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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为媒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王小玥
原来是外公觉得自己年纪大了,不想山庄里鸡毛蒜皮的事情都过来向他汇报一遍,便打算把青缈峰掌门的位子,传给他最得力的两个徒弟之一,自己好清静快活。
谁知道,这掌门之位,竟引起了一场血战。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大师伯觉得小师叔聪明机智武功高强,比较适合掌门的位子,小师叔觉得大师伯成熟稳重比他更加适合。
于是两个人你推我往之间,都觉得对方比较适合,后来小师叔偷偷服了泻药,拉起了肚子,说自己生了恶疾身体虚弱,当不了掌门之位,结果大师伯更狠,拿转头敲破了自己的脑袋,血都流了半张脸,硬说自己走路摔坏了脑子,更做不了掌门之位。
杨臻明白,这两个人,表面谦逊,不过都是不想管这烂摊子,互相推卸责任罢了!
青州刘虎
杨臻走进外公的院子,见他正弯着腰,逗弄着笼子里的一只绿毛鹦鹉,那只鹦鹉被惹的急了,一出口,竟有几分毛外公的强调,夹杂着一丝地方口音,嫌弃的叫唤道:“老东西!老东西!”
宗青峰恼怒,指着鹦鹉的鼻子臭骂一顿才消了气,一回身,看见杨臻笑眯眯的站在廊下,看他的笑话。
“臻丫头。”
杨臻眉头一挑,见鬼了!对着镜子她自己看自己都有些恍惚,这老头儿是怎么看出来的?
“外公,你怎么又知道是我?”
宗青峰还未回答,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温润的面庞,素白锦缎的披风下捂住一只黄铜的小暖炉,与杨臻四目相对,竟如同照了一面镜子。
杨臻顿时咧开嘴一笑,亲昵的喊了一声,“大哥。”说罢又惊奇的问道:“你怎么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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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禹轻笑,无奈的说道:“山庄里三分之一的弟子,都跑去凉城报信去了,说是事态严重到没人能稳住局面了,所以我来看看。”
“哼!”杨臻一听有些气恼,冲着宗青峰便批评道:“外公,亏你还是堂堂青缈峰掌门,这么点事情都管不了!”
宗青峰瞬间把眼睛瞪的老大,“谁说我管不了?明明是你们两个人爱管闲事!”
杨臻撸了撸袖子刚要上前理论,却被大哥一把拉住,劝说道:“我最近感觉身体好了很多,所以出来转转,提提神。”
杨臻看着大哥神状态确实好了许多,才放下心来,决定饶了外公。
宗青峰在一旁做着可怜模样啧啧道:“还是人家兄妹情深,没人喜欢我这个老头子喽!”
杨臻上前撒娇道:“外公~”见宗青峰还装作气呼呼的样子,便转移话题道:“外公打算把掌门之位传给谁啊?”
没想到一句话,宗青峰是真的生气了,胡子都翘了起来,“那两个没用的东西!气死我了!”
“其实嘛!”杨臻阴险的一笑,“还有一个人比较适合!”
“谁?”
“曾路怎么样?”
“路小子?”宗青峰点了点头,却又很快否认了,“路小子虽然好,但是心太软,容易被亲近的人左右,况且路小子的心,已经不在青缈峰,随着忧乐走了!”
杨臻想着外公说的也是,曾路虽然人品正直功夫不错,确实太过于心软,尤其是面对她和小师妹的时候,听外公的意思,曾路似乎还没有从小师妹出嫁的情伤中走出来。
杨禹上前劝说道:“担心那个做什么?青缈峰弟子那么多,弟子们的掌门,自然要由弟子们选,外公为何不直接等着结果呢?”
弟子们选,一定是花落大师伯和小师叔之间,杨臻点头,大哥的计策虽然公平,但对两个逃避责任的掌门候选人,也是够损的。
“外公。”杨臻上前揽住宗青峰的胳膊,“我前一段时间呢,去了一次苗疆。”
宗青峰知道上一次来,杨臻拿走了什么东西,一提到苗疆,苍老的脸上带了几分忧郁,没有说话。
杨臻看着外公神色郁郁,犹豫片刻,还是接着说道:“我把蓝岫的戒指,留在了南疆。”
宗青峰一贯嬉闹的脸,开始变得哀伤起来,望着院子里光秃秃的枝桠,良久才开口,“也好,这也是她一生的愧疚。”
杨臻明白外公的意思,外婆为了爱情抛弃了她的族人,身为蓝岫长老,她没能尽到自己的责任和义务,辜负了苗疆的期盼。愧对苗疆,是她心头一生的痛。
与大哥对视一眼,杨臻不再说话了。
杨禹拉了拉她的袖子,杨臻瞬间明了,随着大哥悄悄退了下去。
身后没有了动静,宗青峰望着辽阔的天空和晦暗的秃枝,寂寥了半生的心涌起百般滋味,泪眼婆娑。
回到房间,杨禹把手中捧着的暖炉放在桌上,轻咳了几声,面色却比之前好上一些。
杨臻过去帮他拍拍后背顺了顺气,“大哥这段时间感觉怎么样?”
杨禹淡笑着阻止了杨臻,“这段时间觉得神好了许多,要不然我也不会来青缈峰的。”
杨臻点头,大哥的身体能好,是对她最大的安慰。
“父王呢?”
“红绛的果实效果还是不错的,虽然阴雨天还是会关节红肿,但是已经可以出门坐一会儿了,前些日子,还到营中看了看呢!”顿了片刻,杨禹又望着杨臻说道:“父王,总还惦念着你呢,你打算一直这样下去吗?”
杨臻垂下眸子看着脚尖,尽量不透漏出自己的悲伤,“父王身体刚好,我不能再去刺激到他,等到了合适的机会,我会说的。”
杨禹叹息一声,也不知道这合适的机会,到底是什么时候。
“魏国之行,他有什么察觉吗?”
提起成翊,杨臻瞬间想起了雪夜里那个失落的身影,似乎对他,也没有那么多的厌恶和痛恨了,令蝉毕竟不是他杀的,而他包庇那糟蹋了令蝉的邢六,也不过是为了报答救命之恩。
一笔归一笔,上次回京都,得知那邢六被她刺伤,没拖到冬日就咽了气,而那青玉,疯癫魔障,比死了更加痛苦,如此,令蝉的仇也算报了,而她和成翊之间,也算是两清了。
“他,回京都了。我们以后不会再有交集了。”
杨禹瞧着杨臻的神色,他们两人血脉相连,虽然不知道其中发生了什么,却能感受出杨臻的转变来,说到底,杨禹其实还是看好成翊的,只是情之一字,还未在他们两人之间起笔,缘分这种事情,总是飘忽不定的。
“大哥。”杨臻抬起眸子轻唤,像个做了错事的孩子,“我给你惹了一门亲事。”
杨禹面色不改,轻轻点头,“张艺已经同我说过了,李安还好吗?”
“嗯,慕容季说,年底就可以回家。”
“阿臻,你不必自责,李安能活着就是最大的喜讯,他当初为了凉城和家人甘愿赴死,我们为他做的事情,都是微不足道的。更何况……”杨禹伸手刮了杨臻的鼻尖一下,“更何况你小时候听戏,不是最看不得才子佳人分离么?我们这么做,也算是积了一段善缘。”
“可是……”杨臻很难说出下面的话,她知道,大哥的心里一直都是有令蝉的,只是因为身体原因,怕自己早早的去了,耽误了令蝉,没想到造化弄人,竟是令蝉先行一步,留下大哥一个人孤孤单单。
“阿臻。”杨禹把杨臻从哀思中唤回来,“婚姻对于我来说,已经是可有可无了,如今它还可以换取一些东西,已经很值了,你该高兴。”
杨臻的眼底渐渐迷蒙,大哥的心,是随着令蝉去了么?
杨禹伸出手拭去杨臻眼角的泪水,温柔的笑说道:“我现在活着的每一天都是你给的,我会好好的。别忘了,我们有同命蛊,你若太过难过,我也会难过的。”
杨臻带着泪苦笑一声,自己太没有出息了。
长吐一口气,杨臻好奇的问道:“大哥怎么突然出来了,不要告诉我你真的是为了青缈峰掌门的事情来的。”
“自然不是,阿臻果然了解我。”
杨禹笑了片刻,接着说道:“曾路查的事情有了眉目,恰巧我最近感觉神不错,所以就来看看。”
“找到孙裘了?”杨臻赞叹曾路办事果然靠谱,那多年前偷了红绛叶子的孙裘,这么快就有消息了。
“还没有找到人,只查出他最后一次出现,是在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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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
“青州?凉城以南的青州?”
“没错。”
“大哥的意思,我们是要去青州查。”
杨禹点头,“曾路已经去了,我料定你知道了这里的事情会赶过来,所以在这儿等着你,我们一同前去,到了青州与曾路汇合便可。”
杨臻有些担忧,“大哥,你的身体……”
门外轻扣两下,房门吱呀一声被人打开了,伺候的人估摸着小铜炉的炭火已经凉了,进来拎出去又换了新的来。
杨禹接过小厮手中的暖炉,柔声道:“青州与凉城是近邻,若我感觉不好,便尽快赶回凉城。”
杨臻依旧有些担心,但心想着大哥出凉城走走也好,权当出门散了散心,左右有什么困难的事情,总有她在呢。
青州,杨臻回想起往事,那个地方她是去过的。幼时与大哥剿匪,就是在青州地界,当时青州山区那边土匪闹的凶,不仅抢夺粮食牲口侮辱妇女,连官府的人都被杀了好几个,搞的青州百姓人心惶惶民不聊生。
后来朝廷下了剿匪令,奈何青州刘虎那脓包率了几千士兵,几次都攻不下土匪的寨子,无奈之下,皇帝才下令凉城协助。
也是那一次,杨臻偷偷混在队伍里,想过一过做英雄的瘾,却没有想到险些害的大哥丢了性命。
也是从那一次起,杨臻开始代替了大哥,骑上战马,开始了号令军中,出生入死的生活。
其实青州一直以来,都是杨臻不太想去的地方,只是没有想到那孙裘,极有可能就是躲在了青州。
不过已经决心要去,也就没有什么好忧心的了,杨臻与大哥商议,即日便启程。
拾行囊的时候杨臻还在想,从她第一次从京都回到凉城以后,似乎总在不停的四处奔波,待父亲的事情查的水落石出以后,她一定叫上曾路,游山玩水,看看各地美人,顺便去寻那沐卿讨几杯“梦回”喝喝。
第五十八章纨绔子弟
青州与凉城相临,所以地域文化差异并不是特别明显。
杨臻想起那掌管青州的刘虎,早年时让他剿匪剿不了,中年了又派他去救助凉城,里应外合的计策都定好了,临场还是没几下就被北狄人打了回来。之前杨臻总觉得,像他那样的脓包治理之下的青州,也未必能好到哪里去。
果然,如今一见,一切如杨臻所料,青州的民生景象,到底是没有凉城好,没走多远就能看到一两个蹲坐在角落里,骨瘦如柴的乞丐。街上的妓院赌坊倒是不少,赌输的赌徒蛮横的推搡着过路的行人,被殃及的路人不敢反抗,只好加快脚下的步子,逃离这是非之地。
杨臻身着月白的罗裙,淡青的织花小袄外,披着雪白的狐毛披风,头上别了一支简单的素银簪子,三两缕流苏从簪子上垂下来,参差不齐的坠着几颗通体水润的碧玉,面上蒙了一张绣了梅花的帕子,只留下一双神采夺目的凤眼在外面。
走了一段,杨臻观察了片刻这青州的景象,同身旁的大哥说道:“这青州治理成这样,那刘虎竟还没有下台去!”
一旁的杨禹把声音压低,轻声说道:“这刘虎是静王妃的亲弟弟。”
杨臻恍然大悟,怪不得这刘虎这么窝囊的人,竟然能当青州知府,往深了想,也怪不得太子之位轮不到静王,单单从用人这方面来讲,太子就比静王高明了许多。
慢慢的,在街上朝着与曾路约好的地点走去,杨臻虽然蒙着脸,但自身气质太过出众,依然有许多人往这边看过来。
杨臻垂着眸子无视,直接忽略过去,若不是与大哥一同出门,一模一样的两个人太过于引人注目,她也不会装扮成这样,更何况这身衣裙,已经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
感觉到有人慢慢靠近,杨臻停下脚步,看见一个喝的醉醺醺的男人带着一群家丁,横冲直撞的往这边走来。
杨臻侧过身子,把路给那群人让开
了一些,谁知那喝醉的纨绔子弟路过杨臻身边时,竟色咪咪的打算撩开她的面纱,摸一把美人的脸蛋儿。
手指还未触及到美人,却被美人儿快速的握住了手腕。
那纨绔子弟疼的吱哇乱叫,本就大如蛤蟆的嘴巴咧的更大了,只感觉腕间的骨头快要碎裂了一般。
随行的几个家丁一看情况不好,赶忙围成了一个圈把杨臻几人围在中间,恶狠狠的恐吓道:“臭女人,还不快放了我家公子!”
听到威胁,杨臻冷笑一声,手下的力道却更大了,旁边的人似乎都已经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声音。
哼,爷当年撩姑娘的时候,都是风流倜傥的让姑娘偷偷看爷,这人渣的手段,当真太低劣。
围住杨臻的家丁见威胁不起作用,便扑上前去准备动手,爪子还没有触碰到对手,就被杨臻一脚给踹了回去。
杨臻松了手下的纨绔公子,一脚把他踹了老远,那人噗通一声跌倒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儿被人扶了起来,呲牙咧嘴的冲着杨臻喊到:“给我抓住这娘们儿!”
一群家丁到命令,已经见识过了杨臻的厉害,抄起街旁的棍棒就往杨臻身上打去。
杨臻把大哥护在身后,冷笑一声,看这些人的德性,就知道平时肯定少不了欺压妇女百姓,如今竟然连她都敢调戏,今天就让你们尝尝,被欺负是什么滋味!
杨臻赤手空拳,向前几步,直迎上高举着棍子冲在最前面的人,一跃而起,掌风带着内力,袭向那人的头顶,那人顿时停在当场,鲜血从鼻孔里淙淙流下,随即倒在地上,抱着头痛苦的哀嚎。
杨臻到底是没有下死手,光天化日之下杀人犯法,不过这一掌,也够那人的头疼上大半年了。
一把夺过长棍,杨臻舞在手间,对付几个虾兵蟹将,还用不到红云鞭出手。
打斗中,虽然对方人多,但杨臻一招一式之间依旧从容淡定,身形矫捷柔软,如同即兴来了一支优美的舞蹈,却又极具杀伤力。
随着最后一人倒地哀嚎,杨臻站在原地停手,月白的罗裙也止住了旋转,手中握着的竹棍,轻轻划过地面,划到那调戏她的纨绔公子面前,一字一句阴柔的问道:“公子,可还要再看看奴家的脸?”
那人吓的后退了几步,脚下一拌,踉跄的倒在地上,惊恐的伸出手指颤颤巍巍的指着杨臻说道:“你……你不要过来!”说完又壮了壮胆子,颤着嗓音喊到:“你……你不想活了!知道我是谁吗?”
杨臻用棍子挑起那人的下巴,冷着眸子细细看了几眼,到底是没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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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的,看惯了成翊沐卿那样的美人儿,再看这种档次的,当真是掉胃口。
“你是谁?说来给我听听,看我是不是认识你的十八代祖宗!”
“我是……”
话未说完,却被杨臻猛的一脚踏在了胸口,手中的棍子带着十足的力道瞬间从手中飞出,直袭向杨禹的方向。
一声闷哼传来,试图偷袭杨禹的一个家丁,一瞬间被强大的内力打出了几丈远,砸翻了街道旁的摊位,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嘴里大口大口的吐着鲜血,肩头刺穿了骨头,插着方才还在杨臻手中的竹棍。
杨臻动了怒,脚下刚欲出力,却被杨禹一声唤住,“阿臻,好了。”
杨臻虽然生气,但是还未被冲昏头脑,知道大哥的意思,初来乍到,事情搞大了不好,于是抬腿踢了那纨绔公子一脚,恶狠狠的道:“我管你家祖宗是谁,以后别让我再看到你,滚!”
杨臻脚下的纨绔子弟如同得了赦令,赶忙慌慌张张的爬起来带着家丁跑了,跑了老远还朝杨臻叫嚣道:“你给我等着!”
杨臻冷笑,一抬手,那人慌忙抱住了脑袋,逃的更快了。
见那纨绔子弟跑远,一旁围观的百姓竟纷纷鼓起来掌,有几个热心肠的还朝杨臻劝告道:“姑娘你是外地人吧!若没有什么大事,还是赶快走吧!你惹了这里的阎王,方才那人是知府大人的小公子,他一定会来找你报仇的!”
刘虎的儿子?
杨臻抱着肩瞬间无语,她到底是认识他的祖宗的,没想到老子不行,生下来的儿子也是这般德性,果然上梁不正下梁歪,想那静王妃是这刘虎的亲姐姐,生的孩子当中,也就燕韦还凑合,至于那燕龄,呵呵,果然这一家子是真亲戚。
不远处的茶楼上,林风提起茶壶把对面的杯子满上,看着渐渐远去的雪色背影,朝面前的主子问道:“您不打算帮杨姑娘?”
沐卿端起杯子稍泯了一口,茶味虽然清香,茶叶却过了最佳的采摘时间,所以入口,总有些欠缺。
“她需要我帮么?”
林风想起方才的一幕,的确,他林风虽然从小习武,天资尚算好的,但论功夫,他却不及方才的那个女子。
“可是……”林风迟疑,与杨臻有过几次接触,在他心里,对杨臻还是有一定好感的,尤其是南疆一行,她出手相帮之后。
沐卿知道他所担心的,面色淡然的扫了林风一眼,他最铁面无私的心腹,竟开始有些偏袒一枚棋子了。
这一眼,让林风感受到了主人的威压,掌心握紧,攥出一把冷汗来,到底是他鲁莽了,主人向来最不喜欢属下有任何私心。正慌神儿时,却听见对面悠悠的吩咐道:“你去暗处盯着,不到不得已的时候,不要出手。”
“是!”林风松了一口气,领了命即刻出去了,他的主人,到底是心软了。
到了约定的客栈与曾路碰了头,曾路正喝着小酒剥着炒熟的花生吃的正欢,看到杨臻前来,先与杨禹打了个招呼,便开始嘲笑起杨臻来。
“阿辞,你不说话的时候,还是像个美人儿的!”
杨臻凑近曾路,解下面纱眯着眼睛问道:“说话的时候呢?”
曾路把剥好的一颗花生高高的抛起,再张大嘴巴接住,嚼的不亦乐乎,“一说话,就是披着羊皮的狼了!”
杨臻阴惨惨的一笑,从桌子上捏了一个剥好的豆子,乘曾路重新抛起花生,张大嘴巴的时候,飞快的扔进了他的喉间。
曾路瞬间被卡的咳了起来,被他扔起的那颗豆子掉落到他脑门上,弹到了桌上的茶杯里。
曾路匆忙间寻了杯子猛的喝了几口水,没想到刚把前一颗冲进肚里,又有一颗卡了进去,一时间咳的泪花都出来了。
最后还是杨禹递给曾路一杯茶水,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曾路缓过气来,本想补充一句“最毒妇人心”,但是看了看杨臻狡猾的模样,又想了想自己从小到大的经历,还是悻悻的把这句话咽进了肚子里,只心想,这世上当真“唯小师妹与阿辞难养也!”
正经下来,杨臻向曾路了解了查探的情况,那在江湖上消失已久的孙裘,最后的出现,是三年前在附近的药铺中买过几味药材,卖药的伙计记得清清楚楚,那人身有残疾,耳后有一道发白的大疤。
据苗疆若鸢姐姐的描述,当年那人闯进天山圣地,丢了半条性命才取了一片红绛的叶子,想来也是那一次,让曾经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高手孙裘,身患残疾,隐匿在了世间。
第五十九章半老徐娘
入了夜,杨臻刚欲睡下,就听见外头闹哄哄的一片,起身穿上衣服,头发披散着出了门,走了几步又折回去蒙上了面纱。今时不同往日,不能出现两个杨禹世子,亦不能再出现已经死了的杨臻,她只能如暗夜的幽魂一般,无论什么时候,都已经不是她自己。
出了门,朝客栈的楼下看去,从门口乌泱泱的涌进了一帮人,身着官府的侍卫服,把客栈的桌子板凳通通踢了个底朝天。
看见楼上的杨臻,有几个人鼻青脸肿的人从后面钻出来,指着楼上说道:“大人,就是她!就是她!”
杨臻定睛朝那大人一看,巧了,可不就是那脓包刘虎么,没想到他剿匪杀敌的本事不怎么样,替儿子出头欺压百姓的本事倒是个中强手。
杨禹听到动静,披了厚厚的披风出来,站在杨臻背后,只听那楼下的刘虎哈哈大笑几声,大声说道:“我当是谁在我青州的地盘这么撒野呢?原来是凉城世子!下官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
一句话说的杨臻心头的火气冲到了嗓子眼,刚欲破口大骂,却被身后的大哥抢了先,“原来是刘知府啊!本世子只记得那年剿匪,你被打的屁滚尿流哭爹喊娘的样子了,几年不见,刘知府愈发风采照人了。”
不软不硬的回过去,让在场的人都忍不住想要发笑,只有那刘虎,黑了一张脸,若不是碍于对方身份,真恨不得将楼上的两人碎尸万段了。
那刘虎咬牙切齿的说道:“世子当年在青州险丢了性命,可见青州不是世子的祥地,还是早日回凉城,伺候伺候病入膏肓的康王爷吧!以在我青州,再有什么血光之灾!”
杨臻心有怒气,却提了嗓音咯咯的娇笑了几声,拿捏出几分黄莺出谷的韵味,拉着嗓子,娇滴滴的朝身旁的大哥说道:“世子爷,奴家只听过“普天之下莫非皇土”,连追随陛下打天下,被陛下封了亲王的老王爷,都说凉城是陛下的,没想到到了青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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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是到了刘大人的地盘,奴家当真,好怕呀!”
站在最后面的曾路腿一软,险些跌在原地,暗道这是去了多少次妓馆,才能学的这样惟妙惟肖,当真是要“酥”了他的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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