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染墨谦刑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围城
“那也是她咎由自取,你以为墨谦刑舍得让她当替罪羊吗,墨谦刑手段比你高明多了,你的插手根本就是画蛇添足,多此一举!”祁连松激动地脸皮抖动着,唾沫四溅。
祁君不愿相信却又无法反驳,低着头大口地喘着粗气。半响,终于情绪崩溃,蹲在地上,懊恼地揉搓着自己的头发。
祁连松不想再面红耳赤地同自己的儿子争论,交代了一句:“照顾好少爷,”就甩甩手离开了。
祁连松走后,祁君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脸,指缝中露出来的目光透着绝望与懊悔。父亲说得对,如果不是自己非要带宋染查明真相,如果不是自己想出绑架林雨柔这样的馊主意,宋染,就不会出意外。
祁君一拳砸在地上,蹲在地上许久都未起来
另一边,墨谦刑根据警方提供的地址,穿过森林公园,来到了宋染落崖的地方,陡峭的悬崖下面是一片草丛密布的荒地,而离荒地不到一米远的地方,是一条波浪翻滚的江。昨晚的大雨过后,江水翻腾地更加厉害,流速极快,并且江水浑浊,难以探清水下的形势。
心脏忽然急速地跳了一下,墨谦刑又开始不安起来,根据悬崖的高度,以及周围的地势,宋染从上面掉下来,经过树木的缓冲,是有生还的可能的,可是如果宋染掉进了江里,那么不会游泳的她必死无疑了。
荒地没有找到尸体,掉落江里的可能性极大。
墨谦刑浑身都开始发抖,不会的,宋染不会就这么轻易死去,她签的合约还没完成,她得母亲还在病床上,他还要继续折磨她,让她偿债,她不可能就这么死去
墨谦刑后退了两步,险些掉进江里,暮云扯住他的袖子。轻声唤着他:“总裁,总裁……”
墨谦刑好像没有听见似的,站在那里纹丝不动。
天色渐晚,墨谦刑不走,暮云只能跟着耗在那里,天空由湛蓝色变为金色,再由金色变成黑色。身边百灵鸟的叫声变成乌鸦的惨叫声,夜色渗透每一个角落,一次的崖底变得异常可怖,暮云穿着一套短裙制服,蹬着高跟鞋,无声地站在自家老板身后。
不知道哪来的野猫发出凄厉的惨叫声,像婴儿的啼哭,暮云听得寒毛直竖,纵使平时再雷厉风行,她也是一个女孩子。可是墨谦刑不动,她就不能动,已经过了两三个小时了,暮云怀疑他已经站成了一座雕塑。
高跟鞋陷在湿润的泥地里,脚又酸又痛,腿上,胳膊上都被蚊子叮得又红又痒。就在暮云快坚持不住,想开口叫他的时候,墨谦刑自己忽然僵硬地转过身子,吐出两个字:“走吧!”声音极度低沉嘶哑。
暮云如获大赦,亦步亦趋地跟在墨谦刑后面出了公园。
折腾到深夜十一点,暮云才把墨谦刑送回墨家。
房间里,墨谦刑依旧把自己锁再宋染的屋里不吃不喝,王妈每天苦口婆心地劝他看开,他不理不睬。整个房间除了一开始的昏暗阴沉,还丢了一地的烟头,墨谦刑满脸胡茬,一支烟燃尽,又点上另一只,身上落满了烟灰,房间里弥漫的烟雾让人仿佛一片迷雾森林。
墨谦刑在等,等一个让他彻底死心的答案。等着被人宣布宋染死了,可是他又宁愿没有她的消息,也不想得到这个答案。
烟一支一支地点,墨谦刑躲在房间里,任谁劝也没有用。
三天后。
陈警官脚步沉重地踏入墨家,再王妈得带领下来到了宋染的房间。
“哎呦,警官你可劝劝吧,我们家少爷把自己关在里面不吃不喝三天三夜了,这要是只猫头鹰也该熬枯了。”王妈语气焦急,一边说还一边跺脚。
“别急,我今天一定……”
门吱呀一声来了,墨谦刑伫立在门口,眼神紧盯着陈警官不放。
陈警官被墨谦刑颓废的样子吓了一跳,胡子拉碴,双眼布满血丝,脸上了无生气,这样的墨谦刑他第一次见。对上墨谦刑的眼神,陈警官隐约从他眼中看到对自己寄托的希翼。
陈警官有些不忍开口,但总归是要说的,低着头逃避墨谦刑的目光,陈警官咬牙说道:“宋染没了。”
门啪的一声关上了!
墨谦刑踉踉跄跄地跌回房间,满眼的难以接受。
早就预想过这个结果,可是真的被确定的时候,墨谦刑还是不能接受,不能接受宋染就这样没了。他捂着胸口,挨着门蹲在地上,久久没有站起来。
“去见见她最后一面吧”陈警官在外面叹气。
过了一会,门又打开,墨谦刑立在门口,一言不发。
陈警官明白他的意思,自顾自往前走,带墨谦刑去见宋染最后一面。
医院里。
盖着白布的尸体散发着恶臭,微露出来的的一根手指,已经被泡的肿胀。
“我们是在距离落崖地点两千米远的岸边发现她的,面部已经在落崖的过程中摔得模糊,可是根据dna报告显示,确实是她。”
墨谦刑不说话,手微微颤抖着想要掀开白布,在空中停了半响,又无力地垂下
第39章 祁先生,找到了
墨谦刑为宋染举行了一场独一无二的葬礼
他亲眼看着宋染的尸体被送入火化,将她的一半骨灰带到海边撒入大海。
宋染喜欢海,他们第一次见面就是在海边,那时尚且青春的宋染穿着一身格子裙,赤着脚踩在沙滩上,笑起来的时候很温暖。墨谦刑站在一块礁石上,海风吹起他的衣袖,鼓鼓的,他抱着宋染剩下另一半的骨灰坐在海边,坐了一下午。
而另一半的骨灰,墨谦刑准备等到冬天来的时候,埋进雪里。
“谦刑,这是我第一次看见雪诶,你看你看!”宋染兴奋的声音回荡在脑海里,她跳跃着的身影越来越清晰,灵动的双眼在自己脑海中挥之不去。
记忆中的画面渐渐浮现。
“墨谦刑,雪真的太美了。”
“切,你个南方的小土鳖!”少年做出一副轻视的表情,眼底却满是宠溺。
“说什么呢你!”少女撅着嘴,佯装生气,“谁是土鳖!”说着拿起手上的雪球朝少年扔过去,“说!谁是土鳖!”
少年一边躲着雪球的攻击,一边大声求饶:“好好好,我是我是,我是行了吧!”
少女不依不饶:“你是什么!”
又一个巨大的雪球迎面砸来,少年连声说:“我是土鳖,我是土鳖,行了吧!”
少年这才作罢,转而撒着娇说冷向他求抱抱。
依偎在他怀里的少女哈着气说道:“等我以后老了死了,我要叫我的家人把我的骨灰一半洒在海上,另一半埋在雪里。”
“瞎说什么呢,小傻子”少年点了一下少女的额头,轻声斥道。
“我说真的!”少女的语气变得十分认真,“还有啊,墨谦刑,你一定不能比我先死,这样我会很难过很难过的!你舍得让我难过吗”
“不舍得!”
听到他斩钉截铁的回答,少女亲昵地蹭蹭他的脖子,笑的越发娇俏。
海浪拍湿了墨谦刑的鞋子,海面开阔平静,还有阳光铺在海边上,异常耀眼。墨谦刑的脸色却恰好相反。
“宋染,你以为你死了,所有的事情就解决了吗”墨谦刑喃喃出这句话,紧咬牙关,眼里装满了悲愤。
宋染就算死,也应该死在他手里,他早就警告过宋染,没有他的允许,她连死的资格都没有。
墨谦空着的一只手紧握着拳头,他恨不得从黄泉下之下,将宋染拽回来,告诉她:她欠自己的,还没有还清,她不配死,她应该好好地活着偿债。
肩上突然落下一只手,墨谦刑回头看看,林雨柔不知怎么找到了这里。
“谦刑,你怎么还专门把宋染的骨灰撒在海里,”林雨柔拽着墨谦刑的胳膊,带着委屈地质问他。
“她不配和我父亲葬在同一片墓园里,”墨谦刑面无表情地开口。
林雨柔听他这样说,才放下心来,继续晃着墨谦刑的胳膊发嗲:“吓死人家了,我还以为你一时心软,忘记了对她的仇恨呢。”
墨谦刑眸色突然暗了一下,张口说道:“不可能,”语气骤然加强,仿佛在坚定自己的决心。
林雨柔低着头,遮掩住她得意的笑容。宋染这个小贱人,当初真不应该撞她落崖,应该让她活着,看着自己和墨谦刑结婚,看着自己和墨谦刑一直幸福美满的生活下去。
“好了,谦刑,我们回去吧,这里风大,我好冷哦。”林雨柔说着,抱紧了自己的身子,贴在墨谦刑的胸前。
“嗯!”墨谦刑往冷不定的往旁边移了一步,险些让林雨柔失去重心,跌入海里。
林雨柔讪讪跟在墨谦刑身后,一起回了墨家。
到了墨家,墨谦刑上楼,直奔书房,交代门口的司机送林雨柔回去后,就把自己关在书房。
林雨柔不情不愿地目送着墨谦刑上楼的背影,冷哼一声,蹬着高跟鞋离开了,瞥见厨房角落里的王妈时,林雨柔突然低垂着眼帘,嘴角浮起一抹阴险的笑意。
时间倒回宋染落崖那天,从悬崖逃回来后,她没有跟林朗城回去,而是第一时间来到墨家。悄悄躲在墨家的大门外,林雨柔暗自思考着如何向墨谦刑解释刚刚祁君录下的那段语音。本想装作挟持中,被逼无奈说出这些话保身。
正在酝酿语言中,谁知恰巧撞见墨谦刑跑出去找宋染,她便故作淡定地走进墨家,将王妈打发去做一杯现磨咖啡,再神不知鬼不觉地打开电脑,将祁君发给墨谦刑的语音删掉了。
后来墨谦刑误会是祁君的父亲杀人灭口下的手,更是正中林雨柔下怀,这样一来,墨谦刑以后就会针对祁家,而林家自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本来只是想偷取产品设计方案诬陷给宋染,以此挑拨两人的关系,没想到阴差阳错之中,宋染落崖身亡,林雨柔不禁为自己的天衣无缝的计划沾沾自喜。
一切都似乎对自己越来越有利了。
林雨柔眼神轻挑,踩着高跟鞋离开了却墨家。
而祁家,祁君听说墨谦刑的颓废之状后,眼里浮现一丝喜意。
在祁连松离开后,祁君接到一个电话,立马从轮椅上站起来,欣喜若狂地跑出来家门。
电话是他从国外带回来的搜救队打来的。
生硬的中文在电话里说道:“祁先生,找到了!”
宋染没死!
祁君的专业搜救队找到了落在荒地上,浑身是伤,奄奄一息的宋染。
命人将宋染安置在自家的私立医院,祁君马不停蹄地赶过去。
到了医院,宋染已经在手术中。
坠落过程中,被悬崖上的伸出的树枝不断缓冲,最终,落在地上的时候偏离了预计的落地范围,并且被杂草掩盖,所以警察那边一直没有发现。
手术进行了整整八个小时,宋染才捡回一条命
虽然保住了性命,可医生说宋染全身上下有十几处骨折,内脏也有不同程度的损伤,万幸大概因为受过训练的原因,宋染在下落的过程中,护住了自己的头部。只是脖子被刮出一个口子,所幸未伤及大动脉。
第40章 染染,好起来
祁君看着床上全身裹满绷带的宋染,长长地叹了口气。
“染染,你吓得我好苦。”
祁君拿起宋染的一只手抵在嘴唇上,心里祈祷着她能够赶紧好起来。
祁君住在医院,每天亲自照顾宋染。
心思周到的祁君又想到墨谦刑没那么容易放弃放弃寻找宋染,所以派人处理好了现场,要想办法打消墨谦刑的疑虑,让他以为宋染真的死了,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祁君花了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买通尸尸检人员,将宋染的一缕头发送过去,提取到了宋染的dna。
至于那具出现在河边的尸体,也是祁君费心思安排人从火葬场运出来丢在下游的,为了不让墨谦刑怀疑,祁君也顾不得道德不道德了。
十天后,宋染终于醒了过来。
宋染醒的时候,祁君正坐在床头细细地看着她,感受到宋染手指微微收缩了一下,祁君眼睛睁大,蹿起来狂按床头的医护铃。
医生闻声赶来,站在床前等待着宋染的苏醒。
过了五分钟,宋染慢慢缓慢地抬起眼皮,睁开眼睛醒了过来。全身像被人用锤子敲碎骨头一般,撕心裂肺的痛,宋染张了张干裂的嘴唇想要说话,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
“染染,你的声带伤到了,现在还不能说话。”祁君生怕宋染再出什么意外,连忙阻止了她。
宋染开始环视周围,打量着房间里的一切,房间布置的很温馨,淡黄色的墙面,白色的帘幔,墙上挂着清新的画,桌子上摆着金灿灿的向日葵和味道淡雅的洋甘菊,医生满脸笑意地看着她。
“不用担心,这是我家的医院。”祁君见她眼神来来回回地打量着,笑着解释。
宋染又微微低头看见自己身上缠满了绷带,然后疑惑地看向祁君。
祁君抓住宋染的一只手,向她解释:“染染,你受了很严重的伤,但是只要你乖乖听医生的话,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说完,祁君站起来转过头对医生说:“麻烦帮我好好检查一下她站在的状况。”
医生微笑着点头答应,祁君便退出了病房。
医生检查完毕,对祁君一一说明了情况:“宋小姐身上的伤口已经在慢慢痊愈,骨折的地方也正在在恢复,只是恢复正常,大概需要三个月的时间。”
“没事,能恢复好就行”祁君点点头。
“只是,祁少爷,还有一件事……”医生欲言又止。
“什么事”
“宋小姐脖子上的伤口因为过深,极有可能留疤。”
“我知道了,你们先去工作吧。”祁君松一口大气,比起其他后遗症,脖子上的一道疤不足为奇。
祁君推开们进了病房,房间内,宋染愣愣地盯着他看,从祁君推门进来到床头坐下,她的目光不曾移过半分。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