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为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初五
若是自家大哥和盛夏摆在一起,她自然是要站在盛夏这一边的!
“算起来你家大哥也二十出头了,怪不得你母亲着急呢。”轻笑出声,盛夏自然是不会对宋夫人心存芥蒂。
“可不是呢,虽说咱们大胤朝成亲年岁都迟些,京城里的官宦人家又不是很着急一些,但到我大哥这个岁数,就算是没成亲,起码也有意中人或者订了亲。
可他倒好,整日里在衙门里忙忙碌碌,就是不肯花一丝一毫的神在婚事上面,我母亲都快要愁的睡不着觉了。”
毫不留情地吐槽着自家大哥,宋相宜不经意间抬头,却是看到唐家的女眷正好迎面走来。
“随便选条路走都能同她撞见,还真是晦气。”看到走在唐家人中间的唐婉凝,宋相宜便恨得牙根痒痒。
虽然上次酒窖着火的事情盛夏对她隐瞒了失火的这年,然而宋相宜却因着唐家和唐婉凝对盛夏居然一个“谢”字都没有,而对他们更添了几分厌恶。
“呦,这不是宋尚书家的五小姐么,真是好巧啊!”迎面走来,唐婉凝率先开了口,却是故意忽略了跟在一旁的盛夏。
“唐夫人,唐三小姐,好巧。”竭力克制着自己心里的冷笑,宋相宜不咸不淡地出声。
“你这丫头好没礼貌,见了母亲怎的也不知道行礼?”眉头蹙起,唐婉凝对着宋相宜呵斥出声。
“凝儿,不得无礼。”唐夫人缓缓开口,瞧着是在训斥唐婉凝,然而语气里却没有丝毫的严厉之色,根本就只是装装样子。
“母亲,凝儿哪里说得不对?莫说她只是一介尚书之女,就算是权位再高,您也是长辈,哪有晚辈见了长辈不行礼的?”撒娇出声,唐婉凝同唐夫人一唱一和。
“宋家相宜见过唐夫人,”行礼行得干脆利落,宋相宜可没想就这么便宜了唐婉凝。
“方才是个误会,相宜见着唐三小姐不曾向救过她性命的护国将军之女盛大小姐行礼,便以为唐夫人不喜这些繁文缛节,只愿意小辈姐妹们轻松随意一些,倒是在唐夫人面前失礼了,还请唐夫人见谅。”
向来伶牙俐齿,宋相宜立刻就将责任全都推到了唐婉凝的身上,同时还将盛夏推到了她的面前,逼得她不得不行礼。
“宋相宜,你!”唐婉凝气得跳脚,待要反唇相讥,却被自己母亲的声音所打断:“凝儿,快点向盛家小姐行礼道谢。”
“母亲!”唐婉凝不肯听从,心里也是对自己母亲的反常有些不明所以她不是向来最宠着自己么?!
“快点!我们唐家是这样不懂礼数的人家吗?!素日里你虽同盛家小姐亲厚些,但她到底是护国将军之女的身份,又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岂能这样随便?”
直到听着自己母亲的声音里带了几分难得的严肃,唐婉凝才后知后觉地向旁处看去,这才发现距离她们所站的小路不远处,有几个皇亲国戚家的公子并着言涵一母同胞的亲兄长肃王言恒正站在那里向着她们瞧过来。
“婉凝,婉凝多谢盛大小姐的救命之恩,方才多有失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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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望盛大小姐见、见谅。”咬牙切齿,唐婉凝却不得不遵从自己母亲的命令,从牙缝里挤出一句道谢和道歉的话来。
要知道她在府中虽娇宠无度,但有一条却是绝对不许违反,那就是身为唐家的女儿,在外面的一言一行都必须以唐家的颜面为最高标准,绝对不能做出任何有辱家门颜面之事,哪怕,是委屈自己。
“唐夫人唐小姐不必客气,盛夏只是应了欧大人之邀,顺便而已。”淡淡出声,盛夏并不曾给唐家人什么好脸色。
这赏荷宴上王孙贵家众多,她虽不至于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出什么有辱盛将军府门楣之事,然而却也并非以德报怨之人,更不可能面对一个想要杀死自己的凶手还恭恭敬敬、笑脸相迎。
“盛夏,你不要得寸进尺!”终究是没那么能沉得住气,唐婉凝咬牙。
“这句话该我奉还给你。”冷冷出声,盛夏不等唐婉凝有所反应,便挽着宋相宜的手,道:“相宜,我们走。”
“盛夏你给我站住……”
身后是唐婉凝不得不压抑着嗓音的恼羞成怒,盛夏却压根儿连脚步都没有停顿,眼前荷塘夕阳景色如画,她为什么要浪时间同唐婉凝无意义地斗嘴?
不过……
“方才走过来的那几个是什么人?为什么连唐家都有所忌讳?”
盛夏转头看着宋相宜问道,她久不在京城,真是谁都不认识了呢。
“那几个都是京城里的皇亲国戚,瘦高个穿蓝衣服的是蒋国公家的长子,另外一个穿暗赤色锦服的是肃王言恒。”宋相宜答道。
“肃王?”盛夏总觉得这名字十分熟悉。
“对呀,就是太后亲生的大儿子,那个人的亲兄长。听说肃王也是个很有才华和抱负的人,但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受到新帝的重用。”
压低了嗓音出声,宋相宜哪里不知道,这样的国事不是她一个小小的尚书之女可以随便议论的。
爱与恨之名第51章赏荷宴(2)
肃王是言涵的一母同胞……
黛眉微微蹙起,盛夏似是在暗处思索着什么,面上却还是轻轻巧巧地对宋相宜道:“许是新帝有自己的考量吧,这些家国天下的事情,哪里是咱们能够猜得透的?”
“那是自然,”点点头,宋相宜万分赞同,“再说,我也懒得脑筋去猜。”
“可不呗?你的那点儿小心思全都放在李公子身上了呀!”故意拖长了语调打趣宋相宜,盛夏看着她那恼羞跺脚而去的样子,兀自陷入了困惑沉思。
既然肃王言恒是言涵的一母同胞、亲兄长,那当年在北疆之时,她怎么几乎都没有听他提到过自己的这位亲兄长?
难道是他们亲兄弟之间也意见不合,甚至于分属两个阵营?
那……当年在北疆谋害言涵的那桩案子,这个肃王有没有参与其中?毕竟当年他也在京城,然后眼睁睁地看着京城不明不白的改换了天地,若是他反对新帝的话,怎的一丁点儿动静都没有?
可,为什么新帝言逍登基之后,却并没有给言恒以重用?
难不成,这个肃王是当年争夺帝位的第三派?
心中无数个疑问盘旋,盛夏却无处觅得答案,正低头盘算着要不要等这赏荷宴结束之后去苏伯伯那里问个明白,垂在身侧的手臂却被人抓住晃个不停正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折回来的宋相宜。
“我说呢,原来是情郎出现了,要不你怎么会这么温柔乖巧的主动回来找我?”盛夏抬头,正看到一个朗朗公子略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自己。
宋相宜脸上的红云更深,冲着盛夏低低道:“阿夏你讨厌。”
“在下李俊泽,见过盛姑娘。”双手抬起行礼,李俊泽到底是个少年公子,自然是要比宋相宜大方一些。
“盛夏也见过李公子,”抬手回礼,盛夏转头对着宋相宜笑道:“我就不耽误你们两个人的时间了,前面有座水亭,我在那里等你。”
话音落地,又对着那李俊泽点了点头,便一个人沿着小路慢慢向前走去。
只是她才刚刚绕过假山,一个转弯的距离,便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熟悉身影。
“我要说一句’好巧’的话,你是不是不会相信?”嗓音如春风含柳,身形高大的苏清让低头看着满面意外的盛夏。
“那要看你说话时的语气有几分真,几分假了。”意外变成浅笑,盛夏玩笑出声。
“半真半假吧。”笑着出声,苏清让又问道:“怎么?你一个人?”
“这个嘛……不可说。”故作神秘,既然京城里有所讲究,盛夏也不会不顾及宋相宜的名声。
“那我邀请你去前面坐一坐,喝杯茶,这个可以么?”心里猜到一二,苏清让也不追问。
“这个嘛,暂时可以。”笑着点头,盛夏抬起脚步并着苏清让一起走到了前面的水亭之中。
附近侍奉的丫鬟很快地摆了茶水点心上来,又将水亭旁的薄纱帐轻轻放下来遮挡些水蚊子,方才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你手上的伤可好利索了?”抬手倒茶,苏清让出声问道。
“嗯,早就好了,还涂了些祛疤膏,几乎都看不到什么痕迹了。”夏装的衣袖本就七分长短,盛夏手臂稍稍向前伸出一些,正好露出当初烫伤的那处地方。
“这祛疤膏倒是很有效,是……安王殿下送你的吧?”瞧了盛夏的伤处一眼,苏清让便即刻移开了目光。
“嗯,怎么说我当初也是为了救他的未婚妻而受的伤,他表示一下也是应该的。”顿了顿,盛夏的笑容里稍稍有一丝不自然。
“说起来,我还真是很后悔呢。”温润含笑的脸上带着几分不置可否,苏清让没有接话,而是另外起了话头。
“嗯?后悔什么?”接过茶水抬头,盛夏有些不解。
“当然是后悔我这趟公差出的真不是时候,竟是错过了这么好的一个温柔体贴献殷勤的机会。”唇边笑意不减,苏清让继续说道。
盛夏噎了一噎,他怎么还是这副不肯放弃的样子?
“东西都到了?”没管盛夏的窘迫,苏清让再度问道。
“嗯,你干嘛送那么多东西过来?我只是烫到了手,哪里用得着那么多好东西?”想起这些日子苏清让接二连三托人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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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府里的东西,盛夏真是有些吃惊。
“那些东西本就是准备要送给你的,手伤只是了我再找个由头而已。”
“你可真是的……”盛夏撇撇嘴,拒绝的话不知怎的有点儿说不出口。
“对了,你这次出公差去了哪里?走了好久的样子。”喝了口茶,盛夏想起什么似的问道。
“去了南边的几个城镇,路途有点儿远,所以时间上也拖得比较久。”顿了顿嗓音,苏清让继续道:
“衙门里近来领了命令去摸底调查一些城镇的百姓生活状况,可能是想出些什么新政策或者调整,我是新提任的侍郎,这些具体的操作不太熟悉,所以李尚书就让我去跟着学学,当然,明面上说的我是去监督调查工作。只不过……”
说话的语气顿在那里,苏清让难得的皱了皱眉头。
“怎么了?是发现什么问题了么?”
“我好像遇到安王和润王的人了。”沉默片刻,苏清让终究还是说了出来,然后明眼可见的,盛夏端着茶杯的手顿在那里。
“我也是偶然看到的,他们的人行踪遮遮掩掩,应该是在暗中追查什么事情,但具体是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你在哪里见到他们的?”盛夏不由得蹙眉。
苏清让是南下去巡访调查,该不会是……
“棣阳,距离平阳城不算太远的一个小镇。”
果不其然,苏清让的回答让盛夏的心里微微颤了一颤苏伯伯的门生才刚刚在平阳城调查到叛军的事情不久,言涵和言毓的人便追到了那里,这难道真的只是巧合?
若非如此,那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但若是让新帝言逍知道,那他岂不是更加危险?
眉头越蹙越紧,盛夏心里的担忧也越来越浓重。
“哎?盛夏?!你怎么在这里?真是太巧了!”
欣喜又慵懒的嗓音在耳畔忽的响起,被吓了一跳的盛夏猛地抬起头来,果然瞧见言毓那张笑得散漫慵懒的脸庞。
“苏清让见过润王殿下。”从石凳上站起身来,苏清让还是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
“苏侍郎不必这么客气,你既是盛夏的朋友,那便也是本王的朋友,本王这里,不讲究这些虚礼的。”抬手一挥,言毓确然向来不计较这些礼数。
“你倒是自来熟得很,谁说同你是朋友?”丝毫不给面子的小声嘟囔了一句,盛夏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越过言毓向着他身后瞧去既然他在这里,那言涵……
“四哥他今天有事在身,没同我一起过来。”知道盛夏的心思并不在自己身上,言毓异常识趣地开口说道。
然而他憋在肚子里没说的,是他现在巴巴的来到水亭里找盛夏说话,正是那个身不由己、没法儿过来的他的四哥强行指使的。
偷偷地将目光向着不远处的水阁瞟了瞟,言毓看着水阁上那个负手而立的模糊身影,心里腹诽不止明明就是他自己担心吃醋,却偏偏要自己跑腿来做这打鸳鸯的大棒,简直是,没有人性!
“那润王殿下你此番前来……”藏起眼底隐隐的失落,盛夏自是不知道言毓心中的腹诽。
“当然是赏花嘛,你看这千里碧波,风荷亭亭,处处美不胜,我又怎么能错过这番好风景?”接口出声,言毓不愧是皇家悉心教导过的皇子,各种词语信手拈来。
……我看你是不想错过前来参加赏荷宴的各家闺秀美女吧?
在心里默默地接了一句,盛夏倒是对他与穆峄城之间迅速热络起来的“兄弟情义”更加理解了几分。
“对了,峄城有没有给你来信?我好久没有到他的消息了。”回落在荷塘之上的目光,言毓回头问道。
“前些日子来了一封,也没说什么,就是北疆的牛啊羊啊花啊草啊的,他什么样子,润王殿下你又不是不知道?”
抱着茶水似是有些懒洋洋的,先前从苏清让那里知道言毓在暗中调查什么的盛夏,只是留心着拣了些不甚重要的内容说着。
当然穆峄城的来信之中,自是并不只有这些闲聊之语。
顺着平阳城里查出来的线索,他找借口离开军营后,独自暗中去了当年言涵兵败之处,将那证人口中的行军路线来来回回地仔细搜查了好几遍,果然找到了那已经被腐蚀的破烂不堪的、大胤军队的令牌。
北疆的风沙漫漫,将无数痕迹毫不留情地消散,然而却又是留存藏匿的绝佳之所,厚厚的黄沙将真相层层掩盖却并不消弭,只等着哪一日有人去细心挖掘、耐心追查,然后便在昭昭正义之下令一切都真相大白。
爱与恨之名第52章赏荷宴(3)
日薄西山,游人渐归,赏荷宴的晚宴也渐渐的拉开了序幕。
虽是氛围轻松的宴聚,然而诸家坐次也仍旧是按了名望门楣的高低,依次排了开来,只有盛夏特意同承办荷花宴的沈家打了招呼,方才从十分靠前的位置,换到了紧挨着宋家的位置上。
她才不要一个人坐在那堆不熟悉的皇亲国戚里面呢。
冲着一直对着自己挤眉弄眼的言毓摆了摆手,盛夏随手拿起几颗葡萄有一搭没一搭的剥着,剥完了,就放在身边宋相宜面前的小碟子里。
只是宴会场面上的话都说了三巡,宋相宜面前碟子里的葡萄却不见减少几颗,盛夏诧异间抬头,才发现宋相宜一贯笑意盈盈的脸庞上有些许竭力忍耐地异样。
“相宜,你怎么了?”盛夏压低了嗓音出声,此刻宴会厅里已经有舞女在表演,丝竹管弦之声缤纷,倒是让旁人听不见她的声音。
“没什么,”蹙了蹙眉头,宋相宜转眸瞧了一眼自己那正面色愉悦的欣赏着面前歌舞的母亲,方才向着盛夏身边凑了凑,道:“方才我与俊泽在一起的时候,遇到他表妹了。”
“表妹?”盛夏蹙眉。
“嗯,那个表妹俊泽以前跟我说过的,小时候他们曾经在一块玩过一段时间,后来久不在一起,他便快要忘了有这么个人。
结果不知怎的,那表妹却是一直惦念着俊泽,甚至嚷嚷着非他不嫁,可是俊泽对她哪里有什么感觉?所以去年表妹家人来试探口风的时候,俊泽就干脆的拒绝了。”
宋相宜说话之时眉头蹙得更紧,脸色也变得更加难看了几分,似是中有多重不满,又有些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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