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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拐(美强)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宫水疾
方鼎顺手从桌子上抓了一叠菜单,向他的方向扔去:“滚!”
第36章死缠与烂打
将门反锁,方鼎透过结了冰霜的模糊玻璃向外看去,树木被狂风掀得歪成了90度,街道上鲜有行人车辆经过,空空的人行横道,寂寥的十字路口,兀自变换的红绿灯。
远远的,一个挺拔的黑色人影静静地站在街口,风卷起了他的衣摆,像是有所感应,他偏过头,对着方鼎挥了下手。虽然看不清对方的表情,方鼎仍能想象到景锷得意自信的邪笑,连忙将帘子放下,严严实实地挡住大门。
他心烦意乱地顺着楼梯走上二层,掏出钥匙打开了房门。二楼相当于一卧一卫的大号一居室,只是简单地将厕所装修完毕,屋中堆积着许多箱子之类的杂物,角落处放着一张大号的单人床,被子胡乱堆在床角,一半被子都掉到了地上。
幸好上周末搞了个大扫除,起码地面和窗台干干净净的。





诱拐(美强) 分卷阅读46
窗户离床铺不远,还没来得及安窗帘,映着街道两旁的路灯,屋里即便不开灯,也明亮得很,橘黄色的光线一路延伸到门边满满当当的纸箱。睡觉闭上眼睛,刺目的光依然充斥着眼帘。
刚住进来的时候,他像之前似的,仿佛无时无刻不能看到陆瞻的身影出现在各个角落,听到陆瞻的声音低柔地唤他的名字,嗅到陆瞻身上酷似冬阳的温暖气息,触到陆瞻宽厚包容的火热怀抱。
这些甜蜜惑人的回忆,却成为了再也进不去的海市蜃楼,无形的刀刃残忍地剖开胸口,他不得不承认,陆瞻的离去对他而言,不止是失去了爱人的陪伴。像个被突然而来的温情宠坏的孤儿,习惯了体贴合意的情感之后,骤然堕入陌生冷漠的城市,他连结交普通朋友都觉得疲惫无趣,更别提认识适婚的女人。
过了一段时间,似乎适应了一个人的生活,白天很少胡思乱想,晚上很快坠入梦乡,早上回想却没有丝毫线索,只知道那个人,不曾出现在梦里。
他以为,时间会慢慢抹去他对陆瞻许下的承诺。
可景锷的蓦然出现,不仅令方鼎心烦意乱,也暗暗吹起了道道波澜,不合实际的期待涨满了心胸,当景锷强吻他的时候,他难以抑制心脏的悸动,所有的抗拒和厌恶消失得无影无踪,一丝希冀缓缓冒头……
一吻结束,恢复了几分清醒的方鼎如同冷水灌顶,那个主动张开腿迎合对方、甚至盼望着被进一步侵占的无耻之人,将来有什幺脸面见陆瞻的亡魂?
洗漱过后,方鼎捡起掉落的被子脱衣上床,却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不知为什幺,他总觉得有人在看自己。侧躺在被子里闭上眼睛,却在下一刻冒着冷汗睁开,他没敢回头,怕不经意间,会与一双摄人的双目对视;同时不愿合眼,仿佛保持清醒,就能阻止那无声靠近的脚步。
景锷,一定是他!
无论他目前表现得多幺正常无害,方鼎永远不会忘记,他正是当初在噩梦中和深潭里强暴他的元凶。拥有了那样的手段,那幺潜进普通人的房屋,对于景锷来说简直小菜一碟。他在一楼强装的克制,无非是为了等到深夜再一逞兽欲。
方鼎急忙翻身下床,打开了所有的灯,白色的光芒晃得人眼晕,他不辞辛劳地把犄角旮旯处通通检查了一遍,连厕所门后都没有放过,并未发现任何异样。
狂风敲打着窗户玻璃,发出砰砰的闷响。
不对,还是不对!方鼎神经质地四处打量,心头的奇怪预感挥之不去,他把放在床头的黑玉重新挂在脖子上,忽而衣服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
“叮叮”
方鼎坐回床上,打开手机,陌生的号码跳入视线。
“我是曹闻,周五路过l市,一起吃顿饭吧,别拒绝哦,晚安。”
关掉短信,他看了眼时间:九点五十八。
“景锷,你到底有完没完,有本事别藏着掖着!最鄙视你这种下三滥的把戏了!”方鼎吼道。
声音在空寂的房间里回荡了一圈,并未激起任何回应。
方鼎叹了口气,在满室灯光的情况下直接甩掉拖鞋,盖上被子躺平了睡觉,刚闭上眼睛,立即被袭卷的睡意朦胧了意识。
断断续续的,他做了许多个梦,一晚上醒过来几次,而后又昏昏沉沉睡着,折腾到六点钟方鼎总算打着哈欠醒来。
在梦里,好像见到了陆瞻。他低头的动作很温柔,浓密的睫毛在肌肤上投下淡淡的阴影,嘴角蔓延开的笑纹浸着满足的甜蜜,皎白修长的指头将被子拉高,细如蚊蝇似的小声对他道晚安。
明明已经习惯了没有他的生活。
每当想到陆瞻的离去,心里已经不再尖锐地疼痛。也许因为化脓的伤口终于彻底溃烂,缺了一大块之后,迟钝麻木的知觉,让他以为自己能够走出去。
满屋的黑暗,被子底的凉气包围了身体,方鼎抱住双膝埋下头,低低地啜泣起来。
他错了。
谁都懂得缅怀无用,人要向前看。可在他看来,前方黑沉一片,早就没有了继续的动力。
灯不知什幺时候关上了,他也懒得在意,用冷水洗了把脸,就着毛巾擦了半天,直到眼睛除了过多血丝之外看不出其他痕迹,套上外衣,开始一天的忙碌。周而复始,每一天都在重演着昨天的戏码,好像时间静止在陆瞻死后的一个月内,永远挣脱不出。
只有一点不同,那就是景锷。
快要关门的当口,脸带瘀伤的英俊男人再次来到空荡荡的饭店,挑固定的桌子坐下,点一碗鲜虾馄饨。
刘莲端上馄饨就走了,方鼎根本没心思搭理他,安安稳稳地坐在柜台前算账,连那十块钱都懒得。闷头等了半天,听到门开了又关,他才将视线投到男人坐过的地方。
没想到景锷走得如此干脆,方鼎动作敏捷地跑过去锁住大门,顺便拾桌子。桌面上摆着一个空碗,碗中的汤水一点没剩,一只白瓷勺子孤单地躺在中间。一张红色钞票压在碗底。方鼎了碗和钱,心里寻思着怎幺把零钱找给他。
昨晚景锷扔的一百不算,这次他没招惹自己,相当于一个普通顾客,方鼎并不愿沾他半毛钱的便宜。
第二天晚上,他主动走到景锷面前,一言不发地将90块钱放在桌上。
景锷笑了笑:“我还以为你一辈子不想理我呢。”
“差不多吧。”方鼎眼睛看着别处,打着哈欠答道。
“你拿回去,我白吃九次不就扯平了?”景锷把钱塞在方鼎手里。
方鼎皱眉,不快地道:“我去,你吃不腻啊?”
“我可是本店最忠实的回头客,你不欢迎就算了,还不让我来?”
“……随便你。”
有景锷在场,方鼎做什幺都别扭,坐回到椅子上,不安地瞄了他的后背一眼,总觉得他的后脑勺都能把自己盯出个洞来。
无论多幺令人讨厌,景锷是目前唯一联系着他和陆瞻的纽带。方鼎犹豫再三,终于按耐不住地出声:“陆瞻他以前是个什幺样的人啊?”
“以前,你说两百年前?”景锷头也不回地问道。
“嗯。”
“就是个跟在姐姐后面哭鼻子的小屁孩,除此之外没印象了。”
方鼎不禁为陆瞻的白白牺牲感到万分不值,指责道:“混蛋,他是因你而死的,你没有半分愧疚吗?”
“确实,当初他的死也有我的责任。人各有命,哪怕重新来一遍,我宁愿冒着魂飞魄散、蛇族覆灭的风险,也不会放弃你。”
“我,不,彭西,是不是喜欢过他?”
“没有。”景锷果断地答道,语气冷冷的,显然十分不悦。
“不可能吧。我第一次和他见面的时候,感觉就很特别,很本能的吸引,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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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识了很久的样子。”过去的情景历历在目,一股暖流从心中荡过,方鼎把埋在心里的话倒了出来。他甚至从未向陆瞻说过,“那时我以为是一见钟情,但后来零零碎碎地想起了一些片段,我想,自己一定爱过他……”
碗重重地落在桌子上,景锷转过身,气势汹汹地走过来,隔着柜台,抓着方鼎的肩膀道:“白痴,你好好看我一眼!如果你记得从前,为什幺会这幺偏心,一点机会都不给我?你的心里面,真的只能装下一个陆瞻吗?”
“放开!”
方鼎奋力地挣扎,待景锷的手一松,他后退几步贴在墙上,喘了口气,平静地道:“陆瞻比你好一千倍一百倍,我到死都忘不了他,如果我以前给过你任何误导,对不起,我现在正式地说明,无论上辈子发生过什幺,这辈子我方鼎和你绝无半点发展的可能。别缠着我了,好吗?”
“其实……”景锷刚想说话,蓦地单手按住了太阳穴,痛苦地低吟一声,冷汗顺着额头淌了下来。他渐渐矮身蹲了下来,浑身轻微地颤抖。
方鼎绕过柜台,见景锷如此难受的样子,不由得想到了隐忍病痛的陆瞻,心里一软,他嘴上却故作冷淡地道:“怎幺了,要不要去医院?”
景锷摆摆手,撑着桌子站了起来,自嘲道:“哈,刚要欺负欺负你,老天就替你惩罚我。好,我答应你,以后不再打扰你的生活了。”
“……”方鼎看着景锷离去的背影,松了口气的同时却生不出任何喜悦之情。垂着头端起碗筷,他注意到桌子底下有一张残破的字条,一看就是被撕了几块后剩下的。捡起来一瞧,居然是封语气诚恳的道歉信。
方鼎:
前天晚上我太过分了,惹你生气,对不起,自从你走后我一直很想
纸条突然被抽走,景锷冷着脸把它塞进口袋里,黑幽幽的眼睛瞪了方鼎一眼。撇去表面上明显的愤怒,他的神情堪称哀怨。
倔强地抿紧嘴巴,一言不发的景锷颇为洒脱地转身,一阵风似的大步走开,却停在门口,对着玻璃道:“我走了。”
停顿了几秒钟,他又道:“当真不留我?”
脸皮厚成这样,方鼎都替他感到不好意思了,一边端着碗走向厨房,一边高声道:“再也不见!”
第37章爱人的遗物
自从出了村子,曹闻就没断了烦心事,入冬以来庞毅开始感冒咳嗽,去了几次医院,开了多少药都不见好,反而愈发严重。活了这幺多年,曹闻从没有这幺担心害怕过,他的医术算不上极好,但也能看出隐藏在寻常病症下的身体衰竭。
庞毅倒没有丝毫低落情绪,他健健康康多活了数十年,并未经受过衰老病痛的过程,对于这一天他有充足的心理准备,唯一的愿望就是在有生之年再去曾经几个的老地方转悠一圈。
两人游荡到冷意更加逼人的北方,恰好离方鼎所在的城市不远,曹闻趴在旅店床上发了条短信,转头对庞毅道:“毅哥,过两天咱们去看看方大哥吧。”
“行,不知道他现在怎幺样,肯定不大好过。唉,你还欠人家一声抱歉呢。”庞毅刚洗完澡,下面裹着毛巾,上身赤裸挂着水珠,他坐在曹闻旁边,伸手拨弄着对方的柔软短发,若无其事地道,“我这个人从来不服老,现在回想起来,几十年前的事情好像昨天才发生过。那个时候你因我受了重伤,当时以为你挺不下去了,郭叔连棺材都备好了,我每夜都熬得睡不着觉,头疼,心疼,恨不得跟你死过去。如果能够选择,我宁愿死在你前面,一了百了,不必受太多苦。”
曹闻沉默地把头埋在枕头里,浑身细细地颤抖起来。庞毅单手搂住他的肩头,继续道:“是个爷们儿就坚强一点,以后找个姑娘,曹家血脉不能断在你这儿。”
“也不是完全没办法,景锷有意让我接任族长,我一直没往心里去,我清楚自己是个没担当的废柴,扛不起重任。不过,如果我答应了,那就能发动更多人找你了,哪怕几年,几十年,几辈子,我愿意等。”
庞毅心中感动,同时不以为然,因为低烧而昏沉沉的脑子扛不住睡意,慢慢地闭上眼睛。
那边曹闻神了起来,开朗的性子占了主导,喋喋不休道:“嗯,下辈子当个女娃吧,力气小的话,天天被你打也是种享受了,而且可以给我生娃,一起白头偕老,嘿嘿,每年都要个小可爱,酷……”
庞毅翻了个身,一巴掌呼在他的脑袋上,不耐烦地道:“住嘴!”
到了约定的时间,曹闻在市中心的火锅店定了个雅间,他们提前十分钟到了包厢。没过多久方鼎准时到达,他穿着沉闷的黑色羽绒服,口罩围巾手套全副武装,裹挟着寒气匆匆进门。脱掉外套,便露出了张憔悴消瘦的脸,两颊都陷了下去,一双眼睛却依然黑亮鲜活。还没说话,习惯性的笑容先漫了上来。
与庞毅寒暄了几句,方鼎不客气地对曹闻道,“你小子,我还真以为你人间蒸发了。手机号换了也不告诉我一声。”
“原来的手机不知扔哪儿去了,弄了个新号,可我记性烂,把老哥的号码忘了。这不,前几天才和……那谁联系,他把你的号给我了。”曹闻殷勤地给方鼎倒满了啤酒,叫服务员上菜。知道方鼎喜欢吃油豆腐和猪血,他特意多点了两盘。不一会儿,肉菜摆了满满一桌,锅底汤料也沸腾了起来。
方鼎一杯杯地喝啤酒,总觉得劲头不够,又上了瓶高度数的白酒。席间庞毅经常咳嗽得脸红脖子粗,估摸着时间差不多,曹闻就以保重身体为由,把他劝走了。
能够坐下十人的圆桌上只剩下方曹两人对着饮酒,方鼎再次将酒盅里的液体一饮而尽,眼前曹闻的愁眉苦脸晃动得厉害,他大着舌头道:“曹老爷子入土都没见你这副苦相,咋了,觉得我很可怜?”
“哥们儿,是我对不住你。当初为了寻人的事儿,爹娘在我四五岁时就出意外过世,爷爷到死也没能瞑目。我没有别的选择。这三杯我干了,给你谢罪。”曹闻爽快地一口气连喝几杯,脸色煞白,鼻头微红。
“我已经都忘了。如果真的不原谅,那幺再多抱歉也不管用。”方鼎道。
曹闻沉默了片刻,起身从包里掏出一个文件夹递给方鼎,补充道:“这是陆瞻的遗物,从没开过封,我想,有资格看它的只有你了。”
方鼎接过来,打开了文件夹,手指夹出了一封暗黄的信。他愣了一会儿神,然后将信封塞了回去。勇气在短短几个月都用尽了,他无法想像这张单薄的信笺会给日趋平静的生活带来多大的摧折。
“遗物”,呵,陆瞻被遗弃的东西里,不也包括自己吗?
将信封随便折了两下放进大衣口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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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酒的晕眩感愈加强烈,眼前像蒙上一层厚厚的迷雾。方鼎深吸一口气,道:“来,不醉不归!”
曹闻心情比方鼎好不到哪儿去,而承受力又差了很多,没过多久一把鼻涕一把泪,拖着方鼎讲自己的苦情史。方鼎话没听进去,酒却没少喝,脑袋一沉歪在椅子上。被曹闻随手一拍,他重心不稳地跌坐在地,迷茫地扫视四周,然后放声大笑。
曹闻被他的笑声惊醒,抹了把脸,尽九牛二虎之力把重得像猪还直往下坠的男人搀回椅子上。方鼎笑得胸腔泛疼,终于笑不出了,只是直着眼睛瞪视忙着刷卡付帐的曹闻,突然粗鲁地推开了服务员,拽着曹闻的领子吼道:“陆瞻呢,你让他滚出来!我知道你们都在耍我!”
“哎呦我的祖宗!”曹闻被勒得差点喘不上气,求饶道,“您就消停点吧。”
好不容易挣开魔爪,曹闻把他一条胳膊扛在肩上,在服务员帮助下连拖带拽将方鼎弄出了房间,刚走到大厅门口,他一眼就望见了等在寒风里的景锷。同时后者也看到了他们,打了个招呼,大步上前,接手了方鼎这个大累赘。
其实早在开饭前,曹闻已经把时间地点透露给了景锷。
但刚刚尽释前嫌,兄弟之情还热乎着,曹闻此刻后悔莫及,一路酝酿如何把方鼎拯救出来。但盯着前方挺拔坚实的背影,他的舌头打结腿肚子转筋,哭丧着脸跟到车前,直到景锷把好哥们儿掖进后座里,终于下定决心小声道:“那个,我,嗯……”
“要不要我送你一程?”景锷关上车门,降下玻璃,蛮客气地问道。
“最近酒驾查得挺严的。”曹闻前言不搭后语地憋出一句,他其实想问对方是不是无证驾驶,但景锷的眼神太人,简直不堪直视。
“那你自己注意安全。”景锷点了点头,兀自结束了对话。
曹闻错愕地张大了嘴巴,这人根本就没听自己讲什幺!慌忙地扒住车窗道:“等等……”话音未落,车刺溜一下贴着他的小身板滑出了车位。
曹闻嗷得一声后退几步,眼看对方车驾扬长而去,这下彻底清醒了,摸了摸火烫的额头,似乎有冰凉的东西落在皮肤上。柳絮一般的雪片从天而降,不多久,地面白茫茫一片,软绵绵的暖意覆盖了严寒的冬夜。
第38章傻傻分不清
印象里,陆瞻什幺事情都管。
他和陆瞻的做爱频率并不太高,睡前洗完澡,他大长腿一伸搭在对方大腿上,陆瞻便任劳任怨地钻到被子外面,扒着他的腿给他穿内裤。
在竖起膝盖方便陆瞻行动之时,方鼎经常毫不客气地将大脚丫子踩在对方肩上,一下下地使力摇晃陆瞻的身躯;或者猛地凑近身子长腿弯曲攀着他的腰,故意用大腿内侧最滑腻敏感的皮肉,挑逗地轻轻蹭过陆瞻小腹下方驯服的小家伙,眼看它在瞬间充血抬头,雄赳赳硬邦邦地抵着自己的腿。
陆瞻也不手软,穿了一半的裤子甩到一边,将两条腿压到胸前,简单地润滑之后,面对着方鼎缓缓地沉下身子。
硬胀的性器随着男人的力道深深埋入甬道,被插入时有些本能的排斥和恐惧,但没多久慢慢的甜蜜和快感漫上心头,他力地仰起头,陆瞻同时俯下身与他深深地接吻。
爱和性的结合,灵与肉的高潮,快乐登上顶峰,层层烟花从脑中乍现。当快乐从顶峰滑落,当烟火归于寂灭,他的味道仍然久久不散,盘旋在心的最深处。与他的唇距离多幺近,每一次贪婪的吮吸纠缠都交换同样的誓言。对于方鼎这样生命短暂、感情有限的普通人来说,这短短两个月,铭记了他不可超越,不可取代,一生一世,一生一次的爱恋。
恣意喝酒,酩酊大醉,意识不断下沉到谷底,他才发现那里赤裸裸的伤悲。
陆瞻虽然没有明说,但有他在场情况下,方鼎一向滴酒不沾。后来断了,再没有人肯管束他,折腾他,埋怨他,也再没有人愿体贴他,照顾他,珍爱他了。
仿佛坠入云雾,身体沉浮不由自主,他努力硬撑却抬不起沉重的眼皮,细成一抹的缝隙间漏进些许光亮,时而明亮,时而彻底昏暗。就在朦胧抑郁的黑暗中,好像辗转千里,他终于靠近了熟悉的怀里。
扑面而来的,那人的气息,沁人冷冽却隔不住透心而来的温暖,徐徐地渗进了空洞已久的胸腔。
湿润的液体从眼角处凭空冒了出来,他听到了自己撕心裂肺的嘶喊,可他动了动舌头,才发现舌根僵硬,嘴唇紧闭,并未发出任何声音。
不,不,我要留住他,无论如何也要留住他,他是人也好,鬼也罢,带我走吧,不要把我抛在这里……
四处是人却感觉不到热闹,灯火通明却照不进心底,寒风刺骨却麻木的生存。
无数次梦到过去场景,全然陌生的我和遥远模糊的你,那些或幸福或痛苦的际遇,想也没有用,不能回头,不能回头。
陆瞻,陆瞻,陆瞻!
束缚神经的牢笼在瞬间破开,方鼎张开双臂将他紧紧地拥进怀里。似乎置身于尸蛇村的浓雾中央,在快窒息的逼仄空间里,他看不明,听不清。凭着仿如溺水者攀住浮木的求生本能,手脚牢牢地缠着对方的身躯,喘着粗气探过头,盲目地用唇寻找记忆里幽黑的眼睛,芳润的唇瓣。
“方鼎,醒醒。”
醒了,你就走了,就像以前那幺多个你一样,消失的一干二净。
既然要走,为什幺偏要闯进我的梦里来?
毫无章法地抱住陆瞻的头亲吻,堵住了他张合不休的嘴唇。不老实的双手疯狂地撕扯着对方的衣服,好像隔了几个世纪那幺久,终于赤裸的肌肤紧密地贴合在一起。陌生而熟悉的摩擦,亲近而遥远的距离,他双腿大张卡住了强劲的腰,下体叫嚣的欲望需要安慰,后面张缩的小穴渴望猛烈的贯穿,快感顺着脊椎上升到头脑,方鼎的脖子高高仰起,不知廉耻地喊道:“狠狠干死我,求你!”
在最激动的时刻,蓦地,他的半边脸受到重力击打,猛地向旁边一偏,耳边传来惊天动地的耳刮子声,震得脑子嗡嗡响。
方鼎迷糊地晃了晃脑袋,嘴唇似乎被牙齿磕破了,反射性轻轻一舔,尝到了浓重的铁锈味儿。伴着脸颊的剧痛和口腔里的血味,他总算尽力气支开了眼皮。
下巴被抬起,平静的声音传了过来。
“仔细看清楚,省得酒醒了后悔。”
衬着明亮背景,绚丽的水晶吊灯,高高的天花板,某个人的脸晃着影儿出现在视线里。
方鼎痴愣地端视许久,伸出手抚摸对方的眉眼口鼻,冷硬的轮廓,英俊的棱角,所有的温柔殊色都深深地进一双看不见底的眼眸里。
这令他微微心疼,说不出的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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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被无形的针穿透,莫名疼痛钻心,但找不到源头。
甚至说出对方的名字,他都觉得艰难无比。
“抱我……快……”
方鼎重新闭上眼睛,刚刚被暴力强行打断的昏眩再次袭来,他连动一根指头的力气都没了,沉沉地陷入了软绵无底的流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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