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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王之花与少年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微微一朵深渊色
行乐乐坐在沙发上,祁松正趴在客厅的小桌子上写着什么,行乐乐是不是给他指指点点。看见行馍馍进来,行乐乐很是高兴:“馍馍来,这是祁松给你画的画,说是送给哥哥祝哥哥高中毕业高考顺利结束呢!”
看着行乐乐开心的神情和祁松讨喜的娃娃脸上可爱的笑容,行馍馍牵动嘴角逼着自己笑了出来:“拿来让哥哥看看,看看你这次有没有把人画成猴子。”
被行馍馍这么一说的祁松不乐意了:“人类本来就是由猴子进化来的!达尔文是这么说的!哥哥,没文化最可怕了……”
行乐乐听了顿时乐得前仰后合,行馍馍却只有被气得干瞪眼的份儿。祁松眼看恶气已出,又挂上可爱讨巧的笑容凑到行馍馍身边:“哥哥看看吧,看看吧,我画了好久呢,画得很认真的……”
行馍馍看着那张可爱的小脸,咬咬牙伸手在他脸上掐了一把,把他一把抱到怀里,开始欣赏那幅巨著。
程薰在厨房里早就听到了行馍馍回来的声音,手上的刀顿了一下后,又继续若无其事地切菜。她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什么都没有变,什么都没有。
行乐乐的身体一年不如一年,就算是得到了健康的心脏,器官移植还是让他的身体大伤元气,他在晚上经常心悸,呼吸困难,血液循环不良。行乐乐知道,自己可能快要走了。这么多年,祁羿,祁莫,爸爸,妈妈,还有馍馍,程薰,行乐乐觉得自己真的已经是稳赚不赔了。他并没有怎么害怕,只是很冷静地去了一趟律师事务所,立下了一份详细的遗嘱后,自己又去了一次医院。检查的结果跟他的想法差不了多少,他的身体机能正逐渐减退,虽然移植的心脏是来自年轻的器官源,但是由于捐献者,也就是祁莫本身是早产儿,先天的心脏比较脆弱,所以,并不如普通人的心脏一样健康有力。换句话说,如果没有那场车祸,祁莫本人可能也会比较早的离开。
行乐乐把自己的检查报告放进一个档案袋锁在了保险箱里。他开始天天去看望爸爸妈妈和祁莫,有时跟他们絮絮地说话,有时只是一言不发地陪他们坐着,他开始经常给行馍馍做东西吃,有时是小甜点,有时是一份午餐。他开始整理自己的东西,把行馍馍最爱吃的和他最擅长做的餐点写成了一份食谱,有时闲了也会亲自指导行馍馍下厨。行乐乐觉得这样很好,自己提前准备好身后的一切,馍馍到时候也不会那么慌乱无措。
在行乐乐五十五岁那年的一天早上,行乐乐突然觉得自己有必要去见几个人。
早上八点,他约了程薰。两个人在一起愉快地吃了早点,已经十九岁的祁松陪在妈妈身边俨然一个小大人。行乐乐摸摸祁松的头:“你长得真像你爸爸,以后也一定会非常帅气非常受欢迎的。”程薰愣了一下,这么多年,这是行乐乐第一次跟祁松提起祁羿,心情复杂地看了行乐乐一眼,程薰伸手握住了一旁儿子的手,祁松感觉到妈妈的心情,转头安抚地冲母亲笑了笑,对行乐乐说:“我才不要像我爸,我想像行叔叔一样,行叔叔比我爸爸可爱多了。”行乐乐笑一笑,不置可否地继续低头喝咖啡。
中午十一点,他约了祁羿。分开这么多年,这是行乐乐跟祁羿的第一次见面。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祁羿,行乐乐笑了笑:“你也老了,看这白头发。”祁羿突然有了一种幻觉,两个人并没有分开,只是有几天没有见面而已。乐乐还是当年的那个乐乐,他还是当年的他,一切都没有变。行乐乐伸手轻轻握住祁羿的手,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我只是想告诉你,就算你最后选择了结婚,离开了我,我还是喜欢你,一点儿都没有变。”祁羿觉得自己的心里好像被谁划了一个口子,血从里面流出来,一阵剧痛伴着撕裂的声音。行乐乐继续说:“你结婚之后过得很不好,我知道你不开心,也觉得对我有愧。没关系的,祁羿,我以前怎么样喜欢你,现在也一样,所以,我并没有恨你。我们,最开始就是我诱惑你的,所以,你离开真的没有什么不可以。不要再自责了,我很难过。”祁羿的眼前一片朦胧,他紧紧握住行乐乐的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么多年,没有感情的婚姻,出现严重隔阂的父母,生疏的儿子,他在潜意识里把自己同自己身边的环境剥离开来,他在后悔自己的决定,也在惩罚自己的无知和懦弱,他想过很多种可能,唯一没有想过的是,被他深深伤害了的乐乐,在这么多年以后,对他说“我很难过”,他居然还在为他难过……
行乐乐伸手拍抚着强忍着无声哭泣的祁羿,他从没怨过他,也许有过,但是绝对没有停止喜欢他,他想要让他放心,不想让他再这么痛苦地活着了。
晚上九点,行乐乐突然觉得很困,他拾好房间,关好煤气和水,洗完澡后躺到了床上。他很快就睡着了,梦里有他的十八岁,第一次遇见祁羿,有他的二十岁,第一次告白,有他的二十三岁,第一次亲吻,有他的二十五岁,祁羿为了他跟家里摊牌,有他的二十五岁的发病,有祁莫那双美丽清澈的眼睛和砰砰跳动的心脏,有很多很多,祁爸爸祁妈妈,他的儿子行馍馍,程薰和祁松……最后的画面,是已经老了的祁羿紧紧地拥抱他……
行馍馍出差回家,感觉到的是一种不平常的气息,他心头涌起一股不祥预感。猛地冲进家里来到乐八的卧室,他看到养育他成人,给了他无数爱与呵护的行乐乐安静地躺在床上,已经停止了呼吸。行馍馍几乎可以说是连滚带爬地扑向窗边的电话机拨打急救电话,然后,他呆呆地看了行乐乐一会,慢慢地爬到床边,把他冰冷的手贴到自己的脸上。
救护车是没有用的。行馍馍心里比谁都清楚,他只是不想就这样承认行乐乐已经走了,他又被一个孤零零地留在了这个世界上,莫爸爸,爷爷,奶奶,现在又是行乐乐,行馍馍的眼泪滴到了行乐乐安静的面容上,你们怎么能就这么把我丢下了呢?
行乐乐的葬礼在三天后举行,按照行乐乐的遗嘱跟祁家父母和祁莫葬在了一起。行馍馍在整个葬礼过程中一言未发,他只是静静地看着行乐乐的骨灰盒被放进墓里,看着并排躺在眼前的三座墓,这里,是他在世上绝无仅有的亲人,可是,他们现在都离开了。
程薰站在行馍馍身后,她很想上去拥抱他,给他温暖和支持,可是却被他拒绝了。行馍馍虽然什么也没说,但是程薰知道,他永远也不会再像七年前那样,偷偷地弯腰亲吻自己了,有一些事情,终究还是散去了。祁松哭得很伤心,他最喜欢的行叔叔就这样突然的不在了。
祁羿远远地看着给行乐乐送行的人,心里悲恸却面无表情,就在几天前,自己还见过他,握过他的手,拥抱过他。那时他还暖暖的,带着同样暖暖的笑容。可仅仅几天,他却躺在了这里,变得沉默而冰冷。祁羿松开手心,里面握着一枚白金的男士戒指,这是当年,他跟行乐乐在一起时买的情侣戒指,这么多年,他一直保存着,永远也不会丢弃。





网王之花与少年 到第78章 当良岑千里遇到茶叶蛋(1)
“世上惊如此,离奇百感生。风吹人不见,也起恋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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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狼桑原从来不知道自己也会恋声。电话接通,那边一个金玉质地的声音响起:“你好,这里是学生会办公室,请问哪位?”语调有些慵懒,而且听不到什么谦和有礼的意思,可就是这一声,居然让胡狼桑原同学听得傻了一下。不过,很快就调整过来的桑原还是很冷静地想起了自己打这个电话的目的,花园馨那个小祖宗的脑袋被卡在学校后山的栏杆上了……等他说明情况,那边是一阵漫长而诡异的沉默,直到他快要以为那边的人睡着了,才幽幽地传来了一声问询:“花园馨?花园家的那位?”
“啊,是的。还请学长帮忙。”胡狼觉得那个疑问有些诡异,不过还是很礼貌地回答了。
谁知那边听到他的回答立刻就是一阵仰天大笑:“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货也有今天!想当年大爷我不小心溺水的时候你丫不还能耐地在大爷我的肚子上踩了一脚么?!!看大爷今天不敲肿了你的脑袋瓜!!!”随后“啪”的一声,电话就被挂断了。
胡狼桑原默了,这是怎么个情况……花园馨的老仇人居然已经蔓延到大学部了……
良岑千里……正守着脑袋被卡住的花园馨等待救援的丸井文太摸着自己光滑微尖的下巴,围着眼前这个笑得花枝乱颤的美人转了一圈又一圈,终于在美人笑得几乎死掉的时候开口了:“你真的是来救援的?不是来看热闹落井下石的?”
良岑千里不但没恼,反而很是开心地一巴掌拍在丸井文太的肩上:“答对了!学弟果然就是冰雪聪明一点就通!!一眼就看出来我不是来救援的~~~”转眼却脸色一沉,搭在丸井肩上的手瞬时成爪狠狠掐进了丸井文太的肩上:“不想我卸掉你胳膊就找个地方摸鱼去,不用太久,五分钟后回来,我保证还你一个完整的花园馨。不过,”顿了一下,良岑千里冷冷地上下扫了丸井文太一眼,“回来早一秒,我就折断你的手腕。”
虽说横行中学网球界很多年,但是从来还没遇过这种黑道作风威胁的丸井小盆友终于被吓到了,揉着自己痛得发麻的肩膀连头都忘了点一溜烟跑走了。剩下脑袋被卡住的花园馨和笑得飞沙走石的良岑千里诡异地四目相对。
花园馨表示脑袋被卡住脖子压力很大,不过脸上还是淡定得很,虽然在心里他已经把丸井文太这个不讲义气的东西oo了又xx,xx了又oo了不知多少遍了。良岑千里很是开心地摸着花园馨的脑袋瓜:“小馨馨,你说,我们从哪里开始呢?是头还是脚?”
花园馨的心里立马默默留下了两条海带泪:大美人救命~~~我就要再也见不到你了……
良岑千里根本没有等他回答的意思,伸出修长美丽的食指轻轻摩挲着花园馨柔嫩的脖子上的皮肤,舔了舔嘴唇:“就从这里开始吧,手感不错。”
花园馨打了一个哆嗦……
要说到良岑千里和花园馨的孽缘,那得追溯到n章之前,我们的故事里面曾经出现过一个兢兢业业克己奉公的路人甲叫做濑口治也。曾记否濑口同学嫁入了一户豪门?没错,那豪门的姓氏不巧正是良岑。而濑口治也的夫君不巧正是年长良岑千里十岁的兄长良岑千朝(zhāo)。拜西乐执事那广泛得让人目眦尽裂的人际网所赐,花园馨在高二开学就在一次家族宴会上见到了称霸黑道的良岑家的当家。虽然这时候还没有濑口治也的进门,但良岑千朝蛮喜欢这个乖巧又果断的小少爷,把他当成半个弟弟看待。一来二往的,良岑千里也认识了这个比自己小五岁的小弟弟。两个人脾气很投,在某件事情发生之前,一直也是和睦相处,大家好才是真的好的。之后,很不幸的,那件事情发生了……
话说良岑千里,可谓是要才有才,要貌有貌,反应敏捷,身手狠辣,可是,因为小时候多次溺水的原因,良岑千里却是一只不折不扣的旱鸭子。于是,在花园馨开玩笑把他推进泳池的时候,良岑千里少爷不幸又毫不意外地溺水了……好不容易才从水里挣扎起来的良岑千里爬上岸后就浑身瘫软地躺在了地上,生怕他呛到水的花园馨伸手按按他的肚子,没见吐出水来,立刻就着急了,以为是自己按得不够,一脚踩到了筋疲力尽的良岑千里的肚子上,本来就因为溺水去了半条命的良岑千里遭此致命一击,立刻就变成了教科书式的奄奄一息……事后,生怕被良岑千里揪住暴打一顿的花园馨就使尽浑身解数避与之正面相遇,但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被逮个正着的花园馨也只能望天感叹:“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之后,躲在百米开外的丸井文太听到了花园馨撕心裂肺的哭笑……没错,的确是哭笑,一会儿是歇斯底里的惨叫,一会儿是让人毛骨悚然的哈哈哈哈的笑声。丸井文太默默地流泪了,花园馨要是有个三七二十一,部长会拆了他的,一定会把他拆了拼起来再拆开的……等他终于蹭够了五分钟回到案发地时,就看见花园馨满头大汗,一脸虚脱地萎靡在地上,良岑千里环臂站在一边,慈祥地(?……)正冲着他微笑。
丸井文太咽了口口水,轻轻地在花园馨身边蹲下,伸手拍拍他的肩膀,正想问点什么,就听花园馨随着他的手落下制造的一声惨叫。丸井文太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看着花园馨眼泪汪汪的样子立刻慌了,爬起来立刻左看右看:“怎么了?怎么了?伤到哪里没?”
“蓬蓬头小学弟~~~”良岑千里在一边施施然开口了,“我只是帮小馨做了会儿穴道按摩,没有伤到的。”
丸井文太半信半疑看了这位令人不寒而栗的学长一眼,又把脑袋转向了花园馨。花园馨虽然浑身又麻又疼,但看着丸井一脸的关切和内疚,还是点了点头。丸井文太这才舒了一口气,放下心来。转过身子背起已经软成一滩泥的花园馨,丸井文太稀稀拉拉地向良岑千里行了一个礼拔腿就走。没想却被良岑千里揪住了领子:“小学弟~~向你打听一个人,刚刚打电话到学生会办求助的那个人,叫什么名字咧?”
丸井文太对这个学长是真的很害怕,但跟胡狼桑原的拉面情谊还是在的,于是硬着头皮反问了一句:“学长找他有什么事情么?”
良岑千里伸手帮丸井撩开粘在前额的头发,笑眯眯地说:“没什么的哦,只不过觉得他声音蛮不错的,学生会还缺个报事员,想请他帮忙兼个职。”
丸井文太被撩头发的那个动作煞到了,虽然这位学长很漂亮很有气质,可是这等艳福他自认有胆想没命尝,于是急刷刷地报上了家门:“胡狼桑原!”
正往这边赶的胡狼桑原突然打了个嚏喷:“怎么回事?这么热的天还会伤风?”
花园馨软软地趴在丸井文太的背上,听着丸井文太的抱歉:“呐呐,实在是对不起小馨的……可是那个学长刚刚就要把我的肩膀捏断了,我要打网球啊打网球,没有肩膀会死的……呐呐,小馨对不起~~以后绝对不会这么就丢下你的啦……”
花园馨想想也是,对于丸井文太这样的网球高手,肩膀受伤绝对是一大禁区,想想看原著中那悲剧的手冢冰山吧……再想想良岑千里那厮,他说断你胳膊绝对不会让你有一片骨头连着的……所以,还是算了吧……
于是,几近散架的花园馨伸手摸摸丸井文太的头:“没事啦,那个家伙你以后躲远点儿就对啦,他就是那种说到绝对做到的人,不管从他嘴里吐出的是骨头还是象牙……”
报完当年的一箭之仇的良岑千里慢吞吞地向山下走,刚刚行动太快,觉得有点不舒服,不过看见花园馨那小子涕泪横流的样子果然还是怎一个爽字了得啊……
迟迟赶来的胡狼桑原没有看到自家红头发搭档,也没有看到部长家的小少爷,只是看到一个晨风幽草般的美人正向自己款款走来,仿佛他脚下踩的不是布满乱石杂草的山地,而是月辉满园的花间长廊。好吧,了那么多话,其实就一句,胡狼桑原同学看着风姿绰约的良岑千里,发起了有生以来第一次花痴……
良岑千里看到站在山下背着网球包冲自己发呆的男生时,心里就有数这十之□□就是打电话求助的那位。嘴角一勾,良岑千里在跟胡狼桑原擦肩而过的时候轻飘飘地丢下了一句话:“明天上午十点到学生会第三办公室报到,负责黑色三组的报事。”等胡狼桑原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就只看见一片白色的衣角转过了拐角。
胡狼桑原摸摸头,自己也不是没见过好看的人啊,幸村部长,还有花园馨,嗯,自家搭档长得也很不错的,怎么这次就看呆了呢?
啊咧咧,所以说嘛,胡狼桑原同学,你要不是一呆攻,那就百分百是一呆受~~~




网王之花与少年 第良79章 当良岑千里遇到茶叶蛋(2)
“勿期人誉”,第二天,一进学生会第三办公室,胡狼桑原就看到墙上挂的一幅书法。笔锋洒脱,笔劲十足,用真田副部长的话来说那就是“风骨十足,苍劲有力”。不过,桑原不怎么懂得书法,只是觉得这四个字写得好看极了。
良岑千里斜靠在卧榻上,看着胡狼桑原站在自己写得字前面细细地看,不觉笑了笑。有趣有趣,本以为是个从国外来的外焦里嫩的香蕉,没想到还会对这么东方的东西感兴趣,虽然据说是根本就不怎么懂罢了。
胡狼桑原总觉得有人在看自己,可是环顾一圈,别说人,连蚊子也没一只。正纳闷的时候,办公室一面墙上的镜子突然转开了。良岑千里身着白底金丝的朝服斜靠在卧榻上,仿古式宫灯的光洒在他的身上,莫名地有一种暧昧的气氛。良岑千里微微一笑,冲胡狼桑原伸出了手:“到这里来。”
胡狼桑原看着那只伸向自己的莹白致的手,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朝良岑千里走了过去,身体仿佛不受控制般在榻前轻轻伏下单膝跪地。良岑千里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凑到他的耳边轻轻地说:“看来,你对我的催眠术一点儿抵抗力都没有呢……”
这句话仿佛是解除催眠的咒语,胡狼桑原的神智一下子清醒了过来。面对面五厘米,是良岑千里那张令人惊艳的脸。
良岑千里看到呆掉的胡狼桑原,懒懒一笑,靠回到卧榻上:“你从今天起担任黑色三组的报事员,主要的工作内容,等会儿会有助理告诉你。有什么不懂得都可以问,但是,”伸出食指轻轻摇了摇,“同样的问题不要问第二遍。我讨厌长着驴耳朵的家伙。”
胡狼桑原张嘴刚想说我还有网球部活我很忙,就被良岑千里一句话堵住了嘴:“工作时间不跟网球部活冲突,其实也没多少事情,只是预防紧急情况得有这么一个位子罢了。”
默默地低下了头,胡狼桑原想起了当他告诉自家搭档今天要去什么第三办公室报到时,搭档那一副见鬼了的表情和同情的嘱托:“桑原啊,去了可千万别跟那个学长杠上啊,会伤筋断骨的……”抬头看看眼前这个懒洋洋像一滩水一样靠在卧榻上,穿着朝服亮着宫灯的人,怎么都想不到伤筋断骨是怎样的场景……
良岑千里微微闭了眼睛:“帮我问候昨天那个蓬蓬头的小学弟,昨天心情不好,差点儿捏断他的肩膀。我感到很抱歉,欢迎他以后常来学生会办玩~~”
胡狼桑原再次沉默了……原来是这样的……文太,你真是不容易……
花园馨其实真的是没受伤,只不过良岑千里在那些穴道上下的手的确是让他痛不欲生。良岑千里下手准得很,在外看不出一点儿问题,可就是让你感到那种剥皮剜骨的痛,以后再不敢在他面前造次。所以,花园馨被修理了这么一次,别说报复,就连告状都是万万不敢的。而且,不管怎么说,也算是自己不对在先吧,算了算了,就这么让往事随风而逝吧……
幸村市好不容易抽出时间来探望自家的小宝贝,一进宿舍却看见花园馨挺尸状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伸手过去推了推他,就听见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嗷~~~”,吓得幸村市立刻手。
花园馨看见主上来了,虽然心里很开心,可无奈身体状况不佳实在没法起身问安。就只好恹恹地躺着对幸村市说:“主上万福金安,且容妾身身体不适无法起身接驾。”
幸村市乐乐地回答:“爱妃礼,既身体不适,朕今天就不翻你牌子了。”
一句话惹得花园馨立马胀成了一个气鼓鼓的河豚,幸村市乐得捏捏他的脸:“怎么不适了?最近也没临幸你啊?”
花园馨瞬间想到了自己“不适”的原因,掂量了掂量,还是别说了,不管怎么看也是自己先惹得良岑千里。滚啊滚滚到幸村市怀里开始撒娇,一会儿脖子疼啦,一会儿扭了腰啦,一会儿腿没力气。
幸村市尽职尽责地给他按按这里,捏捏那里,把花园馨舒服得快要晕过去了。
丸井文太站在宿舍门口对着里面的一对“奸夫”吹胡子瞪眼比中指。可惜也只能在宿舍门口比划一下了,里面那个是部长啊,是部长,敢当面违抗圣意不是嫌命长了是什么……
胡狼桑原现在真的有对着月亮嗷一嗓子的冲动了,他终于知道了报事员是做什么的了……就是有什么黑色事件,即通报批评、警告、记过、劝退、开除、失踪、意外伤害、死亡等等需要通报全校的时候,负责在校园广播的黑色通知时间进行全校通报的那个人……
而良岑千里选择他的原因居然是“听见你的声音就立刻有一种如鲠在喉的感觉”……
胡狼桑原当时转身就想离开,却被良岑千里一把扭住右手压在了墙上。
良岑千里一脸不出所料的表情,声音却是冷冰冰的,满是威胁意味:“你尽管不听话,尽管跑,你只要敢动,我就卸掉你的胳膊。”
胡狼桑原感觉到那扭住自己胳膊的可怕的力量,立刻就彻底体会到了自家搭档那欲哭无泪的感觉。
光给鞭子不给糖不是好的驯兽师的做法,所以,在压得对方不敢动弹的时候,良岑千里很善良地开了个“优渥”的条件:“以后每周的例会和工作总结你都不需要参与,直接算在学生会理事组里。只是有工作的时候会通知你来报到,网球部的活动你还是自由参加,怎么样?何况你在学生会,我们怎么样也会多少照顾一下网球部啊。”
胡狼桑原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做鞭子与糖的完美结合熟练运用……虽然自己不稀罕那什么照顾,但看在自己岌岌可危的手的面子上,我答应啦我答应啦……当然,桑原同学终于真正明白是怎么样的“照顾”那就是后话了。
加入学生会半个月,不得不说,良岑千里的管理还真是让人没话说。学生会的办事效率比高中部的不知高出了多少倍。
胡狼桑原有些奇怪,自己从国中起就在立海大,怎么没听说过有这么厉害的一个人呢?有一次,胡狼桑原问良岑千里身边的第一助理,也就是立海大大学学生会的副会长长谷一司。长谷一司合上手里的文件夹,面无表情地说:“会长之前因为接受家族教育都是在国外,直到高中二年级才回国。回国后虽然挂名在立海大,不过没怎么在学校露面。你们不知道也是很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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