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碎斑斑B-J-X-X-W(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习词
君田面对着□□里蹦出一颗子弹高速飞进她的脑门里的威胁,突然就觉得,很想说句大实话。凤绢听了一时愣住,尔后停住笑,“乡巴佬,你说什么?”
“我说你素质低下,看起来神经还有问题。”君田言简意赅,“你杀了同校同学的狗。她跟你有过节吗?”
“我很少杀狗,一般都杀人。”凤绢眯起一只眼,勾动手指,说,“下一个就要杀你,再下一个杀她!”
君田不言不语。仇燧哀哭连连。看着这两人的凤绢突然觉得这不是她仇恨的东西。她放下手臂,对君田微笑,“我又不是什么人都杀的。你以为我是神经病吗?你错了,我在杀让我觉得恶心的人而已。算了,你们两个,我不杀。”
“那不还是神经病吗。”君田不怕死地开口道。仇燧趴在地上,啜泣的声音像是一连串的鸟叫。
(凤绢的回忆)
人对现实感到太恶心的时候会选择逃避或者出击。逃避的自杀,出击的杀人。两种方法都会落入终结人生的圈套。杀戳是人类唯一真实的行为,一旦决定了要杀掉什么,事态已不可阻挡。杀了人之后后悔是来不及的,既然举起了武器,就向将要下手的那个人走过去,用行动来发泄吧。
每个人都想过要杀人吧!这事儿皆因我们很愤怒。青春年少本来就是什么都能被当作理由的,路上看见个发型怪异的人很想过去将他一刀捅死,迹种事又不是没发生过!在战争年代杀人是常态,和平年代,天地戾气也要靠杀人来发泄出来。
我坐在电脑前。我怎么又在这个地方,说实话,我不甘心。真想杀人了,我早就想把这帮一脸平淡坐在那儿的家伙都杀光,然后把武器扔进垃圾筒从正门走出去。因为,那样做我可以唤回一些感觉。同时,我听见脑子里有一个人慌慌张张,虚伪地喊着,不能杀人!你怎么可以杀人呢?你怎么不知道道德是什么东西呢?那个头脑里的小人真的是个小人,太恶心了。我第一个就先把她给杀了!
不知道血腥是不是能让我得到最终的幸福。
喂,幸福是什么。觉得快乐就是幸福吧。不过我很难知道,杀掉一个人是不是对我很有帮助。还是要杀掉一群人呢。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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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弹药,凭我这样的人根本没有接触渠道。我只是想跑进闹市端着枪向身边的人扫射,倒下去,血溅出来,哇,再倒一批,你们都去死吧。
有一个念头对我说,把这些人都杀了,这样很好。哦!这次这个小人比较识相。是呀,我的心声如此。
一个人,可以对我造成的威胁,是有限的,一群人,可以直接主宰我的一切。这太疯狂了,我为什么要被当作牛羊宰割?我必须反抗,拿起武器将他们杀死,太好了,可以自由了。那一天,我得到了一把枪。以前没用过,我不知道怎么装子弹,怎么射击。不过,枪拿在手里让我眼眶发热了,我真的感受到了震动。武器是一个人的生命,没有武器就等于让别人来杀我。
“知道怎么用吗?”把枪给我的人很悠闲地在抽烟。烟味儿我很讨厌,所以我指着他的鼻子骂,“王八蛋,把烟灭掉!在我面前抽烟你找死是不是?”
“呦呦,枪还是我给你的呢,真不知道你有什么办法杀死我。”那个人笑着把烟从嘴里取出来扔在地上踩了两踩,我端着枪问他,“怎么用啊这个东西?”
“真笨,有枪都不会使。”
我被激怒了,“你再说一遍试试看?你个畜生!”
“别那么大火气嘛。人啊,生气伤身,伤的无非是自己,何必呢。”王八蛋兼畜生拿过我的枪,“走,我带你去看个地方。”
他带我去了一个屠宰场,里面的人都被割断喉咙挂在勾子上,一个个瞪着眼睛张着嘴巴。用刀将人的头,手,脚切下来分别放好,这个地方弥漫着一股混合着血味的廉价香水味。或许是高级香水?不知道,反正我只知道五块一瓶的香水闻起来什么味道。
“想像他们一样要杀人就杀人吗?人只是动物,人,可以杀比自己低级的动物,人的群体中间,强者当然可以杀了弱者。”
“对的,对的。”我点着头非常同意这观点,“你总算说了句人话。这还差不多。杀掉他们!”
只是想想都觉得满足,这个念头。像镶嵌在那种石壁上的红宝石,血在地上流淌着。虽然地上很脏,但是冲刷着那么多人的血,这不是一个坏地方,非常快意。早就应该杀人了,一个声音在我脑子里说。无需自苦,那个声音跟我说,该是你登场了。你去,去,把那些看不顺眼的人都杀掉。他们也配和我一样叫作人?
人,我才是人。要是随便就能被干掉的就是低级动物。我是一只高级动物呢,高级。
“用刀太慢了,枪发明出来就是为了杀人效率。看,这样……”
他仔细教了我怎么用枪。我学着他的样子试着做,我很快学会了用这把讨人喜欢的武器。
第80章狗狗再爱我一次!
去吧,你是一个杀手,作为女性来说,用枪射杀每一个人也是值得炫耀的功绩。
即便离得那么远……枪里射出一颗子弹就能结束一个人的生命,实在是太爽了。
枪管上闪闪发光的六颗宝石像是装饰品,大概就是装饰吧。我把子弹退出来放在手里不停地抚摸它们。光滑的皮肤,子弹的手感简直像是一个活物。这就是我的珠宝。我要去开创热血沸腾的新的世界,谁让我感到异样我就杀了他,子弹,枪,哈哈,我就是能对所有人产生威胁的杀手。在死亡的威胁下,没有人再可以看轻我。
先来小试牛刀。我从学校门口把一个学生骗到了三条街开外,然后对她举起了枪。“砰!”很轻微的声响。我喜欢强劲有力的爆炸声!但在这种地方还是要敛一下。敛,真不痛快。我从她书包里找到一只镜子,让我吃惊的是这面镜子上用口红写着“恭喜你解决第一个目标”。
放在书包里的镜子,这个字……
因为我选中了这个女生所以她就是我的第一个目标。这行字是什么时候生成的呢?
用枪扫射,被扫到的人就像塑料泡沫板一样飞出去散成零落的块儿……人只是血肉之躯,凭什么跟万能的武器抗争。就算是因为做手术体内衬了钢板照样可以用子弹消灭掉。消灭掉,消灭掉,用枪把人打死,这太痛快了……
我是一个自由的杀手,我不接受别人给我的目标,我只为自己的喜好而杀人。从此以后这儿对于我来说就是自由横行的地方了,没有人可以伤害我只有我杀掉别人。世界本来就该是这个样子的。
“呜,你欺负我!”小男孩呜咽着喊,“呜呜,我要找妈妈,我被欺负了,呜。”
一个背着书包的男孩用手揉着眼睛好像在哭。我走过去问,“呦,小弟弟,怎么哭了呀,有人欺负你吗?”
“是呀,姐姐,我被我同桌欺负了,她说整张桌子她占四分之三,我只能占四分之一,这样我上课手怎么放在桌子上嘛!手放到她的那部分里她就打我!”
“呀,你是男孩子,你怎么可以这么软弱呢。不要哭了。”我摸着他的头安慰他。小男孩又说。“好男不跟女斗!”
“什么?你同桌是女的呀?你怎么可以被一个女生欺负呢?走,大姐姐给你报仇去。”
我拉着小男孩的手走了两步,他就指着从学校里走出来的学生中的一个说,“那个就是我同桌!头上别绿色发卡的那个!”
“喂,你,小小年纪就欺负同桌?去死吧!”
我扬起手中的枪砰地一击命中了那个别绿蝴蝶发卡的女孩的额头,哗,她整个头都打碎了,身体倒在地上死翘翘了。我抓着小男孩的手鼓励他,“长大要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呦!被丫头片子欺负是很丢人的!知道吗小弟弟!”
“大姐姐,谢谢你。”小男孩望着我手中的枪神往地说。我知道他也开始渴望当一个自由的杀手了,
(回忆结束)
亲吻大地,亲吻泥土。想到什么,闻到什么。水泥路面的坚硬,让仇燧一直趴着不想起来,而且由于刚才激动过度,体力大量消耗,她也没有力气站起来。看着仇燧任人宰割的样子,君田很是犹豫。
有时候胜利来得太轻易也不好。君田想,如果我的对手就是这样软弱无能,我就算拿她怎么样也是胜之不武。这道理就跟一个持有枪的人要杀死一只狗一样。有尊严的人是不会去攻击比自己弱小的人或动物的。凤绢在回忆了这把枪的来历之后,心满意足地看看仇燧,对君田说对,她视线是落在仇燧身上,话却不是对她说的。“反正你们不是我要杀的人,哼,你们走吧,我不为难你们了。”
“你杀了她的狗还说不为难她?”君田不禁觉得东郊要都是凤绢这种人那东郊学院的名声真是一钱不值。仇燧小声地哭着,君田拼命将她扶起来,像扶醉酒之人一样。仇燧眼神呆滞,头发散乱,脸上不少血污。君田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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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觉得自己的对手怎么是这样的人?……像没有反抗能力的傻子一样。
“说了让你们走你们怎么还不走?行,那我走。”
凤绢优雅地转身,往后走去。路灯随着的她的脚步一盏盏黯淡下去。看着她那闲情逸志的背影和垂下的枪口,仇燧眼前晃动着的,是五颜六色的血内模糊的东西。眼泪冲刷着一切……
“这样就走了?”君田鄙视地指着凤绢,“你不用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任吗?”
“再说一句我就回心转意将你杀了。”凤绢的声音从那一息尚存的路灯下之处传来。她身后路灯皆昏暗不明,身前是堪比宫殿琼宇的盛大光明。在风中飘动的狗毛,往河里飘去……仇燧往桥中央跑去,仇燧跟着她,“你去哪儿啊?”
找到对手了,怎么会让她跑掉。君田自然追着仇燧。仇燧跑到桥中央,爬上了桥栏想往下跳。君田岂能坐视?将仇燧扯下来。仇燧快要疯掉了,小狗的死刺激了她的神经,一种算不上“哭”的嚎叫声从她喉咙里传出来,君田捂住耳朵,“不行了……你真的疯了吗?喂,你看着我,你看看号码牌,我是你的对手啊?你都不理我!”
仇燧颤抖着又跑回去了,君田觉得放任她这么跑来跑去,可能一晚上都要玩这无聊的“追来追去”游戏。她抓住仇燧用力晃了她几下,“喂,你回过神来!别这么悲痛行不行!你的狗死了但是你不能疯啊!我提醒你这是在比赛!这是在分野里!那条狗并不是真的狗!我这么说你能听懂吗?喂喂!你清醒一点!别跟个疯子一样的!”
仇燧的声音终于有了点哭的样子,她浑身颤抖,说出的话,每一个字都让君田觉得心脏不太舒服。听她的声音像是半夜被十几条狗叫吵醒时那种感觉,止不住的惊悸。君田稳定了一下情绪。我怎么会有这种对手,我可真没想到……
“小鹦鹉是我的朋友……它死了……它被那个变态杀掉了……她把眼睛挖出来了……它死了……不会再出现了……”
仇燧低着头颤抖不止,君田被她抖得手都有点麻。她略微放低头部的位置以配合仇燧低着的脸。“那不是真的狗。不过……我想你需要时间接受,就算不是真的狗这也确实让人伤心。”
仇燧觉得听到了心里的声音。心里有一只狗在叫,但是小鹦鹉死了,那一定不是它的叫声。从哪儿传来的叫声会那么清晰呢?就像就有一只小狗乖乖躺在耳朵里,枕着温暖的耳膜睡觉,睡醒了叫两声一样。
“你给点反应啊?”君田不太确定仇燧的神智还能不能清醒过来。要是一个人就这么毁在一场号称友好交流的比赛里,那这比赛还友好什么呀!君田想到了,她的对手浑身脏得可以,得清理一下。
“我带你去洗个澡吧,洗澡对稳定情绪也有效果。”
君田一想,对,就这么办!
流水声又在仇燧耳中轻缓地冲击着。仇燧忍不住要跪下来,信任我的朋友死了,我是看着它死去的。世界上任何一个变态都可以杀死像小鹦鹉那么可爱的生命,轻易地,可是我能做什么?我只是想小鹦鹉,想它,想它,希望它能回来,能迈着它的四条黄色的小腿向我跑来,将前肢搭在我膝盖上,向我伸出舌头,头转来转去……
第81章永无安全感
(仇燧的回忆)
“……简而言之,人生里出现的事情并没有什么是不能承受的。”
我记住了这句话。然后,我躲在角落里不停地发抖。怕什么,我自己都说不上来。但是,我能想到的,我害怕的东西有很多很多。不管是没有身体只有腿的那两条东西,还是真实存在的那些东西……
我离成年还有一段时间,家住首都,在东郊学院读书。我是一个普通的学生。不过我的成绩比一般人好,每次考试,基本上都在全校前五十名内吧,这么一个水平。你不要羡慕我,虽然名列前茅是每个认真学生的梦想,但是,如果是要以牺牲整个生活甚至生命为前提的话,你肯定不想要这份成绩了……
我躲在角落里,我啃着手指头,我咽下从伤口里流出的血。我感到,极其地恐惧。上课时那种镇定的态度,已经一丝一毫都无法从我身上看到了。
我觉得,我知道为什么我会如此害怕。因为我无法像其它人一样表达自己的感受,所以,恐惧感就在我体内不停地生成,折磨我。
这是一种很严重的病。我不知道世界上除了我有没有其它人患着。如果有我会很高兴的,因为知道自己不是唯一痛苦的人对我而言是种力量。我从不敢乱说话,祸从口出。但是,我是个人啊!我是个动物啊!动物的本能就是表达自己感受到的东西吧?
我不知道这个病会不会死人。我不想死。
为了让你清楚我的病状,我举个例子:
一个同学问我,“哎你穿这么点衣服不冷吗?”
我本来想说,我感到很冷。但我说的是,“我,还好。不是很冷。”
“哦,这样啊,那你外套能脱下来让我穿吗?我冷死了,流鼻涕了。”
我只好把衣服脱下来给她穿。一节课,我趴在桌子上,搓着手臂。我希望她能把衣服还给我。这会儿冷得不行了!但她始终穿着我的外套。而且她还老打喷嚏。我又是恨她抢我衣服穿又是恨我自己太软弱,就这样冻着……
这个例子是不是让你觉得我这个人是“打肿脸充胖子”?但我觉得不全是。在这件事中好像我是为了面子不得不做好事,不过还有好多事,和这个性质又不一样。比如说这件:
同学问我,“你冷吗?”
当时我们在参观冰库海洋馆。我说,“我,我不冷。”
同学说,“我冷。”
就是这么一件事情。其实当时,我很冷。馆内温度大概接近零度了吧!我穿了羽绒服戴了手套,可还是觉得冷。我告诉你,在这件事里我完全没有撒谎的动机:我并不认为说不冷能让我在别人心中留下一个“勇敢”的形像。我不认为不怕冷是种优良品质,别人显然也认为不怕冷是种优良品质。那我为什么要撒谎呢?我实在觉得很困惑!唯一的解释就是这是种病了。
一种叫“条件反射性撒谎”的坏毛病。这病可能会毁了我一生……我现在就感到很害怕……很……很抖得厉害……
我爸妈送我去医院看病。开始我被诊断为被迫害妄想症,我想,可能是因为我对医生说,“我觉得我可能会死,有人要杀了我,我很害怕,很害怕!”
医生问我,“你觉得谁要杀了你呢?”
“我们班的同学。有些人妒嫉我成绩始终很好他们恨我。我不想被杀掉。我想要正常的生活!”
医生给我开了一种药,我吃了以后成天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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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睡觉,恐惧感消失了。但当我停止服药恐惧感又出现了,医生说我需要长期服药以控制病情,我说,医生,我不能老是吃这个药,我难受,吃了有副作用,睡不饱,而且胃难受。我跟我妈说,“妈我这个病好像不是被迫害妄想症啊?”
“那你得的是什么?”
“我觉得不是啊?”
我妈打了我的头,“你说不是就不是啊?”
我说,“我看过一些神疾病方面的书,也懂一点……我觉得我得的是焦虑症。”
我跟爸妈说了半天,开始,他们认为,要是我自己说是什么病就是什么病那医生都可以下岗了。但后来经不住我一遍又一遍地说,而且服这个药容易瞌睡,给我的生活带来了很大的不方便,所以他们带我去看了另一个医生。这个医生好!她观察着我的行为,问了我几句话就说,现在吃这个药似乎为时过早。医生问我,“你觉得有人想要害你吗?”
“不,我觉得……”
我不想在医生面前撒谎。我要是不能真实表达我的意思可能会被误诊!我断断续续地说,“我,我没觉得有人一定要杀死我。我只是觉得有东西威胁着我,各种各样的东西。”
“那都是些什么呢?”
因为这个医生看起来比上次那个亲切讲道理一点我慢慢没那么紧张了。我想着,是什么呢,好好说,都告诉医生。医生说,“是不是有什么话你觉得比较难开口呢?要不让爸爸妈妈出去?”
“好,好的。”
爸妈出了房间。我想着,一定要跟医生好好谈谈。我确实需要有人倾听我的心声,那些莫名其妙的但很恐怖的想法。
“我觉得害怕。不仅仅是来自现实的。我还觉得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昨天晚上,和爸爸妈妈在看电视的时候,电话响了,我去接起来,对方却已经挂断了。才响了两下。我妈问我是谁,我说,大概是打错了。但是我觉得不是这样的。会不会这是什么阴谋,秘密行动呢?我们家是不是被一个什么盗窃团伙盯上了?还是神秘的那种试验?我好害怕。我还是坐在座位上看电视但是我觉得气氛变得古怪了。爸妈像什么都没发生般继续看电视,可是,他们是不是也察觉到了什么?因为天热开着空调,所以几扇房门都关上了。三个人都在卧室里,我觉得很危险,有种会被全部杀掉一个不留的想法……”
医生看着我。我沉痛地说,“我不能告诉我爸妈我的内心有多么地煎熬,也不能告诉任何人。我感到害怕,很多时候都觉得自己撑不下去了!”
“那是怎么样的害怕呢?”
“坐立不安,心跳加快。我很害怕。”
“嗯,有没有具体一点的感觉,比如说,像觉得可能得了绝症,会发生地震,洪水,车祸之类的?”
我不停地擦着手机屏幕。这个破屏幕,昨天表面贴着一张破贴膜,里面进气了,鼓起两三个小包包,被我撕了。我无事可做,我拼命用拇指擦着屏幕,我也不知道干什么要这么做,我感到很焦急。
“医生,能让我说点心里话吗?”
“你说啊。”医生又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我就是想让你把心里的感觉都说出来啊。”
我更加用力地擦拭屏幕。好干净了,被我摸得干干净净的屏幕,上面都没灰尘了。
“我觉得很烦燥。”我紧紧地抓着手机,“我想回家。”
“回家你要做什么呢?”医生问我。心理医生总是让我觉得像个白痴,老是像问小孩子一样问病人。但是其实他们是扮羊吃老虎吧,这帮人都是很牛逼,但是很缺乏情感的人。我说,“回家我要吃棒冰,吃蛋筒。”
“就因为这样要回家吗?”
我看着医生,又把目光移开不看她。我看着手指,手机上什么都没有好看的。“我想要回家。我很急,医生,不是内急,我就是想回家……在这儿我感到不安全。”
第82章萝卜白菜爱的世界
“是什么让你感到不安全?”医生问我。我左顾右盼,我说。“请见谅,我脖子很酸,稍微活动一下……我就是觉得不安全,你能理解吗?我就是焦急,我就是急……”
我觉得自己的说话方式有问题,就对医生说,“医生,我今天状态不太好。平常我说话没这么颠三倒四,罗罗嗦嗦的。你觉得我得了什么病啊?你一直在很玩味地看着我,是不是觉得我疯了?我也觉得自己快疯了。但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出了问题。我想弄清楚这个问题。”
“你爸爸妈妈跟我说你之前躲在衣柜里说自己很害怕不肯出来。你那个时候的心情能给我描述一下吗。”医生问我。
我说,“不能。我现在并不害怕,其实我现在很高兴!”
“咦?”医生看样子是被我搞糊涂了,“你不是说你很焦急,很想回家吗?为什么现在又说高兴?”
医生啊,医生啊,这个问题我也问过自己很多次了。为什么,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我是失灵的人吗,我出什么毛病了吗,我找不到答案啊!
“我不知道,医生!就在刚才确实很焦急,但现在感到好受多了。我想要去玩,我想去……想去……好玩儿的地方。去游乐场吧?”
“嗯?”医生说,“你经常这样吗?情绪变化得很快。”
“医生,我觉得我很浪漫。我觉得我是个艺术家。你觉得呢?”我想象着穿得很漂亮走在游乐场里的感受,“我真的很浪漫啊。我的生活就像是一场天真美丽的梦。医生,想加入到我的梦里吗?我可以让你走在我身边。你喜欢玩什么呢?旋转木马?那个太小孩子气了。摩天轮?也太小孩子气了。那么过山车?我去坐过山车……也带上你。过山车冲过瀑布,很刺激!”
我想要在头顶上装一颗警戒灯,有这么一个装置别人就知道我现在的状态了。如果我觉得自己快要爆炸了红色的灯就会一闪一闪,就像此刻,我很痛苦地流下了眼泪,告诉医生,“如果在头上装个信号灯就好了。眼泪就是信号灯的另一种形式吧?因为我哭了,所以你可以知道我现在心里十分地痛苦。像我这样什么都不是的人,还要哭,真是丢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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