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恶后从良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陌上阿瓜
青纱帐中,湘妃椅上,一盏昏暗油灯隐约发光的,烛火昏黄下,空气也极为静谧,一副美人休息的美丽画面被江采苓的一声轰然打断,“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在安神汤作用下入眠的杜念玉悠悠睁开眼,就看到了带着地狱般充满煞气的江采苓站在她的面前。青丝被窗缝吹进来的风吹扬起来,杏眸冷漠,黑色的瞳孔中依稀可见她克制的怒火。
半梦半醒,对面的杏眸在昏黄的室内格外明亮,让她忽略了那张脸的五官。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在记忆的深处,她也从另一个人的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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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了一模一样的话。
一样的气焰,一样的语气,让她有一瞬间穿越时间的感觉,以为回到了数年之前,在周国皇宫时候她帮助皇后密谋夺位事情败露之后,江采苓审问她时候的情景。
是那个已经死了的江采苓,寻她索命来了吗?
杜念玉忽然放声大笑,六年以来岁月对她似乎格外的温柔,没有在这个二十六岁的女子脸上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
那双清媚的眸子柔和得像是一只温顺无害的小绵羊,带着些许不谙世事的单纯懵懂,一如她们初见的样子。
倏然,这种美好的笑脸忽然定格在脸上,五官扭曲成了一个很诡异的样子,“江采苓,你曾经口口声声说那我当姐妹,可是为什么你死了还不放过我?”
江采苓也不惊讶杜念玉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在百川殿上她通过太子等人的表情便知道了这件事情不是他们所为,并与此同时猜到了这件事的幕后主使。
江采苓摇摇头,“玲珑,六年之前我就已经放过你了,这么多年来是你不曾放过你自己。”
杜念玉目光涣散,已经变得疯癫了起来,从湘妃椅上站起来,一双黑黝黝的大眼睛死死地盯着江采苓,大声吼道:“清城是我的命,你为什么要夺走他!”
“我和苏清城没有半点关系,玲珑,你从来就不是这种没有自信的女子,总是担心我和他的关系,你到底再害怕什么?”
“你不是死了吗,为什么还会活过来,你这个怪物!”
怪物二字扎得江采苓心中一痛,或许连杜念玉自己都不知道,她对江采苓意味着什么,那是家人的存在,在深宫的无情摧残下,她就是江采苓的神支柱和情感慰藉。
每每一想到世上还有一个肯真心待自己的人,江采苓才觉得自己是一个完整的人。
可也是这么的一个人,曾经为了荣华富贵想要用曼陀罗花毒害她性命,如今因为一个男人她用最恶毒的办法让她身陷囹圄。
若不是今天柳明楼相助,谢家一门都会惨遭王氏的覆辙,谢澄和王秋芸将会因她而死,雪龙参也将变得遥不可及。
想到这里,江采苓眸中聚起杀意。今日她不除了这个女人,将来会有更多的人因为她而丧命,手指上捏着淬着毒药的银针朝着对方的脖颈上就要袭去。
看到了她的动作,杜念玉眸中没有躲闪神色,脸上笑容更加狰狞,“知道我为什么化名叫做念玉吗,因为我时时刻刻都要提醒自己,不能忘记你对我弟弟做过什么!”
夹着银针的手,顿时停在了空中,耳畔忽然浮现出了那个稚嫩清澈的声音。
娘娘,你身上好香香啊!
脑海中浮现出一阵阵画面,有秋千,有坠楼,有鲜血……还有一个倒在血泊中粉妆玉砌的小娃娃。
这是她的心魔,会从噩梦中惊醒的场景。
愣在原地的江采苓没有听到院子外面响起的乱糟糟声音,定格在空中的动作依旧维持着。
杜念玉忽然跪下,扭曲的脸上重新变回了楚楚可怜的神色,一双美眸泪水涟涟,带着浓重的哭腔,“娘娘,这件事情真的不是我做的,就算你打死我我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害得你啊!”
苏清城闯进来,就看到了这副画面:身若蒲柳的杜念玉苦苦跪在江采苓的脚边哀求着,而江采苓手中夹着数根银针正朝着杜念玉的身上狠狠刺去。
“住手!”苏清城心如绷线,大喝了一声,迅速地移动到了江采苓的身边,劈手打飞了她手中的银针,弯腰捡起,看到了银针染上了纯黑如玄铁的颜色。
苏清城手指尖不禁颤抖,这是剧毒。
如果不是玉梅匆匆来书房报信,后果将不堪设想,喉咙中发出一声低沉的怒吼,“贺翎儿,你疯了吗!”
叮
房间中安静得连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到。
苏清城侧眸正好可以看到江采苓此时脸上的复杂情绪,有着愤怒、愧疚和悲伤。
她不再敛身上的气势,像是翻卷的浪涛一样,复杂的情绪可以感染着身边的人,可以轻易地感受到她的心情。
像是在濒临绝望沙漠中生出了一朵艳丽红花,让人想要靠近,却越到花朵的身边就会被强劲的风沙刮得脸上生痛,那沙子好像是能穿过身体,凌厉的棱角剐着心底的柔软。
苏清城眉眼一动,原本的怒火瞬时间被熄灭了一样,太紧抬手握住了江采苓的手腕,触及到的是冰冷无比的温度。
“怎么了?”开口溢出来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温柔,这抹异样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
依旧跪在地上的杜念玉哭哭啼啼的,看着两个人触碰在一起的地方,无辜的眸子闪过了满满的阴狠幽怨。
心中越嫉妒,表面就越柔弱,杜念玉颤抖着声音,拉扯着苏清城的广袖,弱弱说道,“清城,你不要怪娘娘,她会怀疑我也是人之常情,我没事的。”
低眸,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子,苏清城没有了往日的心疼,只是轻柔地扶起了哭成泪人的杜念玉,对江采苓解释道,“念玉连蚂蚁都舍不得踩死,这件事情不会是她做的。”
江采苓不理会苏清城,而是将视线定在杜念玉的身上,眸中的复杂化成一抹冷光,浑身的杀气像是地狱中逃脱出来的恶魔,对着她一字一顿地说道:“这一次是玉儿救了你,你好自为之,这是我最后一次放过你。”
撂下了这句话,江采苓甩袖离开,房间的门大咧咧地敞开着,苏清城能清楚地看到风中青丝微乱的女子背影倔强。
本来想要跟上去,怀中忽然感到一阵温热,低眸就看到了杜念玉惨白的小脸,瘦弱的身子像是刚生出来的小羊一样微微颤抖,让人不禁想将其抱在怀中好好安慰。
怀中的人儿发出了闷闷的声音,带着清媚,带着委屈,“清城,你还喜欢我吗?”
苏清城闻言一怔,低头对上了一双盈盈如春水的眸子,含着无比的热切和爱恋,深深地看着他。
说了很多遍的喜欢忽然如鲠在喉,嘴唇微张,那一声喜欢怎样也说不出来。
杜念玉心中彻底地凉了,可是环抱着苏清城窄腰上的手臂却越越紧,像是一个濒临溺水的人终于在浮浮沉沉的海中寻到了一块浮木,用尽全部的力气,带着生命的希望死死地握着浮木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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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
轰隆
简单的三个字从头顶倾泻下来,杜念玉的心中却响起了巨响的雷鸣,恍如世界崩塌沦陷在无垠的广袤平原,从此深陷地底,世界再无空气和阳光。
手指瞬间麻木无力,从苏清城的腰间滑落而下。
此时艳云走到了房间门口,看到二人的气氛,欲言又止。
苏清城低头,掩盖住了翻滚的情绪,“你说吧。”
艳云走到了苏清城的身边,小声说道:“昆仑主似乎到了南安,但是没看到正脸不能确定。”
周国昆仑山,楚国蓬莱岛,其神秘程度在五国中颇有名字。
今天的事情似乎特别多。
苏清城神色变得凝重,吩咐玉梅好好照顾杜念玉之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碧云天。
杜念玉承受不住打击,像是一张纸片一样昏倒在地,幸好玉梅眼疾手快,杜念玉才没有摔在地上。
玉梅对一众丫鬟喊道:“你们看着干什么?还快去让府医过来看看!”
杜念玉悠悠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猛地起身环顾四周,看到身边没有苏清城的身影,情绪变得格外激动,剧烈地咳嗽起来。
“夫人!”玉梅端着药汤走了进来,急忙着将手里的托盘放在一边,面容愁色地扶着杜念玉摇摇欲坠的身子。
“他来过吗?”
玉梅迟疑一会儿,杜念玉就已经明白了,脸上血色全无。
见状,玉梅连忙说道,“夫人,刚才我花重金打听到了一个有用的消息。贺翎儿帮殿下谋大事,是为了得到半颗雪龙参,听说是她自己命不久矣,只能用雪龙参续命!”
倏地,杜念玉眸子一亮,苍白的唇角扬起了一抹诡异的笑容。
正文第172章凤仪宫,鬼魂显
这几日的十皇子府有着说不出的诡异。
那天碧云天中的“大战”,府中的丫鬟小厮都略有耳闻,听说娘娘完全占了上风,把杜夫人揍得鼻青脸肿,若不是殿下及时赶到,或许杜夫人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至于那日事情的起因,也有很多种说法,有的人甚至猜想此次谣言风波是杜夫人编造出来的,不然十皇妃也不会如此大动肝火。
不过令人匪夷所思的是,碧云天那位像是没事人一样,每日修剪花草,烹茶煮酒,日子过得十分惬意。就连向来消瘦的脸庞如今都丰盈起来,看起来更加柔和明媚了。
而院的那位则日渐憔悴了起来,有些丫鬟去院传话时见到了她都十分惊讶,本来神色风韵的脸颊两腮已经有着轻微的凹陷,乌青色的眼底有着一层淡淡的愁色。
更让人惊讶的是,向来对杜夫人宠爱有加的殿下自从那日之后就再也没有踏进过碧云天,每天晚上都会去院的门口转一圈,稍稍坐一会儿之后便回到了揽胜院。
天要下红雨,亲娘要嫁人,还真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所有人都悄咪咪地讨论着这件奇怪事情,有和艳云、庆山等人关系好的人都旁敲侧击地打听着这件事情,然而令人失望的是他们口风严得很,一丁点消息都套不出来。
是夜,晚风温柔地吹拂着杨柳,像是情人充满爱意的抚摸。
苏清城一身殷红色衣服,只身来到了院,不过这一次却没有直接进去,而是站定身子凝眸看向高悬在院门口的题字。
梧桐木上的匾额之上,挥斥着“院”二字,这个字是当初由江采苓亲手写下的,然后让木匠描绘心打造的。
字体苍劲有力,很少女子能写出这么锋利的笔触。
贺潇潇走出来,刚好就看到了苏清城审视般的注视匾额的一幕,心中一沉,疾步走到了他面前,俯身施礼说道,“殿下,今天娘娘身体乏累,恐怕不能招待殿下了。”
黑夜之下,苏清城琥珀色的眸子比以往的每一次都要深沉,薄唇轻吐,“你说,这字当做何解?”
贺潇潇听江采苓之前说过,于是一模一样地回答道:“春日迟迟欲将半,庭影正堪玩。连袂踏歌从此去,风吹香气逐人归。”
苏清城眯了眯眼睛,潋滟如三月桃花的眉眼微微黯淡下来,最后叹了一口气,“这些天她太多操劳了,让她早早休息吧。”
“是。”贺潇潇送走了苏清城之后,回到了房间。
油灯之下,桌案之上。
江采苓手中握着毛笔在宣纸上飞快地写着什么,面色凝重,感觉是十分严重的事情。
杏色的单衣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比起前些天何止是瘦了一圈。
贺潇潇端上了参茶,关切说道,“该休息了,这些事情先放在一边,等明早在处理吧。”
江采苓微微摇摇头,落笔写下最后一个字之后将纸叠好放在了信封当中,口气沉重的说道:“九歌传来了消息,说顾既明已经不上朝了。他自从成为丞相之后就没有不上朝的时候,看来这次真的是……”
话音戛然而止,贺潇潇却已经明白了,心中咯噔一声,“所以这些天一直都在谋划着如何扳倒东宫?”
江采苓点点头。
贺潇潇眉头紧皱,心中一算,他们已经在南安过了八个月了,除去路上的时间,已经过了九个月的时间了。
也就是说,要是在这三个月内拿不到雪龙参,顾相将药石不灵,回天乏术。
“你打算这么做?”
江采苓一字一顿,“逼迫栾温之造反。”
贺潇潇舞刀弄剑在行,面对光怪陆离的王权争夺她的脑子根本转不来。走到了窗边的梨花桌案上,将青铜兽首香炉中的香点燃。
少顷,香溢满室,安魂香的味道十分轻柔,如同幼儿时母亲轻柔地抚摸,哄人入睡。
贺潇潇走到里间拾着床铺,“那你更应该休息了,若是你倒下了,想到雪龙参就会更难了。”
“我只要一闭上眼睛,眼前就会浮现出顾既明浑身是血的样子。”江采苓眼圈泛红,手指深陷在乌黑的头发中,不自觉地揪扯着头发,“我没有时间等了,现在还剩下了三个月了,除去回去的一个月,时间真的不够了。”
贺潇潇灵机一动,“可以让顾相来到南安,如此一来就省去了一个月的时间。软轿慢抬,顾大人的身子也能承受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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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也能到了。”
“好!”江采苓灰暗的杏眸中闪过了一丝光亮,如同黑夜中划过夜空的流星。
……
朝廷局势变幻莫测,接下来的两个月中,十皇子接连晋封,如今手中已经管理着金玉司、兵器器材厂和南安城护卫军。
这些部门都是实打实的,一个是挖着流水的金银,一个是制造着冲锋陷阵时的刀枪剑戟,另一个南安护卫军更是距离皇权最近的军权。
黄昏,凤仪宫。
凤仪宫中一如往日的华丽,古玩字画暂且不论,巨大的琉璃油灯闪烁着粼粼烛光,让人看了之后不禁觉得身处仙气浩渺的天宫当中。
而在位于凤仪宫的暗室,古朴深沉,完全不同于之前的华丽,楚后一身素缟,虔诚地跪在王氏众人的牌位前深深叩首。
两月的光景,楚后已经眉眼憔悴了很多,皇帝对自己越发不闻不问起来,每日不是去莲妃那里就是去其他妃嫔的地方。
“咣”
身后的高墙忽然从中间裂开,发出了一声巨大的声响,穿着银白锦衣的栾温之蓦然走了进来。
见儿子走了进来,在心腹的搀扶下勉强起身,“陛下今日又封赏了老十,你这家事情你到底准备怎么办?”
栾温之心情也是百般的矛盾,“母后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会处理好的。”
楚后忽然情绪变得激动,“若不是那个贱种暗中手动脚,我百年王氏也不会落得现在这副惨败模样!你可还记得你舅舅死的时候有多么痛苦吗?
“如今三司七部中,那个贱种手中已经掌握了三个。你身为东宫也不过才掌握了一司一部而已,你当真以为你还有时间周旋吗?”
这些事情栾温之当然知道,只是苏清城最近这段时间做事情越发谨慎,他手下的人想破脑子也揪不出来半点毛病。
“母后,息怒。”
楚后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样,紧紧抓着儿子的手臂,眼睛中发出一丝绝望中升起的光亮,“王氏覆灭之后,晓瑶的父亲接管了我们家的部分兵权,你好好做些筹谋,若是陛下真的有废黜东宫的苗头,我们不能被动接受。”
话语中的意思,栾温之已经领会到了,向来温和儒雅的脸上出现了一丝丝的裂痕,“此事非同小可,母后……”
楚后稳了稳心神,微微整理了微乱的发髻,唇边扬起一抹艳丽的笑容,周身再次散发出一国之母的雍容和优雅,“李世民玄武门斩杀李建成,逼得李渊退位,开创了贞观盛世,成就一代霸业。后人评说只知道他是一代明君,谁会说他残忍暴虐,杀害同胞?”
仿佛千军万马的无情铁骑在栾温之心中浩浩荡荡经过一般,将他踩着心房坑坑洼洼。
逼宫夺位向来被人不齿,而且从古至今,逼宫之人不少,能成功的却是少之又少。
起了脸上一贯的伪装,栾温之严肃说道,“母后,你让儿臣考虑一个晚上。”
……
月色正浓,夜未央。
今日的皇宫格外的安静,安谧得连蝉鸣都觉得不再聒噪。宫中新来的宫女太监不以为意,可但凡在宫里待得久的人,都隐隐有着不安。
子时的钟声敲响,在楚后所住的凤仪宫中,忽然传来一个惊天的尖叫,那是楚后的声音。
“啊!”
尖叫声中带着十分的恐惧和震惊,仿佛一道闪电生生撕破了夜晚的灰暗,将所有的人心猛然照亮。
凤仪宫中的所有人都从被窝里挣扎起身,面面相觑着同样迷茫的其他人,“发生什么事情了?”
大家伙争先想要出去张望的时候,皇后的心腹芙蓉就拦在了众人的面前,厉声说道:“都回到你们自己的房间,今天的事情要是透露出去半点风声你们就都别想活了!”
胆小的宫女不禁缩了缩脖子,她第一次感觉到夏夜竟然这样的寒冷。
而在凤仪宫的主殿中,穿着白色寝衣的楚后瘫坐在床边的地上,脸色苍白,半点血色都没有,像是魔障了一样嘴里一直念叨着,“不是我,不是我做的,你别来找我。”
余嬷嬷想要搀扶起楚后,劝解着,“娘娘,你刚才是做噩梦了,没有什么人的。”
楚皇置若未闻,眼眶决眦,眼白的地方布满了细小的红丝,一双黑眸紧紧地盯着窗外,“映雪,你和我情同姐妹,我怎么可能害你呢。”
余嬷嬷闻言,从脚底生出一抹寒气。
楚后口中的映雪正是当年艳冠后宫的贤妃娘娘,也是直至今日,在楚皇心中无人能替代的女人。
漆黑的窗外忽然闪过了一道白影,紧接着寂寂的声音响起,“王宜秀,你害得我好苦啊……”
正文第173章栾温之狗带
余嬷嬷壮着胆子,将视线再次移到了窗外鬼魂的脸上,长发白衣虽然可怕,可是那张脸却是格外的秀美,两双弯弯的眉眼犹如天上的月牙,散发着柔和的眸光。
余嬷嬷眨了眨眼睛,等确定不是幻觉的时候,窗外的脸忽然一变,眼皮、鼻尖甚至是眼白,红疹子到处都是,脸上没有一块好肉,紧接着脸部出现了龟壳一样的裂痕,里面露出了鲜红的血肉。
这副模样,像极了当年贤妃惨死的画面。
余嬷嬷也参与了当年的那件事,如今看到了冤魂索命,双眼一翻便轰然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到了第二天白天,凤仪宫已然充斥着诡异的气息,宫女太监一句话都不敢多说,眼睛中藏着深深的惊恐,每个人如同行尸走肉般低头做着自己的事情。
闭紧嘴巴,是他们唯一能做到的。他们不会告诉任何人,他们昨天看到了一张恐怖至极的脸,如同从十八层地狱中爬出来的鬼魂,只要一闭上眼睛,眼前就会浮现出那张脸上诡异的笑容。
即使楚后一心想将这个消息封锁住,可是也扛不住贤妃的鬼魂每晚都会出现。一些胆子小的已经被吓得感冒发烧,还有一个被吓疯了的宫女以及芙蓉被喂了毒药扔到了枯井里面。
楚后早在第一个闹鬼的晚上就被吓病了,银牙紧咬,恨恨地说道:“一定是有人装神弄鬼想要吓唬本宫,这宫里面谁手是干净的,怎么他们都安然无恙?你们都好好地守着,若是能揪出扮鬼的人本宫重重有赏。”
每到晚上侍卫待命,天罗地网地在凤
重生之恶后从良 分卷阅读253
仪宫各处守着,然而却没有人能捉到这个鬼魂,即使是捉到了衣袖,对方也可以轻轻松松地挣脱开,仿佛真的是六合之外的幽灵。
纸包不住火,莲妃的人一直盯着凤仪宫,风吹草动都能得知,何况是这么大的一件事情。
……
“那件事情是你做的吧。”江采苓推开揽胜院书房的门,一双黑黝黝的眼睛半眯着看向苏清城。
苏清城放下了手中的笔,“既然要逼栾温之造反,你提的方法对他而言,无非都是小事,不是不能忍的。而贤妃鬼魂这件事情即使他能忍,父皇也是忍不了的。”
“我问的不是这个。”
江采苓的眸光陡然一冷,声音更是听不出一丝半点的温度,“装神弄鬼在楚后眼中不过是些皮毛而已,你能让她如此深信不疑,除非是那个扮鬼的人和贤妃长得十分相像,除非是易容。”
苏清城眉眼未动,“楚国巫术是五国中的佼佼者,擅长易容之人多如牛毛,你怎么这么惊讶?”
江采苓道,“初级易容师只能将人的脸稍作改动,只有高级的易容师才能将人完完全全装扮成另外一人。虽然楚国境内有很多人学习易容,但是能达成后者技术的人却着实不多,那个人应该和蓬莱岛岛主有关吧。”
苏清城挑眉,“如你所言,是蓬莱岛的弟子。”
自己的猜想被印证成为了现实,江采苓语气透着焦急,“那个人在哪?”
苏清城薄唇轻吐,“杀了。”
这两个字像是剪刀的两片刀片,轻飘飘地斩断了线索。
江采苓并没有对苏清城的话产生怀疑,在她看来,除掉一切不利于自己的人证物证都是他一贯的手段。
房间陷入了安静,春藤桌案上的钿紫檀玫瑰香炉中袅袅的青烟缓缓飞升着,青花底琉璃花樽中零落地插着几支虞美人。
苏清城眼中阴沉不定,声音中无悲无喜,“你似乎对易容很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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