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碎斑斑B-J-X-X-W（下）

“去哪里呀？”
水蛭憨憨地问。它是用吸盘说话的……管仿都不敢看它的头。太肉麻了。管仿想了想说，“你能根据热量找人吗？”
水蛭坐骑的回答很委屈，“当然不能！”
“好吧……”
管仿一声叹息。“算了，你走吧，我要自己去找我的女孩……这么冷，她都冻着了。”
叹息声很温柔。水蛭说了声“哦”，然后就真的往水下一沉，不见了。管仿被迫又要自己游泳了。水蛭们不见了……但是管仿的腿还是在流血。被鄂片刺出的伤口不会在短期内愈合的……
这一切都是假的。
管仿提醒自己。
只有我要寻找的人是真的。
在并不遥远但是不知何方的那个女孩……
她潜入了水中，睁开眼睛，看到凌乱的水光……没有阳光射入水中。阴沉沉的天空，不断有雪花落在水面上。
如果你在我身边的话这是非常美丽的景象吧……
一阵又一阵烦燥控制了管仿。她回头望去，衣孝感不见了。水面上飘着几块碎冰，多数都沉到了河底。她朝着一块冰游了过去，抓着锋利的边缘，爬到冰面上。
手掌里多了几个裂口。看着血一滴滴掉在莹洁的冰面上，管仿有了伤害的快感。
去哪儿寻找魏先祀呢？刚刚才说过不会再离开她，可眼下又找不到了。
独自一人在茫茫河面上漂流，雪花落满身。管仿簌簌发抖。天空上的云都被漫空雪花挡住了，抬头只能看到迷蒙一片。
“魏先祀！”
管仿对着空旷大喊。她的声音和雪花一样轻薄，容易消失。流水湍急，管仿又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儿了……
人生中总有很多个瞬间你失魂落魄。如果找不到方向的话，或许停下来睡一觉是个不错的主意。梦境里有你想要的一切。喜欢的女孩会可爱的依偎在你怀里，而讨厌的仇敌就像烟雾一样被风吹散。我们都需要梦，对吧？……
曾经有人说过雪如同柳絮。要让王营新来说的话……牛奶跟雪不像吗？好像更像吧。想象一下牛奶雪花从空中落下，伸出舌头，感觉牛奶在舌尖融化，多么美好！
……然而这不消说只是王营新由于眼前的困难而产生的逃避幻想而已。王营新夸下海口答应季亘给她弄到牛奶。但是她走进了超市，面对着货架上一罐罐牛奶，面对唾手可得的东西，王营新却犹豫了……
虽然牛奶是随便可以拿的，但是在走出超市之前必须付钱啊！
没有钱的王营新脸色很凝重。
季亘坐在超市外的休息处看书。她在看全唐诗。而王营新就在冷柜前忧郁地徘徊着……
拿不拿呢？
道德与爱情起了冲突。王营新觉得这太难了。她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两个纸片人在飘来飘去。
“钱啊，为什么会没有呢？”
王营新在现实的困境中发出了这样的哀号。她又将自己全身上下的口袋都搜了一遍，囊空如洗啊啊对，她的衣服确实是洗过的。
身边走过家庭主妇，小孩，一家三口。王营新苦恼地呈稍息姿势站在冰柜前进行她的思想斗争。
结果半小时后她还是逃跑了。
王营新从未购物通道逃到了外面……看书的季亘发现她出来了，看到她没拿牛奶，就不客气地问她，“牛奶呢？被你吃了？”
“不……那个……是这样的我觉得要带着没消磁的牛奶过安检门会被发现的。所以我想了更好的办法那就在在这儿等着抢劫。”
王营新对季亘解释着，“对，抢劫……只要抢别人付过钱的牛奶就可以了，这样简单一点，对吧……”
“有简单吗？”
季亘怀疑地看着她。王营新发现自己放弃偷窃，转投抢劫，道德滑向了太阳系外的黑洞，更加悲从中来。但是她非常坚强地认为窃书不算偷，为了恋人而抢牛奶……不叫抢。
“是啊，只要在这儿等着就可以了。真的是简单而行之有效啊。”
王营新自鸣得意地在休息区蹲下了。季亘用全唐诗打了她的脑袋，“给我站起来！你是要饭的吗！”
“好吧其实我不饿……”
挨了打的王营新站起来。季亘顾自己看书了，低着头说，“如果中午之前吃不到牛奶我就去自杀！”
“没这么严重吧！”
王营新悚然一惊。顿时她无比坚定了一定要抢到牛奶的决心。怎么能让亲爱的季亘小姐抱憾而死呢！牛奶一定会有的！没有牛奶就不做人了！没有牛奶的世界是没有意义的，没有牛奶的宇宙就算下一秒就消失也没关系！
卷六：人与狗的绊
第73章世界上最可爱的狗！
仇燧，热爱兔子的东郊学府学生，到达比赛场地后，发现自己好像有点……穿得太多。
真的穿多了啊。赛场里骄阳似火，仇燧穿着一件双排扣的大衣，里面还有棉毛衫，她将手遮在额头上，只觉得皮肤正在哗哗地分泌汗液。内衣粘住了，仇燧想不通，为什么要这样？
“哎，那边那个谁，等一下！”
仇燧继续走。身后响起了愤怒的喊声，“喂你聋了啊！叫你等一下你还走！”
这么说，大概确实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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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自己。仇燧回过头，“你叫我啊？”
“这儿就你一个人，我不叫你我叫鬼啊！”
来人大声说着，仇燧惊奇地发现她牵了条狗，狗张着嘴舌头伸出和人一起向她跑来！
“你是仇燧吧？”
仇燧给她看自己胸前别着的名牌，“是呀，你看，东郊五号选手，仇燧，就是我。”
“哦，多多指教啊，我是广闻三号选手，卫寒温，这是他们要我交给你的东西。”
“啊……”
卫寒温把牵引绳交在仇燧手里，仇燧看着时而低头舔地下，时而抬头看看两旁那只狗。“什么？他们？他们是谁啊？”
“就是考官啊。”卫寒温蹲下身摸了摸狗的头，“小狗啊，这就是你的主人，跟她打个招呼吧！”
“主人，以后我就跟着你啦，呵呵。”
狗抬起头，真挚地眼睛亮闪闪望着仇燧。仇燧被吓得手一松大叫一声往后跳了三百米。“天啊！这狗怎么会讲人话！它它它是怪物！”
“不是怪物呢，挺可爱一小狗。喂，是你的了。过来呀！”
仇燧小步匀速跑近来，那只狗拖着牵引绳，也用漂亮优雅的步伐很随性地迎向仇燧，一人一狗在中点相遇了……啊，考数学有时候会出现这种应用题，问你他们的速度……
仇燧看到狗的眼神心一下软了下来，像被灌了一勺子热水，再加了好多蜂蜜。她蹲下身，不敢直接摸它的毛，对它说，“你咋说话呢？小家伙？”
狗却不说话了，就是满眼忠诚地看着她，那种眼神啊，仇燧觉得仿佛自己跟它认识了一千年。时间感就是这么一个怪东西，仇燧伸出手去，小狗舔了一下她的手掌。仇燧乐了，“啊呀，它真乖。是我的了吗？”
“给你了，考官说的。”卫寒温看着仇燧逐渐变深的笑容，“那就这样，我走了啊。你叫仇燧，东郊五号是吧？那你记住了，我是卫寒温，广闻三号选手。下次遇见，希望你不要对我出手。”
“好的，我记住你了，谢谢，你送了我这么好看又乖的一个小狗朋友呢。不过什么叫出手？”
仇燧对这场比赛还不是很有概念。卫寒温说，“你是来比赛的不？就是下一次，或许你我会发生利益上的冲突。我们并不是直接的对手是吧？你欠我一个人情，要还。”
卫寒温露出心计的笑。仇燧抱起小狗，“没问题的！我知道了，我不会恩将仇报的。我来参加比赛不是为了输赢，只不过我们学校叫我来我就来了……”
“唔，也说不上是恩，反正这狗是考官叫我带给你的。我走了啊。”
卫寒温摆动双臂跑开，她的身影渐渐小了。仇燧习惯性对她挥挥手，“再见啊！谢谢你！”
她怀中的小狗伸起爪子，摆动了两下。仇燧用手抓住它的前爪，“呀，你怎么这么像一个人呢！我挥手你也挥手，你是不是很聪明的小狗呀？你会说话是怎么回事？”
仇燧将狗放下，把牵引绳上的扣解开。“用着这个很难过的呀，我知道。”她把绳子伸到身后说，“小狗，我们走吧。不知道我会碰到什么样的事呢。有你在我觉得开心了很多。因为你是那么地憨态可掬，好像还非常通人性。”
小狗点了点头，好像在说，对呀，我最懂你在想什么了。仇燧笑着说，“你有名字吗？我给你起个吧，你叫小鹦鹉吧，怎么样？小鹦鹉，我们走喽。”
仇燧跑了起来，小狗也欢快地汪汪了两声，跟着她一起往前跑。这一人一狗初见就投缘，阳光中放映着他们彼此喜欢的模样。仇燧喜欢兔子，也喜欢狗，喜欢猫。而小狗，摇动着尾巴，觉得阳光相当地温暖。
但是现实是残酷的。
不管是小狗，还是小猫，还是别的什么动物，哪怕是长得很丑陋很恶心的蜘蛛和蟑螂，也是小动物。它们是有生命的！它们好好地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但是人类却大量地杀豁它们，为了某些目的，或者，根本就不为了什么，只是觉得不想看见它们而已！
在这场比赛里，有些人耍足了个性，出尽了风头；
有些人出现次数不多，表现也不出，但是获了友情爱情之类的东西；
有些人当了反派同时也让人记住了。
所有的参赛选手里，只有仇燧注定是绝望而茫然的。她无法不茫然，因为作为人来说杂食是天性，但是对于动物的莫名其妙的爱使她无法面对周围的一切。每时每刻都有生命被杀害被吃掉，一般的人喜欢宠物，但不会对所有的动物都一视同仁的喜欢。一般的人抱着家里养的小狗，吃着碗里的鸡鸭鱼肉，顺便还分给宠物一份。可是仇燧连蟑螂都不想弄死……
仇燧不知道自己出了什么问题。她只知道……自己不会再杀死任何动物，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她也无法容忍别人杀害动物的行径，但由于力量弱小，无法干涉别人的行为，只能选择不看，不听。仇燧心会一直流血，因为承担着仿佛自己被杀掉一样的恐惧与哀痛！
仇燧漫无目的在原野里走着，她带着狗，看到前方有一棵树。她想，不知道什么时候遇见自己的对手，广闻五号。
啊，已经开始比赛了啊。仇燧拿出她的那份地图展开观看。地图显示，她现在身处的地方是……比赛场地入口的荒野区。
“啊，小鹦鹉，你看，我们俩，现在，在这儿。”
仇燧一条腿跪在地上半蹲着，手点着地图上的白点。现在已经是仇燧的宠物兼朋友的小狗摇了一下头，好像听不明白她的话一样。仇燧看着地图点点头说，“对的，我知道你听不懂我在说什么。不过呢，我还是可以跟你说话呀，对不对？你看小鹦鹉，我们往东走，出了荒野，就有人家了。”
小狗站立，两只前爪扑在仇燧的膝盖上，朝地图凑过来，张嘴要咬。仇燧连忙将地图往旁边一抽，“哎，这可不行，小鹦鹉，没有地图我就不能进行比赛了！我的整个比赛路线图都画在地图上呢，如果被你当粮食吃掉，我就不战而输了！”
她摸摸狗的头，“而且这东西也不好吃呀！这纸很硬的！”
小狗张口，仇燧说，“这样才乖……嗯，我们走吧，你陪我去找我的对手，我想啊，你就像那些电影里的小狗一样聪明。”
第74章爱她，就给她洗澡
仇燧领着小狗开始往东。比赛规则是，一定要和自己号码相同的选手决斗，但是仇燧不知道“决斗”意味着什么。是说要把对方杀了吗？不会的，怎么会这么血腥呢？即便是在分野里的比赛，这也太有违学校的风格。
太阳在天空中移动着位置，从东边到中间，再从中间到西边，仇燧[有点担心起来。在大太阳下走着出了一声汗，看那只狗小鹦鹉，也提不起神的样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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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还没有走到城镇？”
仇燧不放心地展开地图看了一下。没走错啊。她连个城镇的影子都没看见。小狗“呜呜”叫了两声，仇燧口干舌燥。“嗯，别怕，我会带你走出这个荒野的，我们到了有人家的地方就去吃饭休息……哎等等，我好像看见了！”
仇燧看到远处似乎有一片绿色的东西，来了劲头。她兴奋地对小狗说，“来，我们跑过去！”
于是两人错了，是一人一狗撒腿就奔跑起来。跑近了，仇燧看清楚了，那是一片小树林。并且仇燧还发现在树林的上方有个烟囱。那儿是个工厂吧！仇燧想有工厂就有人，有人就是一个可以吃饭休息的地方了！
仇燧跑进了那片树林。小狗和她一起在树林里跑着……
走出了树林，仇燧居然欣喜地发现了一个城市！虽然她本来的期望值确实是发现一个可以吃饭，住宿，这种她很熟悉的城市环境，不过呢，真的发现是这样，还是不由得像是完全没有意料到那样喜出望外。仇燧高兴得都把小狗抱起来了。“你看，我们找到了这个地方了哎！是不是？……哎呀，有点脏。”
仇燧不好意思地放下小狗。手掌变得毛毛燥燥地，她低头看着小狗，“你很脏呀！看把我手也弄脏了。这样，我给你洗一个澡好不好？”
小狗蹲了下来，望着她不住地遥尾巴。仇燧感到，真不错啊！她走进超市里买了一个脸盆，一瓶宠物沐浴露，一条毛巾，其间把小狗抱在怀里，保安也没有来拦她。可能是小狗长得太可爱了吧！仇燧暂时地觉得焦灼的情绪得到了一些缓解。因为有个动物在仇燧就会感觉良好。就像她和会全毛在一起时也很开心一样。
“小鹦鹉，洗个澡，你太脏了。看，抱着你我衣服都脏了好多，所以一定要洗个澡！”
抱着狗付了脸盆和沐浴露的钱，仇燧是高高兴兴地走出了超市。她在路边找了一个公共厕所走进去，用脸盆接满水，然后将小狗抱到脸盆里，将毛毛打湿，抹上沐浴露，哼着小曲儿给这只脏兮兮的狗儿洗澡。仇燧就把脸盆放在洗手台上，所以进公共厕所来的人看到一个人在这儿给狗洗澡都觉得难以理喻。
“什么人哪！谁会给狗在这种地方洗澡呀！神经病吧！”
好在公厕没有管理人员。仇燧得以很舒适地自顾自给狗洗澡。手上全是滑溜溜的泡沫，小狗不时挣扎一两下，表现出不喜欢身上这种粘涂涂像是掉进了水藻堆里的感觉。仇燧不断地安抚它，“小鹦鹉，别动，我给你洗澡呢！你那么脏，自己也不喜欢吧？洗完澡就是干干净净一个小狗了，多好呀！”
小狗呜呜地叫。仇燧小心地不让泡沫进到狗眼睛里去。等到全身都抹得差不多了，仇燧将狗放在洗手台里用水冲。对于这个举措小狗更加不喜欢，水差一点就要冲进眼睛里，非常可怕！所以它不断地扭来扭去。仇燧决定速战速决，一边用水冲毛一边说，“快了，马上就洗好，小鹦鹉，你身上太脏了，看洗出来的水都是褐色的，再冲会儿，不能把泡沫留在皮肤上，你会过敏的。我又不是没养过狗，我很了解呢……”
比赛是一个紧张的词。仇燧是一个爱紧张的人。所以她抱着非常严肃的态度来参加这个两校间的交流比赛，集合到达场地之后，开始冷得手冰凉，马上紧张得都有点冒汗了。不过比赛正式开始之后，她发现没那么可怕。这不像跑步比赛，大家一起蹲在起跑线上，等待那即将到来的一声发令枪，争的是分夺的是秒。看到小狗，仇燧的心都要融成酒心巧克力了，不紧张，一点都不紧张了！
不过给小狗洗澡时仇燧一直在想会全毛和它的主人。会席现在在学校里干嘛呢？是在上课吧？还是下课？
洗完澡澡，擦毛毛。仇燧将小狗放在干脸盆里用毛巾抱着，吸掉水分，再绞一绞，左擦擦，右擦擦。小狗时不时昂起头舔她的手，还轻轻地咬两口。仇燧说，“哎哎，鹦鹉，不要这样，我不是你的磨牙棒……哎呀，刚才忘了买磨牙棒了！”
仇燧忘记的何止是磨牙棒哦！还有狗粮，狗玩具，还有狗睡篮一类的东西。她擦着小狗，“好吧，看来还得去超市给你买点东西……这样擦不干啊！”
仇燧发现用已经湿掉的毛巾是擦不干小狗的，虽然天气很热，但是这个小家伙还是瑟瑟发抖，好像刚从热带被扔到这儿来一样。仇燧就用毛巾包着她抱在怀里，走出公共厕所，钻进了旁边一个饭店，在饭店的厕所里用烘手器给小狗吹毛。饭店里的人发现了，赶来明令禁止，“喂！你干什么的！出去！你当这儿是狗窝吗！”
“我的小狗刚刚洗完澡，不吹干要着凉感冒的。”仇燧抱着小鹦鹉上上下下换着地方给它吹风，狗毛此刻蓬松了许多。饭店里的人将她推出厕所，仇燧又跑回来继续吹，对那个人说，“再过一分钟，就一分钟，你看还没干透呢。要是你的狗这样子你也会心疼的吧？”
小狗唔唔叫着，打了一个喷嚏。仇燧说，“你看吧！我说它还冷着！不吹干会感冒的！……哎哎别推我，让我，不，让我的狗再吹会儿，别那么小气，狗为什么就不能用烘手机了……”
仇燧最后趁着跟对方磨蹭的时候将小狗烘干了，然后抱着它一溜烟儿跑人，那时候饭店保安都已经过来了，仇燧想，快跑啊，不跑要被抓住了……带着小鹦鹉跑到街上，仇燧放下它，“好了！你已经洗完澡了！多好一个小狗！”
第75章不要虐杀我的狗！！
小鹦鹉真的很乖。就像大多数的狗一样通人性，比起爱理不理的猫，根本不理的兔子，狗对人的感情简直是要让人哭了。仇燧走了一会儿，将小鹦鹉抱了起来。据她看，这体型，这叫声，小鹦鹉不会超过三个月。让一条没成年的小狗跑那么远的路过分了点。
晚餐时间，路边各个餐馆都经营得热火朝天地，仇燧摸摸口袋，好像除了吃盒饭就没有更奢侈的选择了。她在快餐店买了一个盒饭，和小狗各吃一半。吃的时候仇燧看着外边即将黯淡的阳光，心底空荡荡的。一种强烈的不满足像是硫酸般附着在腹腔里。
“小狗，小狗，你说我在这儿干什么呢？我真的觉得很孤独。老师也没告诉我比赛中要做什么事，只说去找和自己号码一样的对手。那我要是找不到怎么办？”
小狗低头只顾吃泡沫盒里的肉和饭，舌头舔起来哗啦啦啦作响。仇燧忧伤地摸着狗头，蹲在路边无聊地打望路人。这情景像是仇燧普通的每一天，一点都不像在比赛。
仇燧体会不到比赛的紧张感。
这很奇怪。比赛应该是心狂跳紧张到要昏厥的……
小狗吃完了抬起头，两只前爪一搭就来舔仇燧，舔了两下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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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嘴，打了个哈欠，在她手背轻咬了一下。仇燧连忙抽回手站起来。小狗可爱，但是不知道轻重，咬到出血也是常事。不能让他咬自己。仇燧整理了一下思路，确定了一下自己身在何方。她对小狗说，“鹦鹉，走！咱们就一直往前走，会发现什么的。”
太阳渐渐落山了，一个人和一只狗走在地平线之前。仇燧回头看去，发现城市的样子是很美丽很令人陶醉的。但是落寂，不论何时都会不由自主地产生。带着悲伤的小情小调，仇燧和小鹦鹉慢慢地向前走着。
如果知道前言什么在等待着她，仇燧是绝对不会往前走的。仇燧想要保护小鹦鹉，如果知道这只小狗将要受到可怕的伤害，她一定会想方设法避的……
一个人的力量绝对是有限的，有一种东西叫底线，就是别人一旦做出让你无法容忍的事你就会奋起反击，那件事是你的底线。但有的时候，就算真的被触及了底线，你会发现其实自己根本不行：根本没办法还击，因为没那个实力……甚至都忘了自己还有还击这一选择。就是说，彻底崩溃了……
仇燧走着走着，天就黑了。她开始担心晚上睡在哪儿。老师给了她一点钱，但是不够住宾馆的……口袋里剩下的钱，明天再吃一天的饭也就没了。那么后天怎么办呢？仇燧想着这个问题，“哎？”了一声对在她脚边乖乖走路的小狗说，“你跟着我真是倒霉啊！我不知道今晚让你住哪儿，也不知道自己住哪儿。”
走在陌生的街道上，但是感觉一点都不陌生。因为每个城市的构造都差不多，长得很像。仇燧望着星空，想象着寒冷。但是她很热。天是黑了，可是温度还是那么高。仇燧忍不住扯开衣领扇了两下。
前方有无数的路灯。这条路却很寂静。仇燧想，不知道明天吃什么，今晚住哪儿……
仇燧发现，自己好像总是重复想同一件事又想不出什么新主意来。真是烦啊！她抹了抹眼睛，站住了蹲下身，小狗也停步，望着她。仇燧蹲下去伸手抱起小狗，“可怜的家伙，抱抱你吧，一整天净走路了……”
小狗“呜呜”叫了两声，大概是表示舒服。这种奶声奶气的叫声是在撒娇，仇燧将脸在小狗脖子上蹭了蹭。“嘿嘿，把汗蹭给你！让你变成小脏狗！脏鹦鹉！”
前方是一座桥，有人站在桥边的路灯下看着仇燧亲昵地逗着小狗。“怎么还有这种白痴？”
那人很不爽，站在路灯旁等待着仇燧走过来。握在手中的枪，此刻分外能体会到了。
“啊，这种人……这种人一枪打死算了。”
仇燧丝毫没发现有人在注视着自己，而且不是暗窥，而是光明正大地看着。她和小狗玩得太开心了，小狗看着她的脸好像觉得是什么怪物一样，头歪着歪着，仇燧快要笑停不下来了。养条狗真是乐趣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