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为媒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王小玥
成翊的脸在一旁绷的生紧,杨臻心里已经笑开了花,看着那萱灵郡主挺着胸膛才到赵熙胸前,腰间的束腰比旁的普通宫女要大上一个号,竟自信风发的说嫁给比她大了八九岁的赵熙,想那太子赵熙,当真是开了好大一朵桃花。
面前的事实和萱灵突然的表白,让赵熙一直到送杨臻与成翊出府,都一副怔怔的表情,觉得云里雾里走了一圈,如同做梦一样。直到成翊把一脸不情不愿的萱灵带上马的时候,心里才失落的像是丢了极其重要的东西。
被成翊拎上马来,那萱灵郡主还在朝着赵熙大喊道:“熙哥哥你可要等着我,等我瘦成个大美人儿就嫁给你!你可别娶了别人!一定记得啊!”
杨臻骑在马上轻笑,哪里给的那小胖子这么大的信心,觉得自己可以瘦成个美人儿?
走在最后面,杨臻回头望了一眼,似乎不太清晰的听见那太子赵熙应了一句“记得。”不过声音太小,被风吹的散乱,前面的萱灵怕是听不到了。
杨臻心想,在她遇到的人里面,最像她的就是这个奇葩的萱灵郡主,想当年自己苦追秦的时候,怕是比这萱灵也强不了多少,只可惜时光匆匆,人心已散。
出了魏国,到了大梁境内,杨臻本意与成翊分道扬镳,他回他的京都,她则带着李安前去药陵谷,谁知道成翊打发了莫枞护送萱灵回去,自己则借口腰腿疼,要随杨臻一同前往。
杨臻注重自己的修养,忍住了指着成翊的鼻子破口大骂的冲动,撇见张艺一副要笑不笑的样子,杨臻便把他打发回了凉城,把最近的消息报告给大哥,没有被人笑话的后顾之忧,看她以后怎么拾成翊!
药陵谷的路并不难走,杨臻再次踏进这里,想起那淡漠无情的药陵谷谷主,应该早已经看穿了她男扮女装的秘密,看穿了父王是身中红绛的毒,所以才会只给了药,什么话都不说。
药陵谷里,从大门进去,几个院子里里外外摆了大大小小的簸箕,里面晒着各种杨臻叫不出名字的药材,还未走近,一股浓浓的香气扑面而来。
几个学医的徒弟各自干着自己的事情,仿佛对类似杨臻这样的,或富或贫,过平淡或凄哀的求医者已经见怪不怪。
杨臻知道这里的规矩,从怀中掏出一片金黄色的叶子,交给一个正在扫地的小童。
“这是我的见面礼,送给慕容谷主!”
那小童虽然年纪不大,在这药陵谷里,奇花异草也是见过不少的,拿着杨臻给的叶子端详了片刻,只见那叶子通体金黄,薄如蝉翼,入手的触感竟有几分灼热,一看就是什么不俗之物,赶紧捧着往师傅屋里跑去。
只片刻功夫,那小童便跑了出来唤杨臻等人进去。
杨臻进了屋子,里面的陈设一如很多年前,高高低低的柜子上,摆满了各色的瓶瓶罐罐,几个透明的器皿里,还养了几只毒蛇蝎子。
一个中年男人靠窗而立,衣着朴素,气质冷清,自有几分世外高人的味道。
此时正靠在窗户前,神情专注的看着手中的叶子。
杨臻上前做了个揖,寒暄道:“慕容先生别来无恙。”
慕容季抬眸看向来人,似乎早已经有所预料,淡然道:“果然是你!”
杨臻微笑,她从来不担心慕容季会暴露自己女儿身的秘密,因为在慕容季这样高超的医者眼中,只有患者,没有男女。
“这片红绛的叶子,是杨某送给慕容先生的见面礼!”
慕容季把手中的叶子,小心翼翼的放在一个木制的盒子里,直接了当的问道:“这次要医的是谁?”
杨臻把跟在身后,一路以来沉默不语神色迷茫的李安拉了过来,“我这位朋友遭受过重击,有些事情想不起来了,却依稀还有些映象,而且头痛时常发作,请谷主为他诊治,好让他早日回家和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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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员。”
慕容季抬眸扫了室内的人一眼,目光沉的如古井一般,“你知道我这里的规矩!我慕容季不是什么仁者心肠的神医,山脚下的路口躺死了多少奄奄一息的人,跪倒在我门前的人也不计其数,一片红绛的叶子虽然令我心动,却不能让我为你治病。”
第五十五章回生药草
杨臻早已经料到,一片红绛的叶子,也只能让她敲开慕容季的大门。
“当年我能为你取来血红赤练的内胆,今日就能给你你想要的东西,你尽管开口便是!”
“你确实是个厉害的人物。”说罢,慕容季竟望着窗外的天空怅然叹息了一声,“你去过南疆了?”
“嗯?”杨臻被问的一怔,还是如实回答,“去过了。”
“芸儿……可曾归灵了?”
杨臻心中惊讶不已,苗疆圣女的名字,他怎么会知道?而且称呼的竟这样亲昵,迟疑一瞬,应道:“已经顺利安葬归灵湖。”
慕容季闭上眸子,盖住眼底不易察觉的一片水光,他到底还是做到了,芸儿的孩子,果然是极其出色的。
哀叹一身,慕容季转过脸来看着杨臻,眸中重新回复一片冷清,“这次我不要血红赤练!我只要后山悬崖上的回生草,我知道你轻功卓越,这对你并不难!”
“好!”杨臻爽快应下,这次开出的条件,虽然对普通人来说难如登天,但确实如他所说的,对于杨臻来说,难度并不是特别大。
出了满是药材的园子,杨臻朝方才引路的小童借了捆绳子,甩在后背上,朝后山的方向走去。
身后有脚步声跟过来,杨臻本想回头劝慰李安,他有伤在身,不必跟她一同前去,一转身,却看看成翊默默的跟着她。
杨臻瞬间觉得,头顶的云都被成翊惹的黑了,死皮赖脸的跟来药陵谷她不说,此时又跟着她去后山做什么?难不成回生草也要和她抢上一抢?
杨臻背着绳子,伸出手指指着成翊,警惕的呵斥道:“你站住!”
成翊站定,一脸茫然的看着她。
“你跟来做什么?”
“帮你!”只简单的两个字。
杨臻回手,转过身去,把背上的绳子往上提了提,“我不需要你帮!后山悬崖并不高,我一个人去取回生草绰绰有余!”
成翊几步跟上,一只手把杨臻背上的绳子拎了过去,提在手中。
“一家人的事情,帮忙是应该的,杨兄不必客气!”说罢迈开步子,走在杨臻前面,朝后山的方向走去。
杨臻气结,追上去质问道:“谁跟你是一家人?”
成翊笑着不说话,只边走着边听着杨臻在旁边不停的说着气话,被她责备的越多,脸上的笑容开的越盛。
一路上,一个心情愉悦,一个气的七窍生烟,脚下的步子速度不减,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杨臻站在崖边儿上,向下看了看,这悬崖虽不算太高,怕是普通人摔下去也会筋骨断裂当场毙命。
崖壁的半腰处可以看到灰蒙蒙的一片枯草,比寻常的荒草颜色较暗一点,应该就是那慕容谷主所说的回生草了。
拿过绳子,杨臻用步子丈量着,寻了个最佳的位置,把绳子的一头系在了崖边的一颗树上,另一头朝崖下一甩,绳子以极快的速度垂了下去。
用手试了试绳子捆绑的结实程度,还算可以。杨臻把绳子紧紧握在手中,打算借着绳子的着力点用轻功下去。
成翊伸出一只手握住绳子,开口道:“还是我下去吧!”
杨臻又把绳子一把夺了过来,高傲的朝成翊问道:“你觉得你的轻功胜我几分?”
成翊松了手,确实,虽然论内力功夫他要强她几分,但论轻功,成翊自认还是差上她一些的,她身形灵活小巧,天生就是练轻功的好手。
杨臻到了崖边,本欲提气一跳,犹豫了片刻又折了回来,指着成翊的鼻子问道:“说实话,你心里对我,有没有什么仇怨?”
成翊莫名其妙的摇了摇头。
“好!我暂且相信你的人品!你可不要妄图乘我跳下去以后解了绳子,好摔死我!”
成翊失笑,第一次觉得自己活的很失败,竟然会被人这么想。
“你下去吧!我在这里等着你。”
杨臻有些怀疑的看了成翊几眼,还是决定相信他。
重新回到崖边,杨臻屏息凝气,纵身一跃,跳了下去。
用手握紧绳子,在半空中反反复复荡了几个来回,杨臻才在接近回生草的崖壁上稳住身形。
脚尖在一块凸起的石头上着力,伸着胳膊力的朝那回生草够去。
刚采了一棵,脚下的石头却因为受力,突然从崖壁脱落,掉了下去。
杨臻猛的丧失了着力点,身子瞬间随着下坠了一截,幸好手中还紧握着绳子,坠下时掌心与绳子之间的剧烈摩擦,让杨臻的手心火辣辣的浸出血来,不过还不算坏,至少没有摔下去。
刚刚松了一口气,谁知屋漏偏逢连夜雨,手中的绳子上方,与崖壁发生摩擦的地方,发出了“啪”“啪啪”的响声。
杨臻屏着呼吸向上看去,绳子交缠编织的地方已经断开了一股,随着她在下方不稳的摇摆,断裂的地方越来越多。
想这绳子虽然看着粗壮结实,想必是晒药材的时候搭在杆子上,被太阳晒的多了,内里已经酥了,经方才一番折腾,受不住力,怕是要彻底断了!
怎么这么倒霉?杨臻尽量稳住自己的身体不再摇晃,低头朝脚下看去,这悬崖还是有一定高度的,若稳住心神提前找好着力点,到时候用轻功跃下,估计也是可以安全着陆的。
啪!
最后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绳子应声而断!
杨臻刚猛的向下坠了几寸,却又停在了半空中。
抬头向上看去,成翊爬在崖边,伸着手紧握着绳子断裂的一端,大半个身子探出崖外,稍稍有些吃力,却始终没有放手。
杨臻抬头向成翊喊道:“松手!快松手!”
成翊只认为杨臻是怕拖累他,依旧不肯松手。
“啪”的一声,成翊握在手中的绳子还是断了。
杨臻疾速的下坠,却撇见一个墨色的人影向下一跃,借着自身的几道,坠的比她还快!
千钧一发之际,两人纠缠在一起,疾速摔了下去。
落到地面,就地滚了几个圈缓冲了几分力道,杨臻才踉踉跄跄的站起身来,一只胳膊似乎已经脱臼,无法动弹,落下来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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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臂打在了一棵树枝上,把月白的袖子划出血来。
“嘎巴”一声,杨臻摸准自己的骨头,一咬牙把胳膊推回了原位,疼的头上渗出了一层冷汗。
再回头看看同样坐起身来的成翊,见他倒没什么外伤,只脸色不好的坐在那里。
都怪他!杨臻心底愤恨,若不是他横插一脚,以她的身手,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杨臻摸了摸怀中的那棵回生草还在,放下心来,撇了成翊一眼转身就走,管他摔成什么模样,是他非要来的,还死乞白赖的跟着跳下来,受伤活该!
走了一段路,杨臻几次回头看成翊,结果都没有追上来,于是犹豫了一下,又折了回去。
看在他不自量力随她跳下来的份上,把他丢在这里也不好,万一那成翊是个路痴迷了路,再喂了野兽可就不好了,爷好心好意救你一回罢!
回到崖下,成翊还待在那里,找了块石头靠坐着,脸色像她上了易容粉那般有些苍白,闭着眼睛,根根分明的剑眉痛苦的簇着。
“你受伤了?”
杨臻观察一遍,并未见什么带血的外伤呀?
成翊睁开眼睛,见杨臻如他所料,重新回到他面前,唇间带了些心想事成的笑意。
“我右脚的筋骨伤了!”
杨臻一听,掀开成翊的衣袍,扒下他的鞋袜来看了看,果然脚踝处肿的通红,挺严重的样子。
“可以站起来吗?”
成翊点头,勉强站起身来,走几步,右脚一瘸一拐,痛的难以用力。
杨臻过去拉起成翊的胳膊,一把搭在她的肩上,扶着他一步一步的朝谷外走去。
成翊紧贴住杨臻,心头愉悦,一低头就能闻到她发间的芬芳,与她贴近的感觉,竟然这般美好!
只可惜……
成翊只做了个假想,若她是女儿身,若他当初娶的人是她,该有多好。
同路的两人心却不同,杨臻只满心的抱怨,这成翊看着不胖,是吃了多少东西才会如此沉重,而且若不是他多事,自己早已经潇洒的赶回去了,也不至于现在这样,像蜗牛爬一样的赶路,天都快黑了都没有走出山谷。
不过杨臻还是承认,成翊奋不顾身救她的时候,她还是有些感动的。
也许他们做不了夫妻,很多方面,说不定也可以做个朋友。
出了山谷已是傍晚时分,天边已经擦黑,甚至有几分阴沉沉的,再绕一圈回到药陵谷,估计也得半夜里了,何况成翊到底是受了伤,杨臻也觉得浑身酸疼,快没了力气。
天空阴的越来越暗,星星躲在云里,正在酝酿着一场大雪。
寻了个民舍住下,农家的夫妻是两个年轻人,家里有个四岁左右的女儿,穿着棉布做的小红袄,一团小脸粉粉嫩嫩,很是可爱。
因为紧守着药陵谷,附近的居民种些可以养殖的药材,卖到谷里,日子过的倒还富裕。
第五十六章险露身份
杨臻坐在农舍门口的台阶上,学着那小姑娘的样子,托腮望着阴沉漆黑的夜空。
一片雪花从高处纷纷扬扬的落下,小姑娘伸手指着夜空,开心的拉了拉杨臻的衣袖,糯的声音如欢快的铃儿。
“姨姨你看,下雪了!”
女孩儿的母亲从她们身侧经过,笑着纠正女儿的错误,“小花,那不是姨姨,是漂亮叔叔。”
杨臻顺着小女孩儿指的天空看去,大片大片的雪花纷纷扬扬的落了下来,落到地上,一会儿便起了薄薄的一层白。
身侧的小姑娘伸着小手去接大片儿的雪花,冰凉的触感到了手心,让她缩着脖子咯咯的乱笑。
杨臻也伸手接过一片,雪花化在掌心,心底冰凉冰凉的。
回手浅笑,小孩子总是容易快乐的,就像她那时一样。
在杨臻预想的生活中,此时她早已经嫁给了秦哥哥,如今怕是孩子都有了一两个了。如果有这样的雪夜,她一定会站在门口,看着院子里的孩子们嬉闹,转身,就有秦哥哥温柔的微笑和怀抱。
只是如今,她早已经满目凄凉,心如止水。
小女孩儿被妈妈唤进了屋里,身侧空了片刻,又静静坐下一人。
“不怕冷么?”
夜里,成翊的声音安静低沉。
杨臻侧过脸看他,脸颊清瘦立体,致的五官自带着阳刚之气,正静静的抬头看着落雪的夜空。
杨臻突然觉得,成翊其实也是一个可怜人,幼时父母双亡,一个人吃了多少苦才能有今天的地位和成就,想必当初的泪水和汗水,都是咬着牙往肚子里咽的。如今成翊已经到了为人父的年纪,只可惜摊上了一个她这样的妻子,无奈抛下他,不肯为他留下一儿半女。
怪只怪,他们两人有缘无份吧!但愿,成翊也能早日找到一个称心如意的好妻子。
“魏国公主的事情,抱歉了。”杨臻静静开口,到底是她抢了他要娶的女人。
成翊望着杨臻的侧脸,屋里的烛光把脸庞照出了昏黄的轮廓,虽是同一张脸,此时却有着引他沦陷的灵魂。
“我……暂时没有成亲的打算。”
杨臻心想,成翊的夫人“去”了不久,若在“舅兄”面前大谈另娶的事情,总是不合时宜,于是叹息一声安慰道:“妹妹已经去了,你可以……”
一句话,让成翊瞬间回想起西园那个清泠的女子,对于娶了一年多的妻子,他似乎还没有对面前的“舅兄”了解的多。成翊第二次这么深刻的想,倘若这世上有如果,嫁给他的,是面前的人,该有多好!他们也会像这对儿农家的夫妻一样,举案齐眉,在灯下逗着孩子玩耍,听着她天上地下眉飞色舞的吹嘘……
一切,只是如果。
成翊久久未应,杨臻只当他是在哀思,心中对成翊愈发有了愧疚,做夫妻的时候冷清,没想到分开了,他竟然会做出一副长情的样子。
处境似乎有些尴尬了,杨臻起身,拍了拍成翊的肩以示安慰,打算回房间歇下。
刚要走,拍到成翊肩上的手却被蓦地拉住了。
杨臻怔怔的回头,不明白成翊是什么意思,莫不是又犯了那断袖的魔怔?
成翊紧握住掌心的温热,柔软的触觉一直蔓延到了他的心底,拨动的心弦难稳。
侧过头,成翊抬眸看向杨臻,举目竟有些哀伤。
“我们,是不是没有可能?”
若换作平时,杨臻一定会气的抽出鞭子与成翊大战三百回合,只是现在看着他的眼睛,杨臻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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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见了她望着秦夫妻恩爱时的模样,心痛却又无可奈何。莫不是这成翊,当真是动了心?
只可惜,一切都已经晚了。
杨臻回过头不再看他,把喉间的声音压低,沉声道:“没有!”
手上的禁锢渐渐松了,杨臻抽回自己的手,迈开步子进了屋,只留下成翊一个人,在雪夜里寂静的坐着。雪花随着风飞舞,打在身上,落了白茫茫的一片。
一大早赶回药陵谷,慕容季已经在为李安治疗了。杨臻进来,头都未曾抬一下的说道:“就差最后一味回生草了,你再不回来,我就把他扔出去了。”
杨臻微微一笑,似乎上一次他也是这么说的。
回生草连同药方一起交给了煎药的小师傅。
杨臻到李安床前看了看,不知道慕容季用的什么方法,此时的李安睡的安静沉稳,如同初生的婴儿。
杨臻为李安掖好被角,朝着慕容季抱拳,“多谢!”
慕容季面无表情的看了杨臻几眼,一把拉过她的胳膊,把手指搭在脉上。
杨臻惊讶,亦没有挣开,不明白慕容季在做什么。
静立在一旁,很久都没有开口的成翊,也疑惑的皱起了眉头。
片刻,慕容季松开杨臻的手,带着些怒气说道:“我说过,他的身体虚弱,你的同命蛊若再触动,不光他性命不保,你也要丢半条命!你们是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吗?”
一句话说的杨臻的心突突的跳了起来,看了一眼不远处没什么表情变化的成翊,支支吾吾的开口道:“知……知道了!”
慕容季看着杨臻怪怪的表情,又瞧了一眼一旁面容平静的成翊,似乎看出了些什么门道,也不戳穿,只打发了他们走。
成翊面色淡然没有言语,内心却像是掀起了惊涛骇浪,久久难以平静。
他的妻子身上下了同命蛊,他是知道的,而如今这“舅兄”身上也有,可见同命蛊可能是下在这兄妹两人身上的,而真正让他震惊的,是那慕容谷主话中的意思,受蛊的另一人还活着?可他的妻子分明是他看着下葬的,莫非,他那妻子还活着?
细想下来,在凉城书房见到的舅兄,虽然同样有几分病态,可气息行动却比面前的这位弱上许多,莫不是?
成翊心头突然有一个极其大胆的想法,莫不是他见到的是两个“舅兄”,而面前的,是不是有一半可能是他假死的妻子?
成翊心想,如果真是那样,那当真没有比这更令他兴奋的事情了。
杨臻匆匆出了房间,故意扬着下巴倨傲的撇了成翊一眼,见他与平时无甚两样,提着的心稍稍放下了一些。不过成翊聪明过人,待他反应过来,必定会有所怀疑,如果此时立马和他拉开距离,估计反而会引起他的猜忌,现她在要做的,就是要想办法,让成翊相信她是个“男人”!
在药陵谷没呆多久,下午的时候,杨臻和成翊便被慕容季“轰”出了谷,理由是嫌弃两人游手好闲,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杨臻不禁心中诽谤,说什么药陵谷不养闲人,便叫他们两个去整理药材,杨臻哪里分的清什么根什么叶什么草什么花儿,只满心思想着怎么应付成翊,好让他打消怀疑。最后的结果,是两人都被赶出了山谷,马儿和包袱都被扔了出来,让杨臻年底的时候,才能进谷接李安回去。
尴尬的出了山谷,杨臻还未开口,便听见成翊竟率先告别道:“杨兄,此行耽误了不少时间,京都堆积了很多要务,我须得尽快回去了,他日有缘再见,告辞!”
杨臻呆怔,就这么要走了?莫非是昨夜的无情拒绝起了作用?不过走了也好,她也可以稍稍放下心来,不用再担心成翊的“骚扰”。
出了药陵谷,杨臻直接骑着马朝凉城赶去,快到凉城的时候,路上遇到了一个外公的小徒孙,正急匆匆的赶往凉城的方向,朝杨臻报信去。
听那小徒孙神色激动的,朝杨臻汇报了青缈峰的事情,杨臻心里大概有了一个总结,就是外公最近很心痛,被气的头疼,因为大师伯和小师叔因为掌门之位大打出手了!
杨臻细想之下觉得不太可能,大师伯和小师叔关系一向很好,平日里看起来都不像是争权夺势的人,为什么此次会突然闹翻呢?可是听那小徒孙的叙说,虽然带着几分兴奋之色,但也不像是在说谎,思量之下,杨臻干脆调转了马头,朝着青缈峰的方向赶去。
这次进山门,扫地的那个小童已经认得杨臻了,只冲她笑嘻嘻的打了个照面,便又开始认真的扫起地来。
进了青缈山庄,杨臻唤一众弟子过来,围了个圈,然后细细的盘问了整件事情的缘由经过。七嘴八舌之间,杨臻总算是弄明白了怎么一回事儿,最后对自己来青缈峰的这个决定,感到无比的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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