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外夺嫡王爷入赘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依稀如梦
不一会儿,龚芽儿和阿力两个人已经来到西祁山下,龚芽儿策马近前阿力悄声道:“一会儿我们一人找一家问问,半个时辰后我们到前面那个凉亭那里会面。”
阿力点点头,策马往黄麻岗东侧而行,龚芽儿则往西沿着西祁山脚下北行。
此时王五儿的家里,年近七十的王母在院子里,与六岁的孙女儿王朝一起给十多只小鸡小鸭喂食。王大嫂则带着十岁的次子王晨,在院子外新开的池塘边开垦菜地。
在不远处的几户邻居眼里,王五儿家是一个似乎幸运又不幸运的家庭。因为他们搬来这里,有钱买宅子买田地。可见他们在外面生活时,不是和他们一样祖祖辈辈只能种地为生。但是这样一家子,搬来没有多久,不到四十岁的当家男人王五儿,却突然进山打猎死了,过了几天才找到尸体,然后匆匆葬在了黄麻岗上。
今天早饭后,东侧山岗下的邻人曾大嫂,给王大嫂送来了一包菜籽,还拔了一些白菜芹菜秧苗送,所以王大嫂和王晨很快出来整理宅子前边的菜地。
黄麻岗上的四五户邻居,王大嫂现在差不多都认识。因为刚搬来时,王大嫂和王五儿一家一家都去拜访过,还送了相同的礼物。这些邻居见王大嫂五儿这么诚心,也都一一到王五儿家里回访。
王大嫂见这些邻居都很淳朴,心里高兴,热情招呼进屋,谦虚地再三说今后希望大家多关照。众邻居见王五儿寡言少语,但是王大嫂说话处处显得能干精明,也很热情,家里收拾得不单干干净净,简陋的物品都整整齐齐。三个孩子也长得齐整伶俐,心里都很敬重这个女主人。
当初五儿还在卧云观养伤时,已经交代王大嫂和她弟弟,一定尽快在家里给自己下葬,一定要让那几户邻居知道自己已经死了。所以王大嫂和弟弟商议,当日晚上便简单备了一个棺材——这个棺木是原来主人给老人准备的,搬家时因为不好伴奏,刚好五儿有老母,所以王大嫂的弟弟就作价连同宅子一起买下。
为了装得不露痕迹,次日一早,从卧云观回到家里的王大嫂和两个孩子,都身穿素服,在家里大哭,引的几户邻居前来看视,才知道五儿死了,是卧云观的一个师父发现的尸体。王大嫂哭哭啼啼,告知他们说昨天晚上自己和娘家弟弟才把五儿弄回家,又央求几个邻居帮忙,去黄麻岗上给五儿挖好一个坟墓。
因为天气不很凉,人们还闻到了异味,王大嫂痛心地说,五儿的身子都已经有些坏,必须尽快下葬。邻居们见这个节哀突然有了这样的灾祸,都深信不疑,很热心帮忙张罗,当日近黄昏时,几个邻居和五儿妻弟,把那个并没有五儿本人的棺木,抬到山岗上安葬了。
如今五儿家里客厅上方,还供着五儿的灵位。为了不引人怀疑,昨天黄昏时,王大嫂上山砍柴,回家时还顺路去了五儿的墓碑前,放声大哭了好一会,几个一起砍柴的邻人大嫂,听她哭得实在揪心,都过去劝慰好久,王大嫂才擦干眼泪挑柴回家。
王大嫂的悲伤,一半是装的,一半确实来自真心。五儿还在卧云观时,再三交代了后事,那时王大嫂心里已经一片冰凉。
五儿说虽然这次晋王救了自己,但是为了一家的安危,自己必须趁这次机会一搏,要把藏在心里当年的皇宫秘事,不单要告知晋王,还要告知皇上和太上皇,只有借天子威仪,家人才可以确保今后不再东躲西藏。
这样的做法明显是一次赌注,五儿自己肯定付出代价,很可能是自己的性命。但是眼下已经没有其他更好的法子,五儿只能一搏。
却说龚芽儿骑着马走了一会,刚好看到一只落伍的大雁栖息在一棵梧桐树上,于是下马,举箭悄悄靠近,仰头一箭出去,那只受惊的大雁却并没有中箭,但是很快飞下,落在对面一户农人家旁边的一棵大树上。
龚芽儿大喜,因为刚才还在想着,如何和那些农人套近乎打探五儿的事情。
龚芽儿忙跑了过去。可是才到那户人家附近,大树上那只大雁又飞走了。龚芽儿装着站在那里发呆,刚好那户人家一个老人出来提水。龚芽儿于是上前歉意道:“老伯,刚才追那只大雁有些渴了,可以讨碗茶喝么”
那个老人看了一下龚芽儿,很快放下手里的水桶道:“你是从哪儿来的随我进来吧。”
龚芽儿跟在老人身后,叹道:“不瞒老伯,小可住在皇城东郊。我老婆刚生了孩子,今日难得空闲,想来猎点野味给老婆孩子尝尝。”
那个老人道:“你们东郊人多,离皇城近,在天子脚下,日子一定不难吧。不像我们这里。到处都是山,就是有东西卖,进一趟城里也不容易。”
龚芽儿喝了茶,看了一下老人家里,笑道:“话是这么说,可能我不太会生计,家里不像样。看老伯家,也像我们家一样清贫,但是比我们家里收拾得好,多谢老伯的茶。”
老人叹道:“没有法子。我们家里地少,这两年还好些,我们家正准备再开荒呢,多有些田地,如果能赚点银钱,也想围个院子,养鸡鸭就方便了。”
龚芽儿手指远处王五儿的家道:“老伯,我看这户人家还可以,看那围墙都是新的。”
那个老人羡慕地道:“他们是新搬来的,听说在外面做点小生意,赚了点钱回来的,因为原来他们皇城的老宅都毁在战乱,如今早成了别人家的地方了。他们托人买了别人的旧宅,围墙是新建的,已经是我们这里的小财主了。不过他们家也有些太晦气,才搬来不久,那个男主王五儿,好高大的一个男人,竟然进山打猎出了意外死了。昨天那个王大嫂还在他墓前大哭了好久呢。唉,真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祸福旦夕啊。”
龚芽儿装作惊讶道:“什么,那家的男主人进山打猎意外死了在西祁山什么时候的事情”
那个老人点头道:“是啊,就上个月中秋节时。不对,人应当是中秋节前不见的,过了几天才发现呢。幸好那个王大嫂娘家来人,我们帮着一起把丧事办了。你看,王五儿的坟墓就在山岗上那棵最大的松树下呢。以后这家,没有了王五儿,这么多田地,一个妇人,一个老人还有几个孩子,也不容易啊。”
龚芽儿听了叹道:“老伯这么一说,下次我都不敢进这里打猎了,还是在皇城找点事做。情愿家里清贫些,家人齐全安宁才好。”
老人点头道:“谁说不是呢我们这里现在这些天,都没有人去西祁山黄草岭那边了,王五儿就在那边出的事呢,怪吓人的。”
龚芽儿听了,心里顿时石头落地,忙谢过老人,回到那边牵了自己的马,很快上马掉头回走。
一个时辰后,龚芽儿和阿力已经回到皇城的客栈。此时三人如释重担,说笑着让店家备了上好的酒菜,一顿酒醉饭饱后,其他两人哼着小曲出去消遣,龚芽儿在屋子里当即给龙云文写信,告知说五儿的确死了这个大喜讯。
十五日近午时,龚芽儿三人将龙云文给龙来洲的贺礼送到晋王府。在王府吃过午饭后,三人回到驿馆。龚芽儿带着龙云文给龙昊天和云妃的书信进宫,虽然没有见到龙昊天和云妃,但是龙昊天传话让他们可以
第三三七章 周松勇进京贺喜
一时午饭后,如云告知如玉,说朱个林帮自己物色的那个宅子,如今已经买下。宅子不大,只花了八百两银子。但是如云又告知如玉,说自己很喜欢高家村那个宅子,多数时候,自己可能还是在高家村住。
水如晴听说如云买了新宅,说要去看看。慧竹陪着如玉海明珠一起在看那些嫁妆,如云嘱咐高冲带着高月留在东宫玩,自己引着水如晴骑马去请看自己的新房。
如云的新宅在近南门的一个巷道口,院子不大,屋子除了一个客厅,一个稍大的屋子,还有三间不大的房间,院子的一侧,有一间小厨房,一间小杂物间。
水如晴看了一下四周笑道:“如云,这屋子不大,有这么多间,住你们一家子是足够的。”
如云笑道:“这屋子有些陈旧。原主人已经三代单传,都说这个地方子嗣不盛,所以那人把这宅子买了,去东郊买了田地宅子。苏先生和子勇一说,子勇说他可不信这个,觉得这地方还不错,问我的主意,我也觉得不信这些,随了子勇来这里看了一下,见这里离晋王府和如玉原来的秦王府都不远,所以买下了。还多亏武庆帮我们操心,请人重新将屋子修整了一下。姐姐你看,这几个屋子,都买了新床,被褥也准备了好些。重阳节那天,高腾还带了军营的一个朋友在这里住过一次呢。”
水如晴笑道道:“金窝银窝,都不如自己狗窝。我在卧云观这么多年,习惯住在那里。只要在在那里,做的梦都是好的。现在子勇和高腾在京西军营,回高家村远了些,在这里有个住所,我看都不错。”
如云道:“姐姐,我是这样想的我冲儿也喜欢武艺。他们兄弟两个,有一个在军营就可以了,以后冲儿要从军,希望他到皇城禁卫军。城里买宅子是迟早的事。慧竹如今很快是晋王妃,我看晋王对她确实不错,他们两个也情投意合的,姐姐不如下山,如果觉得如玉那里和晋王府拘束多,姐姐可以和我一起住吧。如玉是皇后,可能忙碌些,但是我们姐妹清闲,天天相聚也是可以的。”
如晴忙道:“你也辛苦,子勇和高腾不在家。”
如云欣慰地说道:“说心里话,子勇对我实在好。他再三嘱咐我不要太辛苦做事,带好孩子便是。可是这么多年,我都习惯了农家的日子。自从他们父子去了军营,我在家里守着两个孩子,冲儿也能帮忙了,养了十来只鸡鸭,不到原来一半,子勇还是说我辛苦,我只说我喜欢这些。若不是方便他们父子,我还不想在这城里住,我喜欢乡村那样安静的地方。”
水如晴道:“如云,我和你不同,我在寺庙庵堂生活久了,在城里住反而不习惯。慧竹要成亲了,我是很高兴。但是我肯定不会下山长住的。我只想在西祁山终老一生。那里有慈文师父,有静安静修几个姐妹,我舍不得她们,也舍不得那里的清净。”
水如晴说完,又长叹道:“我们水家王朝已经成了过眼烟云,现在天下太平。如云,我不知道你和如玉子姣。作为故国皇室之后,若说我每次来到皇城尤其皇宫,没有一丝感慨,那是绝对做不到的。我几次随如玉和明妃娘娘进宫,游御花园,我感觉自己的心都在泣血。虽然我从没有想过要恢复我们水家江山,从不留恋皇宫曾经的生活,但是我的血液里,终究流淌着我们水家帝王的血脉。”
如云点头道:“晴姐姐,我也是这样。其实不但是我,还有如玉也一样。当初如玉不愿意嫁皇子皇孙,龙云青隐瞒身份入赘思园。后来如玉知道真相,还用匕首刺伤云青,然后挺着大肚子躲到扬州。到现在,她还是不愿意进皇宫,就是这个原因。我们这些水家后人,触目故物不思往昔情,怎么可能!经历了末世之乱,从此我再不羡慕帝王之家。姐姐你知道吗,和高子勇浪迹在外多年,虽然日子艰苦,但是我觉得很开心,尤其回到高家村之后。这种平民百姓家的欢乐,是我原来从没有想过的。现在子勇和腾儿在军营,我在家看着冲儿和月儿。虽然一个月我们一家子相聚只有几天,如果我们一家一直可以这样,我一生再无遗憾。”
水如晴点头道:“是啊,慧竹成家后,只要她过得好,我也没有什么遗憾了。就是去地府见到你姐夫,我也会安心。看来上天对我们水家还是不薄,希望我们大家都可以好好的。”
如云点头道:“姐姐,等月儿大些,我一定去西祁山看你。若你下山,可以随时来这里。我家里还有些活要忙一段时日,下个月开始,我会常在这里住。因为天气变冷,子勇和腾儿回高家村太远了。”
水如晴道:“好,我只要下山,一定会来这里看你。”
慧竹被接到东宫待嫁,此后几天,东宫和晋王府都忙碌热闹起来。虽然慧竹再三说要精简,但是皇家礼仪毕竟繁琐,除了酒席比龙来洲前次大婚少了些,其他都和那次一样隆重。
二十五日近午时,慈文静安静修慧能被接到东宫。让如玉十分意外的是,周松勇竟然随着龙来扬府上的两个亲信随从,从扬州赶来皇城给慧竹送嫁,还带来了大批丰盛的礼物和给如玉和龙昊天的书信。
原来,周松勇一行所坐的商船,途中耽误了两天,所以来迟了两天。
水如晴和慧竹对周松勇的到来十分惊讶。周松勇是慧竹的叔父,所以如玉让周松勇在后院的花厅与水如晴慧竹相见。自己和还明珠忙碌招呼其他客人。
水如晴告知周松勇,说如玉如云在皇陵遇见周松年父子也去拜祭,周松勇听了感叹地说道:“这是我哥亏欠如云妹妹的,不怪云妹妹。唉,我们周家如今凋零,我心里也曾痛恨松年哥。但是看了他的书信,我无法再恨他。所以这次回南时,我想去终南山一趟,见他父子一面。”
水如晴道:“我都有个预感,说不定他们父子会来皇城。”
周松勇有些惊讶地问道:“莫不是嫂子告诉了他们慧竹出嫁的日子”
水如晴摇头道:“我没有告诉他,但是上次他们拜祭后来过我们西祁山,那时他知道慧竹即将出嫁。中秋节后,有个道友来我们观里,说要去终南山一趟,慈文师父于是给南山道长写了封信,信中想必道长会跟松年说慧竹出嫁的事情。松年犯下的错,也是他心里永远的痛。但是他儿子周逸倒是个不错的孩子,松年说准备年后让他来皇城备选禁卫军,他自己准备在终南山度过余生。”
周松勇点头道:“松年哥这一步错,留下了我们周家永远洗不清的耻辱,也留下他一辈子的悔恨。但是他的儿子没有错,应当有新的人生。嫂子,你告诉如玉和慧竹,如果周逸来皇城真有才干,能帮就帮吧。以后让他在皇城成个家,过个普通人的日子就可以。”
水如晴点头道:“这个你放心。如云也只是当时气愤,过后她和如玉说了,过去的已经无法挽回,后辈不应当承受前辈的仇怨。周逸无论相貌还是武艺,我看很不错。以后他无论去军营还是在禁卫军,他一定不比别人差的。”
周松勇
第三三八章 东宫贺喜意外客
高冲和武艺多次见面,彼此很熟悉,一起随了子汐子泓兄弟叔侄到了另外一个大厅,大大小小的孩子们坐满了两大桌。
东宫热闹的酒席,一直延续到近未时三刻,众多宾客才先后散去。因为新家不远,水如云说要再整理一下新屋子,于是带了高冲和高月回自己新宅歇息,水如晴和欧阳九娘则陪着卧云观的几个师父留在东宫说话歇息。
周松勇宋午岩三人饭后从东宫告辞出来,去了龙来洲的晋王府送贺礼。海明珠和龙昊天先回皇宫歇息,然后要去晋王府张罗一切。
因为龙来洲和慧竹的喜宴,孩子们今日午后到次日,都不用上学。十来个孩子随着最大的子汐,高高兴兴一起坐车去了晋王府。
周松勇一行三人将贺礼送到晋王府,呈上龙来扬和林子姣的亲笔书信,龙来洲让三人晚上起都到自己府上吃饭,三人答应后很快去了驿馆。
周松勇虽然喝了不少酒,但是想到水如晴说起的关于父亲周直墓葬的事情,无法安心歇息,于是借了驿站的一匹马,策马出了北门,往北郊竹子林而去。
不到半个时辰,周松勇已经来到北郊的竹子林。这个地方离皇城不很远,但是相对东郊南郊,住户很少,因为这里有好些山岗,也是皇城有名的乱坟岗。
竹子林与北郊乱坟岗只有一个山坡之隔,周松勇看了一下四周,刚才在路上,有住户的地方离这里至少有二三里。虽然山岗下有些田地,但是田地边连着那些山岗,有个山坳好一大片翠竹林。周松勇当年来过这里,但是那时自己是一个禁卫军年轻统领。
皇城只要是不瞒四十岁的死者,无论男女,多数都葬在这一带,还有那些无主的死人,也都送在这里。所以乱坟岗在皇城很有名气,家喻户晓。
竹子林与乱坟岗相邻的山坡上,长着高高低低的各种杂树,也散落不少坟茔。不过这些坟茔,都很简陋。
周松勇知道,当年敢安葬自己父亲的人,一定是忠义的周家亲随或亲戚。把父亲葬在这里,可能怕惹麻烦,尤其怕乱军知道。
周松勇骑着马前行,开始有小路通向林子,想必平常也有来拜祭或砍柴行猎的人行走。但是快到林子时,路越来越小,所幸已经是秋天,两边杂草齐人高已经枯黄,人马勉强可以进去。
但是周松勇很快下马,反而退了出去,将马拴在路口稍平坦的一棵大树下,然后拔出佩剑开路继续前行,遇上像坟茔的地方,很快近前细看,生怕漏过一个。
十八年了,竟然如玉听到父亲被安葬的消息,周松勇相信,父亲一定葬在这里。父亲为人耿直,为官清廉,对属下严格也很关爱,当初在山海关很有声望。调回皇城守城时,禁卫军和守城将士都很敬重他。他守城以来,一直与守城将士同艰共苦。捐躯后被人收尸安葬,应当也在情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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