝,以永答民望,敷佑万国。”
文武百官跪地,山呼万岁。
太监尖细嘹亮的声音响起,“登基礼成,请陛下封后。”
江采苓虽然看不清苏清城的五官,然而却能感到来自高台上他的注视。
微微整理衣服,就要迈出脚步,然而侧头,却看另一个方向看到了和她穿着同样装扮的杜念玉。
致的凤冠束着三千青丝,一身红蓝相间的礼服,镶酱红色边绣三对翟鸟纹蔽膝,上镶朱锦边,下镶绿锦边,衬着杜念玉那张盈盈动人的小脸显得分外高贵。
江采苓黛眉紧紧地皱在一起,这是怎么回事?
而此时高台之上,苏清城的声音一字不漏地钻进了江采苓的耳中,“杜氏念玉,少而婉顺,长而贤明,行合礼经,曾救朕于危在旦夕,皇天以杜氏赐朕,可立为皇后。”
杜念玉由宫女牵引,走上了八十一阶的高台之上,步步生莲,十分优雅。站立在苏清城的身侧,两人如金童玉女一般,说是天造地设也不为过。
在场众人没有任何的惊讶,似乎早就知道了一样,十分有默契地跪在地上,山呼道:“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贺潇潇眉毛紧锁,瞪着高台上的苏清城,压低着声音对江采说道,“他这是要做什么?”
袖笼中,江采苓的手指紧握成拳头,她终于知道这几日她心中烦闷的原因了。
从那几日苏清城额表现来看,他显然应该是知道了些什么。
大脑飞速的运行着,忽然,江采苓脑袋“嗡”的一响,能让苏清城如此动气甚至不惜如此动作的,恐怕只有一件事情了他知道了顾既明和她的关系。
高台之上,站在苏清城身侧的杜念玉遥遥便看到了江采苓的身影,眼中闪过满满的得意:江采苓,人不会总是那么好运的。
风水轮流转,在江采苓成为太后的几年中,她大权在握,风光无量。而自己呢,拖着残破的身子,靠着一个谎言苦苦地为生计发愁。
杜念玉佯露出了一个惊讶的神色,纤纤玉指指向大殿门口的方向,惊呼道:“郡主?”
这两个字犹如惊天巨雷,原本祥和喜庆的大殿瞬间炸开了锅,百官们纷纷转头看向杜念玉所指的方向,只看到了江采苓站定的身影。
人们开始低低地议论起来,“罪臣之女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不知道,竟然敢穿着皇后朝服,难不成是得了失心疯吗?”
“看她穿红戴绿,难道不知道谢氏满门已经被……”
在众人的轻视目光和轻蔑嘲讽中,江采苓耳力极好,她在人群中听到了这个声音之后一个箭步就走到了那个人的眼前,揪着此人的衣领,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你说谢氏满门怎么了?”
被揪住衣领的大臣支支吾吾地说道,“谢氏在宫乱中不听军令闯入皇宫,视为前太子同党,陛下念在旧情除去兵权已经在前天被流放极地。”
流放极地,一路上山高水长,非死即伤。
即使能活着到达极地,也会整日劳累做工,像是最低贱的奴才一样,被当做牲口使唤。
江采苓不禁向后踉跄半步,不可置信地抬眸,深深地看着高台之上的男子,眼底浮现出猩红的血色。
正文第175章隐藏的助攻--艳云
自从在古怪的客栈中一别,曾子扬不曾再见到她,他没有想到再次相见竟然是以这种方式。
看着那双杏眸中满是悲愤,让人看了不禁心疼。
想当初,江采苓为了帮苏清城寻找真相,可以说是九死一生。苏清城不感激就算了,却要在这封后大典上给她难堪。他可不相信,这一应俱全的皇后朝服是江采苓失心疯之后凭空变出来的。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先喊到,“罪女谋逆,还不快速速抓起来!”
衣潮天资。侍卫们争抢着想在新皇面前抢功,不等苏清城令下便纷纷出动。
在场的文官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场面顿时间乱糟糟起来。
见状,贺潇潇紧握着袖口里面的匕首。
江采苓将手搭在了贺潇潇的手臂上,微微地摇摇头,“新皇登基,没有允许是不可以身带武器的。”
贺潇潇眉间拧成了麻花,“难道等死吗?”
江采苓眼中闪过一抹坚定,“一会儿你先别管我,能走多远走多远,通知九歌和未眠营救我。苏清城若是真的想要我性命,就会直接在十皇子府中动手了。”
“好,你一定要保重!”
贺潇潇趁着慌乱逃离了大殿,而冲上来的侍卫将江采苓团团围住,其中一个直接用剑鞘打在了江采苓的后脖颈上。
眼前一黑,江采苓便没有了意识。
江采苓醒来,便看到了一张清晰的俊颜,带着冰冷的残酷和嗜血的邪气以及绝望后的义无反顾。苏清城睥睨地站在江采苓的面前,眸色冷得骇人。
江采苓将手撑在地上,想要起身,却发现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杏眸圆瞪,“苏清城,你现在是过河拆桥了吗?”闻言,俯下身扣着江采苓下巴,夹杂着让人战栗的诡色,语气却出奇的温柔,“谢家叛国被朕流放了,朕不杀你这个罪臣之女,你应该感激才对,怎么还敢对朕如此大吼大叫?”江采苓眼中满是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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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疯了!”“对,我是疯了。”苏清城脸上扬起了变态的笑容,手臂用力,将江采苓的脸拉得和他更近,“竟然为了你这种女人,动摇过自己。”江采苓心中忽然生出一抹异样,不确定地开口:“动摇什么?”“别装得这么无辜了,你这么聪明早就察觉到了吧。”苏清城扣着江采苓下巴的手微微向上,长年握剑的拇指带着一层茧子,在她苍白的唇瓣上摩擦,眼中充满了深情和怨恨的矛盾
紧接着,抬起另一手点了点自己的心口,“我从来没有想过我的心会背叛念玉,可是它就是不由自由地被你吸引。其实你是故意的吧,故意让我喜欢上你,这样才能打探到更多的秘密如果不是发现昆仑主,我还真当上一次是平白冤枉了你!能让昆仑主出山保护你,在整个大周也只有顾既明才能有这样的手笔。”江采苓咬牙一声不发,她没有想到苏清城竟然能认出未眠,也没有想到苏清城竟然会喜欢上自己。这一切太荒唐离奇,事情的来龙去脉,一时间也无法解释清楚。江采苓的沉默让苏清城身型一晃,他多希望自己的猜想是错误的,多希望江采苓可以反驳自己。可是,她没有。苏清城失望地低头,纤长的睫毛颤抖着,目光落在江采苓她腰间坠着的玉佩,红绳牵引,穗子凌乱,上面的字刺得他双目发痛。迅速地俯下身子,粗暴地扯断了那根脆弱的红绳。感受着掌心玉佩得温润,苏清城却觉得它十分凌厉,刺得他的心没有一处好肉,殷红的唇角扯出一抹嘲讽的笑容,他幽幽说道,“好一句‘春日迟迟欲将半,庭影正堪玩’,竟然把我骗得团团转转。字,有明有翎,这是你们两个人的定情信物吧。
难怪在山林中玉佩丢了你会那么着急,也难怪你在昏迷中会喊阿夜。说什么帮我夺位,分明就是打探我楚兵力吧。贺翎儿,你真的有心吗,我把整个心都要掏出来给你了,可是你从头到尾都是骗我的!”苏清城的情绪变得格外激动,说到最后已经变成了嘶吼。猛地一挥手,将手中的玉佩扔在地上,清脆的声音在安静的大殿之上如同雷声轰鸣。江采苓眼睁睁地看着玉佩碎得七零八落,就好像苏清城摔的不是玉佩而是顾既明悬在一线的性命。
还有不到九天的时间了,她付出任何代价都要拿到雪龙参。
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她知道苏清城向来是一个冲动的人,此时若是出言激他,自己根本落不到任何好处,反而还会彻底激怒他。
敛眸遮住了眼底的情绪,江采苓淡淡开口,“我来楚国只是为了得到雪龙参,并非顾既明指使我来的,而且我也从来没有向任何人透露出任何楚国内政的消息。”苏清城琥珀色的眸中闪过破碎的光,像是一个失去心爱糖果的孩子,充满了绝望,“贺翎儿,我曾经试图相信过你,可是你却一直都在骗我。”“叩叩”敲门的声音打断了苏清城的嘶吼,不等苏清城说话,外面的人便直接推开门,露出了庆山充满愁云的脸。庆山似乎有很重要的事情,将苏清城拉到一边,小声说了些什么。苏清城一脸震惊,眸中的神色变得更加阴鸷,目光下意识就看向了江采苓的方向,压低声音说道,“已经见到尸体了吗?”庆山点点头,“确定无误。”两个人的对话,江采苓一字不漏地听在耳中。庆山一开始说的是陛下,谢澄夫妇在流放道邓州的路上遇到了流寇,不幸遇害。
……谢澄的身体坚朗,王秋芸仍旧年轻,他们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地死了呢?江采苓下颌线紧绷,额头的青筋凸起,似乎不相信地低吼道,“再说一遍,我让你再说一遍!”庆山目光躲闪着,不知所措地看了一眼苏清城后转身离开了大殿。夕阳的斜映进窗户,将两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江采苓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神色,双手手指死死死地扣着大殿上的红毯,似乎能让它撕扯出窟窿一般。
所有的嘲讽、误解和轻蔑江采苓都可以不在乎,可是谢氏不可以。谢澄和王秋芸是将她当做亲生女儿对待的,如果不是她为了估顾既明的性命,凭借谢侯的手段绝对不会落得全家流放极地的地步,更不会被人暗杀。他不杀伯仁,伯仁却因她而死。鲜红的红毯因为苏清城的走进而而覆盖了一层深灰色的阴影,江采苓抬起头,红血丝充斥她的双眼,眼底一片湿润。
苏清城不忍看到这样的江采苓,不禁放柔了语气,“地上凉,我扶你起来。”
江采苓下颌线紧绷,额头的青筋凸起,手指紧紧地抓着苏清城的衣襟,声嘶力竭地喊道,“没有谢澄你根本坐不上皇位,你为什么一定要杀他?”苏清城全然没有了刚才的气势,看着此时的江采苓心中只觉得心疼。苏清城蹲下身子扶着江采苓的肩膀解释道,“我没有,我没有。”大滴大滴的眼泪夺眶而出,江采苓眼中满是恨意,咬牙说道,“你答应过我,不会牵扯到谢澄一家。苏清城举头三尺有神明,你今日所有早晚有一天会让自食恶果!”江采苓的话像是一把把锋利无比的刀子,稳准狠地扎到了他的心中,原本心中的火气再次翻涌上来,“不是我做的,你为什么从来都不肯相信我!”……新皇登基,朝政上事情堆得比山还要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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